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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裂的银河-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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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疼痛和不适应,藏在裤筒里的双腿一直在颤抖,天河没什么力气,还没摸到烟,就听到了匆忙的脚步声,伴随着剧烈的喘息。
  
  远处跑过来一个人,随着人影越来越近,天河才看清过来的人是拉尔法。
  
  拉尔法跑到距天河五米开外处,终于站住了。
  
  两对诧异的眼睛直直对上。
  
  片刻后,拉尔法的眼中燃烧起一股奇怪的情绪,天河想起拉尔法在电话里和他说过的话,微笑着避开拉尔法略带敌意的目光,自顾自的继续翻找着口袋里的香烟和打火机。
  
  “你怎么在这?”也许是因为刚刚跑得太急喘息还没平复,也许是因为看到天河令他想起了什么不安的事情,拉尔法的声音呼啦呼啦的,像颤抖的风箱。
  
  面对拉尔法的质问,天河淡淡的回应道:“来见一个人。”虽然不知道北川到底带他来见谁,总之是来见一个人就对了。
  
  “走!马上从这里消失。”拉尔法的口气中充斥着不容人拒绝的霸道和命令,一改平日里的友好谦和。
  
  天河看了眼有些无理取闹的拉尔法,低头继续找自己的烟。
  
  “再不走,我就开枪了。”拉尔法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着急,变得这么狭隘,这么容不下天河。做完那个梦,他很害怕,害怕有一天天河会走进他和洛文启天的生活里,害怕天河会抢走一部分属于他的爱。看到洛文启天急切的想见天河的样子后,他越来越觉得事情不对劲,他不清楚自己不在的那些日子里天河和洛文启天之间发生了什么,总之,现在的他觉得天河是他的威胁,要命的威胁。
  
  拉尔法激烈而奇怪的举动令天河感到有些惊讶,刚摸到烟盒,天河就听到了一声枪响。
  
  拉尔法猝然跪倒在地上,手中的枪冲着天河飞了过来。天河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许是有人在暗处对拉尔法开枪了?面对突然情况,天河本能的抬手,接过空中飞来的枪,警惕的握在手里,锐利的目光迅速在走廊中扫荡。
  
  就在这时,他听到身后走廊的拐角处传来一阵动静,看样子枪声引来了很多人。
  
  天河还没转过身,就感到一个人走到了他身边。看到洛文启天的脸时,天河愣了一会儿。
  
  “父……”拉尔法一眼就看见了洛文启天,找到依靠般,激动的喊了一声。随后拉尔法的身子弓了起来,显然被子弹打中的地方疼得他受不了。
  
  洛文启天刚看到天河时,也怔住了,苦苦找了很多日子的人就在他眼前突然出现了,洛文启天的头脑竟瞬间一片空白,垂在体侧的手掌微微蜷曲,最后还是拉尔法的声音将他从空旷的思绪中唤了回来。
  
  见拉尔法痛苦的窝在地上声声喊着自己,洛文启天顾不上和天河说话,大步跑了过去。
  
  “拉尔法,怎么了?”洛文启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出了鹰取风的房间往这边走时他突然听到了枪声。扶着拉尔法的身子,洛文启天看到拉尔法的小腿下漫出了很多鲜血,越流越多。
  
  洛文启天大惊失色,余光正好看到天河手里的那把枪。
  
  拉尔法见洛文启天就在身边,软软的喊了声“父”,笑得很安心,无力的倒在了地上,然后抬手指了指天河,“天河在那,您不是一直,一直在找他么……”说完,拉尔法的手就垂了下去,捂住了腿上血流不止的伤口,痛得直吸凉气。
  
  再次看向天河时,洛文启天眼中的惊喜和宽慰渐渐褪了下去,转而被恼怒气愤和失望这种勾人怒火的情绪占满。走到天河身边,不给他任何说话和解释的机会,洛文启天抬手就给了天河一个耳光。
  
  天河没有任何防备,歪过去的脑袋在力道的带动下重重磕在墙壁上。洛文启天打得突然而毫不留情,天河的身子被抽离开墙壁,断腿登时无力支撑猝然晃动的身子,歪跪在了地上。
  
  “你明知道他的腿受过伤,为什么还往他腿上射子弹?你知不知道腿对一个人来说有多重要?如果拉尔法有什么好歹,我绝不放过你!”
  
  洛文启天怒火万丈的呵斥着天河,早就把这几天对天河无时无刻的挂念丢到了脑后,又恢复了以往对待天河的那种冰冷苛刻的态度。
  
  清瘦的侧脸浮起了几道红肿的指痕,黯淡的目光落在洛文启天垂在体侧的,微略颤抖的手上,天河动了动嘴唇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好。这个时候说不是他开的枪没有任何意义,枪握在他手里,他清楚既然爸爸认为是他开的枪,那么他的理由和无辜在这个时候只能被爸爸当成借口和狡辩。
  
  洛文启天一脸疼惜的抱起受伤的拉尔法,在大群手下的簇拥下,快步消失在走廊尽头。
  
  直到洛文启天走了很久以后,天河才意识到自己还跪坐在地上,扶着墙壁,他想站起来,可被压在身下的腿竟然一动也动不了,经过这么一跪一摔,原本就废了的腿这下子变得更糟糕了。
  
  天河坐在地上,慢慢将头歪靠在墙壁上,脑袋磕伤的地方很痛,天河抬手摸了摸,果然,最疼的那里磕出了一个肿包。脑海中回荡着洛文启天抱起拉尔法时看着拉尔法那关切而心疼的眼神,天河习惯了被忽视被冷漠的心竟不受控制的抽痛着,原本以为死过一次就不会再有任何感觉,可没想到再次面对那个人时,竟然还是这样毫无招架力……想起拉尔法那天在电话里说过的话,天河闭上眼睛,微微一笑,笑容苍白无力,为了让自己的爸爸快乐,他知道自己真的应该从爸爸眼前消失了。
  
  北川下了电梯,把轮椅放在一边,吩咐手下去飞船上去取另一样东西,他打算把这个轮椅改造一下,可吩咐还没下达,他就看到了远处被一群保镖簇拥着走过来的白千秋。
  
  就在白千秋带人从他身前走过的瞬间,他的身子开始哆嗦。等到白千秋走过去后,懒散的神态变戏法一样出现在了北川的脸上,勾起轻蔑的嘴角,北川推开放在手边的轮椅,倚靠在墙壁上,用一种戏谑而不正经的口吻说:“尊敬的法官大人不记得我了么?”
  
  白千秋闻声停住脚步,转过身,沉稳中略带迷茫的眼神堪堪对上北川冷傲挑衅的双眼。
  
  和白千秋对视的瞬间,北川的身子又不受控制的开始颤抖。见白千秋真的忘了自己,北川的手臂抖得更是不能自已,宛若风中的枯叶。
  
  “果然,然,然是贵人多忘事……”北川莫名其妙的开始磕巴,目光死死砸在白千秋的脸上,他口吃的越来越厉害:“发,发,发表在帝国日报上,的,的那篇关于帝国法院的文章,阁下应该还记得,得吧。”
  
  白千秋想起了那篇抨击自己的报道,目光逆流而上,落在北川故作镇静的眼睛里。白千秋的声音依旧很沉稳:“我可以理解成那篇报道就是你写的么?”
  
  像突然吃到糖的孩子那般高兴,北川笑得纯真无害,脸上露出一股洋洋得意的表情,但倚靠在墙上的身子还在颤抖。
  
  白千秋淡淡嗤笑了一声,似乎毫不在乎那篇将自己抨击得体无完肤的报道,更没把写那篇报道的北川放在眼里,没再理睬一旁的北川,白千秋迈开步子在保镖的簇拥下继续往前走。
  
  见白千秋就那么走了,北川靠在墙壁上,好半天才缓和过来,才重新变回平时的北川。
  


57、五六

  拿了注射器后,北川推着改动过的轮椅往回走,在走廊口正好遇见抱着拉尔法的洛文启天。洛文启天一脸焦急,全部的注意力几乎都放在了怀里的拉尔法身上。仅仅用余光扫了一眼北川手中的轮椅,洛文启天就在人群的簇拥下从北川身边走了过去。
  
  北川背对着走过去的人群,哂笑了一声。拿着充满注射液的针头回到走廊时,他发现天河正用肩膀顶着墙,一点点上推着身子,似乎是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天河!”北川喊了一声,将轮椅推过来,准备扶着天河坐上来。
  
  “我自己可以。”天河似乎是微笑了一下,淡淡的应付,并不理会北川伸过来的手。
  
  北川挑了挑眉毛,将伸出去的手收回来,自然的插在口袋里:“你刚刚遇见他了?”
  
  天河的动作迟缓了一下,随即微笑着“嗯”了一声。
  
  抓住天河的胳膊,北川死死盯着天河脸侧的肿痕,霸道的口气隐隐含着愠怒:“他打的?”
  
  天河微笑着用手指掰开北川扣住自己手腕的手指,没有说话。
  
  “别笑了,这种事一点都不好笑。”北川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时候天河还能微笑出来,正常的反应该是气愤才对啊。“你还是忘不了他……为什么到现在还是忘不了他!”声调有些高,北川扣住天河的手腕,一把将天河拽起来按在墙上,盯着天河的眼睛,北川将身子前倾,慢慢向他凑近。
  
  用力扣着天河的手腕,沉重的气息喷在天河的薄唇上,北川的胸膛起伏得很厉害:“如果他有需要,你还是会马上回去对不对?只要他动动手指,你还是愿意立刻为他卖命对不对?”
  
  天河毫不避讳的直视着北川的眼睛,淡淡的回应:“他不会再对我有需要了,我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说完,天河将目光从北川的脸上移开,他现在已经残废了,还能做什么呢,再出现只能碍爸爸的眼罢了,失去了双腿连卖命的资格都没了。
  
  “你忘了他对你做了什么么,你忘了上了一次你是怎么‘死’的了么?看着我,天河,看着我。”
  
  天河依旧保持着优雅的微笑,微笑里好像充斥着淡淡的自嘲,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可是我现在还活着,还没死。”以为死过一次后,心就麻木了,可再次面对时才知道自己根本放不下。
  
  “你爱他?这么多年来一直爱着他是不是?”北川没想到天河会那么回答——还没死?北川是真的想不到天河对洛文启天的爱会至死方休。
  
  天河不知道该什么回答北川这个问题,索性选择了不回答。
  
  见天河不说话,北川认命似的点点头,愤怒而用力的蹂躏着天河的手腕,将天河手腕处的皮肤搓弄得红肿起来。
  
  “也对,他是帝国身份最尊贵的人之一,是了不起的大人物,又是你从小到大的主人,你爱上他似乎也没什么说不通的……我还记得那时候你经常站在洛文城堡的门柱后偷偷看你的家主大人,那时的你大概也就不到十岁吧。”
  
  那年北川只有十二岁,和白千秋一起去洛文家做客时,他第一次遇见了天河。那时他嫌天河站在角落里总往这边看,就故意找茬把一杯热可可泼在了天河的身上,还陷害是天河撞翻了他手中的热可可。不过他没想到天河因此遭到了一顿毒打。也许是因为愧疚,也许是因为天河长得好看,自那以后,他开始注意天河,这些年来,更是没有一刻忘记过天河。
  
  不等天河说话,北川就粗暴的将天河推倒在地上,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会儿为什么会这么心痛,为什么会这么生气,这么想要发泄一股说不出的情绪。
  
  将针头扎进天河的断腿处,北川用力一推,几乎是一瞬间就将全部的液体都推了进去。天河痛苦的抽搐了一下,双腿开始痉挛。北川一时回过神来,见天河疼得直哆嗦,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一定是注射得太快了。
  
  将头靠在洛文启天的肩上,用手臂环着洛文启天的脖子,拉尔法安心的享受着洛文启天温暖的怀抱。
  
  洛文启天行走的速度很快,拉尔法看着洛文启天额头上的汗水说:“父,还是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的。”
  
  “就快到了。”说着,洛文启天加快了脚步。拉尔法的腿一直在流血,血越流越多,洛文启天知道必须马上将拉尔法带回医疗舱医治。
  
  洛文启天的胸口很痛,虚汗越出越多,并且有些头晕。也许是病又加重了,洛文启天知道自己的病情其实很不乐观。将拉尔法放在医疗舱的床上后,他将拉尔法的裤子剪开,准备亲自给拉尔法处理伤口。
  
  拉尔法看出了洛文启天的脸色不好,顾不上疼痛,抓着洛文启天的手,担心的问:“父,您怎么了?”不等洛文启天回答,拉尔法就惊讶的说:“您的手怎么这么烫?”
  
  洛文启天冲拉尔法笑笑,轻声说:“我没事,是你的手太凉了。”说着,洛文启天用蘸了酒精的纱布将拉尔法腿上大片的血迹擦下去,让伤口暴露出来。
  
  “父。”拉尔法还是不放心。片刻后,拉尔法自责的说:“您的身体还没康复,是我太不懂事了,不该任由您抱着,都怪我……父……”
  
  洛文启天让拉尔法用纱布按住伤口,将附近的血迹擦干,对拉尔法笑着说:“傻孩子……都伤成这样了,还能走么。”
  
  “父……”
  
  拉尔法的声音软软的,洛文启天心头一软,扬起目光,发现拉尔法的眼睛红红的。
  
  “你这孩子,眼泪怎么这么……”话音未落,洛文启天就被拉尔法抱住了。
  
  “父,您一定要健健康康的。求求您。”
  
  洛文启天敛下笑容,神色有些凝重,第一次没抬手去抚拉尔法的头。以前还没有什么明显的感觉,这次,面对拉尔法孩子气的恳求,他无法再安心的承诺什么。以前从没发现拉尔法这么依赖他,如果真的有一天,他突然死了,拉尔法会不会接受不了?想到这,洛文启天觉得心里像压了什么东西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气。
  
  “别担心,我会好好的,会健健康康的,看着你们成家立业。”洛文启天安慰着拉尔法,准备将拉尔法拉开,给他处理伤口。
  
  “我不要安家立业。”拉尔法低下头,看着洛文启天的手说:“我就想一直陪着您。”
  
  洛文启天笑了笑,没在意拉尔法的孩子气。
  
  伤口暴露出来后,洛文启天才发现其实子弹并没射进去,只是擦破了腿上的一些皮肉。用沾了药的棉签擦着伤口时,洛文启天突然发现,擦伤的方向有些不对劲。子弹并不像是从前面射过来的,反而像从后面,或者说更像是……
  
  棉签从手中掉了下去,洛文启天突然弯下了腰,在拉尔法的惊呼声中,按着胸口蹲了下去。
  
  “父!”拉尔法从床上翻下来,扶着洛文启天的肩,吓得脸色都变了。
  
  片刻后,洛文启天才抬起头,嘴唇毫无血色。刚刚胸口突然痛得厉害,洛文启天没忍住便蹲了下去。对拉尔法吃力的笑笑,洛文启天将惊魂不定的拉尔法扶到床上,喘了口气,继续查看拉尔法的伤口。
  
  见洛文启天的脸色苍白,拉尔法不安的按住洛文启天的手,发觉洛文启天的手烫得厉害。
  
  “父!”拉尔法几乎是尖叫着喊道。
  
  “我错怪他了……”洛文启天没理会拉尔法的呼声,想着天河,喃喃自语。突然,洛文启天问拉尔法:“刚刚是谁对你开的枪?是……天河么?”
  
  洛文启天后悔自己当时的冲动,看到拉尔法受伤,脑子突然一片空白,冲动之下竟稀里糊涂把拿着枪的天河当成了伤害拉尔法的凶手。洛文启天为自己的冲动感到惭愧,难道真的是粗暴惯了,伤害天河成了习惯?所以才不问青红皂白就怀疑,如果拿着枪的不是天河而是俊,他肯定不会有一丝怀疑,更不会脑子一乱就冲过去教训人。
  
  看着纱布上的血,洛文启天不禁想起天河无声挣扎在刑室里的场景,鲜血刺痛了洛文启天的神经,这样的鲜红,多像天河曾经流出来的那些血啊。洛文启天想马上见到天河,马上。
  
  见洛文启天脸上的神色怪异,拉尔法咬着嘴唇,没有回答。
  
  “是天河开的枪么?”洛文启天急切的看着拉尔法,虽然已经确定不是天河伤的人,但他还是想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好像得到这个肯定的答复后,他就能真的抛弃过去,试着接受他的私生子。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慢慢想明白了一些以前不愿意去想的事情。人一生病,尤其是得了危及性命的疾病,不知不觉间思想就会发生变化,心态也会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失去天河的这段日子里,他渐渐想明白了天河的好,渐渐体会到了天河对他的忠诚和孝顺,渐渐不再逃避,选择正视自己心灵深处的一些情感。
  
  拉尔法低头不语的时候,洛文启天突然想起了北川手中推着的轮椅。猝然意识到了什么,有一瞬间,洛文启天胸口很痛。难道天河的腿真的……可是刚刚看到天河时,他明明是站着的。
  
  思绪很混乱,洛文启天的头更晕了。
  
  “拉尔法,不是天河开的枪是不是?”洛文启天比刚刚更直接的询问,只要拉尔法点头,他就立刻派人或者自己亲自回去找天河。
                          


58、五七

  拉尔法终于抬起了头,看着洛文启天,嘴唇动了动。
  
  “父,我不知道。”小声的说完这几个字,拉尔法又低下了头,片刻后,他嗫嚅着说:“应该不是他……不过我不确定……”
  
  见洛文启天抬步就往外走,拉尔法慌张的喊住洛文启天:“父……您要去哪?”
  
  “我去找他。你在这里好好休息。”洛文启天很急切,没心思和拉尔法多说。
  
  “父……”拉尔法急急喊了一声,匆忙从床上翻下,追着洛文启天跑出了房间。
  
  “父,让手下去吧,没有人值得您亲自去找。父……”见洛文启天停住脚步,拉尔法小心的抓着洛文启天的袖口,轻轻扯了扯,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低着头,小声说:“您应该好好休息。”
  
  见洛文启天的脚尖转动,拉尔法知道洛文启天转过了身,哀求道:“如果您一定要去,带上我好不好?只有在您身边,我才能安心。我一刻也,一刻也离不开您……”拉尔法的耳根红得厉害,好在低着头,没有被洛文启天发现。
  
  洛文启天垂下目光,静静看着拉尔法的一头栗发。他没想到拉尔法对他的依恋已经强烈到这个份上了,欣悦的同时,洛文启天也不禁担忧,如果有一天他真的突然死了,那么拉尔法会不会适应不了?洛文启天觉得有必要现在就让拉尔法试着接受没有他的日子。
  
  “回去!”洛文启天的声音冷了下来,他已经好久没用这种口气同拉尔法说过话了。
  
  没想到洛文启天会突然严厉起来,茫然的看着洛文启天,拉尔法有些不知所措。
  
  狠下心,洛文启天一下子甩开拉尔法的手,扬手吩咐手下带拉尔法回去好好休息,然后大步往外走。
  
  “父!”
  
  背后传来拉尔法茫然的呼喊声,洛文启天攥紧拳头,微垂下眼帘,藏住眼底所有的感情,加快了步伐。
  
  再次回到鹰取风的船舰时,洛文启天在走廊里看见了倚着墙壁吸烟的北川。
  
  “天河呢?”
  
  洛文启天直接问道。见轮椅在北川身边停着,他稍微安心了一些。
  
  北川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洛文启天,吐出一团烟雾,以一种有意激人火气的语气说:“司令大人怎么又想起他来了?”
  
  “怎么和司令大人说话的!”洛文启天身后的军人喝道,准备上前教训对洛文启天无礼的北川。
  
  洛文启天抬手制止,他从心里不待见北川的这副痞样,懒得和这种人计较。保持着极好的风度,洛文启天冷淡的说:“他是我的仆人,我什么时候想见他都是我的自由!外人管不着。”
  
  北川用手捧腹,哈哈笑道:“司令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仆人法则是您老人家拟定的吧,难道不知道仆人为你死过一次就重获自由了么。那次你打死了他,不用管他是怎么活下来的,总之,他已经不再是你的人了,合法解约……十分钟以前他已经成了风爷的人了。”
  
  鹰取风?洛文启天愣一下。
  
  “风爷的规矩想必您不陌生吧。要人的话,请您去和风爷说。”说着,北川扔下抽了一半的烟,用脚捻灭。
  
  见洛文启天神色中有吃惊,北川得意的说:“风爷看上的人,就算是您也不一定能再要回来。所以,别指望他再帮你办事了,他不会,他和你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了……使唤他到那个份上,您该知足了。”说到最后,北川用了敬语,带着讽刺的尊敬。
  
  洛文启天冷笑一声,没理会北川言语底下藏着的嘲讽。他相信天河会回到他身边的。
  
  北川将悠闲的目光聚集到自己的脚尖上,晃动着立起来的脚尖,呵呵笑道:“你一定觉得只要你开口他就会回到你身边吧,司令大人?”不等洛文启天说话,北川就继续说:“谁会回到杀害自己的凶手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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