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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话连篇 作者:青丘 出书版-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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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这老头的亲儿子了。我们一路上只有用刀把这些藤蔓劈开,这些藤蔓抽在身上就像是被火炮烙了一样疼,如果被它杀死,那过程是何等的痛苦。
  那颗巨大的血灵芝终于放下了被吸干的牛角,牛角此时已经只剩下一些骨头、碎肉和破烂的衣服了。那些藤蔓仍然不满足,拼尽全力向我们这里冲了过来,所有的小藤蔓看到血灵芝出动了都闪开让路,在周围疯狂地舞动,像小兵替将军呐喊似的。白翌那些粉末已经洒没了,眼看那玩意就要追过来,他一皱眉头,直接咬破了自己的手腕,顿时血流不止,他将手上的血甩向那些藤蔓,藤蔓顿了一下。我突然想到貌似过去他也用过这招,我以为我们得救了,但是没想到,血灵芝居然没有停下来,而是迅速地缠住了白翌的手掌。白翌疼得大吼一声,我发现那些藤蔓居然开始钻进了白翌的手里,我连忙甩开了白翌的手,大吼一声,双手捏住那些藤蔓,用足了所有力道拉扯藤蔓。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居然有这样的力气,我用尽全力把那些藤蔓给扯断了,顿时那种像血液一样的汁水喷了我一脸。那些汁水流到了我嘴里,就像是血液一样的腥臭,我无法控制地呕吐,以为我完了,哪知道那血灵芝居然没有攻击我。我心里想:“难道是那些汁水?便连忙从自己的脸上摸下一把涂在白翌的脸上,这些血灵芝顿时像是失去了目标,随后转向了六子他们,不过六子他们跑得快,那些树藤子一下子没办法够着。
  白翌迅速把手里的藤蔓抽出来,那些藤蔓扔在地上居然还在动。白翌反拉住了我的手臂,也不顾自己手上不住流出的血,就一口气往前冲去。我忍不住想要回头再看看牛角,但是牛角我没看到,却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椭圆形的棺椁居然被藤蔓给毁坏了,里面居然坐起一个人。他身上穿着古怪的服装,头上戴着一个巨大的面罩,就那么直挺挺地坐在棺椁之中。那些藤蔓仿佛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一样,突然那个坐着的人侧头朝我们这里看了一眼,我顿时觉得仿佛被人抽干了骨髓似的没有了力气,硬是靠着白翌的支撑才没有跌倒。我连忙转过头去向六子他们的方向跑去。到了后来,大家谁也说不了一句完整的话,大喊大叫着,也不知道往哪里跑,一个个急得就像是穷途末路的丧家之犬。
  眼看那些鬼魅般的藤蔓又窜了过来,气喘吁吁的赵老板指着前面的一个通道说:“那里有路!快!”
  大家一看居然还有路,都连滚带爬地冲向赵老板所指的方向,到了转弯处,我们幸运地看到了插在墙壁上的两个火把。拽了下来点上火,就把门口给烧着了,那些噬魂棘怕火,一时无法深入,但是我们知道我们还得往前跑,否则等火烧没了,我们依然逃不掉。
  大家互相拉扯着往前面跑,也顾不得前方到底是什么地方,直到实在跑不动半步了才停了下来。我跪倒在了地上,撑着地一边疯狂地喘息咳嗽,一边不停地干呕,几乎可以感觉我的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六子一边咳嗽一边还在喊道:“别停啊!跑啊!后面的东西会吸人脑啊!”
  我已经喊不动了,我伸手摆了摆。张了半天嘴也发不出声音,只听到自己发出风箱般的喘息声。我只有翻一个身平躺在地上,死活是再也跑不动了,过了十几秒,当我再一次聚集神智的时候,感觉后面的噬魂棘没有跟过来。估计我们的气味已经超出了它们感应的范围,所以它们无法确定我们的存在,再一次进入了休眠状态,但是这次我再也不敢放松警惕了,前几次的侥幸不会一直发生,我谨慎地注意这周围的一举一动。
  曹阳喘着气说:“最,最后一个死了!我们是不是安全了!”
  我听到这句话,心里五味参杂,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表达自己现在的心情。我手里还捏着牛角的嘎乌,本来银制的护身符已经被染成了血红色。我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心里不停地重复着那句话:最后一个死了,最后一个死了。最后一个居然是牛角!居然是那个以大山为家的牛角!那个爽朗地喊我们喝酒的牛角!那个迷信爱唠叨的牛角!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们啊!我想要吼出来,我依然记得他曾经开玩笑地说,等这次我们下山,他带我们回他的家,去看看他那个仙女似的汉族老婆,吃她亲手做的羊肉糍粑。但现在什么都完了!我们要怎么去向他年轻的妻子交代啊?我拼命捶打着自己的头,懊恼为什么要让他进来,也许他在外面不会被杀掉…如果我以性命要挟,他是可以走的,也许他就不会死!
  我捂着自己的脑袋,呜咽着想要哭出声来,但是所有的悲恸到了喉咙里都化为了呜咽,我连哭的力气也没有,只有无力地跪倒在地上。六子抱着我的头说:“兄弟!我知道你难受!别这样了,牛角不跟我们进来也是死路一条,我们还活着啊!难道你想要死在这个鬼地方么!振作点,继续跑啊!”
  我抬起头抹了把脸,发现脸上都是那些树藤的液体,臭得要命。我突然想到白翌还受着伤,他就坐在我身边,皱着眉头一声不吭的看着自己的手,他的手掌已经血肉模糊了,我连忙让六子拿出急救箱,这些藤上有着像刀子一样的倒刺,我替他一根根的把那些刺儿头都拔了出来,然后消毒,裹上纱布。随后发现我自己手上也都是倒刺,于是六子又得替我处理伤口。
  曹阳扶着赵老板,此时这个老头已经差不多快歇菜了,我恨不得上去补上两脚,让他早点下地狱!不过曹阳还在他边上守着,他看我们的眼神里也有些阴郁,喊道:“不要这样好不好!我们都幸运地活了下来,我们才能有资格打开河伯殿正殿的大门。前面都是必须的牺牲,不是自己挂,你们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我听到他这句话,实在有些忍不住,甩掉手上的纱布就冲了上去,白翌一把拉住了我说:“别冲动,现在要保存体力,我们的处境越来越不妙,那些替死鬼的人数的确到达了开启神殿的标准,它们会时时刻跟着我们,我们根本不知道神殿开启意味着什么!现在还不是得意的时候。”
  曹阳听出了白翌话里的意思,虽然表面上没有多害怕,但是他颤抖的双手已经出卖了他,他吐了口口水,又坐回赵老板的边上。我们所有人都已经没有力气再折腾,但是要在这里等死也不可能,和六子商量只有先在这里休息片刻,四周都点上火把,装备不离身,原地休息。
  我们三个人已经没心思说话了,一个个都守着火把,眼神里充满了痛苦。曹阳东张西望的看着周围,赵老板差不多是也缓过了气,要了点水喝,跟着曹阳观察四周,他看着周围说:“前面估计牛角喝水了,我们都是干咬饼干的,他一喝水,噬魂棘感觉到了水分便苏醒了,估计那里所有的脑袋都是为了培植出那颗血灵芝。据说血灵芝是世界上戾气最重的魔物之一,而那个祭祀居然把这株血灵芝当做了自己的陪葬……“
  他的眼神中也出现了少有的惊恐,然后看了看我们四周,继续说道:“我估计我们在通向主殿的通道里,只要一直走就一定可以到那里,到时候我们就会觉得这一切都值得了!”
  我冷笑着说:“死了那么多人,就为了你口里那玄之又玄的秘密,鬼才知道那里是什么!搞不好就是个屁,你一个人揣着闻吧。”
  赵老板不怒反笑道:“无魂之人就是无魂之人,说的话都是没灵魂,不经大脑的,你是开启正殿最后的一个关卡,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因为你才是关键!”
  我浑身一抖,感觉这个老头的声音怎么变得娘娘腔了,这声音好熟悉啊!我抬头看了看他,他阴阳怪气朝我笑了笑,那笑容好像是看透了一切,也像是默认了一切,最后他把目光停留在了白翌身上。白翌冷眼瞪着他,说道:“就算开启了又能怎么样呢?过去到现在,为了这些东西,除了死人并没有其他意义存在,河伯殿里隐藏的只是杀戮罢了。”
  赵老板被这句话怔了一下,他的眼里出现了一种痛苦的挣扎。于是他不再看着我们,而是像是对我们不再感兴趣一样的挑了下眉毛,背过手朝远处看去。
  我低着头看着自己手里的嘎乌,无魂之人,又是无魂之人!这又不是玄幻小说,哪里来的无魂,我要是真的无魂,那么我不就是一个鬼么,鬼难道可以念大学,可以打篮球?真是越听越烦,要我死我偏不死,就憋着这口气看你们怎么样!几千年前的事,关我毛事,还得拉了几千年后的我给你们当垫背?
  就在我越想越气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人碰了下我的头发,我抬头一看发现是白翌,他给我倒了小半杯水让我喝。我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感觉嗓子稍微舒服了些,于是问:“我们会不会死?”
  他眼神突然变得十分迷茫,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原来坚定的眼神,他说:“不会死。”
  我用手重重的敲了一下他的胸口,然后把手里的嘎乌交给白翌说:“这个给你,如果有机会出去,记得找到牛角的老婆,把这护身符还给她。告诉她我们是牛角的兄弟,我们对不住他。”白翌接过了嘎乌,捏在手里,我发现他的手也在颤抖,我知道,他在极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把嘎乌套在了头上说:“牛角是我们大家的兄弟,我们一定会活着出去,我不会让你死的。”
  我没有回答,抿着嘴盯着他的眼睛,不管最后怎么样,这是我自己的命,不会听任何人的摆布。他看着我,也捶了我一下胸口,然后摸了下我的头发,点了点头默默地说:“至少现在还不到放弃的时候。”
  大家休息得差不多了,又准备再一次出发,这次我们没有其他选择,直接继续往下走。当一个人有着一种绝对不能死的决心之时,恐惧感顿时就消了许多。我渐渐地重新振作起来,突然想到前几次赵老板的失常,顿时觉得他越来越可疑,我走到他面前说:“你到底是不是赵老板?”
  他笑了笑看着我的脸说:“当然,我才是真正的赵老板。”
  他冷笑了几声便开始往前走,六子问我怎么了,我说:“我听到几次这老小子说话都发出了女人的声音,我怀疑他有鬼。”
  六子皱着眉头,把匕首握得更牢,他对着我们说:“和这两个家伙保持距离,到时候他们一定会害死我们,但是现在还不是闹翻的时候。”
  我们三个人走在后面,大家吃了九僰噬魂棘的亏。这次我们就用火把代替手电筒照明,人手一个火把,幸好这里石壁上都有过去的火把,我们裹上一些纱布,点上打火石居然还能用。
  这里四周静得可怕,火光比手电筒的光线要弱许多,但既然有了火把就没必要浪费电池了。我们走在这通道里,发现时不时的壁画中会出现几个守灵童子的画像,他们的眼睛不知道用什么颜料画的,居然可以跟着我们的火光而改变目光,就像是一直盯着我看似的。这种感觉和小时候有一次被反锁在了画室里的经历很相似,那个时候我调皮,一个人偷偷躲在画室里玩,但是看门的老师不知道,以为没有人了,就把教室给反锁了,我被锁在又脏又冷的教室里,只有一盏灯开着,仿佛所有石膏像都在盯着我看,好像他们都在嘲笑我的无知和调皮,就这样我被关在里面一个晚上,直到早上打扫的阿姨开门,才看到躲在角落里的我。
  现在我也有这种感觉,仿佛这些壁画都不是死的,而是活物,就像是一个个从几千年前留守到现在的迎宾队。人物有的手里拿着玉壶,有的拿着酒器,有的拿着盏灯,那些惟妙惟肖的表情,和特殊的眼睛,看得让人觉得他们根本就不是画。六子对这种东西十分好奇,他走过去用匕首小心的敲了一下壁画的眼珠子,然后他发出了一声:“咦?”
  他那小号的刀片撬进了壁画,从眼珠的地方撬出了一颗黑色的珠子。他拿在手上看了看又搓了几下说:“这些眼珠子不是颜料画的,是宝石嵌进去的,你看这是黑碧玺。
  难怪感觉仿佛朝着我们似的,原来是反光作用,大家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各自盯着壁画里的人,因为他们太像活物了,所以我们根本无法预料这些东西会不会突然窜出一个怪物来,这种不安让我分外的焦急,恨不得下一秒就穿过这条画廊。实在受不了这样被死死盯着的感觉,我们所有人都不自觉地加快了速度,但是目光却没有办法从这些诡异的画中人上移开,我们越跑越快,此时画中人出现了一种诡异的变化,我发现这些人物脸上的表情渐渐地开始变了,一开始还有些笑脸迎人的感觉,到了后来就变成了一种木讷,他们的表情中开始透出了一种抗拒和歧视,仿佛用无言的鄙视着我们这群闯入者,眼神也越来越阴冷,完全不像是一个孩子该有的纯真,倒是有几分接近这个赵老头的眼神了。
  就这样跑了不知道多久,我们越跑越觉得此处并没有赵老板说得那么简单,于是大家纷纷停了下来。赵老板本来就跑得比我们慢,他看我们都停了下来,喘着气催促道:“跑啊,干嘛不跑了?”
  白翌摇着头说:“这些壁画有些不对劲了,这里不是河伯正殿。”
  赵老板瞪了白翌一眼,然后笑着说:“这里不是,那么你知道哪里才是,你一个黄毛小子懂什么!”
  我也隐约觉得不对劲,因为这条路本来壁画的颜色是红色为主的,有些地方还有彩绘,壁画的人物栩栩如生,而且面貌也很和蔼,但是我们走到这里,感觉四周的颜色已经变成了黑白色,而那些栩栩如生的守灵童子个个像是丧鬼一样,说实在的,他们的样子更加接近鬼一点。
  六子也点着头道:“这里的格局实在太诡异了,这些壁画里的人物本来手里还拿着杯子、乐器。现在,你们看看他们拿的是什么,这些东西怎么看都像是刑具吧,你不会要带我们去阴曹地府吧?”
  曹阳心里也有些慌了,他看了看那老头,刚要开口,赵老板就说道:“你们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你们现在也只有往前走,后面除了那几百株九僰噬魂棘,还有那好几个替死鬼,他们是为了开启河伯殿而死的祭品,本能地想要进入神殿,把所有存活下来的人都弄死,你们没有退路只有跟着我走,否则就自己回去吧。”
  大家一时都无法决定到底要不要走下去,我抿着嘴巴盯着这个赵老板问:“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对河伯殿那么熟悉?你来这里的目的不会是那么简单的盗墓。”
他咧开嘴一笑说:“财富?那对我已经没有意义了,我的目的只有那九鼎本身!”说完他甩开曹阳的手,自顾自地往前走。我们几个人瞪着那个老头的背影,恨不得瞪出一个洞来。白翌叹了一口气说:“错算一步,现在也只有跟着他走了,希望他不会带我们去送死。”
  我看着他们起身的背影,心中油然升起一股无名的不安感,我觉得前面不是什么神殿,甚至有些抱怨白翌的态度。但是转念一想,的确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白翌所做的决定,的确是目前唯一能够选择的。倒是我,一直在制造麻烦,或者说是那些麻烦被我吸引而来。我越想越烦躁,心中无名地升起了一种怒火,但是没有处发,只有狠狠地摔了一下背包,跟着他们继续往前走,不过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只要这个老头一使诈,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他,牛角的死完全是他害的,我不能让白翌和六子也被他害了。
  此时我们让老头走在前面,因为受过一次教训,前面到底有什么我们都不清楚,干脆也不再表现出什么敬老心态,先让这个老头来趟雷、反正他手里有枪有炮比我们这群只有几把小匕首的要好很多。
  曹阳看了我们一眼,想要开口说什么,但是想了下还是没有开口,只是推开我们就跟上了老头,我郁闷地吐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把匕首捏了几下说:“走吧,这老头说得没错,往回退就是找死。”
  我们三个人跟着老头和曹阳一路无言的小跑,这条路已经彻底成了一个灵堂通道了。所有壁画的颜色全部都是黑色,那些画中人越来越像牛角叙述的那个影子鬼,原本童子白白嫩嫩的脸成了煞白的饼子脸,到后来我怎么看都觉得这些脸像是面具,手里拿着的全是一些诡异的刑具,有些上面还有用黑色颜料表示了还在滴血,回头看一眼仿佛还能够看见那些面具后影影绰绰的眼神,显得那样阴暗诡异。
  寂静的通道中,只有我们几个人的脚步声和沉重的呼吸声,仿佛一切又回到了最初,我们只是刚刚进入神殿,而未知的恐惧依然围绕在我们的四周。很快手里的火把烧到了尽头,我们再一次打开了手电筒,几把手电筒一开,四周比原来要亮堂许多。我们探了探前方,发现依然有很长很长的一条路,这路都没有尽头似的。我心里还奇怪,为什么那么多诡异的东西,居然没遇见最常见的鬼打墙?不过我立刻把这种添乱的想法抹杀了,再来个鬼打墙,我说不定会直接发疯。
  那些壁画中的画面越来越血腥残暴,有几副图画中干脆有提着人头的画面,我尽量不去思考壁画中的那些图案的意义,只是盯着它们是否有异样。走到现在,我们没有一次遇到物理上的机关设置,也几乎没有什么路障,这仿佛像是河伯殿在引导我们进入,而死去的那些人则是河伯殿所淘汰的。或者说,我们只是河伯殿选中最后一批牺牲品,因为河伯殿要的不是进入者,而是永生永世的守殿恶灵,这种匪夷所思的力量竟然可以延续几千年之久,对现在对我们依然能造成影响,过去对于那些古老传说的那种戏虐的心态,现在想来真是非常可怕。因为那些传说的背后也许都隐藏着一股力量,一种牵引着后代去重蹈覆辙的巨大力量,我们根本无法抗拒,在这样的力量面前我们往往变得毫无招架之力,一边怀疑着传说的真实性,一边却被这个传说所牵动。
  六子此时抱怨道:“妈的,死老头怎么吃错药啦,脱胎换骨啦?跑得那么利索,喘死我了。”
  我看着赵老板的背影,他一扫前面老迈的神态,走得比我们几个都要快,我们所有人跟在他身后,都快要赶不上他的脚步了,我发现这个老头身上的变化是最怪异的,也是最让我介怀的。
  这个老头多次发出了鬼魅般的女声。这个声音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并非是一个老头子所能可以假装的,可以保证我所认识的女性中,没有这样的声音的人,那个音调不似现代的人的音调,但是我却总觉得那鬼音有一种熟悉感。我多次示意大家,而大家却没有发现异常,好像只有我一个人能够听到那个女音一样,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被这个女鬼给缠上了?也不对,如果说真要是那些替死鬼的话,最恨的应该是赵老头,那么是这幽灵般的神殿里的哪个?我突然想到了那棺椁上坐着的人,他应该是一个活物,这神殿至少封闭了又几千年,这活物再耐命也得被饿死啊,但是他确确实实动了一下……
  我走在赵老板的后面,一边思考着这些问题,一边死死地盯着他防止他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举动。突然我又听到耳边传来了一声女人的声音,那说话的调子真的是非常熟悉。
  “哼哼,很快就到了……”
  我抖了一下肩膀,六子问我怎么了,干嘛停下来,我死死地盯着老头看去,他回过头来朝我怪异地笑了一笑,动了动嘴巴说:“很快就到了……”
  我的大脑一下子无法反应过来,难道说正真的赵老板其实是第一个死的,他已经被恶鬼附身了,他现在也是那几个替死鬼之一?我越想心里越没有底,停下来慌乱地看着他,众人都像我投来了疑问的表情,只有那个老头还意味深长的微笑着。我看像白翌,想要向他求助,发现白翌此时的眼神也十分奇怪,他好像在躲避什么,他避开了我的目光,我心里突然冷了下来,我挥了挥手让他们继续走,不要管我。
  白翌表情复杂地走在了我的前面,我和六子并排行走,六子低声地问我:“到底怎么了?”
  我有些迷茫地说道:”你……你没有听到有女人说话的声音么?”
  他慌忙摇头,问我:“没有啊,怎么,你听到了,那是什么声音?”
  我低声地说道:“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话刚出口,就觉得居然有一个女人和我同时说出了这句话,我连忙转过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赵老板居然停下不走了,而是面对面地看着我,就在我猛地抬头的那一刹那,我的左眼居然看到赵老板的脸有一半变成了一个惨白的女人的脸孔,我吓得倒退几步,再定眼一看发现依然是赵老板。
  老头阴冷地笑了笑说:“什么女人的声音,那里来的女人?”
  我看了看大家,突然感觉大家都变得太陌生了,连最熟悉的白翌和六子也变得陌生了,按照以往,白翌是不会那么没主见,过去每一次遇到危险,白翌虽然不能说游刃有余,但至少可以把伤亡降低到最低限度。但这一次,我们却一再死人,现在连牛角也死了,他明显在躲避着什么东西,好像也在引导我进入河伯殿?六子虽然没心没肺的,但是他对事情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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