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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之后作者:刁民-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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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喜悦、焦虑、莽撞、悲伤、失落、绝望、羞耻……
我竟然惊奇地发现在脑海中竟也能描摹出任意想得到关於这个人的表情。每一种,都是一个活生生的伊桑?杜尔;每一种,都清晰得让人胆战心惊。
原来,在不知不觉里,这个男人已经像毒药一样腐蚀了我的记忆。
再丑陋、再尖锐,却同样地深入肺腑,难以磨灭。
普苏也发现了我,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只是默默接过我手里的杯子,扶起伊桑的头慢慢喂给他喝水。
伊桑身体还是非常虚弱,就著杯子沿,也是一小口一小口,许久才喝下一点点。
他喝了很久,只是那双眼,一次都没有从我脸上离开过。
喝完了水,医生又把他放倒,给他重新做了全身检查。伊桑斜头看著他说:“普苏,听我的,快去。”声音很哑,也没什麽力气,像只公鸭子似的。
“你!”普苏表情危险地看著伊桑,瞥到我还杵在房间,只得压低嗓门警告:“你是清醒的吗?”
其实他不用这样防著我,我又对他们的事情不感兴趣。
“我很清醒,你快去,晚了就来不及了。”伊桑虚弱但是语气坚定,侧过头看著我,口中催促普苏,“你去办吧,我想和他说说话。”
普苏用你已经无药可救的眼神瞪著病人,终了还是无奈地离开了房间。擦身而过时他表情不善,阴沈沈地警告我:“别惹他生气。”
***
“嗯?好点了吗?”医生离开後,我抱著双手站在床边,很享受这种难得的,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只是伊桑的表情很奇怪,没有一丝笑容,却也不像是要发火的样子。说他呆滞,那赤色瞳仁的精光却又犀利地像手术刀。
我被他看得浑身发毛。
在每一个正常人的思维推断里,伊桑?杜尔该有的反应都不该是这样。
他或许应该痛哭流涕,感谢老天自己躲过此劫的幸运;或许应该暴跳如雷,闹腾出骨子里的那一副天不怕地不怕。
哪样都不该是这样。现实打乱了准备好的腹稿,我颇为尴尬地不知如何继续这交谈。
“你……”
“我原以为,你会开走我们的车。”
非常突兀的开场白。我有瞬时的愣神,许久才明白他在说树林里的事。
“结果开走他们的车,直接让他们连追都没法追,是不是?”伊桑缓缓地追问著,我觉得他似乎在跟什麽较著劲。
劫走敌人的车,其实也是一时冲动,很难用因果分析当时是怎样的心境,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片刻的沈默,床上那人朗声大笑了起来。
“……我本来以为你不会开车。”他的胸口微微抖动著,脸上的坑洼因著笑容倒也少有违和。
“很好,看来地球人真的不笨啊。”
看到我面色有异,他连忙解释:“我只是开个玩笑!你别生气!”
他胳膊摆动了几下,牵动伤口,立刻疼得龇牙咧嘴。
“你休息吧,我先走了,省得那医生又骂我。”无甚趣味,跟这家夥绝对说不了三句话就会不欢而散。
也可能是我太不像个家奴该有的样子了。
“普苏为难你?”伊桑咦了一声,眨著眼睛问我。
“你去问他,不要来问我。”都是老爷,我可是哪个都惹不起。
“卢睿,你不要总是这麽小心眼行不行?你是存心想让我生气麽?”伊桑静默了一阵,低声说道。
“……那天晚上,要追我回来的人是你。你知道我就是这个样子。我没什麽资格跟你吵架,所以只能请你高抬贵手。”
伊桑再次无言,过了一会才说:“你既然不喜欢和我一起,为什麽不跑?我在家的时间不多,你想走我完全留不住你的。”
我在他的床边坐下,微笑地看著他:“‘这外面有的是找不到伴的单身汉,有的是抓地球逃犯的警察,有的是人贩子。’这不是你告诉我的麽?我自然是怕死的。但如果主人家要赶我走,那我也没办法,只好走了。”
手腕一疼,发觉被那只粗糙的手紧紧抓住了。那小而亮的眸子里装满了愤怒和类似无奈的东西。
“难道你对待所有人都是这麽刻薄吗?你的父母、亲人,你的恋人,难道你都是这样出口伤人?”
我嘲讽地望著他:“可你不是我的父母,亲人,更不是我的恋人。”
“我是你男人!”他瞪圆了眼睛。
“所以我没拒绝你,这还不够吗?”
伊桑语滞,表情奇特地看著我。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麽表情,只是发觉眼前男人的气势瞬间没有了。
两看相厌,我还是出去走走吧,在这里多待一秒,就要透不过气来。
才打开房门,听见身後低沈的声音:“我们做个交易吧。”
我脚步缓了缓,顺耳听听他的狗屁交易。
“我给你搞到公民资格,放你自由。也就是说,你走到哪儿都是安全的──没人能管你。”
真是好笑,我能否得到安全,难道是凭那一纸空文能保证的?
听见他续道:“……只要你给我留下子嗣。”
我摇摇头,觉得他根本没必要在我这个地球人身上煞费心思。
“也就是说如果我生不出孩子,就得让我被你上一辈子麽?”我靠著门框觉得可笑至极。
“这个你不用担心。只要你是正常人,肯定有这个能力。”他眼神瞄著窗外,若无其事地说,漫不经心的表情之中,似乎带著百分之百的笃定。
“你原本就是奴隶的身份,已经低得不能再低了,不管什麽协议,你都不可能再吃亏,相反如果成功,怎样你的处境都能提高。何乐而不为呢?你想想吧。”
说得倒也有理。
虽然至今无法验证那传闻中的生育,或许这个协议会是挂一辈子的空头支票。但对於一无所有的我来说,这何尝不是一根救命稻草。
这是不会跌得更惨的赌博,我何乐而不为。
便只是不知道,伊桑为何要刻意提出这一个於他自己无利可图的条件。
“那就一言为定。我希望你说话算话。”稍稍想了想,我还是同意了这个条件。
另一个角度,也是正式把自己出卖给这个男人生孩子。
伊桑倒没有想象中的喜上眉梢,只是面色凝重地点头:“既然你答应了,那我们就是合作人,你以後不准用尖酸刻薄的话讽刺我!”
那认真的表情颇为好笑,竟让我怀疑这才是他的真实目的。
“而且你一定要听我的话!否则,我不保证像这次的事还会不会再发生。”他指指床边让我坐回去。
“我对你们的事没兴趣。”我说,“知道越多越危险,所以你也别告诉我。”
“你什麽都不知道,还不是差点没命?我知道普苏已经告诉你了。”伊桑一脸了然的表情。
我点点头算作回答。
伊桑积怨已久,於是开始愤愤道出整个事情的前因後果。
在遇到我之前,他刚接下奥荷城的建造工程。奥荷城位置优越,很多权贵看上了这里,开始暗中划分地盘,拉帮结派。主要的势力有两撮,驻地球军队将军努依和大星上议员夸鲁。建设图纸都在伊桑他们这些人手中,就有一些敏感建筑的设施变得尤为要紧。将军努依看中了议员夸鲁地盘上的研究院,千方百计地想要搞到内部构造,还隐晦地让伊桑不妨把它建成一个豆腐渣。伊桑两边不敢得罪,战战兢兢地老实工作,眼看快要完工,将军见不得夸鲁风光,也或者是其他原因,竟然一腔怨气全撒到伊桑身上,派人劫杀。
简直就是杀鸡用牛刀啊!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将军实在太没风度也太没脑子。
“……你说是不是很气人!卢睿,你究竟在不在听啊!”伊桑在叙述过程中不知不觉地恢复了那粗鲁暴躁的脾气,一发现我有些走神,立刻愤怒地质问。
“那普苏为什麽不让你报警?”我收回飘远的思绪,赶紧回归正题,安抚一下即将暴走的病人。
伊桑一愣,不耐烦地道:“还不是他怀疑调查局跟将军是一夥的。”
“你就不怀疑麽?”
“怎麽可能呢,我敢用脑袋发誓,调查局长绝对是夸鲁的人,在招标现场我看到过那两个家夥坐在一起吃饭!”伊桑郑重其事地说道,“而且不报警的话谁给我证明我是遭袭了?我在夸鲁那边还要交代的,免得他说我旷工不发工钱……”
“你就这麽缺钱?”我哑然失笑,这最後一点才是最切中主题的原因吧?
“本来也不缺的,还不是因为……”他翻个白眼,突然不说话了。
看来那笔债直到现在还没有还清……我默默地想,这样的人还保证说会保我安全无虞,我究竟该不该相信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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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觉得有必要交代一下姓名问题。伊桑是姓,杜尔才是名哦……
25
5月16日 阴
和那时受伤的我神速的恢复截然相反,伊桑的伤口收合得极慢,直到昨天才算完全长上新皮。
普苏解释说,还是因为那是激光枪留下的後遗症。被那种武器伤到的人,多半不是一枪毙命,而是活活流血流死。伤口愈合非常不容易,即便是最後愈合了,也会留下永远的伤疤。
普苏家里医疗设施倒是一应俱全,但终究不是专门的医院,再怎麽尽力而为,总有些延误治疗的嫌疑。
我在这一星期里多次向普苏抱怨为何不把伊桑直接送去医院。而这个医生每次的回复都是冷笑,然後不执一词地转身离开。
他始终对我有著强烈的敌意。
一个星期里,普苏将他对我的不满统统化作了实际行动。我实则成为了伺候著两个老爷的下人。从做饭洗衣到打扫收拾,普苏很不客气地全权交由我来负责。偏生这家夥在伊桑面前一直装得滴水不漏,无辜得像一个天使。
但也有例外,那就是凡是要进到伊桑病房的事情一律免谈,我在那个房间已经被禁足了。
撇开这些,达班?普苏此人达有著出色的外表和精湛的医术。除了在我面前屡屡失态外,却是在人前彬彬有礼,标准的温文尔雅的君子。
这评判自然不是凭空捏造而来。伊桑醒来那天的晚上,当调查处的调查官上门录取口供的时候,身为主人的普苏一直从中周旋。不著痕迹地提高受害人的优势,步步渐进地向调查官施以压力,堪比谈判专家的交涉技巧的纯熟到了令人惊叹的程度。
这份敌意从何而来,答案不言而喻。我倒也不是以貌取人,但即使是撇开相貌,普苏和躺在床上的那个男人,也是怎样也配不到一块去。
也是今天,医生有要事一定非出门不可,才把送饭送药的事情一并交待下来。千叮万嘱的警告之中,俨然把房间里那个伺候得犹如太子一般。
我对他的斤斤计较嗤之以鼻,倒是有些不放心我们的安全。毕竟才受到过袭击,很难说那些暗杀者会不会趁虚而入。
普苏回应说道:“尽管放心,他们不敢的。这四周你看不见的地方,到处都是抓捕他们设下的陷阱。”
看他自信满满的样子,应该不是在说谎。
给伊桑送进午饭去的时候,一眼看见他坐在床上,面前架著小型人工智能,正专心致志地盯著屏幕。十指如飞地敲打著键盘,竟颇具几分精英气质。
伊桑非常投入,甚至连我给他端了午饭进来也丝毫没有发觉。
“喂,吃饭了。”
“好的,放桌上就可以了,谢谢。”
我端著餐盘的手放下来,转过头看著他。
许久,终於注意到我怪异的眼神,他从屏幕里抬起头。
“怎麽了?”
“你是伊桑?杜尔吗?”
伊桑从键盘上抽回手,一脸困惑:“你到底在说什麽乱七八糟?”
“……没什麽。”我把餐具递到他手里,“你被普苏耳濡目染了,刚才有礼貌得简直都不像是你。”
伊桑挠著脑门,呵呵一笑:“是吗,老被那个家夥说粗俗什麽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那你还是在这儿多待一阵吧,我以後也能跟著受益。”
伊桑嘴巴里塞满了饭菜,立刻恢复原样,鼓著腮帮瞪眼睛:“那个家夥烦死了,我恨不得今天就回家。”
难得有个说话的机会,我在窗边的椅子上坐下,悠悠然支起二郎腿。心情不错,我决定逗逗他。
“你还嫌普苏烦,亏他那麽喜欢你。”
“噗──”伊桑口中的饭菜统统招呼了面前的显示屏,一时不慎呛入气管,咳得昏天黑地。
好不容易缓过劲,他难堪地别过脑袋:“你……你胡说什麽呢。”
“只要不是瞎子,谁都看得出来,你可别说你不知道。真不知道他看上你什麽了。”当真是一株芳草插牛粪,可惜,可惜!
伊桑轻轻地放下饭碗,表情小心翼翼的,迟疑地开口:“你、你在吃醋?”
“笑话。”好无聊的联想,“除了上床,我跟你又没什麽关系,有什麽醋好吃的。”我会跟别人吃醋?还是为了一个丑陋的乡下男人?!天大的笑话。
“是吗,哈哈。”他重新端起碗扒著饭,只是眉宇间隐约显出几分失落。
他也不再说话,一个劲埋头吃饭。我一时间也觉得没什麽好说的,就傻兮兮看著他吃饭自己发呆。
一阵微风从窗口吹进来,清清凉凉的。不知不觉,已经和这个人在一起三个多月了。
“伊桑,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嗯?”他停下咀嚼。可能是看我一本正经,知道是重要的问题。
“为什麽你要买我回来?”
伊桑眼神顿时闪烁不定起来。
“……生孩子。”许久之後他小声但坚定地说,“我想尽快有个孩子。”
“这麽喜欢孩子?去领一个不是更快。”
“那怎麽一样!”伊桑急急地说,“而且,哪来的孩子让我领,图尤人的新生儿都是千金难买的宝贝,能有个孩子生下来,整个家族都是无上的荣耀,要狂欢庆祝的!谁会把孩子扔掉……”
他偷偷看了我一眼,继续说:“而且,我也不单是因为喜欢孩子才想要。我们图尤人有个规矩,有了孩子才能从家里独立出来。”
这倒是第一次听说,看看这男人老大不小的样子,也应该了。
“你父……呃,父母也来地球?”
伊桑摇摇头:“没有,他们都在图尤大星上。等我这边弄好以後,我准备把我母亲接过来住。”
我听出些值得探究的东西:“那你父亲呢?”
伊桑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很奇怪,竟然显出些许怨愤来。
“他不是好人。”果然,他冷冷地说,“所以我才要摆脱那老家夥!”
说这话有点像叛逆期的小孩,显出几分与他年龄不相称的稚气,看得我不禁笑了。
“你笑什麽!”他火大地质问。
“没什麽。”我忍了下来,绝不能告诉他我在笑什麽。
伊桑呆呆地看著我,忽地长叹了一口气。
“你笑起来很好看,应该多笑笑的。”
他揉著眉心靠到床背上,看著我说:“你没有以前扎人了。”
我收拾起餐具,失声而笑:“我一直都很听话的,你不要诽谤我。”
他指了指脖子上的淤青:“听话?那这是什麽?”
那晚我确实是比较失态,招呼过去的拳脚都没有留力。伊桑的身上至今残留著淡淡的罪证。普苏也百思不得其解,缘何高压激光会导致皮肤充血这种症状的出现。
“你要翻旧账的话,我应该算是被你赶走的人,我们没关系了。”
伊桑瘪瘪嘴巴,说道:“我说不过你,你真是会惹人生气。”
明明是你心眼太小,我在心里暗暗说道,却听见他自言自语地嘀咕著。
“呃,刚见面那晚,可能我做得过分──”
“吃完了你就继续工作吧,我还有事要做。普苏留了一大堆事情下来,我不做完晚上肯定会挨他骂。”我飞速地拿起餐具,转身就走。
“我不是故意的!”伊桑直起身板,朝著我转身离开的背影喊了一声,“那时我也是气急了,而且,那时不也是不认识麽……”
我停下脚步,转身映入眼帘的,是他急切而慌乱的神情。
“我知道自己没有提要求的权利。”我用一种非常平静的语调告诉他,“只是如果你还有一点好心肠的话,请以後不要再提。”
关上房门时,房间里那个沈默下来的人,终於黯然地低下了头。
这是谁都不能碰的一道疤,揭开了,就是止不住的脓水。
26
5月17日 多云
“脏死了。”跨进家门,伊桑皱著眉头抱怨说。
一个星期不待人,地板家具上都积了薄薄一层灰,肉眼看不见,伸手一摸就原形毕露。
“怎麽灰尘这麽大,这得收拾多久啊。”伊桑抹了一把餐桌,瞪著黑乎乎的手指头说。
反正也是我来收拾,你操什麽心。我不禁腹诽,这人是故意讽刺我吗?
门外的司机跟著进来,朝四周打量一番:“也没有乱到哪里去嘛。杜尔你这两天就在家好好休息,其他事就交给他好了,还有什麽事的话,就联系我,我随叫随到。”
伊桑朝他点点头,下一秒就开始赶人:“这边没事了,你就回去吧。这次谢谢你,改天请你吃饭。”
普苏哼了一声:“我可真是廉价。”
伊桑呵呵笑著,将他送出家门。
我忍不住问傻傻目送医生远去的男人:“你们究竟是怎麽认识的?”
“我没跟你说过吗?”伊桑拍著脑袋说,“他跟我是同乡,从小一起长大的。”
“他学习比较好,後来考取了国都的医学院,当了医生。加入移民的报名那次正好遇到,就一直保持联系了。出门在外,难得碰到老乡。”
“算是青梅竹马嘛!”难得调侃他一下,“他果然是对你有意思。”
一提这个伊桑就急了:“胡说八道,我们只是好朋友罢了。”
“说起来也是,怎样都是你高攀不起的人。”我恶劣地幸灾乐祸。
伊桑面子上过不去,涨红了脸说:“你别看不起我。普苏和我是换帖的好兄弟,我有事找他帮忙没什麽好难为情的;如果他有困难,我也肯定会倾力相助。普苏是好人,他才不会自己发迹了,就忘了以前的老友。”
“所以我说,你们俩回去结婚算了。”我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给他支招,“至於孩子什麽的,你能想到用钱买我回来,肯定有办法直接弄个娃娃回来。早点放我走算了。”
“你!”
伊桑跺著脚,言辞笨拙的他被我一顿抢白驳得一句话说不上来。
“你想都别想!”
许久,他大嚷了一声,气冲冲地走了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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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桑打开房门走进来时,我正靠著床沿看书。书是在架子上随意抽的一本,看到现在不过寥寥数页,都还没进入正题。
用余光看见那个人犹豫著走到床前,神情有些尴尬。
他刚从浴室里出来,裹著浴袍,脑门上还在冒蒸气,热气腾腾的像个刚出笼的大包子。
我合上书本,大咧咧地和他对视。
“呃,那个……”他吞吞吐吐。
“要做吗?”
他被我的直白吓到了,也可能还没明白过来我在说什麽。
“那就做吧。”
我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从床头柜里翻出润滑剂丢到床上。然後利索地脱了裤子,在腰下塞了个枕头,背朝著他跪在床上。
一系列动作,我做得云淡风轻,平常得就像是去到厨房做顿饭,端到他面前让他吃一样。
“你稍微注意点,我今天不想出汗。”回头朝他交待了一句,我翻开书本继续刚才的阅读。
等了有一分锺,身後丝毫没有动静,我没耐心地催了一句:“你到底做不做啊,我这样很冷啊!”下身暴露在空气里,我都冷得起鸡皮疙瘩了。
这才听到身後响起了窸窣的脱衣声,然後那人温热的身体慢慢贴上来。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也许是害怕多日未用的地方会受不了,总觉得这次的扩充他做得相当耐心,而最後进入也极为小心翼翼。
进入之後停了几秒锺,他一只手扣在我腰侧,开始浅浅地律动起来,另一只手则悄无声息地伸到前方,抚慰我的下体。
“说了不想出汗,把手拿走──嘶~~你干什麽!?”
下体被恶意抓了一把,我终於忍无可忍地回头怒目而视,这麽男人今天究竟哪根筋不正常了!
回答我的是狠狠的一记顶撞,疼得我眉毛瞬间皱成一团。
那人长臂一伸,抓走了我面前翻开的书,隐含怒气的声音同时从背後传来。
“你最好认真一点。”
都撅起屁股让你操了,你还想怎样,我低头愤然抱怨了一句:“我已经够配合了!”
说话间,他的动作幅度亦是越来越大,前面也在他不遗余力的逗弄之下抬起了头。
许是久违性事的关系,渐渐地我竟有些支持不住地喘息起来。前面的快感和後面偶尔掠过的刺激加诸一起渐渐攀高,我慢慢攥紧了拳头。
说什麽不想出汗的,结果不到一半我的额头也沁出了汗水。
扶在我腰间的那只手这时钻到了衣服里面,用力一掀直接把我的睡衣掀到了手腕。後背上早出了汗,碰到空气觉得愈发地凉,下一秒却被火一样的体温贴住了。
灼热的鼻息喷在我的背上,我能感受到他的头游弋在我的後颈和肩胛。这陌生的触感吓到了我,我不知道他今晚怎麽了,更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麽。
“卢睿……”
沙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陌生得恍如初见,我顿时整个人都僵在那里。
“你知道我们在干什麽吗?”那陌生的声音,几乎是贴著我的耳朵在喷气。
“……”
“我们……只是在……生……孩子……”
他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地呢喃,每说一个字,都伴随一次有力的挺动。
我咬著牙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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