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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者的背后(完结+前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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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臭,却是很温柔好相处的人,只不过现在,不像以前这麽单纯了。”
律仔细回想著和格里佩特仅有的几次见面,试图把那个年轻却充满气魄的缇桑之王和自己联系起来,却觉得很难。
赫琪又笑了:“想事情的时候表情就变个不停,连这点也像。”
律一下子红了脸。
“容易害羞倒是不像。”赫琪皱起眉。
“你耍我?!”律不高兴的推了他一下,却记住了他的话。
後来看见格里佩特时,他总忍不住偷偷看著他,与自己做比较。
格里佩特一开始装做没看见,时间久了就有些不高兴。
“你有话就说,不要用这种眼神偷看别人,这样很不礼貌。”
律害怕的抖了一下,不敢分辨,格里佩特在任何时候都完美无缺,律觉得自卑。
“来这里都有一个月了,你学的怎麽样?”格里佩特重新低下头看书,漫不经心的问。
“……还……还可以…………”
“那我问你,如果今天晚上你要代替我去看歌剧,应该注意些什麽?”
“恩…………”律深吸了一口气,照著赫琪教过的东西回答他,格里佩特听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也没有离开过书,好象全然不在意,等律全部答完,才微微点了点头。
“好,那就照你刚才说的,明天吃过晚饭代替我去歌剧院。”
“啊?!”律一下子没有明白过来。
“有什麽问题吗?”格里佩特奇怪的问。
“没……没有…………”律连忙摇头,背後却渗出阵阵冷汗,没想到这麽快就要遇到实战了。
那天晚上的歌剧到底是什麽内容,他根本记不起来,只记得自己一直不停的冒冷汗,幸好包厢里只有他一个人,否则别人一定会起疑。
後来想想,实战其实真的没什麽恐怖的,只是装著格里佩特的模样,穿他的衣服,坐他的马车,他们本来就很像,再说也没有人敢嚣张的直视缇桑之王,谁都不会发现,自己迎接的是假王。他甚至连话也不用说一句,只要等著别人伺候。
有了第一次,之後的工作就很容易了,律很聪明,模仿一个人的言行举止对他来说并不是难事,渐渐的,赫琪已经没有东西再教他,而格里佩特看他的眼神,也比刚开始的时候要温和的多,有时候还会特地来和他说说话。在宫殿里,律是最特殊的人,他没有任何官职,却能够直接站在格里佩特身边。
嫉恨就是从那个时候出现的。别人费尽精力都不能接近那个高傲的王,律却能如此轻易的和他面对面,好事者在愤愤之余就暗中调查他的过去,很容易就得知了他的身份。
博尔斯图的亡国奴。那个总和卑微,下贱等词语联系在一起的国家的臣民。
律不在乎别人知道他的身份,因为他不是那种有能力隐瞒过去的人,而赫琪和格里佩特,同样也没有义务帮他到这种地步。
但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格里佩特对这件事的态度,当那些企图把他赶走的贵族递上自己的调查报告时,那个一向表情冷淡的男人居然笑了。
他接下了报告,然後下令把那些贵族全部处死,理由是玩忽职守及越权行事。
当时律就躲在阴暗的地方,第一次发现格里佩特是如此的可怕。
他想挽回这样无谓的悲剧,企图在走廊上说服他,格里佩特却投来威胁般的眼神,之後更是为了他一个人,找来了所有的官员,集合在正殿里,宣布自己的决定。
宽敞的正殿,满眼黑压压的人,律手足无措的站在格里佩特身边,连手脚都不知该放在哪里。
“以後律的地位就相当於赫琪,谁都不准再提他的身份和过去,也不许调查,更不许对他的命令有任何违抗,要是被我发现,下场你们应该已经知道,就是一个字──死。”
下面传来切切私语的声音,杂乱无章,律只觉得眼前一阵阵的发黑,他悄悄的转头向赫琪求助,对方却只是摇摇头。
格里佩特很少改变自己的决定,而这次的决定则是根本不可能改变。
因为他生气了。
格里佩特说完话,又忽然把律拉到自己身边。
“看清楚这张脸,好好记住我刚才说的。”
“陛下……”律小声叫他,对方却根本不理睬。
那些如同要把人刺穿一般的视线,就是从那时起埋下了根。
赫琪追随格里佩特多年才得到的东西,别人花尽毕生也的不到的东西,居然被律如此轻易的得到了。
所以,怀疑他是用了什麽无耻手段勾引格里佩特,也是很自然的猜测。从此以後,在贵族们的饭桌上,下午茶时,律就再也没有和“无耻”,“下流”这些词分开过。
他也试图与格里佩特交涉,说服他改变自己的决定,结果却只换来一句话。
“以後不要再叫我陛下,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可以。”
“可是…………”律惊慌的辩解,格里佩特却突然捏住他的肩。
“律。”
“……是……”
“我看起来很可怕,很不好相处吗?”
“这……没有…………”律当然挑好听的说,格里佩特却笑了,那是律第一次看见他露出如此自然的笑容,就和街角面包店里打工的学生一样的纯洁笑容。
而不是一个威严的君主。
“你不是我的下属,你是我的朋友,我怎麽会让别人来伤害我的朋友呢?”
律呆呆的看著他,感觉自己好象在做梦。
就这样……变成朋友了?
格里佩特看著他愣愣的表情,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脸:“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
律僵硬的点点头,在完全不明白的情况下,成为了格里佩特的“朋友”。
从那天起,律决定不再对他说任何自己的遭遇,无论被谁指点,被谁绊倒,弄伤,他都绝对不会再说。
因为如果格里佩特知道了,一定会难过的。
律觉得自己从他那里得到的太多,余生的唯一任务,就是付出和偿还。
如果不是罗兰的出现,律可能真的会沿著自己定下的方向,一路走下去,直到终点。
从蕾雅帝国被绑架之後,律就一直和奔波这个词联系在一起,罗兰下的麻药很厉害,让他即使清醒过来,身体也麻痹的无法行动,只能直挺挺的躺在马车的後座上,连窗外的景色也看不见。罗兰很明显是要带他回北方,律躺著的时候,能清楚的感觉到身边的空气在一点一点的变冷,直到穿越蕾雅帝国和缇桑之间的北方国境线。
那里也是文学社的领地,他们没有受到任何盘查便通过了。
听到边境的士兵行军礼的声音,律忽然流下眼泪。
仅仅只是走了一天,他却觉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让他从一个世界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而这个世界里没有格里佩特。这条国境线将把他们永远分隔在两地,他再也不能回到过去了。
坐在旁边的罗兰忽然闷声发笑,掏出手绢,动作轻柔的按了按律的眼角。
“哭什麽?我又不会吃了你。”他淡淡的说,带著律熟悉的语气。
“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对……”律把头埋在坐垫里,闻著皮革发出的气味。
“恩?”罗兰不解的歪了歪头。
“要是我哪里做的不对……你可以告诉我……要是你讨厌我,可以杀了我……我不过是个亡国奴,什麽也没有……你为什麽要……”
“错了,”罗兰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你有很多东西,足够我抢夺,足够我跟你跟到国外,做伪装把你抢来。”
“抢来以後呢……?你的谎言不堪一击,只要格里佩特见赫琪,你就成了骗子。“律苦笑。
“我永远不会是骗子,格里佩特找不到可以揭开他疑惑的人,你不觉得我的伪装很幼稚,出现的场合又匪夷所思吗?一般情况下,我的行为是否过於巧合?”
律突然觉得脑子里有什麽东西在往外冒,却不知是什麽,他不想看见罗兰的脸,一动也不动。
心脏却跳的越来越快。
“最高等的谎言是三分之一的假配上三分之二的真实,关於格里佩特身边有我的人这一点,是真的。”
律瞪大了眼睛,愣愣的看著坐垫缝隙间零散的灰尘。
他的眼前浮现出一张脸,一张温和,冷静的脸,然後迅速和另一张脸重叠在一起,在宫殿里曾经纠缠过他的疑惑突然豁然开朗,答案却是他最不愿意想到的。
“要我说出那个名字吗?我想你也不笨,应该已经知道了,”罗兰放低声音,附身凑到律的耳边,“那个人就是……赫琪。”
“不要说了!!”律大声尖叫著捂住耳朵,把身子缩成一团。
“赫琪是听从我的命令才跟在格里佩特身边。
“你说谎!!”
“他定期会和我通信,报告国都的情况。”
“你说谎!!说谎!!”
“你们出国旅行的事情也是他告诉我的。”罗兰像是很高兴看见律疯狂的模样一般,不紧不慢的叙述著他的故事。
“赫琪是珊琦的哥哥。”
他用一个简短的陈述句结束了自己的话。
律已经临近崩溃的边缘,没有力气的手指像烦躁的猫一般在皮革上来回抓挠,弯曲的背部不停的颤抖,无法合紧的牙关咬著嘴唇,满脸苍白。
这是一个没有办法再把事情往好处想的真相。他什麽都没有做,却被贵族的嫉恨包围,幸好那时有赫琪安慰他,格里佩特喜欢他。
可是不久之前他失去了格里佩特,对国都全部的希望,都留在了赫琪身上。他以为只要赫琪说出自己被贵族欺凌的真相,格里佩特就会拆穿罗兰所有的谎言,知道自己身上的伤,不是罗兰弄的,更没有做过那种下流的事。
而现在他终於连最後的赫琪也失去了,一切就像一场梦,醒过来时,什麽都是假的。赫琪什麽也不会说,格里佩特会相信罗兰的。
他在国都已经没有朋友了,只有敌人。
哼……这也是很自然的事吧,他不过是个无亲无故的流浪者,原本就没有依靠,能够成为格里佩特的替身,本来就是运气,运气用完了,蝴蝶又只能恢复成难看的虫蛹。
他什麽也没有失去,只是回到了原点。
对。
什麽也没有失去。
“让我下车。”律轻轻抓住罗兰的袖子哀求。
“下车?你连路都走不动,在冰天雪地里想爬到哪里去?”
“你不用管,让我下车。你的目的不是已经达到了吗?格里佩特已经不会再相信我了,赫琪也不可能帮我,我现在不过是博尔斯图的亡国奴,没有任何价值,留著,又有什麽用呢?”
罗兰眯起眼,伸出手指捏了捏律的脸颊:“你没有价值,只是对格里佩特来说,可对我来说可不是这样,否则你觉得我会这麽闲,大费周章的把你放走又弄回来?”
律皱起眉,转开脸企图躲避罗兰的手,他不喜欢那种冰冷的感觉。
“很早以前我就说过了,我什麽也不知道,你拷问我也是没有用的。”
罗兰抬头笑起来:“拷问,拷问,怎麽一提到自己的价值你就只能想到这个?平时故事看多了?还是格里佩特说了我什麽坏话?或者是你喜欢被人虐待?”
律闭起眼睛不说话。
罗兰看了他一会儿,也没有再说什麽,叉起胳膊低下头闭目养神,狭小的空间内立刻安静了下来,只听的见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这次,你要换个地方住,一个人住。”
律狐疑的抬眼,罗兰却没有看他,依旧沈沈的低著头。
马车飞快的向波伦谢克城驶去,离国都越来越远。
律和格里佩特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远,远的看不清了。
房子虽然外观不太漂亮,却很温暖,特殊的建筑设计,让它即使没有壁炉,也比一般的房子暖和,律一走进去,发冷的身体就忍不住打了个寒蝉。
“你怕冷吧?这是城里唯一一座结构如此特殊的房子,我整理了一下,给你一个人住。”
律若有若无的恩了一声,好象只是随便呼一口气,他也不管罗兰示意自己上楼的动作,一个人在楼下的客厅里环顾。
整个房间里都铺著厚厚的地毯,踩在上面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很舒服,在这样的地方,外面的寒冷似乎也没有这麽惹人讨厌了。
律不知不觉的放松了表情。
罗兰在楼梯口站了一会儿,见律一直没有过来,忽然走上去,从後面环住他的腰。
刚刚放松下来的身体一下子又绷的紧紧,律慌忙捏住罗兰的手腕。
“喜欢这里吗?”罗兰柔声问,好象他不是一个绑架犯,而是特别为一位客人布置了这个地方。
“你说呢?”律冷冷的反问,动了动身子试图挣脱开,罗兰却纹丝不动,像是在向他示威。
两个人姿势暧昧的站在客厅的中央,谁也不说话。
“干什麽?说明你力气很大?”僵持了一会儿,律终於忍不住先开口了,这种诡异的亲近感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好奇怪……你的身体好象比一般人暖和,是因为长期住在温暖的地方?”罗兰的话带著古怪的笑意,两只手突然灵活的探进律外套的下摆,贴著内衣一直摸到他的胸口。
心脏附近一阵突如其来的凉意惊的律差点叫出声来,他情急之下猛的踩住罗兰的脚,趁两只手松懈的机会逃开他。
“滚远点!不许碰我!!”他一边喊一边往後退,一直退到沙发後面,远远看著罗兰安静的站在原地,似乎没有要追过来的意思。
“那好吧,我先走了,你四处看看,吃的用的这里都有,要是还有什麽需要的,我明天会派人来,你尽量说就是了。”
“哼,不用您费心了,我承受不起。”律讽刺道。
罗兰也不生气,微微笑了笑:“别急,我知道你喜欢干活,这些当然不是白给你的。”
“你要我做什麽?”这是律一直想知道的问题,他最不明白的就是罗兰对自己的想法,把自己重新绑回北方,到底是为了什麽。
“以後你会知道的,它足够我用这些东西来换。”罗兰说完便笔直走向门口,拉开门出去了。
律一个人站在沙发後面,听见门发出“啪嗒”的声音,然後整个房间安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他才慢慢的走到门边,试著拉了拉,理所当然的,门被反锁住了,他又沿著墙走了一圈,所有的窗户都被死死钉住,根本不可能出去。玻璃是加厚的,上面还装了木板,整个房子就如同一间密室,只有主人能进出,客人完全没有自由。
律叹了口气,拉著扶手走上楼梯,顺手打开所有的灯,灯全都是暖色调的,许多束光线打在身上,就像阳光一般的颜色,连身子都好象温暖起来。
房子不大,东西却很齐全,也许是以前哪个家庭住过的,即使这样,律也不得不说,罗兰把这里布置的十全十美,完全知道自己要什麽。
没有奢华的家具,却摆了非常柔软的被褥和枕头,窗帘也是厚厚的丝绒,律睡觉很浅,床有一点不舒服,房间有一点亮光就睡不著,这点连格里佩特也是过了很久才察觉到,罗兰却发现了。
衣橱里挂满了厚厚的外套,保暖的内衣,还有各种袜子和手套,每一样都是最合适的尺寸,律根本不知道,罗兰是什麽时候调查出这些的。
这个人如此的奇怪,一边冷酷的伤害他,一边却又如此的善待他,就好象把一个花瓶砸碎以後,又细致的修补好,让他最後一眼看见格里佩特时是如此的绝望,却又把他放进一个精美的……牢笼?
也是,即使这里再怎麽舒适完美,依旧只是一座变相监狱。与之相比,律更愿意被关在塔楼或者监狱里,否则,他现在得到的越多,将来一定也会失去越多。
罗兰并没有就此结束,只是刚刚开始。
罗兰第二次来的时候,带了一个律最不想见到的人,珊琦。尽管他第一眼见到她时就给尽冷眼色,珊琦却丝毫没有发现,因为她的情绪完全被蒙蔽了。
律虽然不是万能的,却也早觉察到珊琦的想法,从他上一次看见她时就知道了,而现在则更加明显。
珊琦非常喜欢他。
躲在罗兰身後女孩,两颊绯红,连话也说不清楚,完全没有了以前那种飞扬的神情,完全就是一个陷入情网的少女模样,律在心里笑,这种事情竟然会发生在自己头上,对象还是她。
如果是以前,他还什麽都不知道的时候,可能还会暗自窃喜,庆幸自己连敌人都可以迷惑,而现在却只有恼怒和憎恨,一想到她的哥哥赫琪正不分昼夜的和北方保持联络,他就恨不得冲上去把她掐死!
虚伪的女人,明明知道自己的哥哥在干些什麽,居然还有脸做出这麽恶心的表情!!
珊琦不知道律为什麽脸色这麽难看,一开始雀跃又害羞的心情渐渐变的迷惑,暗暗的揪著罗兰的衣服。
“珊琦听说你回来了,一定要来看看你。”罗兰一边摸著女孩的脑袋,一边说。
律靠在楼梯的扶手边,面无表情的瞥了她一眼,全是赫琪的影子,赫琪的嘴,赫琪的鼻子,赫琪的眼睛,除了表情和性别,他们是如此的相象,自己以前怎麽没发觉?是一直没有仔细看过他们两个?
珊琦不是笨蛋,早就发现律异乎寻常的冷漠神色,脸抬的高高,想说什麽却又不敢。
“珊琦不知道他哥哥的事,你可不要乱说话。”罗兰忽然凑过来,偷偷在律的耳边提醒。
这个家夥,又来装好人?
律眯起眼睛看著他,一脸不屑的神色。
你也有求我的时候?
“律……”珊琦终於忍不住,小声叫著他的名字走到他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角。
律不吭声。
“我以为以後都见不到你了……”珊琦的声音带著细小的哽咽,又欣喜不已。
“我也没想过会再和你见面。”律不冷不热的回答,依然不肯正眼看她。
一旁的罗兰沈默的看著尴尬的场面,也不过来说什麽,转身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
这是我的用处之一?满足一下你喜欢的孩子的相思之情?
律突然觉得自己像一只被罗兰拣回来的动物,只是为了满足别人的观赏欲望。
“那……我去做点吃的,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呢。”珊琦狼狈的为自己找台阶离开,律既不同意也不反对,就这样沈默的站著,等珊琦离开後,一屁股坐在台阶上。他不想给罗兰说话的机会,要是自己就这麽上楼了,罗兰必定不会罢休。
这天的这顿晚饭,绝对是律和珊琦最难以下咽的一次了,律根本不想听到珊琦的声音,看见她的脸,而珊琦却以为律心情不好,拼命制造著说话的机会。
至於罗兰,就像在看笑话一样,双方都不插手。
律好几次想摔碗摔桌子,但还是忍住了,在这种寄人篱下的状态,这样做没有意思。
漫长的晚餐终於结束,律眼睁睁的看著珊琦吸著鼻子收拾餐具,进厨房的时候,明显的擦了擦眼角。
“她是真的很喜欢你。”罗兰幽幽道。
“管我什麽事。”律冷冷的回,“你以为我还愿意看那张跟赫琪一样的脸?”
罗兰笑起来:“也许现在你看她时候时候的心情,就和我看你时候的心情差不多。”
律抬起眼:“像恨格里佩特那样恨我?”
罗兰只是笑,并不回答,不过律从他的眼睛里也能看见那种隐忍的恨意,他绝对是恨格里佩特的,在这种憎恨无法排遣的状态下,律就成了一个替代品。
就像律在见不到赫琪的时候,只能通过怨恨珊琦来发泄。
两个人都是这麽的可笑。
罗兰忽然站起来,慢慢走到律的身後,又像昨天在客厅时那样,从後面抱住他,轻轻的前後摇晃。
“你身上真的很暖和,好舒服。”他低下头咬了咬律的耳朵。
律难受的扭了扭身子:“走开。”
“如果我不走呢?”罗兰骄傲的反问。
“你……!”
“难道你就大声叫?不要忘记珊琦就在隔壁哦,你很想让那个讨厌的人看见自己被一个男人抱著?”
律忿忿的吁了口气,把头转向一边。
这个人本来就不太正常,现在居然越来越不正常!
罗兰咯咯的笑起来,弯下腰,把脸贴在律的脖子上,慢慢的蹭著,好象在撒娇一般,律只觉得身上一阵阵的发冷,罗兰不仅手指冰凉,连脸也是这麽冷,贴在温暖的脖子上,就像一块冰。
过了一会儿,他满足的叹了一口气,呼出来的气息拂过耳边,律又打了个寒噤。
所幸罗兰总算没有再做什麽奇怪的事情,站起身放开了他。
“我还不知道,原来你是妖怪,得吸人的精气才能活。“律嘲笑他。
“被你发现了,没错,其实住在北方的都是妖怪,长久不碰人类就会死的。”罗兰笑笑,在律的身边缓慢的走来走去。
“那你慢慢消化吧,我可要先走了。”律说著站起来,用脚尖把椅子勾回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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