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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之后作者:刁民-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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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是个将军麽?看起来更应该是将军的父亲才是。”幸好他挽著他胳膊的是另一张年轻的墨绿色面孔,没有让我更加心情败坏下去。
“他在三十岁以前的爱好是流连国都的夜店,三十岁以後,继承他父亲的位置,之後继续流连国都的夜店。玩腻了所有的游戏,他听说大星王下令远征,於是兴冲冲地不远万里来到这里,开始新的游戏。”
伊桑轻描淡写地讲述著不同世界的故事:“这宴会现场的几乎每一个人,都有著这麽传奇的人生。而且一代一代下去,必将更加精彩。”
“……你醉了。”我不由得皱起眉头,倒不是反对他控诉特权,只是场合不对,人多眼杂他就不怕惹祸上身。
他正要说些什麽,广播中忽然响起的激昂音乐,盖住了底下一切的流言碎语。
晚宴正式开始了。
*****
“……万里迢迢的远征,历尽千辛万苦终於让我们找到这样一个世外桃源……”
“……总管大楼的落成,我们必将迎来崭新的发展,让我们在这一方新天地中建造美好的家园吧……”
“……让我们分享一条最新公告,大星王表示将会亲自出席三个月後地球总管处落成大典……”
“伊桑,我很无聊,能不能四处走走?”我听著激动的声音在耳边流水一般淌过,觉得无聊得紧,便征询身边男人的意见。
“……我马上要上台了……”男人紧张地看了一眼时锺,酒气过去那局促的神色再次笼罩了他全身。
“嗯,我会在下面给你鼓掌的。”
“不是这个问题……你就不怕被人骚扰?”
“我想今晚就是有再稀罕的钻石掉在地上,也不会有人会放下身段地弯腰的。”谁会有胆招惹其余那些灰袍的主人?
他犹豫了半天,终於谨慎地同意了。我端著酒杯正要离开,他却又叫住我。
“你带著这个。”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硬币大小的东西,塞到我手中,“如果有麻烦,就按上面的按钮,我会立刻赶过来。”
我好奇地盯著这个玩意半天,笑道:“难道说,这就是那一次把普苏叫过来的求救器麽?原来你也有啊!”
伊桑脸上闪过一丝羞赧,粗鲁地说:“你不要岔开话题,注意安全就行了!”
我凑近他悄悄说:“普苏是真的好喜欢你哦,你就不考虑一下?”
“你!”伊桑面露凶光,忽地伸手按住我的後脑,抵住我的额头粗声粗气地诅咒:“你真是……太恶劣了!”
29
(二)
我有如游鱼一般穿梭在拥挤的人群中。宴会已经开始了,绝大多数人的目光都聚焦於主持台上光芒闪耀的人物,这给我这样一张异族脸孔的四处游走提供了不少方便。
我挑了个距离酒水很近的位置坐下,非常惬意地挑了一杯自己喜欢的酒慢慢品尝起来。
如果一晚上可以这样慢慢地品著酒而没有人打扰的话,倒也不失为一件乐事。
眼前忽而闪过一个白衣的身影,看到是同类的面孔,我有种向他打个招呼的冲动。只是转念一想,如果他转过头,我们接下来又能聊些什麽呢?无非是惨然相对,徒增尴尬罢了。
我刚刚打消这个念头,那个白衣身影转过头,露出半个侧脸。我在瞬间几乎把手中的酒杯摔到地上。
“……阿龙?是你麽?!”
那人果真疑惑地转过身来,一看见我,一时竟惊得呆了。
白皙依旧,一身白袍穿著愈发显得身形颀长,只是脸颊更加消瘦,却不是龙穆是谁?
我又惊又喜,站起身便要走近,阿龙的反应却在瞬间变得非常奇怪。
他看见我走过去,直接後退了几步,惊恐地望著我。嘴巴张了张,似乎要说什麽话,可最终什麽声音也没有发出来,只是低著头匆匆地扎进拥挤的人堆里。
只留我欲要和他相握的手滞留半空,傻瓜一样地对著空气发呆。
阿龙他,究竟是怎麽了?
怎样都没想到,他见了我是如同见了瘟神一样的避恐不及。
明明听伊桑说过,他还是关注过我的处境的,为什麽看见我真人,却是截然不同的态度?
想了又想,心口隐隐地愈发烦闷,我一杯接一杯地喝著不知名的酒水。一旁添酒的服务生倒是很有礼貌,不凡其烦地替我续杯。
舞台上,宴会流程也已经进入到颁奖这个环节了。议员夸鲁在话筒前对辛勤的工作者们充满溢美之辞,我则想象著在後台,那个男人紧张得不停拉挺自己衣服的慌乱模样。
真不知道他上了台会不会脚软呢,哈哈。
“看杜尔领奖有这麽高兴?”
一道冷淡的带著嘲讽的声音在身後响起。
我诧异地转过身,发现自己没有猜错。这种显露於外的敌意不会再有第二个人拥有了。
“你为什麽会在这里出现?”我看著他大咧咧地坐到我身边,伸手拿了一杯血红的酒。
普苏挑衅地冲著我冷笑:“我为什麽不能在这里出现?你认为我配不上麽?”
“哈,怎麽可能,连伊桑都能来,你会出现也没什麽大不了的。”我不动声色地回击过去,果见医生的脸色沈下来。
“看来杜尔实在太纵容你了,竟然敢对图尤人这麽没礼貌。”说归说,他却是一点没有要发怒的样子,只是举起酒杯轻抿一口,目光留意著台上的一举一动。
台上,领奖者已经上台。伊桑混杂在十多个同行之中,显得毫不起眼。非要说他的与众不同,也只能是奇特的容貌会引发一两声惊呼了。
“其实你心里也很清楚,虽然今晚你穿著同样的礼服,但真正的主人并不是你。”普苏端著酒杯的侧脸看起来棱角分明,只是有些冷酷。
我把下巴搁到手背上,感觉喉头暖洋洋的,非常舒服。忍不住又拿了一杯,握在手里把玩。
“打了五千多年,不多这一次。将来会怎样,谁知道呢?”
普苏没有反驳,只是看著台上拿著奖金满脸喜悦的男人,幽幽出神。可能他根本没有听见我说的是什麽。
他的眉宇间看起来有点落寞,只是一直倔强地用傲慢来掩饰著。此刻却有些失态了,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此刻在他脸上是多麽的沮丧。
这麽深的感情不是常见的,连我也忍不住重新开始审视台上的男人。举手投足间笨拙而又谨慎,小心翼翼到近乎拘束,实在是极为平凡的一个普通男人。
感情这种东西,原本就不能用常理来想象的。也或许伊桑?杜尔真的有什麽不同寻常之处,才会让这个各方面都极为优秀的男人如此执念。
毕竟我才认识伊桑三个月;而他们之间,几乎是三十年。
仪式结束了,台上的男人美滋滋地揣著奖金下了台,普苏也终於从幽魂状态回复了凌厉本色。
我并不十分想被伊桑找到,反而更想找一个僻静的地方一个人待到结束。从进场开始渐渐聚集起的烦闷隐隐地压著心口,不太舒服。
“你知道哪里僻静一点麽?”我喝下最後一杯酒,询问身边起身要离开的男人。
“怎麽?才这样就受不了了?”也不知他说的“这样”是哪样,普苏鄙夷地看了我一眼,“杜尔马上要下来了,你想逃跑吗?”
我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
“……算了。侧门外面有草坪,不怕被人绑架你就去吧。还有,”他看了一眼我的酒杯,眉毛拧了拧,“这种酒你最好少喝一点。”
“谢了。”向他道了谢,却也只是得到了冷哼的结果。
“你说的那句话我同意。将来会怎样,确实谁都不知道。”走出几步,远远地听他在身後朗声说道。
*****
走出侧门,视野一下子开阔起来。比足球场还要大的绿地,简直就是小型森林。裁剪整齐的草皮在四周楼顶的彩灯照射下,闪动著五彩斑斓色彩。
四周是一米见宽的矮小灌木,再靠後则是密密麻麻的高大乔木。我看了看四周没有人,拨开小灌木朝黑暗中潜了进去。
被一种奇特的探险般的心思所支配著,我一路朝最黑暗最幽静的林子里钻,偶尔回头一看,原本就不甚强烈的光线已经被茂盛的树叶统统挡住了。
反而是前方慢慢显出些亮度来。再走近几步,就能模糊地听见宾客们肆意的高声谈笑。
於是我又沿著墙根走了几步,终於找到一个适宜在这个晚上,抚平焦躁的好地方。
离窗户比较远,树木也比较稀疏,月光透过斑驳的树影,稍稍有一些撒到地表。
我於是挑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靠著树干坐下来。
那种酒劲道似乎尤为绵长,直到现在喉头还是暖哄哄的,却也没有更加剧烈,稍一分神就会把它忽略了。干净清爽的空气又有醒神的作用,深吸几口以後,还是很有清醒著的感觉。
於是就靠著树干,呆呆地出神。地上有些凉,透过布料传上来,只是还能忍受。
记得很久以前毕业的散夥饭上,我也是这麽溜出来陪伴月亮。那时正值酷暑,学校的林子里没有现在这般清爽,叶子却是茂密得多。那次是雨後不久,等到钻出来时浑身都是泥巴,自然,还有被蚊子叮出的无数大包。
起坐喧哗之声犹绕耳畔,恍惚间墙壁那一侧,亲朋好友似乎还在兴致盎然地起哄吵闹。酒意正酣,情义正浓。
我揉了揉眼睛,可能真的是进沙了。
原本以为,今晚会一直呆在这里,直到宴会的结束。
但一个小时以後,我却为自己的一时鲁莽之举而後悔不迭。如果乖乖地呆在大厅,那我就还是简简单单的,什麽都不知道的一个人。
当轻微的窸窣声响起的时候,我第一时间还以为是耳朵的错觉,并没有在意。直到那声音逐渐放大,清晰地能够分辨出是人的脚步声时,我才意识到,今晚想找个清静地方的不只我一个人。
趁著没有被来人发现,我悄悄地退入了黑暗中,这里已经是尽头之地,如果不是刻意地搜寻,应该是不会被发现的。
“就这里吧。”
声音竟然有些耳熟。我忍不住偷偷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原先我选中的地方站了两个人。淡淡的月光下,只见其中一个人有著肥胖的身形。
是将军努依。难怪那声音听著耳熟,刚才在宴会上,他代表军方讲了话。
只是宴会中途,他带了人跑到这偏僻的地方,一副做贼的样子,是要干什麽?难不成……
“快一点……我都等不及了!”断断续续的声音,傻子都能听出其中浓浓的情欲。
只见他飞快地解开裤头,另一人则配合地跪了下来,埋头到将军的两腿之间。
努依粗喘了几声,口中含糊不清地呻吟著。跪著的那人卖力得脑袋前後晃动,湿润的水声清晰可闻。
“……该死的,再快一点,用力吸……”努依扯著那人的头发,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气。
我慢慢地转身,小心翼翼地背对那两个人坐下来。心中暗自叫苦,我真不是有意要偷看别人找乐子的,谁让他们偏生找了这麽个好地方呢。林中安静,动作一大就会被发现,害得我想悄悄溜走都不可能。
放荡的声音折磨著我的耳朵,持续了约莫五分锺,终於结束於一记低吼。看来这位将军虽然精神青春,身体还是悲哀地衰老了。
完事了就赶紧走吧,我在心底暗自祈祷著。却哪知天不遂人愿,那两人磨磨蹭蹭地赖在那里,你一言我一语竟然一副准备长聊的姿态。
“将军,好久没有看您这麽兴奋了。”另一个人有著清亮的声音,带著几分讨好的口吻说道。
“还不是那个撩人的小妖精。本将军难得看得上他,竟然还敢给我脸色看,以为傍上库?卓就没事了,看我早晚把他弄到手!”
“将军想要的人,还没有弄不到的呢,那个人……是叫龙穆对吧?哼,不过是个奴隶,还以为自己是什麽东西呢,将军看得上他是他运气好,太不识时务了……”
我掏了掏耳朵,两人的对话还在继续,我确认自己没有听错。看起来,阿龙的处境有点危险,待会出去我应该去提醒他一下,即便他还是看见我就逃,我也得拉住他。
“……这次的地球人来的还真是不少呢,很多宾客看起来也很喜欢他们……”
“那种低等种族,玩过一次就罢了,没杀掉他们就是最好的恩惠了,还需要什麽怜悯?稍微对他们好一点,你看,薛纳就是活生生的反面例子,差点被自己养的绵羊咬断喉咙,说出来真是好笑死了。如今闹得人心惶惶,还要拜托我去给他擦屁股,连大星王都要来插一脚……”
努依尖锐的嗓音在寂静中显得非常刺耳,他似乎被某一件事气得不轻。
“将军也不用太动怒,不过是几个地球逃犯而已,乌合之众成不了什麽大事,早晚会束手就擒的。况且,薛纳将军不也因为这件事名誉大大受损了吗?这对将军您来说,可是好事呢……”
原以为那个年轻人不过是肥将军养的情人,不过听他对时事的熟稔程度,似乎更像是参谋一类的人。
我慢慢有些紧张起来,也许我今晚真的不该出现在这里。我对图尤人的隐秘消息绝无兴趣,但万一被发现,很可能会因为这些消息而性命不保。
“我可不想整天忙著抓几只小野猫。要不是大星王下的命令,我早把那群人交给库去办了。大星王也真是刻板,隔著他几个光年的一件小事还要亲自过问。凡事都这麽亲力亲为,难怪才这点年纪就未老先衰。还不如听首相大人的建议,早日让储君接位得了。”
“首相大人很著急吗?这我倒不知道……”
“……呵呵,你不知道的事,多著呢。有些时候,人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努依笑了几声,“还是说说宴会吧,那帮傻瓜竟然还真会带著地球人来参加晚宴,图尤族的脸都被他们丢尽了……对了,你记得建筑师颁奖的时候,那个丑得让人吐出来的家夥吗?”
“就是那个伊桑吧,为了设计院的事惹大人生气的那个家夥,还真是不识抬举……”
“那个家夥今晚也带了地球人过来,而且是我特意关照他带过来的。我要奥荷城所有人都来看他的笑话。再怎麽往自己脸上贴金,也不过是一坨狗屎。哈哈……”
一提到地球人,总能让这个将军情绪高涨,源源不断地吐出和他身份不符的粗俗语句。
“对了,听说那个家夥前两天遭袭了?”努依骂了半天,冷不防地说道。
我不由得愣了一愣。我记得,伊桑、普苏他们告诉我的,都是把指使者指向这个胖子的。
“……这件事大人您不知道的麽?”就连那个参谋,都是吃惊不已。
“奇怪了,我为什麽要知道,要不是我的副官报告说调查局的人找上了门,我才管不了别人是死是活。那个混蛋自己不知道惹了哪儿的麻烦,竟然还敢污蔑我,那些杀手怎麽没有直接让他断气,真是太没有用了……”
“……我一直以为,这件事是您的命令……”另一个声音惊讶极了。
“哈,我还不至於小心眼到跟一个小人物较劲的份上。”
“可是,上次想要逼他拿出设计图,确实也是失败了,我以为将军一直耿耿於怀。”
“那三个见色忘义的废物,少提他们了。一个个地看见地球人都连魂都没有了……你看看那个乡巴佬,还以为自己捡了宝,还在做著孩子的春秋大梦呢,如果他知道真相,肯定会气得当场吐血吧,哈哈!
“……将军,难道他的那个地球人生不出孩子的麽?”
只听见努依肆意大笑,故作神秘地压低了喉咙说:“你还真以为,地球人那个低级的肚子里面能长出什麽来?只不过小小的一个谎,竟然会有那麽多人去相信,实在是……
“我不过是手头有些紧,放个消息出去凑一点资金,顺便就推销掉一些手底下没用的俘虏。这跟卖东西是同一个道理,谁说的广告词能全信呢?本来就想骗骗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不过看来我的同僚也有不少是想孩子想疯了。你别说,研究所给我打电话来的时候,我还真有点紧张,怕事情穿帮会影响我的声誉呢,嗯,不过买者的声誉会更加糟糕,呵呵……”
“……大人您实在太会做生意了。哪天投身商界,肯定也是首屈一指的大企业家啊……”
两人的谈话还在肆无忌惮地继续,接下来说了些什麽,我也没怎麽留意。
只是突然觉得,挺同情伊桑的。
如果那个人知道,自己一直孜孜以求的目标不过是镜花水月的时候,不知会有怎样的反应。
也许会杀了我吧,因为我真的是一文不值的廉价物。就连转卖,也不会有人愿意接手了。
过了许久,身後的人声终归寂静。我转身看去,空旷的地方静悄悄的,那两人已经不声不响地离开了。
我沿著来时的方向走出去,觉得胸口的烦闷有上升的趋势。我想找到伊桑?杜尔,跟他说,早些回家。
但在快要走出树丛时,我又被迫止住脚步。
看著那两个纠缠著走近的身影,我只得苦笑。今晚注定我要一再地窥探他人隐私麽?
月光下那两人容貌清晰可见,赫然发现那竟是我认识的两个人──阿龙和库。
“你放开我……”阿龙低声但是坚决地试图摆脱库的钳制。
“你到底怎麽了?”库沈沈地问著。
力气比不过库,阿龙扭过头咬著嘴唇不说话。
“是宴会上有人骚扰你吗?”库的语气里有不易觉察的一丝焦躁。
“……库,我还是放不下。”隔了许久,阿龙颤抖著声音说。
“……龙穆,你听我说……”库掰过他的脸。
“我在宴会上,看见卢睿了。”
“……”
“我不知道该用什麽表情来面对他。如果他知道真相,我……”
“……”
“他是唯一把我当朋友的人,他很信任我。可是……可是……如果他知道是我把他往火坑里推,他又会怎麽对我……”
“龙穆,这件事当时你也不是知情人,你不必内疚。”库镇静地说道。
“那麽你呢?你是知情人,为什麽我看不到你有一点内疚?”声音渐渐激烈,“不,你不是知情人,你根本就是努依的帮凶才对……”
“穆,你不知道真相,这件事情我也有我的难处……”
“……如果卢睿当初没有遇到这件事,他们肯定就进了聚居区,说不定就跟著那些人逃出去了……”
他沈静在自责之中,根本没有听见库说些什麽。
“龙穆,你真的希望你的朋友也被关进那种地方麽?即使是逃跑的那些人,总有一天也是会被抓回来的。可你的朋友,至少现在不愁吃穿,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库缓缓地说道,确实听不出任何内疚之意。
“那又如何呢,他不过是被当成一个生育工具。我看见过买走他的那个人,你认为,和那种人在一起,会是卢睿的幸运?”
“龙穆,你不要钻牛角尖,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沈溺在後悔中有任何意义吗?”库隐隐地有些不耐起来,“而且,能碰上伊桑,从另一方面说真的是他的幸运……”
阿龙猛地推开了库,看著他的眼神冰冷。
“库?洛,我没有想到你会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我真是瞎了眼,才会相信你说的话,你根本就跟其他的图尤人一样……”
“龙穆,我的耐心是有底线的。”库脸色沈下来。
“你不需要对我有什麽忍耐,你尽管为所欲为好了!我不过是你的一条狗,就算被你宰了,也是理所应当的不是麽?”
毫无预兆地龙穆变得歇斯底里,一下子攻击性十足的阿龙让人有些无法接受。也不知究竟是怎样的屈辱,会让这个温柔的男人像是中邪一样的发狂。
吼完这一句,他便静默下来,眼中泪光闪动。他并没有遮遮掩掩,当著库的面开始失声痛哭。这分明就不是简单的内疚情绪会引发的程度。
偌大的花园里,就只有我们三个人,静立著的我和库,还有呜咽著的龙穆。
在这一刻,我的嗓子有些发干。明知现在稍稍往前跨一步,马上就能解决问题。
我分明可以很心平气和地对阿龙说,我不会怪他;而我现在的处境,确实也没他想得那麽糟。
但这小小一步,我竟然怎麽也迈不出去。
终究现实没有我想象的美好,即使是无心的欺骗,我有一种连最後的一点慰藉都失去的感觉。
我和龙穆,其实都是一样悲哀的人,是连最起码的信任,都会被别人操控的人。
过了许久,库慢慢走近,伸手过去试图抚慰阿龙。
他小心翼翼地抱住阿龙,拍著他的背低声说道:“好一些了麽……”
阿龙默默挣开了他,胡乱地抹了抹脸上的泪水,一声不响地朝会场走去。
30
(三)
我从阴影里走出来,独自一人站在空旷的草地上,觉得周围有点凉了。
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排遣掉些许躁意。但不知怎的,总感觉有些神志恍惚,胸口的压抑感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愈发强烈。
也许,是喝了酒的关系;也许,我是听到太多不该听的了。
我无法准确形容这种令人沮丧的情绪具体叫什麽,只是回家的念头满满地盘踞在脑子里。
潜意识里有个声音在说,快点带著那个傻男人回家。这里,不是他该来的地方。
“你去哪儿了?”进了现场不到一分锺,那张丑兮兮的脸就效率极高地出现在我面前。这麽快就发现了我,他的眼睛究竟是什麽做的。
男人看起来有些著急,表情也是凶神恶煞,把我扯到角落,低声抱怨著。
“我都找了你快半个小时了,你究竟跑到哪里去了,这种地方不能乱跑知道麽?万一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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