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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吴应熊-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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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先生,请快说啊。”在犟驴子的再三催促下,伍次友拗不过犟驴子,又见周围全是犟驴子带来的人,便将康熙派南怀仁炮击吴三桂家祖坟风水的事告诉了犟驴子。这下子犟驴子的嘴巴几乎完全笑歪,鼓掌大笑道:“好,好,红衣大炮轰烂吴应熊家那烂祖坟,让他全家死光光,满门抄斩,灭门九族!至于他家的女人……虽然吴应熊的老娘肯定要老点,但我不会介意的,哇哈哈哈哈哈……!”
“犟驴子——!”李雨良见犟驴子越说越不象话,忍不住拖长了声音喝道。但自从胡宫山死后,犟驴子已经根本不把李雨良放在眼里,笑得益发猖狂,李雨良也拿他没办法,只得转向同样微笑不止的伍次友说道:“伍先生,本来朝廷大事我不应该插嘴,吴应熊虽然做恶多端,但祸不及祖宗,而且他已经死了,人死帐消,我们还向他的祖坟下手,这未免……未免太卑鄙了。我们这么做,和吴应熊那个狗贼有什么两样?”
“臭婊子,我看你是想说我越来越卑鄙吧?从到江湖上以来,你是越来越不听话了!”伍次友心中暗怒,脸上却不动声色。犟驴子更不会理会李雨良,一把拉起文质彬彬微笑的伍次友,“伍先生,我们走,先把这几个钦犯押到死牢去。”说着,犟驴子拉起伍次友就走,扔下李雨良在原地发呆。
“如果是吴应熊,他应该不会这么做,沐王府的人和他家势同水火,他照样放了沐神保兄妹……还和他们做了朋友。”迎着清凉的河风,迷茫的李雨良不知不觉想起那个骗得她宽衣解带的吴应熊,但李雨良很快警觉心道:“我怎么又想起他了?他和我是仇人,我的父母惨死,和他父亲也大有关系!”想到这里,李雨良赶紧摇摇头让自己从迷惑中摆脱过来,快步追向伍次友和犟驴子他们……
……
“吴公子,顾炎武那些钦犯已经被押进死囚牢了。”任维初必恭必敬的向吴远明禀报道:“那个哑巴书生出主意,让带队的御前侍卫大人把牢里的牢头和差役全赶了出来,换成他带来的军队看押。不过这样也好,下官不用插手看管钦犯,可以放心和公子汉留镇了。”
“很好,顾炎武那些反贼和我们吴家也是誓不两立,这我也放心了。”吴远明嘴上说着,心里却在盘算营救顾炎武等人可能。忽然,吴远明眼睛一亮说道:“任大人,既然是御前侍卫亲自押送反贼至此,那些反贼也是我们平西王府的死对头,我身为平西王亲侄,也应该犒劳他们一番才对。我拿些银子出来,你安排人买些高邮本地小菜送到牢里,犒劳那些看守钦犯的军队。”
“不用公子破费了。”任维初满脸堆笑的说道:“那个哑巴伍先生已经再三交代了,看守钦犯的军队饮食一律用他们自己采购的肉蔬蛋禽烹调,除此之外不许吃任何饭菜,就连他们喝的水,都是他们自己从高邮湖里挑来的——因为水井里容易被反贼下毒。”
“妈的!这不是摆明不相信我们吗?”吴远明脸上佯怒,心中却在发愁——伍次友这个铁杆汉奸思谋周全,防备滴水不漏,看来在高邮营救顾炎武他们已经不可能了。任维初其实也有些恼怒伍次友的所作所为,也是跟着吴远明骂了起来,情绪甚是不满。吴远明乘机说道:“既然那些京里来的京官不相信我们,本公子也不想去见他们,咱们平西王府的西选官也不用虚他们京官,咱们一会也不和他们同路了,便衣出行多带从人,跟着他们到双留镇我家祖坟上,看他们准备搞什么名堂。”
“全凭公子吩咐,下官这就去安排。”任维初满口答应。其实任维初此举也是无可奈何,因为哭庙案的缘故,他在官场文林的名声已经臭遍大街,伍次友又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为了他的名声着想,自然不愿与任维初同行,并没有要求任维初和他们一起去汉留镇。所以吴远明提出便衣出行,却正合了任维初的意。不一刻,任维初换好便衣,带上十个心腹仆人和吴远明、以及吴远明带来的两个老兵赶往汉留镇。
……
与此同时的高邮驿馆中,犟驴子和南怀仁已经在驿馆里见了面,两人在皇宫里时就已经是老相识,在此地见面自然是不胜欢喜——连客套都省了,犟驴子直接向南怀仁大叫道:“洋大人,听说你要去炮打吴三桂那狗贼的祖坟,我和那个狗贼的儿子不共戴天,我也要和你一起去,咱们快走,我要亲自打几炮!”
“NO,NO,犟驴子大人,不用急,我们的队伍还在搬运炮弹和火药,要等他们装好我们再走。”南怀仁指着正在忙碌着搬运炮弹、火药的军队笑道。又向那些正在将红衣大炮套上马车的士兵命令道:“皇上让我们只打九炮,装九颗炮弹就行了,装多了也没用,还要花力气拉回来。”
“怎么没用?多装几颗炮弹,老子要向吴应熊那狗贼的祖坟多打几炮过过手瘾。”犟驴子搓着手,粗俗的大叫道。他旁边的伍次友连连点头,对此大为赞同,惟有李雨良面带不屑,对此举大为不满。南怀仁则微笑道:“犟驴子大人误会了,皇上不是让我们直接轰吴三桂的祖坟,而是向吴三桂祖坟背后的山峰轰上几炮——用你们东方人的话来说,那叫打坏风水,截断什么脉……。”
南怀仁和犟驴子等人亲密交谈正欢,却不知道远处朱方旦居住的房间里李雄飞和郑莘已经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因为昨天药包式发射药丢了两包,清军虽未多考虑原因,却已经加强了对火药、炮弹和红衣大炮的看管,使得他们直到现在都没找到机会调换炮弹,现在南怀仁带来的五百清兵倾巢出动,将驿馆大院中站得满满当当的,他们就更没机会下手了。而色迷心窍的朱方旦为了郑雪的香吻,还在不断催促道:“快啊,你们不是要我掩护你们调换炮弹吗?再不动手就晚了,你们要我怎么掩护,快说啊?”
“拉炮弹的马车旁边全是人,找不到机会啊。”李雄飞擦着头上的汗水说道。朱方旦摸摸下巴问道:“这么说,你们是只要把炮弹扔到马车上就行了?如果只是这样的,那很容易啊?”
“那附近全是洋鬼子和鞑子,怎么把炮弹放上车?”郑莘没好气的问这个色狼神医道。色狼神医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的黄牙,“容易,容易,实在太容易了。”郑莘那里肯信,小嘴一撇不屑道:“说得容易,那你把炮弹放到马车上啊?如果你能把炮弹放到马车上,不用等我姐姐,我现在就可以亲你一下。”
“姑娘,这可是你说的,别反悔噢。”朱方旦欢叫一声,一把抗起放在桌上的加料炮弹,推门大摇大摆的直接出去。李雄飞、郑莘和另一个老兵都吓了一跳,忙凑到门缝上偷看情况,让他们目瞪口呆的是——只见那朱方旦抗着炮弹绕到清军搬运炮弹火药的路上,又直接走到拉炮弹的马车旁,当着南怀仁和犟驴子等人将那颗加料炮弹直接扔到马车上,搓着手向伍次友和李雨良笑道:“伍先生,这颗炮弹算我帮你搬的,给你报舌筋被挑之仇。云娘姑娘,你看多体贴你家伍先生,你答应我的事,可千万别忘记啊。”
“朱先生——!”李雨良脸上有些发红,向朱方旦呵斥道:“朱先生,你有时间做这些无聊事,不如多想想办法给伍先生治伤,让他快些痊愈。”伍次友则向朱方旦拱手一笑,表示感谢。这时候,南怀仁见炮弹和火药都已经装好,便吩咐道:“可以了,装多了不好搬运。我们快出发吧,晚上还要赶回高邮城住宿,明天我还要赶往北京。”
“既然洋大人说好了,那就好了吧,洋大人,伍先生,咱们快走。”犟驴子见炮弹已经装上二十来颗,已经足够他过瘾,便拉着南怀仁和伍次友要上路。李雨良摇头说道:“我不去了,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本已准备溜回房间找郑莘索要香吻的朱方旦听了,马上扭过头来一边去拉李雨良的手,一边急不可耐的问道:“云娘姑娘,你身体那里不舒服?我给你把脉按摩!”
“滚一边去,我宁愿病死也不要你治。”李雨良红着脸甩开朱方旦的手,低下头对伍次友说道:“伍先生,这次有犟驴子保护你,我就不去了,我实在有些不舒服。”伍次友瞟一眼李雨良,心中冷笑着点点头,同意了李雨良的要求。李雨良再不说话,回头默默的走回她的房间。
片刻后,南怀仁留下一半兵力看守剩余的火药和炮弹,与犟驴子、伍次友等人押着红衣大炮赶往汉留镇。他们前脚刚走,朱方旦看看左右无人,便迫不及待的溜回房间,刚进门就向郑莘低声叫道:“姑娘,我已经把那颗炮弹放到马车上了,你答应亲我一下,快!快!”说着,朱方旦将脸凑到郑莘面前,期待郑莘的热吻。郑莘红着脸退后一步,朱方旦则又逼近一步,催促道:“姑娘,你说过的,别想反悔。”
“不是我想反悔。”郑莘苦着脸说道:“主要是我已经有心上人了,我如果亲了你,我怕他生气……对了!”郑莘忽然一拍大腿说道:“对了,一会你和我们到船上去,我叫代妍姐姐亲你两下,她和我差不多漂亮又没定亲,正在招上门女婿,你如果和她勾搭上了,说不定有机会把她娶到手。”
“姑娘,你好象在耍赖哎,现在说话就不算话,你的话我还能信吗?如果你还是骗我,那我怎么办?”朱方旦对郑莘的信用深表怀疑。郑莘很委屈的说道:“我骗你干什么?一会你和我们上了船,如果你觉得代妍姐姐没我漂亮,或者她不愿意亲你,只要吴大哥同意,那我就……就让你……。”
“好了,你们就不要争了,既然炮弹已经放到了马车上,乘着现在没有人,我们赶快跟去汉留镇接应吴大哥吧。”李雄飞摆手制止郑莘和朱方旦的争执。朱方旦稍一思索说道:“不行,我也要和你们一起去汉留镇,一会我要看看那个代妍姑娘究竟有没有你们说的漂亮,如果她不能让我满意,小姑娘你答应我的东西,可一定要做到。”
朱方旦医术精湛名满天下,不光是吴远明对他仰慕已久,就连远在云南的吴三桂也曾叹息过不能收此人到麾下效力而十分遗憾,所以朱方旦提出和李雄飞等人同路李雄飞自然是求之应得,毫不犹豫的便点头答应。仅有郑莘讨厌朱方旦那双色咪咪的绿豆眼,又铁了心要赖帐所以坚决反对,但李雄飞和朱方旦可不管这么多,出门雇了两辆马车就赶往汉留镇。但他们都没有注意到的是,就在他们刚从房门里出来时,留在驿站里的李雨良因为忽然想起装病寻朱方旦医治的郑莘,担心郑莘被朱方旦这色狼神医非礼的李雨良便到朱方旦房中来探望情况,正巧看见李雄飞、郑莘和朱方旦一伙人拉拉扯扯、鬼鬼祟祟的出门,李雨良心知有异,忙悄悄跟着他们出门,并偷听到了他们雇车去汉留镇时与马车夫的谈话……
“这些人去汉留镇干什么?朱方旦为什么背着我和他们一块去?那个小姑娘,也不象有重病在身的人啊?”看着李雄飞等人雇佣的两辆马车离去的背影,李雨良心中越想越是疑惑,“难道说,他们是故意装病接近朱方旦,另有图谋?”想到这里,李雨良怕李雄飞等人针对的目标是伍次友,再不敢迟疑,忙也雇了一辆马车跟着赶往汉留镇……
就这样,吴远明和任维初一路,伍次友、犟驴子和南怀仁一路,李雄飞、郑莘和朱方旦一路,李雨良单独一路,这帮各怀鬼胎的卑劣小人和侠女英雄分成四路赶往汉留镇,目标全都指向吴三桂在高邮汉留镇的祖坟……
第三十九章 炮响陵前(下)
         吴远明家那块被众人盯上的祖坟陵地,位于高邮汉留镇长林沟的一道小山脉的单座山头半山腰偏下的位置,因为吴三桂卖国求荣,引清兵入关得罪了全天下的汉人,百姓们拿手握重兵的吴三桂没办法,对吴三桂家的祖坟却没那么客气。这些年吴三桂家祖坟坟地陵墓遭到了多少破坏挖掘已经无法计算,无数坟头被挖开踏平,朽棺烂木露于荒野,荆棘丛中白骨累累,竟全是从吴三桂家祖坟中的先人骨殖。见此情景,最先与任维初到得自家祖坟陵地的吴远明不由凄然泪下——毕竟吴远明身上也有吴应熊的意识。吴三桂治军有方,深得手下将士爱戴,吴远明带来那两名吴三桂军中老兵也是泪流满面,号哭吴三桂祖坟遭此命运。
“公子,保重身体,切不可如此伤心。”见吴远明哭得死去活来,负责这一带治安的任维初心中发慌,忙劝吴远明停止号哭。谁知他不开口还好,刚开口就惹恼了吴远明带来的两个老兵,两人一起抽出钢刀向任维初怒吼道:“狗官,你身为高邮县令,竟敢放任暴徒挖掘破坏我们王爷的祖坟,纳命来!”吼叫声,那两个老兵竟挥刀直劈吓得尿湿了裤裆的任维初,虽然任维初带来的从人忙拦住那两个老兵,但任维初还是扑通一声跪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喊,“公子饶命,公子饶命!下官该死!下官该死!”
“算了,饶了任维初吧,也不能全怪他。”吴远明抹着眼泪说道:“此地地处偏僻,他即便派人看守,也只是防不胜防。”吴三桂军中号令严明,吴远明这个世子下的命令那两个老兵不得不听,只得恨恨收刀。吴远明则又扑通向陵地跪倒,号哭失声,“先人们啊,我对不起你们啊。让你们的遗骸暴露荒野,都是我的错啊!有朝一日,我一定要亲自来这里,将你们风光重葬!先人们啊,你们的在天之灵有之知,请保佑……保佑我……。”吴远明在心中补充道:“保佑我推翻腐朽黑暗的满清,将鞑子赶出中国!”
“呜……呜……。”吴远明发自内心的痛哭感染了每一个人,那两个老兵也失声痛哭不说,已经投入平西王门下的任维初也忍不住流下几滴眼泪,对吴远明的身份再无丝毫怀疑。号哭许久,吴远明竟然生生哭晕过去,吓得两个老兵和任维初魂飞魄散,忙掐人中揉胸口妄图将吴远明救醒,正手忙脚乱的忙碌间,后面响起李雄飞等人的焦急声音,“怎么了?公子怎么了?”“吴大哥,你怎么了?”
“将军,你来了?”那两个老兵回头一看,见李雄飞等人已经赶到,忙向李雄飞招呼道:“将军,快来,我们家公子伤心过度,已经哭昏过去了。”李雄飞和郑莘大吃一惊,忙飞奔过来,和他们同来的朱方旦不慌不忙的迈着方步说道:“不就是哭昏了过去吗?有我在这里,怕什么?”
“好大的口气,你是什么人?”一个吴三桂军中老兵向朱方旦吼道。任维初则莫名其妙的指着李雄飞等人问道:“两位平西王府的军爷,这些人是什么人?”
“我乃平西王麾下三品参将,奉王爷钧旨保护公子到江南公干。”李雄飞向任维初自我介绍,吓得任维初赶紧带着十个从人磕头请安,李雄飞又向那两个老兵为明吴远明哭昏的缘由,忙向朱方旦招呼道:“朱神医,这位是我们的主子,请快快将他救醒,我等定有重谢。”
“重谢就免了,只要郑姑娘别赖帐就行。”朱方旦哼哼着抽出一根银针,抓起吴远明左手往虎口上狠狠一扎,只一针下去吴远明就身体一震立即醒转,端的是神妙无比。郑莘忙扑到吴远明身上嘘寒问暖,惹得朱方旦一阵眼红,哼哼道:“娘的,小白脸就是受欢迎。”
“朱神医言语请小心,这位是吴公子是我们平西王府的尊贵人物,地位崇高。”李雄飞皱着眉头向朱方旦说道。朱方旦眉毛一翻,不屑的说道:“平西王府的尊贵人物?他再尊贵,能领我见一次当年的天下第一美人陈圆圆吗?”朱方旦此言一出立即惹了大祸,不光是李雄飞带来的三个吴三桂军中老兵,就是颇为冷静精细的李雄飞也勃然变色,纷纷抽出武器吼道:“大胆狂徒,竟敢污辱我们王妃?”
“住手!”吴远明喝住李雄飞等人,站起身来向朱方旦笑道:“朱神医,只要你今后别再跟着伍次友那帮人胡闹跟我走,等到了云南,我可以领你叩见现在的平西王妃陈圆圆。除此之外,我还可以向平西王保荐你出任云贵首席医官。”说到这,吴远明向口水横流的朱方旦让他站到自己面前,又在朱方旦耳朵边低声说道:“到了云南,说不定你还有机会见到平西王的另两位王妃四面观音和八面观音,陈圆圆已经老了,她们才是新的天下第一美人和第二美人?”
“真的?你真做得到?你有没有骗我?她们是何等人,你说让我见我就能见?”朱方旦的口水都流到下巴,连声向吴远明催问道。吴远明一笑向李雄飞等人说道:“告诉朱神医,我在平西王府里是什么地位?”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李雄飞和另三个老兵异口同声的斩钉截铁答道。朱方旦先是一阵目瞪口呆,然后扑通一下给吴远明跪下,大声叫道:“吴公子,今后我朱方旦的命算是交给你了,别说跟你到云南,就是到天涯海角,我朱方旦也跟定你了。”任维初则在旁边动开了脑筋,心说在平西王府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应该是吴三桂的儿子才对啊?难道说,他并不是吴三枚的儿子?而是吴三桂的儿子?但这些话只能任维初肚子里想想,说出口他却是不敢的。
“好了,南怀仁那个洋鬼子应该快到了,我们先到树林里藏着等他们。”吴远明指着远处的树林命令道。众人不敢违抗,纷纷跟着吴远明进了那座树林藏身。期间吴远明顺便问了朱方旦为什么和伍次友那个铁杆汉奸搅在一起的原因,经朱方旦答复后吴远明方才得知原来朱方旦和伍次友等人是在淮安府认识,当时朱方旦因为在淮安府心血来潮接连治好了上百病人而声名大振,伍次友为治好舌头向他求诊,朱方旦这个色狼神医却垂涎李雨良的美色,提出了以李雨良香吻做为治病诊金的无耻条件,对此伍次友不置可否,而李雨良为了心上人痊愈,竟然答应了朱方旦的这个无耻条件。
听朱方旦说完缘由后,吴远明不由摇头长叹道:“李雨良啊李雨良,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你了。你难道真的看不出来,伍次友那个伪君子是在利用你吗?可怜!可恨!可悲!”吴远明正嗟叹间,李雄飞忽然拔足冲向树林茂密处,吴远明和郑莘等人都以为李雄飞发现了敌人,忙纷纷抽出武器与火枪小心戒备,谁知李雄飞片刻后又从茂密出来,抱歉的向吴远明说道:“公子,末将太胆小了,原来只是一只野兔。”
“没关系,小心点也好。”吴远明微笑着把火枪插回腰间,招呼道:“大家都找个地方藏好,一会洋鬼子的炮队就应该到了。”说着,吴远明向李雄飞等人使个眼色,向任维初带来的从人一努嘴,李雄飞会意点头……
……
因为红衣大炮沉重难运,所以南怀仁一行虽然先比李雄飞等人出发,却在李雄飞一行晚了近一个时辰方才抵达长林沟。这一支队伍仗着是京城禁军,领兵官员也都是康熙心腹爱臣,所以嚣张跋扈的程度远非寻常军队可以比拟,一路之上沿途官民百姓被撵得鸡飞狗跳不说,到了现场之后,方圆五里还全都被列如戒严行列,在田野中劳碌的百姓轻则被粗暴赶出现场,重则被拳打脚踢打伤打走。当地地保也曾秉公直言,以未收到府县戒严命令为由抗议,却被铁杆汉奸犟驴子亲自砍断一只胳膊,撵出长林沟。
“去你妈的府县公文,老子的话就是王法,叫这里的人滚就滚,再敢拖延,老子砍死你们也是白砍。”没有了李雨良那个麻烦的师叔在旁唠叨,犟驴子动起手来更是毫无顾忌,舔着刀上鲜血的模样还真有如凶煞恶鬼,吓得那些随地保来抗议的乡丁屁滚尿流,背起那断了右手的地保狼狈而逃。诺大一个长林沟,很快就只剩下南怀仁一行和隐藏在树林里的吴远明一伙。
“妈的,你们支炮,我先到吴应熊狗贼的祖坟上撒泡尿。”赶走了地保百姓,犟驴子便迫不及待开始他的报仇计划,对此伍次友求之不得,自然不会去阻拦于他。倒是南怀仁叫住犟驴子,“犟驴子大人,如果你想出气报仇的话,不如由你亲自来装药填弹,亲自点火发炮,一炮下去就开山破石,岂不是更加痛快。”
“好啊,但我不会**,还请洋大人多教教我。”犟驴子满口答应,在南怀仁的指点下摆正炮位调整射线,并装填火药包,安插引线,最后才把炮弹装进红衣大炮里。末了,南怀仁将火把递给犟驴子笑道:“犟驴子大人,现在你只要点燃引线,就可以见识到世界上最先进火炮的威力了。”
“好,我来点火!”犟驴子用唯一的左手抢过火把,将火把狠狠凑到引线上,包裹着黑火药的棉线发出欢快的咝咝声,飞快从炮眼钻进红衣大炮炮身,炮身发出“轰隆”一声巨响,硝烟弥漫,实心炮弹砰然飞出,沿着抛物线狠狠砸在山峰上又发出一声巨响,尘土弥漫间,页岩构成的山峰顿时坍塌许多。犟驴子、南怀仁和清兵一起大声叫好,伍次友虽也想振臂高呼,无奈舌筋被挑无法出声,只能疯狂挥舞手臂表示心中激动。
“妈的,太过瘾了!我还要再打几炮!”犟驴子欢呼着又要去搬发射药包,南怀仁拦住他,亲自拿起一根前端包着棉纱的木杆蘸水后探进炮口擦洗,并解释道:“大炮发射一次以后,炮管里会有火药残渣和没有燃尽的火星,必须用蘸水的棉纱清理并熄灭火星,否则立即装药的话,火星会引燃火药引起爆炸。”
“真麻烦,还是没有拿刀砍人痛快。”犟驴子不满的嚷嚷道。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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