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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影谣(gl)-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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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要将易水楼一网打尽,还有什么日子比立春更好?
  从沐湘晴口中得到消息,北陵瑛思索一夜定下了挥兵易水楼的计划。第二天一封密折呈上,详细说明易水楼虽是在北珣境内,但杀手者收金买命,并无对国之忠。若是能将易水楼收归朝堂,则可作一枚极好的棋子,从此也无后顾之忧。
  显然,北疆最好的杀手组织从此忠于北珣朝堂这个未来让北珣王动了心。一支铁骑强弩百人队不几日便被调配出来待命。北陵瑛委派府中幕僚总管作为军师,沐湘晴随军为向导,自己则被北珣王召进王宫处理北陵琇留下的些许残局。
  只要自己没去,拿下易水楼的功劳便有大半得归于领队将领,也就不能借此与其他亲王竞争什么。北陵瑛对自家父王打的算盘很是清楚,微微一笑接受下来。
  父王想要保持朝堂势力平衡,也不想他锋芒露得过快让其他亲王按捺不住做出像珺王兄一般的蠢行给北珣找麻烦,他自是领受。
  为了不被易水楼不知潜伏何处的探子知晓军机,强弩队制定了强硬的保密纪律。只称是有小股乱党逃窜,因此派出军队——连这个消息都只有品级高的官员才略知一二。自然,总管和沐湘晴都换了身份,对外称是密报乱党所在的知情者才能随军。
  出发前夜,北陵瑛与沐湘晴依依惜别一番,第二日清晨亲自为她改了男儿装扮才让她登上马车前往军队,临行前还不停嘱咐跟在马车旁的幕僚总管要仔细伺候着。马车里服侍沐湘晴的婢女见她好容易收了帘子绯红着脸儿坐回来,不由絮絮欣羡道瑛殿下对她果真极好,她伺候了许多美人也不见殿下如此上心过。听得沐湘晴一张芙蓉面更是云霞满布,一路上心情都甜得似蜜一般。
  就在军队朝着易水楼前进的时候,北陵琇的伤终于愈合大半,能够下床走动了。不过,边塞官员们派来的军医问诊之后说,为防万一,帝姬殿下还是要多多静养才是。于是她每日还是有两三个时辰是坐在榻上处理些琐事度过的。
  这一日难得露了日头,阳光晒得整座大帐都透出暖意来。北陵琇正打算出帐透透气,却听得外面一阵骚动,婢女见她眼色一递,忙忙出去询问情况。片刻后只听婢女慌乱的阻挡,显然没挡住,那穿着一身镶金边大袖长袍的人已掀开帐门绕过屏风大喇喇踏至她眼前,身后婢女追了过来不知所措。北陵琇叹声气,脱了斗篷重新坐下正色道:“奉茶。”
  热茶奉上,北陵琇看了眼一脸担忧的婢女,微微笑道:“退下吧……别到处嚼舌头。”
  这话一出,本想去搬些救兵的婢女只得乖乖撤了念头,扶肩施礼退出大帐,想了想终是不甘心,一转身便朝着温临江所住的帐篷去了。温临江听了微笑一阵,安慰她两句,道殿下自有主意,他立马去看看情况,婢女才算安下心来。
  再说大帐之内,北陵琇眼前的人顺势坐到她所指的软垫上舒舒服服一靠,翻手拔出腰间匕首脱鞘,寒光一闪刺得刚进来的温临江眯了眯眼睛才整袖施礼:“卑职有礼,琅殿下贵体安泰。”
  “得了吧,只会唱赞歌的金丝雀活不长。别在老子眼前整朝泉那套。”北陵琅长腿一伸,不无鄙视地一个白眼,伸手抓起北陵琇桌案上盘里的梨开始削皮,只见匕首几个回转,黄澄澄的梨皮便落了下来。他啃了一口才打量一下北陵琇道:“我说小九,你这是狐狸让兔子骗进陷阱了?”
  “兔子是狼教出来的。”北陵琇笑笑,“前两日就听说‘婆娑’到了此地,琇正想去给兄长捧捧场呢。”
  “你给我好好歇着吧。”北陵琅又啃了一口梨,见北陵琇面上还是波澜不惊,总算略正了脸色,“父王把你流放到这儿,是想取西博?”
  “兄长英明。”北陵琇端起茶敬了一敬,点头。北陵琅细问了几句,北陵琇不愿多言,温临江便淡淡道出她此时少兵寡权,一年内拿下西博着实有些困难。北陵琅想了一刻,狠狠翻起白眼喃喃“老爷子怎地还想着把你嫁出去,越发固执了,牛性”。北陵琇静静打量了下北陵琅,不无可惜地道:“父王心意,果然还是兄长最清楚。”
  北陵琅哼哼两声,把啃得只剩核的梨一扔擦擦匕首收起来:“废话,不然当年老子急着让你帮我跑啥?”
  没有人知道他们两人母亲当年的一场比舞论胜负之后并不是相忌而是舞者间无言的惺惺相惜,于是更没有人知道北陵琇年少的放肆胡闹是从八岁开始的——戴着年幼无知的面具在宫里跟对她母妃不敬的妃嫔胡乱厮打,推翻烛台引起火灾和骚动,掩护了北陵琅的离宫出走。
  也是从那时起,北陵琅与北陵琇缔结了秘密同盟。而这个同盟最好的外壳,就是她在一日,对她恨得咬牙切齿的琅王子就九牛拉不回头。
  “哈,”北陵琇笑了,慢慢低了眉目看着手底的热茶,一痕遗憾悄然流露。她低声道,“父王那时便已想立王兄为储君。琇想过,苍鹰飞万里,只愿意在凤凰面前低头。王兄若是为储君,琇是甘心俯首称臣的。”
  “哼,这点你倒真像老头子。”北陵琅抹抹脸咕哝,“早跟你说过,那位子绑得人气都喘不过来,老子要的是天大地大,才不稀罕金笼子。”他太爱自由,也早早地发现自己那些所谓的才华让父王看重。既然不想做个对北珣的未来不负责任的弃位君王,那就只好在一切尚未发生时先抛了再说。
  至于至今虚悬的储君之位和勾心斗角的争夺局面,那就……不关他的事了对不?
  瞧了眼面色淡然的北陵琇,北陵琅再一次感谢当年的自己的独到眼光。
  对那个位子没兴趣不代表他想在日后被不明不白地猜忌然后找麻烦。北陵琅很清楚自己离宫前留下的问题中最麻烦的便是那群对他期望甚高的臣子,这是让每一个未来储君都无法安心的存在。于是他很快决定,得找一个最合适的人来分散这群大臣的注意力。
  慢慢长大的小九,非常合适。
  同盟至今,小九为他在父王面前悄无声息地周旋多年,让父王没有办法分心去阻挠他的“婆娑“日益壮大;而他则用一次次的精彩演出,让那些原本一心巴望他回到朝堂乖乖做个优秀储君的臣子渐渐死心,然后转移目标把筹码押到更有前途的人身上——例如小九。
  看着开始和北陵琅商量如何解决眼下难题的北陵琇,温临江不由想起过往。
  那时的北陵琇尚未被封为帝姬,年少气盛,凭着容貌才华过人便锋芒毕露四方招摇,少不得惹出许多祸来要他去暗中周旋摆平。他虽是屡屡困扰,却也觉得这般刺激的日子十分有趣。直到接连有王子被封为亲王,奉歌开始暗潮汹涌,一次暗斗竟牵连了一位无辜大臣,全家三十余口被斩,二十几人流放为奴,与那位大臣有数面之交印象颇好的北陵琇知晓后闹上朝堂要个公道,却因势单力薄反被咬了几口,北珣王一怒之下将她关进铁牢,吃了不少苦头,也让他游说各方求情几乎跑断了双腿。
  从那以后她总算知道了要在朝堂讲公道什么才是重要的。出铁牢后便收敛了过往的放纵飞扬,乖乖认错道歉回府反省。人皆称她经过牢狱之灾懂事不少,终于像个公主的样子。他却冷眼看得分明,她不过是将那些火焰压在自制的冰面下,用来滋养终于萌发的野心而已。
  就是这样的北陵琇叹息着对他说,琅王子若是储君,她便会是最好的臣子。他说,可惜琅王子已走。她冷笑道:所以,与其把北珣交到那些王兄手里让我辅得不甘不愿,我宁可自己来。
  就是这样的北陵琇,让他终于发现自己能做的已经不只是帮她收拾残局。他足下所踏的路途势必会荆棘满布,却可以通向一个值得他为之付出的未来。
  默默饮下一口热茶,温临江微笑着问讨论过一轮之后各自沉吟的这对异母兄妹:“两位殿下,如今困境虽难,好在远离奉歌那潭浑水,瑛殿下一时之间还不会逼到此地来。”
  “那可难说。”北陵琅冷笑,“老五如今是什么性子我是不清楚,不过他最忌讳的是谁我还猜得出。”
  “琅殿下何出此言?”温临江愣了愣,原本在脑海里转了数圈的许多计划立即停止下来。
  “既然老五能走这么长一局棋,肯定早把拦路的石头都摸了个遍。”北陵琅看了眼对面目色不惊的北陵琇,接着道,“老四如今连亲王位子都丢了,自不必多言。小七虽勇猛善战,可惜对政事人脉太没耐性,在如今的朝堂上势力太弱;璟王兄司刑,性子又硬,得罪的人也不少。至于其他兄弟,还有谁是老五的对手?”
  温临江仔细琢磨了片刻,有些哭笑不得:“到头来,还是王上留下的难题。”
  大概是当年的那场暗斗让北珣王也注意到了什么,把北陵琇关进铁牢之后还罢免了不少官员,如今细想,被罢免的大多是两位亲王北陵琏和北陵珣的支持者,才会造成如今的琏亲王在朝堂中势力单薄,保持了某种微妙的平衡。
  怕是北珣王也没有料到,那个他眼中只会在女人身上下功夫的北陵瑛竟能走出这样一局棋。如今北陵瑛锋芒渐露,又有巫阳作为外援,却再也没有谁能在朝堂中阻挡他的脚步。
  “老头子是存心要坐山观虎斗啊。”北陵琅叹了口气,“把小九放到这儿来,只要她嫁了拿下西博,她就有新筹码能跟老五斗了。”
  “瑛王兄唯一没算到的,就是父王竟没免去我帝姬之名。”北陵琇开口,眼底有光一闪而过,“只要这名还在,就算我嫁了,只要储君一日不定,我都有竞逐的资格。”
  在北疆无论哪国,帝姬的地位都是很高的——哪怕手里没有实权,也有竞逐储君、继承王位、招婿、出嫁不随夫姓、长子从母姓的权力。所以如今的北疆,拥有帝姬名头的公主不超过五位,其中两位还是死后才封的谥号。剩下的三位里,一位是北陵琇,一位常年卧病据说命不久矣,剩下那位帝姬之名更是来得不易——宣誓终生侍奉本国神明,从此幽居神庙不问外事。
  也就是说,北疆大地上真正有可能登上王位的帝姬,只有北陵琇一人。
  所以,北珣王试图保住各方势力基本平衡的这一步棋下得及时。北陵瑛若是不能领会精神,对北陵琇从此放心不忌惮,那才是脑子不清楚。
  “那……”温临江沉吟一阵皱了眉头,“帝姬殿下需先下手为强才是。”
  “那是自然。”北陵琇点头,目光落在北陵琅身上,突然笑得无比讨好,“所以,还得劳烦兄长帮忙。”
  “……狐狸断了爪子还是狐狸。”北陵琅低咒一声,接过北陵琇奉上的一杯新茶道,“早替你打听过啦。西博王上月刚归天,现在王族里斗得比咱那几兄弟厉害多了,前几日才死了两个王子一个王叔,还有……”
  “谢王兄。”北陵琇仔细听完,转头看向拼命忍笑的温临江道:“先生可是成竹在胸?”
  温临江咳了两声,点点头冲他们一拱手道:“临江此计有损帝姬殿下名声,琅殿下赦罪。”
  北陵琇好笑地与北陵琅对望一眼,“琇的名声早没了,兄长自不会怪罪先生。”
  “别光打雷打得紧,是雨是雹子明着下。”北陵琅一挑眉。这对狐狸主仆越发爱好故弄玄虚,什么毛病。
  “请琅殿下放消息到西博,就说帝姬殿下病重难愈,听闻西博医术精湛,愿委身某位西博王子以求续命……说得难听些,西博便定是不愿接这个……呃,烫手山芋。为了推个牺牲出来,自然会斗得更厉害。”
  “哦?若是他们一致对外随便找个假货上门给小九做女婿呢?”和亲嘛,这也是常用手段。上门女婿自然不会带什么彩礼,轻轻松松就能把小九排除在西博王族之外。
  “那殿下只好让夫婿在西博含笑九泉吧。”温临江嘿嘿笑,反正干掉未来夫婿这事帝姬殿下也不是第一回做了,熟练得很。
  “然后我就能拖着病体再跟他们要人,直到他们内斗完。”北陵琇不慌不忙接着说完。
  手里没有兵而已嘛,不想嫁人而已嘛,要拖时间削弱敌人而已嘛……养伤这个月她可不是白躺的,专心一意能想到的自然更多。跟温临江合计过很久,如今确定了西博王族内的情况,这条计策终于可以付诸实行。
  王族斗得三天两头见血光就算了,还把朝堂上的事扯到子民中来闹得举国人心不安,这样的王族会有多少脑子?
  北陵琅盯着两只笑得口桀口桀的狐狸半晌,扶额庆幸:“幸好老子是你哥……”更幸好他跑得快。若真做了储君登上王位,保不准哪天就会有什么公主上门逼婚,要是运气不好那公主还是个她这样的,他得短命多少年……
  详细定下对付西博王族的计划之后,北陵琅突然问:“小九,你为何不寻思给老五找些乐子?”她过去可是百倍奉还的性子,这回吃这么大亏,知道他挂心赶来居然没想着趁机告状报复而是一心找西博王族麻烦,倒让他有些惊讶。
  “私怨暂缓无妨。”北陵琇目色沉沉,“今我势薄,少不得先养好翅膀。再说……”她看向温临江,“还要劳烦先生,替我走一趟易水楼。”
  温临江颔首,北陵琇继续道,“这次,天骁铁里的人头。”
  “那家伙如今成了丧家之犬,你这是……”北陵琅眯起眼睛,片刻之后眼底一寒,再说话便带了杀气,“老五跟他搭了爪子?!”
  北陵琇“嗯”一声,缓缓道:“他如今怕是成了瑛王兄的说客。先生与我猜测,他是托着天骁王族遗孤的身份四处游说,想联合那些小部族给我国找些麻烦。只有麻烦足够多,父王才会把兵权交给瑛王兄……”虽然这个过程不容易,但瑛王兄的棋局肯定已经布到了这一步。到那时,只怕父王再不愿,也已无力回天。
  “兔死狐悲,那些部族也会担心北珣对付他们。”北陵琅点点头。金匀子民的血会有多少外人记得?周围的那些小国部族,看到的只是天骁王族被北珣灭了血脉。
  更何况,天骁铁里是个什么人物?他能让天骁部族繁盛多年,纵横游说的功夫岂可小视。这样的外患遗留不除,到时候吃苦的可是北珣子民!
  北陵琅望向目光森冷的北陵琇,心下安然。
  小九说,他少的是野心。可只有他自己明白,他少的其实是对家国子民负责的心。
  论才华论手段论心机,小九与他不相伯仲。唯一的区别,便是小九的心一直系着北珣,走不开也抛不下。所以,她甘心坐在那座金笼子里,束缚了原本可以翱翔九天的翅膀,只为有朝一日,看到北珣君临北疆大地。
  温临江领下托付转身出了大帐,北陵琅也起了身。掀开帐门时他忽然回首:“小九。”
  “兄长请说。”
  “我很早就想问了。”北陵琅指着远处背起包袱渐行渐远的温临江,“你每次有什麽需远行的任务,都是交给这小子吧?”
  “嗯。”有什麽不对?
  “你从没给他派过护卫。”这还不是最奇怪的,“也不怕他出事,耽误时日?”这一趟跑下去,就算他一路累死多少驿马也得十几日吧?再说那小子不通武艺,要多好的运气才能平安活到现在?
  “怎么会?温先生出身朝泉高人门下。”北陵琇微笑,不无自豪的味道,“琴棋书画,奇门遁甲,医卜星相皆有涉猎。”
  “然后?”这些跟他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他曾习过神行之术,一日千里再寻常不过。”所以每每与易水楼交易,她自然放心交给温先生去办。
  “……小九,”北陵琅觉得有点头疼,“我一直以为这文是不语怪力乱神的。”
  “兄长,”北陵琇一脸莫名其妙,“你都能爱上龙神后代,为何对此事如此惊讶?”
  “……你嫂子只是喜欢戏水而已!”
  “兄长你还没面对现实……还有她好像还没点头嫁给你吧。”一哭就能招来暴风雨,再深再急的河流也能轻松潜游……人家姑娘早就说过实话,兄长到底是有多不愿意承认?
  “揭人不揭短!”北陵琅跳脚了。从十五岁追到现在都十几年了,她就是不点头他有什么办法?!
  同情地拍拍兄长肩膀,北陵琇忍着笑不说什么了。
  “温先生放心。”楼主的微笑几乎能牵走魂魄,“易水楼使命必达。”
  “定金在此。”温临江垂了眼眸镇定告辞而去。走出易水楼十里之外,他停下脚步抓起包袱里的水囊大大灌了一口,胸口里那颗跳得乱七八糟的心才终于安定下来。
  下一次,还是请那位楼主大人在会面前戴个面具什么的吧……想着,他不由朝身后的树丛里望去。
  这家伙跟着他也见到楼主了,为什么就不会脸红腿软不冷静一下?
  正想得出神,树丛里传来轻轻的鸟啼,婉转动听,浑然天成,一派轻松悠哉。
  温临江低头默默。他错了,这家伙从来到他身边那一刻起,看鸟兽鱼虫就比看人认真百倍,他喂了整整两天食才让她记住他的样子,怎么可能突然对“人类的美貌”这种东西有所认知!
  啊啊,为什么才到边关两天,他就糊里糊涂地收留了这个带着师尊遗书找上门的所谓关门小师妹?师尊也真好意思在遗书里写她是数一数二的秘密护卫,其实根本是个只会吃饭睡觉找动物玩耍的麻烦吧!师尊……你归天也就罢了,为什么留下这么个麻烦,整得我连为你流一场伤心泪的情绪都培养不出来啊!
  “影。”楼主亲切地对带着几朵雪莲回到楼里的疏影笑眯眯,“有任务,立春前结了。”
  “是。”疏影单膝跪下。
  “天骁铁里,要人头。”捻着一朵雪莲悠悠把玩的楼主微笑,眼中一派温柔。衣袂飘举,出尘似谪仙,看得周围一圈美人捧了脸颊胸口晕陶陶。他朝着众美人抛个万般婉约的媚眼,顿时又让一群人红了脸叹息不已,“暗杀。至于具体的,去问情报堂。”
  “是。”戴上面具正欲退下,楼主一句话又喊住了她,“这雪莲不错……你养的?”
  “不。”
  “哦?那是何处寻的?”
  “朋友所赠。”
  “咦……”楼主微微动容了,片刻,笑容再次醉了一群人的心,“学会交朋友了,很好很好。什么样的朋友?”
  “……楼主,这是我私事。”
  “啧,你这孩子越来越不可爱了。”越大越难拐,小时候不爱说话,长大了……还是不爱说话,鸦杀的教育真是……不过看在她总算学会顶嘴的份上,“去吧。”
  疏影一闪身,消失在树影中。
  “楼主,要我去打听影的朋友么?”身姿如柳的美人靠上来,满眼亮晶晶。
  “不用。”揽了她亲一亲,楼主好心情地将雪莲收起,“我可是很尊重孩子个人隐私的。”就算八卦,也还是等到鸦杀回来之后再八比较有趣。

  第十三章

  疏影握着收到的一小张羊皮沉思。
  羊皮上用暗语写着情报堂探子得来的消息——天骁铁里乔装改扮逃出奉歌后四处游说,一路花费竟都来自于某位亲王的暗账,而这位新封的亲王如今身在奉歌,与天骁铁里有联系。至于天骁铁里目前的具体位置,正往奉歌前进中。
  也就是说,最好的法子便是她此时变装潜伏在奉歌等待天骁铁里送上门来。楼主对这次案子的要求是动静越小越好,动作越快越好。奉歌城大人多,龙蛇混杂,在这种地方进行暗杀更容易,也更符合楼主的要求。
  选择住在离那位亲王府邸一街之隔的客栈里,疏影耐心等了两日。
  其实暗杀潜伏的杀手并不完全是黑衣蒙面猫在目标屋里房梁间静候目标上门的蜘蛛,更多时候需要装扮成普通人混迹市井方便接近目标或打探消息等待时机。疏影此番便是如此,穿上寻常妇人衣袍,裹了头巾,日里上街溜达几圈,黄昏时分趁着客栈最忙碌的时候才回来。这般行动虽是人人可见,却反倒泯然众人不引人注目。
  平心而言,疏影那张跟清明雨一模一样的面容要“泯然众人”是有些困难的,幸运的是,她的师尊鸦杀教了她许多法子,让她从十四岁起就没因脸的问题出过岔子。
  戴面具是一种法子,另一种法子便是让表情随大流。比如,在这人人挣扎求生存的乱世,再精致的容貌只要笼上一层晦涩黯淡的愁容,都不会让人多注意一分。于是疏影混迹市井的时候十足十愁云黯淡的一张脸加上粗陋衣袍,虽不至于吓跑人,却也足够让人想要快些忘记。就因为这样的方便,疏影很感激当年师尊不眠不休逼着她学习各种表情变化的日子。
  闲话少提。第三日疏影趁着客栈人来人往时出了大门往街上走去,一路上只见客商极多,马匹骆驼等牲畜嘶鸣落蹄声不绝于耳,路旁小摊主高声吆喝,肩头搭着各色毛皮的猎户、挎着竹篮背着箩筐的水果贩子沿街兜售货品,更远些的人家窗内正飘出阵阵酥油茶或奶制品的香气。四处喧嚣,各种气味打着滚儿热热闹闹往天空升腾着,似是要将这冬末薄薄的阴云快些撕开,早日露出真正的碧空来。
  疏影混在人群里徐徐行走,想着这几日已将这附近所有道路摸了个遍,今晚该是时候潜入那北陵瑛的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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