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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寂-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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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陌一愣,看着侍从塞在自己手中的瓶子,顿时明白了过来,惨然一笑:“他是怕我说出去么……质子大人,可有说什么?”
  “大人什么也没说,只是让小的在这儿等您喝完,向大人回报一声。”
  未陌握着酒瓶,莞尔一笑,将瓶盖打开,香气弥漫,浓得似是能刻在心底。他知道自己终有一天会死,或是死在北国,或是死在南朝,却万万没能想到,自己竟会死在今天,死在怀音的手里。
  他怨,怨怀音不懂,怨他的不信任。死则同穴,自己岂会苟安?何必赐予毒酒,杀人封口!
  “水调数声持酒听,午醉醒来愁未醒。
  送春春去几时回,临晚镜。
  伤流景……”
  一曲歌罢,便作孤魂。未陌松开了握紧酒壶的手,恍惚中竟忘记了喉中的刺痛,只苦笑着。也罢,他并没有能力帮上什么,若是因此怀音能够复国,那么——
  自己死也情愿。
  然而,他并没有死。
  只是再也发不出声音。
  未陌没有时间伤心,只是隐隐察觉到了什么,有一种莫名的、不祥的预感。宫中得知未陌再无法唱歌,掌乐官虽心有不解,却还是直截了当地将他逐出了宫。未陌听了消息,一怔,手中的茶杯“砰”地一声跌落在了地上,被砸得粉碎。
  他终于明白了一切,疯了般地朝怀音所住的地方跑去。
  将他毒哑是为了逼他出宫,怀音何必这样做?自己怎会不知?怎会不知!
  屋前一片萧瑟,风敲打着半掩的窗,里面已经空无一人。
  怀音筹划出逃一事东窗事发
  ,所有与之有关的人都被关押,若是未陌再晚一步,定然也会被追查到。他这才懂得怀音的意思,无力地坐在地上,仰头望天,撕心裂肺地哭,却怎样也哭不出声来。
  他痴,痴在不知,不知是谁不懂谁。
  怀音被一路押送到了南朝,他自知回到故土便再也不可能活着离开皇宫,心下戚然。苦笑着,恍惚又想起了当年的场景,少年扣弦而歌:
  “念解佩、轻盈在何处。
  忍良时、孤负少年等闲度。
  空望极、回首斜阳暮。
  叹浪萍风梗知何去。”
  他便问:“想家?”
  少年眉一皱,略微颔首。
  他笑着,摇头轻叹:“准了。回乡小住几日罢。”自那日起,他与未陌便是相隔天涯,宫中政变,太子之位被夺,遣送前去北疆作质子,这漫漫三年当真也就是一转眼的事。只是二人离得太远,他也就渐渐忘记了过去,唯有他的歌会在脑海中越加清晰。
  只是如今,他再听不见未陌的歌。然而,断绝了他唯一的依托的,也是他自己而已。
  怀音被捆绑着一步步走在街上时,未陌就站在人群之中。他望着不断被押送着远去的怀音,担忧他的憔悴。未陌推开人群,一步不落地紧跟着怀音,他在他的旁侧喊着,歇斯底里。
  (“怀音!——”)
  没有回头,仿佛他只是空气。
  (“怀音,我是未陌啊!”)
  听不见声音。即便如此,他依然固执地一遍遍喊着,执拗地,永不停歇,凄厉地叫,宛如杜鹃泣血般恸哭。未陌想走到怀音身边去,却被官兵用力拦住,他只得念着,希冀怀音能回过头,不觉已泪流满面。
  (“我在你身后——”)
  (“景萧索,危楼独立面晴空。”)
  他的歌,怀音再无法听见。然而,只需他记着自己曾经唱过的那些旋律,心已足矣。
  (“动悲秋情绪,当时宋玉应同。”)
  怀音猛地顿住了,站在原地,仿佛是在细细听着什么。
  (“渔市孤烟袅寒碧,水村残叶舞愁红。”)
  背后的官兵用手狠狠一推,怀音摇晃了一下,跌在了地上。
  (“楚天阔,浪浸斜
  阳,千里溶溶。”)
  “干什么呢你?”官差一把将他拎了起来,大声喝道,“还不快走!”
  (“临风。”)
  怀音的目光似乎没了焦距,只是静静地望着很远很远的地方,仿佛那里有他最重要的东西。蓦地,他沙哑着嗓子,轻声唱了起来:
  “景萧索,危楼独立面晴空。
  动悲秋情绪,当时宋玉应同。
  渔市孤烟袅寒碧,水村残叶舞愁红。
  楚天阔,浪浸斜阳,千里溶溶。
  临风。”
  在东豫,南国与北国交界处的一个很不起眼的小村庄里,有一个哑翁,总是独自守着一座荒坟。村中有老人说,他就是当时红及南北的歌伶。然而时间久了,也就没几个人记得这个谣传。
  村子中长大的孩子们也不再相信这哑翁会唱三日绕梁的歌,更忘却了,当年有个身着素衣,在洛阳城内高歌着“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或是柔声细唱“深院无人,黄昏乍拆秋千,空锁满庭花雨。”的少年,名为未陌。
  但若是仔细看看那座石碑,还能隐约辨别出上面的两个字。
  “怀音”。
  (“草际鸣蛩。
  惊落梧桐。
  正人间、天上愁浓。
  云阶月地,关锁千重。
  纵浮槎来,浮槎去,不相逢。
  星桥鹊驾,经年才见,想离情、别恨难穷。
  牵牛织女,莫是离中。
  甚霎儿晴,霎儿雨,霎儿风。”)
  寂静的天地间,似乎有谁在低声唱着。只是,这些用心刻写下的旋律,已经渐渐被人遗忘。无人能懂、无人堪会,自此,天下人再唱不出这宋词来了。
  却记声断声一曲。
  蜀道北雁南飞去。
  叹百年犹唱。
  无言道凄凉。
  一夜生死别。
  落花离人泪。
  守得怀音人。
  谈笑《千歌》未。


    ☆、第四篇…丹青

  丹青
  “如果我把你的模样画下来,那么终有一天我能在茫茫人海中再找到你……”
  他叫萧晟,前世今生的名字,是一个画匠,他的画称不上精美,但却生动无比。他点睛描线,粼如水波,细如眉黛;他一笔朱砂,红中露白,一抹胭脂,灼灼其华。
  他记得前世的所有事情。他前世有个庭院,院里的叶总是扫也扫不尽,一到秋天便会落成整片的枯黄,有个人拿着扫把在树下慢慢地扫着,叶被秋风扬起,金色在那个人身边辗转。他前世喜欢画画,洇墨一片,笔锋缠绵,刹那间便群山迭起、水光接天,有个人站在他身旁细细地磨着墨,浓浓的化不开的黑色。他前世隐居于山野,身体不佳,常为了一幅画累个几宿不合眼,然后咳嗽,咳得满手都是血,有个人天天爬很高的山为他采药,日暮归时,手掌总是被荆棘刺得像他咳出的血一样鲜红。
  他记得有这样一个人,只是太模糊了,他隐约记得那个人的影子,然而忘了那个人的模样。他有一张画,一张自己前世留下来的画,有些泛黄,有些苍凉。画上的人,他不记得叫什么名字,可是,似乎就是终日徘徊在自己脑海里的那个人,那个他彻底遗忘了,又完全记得的人。
  他知道自己要找到那个人,在自己短暂的一生里,一定要找到他。他一路为他人画像,一路寻着那个记忆中缺失的人,穿过天涯,行过万水千山。
  然后,他遇见了一个人,名为君亦。
  “能为我画一张画么?”四周很喧闹,他站在萧晟身边,垂下头微微笑着,轻声这样说。身后穿梭的马车飞快地扬起一阵风尘,拢成了纱,将君亦掩作了一层触不到的薄雾。
  声音异常的熟悉,似是在什么地方听到过。萧晟抬头,看了君亦一眼。不,他没有见过这个人,然后他将视线又移回了方才自己正专注看着的东西上面。那是一副空白画卷,白如雪,不染纤尘。萧晟一边小心翼翼地将画卷扎好,一边漫不经心地说:“不好意思,我要离开了。”
  君亦望着他为画卷系着绳的手,不说话,却站在一旁静静看着,许久没有离去。萧晟知道眼前的人正看着自己,却也不理,只埋头匆匆整理着自己的东西,将笔收好,又检查了一遍那张画,这才放心地站起身来。
  “一张画罢了,会耽搁您么?……”
  萧晟的眉皱了皱,看着君亦,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指着远处,轻声回答:
  “会。我要去很远的地方找一个必须要找的人。”言罢,他绕过了身前的人,拎着装有那张前世之画的包,准备远去。然后,他听见少年笑着说:“那么,我能与你一起去么?”
  萧晟顿住了,站在原地,没有回头,也没有继续前行。君亦站在他的身后,眼中容着一丝太熟悉的神情,他没有追问,只等着前面的人回头,回头望见远处一抹如旧的斜阳。天就要暗了,而往事亦作云烟。萧晟不解地转身直视君亦的眼睛:“为什么?我与您并不相识。”
  “是不相识,但那又如何呢……”
  萧晟受够了那种盲目辗转的寂寞,他或许是下意识地希望君亦能坚持与自己同行,尽管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希冀,也不知道君亦为什么要这样做。但,事实如他所愿。这场不知何时能到终点、甚至永远也到不了终点的旅行,对萧晟来说是自己生命的价值,而对君亦来说,或许都已无谓。
  落日将两个人并行的影子拉长。
  “那幅画上的人是谁?”君亦低着头,眼睛盯着自己脚下的影子,暗黑色,如萧晟泼出的浓墨。风吹着萧瑟的季节,天上无云,便无法将火红的夕阳遮掩,于是地上的一切恍如生命将尽时的衰颓。
  萧晟听了君亦的问话,先是一愣,然后沉默。直到黄昏逐渐过尽,最后一抹血红落进了天的尽头,他才慢慢开口,仿佛是在细心护着一个珍宝般的东西:“他是,贯穿了我两世的人。”
  令人窒息的寂静,君亦没有再问,只是抬着头,无声地望着近在咫尺的萧晟,直至夜幕将白月遮成了玦。“是么……所以,你想用这幅画找那个人?”君亦问得很简洁,声音却如黑色一般压抑。
  “我想,我一定能找到他。”
  灯昏暗,微弱得仿佛被风一吹便会熄灭。萧晟静静坐在桌前,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桌上的一张白纸。身旁是淡淡笑着的君亦,手扶着砚,将墨磨得轻柔,他的目光落在萧晟的脸上,恍惚间染成迷蒙。
  “现在也不愿意为我画么?”他悄声问,似是怕自己打扰到眼前的人。被问的人没有立即回答,只是自顾自地取了笔,在纸上描出了一个身影,黑色在纸上微微晕开,交接着白色成了水中沙石般潮乎乎的灰。
  寻常女子,他白日里应下的一张画。他仿佛是无意多花费时间似的,只又匆匆绘了几笔,画有了丝神韵。他蘸了点红色,将笔悬在了女子眉心,却迟迟不肯落笔。
  君亦见他不答,停下了手中的墨,追问:“萧晟,能告诉我为什么么?”
  手一抖,女子额前便多了一点朱丹。萧晟望着纸上的一滴朱红,不语,却双眉紧锁。那一声轻唤太熟悉,熟悉得令他只觉恍惚如梦。
  像是曾经也有人,用同样的语气叹过:“萧晟……”
  君亦至此依然不知道为何他不愿意为自己作画,而他自己,同样也不知道。只是日子长了,心仿佛如水一样变淡,萧晟开始恐惧,却不明这恐惧源于君亦。
  萧晟渐渐发现,自己如前世一样,病得很重,他或许是积劳成疾,又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但对于君亦来说,让萧晟好好休息,切莫再起来作画才更为重要。然而,他们的花费,始终需要卖画来填补,这不过是脱离梦境的、太过残酷的现实。
  一旦萧晟不再卖画,君亦首先想到的便是这间客栈里的开销。他一定要有钱,用钱买药,买药为萧晟治病,即使是用尽自己的一切力量。君亦想的很浅,而且很单纯,然而便是如此,他也依旧做不到。
  君亦将萧晟带离了客栈。那时,萧晟已经开始咯血了。君亦在一旁看着,只觉那摇曳的烛光宛如萧晟的血,而烛光下滴垂的白蜡,便是自己泣出的泪。他走得轻车熟路,仿佛早已将那座山、那条栈道铭刻于心。直至抵达时,萧晟才猛然发觉,自己前世记忆中的竹屋、庭院、飘摇的枯叶都在眼前。
  “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他皱着眉问。
  君亦笑了,“以前知道的,很久很久以前……”
  萧晟的病情急转而下,身体越来越虚弱,整日坐在屋内,甚至连走路的力气也没有了。他慢慢养成了倚着窗望向窗外的习惯,然后,总是看见君亦站在树下,一遍遍扫着那些永远也扫不完的叶,叶被秋风扬起,金色在君亦的身边辗转。眼前的人逐渐与脑海中的人影重叠,萧晟愣住了,紧接着自嘲地笑。
  他们长得完全不一样啊,不是么?
  萧晟太想作画,他觉得这两世都是用画砌成的生命,在生的陌路里,他该再于白如雪的纸上画下些什么,将他的希冀存于丹青之间。他的希冀,那个或许再也实现不了的希冀。
  君亦站在萧晟身边,望着他的眉眼,然后轻声叹了一口气,取出了砚台。“你若要画,便画吧……”然后轻撩起自己的衣袖,慢慢地磨,仿佛要将时间磨得绵长,长到无尽
  。萧晟侧着头看着君亦,看他的手、看砚中浓浓的墨、看他笑得凄然的神情,他猛地站起身,拉住君亦的手,不管那浓黑泼洒了一地,染尽整张画纸。“我求你……不要让我犹豫,那个人……我已找了一辈子……”
  君亦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目光落在染黑的纸上,突然淡淡笑了:“我没有要求你放弃找他……而且,我觉得自己也不可能做到令你犹豫。不是么?”
  死神到来的日子越来越近,萧晟也觉得自己或许也已经在等着那一天了。他开始觉得身体轻飘飘的,似乎也能下地走路。他翻身站了起来,去找君亦,然而庭院中却空无一人。唯有枯黄的叶,堆成他恐惧的萧瑟。
  直到天渐渐暗了下来的时候,院子的门才被慢慢推开。
  “君亦?你去哪里了?”萧晟望着夜幕中那个熟悉的人影,下意识地拉过他的手,却顿觉手心里一阵潮湿。
  月光如水,映着那双手上数不尽的血痕。
  他抬头看着眼前的人,怔住了。君亦只是笑,笑得仿佛那些扎入手中的尖刺丝毫没能让他觉得痛一般。他转身将草药取进屋,然后拉着萧晟坐下:“你听我说……我知道那些草药能治你的病,你好好休息,我一定能让你好起来。”
  萧晟始终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目光深得仿佛穿透了“君亦”的灵魂。
  天在转凉,叶成片成片地落。有个人站在庭院的树下,拿着扫把一遍遍扫着那些永远也扫不尽的叶。他每扫完一遍,就会停下来,然后垂头,像是在独自想着什么。
  拥有前世的记忆,需要付出代价。萧晟的代价,是他会忘记自己必须记住的那个人;而君亦的代价,不过是容貌相异。
  容貌相异啊!
  只是,这一个忘记、一个相异,转眼便是咫尺天涯。
  君亦太想知道,究竟为什么萧晟画尽了所有人,却不肯为自己作一幅画。
  他静静坐在床边,握着萧晟已有些干枯的手:“为什么呢……现在仍不肯告诉我么?”
  床上的人一阵猛烈的咳嗽,血洒在黑衣上,一抹绝望的红色,恰如画卷中的朱砂。他费力地支起身,紧紧攥住君亦的手。微张的嘴唇孤注一掷地合到一起,送出一声轻微的爆破,尾音却只来得及颤颤悬在空气的边缘。
  “我如何……把你……画在纸上……”
  岂见落日照长河,丹如朱兮青如墨。
  画君为与共长歌,奈何成箫莫能和。
  十年生死天涯远,可叹君容不相若。
  岂见明月自盈亏,丹如血兮青如灰。
  画君为与共长醉,奈何成樽莫能对。
  千里路转不复还,可哀此心无人会。
  岂见飒风逐白云,丹如心兮青如影。
  画君为与共长吟,奈何成诗莫能应。
  万般山水皆如此,可知画骨亦是君。
  画人画皮难画骨。萧晟自以为将前世的君亦画下来,来世就一定能凭着这张画找到他。但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才明白君亦原来一直在自己身边。
  纵然画得再生动,也不过是表象声色;而萧晟真正在寻找,且寻找了一辈子的,是那个名为“君亦”的灵魂。他一直拒绝为君亦作画,不过是因为他根本画不出罢了。
  我只望,真正的萧晟谨记。


    ☆、第五篇…Soul

  Soul
  他叫纳卡弗莱诺,是前不久刚来到这里的美国交流生。正如大家所认为的美国人那样,纳卡弗莱诺开朗热情,蓝色的眼睛像极了晴朗的天空,令人愉悦。当然,他之所以那么引人注意不仅仅因为他是个美国人,更重要的是,他令人赞叹无比的魔术。
  “嘿,一起去吃饭么?”纳卡弗莱诺扭过头看着身旁的少年,他甚至忘了这个人的名字,但这并没有什么关系。他记得这位同桌一整节课都在打瞌睡,一直到下课铃响了才勉强地抬起头。哈,他猜想他一定是通宵玩电子游戏了,自己也经常这样干,不是么?“你看起来好像很困的样子?”纳卡伸手在同桌的眼前晃了晃。
  那人抬头瞄了纳卡一眼,然后站起身说了一句“对不起,我还有事。”就转身走了。纳卡弗莱诺被他冷淡的眼神吓得一窒,一个人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耸了耸肩朝反方向离开了。哦,他以为中国人都很好客。
  纳卡喜欢中餐,而且每次打饭的时候食堂的老大妈都会看着他一个劲儿笑,尽管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笑。但是人们笑着面对自己总是件好事。纳卡花了二十分钟解决了午饭,然后在校园里又晃了一会儿才回到教室,他的同桌已经坐在位子上了。
  教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哦,我以为你没有去吃饭……呃,我是说你吃饭的速度可真快。”纳卡有些尴尬地说,偷偷瞄了身边的人几眼。好看的东方人,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但是皮肤很白,白得有些不自然。这个人精致得就像个日本的瓷娃娃,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纳卡想着,突然意识到对方根本没有搭理自己,一下子更尴尬了,“那个,有兴趣看我的扑克牌表演么?就在今天下午,4号楼3楼报告厅。”
  可是对方依然沉默着,自顾自摆弄手上的纸片。空白的比扑克牌稍大的纸片,被他折成各种不同的形状,他的手修长,纳卡甚至以为这是经常折纸造成的。
  纳卡正想着,突然走廊上一声呼喊打断了他。“遥岑!——遥岑,不好了!”冲进来的是一个个子高挑的男生,他看见了坐在旁边的纳卡弗莱诺,一下子怔住了,点头笑了笑就走过去拉住了自己原本要找的人。这时纳卡才想起来同桌的名字,引遥岑,哦,这名字读起来真绕口。他并没有想过要偷听两个人的对话,但两个人还是走到了一边,男生伏在引遥岑的耳边耳语着。然后,纳卡看见自己同桌的眉头慢慢拧在了一起,脸色白得简直像这教室里
  的墙似的。他可从来没见过这个人这样慌乱,纳卡抱着看好戏的想法看着引遥岑拔腿冲了出去,男生也跟了上去。纳卡耸了耸肩,好吧,也过去看看吧,谁要自己天生好奇心重呢。
  但当他站到长廊上时,却发现两个人早就没了踪影,就好像是没有从这条路出去过一样。纳卡来回看了看,视线意外地触及到墙边一张淡黄色的纸片,显然被精巧地折叠过。他挑了挑眉。哦,中国的学校里也有很有趣的事情,好像。
  一整个下午引遥岑都没有回教室。纳卡看着身边空空的座位,视线扫过堆满了纸片的桌面,心里由于这个意外的发现而兴奋不已。他认为自己的推测不会出错,但还是需要去确认一下。下课铃很快就满足了他这个愿望,纳卡微笑着和大家告别,然后匆匆背上包离开了教室。他不知道什么地方最安全,但或许在那个三楼的报告厅里能够没有人打扰。
  纳卡将包拎在手上,用极快的速度朝4号楼跑去。他当然想也没想就推开了大厅的门,却意外地看见有三四个人聚集在幕帘旁的角落里。哦,真是太巧了。正背对着他蹲着的人不就是引遥岑么?开门声实在是太大了,引遥岑一下子站了起来,匆忙地将什么东西藏在了身后。他紧紧盯着纳卡,就好像在质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当然,他确实是不应该在这里的,然而引遥岑自己也不应该。
  “我只是来这里找找刚才表演时掉的扑克牌……但是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纳卡一边问,一边抓紧了自己的书包,一步步朝引遥岑所在的地方走去。对方像是在慌张地掩饰什么,下意识地后退:“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他结结巴巴地解释,脚抵在了台阶上,无路可退了。
  纳卡偏过头指了指引遥岑身边的其他人:“那么为什么他们会在呢?”他所指的地方混乱不堪,一个女孩倒在另个人少年的怀里,女孩已经失去了意识,少年皱着眉头盯着纳卡弗莱诺,但是看起来也有些恍惚。他们看起来都是初中部的孩子,但就现在这个情况看起来,他们伤得都很重,啊……为什么会受伤呢?纳卡还没来得及想下去,就被“轰”地一声吓到了。
  黄色的纸片被折成奇怪的形状扔在了地上,引遥岑拉住了少年的手,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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