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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三 不辞冰雪为卿热-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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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自律,笑,有时候并不代表开心,所以,真愿费尽心思,就只讨得他欢喜。
每天都如同初识自然有每天如同初识的难处,从此相逢如陌路,再欢喜再快乐却总会随着那人动情而消逝,不过一瞬间的回首,一次夜幕的降临,一场依依的惜别,再见时便已是陌路般的眼神,哪怕笑容有多温和甜美,都只是陌路,遥远而不可亲,非要再次费尽心思才得以亲近。
景天每天最开心却也是最悲怆的时刻,不过就是长卿口中一句带着笑意却平平淡淡的一句:“景兄弟,长卿今天很开心,下次有机会我们再一起……”如同春风带着丝料峭的春寒一同吹进了他的心底。
每次都是他许下约定,却永远都没有遵守的“下次”,可是每次还是不死心地要回答他“好啊,就这么说定了,你可不要反悔哦。”接着就会听到一声信誓旦旦“在下乃修道之人,一诺千金!”仿佛坚如磐石。
在心底不禁要笑笑:你这白豆腐,每天都食言,还一诺千金呢,连一文钱都不值吧。可是每次这笑到了脸上就露不出来了,只能道完别便转身,故作一个潇洒的背影,其实每一次转身都是因为忍不住就要落泪,在自己的心里问了一遍又一遍:为什么你对任何人都能一诺千金,惟有对我,却是永远的例外?凄然,无边。
愁云惨雾也只允许持续一夜,第二天云雾俱散,又是一副没心没肺阳光灿烂的少年郎,大摇大摆地晃进蜀山,一如从前,一如从前;再无悲伤忧戚;再无一丝阴霾;恍若昨夜哀伤悲戚难掩呜咽的人不曾出现过;从未出现…。。
不敢说永远;却能答应相守每一天;所有希望;都留在当下;所有遗憾;都推给明天;谁又能说这不比虚无飘渺的永远来得更加真切呢?
原以为日日为一;永恒不变地渡过此生;只要那抹如春风的笑容还在;那如远黛的眉目还未消逝;蜀山;就有再次踏进的理由;可他却不知;这修仙之道;本就在于静与专;静极方能悟道;专极才可生道;非得心静如水方可增进修为;潜心修道才能凝聚仙元。而如今他日日来相扰;纵使是忘得个一干二净尘缘尽了;怎敌得过这无形的纠缠?
心中有情;立起生忧;继而有虑;再而生魔;魔又纠障;这蜀山掌门的心中;竟就这样一日日地埋下魔障二字……
蜀山山色清明;天气也是奇佳;湛蓝的天似有天水洗过;清澈明恍;空气更是有着蜀山特有的灵气。
就在这个绝佳的清晨;蜀山掌门打理好自己;便打开门举步跨出了门栏;就在跨出门栏的那么一瞬间;他突然感觉心口处一疼;像是被什么大力揪住一般;又如同什么东西要钻顶而出;葱白修长的手不由得骤然抓住心口当处;一口气竟也运不上来;整个人犹如河虾样弓将屈下;另一只手抓住门框支撑不让自己倒下;晶莹有豆大的汗徐徐顺着清俊的脸滑落。
很疼;很疼;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疼……
“大师兄!”元神长老常胤也刚从房中出来;今日忽感心绪不宁;特地绕过掌门房间来看看;不想就看到他家掌门人一副支撑不住快要挂掉的场景。
“大师兄!怎么啦?发生什么事情了?”常胤一个箭步扶住蜀山掌门;先帮他点住宁神穴位;往日严肃的脸上现在正挂着关切与紧张。
“多谢师弟;没什么;只是偶有心悸;不碍事的。”青葱修长的手摆了摆;清俊的脸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牵出一个和煦春风的笑容叫人安心;依旧是仙风道骨的蜀山掌门。“我们一同去做早课吧。”说完便大步流星得往前走去,灰色的衣角随风摆动。
常胤看着蜀山掌门离去的背影,面容和心情一样沉重,大师兄这段时间被景天那小子搅了个心神不宁,修仙被耽误了不说,只怕还心生魔障,刚才明显就是被心魔反噬之兆,如果就着这种情形再下去,大师兄修仙不成,若是硬修下去,恐怕要修成魔了,这样不行,绝对不行!
此时长卿也心中暗奇,刚才明明有东西要钻心而出,疼痛得要将他命夺去不成,可是常胤初至那瞬,就又突然平复过来,运气也自如了,气息调匀如初了。其实这些天他也偶尔会有莫名的心悸,不过也都就是心口处有跳动感,瞬间便能回复,所以也不甚理会,可是今天竟演生成这样,却是从来也未有过的……
庭院墙边的藤蔓,一路绿进了墙里;如同藏着的那些个秘密……
☆、第十三章
(十三)
蜀山无极阁
“啷里个啷啷里个啷…。。”景天觉得今天天气好,心情也好,应该诓,哦,不是“诓”,是 “好意相邀”长卿去踏踏青,郊郊游,顺便交流交流一下感情,昨天长卿说喜欢吃什么来着,桂花糕?有有有,这不就拎着桂花糕来了嘛。一想到长卿待会吃桂花糕那个笑容啊,他心情就好到不能再好了,不知不觉就露出一排明晃晃的森白牙齿,一路不知晃迷了多少个蜀山弟子的眼睛。
可惜有人存心让永安当铺的景老板的好心情到此为止。
“景兄弟请留步!”常胤一脸严肃地挡在景天面前,实在是倒人胃口啊。
“常交叉,你又有什么事?”景天挑了个眉,好心情被打断的不悦明明白白摆在脸上。本来见这些个日子虽然这常交叉依旧对他板着个脸,但还都不至于出手阻拦,还开始对他心存好感,不想今日又发起什么疯来,恐怕又要对他和长卿的事多加干涉。
“常胤别无他求,只求景兄弟今后勿再相扰掌门清修,前尘往事就此作罢了吧。”常胤语带恳切,真心希望可以劝服景天。
“什么前尘往事啊?我景天不知道,在下今日是特来相邀蜀山掌门下山讲经,教化山下芸芸众生的,也是替蜀山造苍生之福,请元神长老勿要阻拦。”景天抬腿就要往里走,哼!就会搬这些个理由来堵本大爷,现在本大爷正当理由大把,看你怎么拦得住我!你要来个文绉绉,我就来给你个文绉绉,看谁比谁酸?
“景兄弟,不要和我打马虎眼,你就当真忍心任着掌门师兄他修不成仙,也没有个托生的来世?”常胤也不再动手阻拦,只是这么轻飘飘问了一句。
就这么句云淡风轻的话,竟让景天心漏了一拍,脚步也缓了一缓,可是面上还是要强作镇定,生怕被这旁人看出点什么来。
“你们蜀山究竟有完没完?就当真非要逼着他成仙不可?”景天顿了顿,表情稍微敛了一敛,透着寒冬才有的气息,冷若寒霜“你们究竟有没有问过他自己,他愿不愿成仙,要不要成仙?从前是他五个师父逼着他,如今又是你,你们蜀山究竟要操纵他的人生到几时才肯罢休?”
冲撞的话一说出来,景天口气也开始缓过来,接下来的话听起来更像是天边游离的云朵,不着边际“以前你们师父瞒着他,什么前世今生都不让他知道,瞒出个伤心的紫萱,心灰意冷。如今他什么都不知道了,你们不用再费心思隐瞒什么,他也不会知道了,可是你们还是要逼着他成仙,成仙真有那么好吗?你知道神仙过着什么日子吗?无悲无喜,无波无澜,千百万年光阴倏忽成过往,人都了无生趣,也就你们这些个蜀山的牛鼻子道士巴巴地想要成仙。如果要他作这样千秋万世的神仙,我倒宁愿他只当这一世的凡人。”
“景天,成仙之道本就是心怀苍生,不论悲喜,清心寡欲,方能修道悟道,怎能以此为苦,混为一谈?”常胤不甚赞同景天的说法,修道的其中一个目的,就是超出轮回,飞天成仙,成仙需要机缘,掌门师兄有仙缘,当然就要成得仙最好,况且成不了仙他便会灰飞烟灭,难道当一世凡人然后灰飞烟灭,会比位列仙班与天同寿还要好吗?怎么能说是逼呢?常胤不懂。
“你不懂,你未成过仙,不懂那是一种怎样的光景。”那是怎样的光景?
景天的思绪被牵拉开来,其实他已经许久没有好好回忆过作为飞蓬这个前世的记忆了,从来都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追忆来作什么?只是现今被常胤的话牵扯起来,过往的记忆异常清晰,尤其是感觉——寂寞。
是的,就是——寂寞,高傲得不可一世的飞蓬将军,神界的第一大将军,没想到带给他的最深刻记忆,竟然是寂寞二字。
手仗着天帝御赐的镇妖剑;身着着闪亮威风的铠甲;可是宁静得如同死水一般的天界;哪里还有值得拔剑的对手?镇守着华美的南天门;其实早已明白自己和那把剑已经成为一种摆设;显示了天界的威严;却埋没了他与剑存在的真正意义。
人怪道“无敌最是寂寞”,不过其实也只是说对了一半,无敌是寂寞的;可是孤独也是一种寂寞;致命的寂寞;在毫无生气的天界;在每个日日夜夜;这种寂寞都从骨头里慢慢地爬出来;爬满他的全身上下;每个角落。天界有夕瑶;的确是温柔可人;善解人意;他也并非不知夕瑶的心;只是总觉得二人之间欠缺一些什么;如同两条平行线;哪怕并肩;也不会有交集。
原以为就只能这样平淡无奇地千年万年过去;放弃所有心中所思所想的时候;重楼出现了。
重楼;于他而言;其实是一个契机。
重楼魔尊;的确称得上是一个值得他拔剑出鞘的对手;与他上天入地的一场厮杀;不可不谓淋漓畅快;人生一大快事!更重要的是;他给了他一个机缘。那场轰动天魔两界的生死决斗;在外人看来;不过是他飞蓬将军戾气过重;耐不住天界的清静平和;勾结魔尊重楼相约私斗;甚至擅离职守;抛却了镇守南天门的职责。
可是他们却不知;那只是一个借口;一个可以让他离开死水一样天界的借口;他是好斗;他是与重楼惺惺相惜;可是还不至于糊涂到会擅离职守;让魔众有机可乘;甚至触犯天条触怒帝威。
一切的一切;只是为了离开;他知触犯天条;凭着那些年镇妖除魔的劳苦功高;还不至于把他拉上诛仙台;至多脱去仙骨;贬下凡间历劫。
或许很多凡人都希望成仙;可是他这个神仙却当得有些思凡了;凡间没有一成不变的风景;听说有四季分明的春夏秋冬;凡间没有不老不死之身;听说有生老病死的世世轮回;凡间没有无悲无喜的清心寡欲;听说有天长地久的矢志不渝……听说;听说;早就听说得不想再听说了;早就想去凡间走一遭了;或许在天界的寂寞与孤独;去到凡间还能消退些;或许在天界找不到的那个相知的人;在凡间能够找到。
想当初竟然是抱着这样的心情忤逆圣意下的界;若是被天帝老儿知道;指不定要气成什么样子呢。 而如今;他们却是要逼着他也成仙;要他也去过那种生活;去尝遍那种寂寞和孤独;不可以;断然不可以!
景天的思绪终于还是从那千百万年前绕回来了;所以他宁愿他只有这一世;哪怕只剩下这一世;也是快乐的好。
“景天;任你怎么想怎么说都好;可是我还是要阻拦你。”常胤整个人挡在景天面前;不给景天任何过去的机会。
“常交叉!你…。。”景天可谓气不打一处来,正想再辩驳,却被常胤一句话给堵回去。
“大师兄他快入魔了,你知道吗?”
“入魔?”景天愣了一愣,不是说修仙吗?怎么又扯上入魔了?白豆腐会入魔?这不太可能。
“师兄他是因你而入魔。”常胤锐利的眼神落在景天身上,狠狠地在他身上挖了一个洞“你多次来相扰大师兄,他不仅被你搅得再次修不成仙,反而…。。反而倒要修成魔了”
“这不可能!”景天定了一定,抬头盯着常胤,转而又笑了一下“他不是什么都忘记了吗?他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了吗?还会有影响?我搅他?我搅他什么了?”他不相信,一个转瞬就会忘记自己的人,自己对那个人还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竟会让那个仙根深种的人沦入魔道?
“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子,但是,大师兄的的确确是因你心生魔障,而且日渐加重,今天清晨还差点被魔障反噬。 ”常胤把手搭在景天肩上,颇有些语重心长“若你真的是为大师兄好,就不要再见他了。”
入魔?因他?怎么听怎么可笑,那个人心里装的不都是满满的蜀山,满满的道吗?哪里还有让他进去生魔的位置?相信,还是不相信呢?
或许只是常交叉这家伙随便拿来诓他的也不一定。这蜀山的道士,不都爱骗人吗?而且都那么高明。对了对了,就是为了阻止他编的一个弥天大谎,就是这样的。
“常交叉,你说的话,”景天甩开搭在他肩头的手,侧身向前“我一句也不信!”
“景天,你不要拿自己的执迷不悟害了大师兄,你都害了他几回了!”常胤见景天不听劝告,执意要往无极阁闯,心急如焚,拦在大门前方不让半步。
“执迷不悟的是你们!让开!”景天也不是省油的灯,谁也阻止不了他要去见他,谁也不可以!他要给他吃最香的桂花糕,给他看最美的景致,然后让他展露最真心美好的笑容。
双方僵持之下,竟然都有了要动武的迹象,常胤的剑差点就要出鞘了,无极阁朱漆木雕的大门,无意中凝起杀伐之气,笼罩在无极阁上方。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常胤?”却是在剑拨弩张的时刻,无极阁中传来一个温润和煦的声音,化解了无形中凝起的戾气,无极阁上方重新笼罩上一片祥和。
此时此刻的场景倒颇有点当初景天三年后第一次再上蜀山时的情景,也是一样的剑拔弩张,也是一样叫那人化去所有戾气为祥和,这样仙人般的一个妙人,怎么可能会入魔呢?
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常胤知道再也阻止不了了,一个什么都不知道却执着跟什么似的掌门师兄,再加上一个什么都知道却执念更重的景天,他就算有天大的本领,也只有干着急瞪眼的份,何况他连天大的本领都没有呢。罢了罢了,天意如此,也不是他一介小小凡人可以控制的了的,只盼这天不要再捉弄他们太过了,蜀山,不要出一个落入魔道的掌门才好。
“哎,孽缘……”当蜀山的掌门又跟着永安当的景掌柜下山的时候;跟在师尊身旁的君然清楚地听到这声无可奈何的叹息。
一切都要遵从天意,半点也违逆不得挣扎不得,可惜,这天意却总爱弄人为乐。
远处的山起了山岚,云雾缥缈,缭绕荏苒,连着这蜀山也包绕起来,恍若仙境;鸟鸣山更幽,如果仔细听,就能听到两把清脆欢快的人声,忽远忽近,如真似幻……
☆、第十四章
(十四)
后山的亭子是依水而造的;谈不上巧夺天工;却也精巧耐看;湖面倒出凉凉的夜色;飞檐朱壁;若不是知道在蜀山道观之中;倒是要误会是哪个儒雅世家的后花园。
夜凉风清;许是已入深秋的缘故;小径旁的花草树木都有些凋零;还支撑着没凋零的也显出枯黄;而亭中一个白袍男子负手而立;月白如梦;乍看之下景色有些许萧索。
“更生露重;大师兄还是不要在亭中久留;回去歇息吧。”常胤对着亭中的人笑了笑;随手递了一件水色外袍过去。
“常胤。”亭中男子转过身来接过外袍披上;神色有些淡然地看了一会常胤。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月光的缘故;常胤觉得大师兄的脸色有些苍白。
时间从沉默中轻轻滑过;徐长卿终于把目光从常胤脸上移开;又背转身重新移到那轮清冷皎洁的月亮上去了。
常胤听到一声不着痕迹的叹息;接着像是带着几缕笑意的话随着清凉的风传入耳畔
“我大概是入魔了吧。”
“大师兄……”常胤的心咯噔了一下,觉着那话就像寒风一样吹入心间,可是一时却是不知说什么才好,有些事情,究竟是说得还是说不得。
“我也是这些时候才觉察出来的,”他拿手婆娑在朱漆的柱子上,上面龙飞凤舞的字在他手下也显得灵动了几分“思索了几日也不知缘由所在,恐怕你是知道些什么,不过不肯说与我罢了,想来也是有你的苦衷,我也不会逼问,只是……”
他又回转身来,一席请辉便跟着转了过来“如若哪日长卿镇不住这心魔了,还烦请师弟你卫道除魔,担起蜀山这一担子。”
“大师兄……”常胤心中万分悲凉,都不忍将眼睛看向那抹苍白,遂扑通跪下,垂首抱拳。“师兄所托之事,恕常胤无法办到!”
“修道之人,看破红尘万相,本就应置生死于度外,身死,不过是化为轻烟入道罢了,也是自然的一种,何必执着呢?”长卿俯身伸手要扶起常胤,却见常胤把头埋得更低。
“难道你愿意看见蜀山出一个魔道,为祸苍生,让蜀山背一个千世骂名?”
回答他的依旧是一片沉默。
长卿抿了抿嘴唇,眉头像吹皱了的一池湖水,作为二十几年的师兄弟,也深深知道常胤也是犟脾气,那就只能用上最后一招了。
“蜀山元神长老常胤听令,现在我以蜀山掌门人的身份命令你,待到本尊入魔之时,随即以蜀山斩魔令斩杀本尊,并接任蜀山掌门人一职,不得违令!”说完修长双目盯着地上的常胤,神情少有的肃若寒星,却能让人顿生威严,不敢违背。
地上的人嘴唇动了动,却始终不说话。
“常胤,难道你连蜀山掌门的话都不听了吗?蜀山的戒律,你还记得几条?”长卿平日最不想的就是拿戒律身份压着蜀山弟子,可是今天他却不得不这样做。
又是半响的沉默,才听得地上的人传来一声微弱的,无可奈何的回答。
“常胤……接令……”
接下来的沉默中却夹杂着一些悲凉,还有一些哽咽……
“夜很深了,此处的确凉了一点,起来吧,我们回去。”长卿也觉得月白落在身上有点冷,伸手再次把常胤扶起,这次常胤没有拒绝,只是隐忍着情绪,眼角早就有泪光。
“想不到就深秋了,时间过得真快,真快……”那微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幽幽然地叹上一句,想来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意,可是这叹息入得耳来,只觉得越发悲凉凄婉,原本萧索之景,相衬之下,更显萧索。
深秋之后;寒冬悄至;萧瑟的景致一下子转化为扬花飞雪飘落。白玉蝴蝶一只只地降落;枝头;墙瓦;地上;渐渐翩跹了整个蜀山;天地间都被蒙上了白茫茫一片。
“今年的第一场雪来得有些早;希望来年春天也来得这般早些才好。”蜀山的掌门伸出手;白玉蝴蝶只只轻轻停在纹理细腻的掌心;冰冷又在瞬间化为透明的液体;融化在掌心的柔软与温暖。
“啊…。”一把抓住胸口,心尖又是一阵悸动,继而是疼痛,这阵子这种感觉愈来愈强烈,也愈来愈频繁…。。“我…。还能看到来年的春天吗…。。”忍住疼痛,嘴角的笑也不知道为什么而勾起;雪花飘落在眼睫,慢慢晕开滑落……
“师兄!怎么了?是不是……又发作了?”常胤见他在门口徘徊不前,心中思虑,便走出门来,不想……
“没事的,”推开常胤的过来相扶的手,勉强笑了一下“我还撑的住,若撑不住……”往日里寒冬中暖阳的眼光慢慢移向天际,又落在常胤的脸上,轻轻说了一句“若撑不住了,我自然会说的,到时……”下面的话,已然心知肚明,无须再提。
“大师兄…。。”常胤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有些事情无可挽回,也只能见步行步,只是…。。只是一切为何如此残忍?
“走吧,今天的早课又迟到了。”
“嗯。”
景天觉着今天蜀山有些不对劲,可是蜀山的路还是那么陡,树木还是那么绿;花儿还是那么红;鸟叫声还是那么脆;蜀山的众弟子也都还活蹦乱跳……所以哪里不对劲一时也又说不上来,不过,这蜀山弟子这么个活蹦乱跳法,好像是集体蹦达去哪个地方?景天摸着下巴想了一秒钟,决定用眼睛和耳朵弄清楚。
“快!无极阁都乱了!我们快走…。”
“是啊是啊,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掌门和元神长老打起来了…。。”
“是吗是吗?那我们快去看看吧…。。”
掌门和元神长老打起来了?
长卿和常交叉?打起来?怎么回事?
景天决定加速前进的脚步,很快地,其他的弟子都被抛在了身后。
蜀山无极阁
“常胤!快!再不下手就来不及了……”
“常胤!你的承诺!你答应过的……”
“常胤!我以蜀山掌门的身份命令你;杀了我!快!”
景天赶到无极阁门口的时候,就听到里面传来长卿的吼叫声,还隐约伴随着打斗的金属鸣撞声。
来不及细想,一脚踢开大门,就看到白豆腐和常交叉俩人手持利剑打斗绞缠在一处,无极阁一片狼藉,东西烂成一团,地上还有一滩血渍,再仔细一看俩人,白豆腐明明位处上风,嘴角却挂着鲜红的学丝,神情痛苦而无奈,眼睛居然变成,红色的!
景天还在困惑与震惊中,有人吼了他一句:
“景天!师兄入了魔道了!快来帮我制住他!再不然只能顺师兄所说动杀劫了!”常胤在打斗中已经处于下风,说完这句话已经被长卿一脚踢中正心,吐出一口鲜血,晕倒在地上而此时再看长卿,神情已经变成漠然,眼睛的颜色也变成血红,杀气腾腾。
入魔?景天突然想起秋天时常胤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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