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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国际特工-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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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布尔格身着连衣裙,李士英一身长衫,率组员刘国宝、李泽才、袁立夫三人分头前往拉斐路源顺里41号曹清澄的住处附近守候伏击。当时分工刘国宝、袁立夫在其门口监视,并采取行动,李士英、李泽才在后掩护他们行动,汉布尔格和瓦尔特驾驶汽车接应。
  一切安排妥当后,各就各位等待行动。守候至下午1时半左右,正巧一位身着黑色西装的男子从弄堂里出来送客,此人的身材和衣着颇似曹清澄,年轻的刘国宝误以为是叛徒,当即上前开枪射击,对方见来者拔枪欲射,顿时吓得掉头就逃,“砰砰”两声枪响,黑衣男子当场倒下。
  弄堂里的人听到枪响抱头四散,乱成一片。枪声引来了法国巡捕,刘国宝在撤离现场时被盯上,当他拼命跑至白尔路桂福里11号附近,刚将手枪扔入垃圾筒时,就被紧跟上来的巡捕抓获。
  李士英撤至茄勒路(今吉安路)、白尔路交汇处时,突然发现真正的曹清澄出现在眼前,此时李士英已听到警哨声,为了安全,他完全可以放弃行动。但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千钧一发之际,他当机立断,果断向对象开枪,当场将曹清澄击毙。
  由于此次行动没有按计划行事,李士英拔腿沿白尔路跑走,使汉布尔格无法及时接应。当李士英跑到白尔路与安纳路交叉路口,见四周无人,以为逃出了危险地带,便放缓了脚步,不料却被刚从嵩山巡捕房赶来的华人巡捕逮个正着,人枪俱获,当即被押解至法国捕房警务处。
  从另一路撤离的李泽才,被汉布尔格接走,在外躲了一夜,想想家里还有一些钱和衣服,次日清晨,便抱着侥幸心理悄悄溜回住所,结果被守候在暗处伏击的侦探截获。
  李士英等三人被捕后,国民党警特机构为进一步深挖中共地下党员,迫不及待地致函上海第二法院,要求将李士英等人“提回讯究” 。
  当时,法捕房以发生地在法租界为由,拒绝引渡。将李士英等人关押在大自鸣钟法捕房看守所(今金陵东路174号)。
  笔者从有关材料中找到了巡捕房审讯李士英的片段,情况是这样的:
  探员瞪着眼、抿着嘴,审讯李士英道:“是谁让你们干的?你的后台是谁?”
  李士英按事先准备好的统一口径道:“我是河北来的农民,今年5月1日来上海找亲戚,想让姑夫给我找个活干,谁知来到上海找上门,姑夫一家已搬走了。无奈身上的盘缠已用尽,只得到处漂泊。那天在公园里认识了一个老乡,我帮他打工,他供我吃饭,就成了朋友。他那天被流氓欺负,我就为他两肋插刀,做人嘛就得讲义气。”
  探员盯着李士英的眼睛追问道:“那你平时住在何处?”
  李士英早已想好了答辞:“火车站、马路边、公园里,四处为家。”
  探员看文绉绉地审讯无多大收获,便又改为用刑讯逼供。反复折磨近一个月,案情丝毫没有进展。就在李士英庆幸自己度尽劫难,使对手无可奈何之际,突然法租界巡捕查出了李士英在西藏路忆德里296号的住处,从他租借的房内发现了手枪子弹和马列书籍,探员如获至宝,又劲头十足地重新提审李士英。
  对方先不说话,将《共产党宣言》等几本油印的书往台上一扔,李士英一瞅,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下完了,但表面上却依然不露声色。对方突如其来地问:“这是什么?”
  李士英继续佯装糊涂:“是书。”
  “怎么解释?”
  “我没见过。”
  审讯者颇为自得地说:“这是从你忆德里的住处搜到的。”
  李士英仍然一脸茫然:“什么忆德里?”
  对方眯眼意味深长地说:“你应该最清楚!我们还有其他证据,包括你的照片。”
  李士英一听就知道对方在诈他。因为特科有纪律规定,个人决不允许拍照留影。李士英拍着胸脯坚定地说:“只要你们拿出我的照片,我什么都满足你们。”
  审讯者反而被他的坚定弄糊涂了,又挥了一下手,从门外走进来一个40来岁的男子,李士英一见是自己的房东,还是故伎重施,装不认识。
  来者见到满脸胡子的房客,先愣了一下,仔细辨认后点头道:“就是他!”
  但李士英却一口咬定不认识对方。当年也没户口簿、身份证之类的东西,房东拿不出铁的证据,一个说认识,一个说没见过,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审讯者也无可奈何,难以断定。
  花言巧语,劝说利诱不管用;使尽了酷刑逼供,严刑拷打还是不管用;拿出证据,也是无效。对方软的、硬的、真的、假的,无所不用其极,但都无济于事。
  法国捕房的承办员仍然不肯善罢甘休,心想当场人赃俱获,手枪、子弹、赤书都有,铁证如山,怎么就拿这家伙没办法?他们不死心,紧追不放,千方百计找蛛丝马迹,想顺藤摸瓜挖出更大的后台,结果都败下阵来。
  无奈之下,1932年5月31日,只得以“危害民国预谋杀人”的罪名,将李士英等三人移送至国民党江苏省高等法院第三分院审理。
  中央特科领导千方百计设法营救他们,并请了上海著名律师、知名人士唐豪、史良、章士钊等为李士英等人辩护。汉布尔格闻讯后暗中送去了一笔资金,留作打官司的费用。由于组织纪律,汉布尔格很快脱离了这个案子,并于同年年底离开了中国,奉调去莫斯科受训。从此,她再也无法了解到李士英的音讯,但仍然一直牵挂着她的中国战友。
  1933年1月17日,江苏省高等法院第三分院开庭审理李士英一案。法官认定枪杀曹清澄是共产党干的,系报复杀人,并将曹清澄与王斌被杀案串并在一起审问,以被告“以危害民国为目的组织团体预谋杀人罪”,判处李士英、刘国宝死刑,李泽才有期徒刑19年。
  李士英等三人不服判决,按照国民党政府的《刑法》《刑诉法》有关条款,提出上诉。 1935年2月22日,高三分院重审维持原判。李士英等人再次上诉到民国最高法院。当时正值全国抗日救国运动高涨,学生运动此起彼伏,民主人士和共产党呼吁国民党停止内战,释放政治犯,放弃前嫌,一致对外。在这样的大背景下,经过4年坚持不懈的斗争,事件终于出现了转机。
  1936年7月13日,民国最高法院做出了终审判决:李士英改判无期徒刑,刘国宝、李泽才分别改判有期徒刑12年和10年。 李士英被囚于拉往马司南路第二特区监狱。抗战前夕,李士英获释出狱,又继续奋战在隐蔽战线上。
  第3节 新的任务
  1933年秋,莫斯科郊外梅季希。
  在梅季希的密林中,有几栋巨大的红色砖房,门口站着哨兵,里面有苏联军人在这里工作。这几栋建筑物位于一个俄罗斯乡村附近,有一辆公共汽车通往莫斯科市内,途经列宁山和高尔基公园。这就是苏军总参情报部军事情报学校。
  白天,郊区下了一场潮湿闷热的小雨,到了晚上天气就变得特别晴朗、温暖,使人感到舒服,在透明的镜子般的天空上一块云彩都没有,西边的天空已变成了玫瑰色。
  汉布尔格躺在雨后潮湿的草地上,把脸埋到湿润的大地里。大地散发着蘑菇和树林的气息。如果闭上眼睛你会觉得,自己不是置身于有着“梅季希基地”这个神秘名称的隐秘射击场,而是在某个疗养院。然而,两发短促的自动步枪连射注定会打断你的遐思。其中一次从她的左边响起,另一次是从右边,射击声嗡嗡地响彻在田野上空,并从不远的森林折回到射击场内。
  野外射击训练,这是目前首要的课程。
  汉布尔格用力握紧摩神逊步枪的前托,熟练地安上枪托,把它顶在肩上。现在,树与树之间就该出现目标了。总共只有几秒钟的时间,第一枪就要击中目标。
  “砰”的一声枪响过后,身后的指挥塔上,忽然传来扬声器震耳欲聋的响声:“汉布尔格学员,停止上课,把武器交上来,返回基地……”
  汉布尔格站起来,把自动步枪扔到背后,径自走开。
  汉布尔格从中国来到莫斯科后,便和七八个学员在这里接受无线电报务员训练。汉布尔格很快便适应了这里的生活。汉布尔格学习组装发报机、接收机、整流器和电波测量仪,还学习俄语。她自认是个用功的学员,但在这个领域里却不是最有天赋的人。
  时光按照既定的计划在流逝着,汉布尔格不需要为任何事情担心,她唯一应该做的就是学习。
  1934年2月,汉布尔格被召到阿尔巴特街。一位少校和汉布尔格谈话,他不会讲外语,汉布尔格必须用俄语向他讲述自己的生活经历;此时汉布尔格已经学习过六个月的俄语,所以做到这一点并不费力。少校向汉布尔格宣布说,她将很快被派出去,到中国满洲的奉天执行秘密工作。
  在第二次谈话时,少校告诉汉布尔格,她将和一位德国同志一道去奉天,最好扮做他的太太,汉布尔格将得到一份相应的护照。这位同志同时也是汉布尔格的上级领导。汉布尔格感到很惊讶,她设法说服少校,这样做是不行的。汉布尔格和罗尔夫在上海到处都有熟人,上海人经常到奉天去,汉布尔格不可能在公开地回欧洲度假之后,突然又带着假护照以另外一个人的妻子的身份出现。
  不久,汉布尔格又第三次被召到局里。她被告知,上级已经放弃了关于假夫妻的想法,并正式把汉布尔格未来在奉天的同事及上司介绍给她。那位同志的别名叫恩斯特,出身于工人阶级家庭,职业是海员,和汉布尔格受过同样的情报技术训练。汉布尔格愿意和海员相处,他们坚强,有韧性,见过世面,在非常情况下能迅速适应环境。除此之外,他们都喜欢大海。
  此后两周的时间,汉布尔格打点行李,与恩斯特一道搬进挨近森林深处由一栋栋小木屋构成的强化学校。
  在训练结束之前,他们只有不多的时间相互熟悉,可这已足以让汉布尔格认识到恩斯特的长处。恩斯特在技术上比汉布尔格熟练得多。他是一个细致认真、非常具有韧性的人,在把一件事情完全弄明白之前,他决不肯善罢甘休。他似乎从来不看钟表,也不休息,每天都工作到很晚。与他相比,汉布尔格是个意志薄弱的人,愿意服从他的工作方式。但至少有一点令汉布尔格感到欣慰,在发报速度方面汉布尔格比他快。
  在他们共同度过的这14天里,汉布尔格竭力营造一种友好的气氛,免得恩斯特为此花费脑筋;同时,她竭力做出一副经得住摔打的粗犷样子。她要让恩斯特知道:跟他一块儿走向未来风险的是一个合格的同事。
  恩斯特和汉布尔格分头去布拉格。在那里,他们住在不同的饭店,然后乘同一列火车去特里斯特。汉布尔格的儿子米沙跟着爷爷奶奶住在捷克边境的山村木屋里,汉布尔格已经和米沙分别了七个多月,她非常想念儿子,做为她答应执行这次任务的条件,她要把儿子接出来,带在身边。她和恩斯特装作在旅途中新结识的旅客。从特里斯特出发,他们买了两张意大利轮船的二等舱船票,穿过苏伊士运河,途经印度,于1934年4月的第一周到达上海。
  罗尔夫非常高兴地迎接他们。但事先汉布尔格没有机会告诉他,他们只是路过这里。当汉布尔格最终将要和他分手的决定告诉罗尔夫时,他显得十分沮丧,但依然像往常一样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现实。他现在已经不再是一个遇到危险随时可以退缩的同情分子,而是一个真正的共产党人。正是因为这样,与他分手使汉布尔格的心情格外复杂。
  他们并未公开办理离婚,因为汉布尔格出现在奉天需要一个可靠的公开身份。汉布尔格走访了上海多家书店,成功地得到了一份工作,充当美国伊文斯驻上海书店的代理人。汉布尔格以批发价格购买了少量图书,拿到了图书目录,以及汉布尔格最需要得到的东西:一纸驻“满洲”公司代理人的证明。有了这个“代理人头衔”,汉布尔格可以在“满洲”境内公开旅行了。
  离开上海之前,恩斯特和汉布尔格购买了许多组装发报机的零件,装在随身携带的箱子里。一路上,他们的视线时刻不离这只“贵重”的行李箱 。在“满洲”边境,箱子曾被打开检查,但最终他们还是有惊无险地幸运过关了。
  1934年5月,汉布尔格一行到达奉天(沈阳)后,立即住进事先安排好的大和饭店。恩斯特搞来的莱因金属与打字机公司介绍信,汉布尔格从伊文斯书店弄来的证明文件,全都公开地放在起居室里,随时准备应付警察、特务的检查。在饭店里他们从来不谈工作。
  他们在奉天的任务,是要配合“九·一八”事变后东北的特殊形势,在抗日部队和苏联之间建立电台联系,将抗联的处境和要求及时报告给苏联,同时向抗日武装传达苏联的建议。他们的工作一开始便遇到挫折:在奉天根本买不到组装整流器所必须的变压器。为此恩斯特又踏上漫长的旅程返回上海,在罗尔夫的帮助下,把购买到的变压器藏在一把沉重的安乐椅的底座内,用铁丝固定在弹簧上,托运到汉布尔格手中。
  随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一处可以安装电台并使之运行起来的住宅。
  庞大的日本官员机构把所有空住宅都贴了封条,剩余的都是些逃跑的东北军将领们的豪华别墅。但对于汉布尔格来说,这些孤零零的豪宅都显得太大。最终,汉布尔格相中了一栋石砌的二层小楼,据称原是一位东北军将领为情妇购置的香巢。在征得房东,那位已移驻北京的东北军将军的肯定答复后,汉布尔格以惊人低廉的价格租下了这座小楼,每月租金只相当于大约30德国马克。汉布尔格很快就迁入新居,与此同时,恩斯特的电台也已组装就绪。
  1934年6月的一个深夜,奉天一座简陋的石楼里,仍然亮着微弱的灯光。不过这灯光从外面是一点也看不见的,因为吊在空中的灯泡被一个黑布罩紧紧罩住,一束只够阅读和写字用的亮光洒在办公桌上,窗户上还严严实实地插着护板。
  灯光下,汉布尔格头戴耳机在静静地发报。嘀嘀哒哒的电波声,在小小的石屋内回荡。汉布尔格专心致志,一丝不苟地工作着。嘀哒,嘀哒……她一口气发出了300组密码。整个城市都入睡了,只有汉布尔格一个人醒着,向太空里发送着抗日武装的消息。与此同时,在遥远的苏联海参崴,一名红军报务员正在接收这些消息。
  这样的工作大约每周都要重复一两次。通过无形的电波,他们向中央汇报抗日武装的行动计划和执行成果,拍发关于政局和军队士气情况的报告,以及通报最新的、值得关注的动态动向。
  工作之余,恩斯特偶尔也会带汉布尔格到沈阳郊外游玩散心。在一次去游览东陵的途中,不巧下起了小雨,恩斯特和汉布尔格跑进路边一家小杂货铺里避雨。小铺里有三名“满洲国”的“靖安军”士兵,正坐在炕头上和白胡子老掌柜扯着闲话。从他们的闲谈中,汉布尔格第一次听到了邓铁梅的名字。
  不久,中央来电指示汉布尔格了解辽东一带抗日武装的活动情况,汉布尔格这才知道,邓铁梅就是活跃在辽东的铁血自卫军的创始人和领导者。
  此时,邓铁梅的自卫军经过日寇的“讨伐”已经元气大伤。由于叛徒出卖,邓铁梅在上一年5月被日军逮捕,并于9月27日被秘密杀害于奉天伪陆军监狱。眼下,邓铁梅的战友苗可秀招集邓的残部,组织了“中国少年铁血军”,共千余人,仍坚持辽东三角区一带活动。
  6月初,汉布尔格终于通过组织和苗可秀联系上,并亲赴他的营地岫岩参观。初次见面,汉布尔格感到苗可秀是位年轻英俊的指挥员,他穿着灰布军装,足蹬马靴。身上背着两支德国造的二十响毛瑟手枪。
  苗可秀向她介绍了队伍的情况,“中国少年铁血军”共1000余人,分3个大队,12个分队。总司令是苗可秀,赵同是参谋长,其成员是各地的爱国青年,还有不少大中小学学生。他们的主要活动区域在辽东三角地带,根据地在凤城、岫岩之间的山林区域。
  当汉布尔格谈到邓铁梅牺牲,共产国际表示非常惋惜时,苗可秀激动地表示,邓铁梅的血不会白流,前不久,铁血军已诛杀了出卖邓铁梅的叛徒沈廷辅。
  接下来,苗可秀向汉布尔格谈起了请共产国际支持抗日武装的愿望。汉布尔格表示,一定会把他的请求转达共产国际。
  中午,汉布尔格在苗可秀那里吃了一顿午饭,小米饭、炖狍子肉。虽然,她是第一次吃这种东西,但感觉还不错。
  汉布尔格回到沈阳后,及时向中央汇报了苗可秀领导的抗日武装的有关情况。
  6月下旬,中共党员杨靖宇领导的东北人民革命军第1军,在安奉路以东转战,一度进攻到宽甸、桓仁一带,令日伪军大为震惊。共产国际立刻把注意力转移到了中共领导的抗日武装上,并给予了积极的关注。
  中央决定给汉布尔格指派一个新的联络员。
  王济之,莫斯科军事情报学校第一期毕业生。1934年初奉共产国际情报组织(实为苏军总参情报部)的命令潜入安东,开展情报工作。
  汉布尔格与王济之接头是在中朝边境的安东进行的。汉布尔格发现,他穿了一身长衫,头戴一顶礼帽,与自己在一起显得十分不协调。但当她指出这一点时,王济之却苦笑一下,告诉她,自己的家里很穷,供养妻子和两个孩子已非常困难,根本无钱添置衣服。细心的汉布尔格记在心上,在第二次接头时,汉布尔格将一套包装得很好的西服送给了他。
  通过和中国联络员的接触,汉布尔格感到最大的困难是语言沟通的障碍。王济之不会讲外语,而尽管汉布尔格在上海学过汉语,但也只能借助手势谈些日常的会话。为了避免发生误会,汉布尔格必须违背地下工作的规矩,把情报写到纸上,偷偷地塞给接头的同志。在日伪统治下的东北,中国人随时都可能遭到警察和日本占领军的搜查,这种做法无疑增大了情报工作的风险,但是对于他们来说,当时没有别的办法。
  于是,汉布尔格请了一位中国家庭教师学习汉语,每天学习两个小时,三个月后,她已经可以读写600多个常用汉字,而她四岁的儿子米沙,已经掌握了一个同龄中国孩子的所有词汇。学会了简单的汉语,母子俩在与中国人打交道时方便了许多。
  在一次接头时,王济之告诉汉布尔格,现在行动队急需一批炸药,希望她能帮忙搞到。
  汉布尔格爽快地答应了。她立刻和恩斯特一起,出入于沈阳城里的药铺、杂货铺,购买配置炸药需用的化学药品。由于恩斯特不会说中国话,出面购买的任务都由汉布尔格出面来完成。
  一天,汉布尔格领着米沙来到一家杂货铺,发现有大量的硝酸铵,于是她准备买一些。不过,她打不定主意到底买多少合适,因为买多了可能会引起日伪当局的怀疑。尽管硝酸铵是农业上常用的物品,但日本特务们肯定还知道它的另一个用途,那就是将硝酸铵按比例配制一定数量的高锰酸盐或铅粉,就制成了炸药。
  汉布尔格试探性地问:买10磅行不行?然而售货员把她的计量单位理解错了,竟拿来了50公斤。太棒了!汉布尔格心满意足地把买来的东西装到一辆马车上,运到了她的住处。很快,这批硝酸铵和一些硫磺、盐酸就经过王济之转到了抗日行动队的手中。
  1934年9月,杨靖宇领导的东北人民革命军第1军在吉林江县三岔子附近活动,重创日伪军。他们要求共产国际派一名联络员将联系密码送过去,以便打通与共产国际中国代表团的联系。
  这个任务交由汉布尔格来完成。她首先乘火车由奉天出发,经抚顺、清原,然后进入吉林境内,在辉南下车。又换乘长途客车经杉松岗、抚长到达龙泉。此处属龙山区,再往前就是杨靖宇所部活动的江一带。
  这时,等待她的一位中国同志出现了。像约定的那样,来人并未向汉布尔格表示问候。他赶来一辆平板马车,让汉布尔格坐在上面,便赶着车向前走去。马车在坑坑洼洼的路上,走了大约40分钟,便进入山区。尘土像烟雾一样笼罩在马车周围。多年来这里似乎不曾有欧洲人来过,特别是欧洲女人在这里行走。老百姓都转过头来看她,好像看怪物一般。
  最后马车驶进一片小树林中,有两个战士冲赶车的同志打招呼,顺利地放行。
  出了树林,是条潺潺的小溪,溪边有一栋简陋的房子,汉布尔格在莫斯科见过这种房子,人们叫它木刻楞。
  接应她的那位同志将她领进了木刻楞房内。只见屋子里,摆着一张木桌,几个树墩。四五个穿灰布军衣,绿布军衣的人正围在桌子上,看一幅带日文标志的东北地图。
  这些人见汉布尔格进来了,便都站了起来,让她坐下。不久,一个身材魁梧的军人走了进来。他面带微笑,自我介绍:“我叫杨靖宇,欢迎国际的同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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