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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之朱鸾-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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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是天帝,也有可能无法约束妖魔们的狂妄,他们不仅是一群来自大海彼岸的生物,而是一群凶恶的、带着无法破解的强大力量的魔物,来去无踪。然而,当他们铺天盖地而来之时,就再也没有人可以抵挡噩运的降临。
「妖魔们实在太厉害了!」
小珀又忍不住感慨道:「风行逆转、潮水倒流,将整个海洋操纵于股掌之中——这是无法形容的强悍力量,懂得使用这种法术的妖魔,简直与凤凰皇主一样拥有改造九州的能力了。」
「总之不会是妖魔!」老船长很肯定地插了一句:「如果他们有这个本事的话,九州上下还能完好吗?」
「父亲,你这就错了。」小珀念念有辞道:「妖魔是属于大海的,只有在大海上他们才能够发挥最大的威力,而且妖魔也未必都是十年前来到留州的那些,他们只不过是受天帝契约所限的小喽啰,真正厉害的妖魔是不会被操纵的!」
小珀越说越激动,眼神中迸射出光辉来,雁太邵一看就知道这孩子无可救药,已经深深地陷入对妖魔的痴迷当中了。对于他口中「真正厉害的妖魔」,雁太邵也隐约猜到一点,那会是指谁。
能够操纵幻术到翻天地覆,能够将九州命运把玩于瞬息之间,能够连凤凰皇主都不敢小觑的妖魔,九州之内只有一个。
果然老船长很生气地说:「你不要说是千本厦那个逆党!」
「就是他!」小珀嘹喨地喊道:「只有他是最厉害的妖魔!」
在听到「千本厦」这三个字的时候,雁太邵的身体不由地一震,他在心中无奈地叹口气,感慨:我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又会被命运推到这个位置了。
自己昨夜才从千本厦的父亲手中死里逃生,今天就听一个十三岁的小孩在说千本厦如何如何厉害,真是见鬼了。
为什么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天上地下,无论是神还是人,都在念念不忘着这位不朽的叛党(英雄),连本该与这一切毫无关系的自己,都被逆行的海浪冲到了这凶险万分的礁石滩上。
「小珀!」老船长很生气地说:「我们是蜀州望族,全族都是因为祖先成为了凤凰的神官,才得以代代享有贵族身份。我们的一切都是皇主给的,你现在倒要来支持谋害他的叛党吗?」
小珀很不屑地撇了撇嘴,满脸不情愿:「父亲,我不是说皇主他不厉害,他当然很厉害,但不能够因为他厉害,就抹煞了千本厦的厉害——正是因为他和皇主一样厉害,两个厉害的角色才能够势均力敌吧!」
小珀这段话很饶舌,他年迈的老父亲脑筋要转半天才会明白,然而听懂了却更加生气地说:「总之,就是不许你说那个叛党的好话!他与皇主根本不可相提并论!」
「哼!他和凤凰有什么不一样?凤凰不过是得到天帝御封的一位君王,如果千本厦成功打败了凤凰,那么就说明他比凤凰还要厉害!连天帝也得承认他是九州的新皇主吧!」
「胡说八道!」老船长气得吹胡子瞪眼:「天帝怎么会让妖魔来做皇主!」
「为什么不能?只要够厉害!谁都可以把九州管理好的!」
「妖魔治世,天下焉有太平时日?」
「无能的君主还不如妖魔呢!」
「你竟敢说凤凰皇主无能?」
「哼!如果他真行的话,千本厦攻入凤凰殿时,他就不会失手被擒,最后还要他的神将救他出来!」
「那是因为千本厦使用阴险的幻术!」
「使用幻术有什么不可以?只要是能够使自己强大起来,就是要无所不用其极!像皇主那样生怕人类超过自己,于是就不允许大家修习奇术,实在太可笑了!他真的怕我们造反吗?」
小珀越说越盛气凌人,他年纪轻,挺直胸膛的时候比父亲还要高挺一些;与他相比,老船长就显得可怜兮兮,虽然很想高声将他吼回去,但没吼几声就脸红脖子粗,一口气喘不上来就咳个不停。
雁太邵感觉他们俩再吵下去,自己今天就别想要休息了,本来是想从他们那里问到一些与留州有关的事情,结果他们一提起千本厦竟然开始辩论了起来。作为凤凰的忠实崇拜者,雁太邵知道自己这时候不该开口,否则他和小珀还有得斗呢。
于是他就坐在一边打瞌睡去。他是个大活人,虽然比不上朱鸾那么喜欢睡觉,总还是需要休息的。
没想到当他刚刚习惯了小珀父子俩唇枪舌战的聒噪声,耳边就传来了一声熟悉的、伸懒腰时的呻吟——朱鸾那个好死不死的,竟然在这个节骨眼儿睡饱了,从床上爬了起来。
雁太邵本想趁他还没完全醒来的时候扑上去,小声在他耳边说:「赶快装睡!等下再讲为什么!」
谁想他的动作不够快,半路又被上蜡的地板滑了一跤,溜的一下滑到朱鸾床前,撞上他的额头。
朱鸾这下醒得更快,猛然从床上弹起来,捂着脑袋埋怨雁太邵:「喂!你干嘛撞我?」
雁太邵紧张地想捂着他的嘴巴,不让他讲话,但朱鸾睡得饱饱的,精神好极了,恨不得在地上翻几个跟斗,所以一看到他就喋喋不休起来:「雁子啊,我好不容易睡个觉,你怎么叽叽咕咕个没完,比个麻雀还烦人……」
正在舌战的两父子被他打扰,突然就不吵了,视线朝这边集中过来。
雁太邵对朱鸾挤眉弄眼,想让他少说点话,结果朱鸾迷迷糊糊见到小珀父子站在不远处,就不客气地喝问:「你们就是用船撞我们的人?」
「用船撞你们?」小珀天真地眨眨眼睛,想了想说:「啊……如果你非要这样解释的话,也对!是我们撞的你们,然后……」
可是朱鸾那个脾气,哪里会给他时间「然后」,他立刻从床上跳起来冲到小珀面前——一比,发现自己竟然比小珀矮一头。幸好朱鸾不知道这孩子只有十三岁,否则自尊一定大受伤害。
「你们是什么人?懂不懂做人的规矩!」朱鸾仰着脖子,对小珀吼道:「渺小的人类!在九州地位最高的是谁你们知道吗?是羽神!我就是……」
他还要嚷下去,结果雁太邵拼了老命地冲过来,用手掌捂着他的嘴巴,然后对小珀父子俩呵呵笑着,慢慢往后退,只是退到半途,朱鸾就忍不住挥开他的手,喝道:「不要捂着我的嘴!虽然我是鸟,可我需要呼吸!你知不知道我掉进水里的时候多害怕呀!」
「我知道、我知道……」
「都是他们害的!」朱鸾怒目瞪了小珀父子俩一眼,「如果我这样尊贵稀少的羽神就这样死翘翘了,天帝岂会饶了你们!」
朱鸾耀武扬威地发泄他的起床气,他这个神平时脾气其实满好的,但就是不要吵到他睡觉,一定要让朱鸾睡到十二分饱,再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中磨腻一会儿,他自然会醒来。
但如今这两个人类却触到朱鸾两大忌讳:
第一,让他尝到了平生第一次险些被「淹死」的滋味。
第二,打扰他睡觉。
简直是找死嘛!
朱鸾正在心里盘算着如何惩罚这两个可恶的人类。
哼哼,一定要让他们准备一桌丰盛无比的金子大餐,再毕恭毕敬地端上来奉献给我。他四处瞧瞧,发现这艘大船相当精致漂亮,那么这两个人类一定就是人间常说的「有钱人」?
哈哈,终于可以不必再跟着雁太邵这个穷酸吃苦受罪啦!
朱鸾打着如意算盘,心里乐得不得了,没察觉到小珀看他的目光已经由浅变深,脚步也一步步朝他接近。直到小珀一把扯住朱鸾的胳膊,他才吃痛地叫一声,目瞪口呆地瞅着已经来到身边的高大「男子」。
「你要干嘛?」朱鸾莫名其妙地看他。
可小珀没功夫看他的脸。方才朱鸾被雁太邵抱着的时候,身上的花纹被遮住,他没有机会看分明,如今朱鸾自己蹦了过来,嚣张地在他面前大摇大摆,小珀突然像发现了新大陆似地兴奋,双眼发光,聚精会神地望着朱鸾手臂上的花纹,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吃惊、越来越吃惊,直到最后整张脸放射出狂野的光芒,「父亲!父亲!这是——这是——」
他的呼吸急促,激动得难以自抑,老船长也觉得奇怪,于是凑上去一起看。
两个人端着朱鸾的胳膊,为了从各个角度看清楚他花纹上的颜色,把手臂扭来扭去,好像这不是长在他身上似的。
仔细一看,连老船长都忍不住激动起来:「没错!小珀,就是他!就是他!」
「就是什么呀?」朱鸾被他们扭来扭去地玩,又生气又在好奇——我身上究竟有什么宝贝,值得他们研究那么久?
虽然被这么研究让朱鸾有些羞耻和愤怒,但小珀父子那种「惊艳」的目光,却大大地满足了他的虚荣心……嘿嘿,瞧瞧吧,我可是千年难遇的好货色。
朱鸾还在陶醉,可旁边的雁太邵已经很清楚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非常沉重地望着朱鸾,知道时机已失,不可挽回,小鸟很快就要承担他骄纵性格所造成的灾难。
「父亲,我小时候就从图鉴中看过这种花纹,据说在羽神中拥有这种美丽花纹的鸟类只有凤凰!」
「没错!」老船长也连连点头,「我一直梦想着能够见到凤凰皇主一眼,拥有这样华丽纹章的鸟儿是多么雍容华贵,不可方物啊……」
这对曾因为分歧而争吵不休的父子,又因为相同的变态嗜好而走到了一起。
「您是哪位羽神?」父子俩几乎不约而同地问道。
朱鸾骄傲地呵呵一笑,正准备报上他的大名,谁知雁太邵却突然从背后冲上来,一把将他从小珀父子俩身边拉过来,塞到自己背后,敷衍地笑着对他们说:「他只是普通的红雀,到处都有的小鸟,没什么稀奇的啦……」
一向以与众不同自豪的朱鸾,可不喜欢「普通」这类形容词,他立刻就很不满地对雁太邵嘟囔道:「雁子你在说什么,谁普通了?你难道不知道我是世间难得一见……」
他的话还没说完,再度被雁太邵一把捂住嘴巴,后者心想,要是让朱鸾这个没心机的家伙再讲下去,他们就别想从小珀父子这里离开了。
朱鸾因为一直在睡觉,所以不清楚状况,如果他知道小珀是把羽神当宠物来收集和豢养、连妖魔都想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怪癖神童,他绝不敢在他小珀面前打出自己「难得一见」的招牌,不然铁定会被他当成珍稀物种,关进笼子里面去。
雁太邵在朱鸾耳边轻声地嘀咕道:「小鸟,我不是跟你讲过,在外面的时候不要随便让别人知道你的身份!万一被居心叵测的人盯上……」
他还未讲完,耳边就响起小珀那清脆的咳嗽声:「咳!谁是居心叵测的人?」
雁太邵啊了一下,这才想起小珀是个不同寻常的孩子,你一言不发的时候,他尚且可以知道你的心情,更何况是雁太邵这样煞有介事地咬耳朵,小珀早就听得一清二楚。
雁太邵被抓到之后露出一脸仓皇的神情,很想带着小鸟躲起来,以免他遭到这变态神童的荼毒。而作为受害者的朱鸾却对这一切不感不觉,还在埋怨雁子为啥一定要挡着自己认识眼前这位看起来好可爱的小……男人?
「你干嘛呀?」朱鸾莫名其妙地敲一下雁太邵的头,「把我的手都扯痛了!」
「是呀,对待美丽的鸟儿怎么可以粗手粗脚的呢。」小珀轻声道,带着令人目眩神迷的微笑,如一阵风般飘到了朱鸾的身边,温柔地托起他的手臂,当成宝似地捧在怀里,说:「一定要轻手轻脚,好好爱护呀,对不对,小鸟?」
雁太邵被他那腻死人的表情弄得鸡皮疙瘩掉满地,他以为朱鸾一定和他感觉差不多。但这次雁太邵是大错特错了,朱鸾虽然莽撞粗心又没什么大脑,但这并不代表他不喜欢人家讲肉麻话。
古往今来,不管是什么神都喜欢被人奉承,所以他们才会三五不时来凡间一趟,享受万众瞩目,被人崇拜尊敬的感觉——朱鸾就是这样。做为神,他太失败了,于是不得不在人间找点成就感来平衡一下。
可惜的是,即使来到人间以后,他还是找不到什么成就感。他不像凤凰那样可以带来富贵和平,也不像其他的羽神那样安于平凡。
朱鸾很想红,他很想在人间走到哪里都被认出来,他很想人类一见到他就马上尖叫一声:「啊!看哪!那是羽神朱鸾!」
然后所有人类扑倒跪拜,高呼万岁。
朱鸾并不在乎能不能活一万岁,他在乎的只是爽翻天的虚荣感。
然而,朱鸾这份卑微的小心愿并不为雁太邵所理解,后者认为做人或者是做神最重要的就是安全,只有在确保对方不会有威胁的情况下,才能够对别人坦诚自己的身份。面对小珀父子这样的危险分子,最好是被他们当成灰尘那样连看都懒得看一眼,才能够留得青山在,如果被他们俩「感兴趣」地盯上,最后恐怕会落得连炮灰都不如的下场。
但是这些念头通通只能够在他的肚子里打转,无论他用眼神怎样暗示,朱鸾都不知不觉。
他一边揉着自己被扭得很痛的胳膊,一边还瞪着雁太邵:「究竟是我睡晕了,还是你困晕了……你冲我眨什么眼?你眨眼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小珀立刻轻轻地替他揉着受伤的地方,还在朱鸾的「伤口」上面呵着气,「哦哦!不痛、不痛啊……咱们不理那个粗鲁的人类!」
可朱鸾长那么大都没被人如此「怜惜」地对待过,他简直陶醉死了,恨不得一脚踹飞雁太邵,跟着美男小珀双宿双飞。但是看到后面的雁太邵一脸遭到遗弃的路边小狗模样,朱鸾又觉得于心不忍。
毕竟……他是陪我一路走过来的男人啊,虽然他不温柔、不体贴、不可爱、不甜美,但是他却有责任、有担当、有劳动、有付出,天下地上,朱鸾很难找到像雁太邵这样可以容忍自己任性和白痴举动的家伙,就这样一脚把他踹开?呼……这样忠心的人类以后很难找到了啊!究竟该怎么选择呢?
小珀的甜言蜜语对比着雁太邵的唠叨教训,小珀的轻手轻脚对比着雁太邵的粗暴对待,小珀那「我觉得你好美」的眼神对比着雁太邵三五不时「你脑子被猪吃了」的训斥,这无数影像在朱鸾的脑海中交相厮杀,起初还不分胜负,因为雁太邵虽然不是个温柔的好男人,但却是一个极有责任感的好旅伴,虽然布衣粗粮,却把小鸟伺候得很好;虽然没有华丽的大房子,却有温暖的小马车。
这些过往温馨的情景都让朱鸾心中产生了丝丝留恋,但最后,随着小珀的一声轻唤,随着他那令人——也令神都陶醉万分的温柔视线,朱鸾心中的天秤整个倾倒,一脚便将可怜的小狗踹进深渊了。
于是这对共患难了整整一路的好伙伴之间,终于产生了天崩地裂的缝隙。
「小鸟,你叫什么名字?」
小珀抓着朱鸾的手,贴在自己光滑的脸上,蹭啊蹭,蹭啊蹭的。他心里在想……如果变作羽形,这双手就是羽神的翅膀了吧,那该是多么旷世无匹的翅膀呀!
可朱鸾却只觉得手心暖暖的,小珀的皮肤滑溜水嫩,恨不得能掐一下。小珀拿着他的手摸来摸去,他也禁不住伸出另一只手去摸他的头发。
哇……银色的耶,真漂亮。在朱鸾的印象中,拥有这样发丝的除了仙鹤那个毫无姿色的死老头,就只剩下纯白高洁的银鸶拥有这样纯银的美丽发色。
银鸶也是传说中难得一见的羽神,他的美貌出尘脱俗,但个性也孤僻怪异,从来不跟众羽神们打交道,所以朱鸾只能够心神向往,却很少能够见到银鸶。
没想到天上无缘,在他来到人间以后,竟然能够见到一个拥有纯银发色的人类男孩,好可爱、好可爱,实在太幸运啦!
「银鸶……」朱鸾像个花痴似地,对着小珀的脸叫出了这个名字。
「银鸶?你叫银鸶?」小珀很奇怪地皱皱眉:「明明是赤色,为什么要叫银鸶呢?」
他略有疑惑,但朱鸾却已经陷入到花痴状态,只觉得这个银发的男孩子怎么那么可爱,一颦一笑都风韵非凡,简直令人爱不释手啊!
他的两只爪子已经毫不客气地去摸上他的脸蛋,还把他粉嫩的肉肉捏在手中玩,益发兴味盎然。
雁太邵看到这里已经冷汗直流,他恐怕是唯一明白这个「误会」的人,但他才不会对小珀解释——就让这个误会继续下去吧!
虽然让小珀误会朱鸾是另一只鸟,有损人家银鸶的形象,但朱鸾本来的身份实在太危险,如果被人知道他是「凤凰的弟弟」,那么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将令人不敢想象。
谁知道凡人的贪婪愚蠢又会做出什么可笑的事情!他可不想让朱鸾陷入危险的境地,即使朱鸾自己一点儿不觉得有什么危险,自己也要肩负起保护这只笨鸟的责任。
唉,说起来小鸟也蛮可怜的,虽然挺有性格,但终身都要活在凤凰的阴影之下,荣耀是因为凤凰,危险也是因为凤凰。尤其在留州这个敏感的环境里面,朱鸾的身份更需要隐藏起来,以免被不怀好意的人盯上。
想要得到朱鸾的人不会知道,他与兄长凤凰已有五百年没有见面,所谓的亲情还剩下几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有人想要利用朱鸾去做什么不利于凤凰的事情,那个人也可能只是空欢喜一场。
这只傻鸟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失去我他该怎么办?
雁太邵还在脑海中勾勒着自己拯救小鸟于水火之中的英雄形象,殊不知朱鸾正准备把他忘到九霄云外去。
第二十章
「小鸟。」小珀执起朱鸾的手,笑意盈盈道:「你饿了吗?」
「他不——」雁太邵正打算要说小鸟不饿,因为朱鸾不食人间烟火,给他吃平常人吃的东西会不舒服的,可他话还没说完,朱鸾已经把话头抢了过来。
他兴奋地把头点得如小鸡啄米,「饿!饿!我早就已经饿了!」
雁太邵一愣,朱鸾已经回转过头冲他做了一个凶恶的神色:「你给我闭嘴!」
「怎么……」
「你知道什么呀?穷酸一个!还让我天天跟着你饿肚子……」
朱鸾嘟着嘴巴抱怨,这副样子被小珀看到,更加觉得这只小鸟可爱无比,用手掌托着朱鸾的脸,「小鸟连生气的样子都那么漂亮。」
这句话把朱鸾的骨头都给酥麻了,而雁太邵则感到肉麻得要命,只顾扫地板上的鸡皮疙瘩。
一时没注意,小珀就已经牵着朱鸾走出房间,在走廊上面听到他们俩嘻嘻哈哈的对话:「小鸟,你喜欢吃什么东西啊?」
「嗯……荔枝……红桃……千层果……悦里酥……」
「唔,全部都是水果啊,怪不得小鸟你的皮肤那么水嫩。」
「唉呀……才没有啦,我哪有你皮肤好,看起来比水果的味道还要鲜美呢。」
「呵呵……如果可以的话,真想让你把我吃掉呀,可以待在小鸟的肚子里,我好幸福哦。」
「真的吗?你真让我感动啊……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哪?」
「我姓叔,名叫小珀。」
「哦,九州的人们习惯把姓放在后面,那么就是……小珀叔?这个名字听起来很怪哦……」
「对哩!小鸟你姓什么呢?」
「我没有姓耶……」
「没关系!我为你取一个呀!」
「唔……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为我亲爱的小鸟起一个名字,本来就是我该做的事情……」
两人越走越远,雁太邵傻傻地站在原地。明明没有风吹过,他却倍感凄凉。
这真是一个神无情、鸟无义的时代,他打死也没想到朱鸾会这样无情无义,只有他一个人陪伴的时候那么乖巧懂事——其实他也从来没乖巧懂事过,只是比起现在这样,遇到比自己有钱的人类,就把自己一脚踢开,以前那个不懂得分辨是非、黑白、贫富、贵贱的小鸟是多么单纯可爱啊。
唉,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做为主人,他并不想把小鸟豢养在笼子里让他不快乐,可是把他放飞的代价就是——他发现海阔天高可以任意翱翔,于是永远再不会回到自己身边了。
呜呜呜呜……
伤感地转过身来,雁太邵发现小珀的父亲还站在原地,他蓦地想起小珀说他们姓「叔」。
「老船长……小珀刚刚说,你们姓……叔?」
老船长点点头,面无表情地说:「没错。」
「那么就是蜀都都统海徽叔的……亲氏家族?」
「是的。」
「啊……」雁太邵恍然大悟。无怪乎叔氏父子会开着这样精美的大帆船,而且财大气粗到可以将羽神作为宠物,小珀的性格更是不可一世,原来他们就是蜀州第一望族叔氏的亲氏家族。
蜀都都统海徽叔在两百年前入仙籍成为都统之前,就是九州数一数二的富绅,在蜀州享有极高声誉,一直到后来成为都统,他庞大的家族得以享有贵族的头衔,世世代代得凤凰皇主庇荫,富贵加上荣誉,真是锦上添花,叔氏一族从此风光无限。
叔氏一族垄断了泷海一带的海运,日进斗金,因为他们的船头上面全都印有纯银的徽章,势力庞大,于是一眼便可以看出来。如果这艘帆船也是叔氏的船舶,雁太邵本该很快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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