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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梦记-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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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这是谁家的夫人?竟敢在西门公子面前放肆!”瑶婷见林佳夕只是端坐在西门吹雪对面,两人间隔着一张足以坐上十人的大桌,加上下午所见两人并不亲密,便认定林佳夕只是与西门吹雪同路而已,不足为道。
  话音刚落,瑶婷突然就面色一白,因为她突然发现自己自己面前的桌面上不知何时竟插着一根筷子。
  筷子居然穿透了厚实的桌面,只是微微露出些许在外。
  “你若是再敢多说一句,你的脖子就会如同这张桌子。”冰冷残酷的话从西门吹雪的嘴中吐出。
  这话若是换作别人来说,或许只会受到耻笑,可从剑神西门吹雪的嘴里说出来,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怀疑它的真实性。
  所以,瑶婷几乎是立刻就闭上了嘴,只是愤愤地瞪着林佳夕,仿佛要将她瞪穿一般。
  面对这样的眼神,林佳夕从来不会去玩比谁眼睛大的游戏,不是不敢,也不是不屑,只是单纯觉得这么做很幼稚,也很无聊。
  所以她微微垂下眼帘,嘴角也勾起了一丝嘲讽的弧度:“你知道你的西门公子面前为什么会有那杯酒吗?”
  瑶婷没有应声,她不是不屑回答,也不是觉得这个问题很幼稚、很无聊,只是单纯的不敢。她怕她一开口,西门吹雪手上的另一根筷子就会穿过她的脖子。
  所以她只能乖乖地摇头。
  “因为我想喝酒。”林佳夕缓缓抬眼,却没有去看僵硬站立在桌边的女人,只是看住因为“你的西门公子”六字而略显不满的西门吹雪,慢慢地笑开了,“他怕我一个人喝酒无聊,所以虽然他不喝,却也会倒上一杯陪我。”
  林佳夕收回目光,转而看向脸色发青的瑶婷,微微眯起眼笑着问道:“我这么解释,你能明白吗?”
  瑶婷铁青着一张脸,即使心里再有不甘却还是咬着牙点了点头。
  林佳夕突然叹了口气:“既然已经明白了,为什么不回去你自己的桌子吃饭呢?虽然不能说话,可饭还是能吃的,但如果脖子上多了一根筷子,那就……”
  林佳夕的话还没有说完,桌边的人就已经消失了。
  很快,楼上就传来重重的关门声。从他们的对话开始就变得异常安静的大厅里,也渐渐地又热闹了起来。
  “西门吹雪!居然是西门吹雪!”
  “你看到他那把剑了没?据说天下没有人能接住他一剑!”、
  “哼~我看只是以讹传讹吧,看他那副小白脸的样子,有那个能耐?”
  “嘘!你不要命啦?!”
  西门吹雪的手突然动了一动,却又止住了,因为他听到林佳夕说了一句话。
  “一支筷子吃饭已经很勉强了,难道你要用手抓?”
  “啪!”一声,那支孤独的筷子被西门吹雪拍在了桌上,这回是横着入桌的,所以立刻就嵌入了厚厚的桌面里。
  周遭立时一片安静,那正说着大话的男子突然面色惨白,身子似乎也开始发抖。
  林佳夕好笑地叫了一声:“小二,再拿双筷子来!”
  筷子很快就摆在了西门吹雪面前,可他却没有去拿,而是端起了酒杯。
  林佳夕挑起眉头,有些奇怪地望着他。
  西门吹雪也在看着她,眼神里有着连林佳夕也看不明白的深意——她发现古代的人都很深邃……
  手腕一抬,杯中酒被一饮而尽。
  林佳夕微微有些吃惊地瞪大了眼,西门吹雪这是在破例吗?破了他自己的规矩?
  放下酒杯后,西门吹雪的嘴角竟微微勾起,声音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只此一杯。”
  林佳夕的嘴角也忍不住地上扬,端起酒杯来跟着饮尽,辛辣的液体趟过喉间,却带起了阵阵暖意:“只此一杯。”
  第一次觉得西门吹雪没有想象中的难相处,这顿晚餐林佳夕可谓是吃得相当满意。
  当然,这必须先排除瑶婷的那段插曲,虽然也不妨看作是一出娱乐。
  林佳夕现在正坐在大大的木桶里,热腾腾的雾气缭绕在屋子里,空气似乎都挤得出水来。
  在吩咐小二去打水时,林佳夕顺便问了一句有没有香油之类的东西,没想到还真是有,当然这不排除是看在西门吹雪这个有钱大佬的面子上。
  她一直都很想尝试一下木桶熏香浴,没想到在现世也没机会体验的经历,竟在古代享受到了,还是真宗的古桶熏香浴。
  任由及腰的黑发披散在光滑赤|裸的肩头,林佳夕将自己完全浸入了洒了香油的水中,只露出一个脑袋来,脖子上的项链吊坠浮在水面上。
  双手张开,仰靠在木桶边上,西门吹雪送的白色玉镯与木桶的边缘轻轻摩擦,发出悦耳低沉的击扣声,林佳夕舒服地喟叹起来。
  屋子里没有点灯。
  这倒不是林佳夕喜欢黑暗,而是晃眼的烛光会将她沐浴时的身影映在白色的纸窗上,虽然已经到了休息的时候,可如果有人经过,岂不是全让人看去了?
  夜已经很深了,楼下早已没有了食客,客栈的门也关了起来,就连留守的店小二也已经在后院的柴房里昏昏欲睡。
  四下安静得出奇,连窗外树梢上某只小鸟翻身时翅膀挥动的声音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林佳夕正感叹着大都市所没有的安宁,突然听见了门栓被拨动的声音。
  眼睛猛然睁开,水面上的项链吊坠不知何时竟开始散发出幽幽的绿光,并有着愈加明亮的趋势。
  透过绿光,林佳夕隐约看到门栓在缓缓地移动着。
  门栓不会自己移动,自然是被人从外拨动的。
  林佳夕几乎是立刻就绷紧了浑身的肌肉,吊坠突然发出的绿光让她想到了那次绑架事件。难道……这意味着即将面临又一次的危险?
  门,被轻轻地推开了。
  林佳夕赶紧伸手将吊坠拉下水面,只隐隐透露出些许的暗淡光芒。可即使是再微小的光,在漆黑一片的屋子里总是能引人注目的,所以林佳夕只好眯缝起眼睛,从远处看来,她竟似乎已经睡着了。
  林佳夕感觉到一阵冷风从屋外吹入,她裸|露在水面外的肩头竟被激起了满满的鸡皮疙瘩。不一会儿,风停了,林佳夕知道门已经再度被关上。
  门口的人影是模糊的,林佳夕却不敢将眼睛睁大,只能从身高和体型上隐约知道是个女子。
  她在等那人过来,如果那人是有所图的,她就一定会靠近过来。
  屋子里并没有响起任何的脚步声,可林佳夕依然感觉到那人在靠近。是个高手!只有高手才会有如此轻功,能在如此寂静的房间里做到落地无声。
  寒意渐渐从林佳夕的背脊上窜起,她突然不敢肯定项链是否能如上次一般,成功地替她抵挡住威胁。
  突然,林佳夕只觉得眼前一阵寒光闪过,顿时晃花了眼。
  “原来没有睡着啊~”那人果然是一名女子,还是林佳夕的“熟人”。
  林佳夕没有出声,因为她不知道这是不是试探。
  “既然醒着,为什么不睁开眼看看我呢?”女子突然小声地娇笑起来,“你不是很能说吗?怎么不说话了?”
  林佳夕依旧紧紧地闭着嘴,可心跳声越来越大,大到她几乎要怀疑身边的这个人是不是也能听见。
  突然,一个冰凉的物体贴上了她的眼皮,随之而来的还有女子阴沉的声音:“既然不会睁眼,那这双会勾人的眼珠也就不需要了吧?”
  林佳夕心头一跳,冷汗已经从额间渗出,却还是故作镇定地假意叹了一口气:“瑶婷,想我睁开眼的话,至少也把刀移开吧。”
  瑶婷突然咯咯地娇笑起来,林佳夕感觉到冰凉的刀锋从眼皮上挪开,这才松了口气,慢慢睁开眼来:“你是不是跑错房间了?”
  瑶婷的手上把玩着一把亮晃晃的小刀,刀光在黑暗中散发出冰冷的光芒,犹如刚才林佳夕眼皮上的触觉一样,冰冷而带着刺骨的寒意。
  “你觉得可能吗?”瑶婷斜着眼,有些嘲笑又有些不屑地瞥着她。
  (一百四十五)很有趣吧 。。。
  “黑灯瞎火的,谁能保证呢?”林佳夕嘴上虽在说着轻松的话,身子却连一动也不敢动,水下的手更是紧紧地攥住了项链的吊坠,“你想偷看洗澡的人,应该不是我吧?”
  瑶婷的脸色一变,刀尖再次指到了林佳夕的脸上,不过这次的位置变了,不再是眼睛,而是嘴唇:“好会讽刺人的一张小嘴,你说,我到底是先挖掉你的眼睛好呢?还是先隔了这张嘴?”
  林佳夕嘴唇一哆嗦,立刻紧紧地闭了起来,不再支声。这算是现世报吗?
  “哼!我还真想看看西门吹雪见到少了一只眼睛和一张嘴的你时,会是什么反应!”瑶婷的脸突然变得狰狞起来,在刀光的反射下,竟显得无比恐怖。
  林佳夕缓缓眨了下眼睛,闭着嘴却不敢吭声。
  “你想说什么!”瑶婷瞪着她。
  “你其实很漂亮,可女人老这么动刀子砍砍杀杀的,岂不令人害怕?况且……也没必要为了喜欢而杀人吧。”林佳夕说完,飞快地又补了一句,“这可是你让我说的!”
  瑶婷瞪了她好久,突然发狂地仰头大笑起来。
  林佳夕心头一喜,只希望她笑得再大声一些,笑得再久一些,好让隔壁的西门吹雪听到动静。
  可笑声很快就被收了回去,再度低下头来时,林佳夕诧异地在她脸上看到了两行清泪。
  一双美目已经变得通红,脸也扭曲起来:“喜欢?你说我喜欢西门吹雪?哈哈哈哈!”
  凄厉的笑声戛然而止,林佳夕惊恐地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发狂。
  “我恨不得扒他的皮!喝他的血!吃他的肉!焚烧他的尸骨!我会喜欢他?做梦!”瑶婷的嘴角已被她自己给咬出血来。
  林佳夕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失声道:“怎么可能!你……”
  “我表现得很像喜欢他的样子吧?”瑶婷突然冷静下来,连连冷哼,“没错!我就是要让他以为我看上他了!最好能睡到他的屋子里去,然后在他的脖子上捅出十八个大洞来!”
  林佳夕的眼睛已经瞪到了极限,这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你……你和他有仇?”
  “有仇?岂止是有仇这么简单!”瑶婷的眼神已经开始疯狂,手上的刀也开始发了疯似的在半空挥舞着,“他杀了我的情人!”
  林佳夕倒抽了一口冷气,这是寻仇啊!
  “你是不是想说,如果只是寻仇,何不光明正大地找他单挑?”瑶婷低着头冷冷地看着林佳夕,“你懂什么!如果不是他杀了洪涛,那个死鬼的仇人怎么会有机会找上我?!我那可怜的儿子又怎么会被人残忍地杀害!下个月就是他十周岁的生日啊……他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希望了,可竟然……竟然……”
  突然,刀光闪过,林佳夕吓得眼睛一闭,可料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再度睁开眼,却赫然发现瑶婷胸口处的衣服已被她自己划开,高耸的胸部就这么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气中。
  林佳夕的瞳孔在收缩,那原本该是女人最白皙娇柔的一处肌肤上,竟然布满了坑坑洼洼的各种伤口,有鞭伤、有刀剑伤,甚至还有着齿印!那深深的齿印竟将那饱满的胸部给硬生生地咬得陷了下去。
  或许是林佳夕的表情过于惊骇的缘故,瑶婷满是泪痕的脸上竟然浮现起了嘲笑的神色:“这点就让你受不了了?你知不知道我是怎么从那群禽兽的身子下面活过来的?”
  “不……不要说了……”林佳夕只觉得被水面没过的胸口几乎快要窒息,喉头隐隐有着呕吐的冲动。
  “不要说?!你以为不说,这些事就不存在了吗?!”瑶婷咬牙切齿地用刀尖指住林佳夕,愤恨地道,“虽然我早已对洪涛那个死鬼死了心,可我知道只要他活着一天,我和儿子就还能受到保护,可现在……现在……”
  “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瑶婷脸上的神色忽而绝望,忽而狰狞,“可我知道,我不可能会是西门吹雪的对手,所以我要接近他,趁他不注意时再下手,只是没想到他的身边竟然会多出一个女人来!”
  刀尖凑近了林佳夕几分,寒意直逼双眼:“如果不是你,或许我早就已经得手了!都是你!”
  林佳夕咬着牙,眼角随着刀锋的动作而游走:“你想怎么样?”
  “我要你死!我要让西门吹雪也尝尝在乎的人被残忍杀害的滋味!”
  “可杀了你儿子的不是西门吹雪!”心头的恐惧终于迫使林佳夕忍不住地大叫起来。
  “闭嘴!”瑶婷一个巴掌抽向林佳夕,将她的脸生生地打歪到一边,“你懂什么?!所有和我儿子的死有关的人,我都要一个一个地杀掉他们!”
  林佳夕的头歪在一边,没有扭转过来,因为刀锋已经紧紧地贴在了她的脖子上,那条大动脉上。
  西门吹雪仿佛是睡死过去了,屋子里这么大的动静,隔壁竟然连一丝反应都没有。
  林佳夕几乎已经要绝望了,项链到现在也只是在散发着光芒,却没有任何的动静。
  “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西门吹雪就在隔壁,却没有过来救你?”刀锋贴着脖子,瑶婷的话却让林佳夕竖起了耳朵。
  “那是因为我早在他的房间里放了迷烟,就在你们吃饭的时候。那种迷烟是西北大漠的匪帮特产的迷烟,小小的一撮足矣迷倒三头健壮的成年雄性骆驼,是洪涛一次运镖时从大漠特意给我带回来防身的,没想到现在竟然可以用在为他复仇上,真是好笑!”
  林佳夕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可嘴上依旧在做着挣扎:“你如果能控制得住西门吹雪,为何不直接去找他复仇?”
  “为什么?”瑶婷突然笑了起来,“因为我发现了一个比直接杀了他更好的复仇方法。”
  林佳夕闭上了嘴,傻子都知道这个方法是什么。
  “等我把你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割下来以后,全部装在盘子里,然后放到西门吹雪的面前,再把他的手脚都砍掉,逼着他把你的肉全吃下去,吐出来一块就割掉他身上的一个部位,你说,他会不会吃呢?”
  林佳夕已经开始干呕了,其实她本来的想象力并不会那么丰富,可偏偏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瑶婷描述的那些画面竟强硬地就挤进了她的脑海中。
  “很有趣吧?”瑶婷在笑,刀锋在林佳夕的脖子上游移,“你说,我是先割那个地方好呢?真是细腻的肌肤啊,令人嫉妒呢……”
  林佳夕的身子在颤抖,被刀锋划过的地方虽然并没有破,却还是感到一阵阵的生疼。
  “春宵苦短,我们还是快些开始吧,我已经等不及要看到西门吹雪的表情了呢……”
  林佳夕歪着脖子,紧紧地闭住眼,攥着吊坠的手心已经完全湿透了,分不清是水还是汗,心里一遍一遍地默念着:帮帮我,求你,帮帮我!
  刀尖离开了她的肌肤,突然,一阵利刃划破空气的声音传来,林佳夕甚至能感觉到刀光的闪烁和刀锋的逼近,牙死死地咬住唇,整个人再也不受控制地蜷缩了起来。
  就在刀尖即将划破她肩胛的一刹那,吊坠终于有了反应。
  一道刺眼的绿光从浴桶中的水面下弹射而出,直直地击向瑶婷的胸口。
  “噗哧……”
  “砰!”
  “呲!”
  接连三响在林佳夕耳边响起,她简直是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握住吊坠的手心正在隐隐作烫。
  僵硬地扭动着脖子,转过头去,只看见瑶婷满脸震惊地缓缓倒下,眼珠已经凸了出来,胸口处和脖子上,分别有两处洞穿的伤口。
  血正从剑尖滴下,西门吹雪轻吹一口气,血花瞬间尽数滴落。
  林佳夕还在瑟瑟发抖,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劫后余生的后怕,可神情已是镇定了许多,只是脸上惨白依旧,许久都没有缓过神来。
  瑶婷已经不能说话了,可她的眼睛依旧在瞪着西门吹雪,似乎怎么也想不通他是怎么从迷烟中清醒过来的。
  “你脖子上的是什么?”西门吹雪收起剑,不再看地上的尸体一眼,只是定定地看住林佳夕脖间的吊坠。
  林佳夕双手环胸,勉强稳住依旧颤抖的身子,没有开口。
  “你怎么了?”西门吹雪皱起了眉头,犹豫着向前跨了一步,眼神则是避开了她裸|露在木桶外的肌肤。
  林佳夕不语,依旧垂着头。
  西门吹雪曾几何时这般低声安慰过别人,于是更为狠狠地皱紧了眉头,可又对林佳夕的神态有些不放心,只好用冷冷的语调道:“说话。”
  “你一直在外面?”低垂着的头始终没有抬起,只是闷闷地出了声。
  “是。”
  “从一开始?”
  “是。”
  “她说要割下我的肉时,她拿刀逼着我的时候,你一直都看着?”
  西门吹雪沉默了一下,道:“是。”
  “很好。”林佳夕突然抬起头,竟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什么很好?”西门吹雪的眼神里有着不解。
  “你做的很好。”
  “我自然做的很好。”
  “那现在可不可以请你出去?”林佳夕突然勾起了唇,冷冷地盯着他。
  (一百四十六)杀人的心境 。。。
  别人让走就真的走,那就不是西门吹雪了。
  “你脖子上的是什么?为何会发出那种能致人于死地的光芒?”西门吹雪并没有忘记自己的疑惑。
  “这不关你的事。”林佳夕的口气竟然比他更为冷淡。
  西门吹雪的眉峰皱的更紧了,神色颇为不解地问道:“你这是在闹什么别扭?”
  “这也不关你的事!请你出去!”林佳夕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耐烦,终究是强硬地开始逐客。
  “哼!”西门吹雪怎么受得起这份气,当下一甩袖就推门走了出去。
  林佳夕呆呆地靠在浴桶边,桶里的水已经变得冰凉了。
  窗户的位置破了一个大洞,冷风飕飕地往里钻着,地上还躺着一个怒目圆睁的尸体。
  林佳夕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是什么表情。
  恐惧?后怕?庆幸?失落?该笑还是该哭呢……
  她不清楚,她只知道当听到西门吹雪站在门外看了一整出戏后,她的心就一下子凉了下来。
  虽然理智告诉她,西门吹雪并没有做错。她并不是他什么人,或许连朋友也算不上,而且他有这个自信也有这个能力,能在她受伤前救下她……他这么做,只是为了能了解所有情况,为了能知道瑶婷的目的何在……
  种种理由林佳夕都能明白,可依旧是无法压下心头的寒意。这种不顾他人感受的做法,真的是对的吗?
  这个世界里的人——包括陆小凤在内,似乎都会为了达到目的而牺牲一些东西。可被牺牲的人或物呢?又有谁会在乎他们的感受?
  或许,她只是因为受到了惊吓而多愁善感了一些;又或许,是她至始至终都不会想要去理解他们的这种做法罢。
  披上干净的外套,林佳夕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走出自己那间已经不能再睡人的屋子,些许犹豫过后,敲开了隔壁的门。
  “我的屋子没法睡了,而现在也已经很晚了。”林佳夕抬着头,面无表情地看着西门吹雪,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西门吹雪看了她好一会儿,这才侧过身。林佳夕道了声谢谢后,裹着外衣钻进屋中。
  默然看着西门吹雪抱着他那把漆黑狭长的剑,坐在靠墙的椅子上闭目养神,林佳夕几番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作罢。
  脱下外衣盖上被子,林佳夕在闭上眼去的一刹那,轻轻地却又显生分地说了一句:“还是谢谢你,肯出手救我。”
  这句话里并没有一丝一毫嘲讽的意味。短短十来分钟的沉静,林佳夕就已将自己的心态调整了过来。
  对于一个连朋友也算不上的人来说,能得到西门吹雪的出手相救,已算是一种荣幸了。
  话说得很轻,可林佳夕知道西门吹雪一定能听见,所以她不再言语,缓缓闭上了眼。
  在林佳夕睡去的一刹那,西门吹雪却睁开了眼来。
  原本凌厉的双眸中,竟透出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直直地看向床上背对着他的女人,久久地,一动也不动。
  林佳夕睡的并不好,所以当西门吹雪推开门走出去的时候,她就醒过来了。
  屋外是熙攘的吵闹声,隔壁的房门口拥着许多人,都在向里张望着,猜测着昨晚发生的事情。
  有人说昨晚听到了惊天动地的打斗声,也有人说是有采花大盗光临,劫走了年轻貌美的那名女子,本还想要顺便带走前来帮忙的这个女人,却没想到遭到激烈反抗,只好杀人灭口。
  正当众人为那位“年轻貌美的女子”所惋惜时,林佳夕已经穿戴整齐地从西门吹雪的屋子里走了出来。
  众人皆是吃惊地望着她,随即鄙视地看向那名妄自猜测的人,最后竟不约而同地发出了然的嘘声和暧昧的窃笑。
  “借过。”林佳夕面无表情地穿过人群,来到后院的井边就着新打上来的井水洗漱。
  等再度回到大厅时,西门吹雪已经端坐在那张最大的桌子前了。
  桌上放了数十样简单的早点。
  林佳夕默默地坐下,开始吃早餐。
  西门吹雪吃的很少,他的眼神始终落在林佳夕身上,一直到林佳夕放下筷子后才道:“吃过早餐后出发。”
  “嗯。”林佳夕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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