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甜蜜的遗忘-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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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arry沉默地看着Hermione，目光依旧显得那么温暖。
　　那么温暖。
　　
　　“我认识的那个Harry呢？告诉我——”女巫抓着Harry的肩膀，再也无法维持一贯理智的形象，她眼中聚集的水雾迅速地凝结了起来，“——为什么这么早放弃？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为什么……甚至不愿意给自己一个机会？”
　　浅色的地毯上忽然出现了一滴深色的水渍，然后很快的，又是一滴。
　　
　　“……Don’t　cry。”Harry无声地伸出手，帮Hermione擦去了脸上的泪水，他似乎低声叹了口气。
　　Daniel神色复杂的看向他们的方向，旁边的Draco瞥了他一眼，之后铂金发色的青年微抬着下巴玩弄着魔杖，神色倨傲。
　　
　　“别放弃，Harry，求你了……”Hermione抓住Harry手腕的力道出乎意料的紧，她一反之前的强势，几乎恳求一样看着Harry，“——你从来都不是会那么轻易放弃的人不是吗？”
　　这回连Draco都停下转动魔杖的行为，静静地观察着事态的发展。
　　
　　“还有一次。”Harry突然说。
　　“什么？”Hermione条件反射性的问道。
　　Harry往Draco的方向看了一眼，而铂金发色的青年微微一顿。很快的，Harry将视线转移回了女巫的身上。
　　
　　“还有最后一次，我还能保持清醒。”Harry平静地瞧着自己最好的朋友，不一会儿，他再一次的笑了起来，只是目光仍旧是带着暖意的疲倦。
　　“Hermione，抱歉，我无法接受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活下去。”Harry最后看了女巫一眼，然后他挣脱开了Hermione的手。
　　
　　“……原谅我没办法再去承担自己的责任。”他低声说。
　　
　　Hermione看起来简直想要当场再给Harry一巴掌。
　　
　　但是Daniel拦住了她。
　　“我答应你。”Daniel脸上的肌肉不怎么明显的抽搐了一下，他站在Hermione前面看着Harry，两双完全相同的绿眼睛彼此对视着。
　　“……Harry，把你的魔力给我。”黑发碧眼的青年仿佛非常艰难的、慢慢的说道，“我答应你。”
　　
　　“Daniel？　Radcliffe——”Hermione几乎快要当场发疯。
　　“谢谢。”Harry轻笑着打断了好友的话。
　　
　　Daniel勉强弯了弯唇角，但那个笑容看起来更像是在哭。
　　“如果我不答应呢？”他反问道，碧绿的眼底神色带着近乎绝望的了然，“Harry，那么是不是在最后那次清醒结束之前——
　　“——你就打算去给自己一个Avada？”
　　
　　静默瞬间弥漫开来，呼出的每一丝空气都仿佛被冻结起来，仿佛在场的所有人等在救世主的回答，都在期待他的一句否定。
　　但他们都如此清楚的知道那个答案。
　　
　　渐渐地，随着时间的不断飞逝，一直环绕在救世主身上极淡的白光以可见的速度慢慢的黯淡了下去。
　　Harry祖母绿的眼睛在屋内流连了一会儿，然后忽然看向Daniel：　“——Dan，能把魔杖给我吗？”
　　
　　Daniel没有动。
　　“……别担心，”Harry貌似轻松的眨了眨眼睛，“我保证不会给自己一个索命咒。”
　　碧眼的青年唇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他抬头看了一眼Hermione，而棕发的女巫别过脸没看他们。
　　
　　他再次将视线转移到Harry脸上，像是在确认他说的是否是真的。
　　然而最终，他仍旧把魔杖递了过去。
　　“……如果还有什么问题的话，去找Albus的画像好了。”Harry心情很好的看着走到他面前的Daniel，笑着征询着问道：“Dan，之后能请你把我送回Severus那儿吗？”
　　Daniel注视着他，大概过了两三秒，他沉默的点了一下头。
　　
　　Harry接过魔杖，怀念让他注视了一会儿手上的细长的木棍，仿佛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比着更珍贵的东西了，之后他挥动了一下有着凤凰尾羽的冬青木魔杖。
　　金色和红色光彩陡然从杖尖喷发了出来，火星飞溅着落到了地上，就像Harry第一次挥动魔杖一样的绚丽刺眼。
　　
　　他们同时屏住了呼吸看着眼前就像烟花一样的美丽景象，因为他们都明白，这也许是Harry最后一次的挥动魔杖了。
　　魔杖从绿眼睛的救世主垂下的手里滚落，安静的在地面上翻滚了一下。
　　Harry闭上双眼在椅子上沉睡着。
　　
　　“……走吧。”Daniel用尽了全部的力量才让自己将视线从Harry身上移开，他上前捡起了魔杖，声音嘶哑的就像连续几个晚上没睡觉一样。
　　“走吧，我们……必须要先做些准备。”他低哑着声音说。
　　“——不可能。”棕发的女巫死死的咬住下唇，她盯着Daniel手中的魔杖，一字一句的开口：“我不会同意的，Daniel？　Radcliffe——你别想我会同意！”
　　
　　“——即使这是他最后的心愿？”Draco突然的轻声提问。
　　Hermione只怔然了一瞬。
　　然后她看着熟睡的Harry，透明的泪水不断地从她眼中溢出。理智上她清楚自己该让开脚步，但是感情却让她甚至连挪动一下都做不到。
　　
　　“……对不起。”Daniel低声说。他与她擦肩而过，然后弯腰以最轻柔的动作抱住了Harry，没再去看僵在原地的小女巫。
　　Draco遥遥的朝Daniel微一示意。
　　
　　呯——
　　
　　随着木制品轰然撞击墙面的巨大噪音，可怜的大门在一天之内遭受了第二次咒语的摧残，而屋内包括Hermione在内的所有人都猛地抬头看向门口。
　　而陡然出现在门口的黑袍的男人冷漠的抬起魔杖，目标直指抱着Harry的Daniel。
　　
　　“——把他给我。”
　　Snape以一种强势到可怕的语气冰冷的开口。
　　




17

17、魔力的使用　。。。　
　
　
　　Daniel抱着Harry，没办法腾出手拿出魔杖，显然他也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他就好像根本没看见Snape一样，面无表情的侧身想要绕过对方。
　　
　　“第二遍。”Snape直接用魔咒阻挡了碧眼的青年，神情愈发的冷漠起来：“——把他给我。”
　　Daniel抬头看了Snape一眼，之后他默不作声的停了下来。
　　
　　“教授，”铂金发色的青年优雅的上前几步，蓝灰色的眼睛直视着黑袍的男人：“——我想这是救世主的选择，而我们无权干预。”
　　“那么又是哪个蠢货告诉你们——”Snape眯了眯眼睛，他周身的气势稠重的像是即将落雨前密布的乌云，蕴藏着极力按捺的疯狂怒意。
　　“——我没有办法让他清醒的！？”
　　
　　仿佛一瞬间的沉寂。
　　Daniel缓慢地转过头，然后他看到了同样一脸不可置信的Hermione。惊喜到达的太过突如其然，不真实的感觉让他看起来就像被施了石化咒一样可笑。
　　“……What？”
　　他听见自己用一种虚弱并且犹豫地声音沙哑着问道。
　　
　　“愚蠢，”Snape用一种轻柔丝滑的腔调开口，“Slytherin从来不会留一个毫无用途的人在身边。”
　　他径直走到Daniel的面前，直接从呆愣愣的碧眼青年手上接过了救世主，只留下一个代表嘲讽意味的冷哼。
　　
　　直到黑袍的魔药学教授离开这个房间超过了整整五分钟，站在房间里的几个人才终于反应过来一样的开始面面互觑。
　　“刚才……”Hermione从那种仿佛在做梦的状态中恍恍惚惚的清醒了过来，她刚才的样子可是和Luna像极了，“梅林，刚才…我是说我在做梦吗？”
　　
　　没人回答她。
　　Daniel忽然走向了门口。
　　“——你打算去做什么？”Draco突然开口，他蓝灰色的眼睛盯着停下脚步的Daniel，重复了一遍：“Daniel，你想干什么？”
　　“魔力，”黑发的青年狠狠握住掌心，他像是忽然想到不好的东西一样苍白了脸色：“我和Harry还有着魔力共享，你知道它的后果……我必须把它解开！”
　　
　　一只山楂木制造的魔杖突然横在了他的面前。
　　
　　“我去好了。”Draco淡淡地瞥了Daniel一眼，“你该和Granger回去了，救世主大人，现在你该呆的地点是魔法部部长的办公室。”
　　“你没办法解开……”碧眼的青年恼怒的开口。
　　“——需要吗？”铂金发色的青年露出一个礼貌而疏离的微笑，目光漠然的从Daniel身上一扫而过，“Daniel？Radcliffe，你该记清楚你现在的身份，救世主的麻烦可比你想象中的要多的多。”
　　
　　唯一没被他们的谈话所打扰的大概只有Hermione了，她一直独自一人安静地站在原地，亮棕色的眼睛怔怔的看着窗外，像是什么也没听见一样。
　　澄澈的天空仿佛被雨水彻底冲刷过一样，干净的让人情不自禁的流下眼泪。
　　
　　Harry还有机会清醒，女巫对自己说。
　　……他还能活下去。
　　
　　纤长的手指一点点的攀上白皙的脸庞，她垂下头，伸出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不让哪怕一点的哭腔泄露出去。
　　
　　*******
　　
　　刚醒过来的Harry用那双祖母绿的眼睛直直的看着男人，亮闪闪的瞳孔就好像看到了他已经好多天都没能吃到太妃糖巧克力一样。
　　
　　Snape绝对不承认他在Harry眼中看到了欣喜…Potter居然在看到他的时候表现出惊喜！该死的梅林那居然是惊喜而不是惊恐！
　　
　　黑袍的男人在心底可怕的呻吟了一声，他第一次发现这个世界究竟能有多荒唐。
　　为了防止更加疯狂的事情发生，Snape毫不留情的把正抱着救世主的手立刻松开。Harry不受控制的踉跄了一下，然后——
　　
　　再次狠狠倒进了Snape的怀里。
　　
　　“——Potter！！”Snape晃了晃，终于稳住了险些被Harry撞倒的身体。
　　对方毛茸茸的黑色软发就在他胸前蹭来蹭去，像是抓住毛绒玩具一样紧紧扒住他，仿佛救世主在那一秒化作了一只八爪鱼。
　　Snape简直就是无法忍耐的将Harry从自己身上拽了下去，事实上他内心深处有那么一瞬间真诚的考虑过是不是该给救世主一个不可饶恕咒——随便哪个都好！
　　
　　“Dad……”Harry颇为委屈的喊道，可怜巴巴的坐在地上盯着毫不留情的把他丢下来的男人，目光控诉到足以让大多数人心软。
　　可惜Snape明显不会属于‘大多数人’这个行列。
　　“我说过别叫我Dad，”Snape冷着脸警告着Harry，“Potter，再有一次——”
　　
　　后面的话再一次的被迫咽了下去。
　　
　　Harry剧烈颤抖着把自己蜷缩成一个球，他的手指徒劳的抓着衣服，样子简直像个正在试图保护自己的刺猬。
　　Snape在他思想意识到之前就先扳开了救世主紧紧攥在胸前的手，拨开对方不知何时早已被汗水浸湿的头发，之后果然看到了Harry惨白的像个吸血鬼的脸。
　　绿眼睛的男孩痛苦的往Snape的怀里挪动着，好像这样就能减轻他的不适一样。
　　
　　“……该死的。”Snape低声咒骂了一声，一边用左手牢牢的箍住救世主的身体，另一边的右手则是一连串飞快的咒语检测，上面闪烁的黄色光芒无疑直接告诉了他Potter这么反常的答案——
　　
　　Daniel被人袭击了，而他在使用Harry的魔力。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雪夜………………………………………………………………………
“哈利，在看什么？”窗外纷飞着白色的雪花，而如今的救世主就坐在窗边，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在等西弗勒斯，”哈利将手伸到窗外，碧绿色的眼底流露出一丝失落，“卡莲娜，这是第二个月了，整整六十天，他还没回来。”

看起来足够当哈利母亲的女人摸了摸哈利的头发。
“别担心，”她笑着放下了热汤，“先吃晚饭吧，否则依照斯内普先生的脾气，他看见你又坐在窗前吹冷风一定会黑下脸的。”

哈利耸了耸肩，却还是老老实实的关上了窗户。
“给，汤在这儿。”卡莲娜将勺子放在哈利掌心，看着对方不带焦距的祖母绿双眼，忽然无声地叹了口气。
哈利随着感觉渐渐摸到了温度适中的热汤，他试探着将勺子插｜进去，但却落了个空。

旁边一只柔软的手握住他的，然后将哈利的手引导到最正确的位置。
哈利慢慢的喝着汤，而卡莲娜也不怎么在意的就站在一旁看着他，就像看自己孩子一样，只是目光泄露出微的同情。

在一年前，哈利和斯内普刚刚搬过来的时候，卡莲娜就发现她的新邻居中有一个失去了视力，而她的新邻居们还是一对同性伴侣。
偶尔，她能从那个黑袍男人眼中看到一闪而逝的、深刻并且浓重的情感，而碧眼的青年也给予了对方全部的信任。
真令人羡慕，卡莲娜想。

十二月的天气让外面飘满了厚重的雪花，白雪皑皑的落在窗台和屋顶上，树木和目光所能及的一切都被覆盖上那层极美丽的装饰。
哈利机械的一口口喝着热汤，思绪却忍不住再一次的飘回两个月前。

两个月前——
那是一个阳光灿烂的秋日，金黄色的落叶铺满了木屋前的道路，那时候的哈利正在房间练习着感应物品存在的能力，但看不见的缘故让他无数次的撞到某样家具。
“我是说，西弗勒斯，你真的不用那么着急——”哈利头上冒着细密的汗，他一边气喘吁吁的不让自己瘫倒在地，一边不自量力的说：“看不见也没什么，我都已经习惯——哦该死的——见鬼！”

斯内普看也不看的直接丢过去了一个治疗咒，将又快倒地的救世主迅速捞进怀中，柔滑的嗓音中带上了一丝危险，“哦？不算什么——哈利，我们需要数数看你今天撞了几次家具吗？”
“呃，我想没那个必要。”见势不妙，哈利迅速妥协了：“好吧，你要去多久，去哪儿？”
“赫希底里，”斯内普皱着眉说，“不会太危险，但是很远。”

“那么好吧，记得早点回来。老混蛋。”哈利叹了口气。
“我会的。”

记忆中的最后，是一个甜蜜到令人窒息的吻。

哈利把自己从回忆中拽了回来，他再次将勺子伸进碗里，却惊讶的听到了清脆的碰撞声。
“已经没了，”卡莲娜忍不住笑了起来，她伸手将碗拿走，“再要一点吗？”
“不——我是说，卡莲娜，非常感谢。”
哈利感激的说道，听到卡莲娜带上房门的声音之后，他再一次的坐回了窗子前。

他想起那个男人在的时候，事实上，如果那个老蝙蝠现在在的话，他就不得不吞下对方熬制出的味道各异的可怕玩意儿。
但他现在却在怀念那些魔药。

哈利再次叹了口气，他摸索着再次将窗户打开，寒风立即顺着缝隙透了进来，冷的让人忍不住的哆嗦起来。
即使明知道斯内普今晚也不可能回来，即使知道自己看不见，哈利仍然坐在窗户前。

这种行为真是傻透了，哈利唾弃着自己，但他仍然像个傻瓜一样坐在窗子前面。
似乎过了很久，直到周围都安静下来时，哈利这才从怀中小心地掏出了一个双面镜。犹豫了一会儿，他打开了上面的联系。
“西弗勒斯，你在吗？”他有些不安地问道。

男人的声音几乎是瞬间从他面前的镜子里透了出来，带上没有丝毫掩饰的怒气：“——Potter，我告诉过你多少次别坐在窗子前面，你下次再这么做——”
“——你什么时候回来？”哈利打断了对方的话，声音近乎迫切：“西弗勒斯，你什么时候回来？”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

“西弗勒斯，请，”哈利低声地，用略带请求的语气开口：“……我想你。”
良久，对面才‘嗯’了一声。

哈利切断了联系。

“老混蛋——老蝙蝠，该死的斯内普，我就不该让你出去的！”碧绿双眼的救世主咬牙切齿的一拳捶在桌上，随后又龇牙咧嘴的对着手施了一道治疗咒。
但房间里空无一人。

哈利随手把双面镜放在桌上，一个人抱膝靠在墙壁上。
静寂的雪夜，连昆虫的叫声都没有，风雪也早已经停止，他现在甚至连风的声音也没能听见。

“——油腻腻的老混蛋。”
哈利忍不住咕哝着咒骂了一声。

“不修边幅的老混球。”
他补充了一下。

但是周围仍旧那么安静。
哈利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他慢慢用手遮住脸。

“……西弗勒斯。”
他低声地，用一种饱含着思念的语气说道。
然后一遍遍的重复。

只是始终没人回应他。

============教授角度==============

熟悉的绿光。

那是斯内普最后看见的存在，他再熟悉不过的索命咒。
那一切统统都是陷阱——只为了引出救世主的存在。斯内普唯一庆幸的是他离开的时候没有带上哈利，而他唯一遗憾的也是这个。

他没能回去，并且将身体永远的留在了赫希底里。

斯内普再一次拥有意识的时候，他却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家中，但他立刻发现了自己的不同寻常——他变成了幽灵。
拥有着透明身躯的，无形的幽灵。
他就在屋子里，看着哈利每天坐在窗子前等他回去，他曾经无数次的想要告诉男孩自己就在房间里就在他身边，但他知道他不能。

双面镜不知何时也和他一同回来了，就在屋外的不远处。
只有哈利使用双面镜的时候，他才能通过那面镜子告诉他自己所想的——该死的他甚至没法儿解释他为什么不回去！

他只能通过看似愤怒的语气告诉他他关心他——
以及他爱他。

斯内普看着哈利抱着膝滑落在地面上，那双早已没有焦距的双眼茫然的注视着空气，而在他的记忆中，哈利以前从不会露出那样的神情。
就好像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一样。
之后他看见哈利不停地重复着他的名字。

“……西弗勒斯。”
嗯。

“……西弗勒斯。”
嗯。

“……西弗勒斯。”
我在，哈利。我在。

斯内普半跪在恋人的身边，无声地拥抱着对方。男孩一遍遍的叫着他的名字，而他也在一遍遍的无声回应着。

我在，哈利。
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一直都在。




18

18、最后一次的清醒　。。。　
　
　
　　黑袍的魔药学教授当机立断，直接抱着救世主移形换影回到了之前住所。
　　途中Harry一直拽着Snape的衣服，汗水从他身上渗出，剧烈的喘息几乎让男人无法静下心来。
　　
　　但Harry没有说过一句痛。
　　他只是把自己埋在手臂底下，任凭魔力被迫抽走时的痛苦在他身上肆虐，祖母绿的眼睛因为疼痛泛起生理性的泪水，但望向Snape目光中却依旧显得干净而依赖。
　　
　　“该死的——”Snape一边诅咒着一边飞快的召出止疼药水和精力恢复剂，攫住对方的下巴，硬是把那些味道诡异的魔药统统倒进了Harry的口中。
　　Harry躺在Snape的怀里拼命的咳嗽着，看起来可想把刚才吞下去的东西给全部吐出来了。
　　魔药学大师冷哼了一声，将某个麻烦鬼放在了床上，黑曜石一样的眼睛在对方的身体上逡巡扫射了一圈，再次扔出几道检测咒语。
　　
　　Harry委屈可怜的看着Snape，看起来的确比刚才好了些，嘴巴大张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那股难言的魔药味道让他又忙不迭的伸出舌头努力增大与空气的接触面，试图把那些味道冲淡。
　　Snape有那么点想要再给Harry一剂魔药了。
　　救世主那副像是夏天小狗的样子太过于可笑了，尤其是对方身体还在轻微颤抖着，明显是因为疼痛的余韵。
　　
　　但他仍在用那双和Lily一模一样的绿眼睛注视着他。
　　
　　Snape心不在焉的再次丢下几个治疗咒，虽然他知道那些东西恐怕也没什么用途——魔力被抽取的确没什么魔咒可以恢复。
　　绿眼睛的青年想床边挪动着，像是在试着靠近Snape，但是刚才的疼痛让他的肌肉都有些僵硬，连移动也变成了一件困难的事。
　　
　　也许是因为今天阳光太过于灿烂，也许是因为刚才的疼痛太难忍受，所以就连可怕的魔药学教授一脸的面无表情——看起来仍旧略显柔和的，那张苍白像是大理石雕塑的脸上也好像不那么尖锐冷漠。
　　Harry呆呆的看着Snape，良久，忽然歪了歪头。
　　
　　很快的，熟悉不熟悉的痛感再一次疯狂的涌了上来，Harry哆嗦了一下，然后闷不吭声的把自己蜷成一团，手指却紧紧地攥住男人的衣角。
　　Snape霎时回过神，看到的就是再次陷入疼痛之中的救世主，眉头迅速折出深深地痕迹，一时间竟然有些无计可施。
　　
　　也许一会儿就好了，Snape这么跟自己说。
　　但很快的，他却烦躁的发现时间过的如此之慢，就好像刚刚被梅林给定住了一样。
　　
　　十分钟…二十分钟……半个小时……
　　
　　就在Snape再也忍耐不住的时候，救世主却忽然安静了下来。
　　“——Potter？”看到完全静止在被子里的Harry，Snape有些不安地拧了拧眉，他将手放在绿眼睛青年的额头上，俯下｜身想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