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三 不辞冰雪为卿热-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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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极阁中，常胤正帮长卿护法离魂。既然劝阻不了，他也只能尽力保师兄万全了。
　　“长卿！”
　　“长卿大侠！”
　　紫萱和雪见同时到蜀山，各自都是为了自己心爱之人，紫萱为长卿，雪见为景天。
　　“紫萱姐姐？”雪见没有想到紫萱会来
　　“我算到长卿有一大劫，特地赶来，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看着离魂法已到尾声的长卿，眼中满是不舍。为什么你总是为了别人涉险呢？
　　“紫萱姐姐，对不起，可是为了菜牙……”雪见低下头，不敢看紫萱
　　“我能明白的……”木已成舟，又能怎样？
　　
　　安顿好师兄的肉身，常胤拿出面镜子样东西。
　　“这是蜀山之宝，离魂镜，但凡离魂之人，所经之事，都会一一呈现其中，必要时打破此镜，就可救人于离魂状态，希望可以帮到大师兄。”
　　众人闻言观镜，镜中果然显现长卿的模样。
　　
　　长卿感觉晕晕沉沉，身体好像羽毛一样轻飘飘的，随风而行，自己完全控制不了，如同在一处梦境中，周围的事物无一秒不在变幻，一下子如上九重天外，一下子如入十九层地底，时空也仿佛错乱，前尘往事都交织在一处，折磨着他的每一条神经，使得他不得昏昏睡去。
　　迷蒙之中，长卿突然听到一阵仙乐之声，渐渐清醒过来，自感身体要比往昔轻盈；四顾周围；到处弥漫着捉摸不到的香气；似有若无。而仙乐渺渺；这般弦乐；不似人间俗曲；倒有一种空灵脱尘之感；却也难辨来路；好似那歌乐是直接流淌在心间；不通过任何感官；叫人恋恋难忘。四周氤氲之景；也不似在凡间；却更胜天界；天界虽华丽出尘；却也略显单调寂寞之感；而这里；才算得上是仙境；没有刻意的雕栏花柱；没有名贵的珠宝点缀；有的只有自成天然的清新之气；
　　“好美的地方啊！”长卿忍不住赞叹；此时白衣胜雪；裙带舞动；此情此景此人；如同一幅唯美无暇的画卷；的确很美。
　　“倒没想到进来这么一人；造化。”忽有一女声由远及近
　　“谁？”道长猛然想起自己所在；无虚之境；想到此行凶险；刚才可能是对方设下幻境惑人；不免提高警戒
　　“心有所求；又有何惧呢？”女声再次传来
　　“她竟能看透我所想”长卿小心翼翼地循声而往；一路仙境依旧；十步莲花生；莲清四溢；只是长卿已提高心神；不为所动
　　及至殿前；看殿中一诺大莲花；万千美态；莲花座上；斜倚着一女子。
　　乍一看；长卿已心动不已。何止是绝美？岂止是脱俗？佳人斜倚；肤若白藕；发如青丝；面无黛粉之色；却显清丽；身无华贵之裙；却显超凡。烟波流转；好似夜幕流星；十指微动；却若初发姜芽。气质可谓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有种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之感。如果天上不食人间烟火的神女与此女相比；神女也只是庸脂俗粉；如果凡间绝色与此女相较；可谓是花容失色。恐怕这是世上的男子见了此女；都难以把其他女子放在眼里了。如若她要整个世界；也仿佛只需一展笑姿。
　　长卿自知是对方所施之迷幻术；却也难以抵抗；为之心动；只能努力按压下心动之念。
　　“你是第二个；第二个看到我。”女子看着长卿笑了；倾国之姿；也难以形容此刻美妙；只是让人觉得；殿内的莲花都为她绽放。
　　“在下徐长卿；蜀山掌门徐长卿；冒昧来到这无虚之境……”长卿想表明来意；却被打断了
　　“这世上没有偶然；只有必然。无所谓冒昧；我自主管这无虚；当知你心中所求。”女子看着长卿；仿佛可以看到长卿心里
　　“你说；这莲花；”女子把玩着手中之莲“未出生之前是什么？”
　　“莲花未出生之前……”长卿思索了一下“还是莲花吧。”
　　“果然是也纯净之人啊，所思所想俱存慧根，不差分毫”女子谈笑间伸手向长卿，虽然隔十丈之远，长卿却感觉到她的手就在眼前，就在她指尖快触及长卿脸的时候，长卿本能得躲开了
　　“呵，连反应都一样，着实有趣，有趣！”女子好像在玩味什么，一脸天真无瑕
　　“你既见我此相，就呼我莲姬吧。境外皆传无虚之境变幻莫测，恐为惑人所变。世人愚昧，我与这境界本无形无相，来者所见幻相均出自内心，我相右他心所生，心恶则相恶，心善则相善。自古只有两人见过我此相，一为那如来坐下金蝉子转世玄奘，第二个便是，你。只有最纯净之心的人，才可见到这无虚之仙境。”莲姬将手中清莲抛入莲池之中，花开并蒂。
　　“莲姬姑娘，在下听说此处可达人心愿，应人所求，你既知在下所求，请务必应允，在下感激不尽。”虽然不知莲姬所说真假，但其身上并无半点妖邪之气，长卿眼前又是那张眼睛弯弯的脸，心想一定要救那人
　　“你既然知道这里，也定当知道这里的规矩。”莲姬手摇羽扇，神态淡然
　　“姑娘所指若是代价之事，如果不是伤天害理之事，在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要能救景兄弟，无论多少代价，都愿意付出
　　“要救重要的人，当然要拿重要的东西相换了”莲姬望着长卿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
　　“长卿所有物品，哪怕性命，姑娘任意拿去，只是姑娘一定要救活景兄弟，还有茂山兄弟和龙葵姑娘！”没有他们，想必你活着也不会快乐，景兄弟，我要你快乐地活着
　　“我要你性命作甚？我又不是那吃人的妖魔。”莲姬娇嗔一番，别具风情
　　“可以应你所求，代价可是很沉重哦，谁叫你要救的是天界第一神将，你可想清楚了”莲姬睁着水灵灵的美目，甚是可爱。
　　“长卿无悔。”道长双眸紧闭，像是在等待一个审判
　　“代价就是，你的元婴内丹，你的三世修为，你的生生世世”莲姬的表情有些无奈“还有，你对一生最爱的人的记忆！”
　　
　　



☆、第六章

　　（六）
　　蜀山
　　“大师兄你万不可答应啊”常胤说着把离魂镜摔个粉碎，救醒大师兄，可是镜碎，长清并未醒来。
　　听到代价，紫萱泪已滑落，因为她深知，长卿定会答应的。
　　而因为如此，雪见却放下心头大石。
　　
　　无虚之境
　　“你可要当真想清楚了？这元婴内丹，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修成的，而且如果此世修不成仙，就没有来生了。失去心中所爱的记忆，你当真舍得？”
　　“长卿…。。答应”紫萱…。。长卿又负你一次了，不过也好，断了这念头，这记忆，正好可以心无旁骛地修道，不负师尊的教诲，至于这来世，有与没有，又有何干呢？
　　“徐长卿，你可真会打如意算盘啊，不过世事总归没有想象的简单，看来你还什么都不知道，真是太可爱了”说话间便坐起在长卿脸上亲了一口。
　　长卿冷不防地被“偷袭”了，羞得满脸通红，抬头看到的竟不是莲姬，而是景兄弟放大好几倍的脸
　　“景兄弟！你活过来了？”看到景天复活；长卿心中盈满喜悦
　　“白豆腐，呵呵；你快过来啊；你过来呀”景天一边笑着说一边向前跑
　　突然；长卿看到景兄弟跑去的方向；竟然变成悬崖峭壁；而景兄弟好像全然不觉
　　“不好！景兄弟；小心！”长卿想追上去；却发现身体好像灌了铅一样重；怎样努力都迈不开步子
　　而景天好像没有听见似的；仍旧向前跑去；长卿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景天；一步一步地迈向深渊……
　　
　　“不要；不要走…。”长卿挣扎着从梦中醒来，汗湿青衫
　　“怎么老是做这种梦，好像有什么人让我十分害怕，一醒来却什么都不记得，真是奇怪。”长卿被梦境所扰，因为这梦每做一次，心就明显悸动一次，不好，这样不好……
　　
　　永安当
　　“傻瓜！”听完雪见所说；景天的眉头像上了锁一样紧；抓起拳头重重地打在木桌上；木桌顿时分崩瓦解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啊？”景天青筋暴起；转头质问众人
　　“就算你知道了又怎么样？你能改变什么？我们不告诉你是为你好。…。”雪见站到他面前；心中却想；他何曾这样凶过自己？
　　“为我好？可是现在是他不好；命是我自己的；我自己想死你们就没有权利把我救回来！你；不该去找他！”为了我；他这样牺牲；太多了
　　“你的命是你父母给的；景天是属于我们大家的；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决定自己的生死？”　如果再让我选择一次；我还是会去找长卿大侠救你；就算是被你埋怨；就算你心里已经不再有我……
　　“哥哥；雪见姐姐；你们不要吵了。”龙葵觉得有必要出来调停了“哥哥，不要怪雪见姐姐了，她也只是想要救活你而已”
　　看到妹妹和茂茂，景天想起那个傻瓜不仅救的是自己，连身边的亲人也一同救了，这分明是太过为自己着想，从以前就是这样子，武功高强却处处谦让自己，处处都在为自己着想，即使牺牲自己也毫无怨言，可是自己却从未为他做过什么，只是贪婪地享受着他的溺爱。此刻，为什么他，竟比妹妹和茂茂更重要了呢？景天开始面对自己很久都不愿意承认的心结：对于长卿的感情，岂止是兄弟？只是不知道，那傻瓜，心里有没有我？听说他没有忘记紫萱，那是不是代表，他的最爱，另有其人？那个人，会不会是……
　　已来不及多想，景天就准备杀上蜀山，先见到那个人再说，景天御剑冲去蜀山，不知是喜是忧？
　　
　　蜀山
　　“白豆腐！”景天下来还没站稳，就开始着急一边喊人一边往里面闯了
　　“景天！掌门在修炼，外人不得进入！”常胤拦住景天，虽然他曾经救过蜀山，但是师兄为他牺牲太多，绝不能再让他来毁师兄道行
　　“常交叉，这样子啊，那下回再见咯”景天露出无敌痞子笑，假装往外走的样子，趁常胤一时疏忽，转身就往里冲
　　“你…。。”常胤一时阻挡不及，让景天冲到了无极阁
　　“常胤，是谁在外面吵闹？”　皎如玉树临风前，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映入景天眼帘。
　　“白豆腐，是我！”景天赶紧凑上前去，真想一把抱住眼前人，可是眼前人的一句话，却如晴天霹雳。
　　“在下蜀山掌门徐长卿，这位仁兄，刚才称呼的可是在下？”长卿白皙如玉的脸上写满疑惑，白豆腐？有人这么称呼自己吗？
　　他居然不记得了？他当真忘了？景天苦笑，不知道该喜该忧，喜的是自己当真是他心中之人，忧的是等到他把自己忘记了才明白过来；世事往往就是如此让人无奈。痛，心痛得连五脏都开始抽动。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我是景天啊！”景天不甘心，就算是再痛也要确认一下，哪怕事实是多么残酷。
　　“景天……”蜀山掌门陷入回忆中，看着眼前这张期待的脸；可是大脑却是一片空白
　　“是，景天。”景天满心期待，可是连　“景是景天的景，天是景天的天”这句经典的自我介绍却如鲠在喉，怎么也说不下去。
　　“不好意思，在下实在是想不起来，或许这位景兄弟记错了，长卿并不与你相识。”长卿直视景天，安静而精致的面孔，幽黑的眼中落满迷茫星光。
　　往常他也是这样呼景天为景兄弟，可是今天这句，却如利刃一般，插入景天的心田
　　景天已经没有办法保持冷静了，可是，又有什么资格不保持冷静呢？他；是为了他；才有了这样的选择；这般的牺牲。景天咽下想要暴走的冲动；连同想要说的话；想要流的泪也一并咽下去了。
　　“是吗？可能是这样吧；打扰了；告辞。”景天勉强地笑着说完；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他怕再晚回头一瞬；自己就再也坚持不住了；眼泪已经急切地奔出来。
　　人生最遗憾的；莫过于；轻易地放弃了不该放弃的；固执地；坚持了不该坚持的……
　　
　　渝州酒馆
　　“小二；酒！怎么没有酒了？快给大爷拿多点；快！”烂醉如泥的身影；脸上的悲怆，别人看得到；心里的痛又有谁能感觉到。
　　“又一个借酒消愁的酒鬼！”店小二埋怨着；这年头失恋的人真多。
　　“呸！你给本大爷拿的是什…。么酒啊？！这么苦涩！你…。耍我是不是；啊？”景天把小二刚端上来的酒全一口气砸了；桌子也掀了；转身就想走
　　“嘿；你这人存心来闹事的是不是；看你样子是找打的；好我今儿个成全你！”小二拦住景天；挽起袖子就是一拳。
　　景天一个踉跄；跌倒在地；酒馆的人一拥而上；手脚并用。要是平时他们哪里是景天的对手；只是今日；景天连还手的力气也耗光了；任拳头如雨点般落在身上；可是身体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一如早已麻木的心；抬头看见今夜星光；却看见他的脸。
　　“你们让开！他欠你们的钱是不是？给！”雪见用力掰开人群；挡在景天的面前。
　　“白豆腐…。”景天好想伸手摸摸那张脸；翩若惊鸿；纯洁无瑕。
　　“你醒醒吧！”景天突然觉得脸上凉飕飕的；一摸全是水；再睁大眼睛；哪里还有那人的踪影；眼前是雪见愤怒的脸。
　　“你看看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雪见硬扯着景天到水井旁；井中皓月无瑕；映照着景天沧桑而疲惫不堪的脸。
　　“你就这样糟贱自己吗？天天买醉；没钱就讨打。你还是那个当初我唐雪见认识的那个乐天知命的景天吗？那个曾经拯救苍生的英雄吗？”几日不见；你就如此光景；怎叫我放心的下？
　　“你认识的那个景天；已经死了……”景天推开雪见；蹒跚得靠着水井坐下；眼里全是绝望。
　　“你这样子；难道就是长卿大侠所期望看到的吗？”雪见无论如何；都要他振作起来。
　　“不要再提那个人！他不认识我！他…。。不认识我…。。”景天将这个无法接受的事实；念叨在嘴里；好像这样就能慢慢接受；本来年轻的脸上有了不该属于他的成熟；或许；每一种创伤，都是一种成熟。
　　“你就准备这样下去吗？你这样根本就辜负了长卿大侠为你所做的牺牲；我真为他感到不值！”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痛苦的，没有例外的雪见也是
　　“放过我吧；就和他一样；不要认识我；让我一个人……”景天挥着手驱赶雪见；却永远驱赶不了自己的牵念。
　　“你给我起来！你喜欢就去找他啊；在这里自暴自弃算什么！不过就是被忘记了；有什么大不了？忘记了；就去让他重新记起来；不爱了；就让他重新爱上你啊！紫萱姐姐一个弱女子，都能坚持两百年，你这算什么！”雪见揪起景天衣领。
　　“你以为全世界就只有你一个人最痛苦；你喜欢的；不过是因为太爱你；才把你忘记。”雪见越说越小声；最后那句却只能说给自己听“而我喜欢的人，却在为别人而痛苦…。。”
　　“雪见……”听着雪见的话，景天的眸子第一次有了除了绝望以外的东西。
　　对啊，我在这里做什么，喜欢他，就不应该放弃，被忘记了，就应该努力让他重新记起来，不爱了，就要他重新爱上我，放弃，不是我景天的风格。雪见寥寥几句，已经是景天的救命稻草，把景天从无望的深渊，打捞起来。
　　“振作起来就对了，这才是我认识的菜牙。我走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照顾好你妹妹和茂茂，还有长卿大侠。”雪见掏出手帕帮景天擦去脸上的污渍血痕，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轻柔，最后起身就要走。
　　“等一下，你说你要去哪里？”景天拉住雪见，站起身来，这个小女孩一直在自己身边，突然说要走，有点不习惯。
　　“云霆说雷州最近桃花开的奇盛，邀请我去观赏，我想出去走走，也就答应了。”雪见不肯回过头，拼命地压低声音，希望不要让他听到其中的哽咽。
　　“这样也好，出去散散心，云霆，也是个挺不错的人。”这样结束了吗？兜兜转转，最终雪见抬头看见的，还是云。
　　“菜牙，再见。”雪见迈开的每一步都很艰难，毕竟，很久都没有离开他了。
　　“雪见…。。”景天走到雪见背后，她熟悉的气息近在咫尺
　　“谢谢你”雪见不想听到这种话，可是步子却已经迈不开了，泪珠把脚步都凝固了。
　　“猪婆……”景天从后面一把抱住眼前这个曾经与自己生死与共的女子，原来怀抱中，她也是这么柔弱。猪婆，最后一次这样子叫你了。
　　“菜牙……。”雪见觉得连空气都凝固了，景天像一只编织情网的蜘蛛，把自己用情丝缠得紧紧的，连呼吸的空间都没有。
　　“对不起”只能说的也只有这句，她要其他，景天深知他给不了，如若不是因为那个人，或许，他们也是很相衬的，只是，世事中从来不允许假设，不喜欢了就是不喜欢了，没有如果可是。
　　深夜，街头，水井旁，一男一女相拥，若是情浓，何斩相思，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一切结束，都是为了更好的开始……
　　



☆、第七章

　　（七）
　　“啊哈；终于完成了！”景天长伸一个懒腰；握着毛笔心满意足地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
　　“有了这么周详的全攻略；我就不信白豆腐他不会重新爱上我！”景天雄心万丈；虽说万事开头难；他可不这样认为；经过一夜的计划；景天已经制定好周详的全攻略；只待天一破晓；就攻上蜀山。
　　
　　“啊揪！”无端作着早课；怎会突然打起喷嚏；真是奇怪；道长呆想着；捏捏鼻子。都说蜀山钟灵毓秀；地杰人灵；只要看看这张纯净如山泉般的脸；就一清二楚了；不愧为蜀山之宝；连打喷嚏都是如此可爱。
　　“掌门；是否昨夜夜凉冻着了？”常胤虽为长老；可是仍旧事事以长卿为先；事事为其操心。
　　“无事；只是鼻子有些痒。”淡然一笑；寥寥几句；已叫人不禁生出安心之感；这个男子无论何时；都让所有如沐春风。
　　“来者何人？掌门与师尊正在做早课；任何人都不得打扰！擅闯者死！”一个白衣的少年拦住景天；看他那模样；大概是新收的蜀山弟子。
　　“一看你就是新来的；蜀山校服还没有穿暖就开始学会教训人了；好歹我也是客人；难道常交叉平时就是这样教你们待客的吗？当初你们常交叉师父；守一守三什么的；都还不敢这么对我呢！”。景天不依不饶；摆出一副你算老几的表情；现在是水挡着他；才是找死。
　　“你…你竟然敢这样辱没我们蜀山，看我不教训你！”白衣少年仗剑而往，动作青涩却不失轻灵，看来也是刚从艺不久。
　　“不得无礼！”话音刚落，只见白衣少年的剑已插入木桩之上，他连何时剑飞手中都还未看清。再一见，两个身影从无极阁内出来，长卿身着道袍，清风徐徐，直扰得青丝纷飞，渐迷人眼。
　　“见过掌门，师尊。”白衣少年稍一欠身，眉目里全是崇敬。
　　“原来真是你常交叉的徒弟啊，你还真是教导有方啊，一出手就是夺命招，可惜武艺不怎么样。呵呵。”景天嬉皮笑脸凑前来，只要见到他，阳光好像都灿烂几分。
　　“掌门，师尊，就是这个狂徒，非要硬闯无极阁，还口出狂言辱没蜀山，徒弟只是要教训一下他！”白衣少年走前禀报长卿常胤，话语中皆是不屑与不甘。
　　“啊？你还恶人先告状？信不信我打得你娘亲都不认得你？”景天卷起袖子，一副要开打得模样，他才不相信有白豆腐在的地方，会被人欺负。
　　“你…。。”白衣少年眉头一皱，衣裙一摆，也准备应战。
　　“君然，不得对客人无礼！你来蜀山虽不及一载，但是蜀山不随便动武的规矩你那么快就忘了？”这次是常胤出手阻止，虽然很不喜欢景天的胡闹，但是蜀山的规矩不能坏，这是作为元神长老的责任。
　　“可是师尊，他…。”这些规矩他断然清楚，可是这个人真是很让人看不顺眼。
　　“君然，你来蜀山的目的是什么？”　长卿轻笑，周围空气中的暴戾之气就如同云雾般慢慢消散，连阳光都温和几分。
　　“拜师悟道，斩妖除魔，匡扶正义！”君然不解掌门为何有此一问，只是既然问了，就凭心而答。
　　“那你可知这蜀山遵循的道是什么？”阳光就这样温顺的落在长卿白皙脸颊上，把轮廓描画得更加精致。
　　“这…。。”君然搜肠刮肚，也找不出合适的答案，年轻的脸上满是不解。
　　“道，本来于各人皆有所不同，长卿愚见，道便是自然，自然和谐，缔造六界平和，蜀山所授武艺，均只是修身修心，服魔卫道，也只是为得维持六界祥和，并非为得好勇斗狠，与人结怨，若是你不能明白这此中道理，便是在此虚耗十年，也是无用。”长卿娓娓道来，声音不大，却已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君然，还不谢过掌门教诲？”常胤训斥弟子，却有一种恨铁不成钢之感。
　　“谢过掌门与师尊教诲，是弟子鲁莽。”君然俯首，纵然不明，师尊与掌门的话，还是要顺从的，这便是蜀山的道理。
　　就这样看着长卿和常胤教导弟子，景天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个多余的外人，局促不安。何时，他已俨然成为一名合格的蜀山掌门，不，他本来就是蜀山掌门，只是三年光阴，原来一切皆已不同，现在的他，过着这样安宁平和的生活，却是那样的陌生，完全不似当日那样亲近。自己，还要把他硬拉回到俗世之中吗？是不是，应该放手？
　　景天痴痴得看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