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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食者之血牢-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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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男人脸上。他被打得扑倒在沙发里,嘴角渗出淡淡的血痕。
“谁告诉你的?”敛上前,拎起他的领子,满眼翻腾的怒火。
“兰姆。敛,你爱的是他,为什么还要纠缠我?如果因为这可恶的眼球和头发,我现在,可以把它们献给你。你要什么……我都可以一刀刀切下来……”
敛低头凝视着他,原本清澈的眼睛哭得布满血丝,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下巴上的鲜血分外刺眼。他现在的状态极不正常。长达多月的接触中,伊尔一直是个逆来顺受、沉默寡言的怯懦男人,从来不敢违抗自己的意思。
或许容器受孕后,神经更敏感,容易受刺激。
敛温柔地擦去他唇角的血,叹了口气,“你需要休息。睡一觉就好了。睡吧。”
“不,我不困……我……”
头痛欲裂的情况略微好转,血和肉构成的幻想渐渐淡去,眼前的大妖反倒越来越清晰——他皎洁的额头,在昏暗的烛火、凄厉的电闪中,美丽得令人移不开眼。
眼皮越来越沉重,四肢不听话地发软,伊尔的意识逐渐远去,乖乖地倒在他怀里。
“心理负担过重导致的精神错乱而已。你多带他出去溜达溜达,送点奢侈的小玩意,他一满足,保准什么事都没有了。”珂漫不经心地说。
“他没有受到影的咒术?”敛把被子铺在沉睡的人类身上,理了理他的浅色的头发。
“这个……就得问影了。”
“自从封印之后,我就再也不想见他第二面,反正他在我手里,也玩不出什么花样。这些日子,伊尔一直郁郁寡欢,跟丢了魂似的,看来我确实该带小家伙出门玩玩,逗他开心。”
“你真是宠坏他了。”珂关上卧室门之前,犹豫地看了他一眼,“你不会……爱上他了?”
“他是我的容器和玩物,仅此而已。”
敛坐在他的床边,一守就是一整夜。
刚刚睡醒,伊尔空茫的眼睛对上了俊美的大妖,眉目冷厉,面色似雪,漠然神情的妖,在看到他的一刻淡淡地笑。
“醒了?头还疼吗?”
“有点疼。昨晚发生什么了?头好像是被碾过似的……”
“没事,你受凉了。再睡一会儿。天还没亮。”
“嗯。”伊尔顺从地点头。不安的眼睛闭了一会儿,他转过头,对敛说,“我昨天……做了很多噩梦,如果我说了什么,你……千万别生气……我是无心的……”
弯下腰吻着他的眼帘,敛掀开被子,伏在伊尔上方:“翻过身子,让我抱抱你。可以吗?”
伊尔在腾出的空隙里翻了个身,侧脸抵在绵软的枕头中,脸颊腾起红晕,低喘着,默许了敛的行动。
约定
对着阳光闭上眼睛,映入满眼交错的血雾光斑。浓重的猩红背景里,清晰地浮现了敛的身影,高大而健壮,强势而冷硬,长长的黑发犹如蜿蜒柔软的毒蛇,从肩头垂落,坠到脚踝。如果掀开他的发,便能在蝴蝶骨的中央发现交叉的十字血印。
同样的印记,正牢牢地攀附在光|裸的手臂上,它所代表的意义,让他无法探寻,不愿探寻。
其实早在一年前,在他被抓而未被杀的一刻,在他放任贪生怕死的自己沉沦于异族冰冷的怀抱之时,他已经注定了堕落的命运。
他宁愿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心甘情愿地呆在这个精心布置的安乐窝里。
但他不能。
他是个人类,而不是戴着宠物项圈、谄媚事主的畜生。心底像是住着一只兽,升起一团火,无时无刻,不在监视他,嘲笑他,撕裂他所剩无几的自我和尊严。
伊尔小心翼翼地走下楼,绕过低头擦拭瓷器的低等灵女仆,他穿过侧边的长廊,打开一个空空的房间,从敞开的窗子翻了出去,惊醒一只趴在草地上午睡的黑猫。它不满地喵呜一声,伸出爪子抗议。伊尔蹲下身,摸摸它的头,棕黄色的圆眼睛瞪了他一眼,随后它闪开脑袋,扭扭屁股、绕着墙根向远处跑去。他没有犹豫,快步跟上。
他的时间不多。珂一般白天会回到领地休息,而敛最近外出的时间越来越短,今天更是一上午都陪着伊尔,还保证说下午会尽快回来。他一边小心着沿路的石子坑洞,一边心里惴惴不安,生怕遇到敛留下的眼线。黑猫在半路停下来,无奈地瞅了眼气喘吁吁的男人后酷酷转头,窜进了一栋房屋。
如果不是这只怪猫的带领,伊尔还不知道原来距离奢华建筑几百米处,竟有一座破败晦暗的塔楼,三四层高,木质结构,在微风里摇摇欲坠。伊尔推开敞着缝隙的大门(猫就是从这里进去的),腾起的浮土呛得他咳嗽了几声,但是布满灰尘的地板上,并没有任何人或动物的脚印。
黑猫不见了。
整座楼都是封闭的,没有窗户,除了从大门透进的光线外再无其他光源。伊尔本就跑得腰酸背疼,在空阔的地面上坐下来,掏出口袋里的打火石和蜡烛,费了半天劲才点燃。他单手执着烛火,另一只手扶着墙壁,顺着楼梯,一点点向上爬。
二楼比一楼什么都没有强些。放置着许多家具摆设,以及掉色的人物画像。从画上的徽章可以分辨出,这些曾经是显赫一时的温特家族遗留下来的旧物。
走到三楼的时候,伊尔的双腿已经发抖,但眼前的情景令他更加颓丧。依旧满满的箱子、柜子,看不清本来颜色的帘幔在静谧的空间里萧索地摆动。他端着烛火转了一圈,不由得叹了口气,只得原路返回。
这一趟,弄得他满身满脸都是灰土,而且太阳开始西斜,洒进楼内的光芒转为温暖的橘黄色,伊尔不甘心地转了两圈,走到角落的时候,忽然脚下碰到了一个凸起物,细细摸去,原是地窖的入口。打开地窖门,里面黑洞洞的,仍是长长的阶梯,伊尔擦擦额头的汗水,一级一级地向下走。四周越来越暗,但脚下的石梯越来越陡,手中的蜡烛只能照亮一小段昏暗模糊的距离。一只碰落的小石子咚咚咚地摔下阶梯,发出声声细弱的回音。
他不知道走了多少米,但在上面光线已经完全无法到达的时候,他感觉到了窒息。不仅是身体上的缺氧,还包括了灵魂的战栗。
本以为早就忘却的记忆,原来还深深地牢记在骨血里。幽深、恐怖的鬼蛛族洞穴,裹挟着死亡气息扑面而来,如此刻骨的真实。任敛对他多么温柔宠溺,他永远不可能忽视,在那段暗无天日的地狱里经历过的足以击穿灵魂的绝望惊恐。
伊尔右手一抖,蜡烛从指间滑落,光亮瞬时湮灭在黑暗中。心在胸腔中急速地跳动,怦怦,怦怦,旧日的恐惧似潮水冲破了禁制,汹涌地席卷全身——快逃,逃出这个鬼地方……
他攀住了凹凸不平的墙壁,刚想拾阶而上,但脚腕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似的,无法挪动分毫。他整个人如同堕入了无边无际的梦魇,任他内心多么痛苦挣扎,都无法挪动僵硬沉重的身体。
敛,敛在哪儿?……卑微求饶算什么,敞开身体、孕育怪胎又算什么,只要能换得敛的一点留恋,就能将他从那辗转难耐的深渊中救出来。
他可怜而可悲地发现,施与他苦难的妖魔,也是令他远离苦难的唯一依靠。
“敛……”伊尔唤了一声。脚下的桎梏骤然减弱,他浑身脱力,缓缓地蹲坐在阴冷湿滑的台阶上。大概是受寒的原因,腹部隐隐作痛。
他拂去脑门上的冷汗,摸了摸肚子,自言自语地说:“为了你,我得四脚并用地爬上去了。”
“伊尔,既然都到了,为什么要走?”
伊尔浑身一震。令他几乎心跳停止的不只是打破沉默的声音,而是……那句话,像是贴着耳朵的低语。
他慌张地挥动胳膊,什么都没有。
“别怕。你找的不正是我?”
“兰姆……”伊尔头皮发麻地开口。
“不,叫我影。你快走到底层了,下来吧。”戏谑而引诱的声音从左耳转到右耳,“下来吧。”
伊尔没敢再站起来,摸索着,一级一级地向下挪动。脚尖碰到了一个圆柱形的东西,连忙够到手里,烧剩一半的蜡烛给了他些许安全感。
“你可以站起来了。”影提醒道。
伊尔点亮蜡烛,环顾四周,可见的尽是青色石壁,上前几步,才见角落处有一个两米高、两米宽的铁笼子,在微光下黑影幢幢,甚是骇人。
笼里的黑影动了动,叮叮当当的锁链声回响不绝。就着蜡烛的光亮,伊尔终于看清了囚禁的人。尽管外表狼狈不堪,头脸上沾满了血污与尘土,但那只仅余的猫样蓝眼,仍旧灵动明亮,昏暗中流转着谜一般的缱绻温柔。
“兰姆……你受苦了。”伊尔轻轻地握住影放在铁栏边的手,胸膛起伏着,湖水似的眼底闪着怜悯的水光,“他怎么可以这样对你……”
影懒得纠正称呼,抽出手指,嘲讽地笑了:“是我害你被敛误会。你居然不恨我?”
他摇摇头,扶着铁栏坐在地上,平视着影。“我不恨你。你饿么,渴么?我可以给你捎过来。”
“我被封印在死人身上,自然不渴不饿。伊尔,你真是个纯真的好孩子,你不该来找我。”影的目光从伊尔身上移开,慢慢地说,“他是个难以理解,用心专一的家伙。安安心心地享受敛的恩宠,在你有生之年,即使老了残了,他都会照顾你。”
“帮我。”伊尔固执地请求道,“这也许是最后一次离开他的机会。求你,帮我。”
他害怕。当初他害怕被虐待,如今他则害怕被宠溺。
独属于敛的温柔,没有人抵御得了,承受得起。
日复一日,伤害混杂着欢愉,恐惧牵扯着期冀。
为什么要苦苦纠缠?明明他们属于不同的种族,不同的地域,上天都在诅咒着他们罪恶的结合。
“我不能与敛在一起。”伊尔坚定地重复,眼泪突兀地划破了眼眶。
影猛然颤抖着伏在地上,狂乱地笑了出来,金色的长发凌乱地遮住了他的脸,“哈哈哈!我影艾卡百年求不得的珍宝,放到一个普通人面前,竟然避之不及!哈哈哈……敛,亏你有今日……同样是背叛,你杀了我而舍不得杀他……他哪里好?只不过是个卑贱的人类!一个柔弱短命、优柔寡断、什么都不懂的白痴!”影倏地抬起头,凑到铁栏前,一只眼睛瞪着伊尔,不再温柔美丽的蓝眼,正燃烧着肆虐疯狂的阴冷火焰。
伊尔吓得向后躲避,影一手抓住了他的衣襟,“你要杀了敛的孩子,还是杀了敛?”
他身体一僵,下意识地摸到了肚腹,那里隐隐的,像是被细长的针遍遍扎过。
“不……”他埋下头,低声道。
“即使你想方设法除去它。”影伸长了手,轻轻地抚摸他的肚子,“也逃不出敛的掌心。而让你利用近身的机会杀死敛……啧啧,你根本下不去手。”
伊尔抬手擦掉眼角的泪,仍旧不敢看影扭曲的面庞:“我不能杀他。但是……我可以把你救出去。”
“唉。如果我不答应你,那我得永生永世封印与此了?”影眯起眼睛,他此刻的力量太小,无法主宰清醒的人类。伊尔不配合的话,他只能孤注一掷,将少量本体附到未成形的婴儿上,杀死它的意识。等到出生后,再想办法彻底解开封印。
附体会很疼的。伊尔,对不住你,谁让你那么笨。
影淡淡地笑了,食指开始释放黑雾状的本体。
千钧一发之际,伊尔突然拉住了影放在他面前的手,恳切地说:“不,这不是交易。你自由后,帮或不帮由你决定。我不强求。”
影当即收回本体,强行突破封印所引起的力量反噬令他心口剧痛,鲜血从眼睛口鼻漫了出来。
“你怎么了?”伊尔见状焦急地问道。
“没事。伊尔,你听我说的做。我要敛的血,十滴足矣,另外,敛一感应到封印的强烈波动,一定会前来阻止,所以,你要亲自护我出鬼蛛结界。”
伊尔乖顺地点头。
“就算敛疑心,你也不要承认见过我。快,别哆嗦得像小老鼠似的,回到他身边去。”影缩回身体,重新团在笼子一角。
拿起蜡烛,他回头看了一眼,便晕头晕脑地爬上数十级石阶,终于走出了地窖,奔出小楼。外面的天色已晚,乌鸦啼叫声如同断断续续的呜咽,伊尔加紧了脚步。
“你去哪儿了?”身后,清冷肃穆的声音骤然响起。
伊尔呆滞当场,心脏几乎停止跳动。不敢回头看他。在他面前,自己心底的秘密,太难隐藏掩盖。
他颤抖着,感受到宽阔的胸膛贴在了身后,感觉到异常高大的敛弯下背部,纡尊降贵般地搂住了他的身体。
“我出来散步。”他垂下眼帘。
“浑身都冷了。不知道多穿些衣服。”敛解下斗篷,覆在他的肩上,“你看起来很苍白。发生什么事了?”
“没。只是肚子有点不舒服。”原本只想转移敛的注意力,但话刚出口,一直受凉不适的肚腹竟然真的沉沉一痛,豆大的汗水便从额头冒了出来。
敛忙把伊尔抱了起来,匆忙地走进内室,召唤夜珂过来诊治。
几碗药灌了进去,伊尔非但没好,反而发起了高烧,满脸晕红,半睁半闭的眼睛迷茫地望着守在一旁的敛。
人类阳气旺盛,鬼蛛则阴气为主,本来将至阴的幼体植入人体中冒着极大的风险,而他此刻受阴气所侵,提前引发了母体的排异反应。
持续高烧不退,搞不好会丢掉两条性命。
敛抚着他的额头,专注地看着他皱眉难受的表情,不耐烦地说:“别拐弯抹角的,有什么可用的法子,你说出来吧。”
“用你的血。”
“我还以为多么难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如果他喝了你的血,那么你的性命便与这个普通人类相连,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本来我就想和伊尔建立共享生命的血契,提前几个月也不碍事。我愿意将寿命和荣耀分给他。”敛俯下身,吻了吻他的额头,化开了那痛苦紧蹙的眉尖。
“你的父亲瞒着所有族人和容器确立血契,所以他才没有好下场!容器死了,他只剩下为数不多的时间,影族才得以趁虚而入将鬼蛛族人屠杀殆尽……敛,如今,你却要为了一个低贱的男人,毁掉自己,毁掉鬼蛛!”珂跪下来,抓住了主人的手腕,“他不值得你这样做……”
她当初害了容器。但她绝不想伤害城暮,伤害整个族群。
命运轮回,旧事重演,可是敛不可以走上这条玉石俱焚的不归路。她比谁都了解他。种种矛盾的个性,诸如固执,冷漠,倨傲,专情,残忍,天真,疯狂,都深深地烙在他的身上。
“珂。你做过最错的事,就是让我遇见了伊尔。他千般万般不好,也是我认定一辈子的人。以后我要和他长长久久地在一起,除了死亡,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了。”敛展颜一笑,尖利的牙齿咬开了手腕。
珂后退几步,神情绝望地消失在烛光不及的黑影中。
嫣红的血浆,从狰狞的伤口汩汩流出,将透明的唇瓣、珍珠般的贝齿染红,大量来不及吞咽的血液从嘴角渗出,流淌到雪白的床单上。
人间晚宴
浓稠的液体,裹挟着重重的甜腥,滑过咽喉、沁润胃部,骨血中阴冷的寒意被慢慢驱散,浑身泛起了慵懒的暖意。他低哼了一声,无意识地张开眼睛,呆愣地望着眼前的人。很熟悉的人,狭长的凤眼里,写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情愫,让他忍不住想用手轻轻地触摸,用唇细细地吮吻,用此时此刻软化的心,铭记这似幻似真、转瞬即逝的温暖与爱意。
身边的人是谁?
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伊尔,他不是人类,是妖魔。他们之间,只是捕食者与猎物的关系,再无其他。
“敛……”伊尔说出了一辈子不可能忘却的名字。
凤目微敛,蝶翼似的睫毛撒下浓浓的阴影,随即结实的臂膀环住了他的身体。
“我喝了你的血?”
“嗯。”敛亲了亲他的鼻尖。
“我……会不会变成吸血鬼?”
“鬼蛛族虽然嗜血,但和以血维生的吸血鬼完全不同。我的血不能转化人类的身体,只会保护你和宝宝。”
伊尔的侧脸贴着一绺柔滑的黑发,暗夜的沉香让他的身体昏昏欲睡,而神智愈加清醒。深深的不安,埋藏在心底无法排遣。他一旦释放影,那么他和敛好不容易改善的关系,又会毁于一旦。
他不得不承认,帮影解除封印,除了换取未来某天的自由外……还掺杂着私心。
贪婪的人,明知手中紧攥的东西无法纯净长久,仍旧憧憬着最真最纯的爱恋,仍旧一遍遍地许下山盟海誓的诺言。
他无数次地幻想过,如果敛能够向他表达爱意,那他宁愿堕落至地狱的底层,也不会选择离开。
可是敛没有说。他也不敢问。
一旦问了,他连幻想的机会都会丧失。
“我生下继承人后,就没有用处了。”
“也许吧。”
“你会让我走吗。”
“不会。”
“为什么?”
“因为……只有你能满足我。”
“不。我是人类,相貌普通,而且我会老,也会死。”
“哦,我知道。”
“那你会放我走吗。”
“即使你是人类,不漂亮,会在几十年内衰老死亡,我也不打算放你走。”
……
奢靡欲|乱晚宴即将开始。埃罗心不在焉地倚靠着角落处的沙发,迷人的面庞在阴影中半隐半现,英挺的眉峰时而舒展时而皱起,眼睛盯住门厅的钟表,一副焦急期待的神情。他的未婚妻优雅地款款走来,娇羞美丽的面颊,在黑发的映衬下莹白如雪。
“泰德,喝点东西吧。”伊利莎白拿了一杯血红的葡萄酒,递给埃罗。埃罗摇了摇头,把琼液摇晃的杯子放到一边。
仆人走进来禀告:“主人,温特伯爵的马车已经到达前庭。”
埃罗眼睛一亮,急忙快步走出大厅,伊利莎白好奇地拖着裙衫跟在后面,忍不住猜测温特的相貌是否真如旁人说得那样俊美无双。待他们行至门廊,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一个男人从打开的车门跳下来,一身黑衣勾勒出挺拔高大的傲人身材,帽子下的五官完美得毫无瑕疵。他握住里面伸出的纤细手腕,将身着白色长裙的人抱出马车,稳稳地放在地上。
显然,穿戴着精致长裙、名贵珍珠,相貌清秀的女人,在温特身旁一站,立刻显得黯然失色、柔弱矮小。实际上,她在女人堆中,算得上身形高挑,可惜不够丰满。
埃罗走上前,伸出手掌:“欢迎温特伯爵与温特伯爵夫人光临敝舍。”
伊莉莎白一眼看到温特,当即木在一旁,连基本的见面礼节都忘记了,听到埃罗的话才回过神来,仓促地欠身。
温特这时才把目光转向两人,微微点了点头,并没有伸出手的打算。对方尴尬地缩回手之时,温特夫人终于抬起头,清澈的湛蓝双眼扫了眼埃罗,柔柔怯怯地开口道:“多谢您的邀请。这是我们的荣幸。”
温特揽过她的腰,吻了吻她浅色的头发,向屋里走去。
众人落座后,一道道美味佳肴依次而上。埃罗注意到,温特不仅没有吃过食物,连酒水都没有喝一口,他只是把清淡的食物切成小块,递给紧挨他而坐的女人。他不明白,如此出众的温特为何对她情有独钟,论起美貌,温特夫人无疑是在座年轻女人中最不起眼的一个,苍白的面颊缺乏生气,瘦弱的身材不够性感,大而空洞的浅色眸子只盯着面前的浓汤,默默承受着别人好奇的眼光。
“温特先生,您不仅有位温柔美丽的妻子。”提到这一点,伊莉莎白暗暗瞥了眼赞美的对象,不屑的笑一闪而过,“还有千金难求的好马,连月来赛马场上的头号热门,它可是我至今为止见过的最好的马之一。”
“一匹马而已,内人看上的东西,当时便买下了。”温特倒了一杯果酒,送到夫人面前,她开始小口小口地啜着甘甜的汁水,乖顺得像只软毛小兔子。
“可以转卖给我吗?我可以出双倍的价钱。”伊利莎白狠了狠心,五万里拉,大不了求求父亲,给她开张无限额支票。
“本来那个小个子不愿意卖掉父亲留下的宝贝,但价钱开到十万的时候,他就卖给了我。活在这里的好处,就是什么东西都有它的价值,可以随意转卖。”
“说的不错。”伊利莎白叹了口气,十万,还加倍?干脆杀了她可怜又吝啬的老爸吧。“既然价钱如此昂贵,我怎么可以夺人所爱?”
温特夫人拉住了丈夫,摇了摇头,低低地说了几个字。
温特伯爵对伊利莎白说道:“既然内人同意,那匹马还是赠给美丽的博纳小姐照顾,你可愿意?”
伊莉莎白惊喜地睁大眼睛,笑得灿烂,故作姿态地说道:“温特夫人的最爱,我怎么能……”
“那匹马太烈,我不喜欢。”温特夫人又一次怯懦地插话。
“让我怎么谢你呢!”伊利莎白本来就坐在温特夫人旁边,此刻,她用戴着蕾丝手套的手碰了碰温特夫人的肩膀,被后者惊惶地躲过。伊利莎白为她的过激反应而惊异不已,一抬眼,居然看到温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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