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域华章ii夙魇-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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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著挑剔又占了小便宜的心态拆开包裹，然後全身石化。
　　
　　──这、这、这还算完整的衣服吗？不会是被老鼠咬过的吧！
　　
　　衣服的料子是上乘，摸上去滑滑软软很是舒服，白色和暗金衬出贵气和妖媚，是很适合夜晚的搭配。
　　
　　不过这领口从肩膀一直开到胸口，穿上大概连乳尖都能露出来；後背几乎没有东西能遮住；裤子更可怕，紧身短裤也就盖住了关键部位……
　　
　　帕迪哪个变态，他竟然要我穿这个坐在酒吧里？难道不就相当於脸上写著“我很空虚，请来上我”吗？
　　
　　我一直以为夜总会中那些MONEY　BOY穿著已经很暴露了，现在比起这件套装看来，他们还真是保守的可以。
　　
　　帕迪的本意是想让亚文吃我的醋，其实他心里也很清楚，亚文不会幼稚的吃醋。他这样做只是一种姿态，承认自己在乎他又不好意思直接承认的表态。
　　
　　他们之间的暧昧铺垫前戏准备做得足够了，彼此需要的就是一剂强有力的催化剂，把隔著的窗户纸捅破。
　　
　　换句直白的话说就是，我就是催化剂加炮灰一个。
　　
　　愤愤不平放到一边，为了日後能吃饱穿暖，晚上我还是穿著这身布条到了他说好的酒吧，当然前提是我在外面又穿了一层外套。
　　
　　这间酒吧不同於我打工的夜总会，因为只能算半个声色场所，所以还不会那麽明目张胆的展露情欲的一面。酒吧不知的干净整洁，虽然喧闹但还不至於吵得人烦躁。
　　
　　帕迪摆了一个酷酷的POSS，英俊的脸上挂著邪气的风流，脖颈上新挂上的银链闪闪发光。真难以想象这样一个人能为了另一个人使用这麽烂俗的激将法。
　　
　　“喂，伊儿，我知道你纯情，但也不用害羞成这个样子吧？你看看自己都穿成什麽样子了，我送你的衣服干嘛不穿来？你现在的样子像一只迷路的小兔子。”
　　
　　他看到我进来，显然松了一口气，眉开眼笑，依旧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白了他一眼，慢慢腾腾的把长款大衣脱下来，一把甩到他脸上，露出来那件以省料子为目的的衣服。
　　
　　“我来了就是你的福分，还自称情场老手，这麽久了连个人都追不到，还把我拉下水。”
　　
　　他嘿嘿笑著，无关痛痒的跟我聊了几句，我们把距离维持在半米左右，正经得不能再正经。
　　
　　“来，亲爱的，给你点的果酒，不会喝醉的哦。”大概十多分锺以後，他忽然坏笑的换上一脸宠爱，柔情蜜意的勾住我的肩膀，还假惺惺的把我往他身边拉了拉。
　　
　　一阵风铃的叮咚作响，门口进来人了。
　　
　　我一边小心控制著和他的距离，一边表现的不要太不情愿，实际上鸡皮疙瘩已经掉了一地。
　　
　　我用无比暧昧的语调说：“不怕，我今天就要喝醉。今晚我答应过你的，不喝醉今晚怎麽玩的尽兴呢？”
　　
　　哗──！我反胃的想吐，显然是动用了最好的自制力才让自己的面部表情不要太震撼。
　　
　　用余光朝旁边探去，果然是亚文那身干净的白衬衫和深蓝短发，他第一时间就定格在了我们身上。帕迪特意坐在了最显眼的地方，我又穿的那麽诡异，惹眼是肯定的。
　　
　　他听见“今晚”和“玩”这类敏感词汇时，连脸色都越发惨白。
　　
　　帕迪比我观察的还仔细，这时候露出了一丝志在必得的微笑，但还是握住我拿著酒杯的手，“昨晚你真是太美妙了。没想到你是第一次感觉就如此的好。”
　　
　　我头皮发麻，恨不得一拳砸到他头上，要不是收了你的小恩小惠，你说的这麽直白我可以告你公然调戏！
　　
　　“你也不错啊，坚持了那麽久，肾功能真是好得不得了！”说著我装模作样的转过头，做出一脸诧异状，“哎呀，亚……亚文？”
　　
　　“呵呵，在这里碰上两位，还真是巧呢。不过这间酒吧是我一个朋友开的，好像不是适合狂欢的场所，如果二位有需要，我可以给二位物色一个更加合适的地方，免得在这里不够尽兴。”亚文脸上还挂著笑，只是不见一丝笑意。
　　
　　“真是谢谢了。不过我想，如果所爱的人在身边，那麽无论在哪里也不是问题，不对吗？”帕迪突然直起身子，半是严肃半是挑衅的直视著亚文的玫红眼眸，正色道。
　　
　　“……”亚文只是带著微笑的面具，不语。
　　
　　“就像我爱上一个人後，哪怕是在战场上看见他，我都克制不住吻他的欲望；哪怕是生活在贫民窟里，都不会影响我想和他做爱的欲望；哪怕是我和别人在床上一夜放纵，我脑海里的身姿都只会是他。”
　　
　　帕迪一字一顿的语气越发咄咄逼人，亚文平静的表情终於龟裂，眼神眉间流露出痛苦的挣扎。
　　
　　“那是因为你没有上过战场、没有住过贫民窟，你根本不了解现实的残酷。恋人之间最难的不是相爱，而是相守！相爱却没有结果，那麽这份感情又有什麽存在的价值？”
　　
　　帕迪从椅子上站起来，和亚文视线平齐：“你这个表里不一的懦夫！你一定没有爱过别人、没有体验过心跳吧？你根本就是因为害怕受伤而不敢！连尝试都省略，只是一味的逃避！我们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相爱，现在却要为了这种原因擦肩？”
　　
　　“你不了解我的。”
　　
　　“那就让我了解！都是成年人了，大不了到时候再分，就当一次过去的甜蜜恋情！你总是畏畏缩缩的，把自己包裹在厚厚的壳里，真是让人窝火。”
　　
　　帕迪向前走了一步，双臂缓缓落到亚文的肩膀上，轻柔而强势：“亚文，答应我。来赌一次吧，放下防备和顾虑，和我不计後果的彻彻底底疯狂一次可好？”
　　
　　亚文的身体僵硬了，像块石头似的任帕迪抱著。
　　
　　“每个人都有秘密，我也有不愿说得过去和目标，但是能在一起的时候就好好珍惜，能享受是就好好全心投入。这一直是我的准则，现在你愿不愿意也来试试呢？”
　　
　　亚文的手指悄悄握紧，攥成紧紧的拳头，骨节发白。眼皮合拢睫毛轻颤，脸色苍白的像个瓷人。
　　
　　“最後一次机会，我要吻你。如果拒绝就推开我，从此我们形同陌路；如果接受就回应我，此後我们一同沈沦。”帕迪的唇凑上去，捧起亚文的脸颊，凑近。
　　
　　亚文的身子颤动的厉害，但最终还是靠在了帕迪肩上。
　　
　　我没有爱上过谁，我不知道那是什麽样的感觉。
　　
　　我也一直觉得，爱不爱的其实也没那麽重要，就算我一辈子都没找到爱上的人都不要紧，我依然可以生活的很好。
　　
　　我每次看到其他人说著甜言蜜语山盟海誓时，我总会觉得毫无必要又不切实际。
　　
　　但是此刻我却觉得，倘若一辈子都没有爱过谁，也真是虚度此生。
　　
　　这也是为什麽我好久以後回首我的前半生，尽管悲伤流泪，却从不曾後悔。
　　
　　因为没有深爱，也就没有沦陷、没有挣扎、没有血淋淋的痛。
　　
　　我甚至执拗的深信每个人都是一个注定孤独的个体。身边不会有固定的陪伴，枕边不会有不变的温暖。
　　
　　但是没有深爱，也就没有震颤、没有成长、没有倾其一生的梦。不曾体会过激情与炽热的人生，更无所谓平淡和枯燥……
　　
　　………………………………………………………………………………………………………………………………………………
　　
　　我回到租住的小房间里，一边咒骂帕迪那个重色轻友的家夥，一边收拾著一团糟的屋子。
　　
　　不过诅咒到一半，我也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很高兴，很高兴他们能在一起了。
　　
　　突然很想看看他们现在在做什麽，是不是幸福的化作了一滩蜜水。
　　
　　兴高采烈的拿起我的宝贝魔镜，擦擦上面落下的灰。心里想著会不会看见帕迪拉下脸来承认错误的情境，抑或是两个人的激情热吻？
　　
　　然而当我看见那些画面时，我忽然觉得自己太纯洁了。
　　
　　黑夜，月光，恋人，床──有毒的情色，有罪的纠缠。
　　
　　一张凌乱的床上，两个人赤裸的身体，光凭视觉就能感受到的麝香，火热的呻吟，辗转的情欲，醉人的爱语……
　　
　　帕迪俯身在亚文身上，亚文白皙的皮肤显出极致的专属於魅族人的魅惑，他的双腿分开架在帕迪腰上，帕迪的身体来回来去的摇晃，带动著他的身体混在著汗水一起来回晃动。
　　
　　啊啊啊啊啊──！！！我一把把镜子反扣在床上。
　　
　　我看到了什麽？？！！
　　
　　我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偷窥的！！
　　
　　尽管知道当事人们是不可能知道的，但我还是不停的心虚。
　　
　　这种事想象起来是一回事，亲眼看见就是另一回事了。就算在夜总会中，我也从没有看见过。
　　
　　这天晚上，我度过了又一个不眠之夜，窗外眨眼的星星陪著我一起干瞪眼。
　　
　　在这之後的很长时间，我都没有在晚上碰过这面镜子。
　　
　　我会不会在未来的某一天，也爱上某个人，并且心甘情愿的和他上床呢？
　　
　　兴许就在不久之後。
　　
　　这样想著，竟然幸福的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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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魇　第14章

　　Chapter　14
　　
　　次日我再到有声有色上班，直到晚上八点多才碰上熟人，亚文和帕迪双双走进来。亚文走路的姿势明显不正常，帕迪的手臂缠在他腰上，恨不得把他一把抱在怀里。
　　
　　就算我昨天没看见那样惊天动地的一幕，也会很显而易见的发现，亚文已经被拆吃入腹。
　　
　　“美人儿，好好休息，昨晚你辛苦了。”帕迪进一步发挥其死不要脸的天分。
　　
　　亚文有点羞愤：“去死，谁是你的美人儿，小心我让你禁欲而亡！”
　　
　　“嗨，二位心情不错。”我笑著调侃。
　　
　　“那是自然。”
　　
　　“你好，伊儿。”亚文有些腼腆的对我笑笑。他漂亮的脖子用高领衫遮住，但仍盖不住那清晰的颗颗红痕。
　　
　　我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一些画面，克制不住的脸红了。
　　
　　亚文注意到我的视线，笑容略微发僵。帕迪暧昧的捏捏他的腰，不理会美人的嗔视搂著他找了一把舒服的沙发椅坐下，自己又回到吧台前。
　　
　　“有没有温牛奶，或者不刺激的饮料？”帕迪弯著腰，手撑著吧台。
　　
　　“真体贴啊。要不要一杯补肾的饮品啊？小心纵欲过度，精尽人亡。”看不惯他那份得意的笑脸，我好脾气的提醒，给他端了一杯温牛奶。
　　
　　“我禁欲了那麽久，好不容易守得云开见日明，你还不允许我情不自禁一下啊？”
　　
　　我跟这种人没法交流，跟他这样脸皮厚度以米来丈量的人在一起，也真是难为了亚文。
　　
　　帕迪回到座位上，小心翼翼的将牛奶吹温，凑到亚文耳边说了句话。亚文淡笑，面不改色的端起牛奶杯喝了一口。
　　
　　帕迪笑弯了眼睛，又小声补充了什麽，亚文终於绷不住脸色，呛了一口牛奶开始剧烈咳嗽。
　　
　　帕迪趁机堵住他的唇瓣，吻的缠绵热情。於是便难舍难分，一发不可收拾。我几乎以为他们是用腮呼吸的。
　　
　　好久之後结束了绵长的吻，他们迅速离开夜总会，毫无疑问的奔上了床。
　　
　　“要十瓶威士忌！快点！再加三份甜点。”那边的客人男男女女围了一桌，我懒的理，很快就有其他服务生给他们服务。
　　
　　他们聊的不著边际，我连听著玩的兴致都没有。刚想这离他们远点，却听到感兴趣的话题。
　　
　　“我听我哥们的女朋友的哥哥说啊，这奥森的继位者可真是个狠角色！要权力有权力，要地位有地位，要女人有女人……这一辈子多辉煌啊！记得刚成年那会儿，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边境纷争，拿下了所有统治权。唉，真是另所有男人羡慕啊！”
　　
　　“我倒觉得，他身边的左膀右臂也都挺了不起。尤其那个大祭祀艾莉西亚……这麽漂亮的女人真是极品！”
　　
　　“你们男人就是浅薄！帕特里克殿下才是风度翩翩一表人才。人家情人虽然多，又挺滥情，不过总比高不可攀的洛斯华殿下更加体贴！”
　　
　　“不懂了吧，洛斯华殿下虽然高不可攀，但床伴还是很多的！”
　　
　　“要我说，洛斯华殿下的确是圣域第一人，可是帕特里克殿下更亲近些。虽然花心，但绝对是标准好情人。不过话说回来，像我们这种地位的人，是永远也接触不到他们的啦！”
　　
　　“那可说不定，没准来场豔遇呢？我听别人说啊最近帕特里克殿下可是休假期，说不定会在赤夜偶遇呢！”
　　
　　“你算了吧，言情小说里的邂逅看多了吧！……喂，我们的甜点怎麽还没上呢？”
　　
　　我曾听说过，奥森帝国的主力“三角支架”：统治继承者洛斯华殿下、主战争的骑士长帕特里克殿下和主防御的大祭祀艾莉西亚殿下。
　　
　　三位殿下如闪光的明星，各具特色各有所长，年纪轻轻就大有作为，现在是奥森管理与发展的支柱。
　　
　　除去洛斯华殿下不谈，帕特里克也是英气逼人的美男子，艾莉西亚殿下也有奥森“带刺的白百合”的美称。
　　
　　但包扩闻名圣域的洛斯华殿下在内，我从没见过他们的画象，传闻也仅仅是街头巷尾的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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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四点，我拖著昏昏沈沈的头从夜总会班，使劲瞪著快要睁不开的眼睛徒步走回租住小屋。进了屋发现床上扔著一袋金币，掂了掂还挺沈，帕迪还是很守信用的。
　　
　　吃了点东西，换上大商场买的正牌睡衣，舍不得弄皱。来到赤夜以後，我什麽都能将就，唯独衣服不成。穿劣质衣料会让我身上起疹子，过去裸睡的习惯也因此改变。
　　
　　睡觉之前，忽然想看看奥森三位杰出殿下的容姿。
　　
　　想来我也看到过几位人中的极品美型人物：英俊不羁的帕迪；温柔儒雅的亚文；还有我严肃庄重的哥哥，埃利奥特。
　　
　　真不知道那几位有多出色……我犹豫的拿起镜子，半晌又放了回去。
　　
　　虽然已是凌晨，但万一有些人衣冠禽兽精力旺盛……我可不想在欣赏到直播版激情戏。万一还是两个男人的性爱……
　　
　　我对同性恋还是异性恋其实没有太大感觉，只不过本身身为男性，看到後还是有一定心里冲击的。用那种地方做爱，实在毛孔发寒……
　　
　　迷迷糊糊的闭上眼睛，心里还在想，看来是昨天的刺激受大了……
　　
　　第二天我又拿著捡来的通行证堂而皇之的走进史料图书馆。他们核实完身份，又满脸崇拜的看著我，恭敬的给我深深鞠了一躬。还特意表示绝对不会打扰到我，让我专心查阅。
　　
　　我心安理得的享受著膜拜。
　　
　　随手翻动各国现任职务者简介表，先看到的就是有关艾茨的信息。我快速浏览了大致内容，尤其是埃利奥特的相关简介，顿时我瞠目结舌。
　　
　　这里的东西还挺全面，有很多连我这个名义上的弟弟都不知道。
　　
　　然而最让我意外的是，竟然也有提到我的部分：埃利奥特陛下的弟弟，伊甸殿下。未成年，无职位。魔力等级不明，擅长领域不明，没有参与政事的外界传闻。
　　
　　无聊……废话……我愤愤的把艾茨卷扔到一边，不小心有几页散落下来，我弯腰去捡。无意间想到了帕特里克殿下，如果以後真的有战争，主力也一定会是他。
　　
　　塞进包里的魔镜滑落出来，我不经意的抬眼，上面竟然自动成像。
　　
　　──一间挺漂亮的普通居民别墅，厨房里。
　　
　　一位深蓝色短发的魅族男子在做一盘海鲜扇贝，一位金发的圣翼族男子从後面搂住他的腰，轻轻摇晃。
　　
　　“你不要再摇了，小心我烧糊了咱们中午一起饿肚子。”亚文嘴上说著警告的话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後仰，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他怀里。
　　
　　“不怕，有亚文在。”帕迪往恋人颈上烙印下无比甜蜜的吻，笑的得意而窃喜，“要是饿了就吃你。”
　　
　　“小心如梗在喉，消化不良。”亚文利落的乘了一盘海贝，叉子戳中其中最大的一快，扭头塞到帕迪嘴里。
　　
　　帕迪笑的更加邪气，猛地转过亚文的腰，唇瓣温柔的与他四唇相接，然後逐渐加深。
　　
　　他们吻了起码有五分锺。帕迪的手已经伸进亚文的外套里，不安份的又揉又摸。亚文穿著套头衫，少了平时的优雅得体多了分可爱诱人。
　　
　　亚文有些受不了这个随时会发情的野色狼，“嗯……够了，你快放开我……”
　　
　　“怎麽会够了？昨晚才三次。”帕迪轻咬亚文的耳垂。
　　
　　亚文气息不匀，断断续续的说，“你……你禽兽啊，一晚三次还不够！”
　　
　　“怎麽可能够，”帕迪捏著他的腰，不安好心，“跟你在一起怎麽做都不够。”
　　
　　黑线。“……”
　　
　　我，我都听到了些什麽？！……太尽爆了！
　　
　　我的脸瞬间涨的通红，但愣了一下，又立刻转为惨白。
　　
　　我刚才想看的是……奥森的骑士长官，帕特里克。而我实际上看到的是……帕迪。
　　
　　镜子坏了。
　　
　　……问题是，镜子可能坏了吗？
　　
　　如果没坏……那原因……还用我说吗？
　　
　　…………………………………………………………………………………………………………………………………
　　
　　知道了这种真相，心情往往不是得意的窃喜，也不是受骗的委屈，只是觉得不自然了。
　　
　　从身份不明的朋友一下子变成身份明朗的未来敌人，这种心情还是相当微妙的。
　　
　　人心看不透，我们总是用华丽的辞章装裱现实的残破，但是改变不了，我们终究左右不了社会。
　　
　　不知道有朝一日帕迪发现了我的身份，会是怎样的心境。
　　
　　後面的几个月，我没再和帕迪有过过多接触。从赤夜订购的晨报上一丁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我过著重复的日子，安宁的宛若从前儿时的岁月。
　　
　　偶尔也会想起来的赤夜的初衷，侧面了解奥森也好、旅游观光也好，也终究没有白费。改掉了娇生惯养的习惯，去奥森也不会显得太无知。而且还和骑士长交了朋友，总觉得不免有几分可笑。
　　
　　过了最寒冷的几个月，赤夜温度些许转暖，各种商业活动开始盛行，其中也包括“人口贩卖”行业。
　　
　　一天路过小镇中心区，看见一群人堆积在一张告示前，嘈嘈杂杂争相向前。我站在包围圈外围挤不进去，就随手拦住一个看热闹的人。
　　
　　他也是圣翼族人，很耐心的解释给我听：“你一定没在赤夜呆很久，这个边境小镇每十年就会有专人来应召一批奴隶送往奥森。不限报名人数，但最终会有资格审查。”
　　
　　“话可不是这麽说。王宫也需要奴隶。万一运气好被王族选上，即使是以奴隶的身份生活，看到有头有脸的人物一的机会也会大些。说不定有平步青云的机会呢？”
　　
　　我生活在王室，自然知道他说的无疑是屁话。奴隶平步青云，这种可能微乎其微，只是下层平民的心理安慰。但这此刻对我却很有用。
　　
　　有了这个契机，我进入奥森会顺理成章很多。万一真的被选入王室，对我绝对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自虐吧，当奴隶还有这麽多人报名？岂不是自讨苦吃！”我很不能理解。告示前有一排方桌，人群蜂拥而至，争先恐後的报名。
　　
　　“我都选了五次了！还没达到审核！”这边的人叫喊。
　　
　　“这算什麽，我已经是第十一次来了！”那边的人嚷嚷著。
　　
　　“那审核有什麽条件吗？”我又问。如果又是魔法评定我肯定没戏。
　　
　　“没什麽特别的，条件就一个，长得漂亮就行。你这种容貌属於清纯型，现在很多人好这口，你要是报名一定会被选上的。”
　　
　　我汗……为什麽听起来像是选出红牌来卖的？
　　
　　我想了想，一直在赤夜呆著也不是办法，不如就趁这次机会去奥森好了，於是我头脑一热凑热闹挤到方桌前报了名。
　　
　　很“顺利”的，我立即被选上。
　　
　　回家整理行装时难免感叹。想来来赤夜也有几年了，当初离开艾茨的心情却还历历在目。人的一生究竟有多少个拐点，在这之後会遇到什麽，我们谁也说不清。
　　
　　不知道会遇到谁、会发生什麽样的事，所以人生的奇迹才会不时闪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