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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蛇-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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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敖铭母子因敖绵的缘故被族人排挤多年,手头自然也不宽裕;当年送大祭祀之物多是些凡间
  的金玉珠宝,他自然不放在眼中,可是这回送的灵石就不一样了,那可是生生地从他心头剔下一片肉啊。
  “公子放心,”见敖铭满脸怒色,大祭祀像狗一样爬回敖铭的脚下,一脸的驯顺,“天雷之力何等威猛,别说蛇祖重伤未愈,只怕就是全盛之时也挡不下一击。公子这笔钱可真是花在了刀刃上啊!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清楚么?冥蛇这种生物最重视自己的子嗣了,为了保住敖嘉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明知是刀山火海,蛇祖也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公子大可放宽心,蛇祖一死,公子又何愁没有财路呢?”
  敖铭被大祭祀说得转忧为喜,心花怒放。是呢,只要蛇祖一死,他又何愁没有财路呢?这时他心念一转,竟不觉得自己钱送得多,反而觉得自己的钱送得少了。
  “希望如你所说吧。”敖铭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之色。
  大祭祀这才长舒一口气,略略安心。只要蛇祖一死,这人便是自己下半生的唯一依靠了。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而已,自己早晚能把他掌控在手里!
  敖嘉自从决定要去救人之后,“敖绵”在自己梦中出现的次数就越来越多,更神奇的是,“敖绵”总是会在前一天的梦中给他指出去镇魂殿的方向,敖嘉一开始还心存疑虑,但一天天下来,见所到之处与梦中一般无二,心下也渐渐地安定下来。不但不疑心,还只道是敖绵托梦,每每念及敖绵在殿中是怎样的一副凄苦模样,他的救父之心便更加坚定。
  蛇祖身上的血终于止住了,但伤口却才只是结痂而已。敖嘉一逃,这几日他更无心养伤,他的所有心思都放在敖嘉一人身上,一边在心里构思怎么折磨敖嘉,一边像盯猎物一样将他的一举一动盯得紧紧的。而这几日敖嘉的动向却让他起了疑心。这个祭品要去的方向,怎么是关押敖绵的镇魂殿?自己虽然在他耳边隐约提过一两句,但从来没有向他透露过镇魂殿的方向,他是怎么知道的?而且他去镇魂殿做什么?
  这个该死的祭品好不容易逃开自己,不趁机好好地娶妻生子,过一把正常人的瘾,为什么还要去镇魂殿插上一脚?蛇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敖嘉是被人引去的,有什么人也在打敖嘉的主意。是为了盗天珠?蛇祖想想又摇摇头,不太可能。就是自己在没有多加留意的情况下也很难发现他身体里的珠子,除非是那几个久已经不在世上走动的老怪物,不然寻常人也不会因此注意到敖嘉。敖嘉的古怪举动不由让蛇祖多放了些心思,监视得更加紧密。
  敖嘉已经在这片荒原里跋涉了许多时日,越走人烟越是稀少,整整三天,他没能看到一户人家。身上带的干粮已经在两天前就已经吃完了,现在他正好将水壶里的最后一滴水喝尽。他站在一棵枯树下遥遥地望向前方。天空湛蓝,万里无云,晴朗的天气里,唯有西边的一块云是全然的黑色,还隐隐有电闪雷鸣。一座通体黑色的高塔直入云霄,与天相接,看不到塔顶。每一道闪电都结结实实地打在高塔上,然后传遍每一个角落。雷电之力在整座塔上来回闪现。
  敖嘉经过这几日的磨砺,对这座塔已经完全提不起劲来了。尽管他知道这便是自己的目的地,尽管他知道自己要救人的就被镇在这座塔里……但是,从看他看到这座塔开始,他已经向这个方向走了整整七天了,尼妈的还是这个看得见摸不到的状态!
  敖嘉舔舔自己干裂的唇,将自己怀里的地图摊开。敖绵说,一进有六条路可以接近镇魂殿,这六条路各有特色,比如炙灵道里常年布满连元神都能烧化的烈火,凡人沾之便死。还有冻谷原,只要稍有不慎,便会被冰冻在原地,终生冻而不死,死困一辈子。若有人不小心之间误入了冻谷原,那些冻而不死的人便会齐刷刷地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悲伤眼神盯着他,直到那人也成为与他们一样的冰雕为止……
  他走的应该是荒芜路,这条路没有人烟,无论怎么走,风景都不会产生一丝的变化,让人觉得自己是在原地踏步一样,这条路上的人不知道自己要走多远,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目的地就在眼前,却似乎永远无法触及,让人受尽煎熬。
  晚上,那种梦又出现了。敖绵在梦中又开始向他诉说自己的痛苦,那些狱卒如何如何折磨他,那些天天必须要受的刑罚是如何如何的可怖……如果说敖嘉一开始听到这些内心还会有触动的话,那现在他已经近乎麻木了。他听不到任何自己心里的声音,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的世界里只剩下了敖绵和敖绵还有敖绵……
  睡睡醒醒,敖嘉不安逸地睡了一夜,早早就醒了。眼前还是那片几乎百年都不变的风景,一草一木都没有丝毫改变,路还是无言地绵延向远方,无论走多少次,都几乎是在原地踏步一般。
  敖嘉心里有些怅然。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心烦。敖绵明明说,这条路是最容易走的一条,之前也有人从这条路成功地到达了镇魂殿,并且数量不在少数。为什么他们可以走出去,而他却走不出去呢?自己一定遗漏了什么。
  烈日炎炎,敖嘉越来越心烦,身上的皮肤开始因干燥而开裂,嘴里也干得可怕。世间不可能有这样的地方,怎么走都只能被困着在原地踏步。真见鬼,除非是鬼打墙。等等,鬼打墙?
  走了这么久,却永远也走不出这片地方,会不会这个地方只是一个幻觉?而这条看似存在的路,并不是通向镇魂殿?这个看似真实的镇魂殿的塔,还有这条让人耗尽体力的路,其实都是为了引导他在原地转圈圈?敖嘉在心里暗骂自己笨,这么久了才想明白结症所在。
  敖嘉看看眼前的情况,心中苦笑,可是知道这样又如何?在这个幻境中迷失了这么久,他已经完全失去了方向。
  “嗯……”敖嘉正苦思脱身之计,冷不防从小腹传来一阵疼痛。自从他身体渐好之后,已经很久没有产生过这样的痛感了。经过这段时间,敖嘉的心情与之前已经全然不同。肚子一疼,他几乎吓得魂飞魄散,十月怀胎,他虽然不知道男人要怀多久,但算算日子,不会也差不多了吧!?
  敖嘉的心情前所未有地焦急起来。自己绝对不可以就这样死在这里!只这一下,他心里的求生瞬间就被点燃了。他深深地吸口气,徒劳地伏在地上重重地喘息。肚子里不断传来的痛感让他几乎昏厥,他几乎连牙都咬碎了才保持自己清醒。
  一定要想办法,一定要想办法出去……他不能让自己的孩子与自己一样困死在这个地方……
  明明才是早上,可是太阳还是一如既往的炽热。敖嘉倒在地上,蜷着身子眼神空洞地盯着它,也不管自己的眼睛会被它的光芒灼伤。这里,唯一的变化就是日夜了。
  敖嘉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没错,这个地方的一切都是没有变化的,为什么单单只有日夜在变化?如果这个幻境里的一切都不可靠的话,那么这个变化的日夜就是他唯一可以依靠的东西,太阳的东升西落必定与外面那个真实的世界是同步的。敖嘉突然笑了,好在镇魂殿的所在并不太复杂。只要知道方向,那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敖嘉顾不上自己身体里剧烈的疼痛,强撑起身子向西边走去,正好是与镇魂殿虚影向背的方向。随着他的动作,整个幻境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坏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估计要在外婆家住两到三天… =表示回来马上大爆发,将这个故事干干净净收掉。。。




☆、归(一)

  镇魂殿正上方的一大片天空已经由暗黑变成了瑰丽的深紧色;带着震怒的雷电之力在敖嘉头顶上凝结,然后带着不可违逆的绝对强横一劈而下!
  “啊!!!”敖嘉一声尖叫,连七窍都流出血来。。整个人重重地摔在地上痉挛。
  “嗯?”这样雷霆一击之下;敖嘉却没有死?守卫唇边的笑凝固住了,颇有些讶异,他定定地盯着敖嘉观察了许久,突然狞笑起来,总算看出点端疑,“想不到竟是你肚子里的孩子在保你。真是好福气啊……不过……我倒要看看,这一下,你还接不接得下来。”
  刚刚那一下几乎将敖嘉全身打得筋骨寸断,这时见雷电之力又在头顶集结;威力不减半分,他嘴边不由划过一丝苦笑,看来自己这回是在劫难逃了。
  “住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敖嘉的耳边炸响。敖嘉受了刚刚这一击,耳朵眼儿里早就流出了血,外界的声音几乎一丝都无法听见。可是奇怪的很,这样的两个字却仿佛叩在他心里似的,让他全身一震,一点点散去的意识又逐渐变得清明。
  是他。
  剧烈的痛感像一张密密的电网,布满了他的全身,比刚刚那雷霆一击更让他生不如死。不敢……敖嘉迷离着眼神,喑哑着,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咬在自己的手上……他不敢回头,自己这样背叛了他,他好怕那个男人会用憎恶的眼神看他。
  由于蛇祖的出现,敖嘉头顶上的雷电集结之势略缓,却没有要善罢甘休的意思。
  “你说什么?”那守卫不善地眯起眼,原本不怎么起眼的他气势陡然一盛,竟也不逊于蛇祖。
  蛇祖从来没有想过他赶了这和远的路,见到的却是这个样子的他。只有他知道,刚刚看那一击打在敖嘉身上时,他整个人都傻了。
  幸好还留了一条命在……
  冷冷地看倒在地上的敖嘉一眼,蛇祖心头闪过一丝隐怒。这一丝丝的隐怒压倒了一切,蛇祖竟一眼都没有看那个故意显露实力,向自己挑衅的守卫一眼,反而对着敖嘉冷哼出声,“你不是很强么?你不是要自由么?你不是看不起我,不屑于与我在一起么?还以为你会混得多好?现在还不是像条死狗一样趴在这里等着本尊来救?”
  没有敖嘉在眼前的日子,蛇祖几乎没有片刻的安生。。心心眼眼里念的都是敖嘉,把他看得比什么都紧,发现他磕着碰着了,比自己受伤还要难受,恨不能立刻就飞到他身边去。好啊,这会儿总算见着了,所有的思念顿时化做最刻薄的话奔涌而出。
  “……”敖嘉恨恨地咬紧唇,闭起眼睛,虽然对这些刻薄的侮辱早有心理准备,但真正面对的时候,心里的愤怒与伤心还是无法压抑。就是死……也不想被这个男人看不起……敖嘉用力地挣扎了一下,可是只要他一动,肚子里就疯了似的一阵绞痛,让他手足俱软。
  守卫看了一眼头顶的雷电之力,电势又开始缓缓汇聚:“如果你让我住手,是要赶着说这些的话,那你已经说完了。”
  蛇祖见敖嘉倒在地上,身下已经铺开了一大滩的血,脸色煞白,奄奄一息。又见守卫一副决不通融的表情,从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蛇祖哪里受过这样的气,敖嘉也就算了,凭什么一个小小的守卫也敢跟自己对着干?心头急着,又憋着火,脸色顿时变得前所未有的难看。
  “傅眠,你他娘的算是个什么东西?还真以为让你镇守镇魂殿是tmd看得起你?那个生了你又不养你的老头子让你干这个活,就是因为不想看你在他眼前晃而已。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不过是个畜牲生养的,你也配动本尊的人?”早就对傅眠的所作所为憋了一肚子的火蛇祖早就按捺不住了,刚刚把注意力都放在敖嘉身上,就没留心搭理他,这回可是傅眠自己送上门来的。
  傅眠平生最恨别人议论他的身世,蛇祖话虽粗,却是字字扎在他的心上。傅眠这时本要发火,却一眼看到了敖嘉,当下咬着牙笑起来:“这里畜牲生养的可不只我一个人。”
  蛇祖冷笑一声,“就算敖嘉是条狗,那也是本尊的狗,你也配与本尊的狗相提并论?”
  冷笑,轻蔑的语气……这句话的每个字每个腔调都让敖嘉心如刀割,原来……自己对于他,只是一条狗而已……从一开始,他都要求自己对他要服从再服从,现在想想,这不就是驯狗一般么?
  而傅眠则彻底疯狂:“少给我废话!你当镇魂殿是什么地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就算你是万蛇之祖又怎么样?别以为你有什么特权!我傅眠在这殿前守了上万年,只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乱闯者死!只要是闯殿的,就是只苍蝇也要留下命来,从不问来人是谁!”
  “敖嘉!”蛇祖见敖嘉脸色越来越白,心也开始下沉。
  “我没事。”敖嘉听见蛇祖叫自己,背对着他吃力地摇摇头,从自己的牙缝里挤出这么三个字。
  蛇祖一愣。
  傅眠见蛇祖一脸的疼惜,自以为抓住了他的痛脚:“你有种就上来啊?!你伤得这么重,怕是连一道雷也顶不住吧?你这么疼他……不,是这么疼你的这条狗……”傅眠在说到“狗”字时,还恶意地加重了语气,这个字刺得敖嘉两眼发酸。
  “蛇祖‘大人’……我告诉你。今天,你上来也好,不上来也好。这个人我是杀定了!你要是上来,你们就一起死,你要是不上来,你就看着他死!总之,务必要让你后悔终生!”傅眠说着,灵力一盛,雷电之力以千万倍的速度聚拢起来,整个死气沉沉的天空被闪电映得有如白昼。
  “……”死到临头,敖嘉咬着牙,有些抱歉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然后深深地回头看了蛇祖一眼。只一眼,便让他整个人都怔住了。
  在他记忆里,这个男人一向是霸道的,张扬的,嚣张的,如果他不霸道,不张扬,不嚣张,那也应该是神采飞扬的,那气势至少也该是纵横宇内,无人能敌吧。可是现在,那一头张扬的黑发已成雪,容颜虽不改,但让人一眼看去,好歹多了几分沧桑。
  “好。”蛇祖只是一怒,便又回归平静。依然是招牌式的冷笑,依然是不屑的腔调:“你有种就劈死他。看看是你后悔终生,还是我后悔终生!”
  傅眠听了这话身上蓦地一寒,这种让人寒入骨髓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敢这样威胁我的人,你是第一个!我一定会好好地奖励奖励你的。听说你在世间还有亲族是不是?平时你没有少照顾他们吧?又是赐药又是赏钱的。我现在身子是不行,但总有好的一天,到那时,我就把他们全族人都绑来,在这镇魂殿外围成一圈,一个一个地掀开他们的头盖骨,用小勺把浆子舀出来给你看……折磨人的手段我可是天生就会的,花样和精彩程度你可不用替我担心。等这两个世家没了,就轮到你母族,然后是父族,最后……”
  “你敢!”傅眠一声怒喝,青筋都爆了出来。
  蛇祖舔舔嘴唇:“我们魔道中人可没有你们那么多的条条框框,你知道我的,蛇可是最记仇的。”
  “我现在就劈了你!”傅眠极重家族正统,所以就连当初父亲让他困守镇魂殿一辈子,他也默默地忍了下来,不敢有一丝不满。
  “哦?”蛇祖又招牌式的冷笑,“谁不知道镇魂殿的雷厉害,但谁又不知道镇魂殿的雷打不到十尺开外呢?你吓小孩子呢?”
  傅眠被他一说,竟泄了气,是,没有这天雷,自己奈何不了他。
  见傅眠如此,蛇祖神色稍霁:“你这身衣服是新做的吧?不过几个小钱而已,不值得让你把全族性命都押出去,放过敖嘉,我许诺给你的,定会是敖铭的十倍,而且,还能让老头子放你出去,再不用在这里过这些清苦生活。”
  傅眠看了敖嘉一眼,又想了很久,终于长叹一口气,满天声势浩大的天雷瞬间消弥于无形:“不知者不罪,敖嘉只是初犯,加之救父心切,也是情有可原,若不是敖铭的缘故,我也不至如此。是我糊涂了。”
  目送傅眠离去,蛇祖总算长出了一口气。能这样简简单单说动他自然是好,要是傅眠不肯放过敖嘉,就连他自己都不敢肯定,敖嘉死后,自己到底还有没有心力去做自己说的那些事。
  “敖嘉。你怎么样?”蛇祖俯□,小心去扶敖嘉,就在他的手要触到敖嘉的一刹那,敖嘉却向侧避了一避,尽管幅度很小,但还是让蛇祖不舒服。
  “怎么?你还没逃够?”蛇祖粗鲁地捏住敖嘉的手,引得敖嘉阵阵颤抖。就这样捏着捏着,蛇祖突然笑出声来,“贱人,你不是很会逃么?看我他娘的不干死你!”
  作者有话要说:… =下大雨回不来,才到家。不好意思勒亲们。




☆、归(二)

  天底下;没有一种爱情可以建立在缺失的自尊之上。哪怕你再爱那个人,甚至爱到可以为他生为他死,但只要两个人不相互尊重;不相互体贴,任何爱都只会成为一种再煎熬不过的痛苦。若是这样,还不如不要在一起。没有人会喜欢一直被对方压着,做对方的牵线木偶。
  敖嘉抬起头看着蛇祖,抖抖满是血污的唇,一句话都没来得说,突然眼前一黑,整个人都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时,已经在蛇窟里了。这个地方还是敖嘉之前看到的样子;阴冷,黑暗,不见天日。只是这次不一样的是,他的身下被人铺了一张厚厚的虎皮,怀里还揣着一个手炉,石室中间也升起了火,照得满室通明,尽管角落里的湿冷味儿还在,但能做到这样已经着实不易了。敖嘉低头看着自己揣着的金色手炉,身上暖暖的,睡意又袭来。
  他躺下去,将自己的头枕在毛毛的枕头上,深吸一口气,准备小憩一会儿。
  “先把药喝了再睡吧。”
  只能听到火花燃烧时的“啪啪”声的房间里突然传出来这么一句,敖嘉身子一抖,几乎是被吓清醒的。
  他一回头,只见蛇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石榻前,手里还端着一碗药。
  “嗯。”敖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顺从地支起身子,正想伸手去接那碗药,却被蛇祖挡开。
  “我来喂你。”蛇祖低头吹吹自己手里的药。
  “嗯。”敖嘉被他这一低头的温柔感动了。他暗暗地叹口气,一定是平时一个人孤苦伶仃惯了,突然有人对自己好,就不习惯了。
  一碗药很快就见了底。蛇祖坐了一会儿,两人相对无言,想来是他觉得有些尴尬,便起身道:“我外面还焙着调理身体的丹药呢。你喝完药了,我也该吃药了。”
  “等等。”就在蛇祖端起碗打算离开的时候,敖嘉突然幽幽地开口,“我心里一直横着一桩事。不问出来不痛快。”
  蛇祖的身子一顿,知道敖嘉要与自己摊牌,却没有办法阻止敖嘉说下去。
  敖嘉见蛇祖始终没有回过身来的意思,也只好继续问下去。他小心翼翼地问出了自己心里一直很在乎的事:“对你来说,是不是只是个玩物?”
  蛇祖的身形一顿:“你是这样想的?”
  这个男人语气中的质问是这样明显。'非常文学'。看看蛇祖一头白发,敖嘉低下头去看自己还沾着血污的手指,有些心虚,要说这个男人不疼自己是假的。但这种疼,敖嘉不确定是不是属于自己的。他担心这种种的疼惜,都只源于男人对自己的一时的兴趣,等这种兴趣散了,他就会变得连草芥都不如。
  敖嘉喃喃道:“我不知道。是你说的,而且还在一次又一次地重复……谎话说得多了还会被人当真呢,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蛇祖回过头,眼神逐渐变得凌厉。
  “总之我无法不介意。”敖嘉避开蛇祖的目光,心又抽疼起来。他已经好累了,再也受不起折腾。与其得到了又失去,还不如从来都没有得到来得痛快。
  蛇祖不高兴地挑挑眉,也有些生气了:“这有什么好介意不介意的?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些?连你这条命都是我捡回来的,是个人都该对我感恩戴德,以身相许。怎么?你还想跑?我他娘的就没见过像你这样难伺候的人!我告诉你,你从前没有选择,现在也一样!”
  “……”是啊,自己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敖嘉在心里突然有种说不的感觉在滋生,在这个男人面前,自己永远没有选择的余地。这样也好……
  就在敖嘉低着头呆想的时候,一只手轻轻地落在他的头上。敖嘉一惊,还没来得及抬起头,就听到蛇祖低沉的声音,尽管蛇祖极力想保持平静,但敖嘉还是听出了他语气里的气愤的无可奈何:“我真他妈的疯了!我要是只把你当玩具,我怎么会不顾性命去救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难道一个玩具比我自己的生命还重要么?!我要是只把你当玩具,你在我面前这么嚣张,早就不知道把你碎尸几万段了,还能让你这样囫囵地坐在这里吃水果?我草!你还这么不知好歹……”
  蛇祖说到最后,像是要发泄自己心里的怒气一般,按在敖嘉头上的手越来越重越来越重,敖嘉几乎被他的话压得抬不起头来,就在敖嘉忍到极点时,蛇祖的话峰突然一转,语气瞬间柔和下来,敖嘉被蛇祖紧紧地抱在了怀里,然后蛇祖疲倦的声音响起:
  “也罢也罢,他们都说感情是不能勉强的,我之前还不相信,现在总算认了。再陪我一段时间好不好,至少陪我把我的身体养好。我认识的人大多数都老死了,没死的又不知道去了哪里,我这样伤着,身边也没个照顾的人……请你再陪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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