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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弱水三千之古龙堤-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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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必然。”卓林禹很有信心,这种情形无关体质。
胖子本不想搭理他,但见众人眼光均齐刷刷的盯过来,也就不好再隐瞒下去。
“奇遇倒是没有,只是捡到个奇葩。也不知有没有关系,正打算你们给看看。”伸手探怀,小心翼翼的取出一个布包,开启后一道红绿色的光一闪而过,注目望去,一块骨状玉石呈现手中,璞玉浑金,天然美质,不沾丝毫俗气。
众人见之均是眼前一亮,而小扣与万大头则是神色乍变。
“镶金玉骨?”吴邪不禁脱口而出,讶异到几乎忘记了适才的恐惧。
闷油瓶奇怪的看着吴邪,心中疑云布起,镶金玉骨乃司空祭司后人们识别身份的象征,早已失传于世,他惊奇的不是在这古墓中居然找的到,而是吴邪从何得知这块玉真正的名字。
“你怎么知道?”胖子瞪大了眼,“这玩意儿不是你带进来的西贝货吧?”可是以他的经验来看是块瑰宝没错啊?
“大侄子,你是不是见过此物?看这玉泽定非凡物,这次我也算开了眼。”吴三省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想到见识还不如个小娃娃,难免有些自嘲起来。
“呃……不是。”吴邪窘迫的看看众人,不知该如何接下去,说是千年前见过?骗鬼都不信;说没见过瞎编的?……这理由也许……
“我猜的。”吴邪庆幸自己反应快,应该能糊弄过去。
“你猜的真准。这物什曾在祖书中见过,后来遗失了,还真是叫这个名字。”卓林禹冷笑一声,明褒暗贬,不屑之意跃然脸上。
众人不再问吴邪什么,但有一点倒可肯定——没有人相信他的鬼话。连一向稳重的潘子也背过脸强忍笑意:这个小三爷还是一样天真,说个谎都破绽百出。
“看来是个好玩意儿,也亏的胖爷没白忙活一场。”
“你这是从哪儿得来的?”小扣上前一步,显得十分焦急的模样。
“捡来的啊?你们是不知道,这东西掉在一处崖隙里,胖爷我可是费了好大劲才捞出来的。”胖子满脸得意之色,这东西定能卖个好价钱。
“怎么掉在崖隙了?”小扣说着些没头没脑的话,倒没引起别人的注意,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卓林禹看了万大头一眼,眼中似要喷出怒火,万大头垂头而立,心虚的瞥向斜前方,这一切都被小扣看在眼里,握紧的拳头沁出一缕血丝,紧抿的嘴唇似要将愤怒剥皮抽筋,这其中定有什么她不知情的事情……






第76章 瞎子告白
有道是“鉴玉尚质,执玉尚谨,用玉尚慎”。传说每一块灵玉中都住着一个玉魂,能够赈灾辟邪,福泽庇佑。万大头倒没想到这块玉骨竟被胖子拾去,这下兑换的本钱算是彻底干净了,斜眼瞥过卓林禹,满脸的杀意压的他似针尖上的麦芒,看来有机会还是先明哲保身要紧。
“这玉驱邪。”卓林禹脸上保持着淡定的神态。
“你才中邪呢。”胖子嗤之以鼻,他家长是怎么交孩子的?怎么就从没从他嘴里听过一句漂亮话?
“只是这面墙壁上的画被下了幻咒。”卓林禹不理会一旁聒噪的胖子,兀自解释道:
“接近的人只要赏画就会产生幻觉,而这种幻觉又不是一般的虚假幻觉,而是真实存在过的映射或者埋藏在心中多年的意象。但凡呈现出的都不是美好的事物,而是像噩梦一样的纠缠,一日心结不解,恐怕束缚一辈子。”
万大头听闻脸色微变,干这行总不会太和谐,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只望冤死枉魂不会来勾魂索命,若是成天毁灭在噩梦里,兴是寿命不会长了。其余人听到如是说,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这就如鬼上身般,遇到见到均与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有关,不信鬼神之说的人,怕也是有命来无命回,何况他们也是久经沙场见过世面的,幻觉不同于胡思乱想,真里透假,假里藏真,让人极难分辨。
只有胖子高兴的似吃了蜜糖,小心翼翼的将手中至宝揣入怀中,生怕被别人抢去,是个好东西就好,管它有无特殊作用,只要价值不菲就行了。吴邪有些失意的低头,见到此物不禁让他想起了司空啻,不知应为闷油瓶伤感,还是该为自己哀叹。
“这画壁藏有的机关特殊,开启需用些脑筋。”卓林禹盯着一处不起眼的凹陷看去,随即用小刀将外围石屑剥去,露出了藏在内里的机关,那是一张被打乱的拼图,图形凌乱难以辨认,依稀只是些错综复杂的线条,眼花缭乱的颇需费些功夫。
吴三省一看稍稍宽心,找了个墙根坐下叹道:
“有门路就好,省的东找西找的费时费力,这东西费脑筋,你们年轻人脑子好使,多动动也不是坏事,看来解开之前又少不了要休息会子了。”但见此次之行,让他心里着实不太好受。
胖子看了眼众人,这种解谜的事他倒是较有兴趣,不由分说便对着拼图划拉起来。吴邪觉得胸中烦闷,兀自离开透气。走出老远才敢靠立于墙,浑身似被抽筋般虚脱无力。
“小三爷。”耳畔传来黑眼镜不高不低的呼唤,吴邪抬头,对上眼前黑如墨的镜片,看的到嘴角噙着的笑意,却看不到镜后含着淡淡哀伤的眼。
“你怎么来了?我只想……一个人静静。”
“心里不舒服就说出来吧,你不是会藏心事的人,如果信的过我,愿意洗耳恭听。”黑眼镜脸上笑意尽敛,此刻的他,从未如此严肃正经过。
吴邪摇摇头,不想说也不愿说,他知道黑眼镜的心意,只是现在却不想面对任何感情的困扰。一个人如何能做到六根清净,倒是他当务之急该学习的。
“如果我可以给你一片天,你愿意来看看这里的蔚蓝吗?”黑眼镜声音很低,低到他害怕对方听到后立马拒绝。
“我……”吴邪表情哀伤痛苦,好似有万千虫子在啃食着他的心肺,痛到喘息不得,抉择不得。
“别急着拒绝,我给你时间。忘不了雨雪绵绵的天气也没关系,我的晴天随时为你敞开。”黑眼镜嘴角一勾,露出白玉般的牙齿,在这阴暗晦涩的土墓里,宛如皎洁的月色令人宁神。
“噗……”吴邪突然被他逗的一乐,”你什么时候变徐志摩了?小爷又不是女人,不膜拜这种哄娘们儿的情话。”
黑眼镜见吴邪笑了有些郁闷,刚刚酝酿好的气氛被彻底破坏了,哎,爱不得恨不得,这笨蛋就不能长点脑子?但见这难得的治愈般的笑容,也就不忍再说些什么,于是一摆平日里邪魅的笑容,凛然一幅无所谓的样子靠至墙边,故意长叹道:
“哎,笑了就好,小三爷还是笑了好看啊,引蝶也容易的多。”
“你说谁引蝶?靠,你他妈再说一遍试试?”吴邪佯装恼怒,伸手一拳便打了出去,黑眼镜眼疾手快躲开,还不忘回损一句:“谋杀亲夫”。当然招来的是更为激烈的拳雨。
这一切都被后跟上来的闷油瓶看在眼里,这一幕像是专门为他导演的一段“打情骂俏”戏码,堪令他肝肠寸断,痛心难抑。
黑眼镜扫见黑暗里的阴影,停下手中的动作。那人不声不动,如死尸一般,想也知道非闷油瓶莫属,黑眼镜给吴邪使个眼色,识相的离开二人,纵然千般不愿,也不愿看到吴邪被心魔所扰,解铃还须系铃人,此时的让步他不得不做。
两人面对面站了很久,谁也没有先开口的意思,尴尬在此时坐化为心结,越过它比越过一道鸿沟更难。虽说沉默是金,总归沉默到了极致则是物极必反。闷油瓶深知他的沉默早已加深了两人之间的间隙,只是不想吴邪此刻的沉默却更令他愁肠百结,心乱如麻。
“看来他能够给你幸福。”张了张嘴,早已语无伦次的不知说了什么,或者在闷油瓶眼中,吴邪的灿烂笑容只在黑眼镜面前才开放的如火如荼,答应自己的事,他终归没有做到,而今想来,那样开怀悉心的笑容他竟一次都未曾得见,原来奢侈的企盼堪令人痛心疾首,肝肠寸断吗?此刻的残忍,到底是在作践自己还是在折磨彼此,已经分不清了。
吴邪气恼的不想说话,只能赌气的偏过头。张起灵,原来你是来“退位让贤”的?腻了,厌了,就能随意抛开了吗?原本因为违背禁忌不该责怨,只是如今,他张大少爷不过是从与他的禁忌跳回了原有的归属,心若没了,身在,无非也只是一具空荡荡的躯壳,没有任何意义。
绝望,已如一滩死水,再吹不起半点涟漪。他吴家人没什么了不起的地方,只有一点,倔强是出了名的。
冷笑一声正待顺他心意回应了,却听见不远处响起了错落清晰的脚步声,吴邪顿了顿,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想是三叔见他久久未回,差人来寻了。转过头看了看依旧站在阴影里沉默不语的闷油瓶,他的绝望代替了死寂,怪只怪他自甘堕落,这样高高在上的“将军”,怎会真的为他这种不堪入眼的凡人动情?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浮华幻影罢了。痴心妄想,恐怕也只有自己才配用了吧。吴邪转身,眼角早已被水雾氤氲,刚想迈步接上来人,却听一熟悉的声音轻言道:
“鲁越真的那样做了吗?”
“是我亲眼所见,绝对错不了。”
“你眼见了多少?”
“虽然只看到开头,但后面那长时间的喘息声不像假的,况且吴邪事后的反应也……”
话音未落,但听”咚”的一声,吴邪的后背已无力的撞在墙上,听得响声的二人明显一惊,双双越过隔墙来到近边,却正是卓林禹与万大头。卓林禹电光一扫,对上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眸,紧张垂头,万大头直到看到吴邪惨白而毫无血色的脸才知道发生了何事,却已是无胆看向闷油瓶,心悸之余,忽觉衣领被翻起,随即整个人被毫无悬念提了起来,闷油瓶但见吴邪如此,疑窦丛生,因而用力极大,领口的布边似自缢的绫带,将万大头的脖子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万大头呼吸阻滞,脸颊憋的通红,只断断续续的发出只字片语:
“饶……命……,有话……好……说……”
拼力想掰开那只清瘦而力大无穷的手,却也是徒劳收场,万大头渐感力不从心,惶恐中用眼神哀求最后的生机,蓦然,一个冰冷的声音响彻耳际,堪比雪漫寒冬,激得他浑身发颤:
“说,到底怎么回事。”






第77章 逝者
耳畔回响着呼呼风声,吴邪不敢停下来,更不愿停下来,似乎只有拼命的跑,才能甩掉满目的血影和心中的阴霾。
不,这不可能,那只是一个梦不是吗?怎么会是真的?吴邪不可置信的拼命否定着方才听到的一切,一股无力感蔓延全身,幻化成一种从未有过的绝望……
听着万大头断断续续的陈述,他看到的只有闷油瓶越来越铁青的脸,紧锁的眉头以及冷漠不屑的眼,这些就犹如一根根粗壮的芒刺,扎的他痛不欲生,万念俱灰。他从未想过,这些只在噩梦中存在的屈辱居然真的会变为事实,到底是万大头在开他的玩笑还是上天在和他开玩笑?
吴邪渐渐停下了灌铅的脚步,他不知是何时跑出来的,更不知是为何跑出来的,只知此时的自己仿似一尊毫无生气的行尸走肉,心中脑中都被掏空了万物。现在的他还有什么脸面再去面对那些人?罢了,无所谓了,不过是只剩一副肮脏的皮囊遭人唾弃罢了……

闷油瓶颤抖的单臂用力一甩,手中抓着的人犹如断线的风筝般横飞了出去,漠然看着身体重击至墙角的万大头,眼中的冰冷与愤怒竟又不自然增添了几分:
“你与他认识多久了。”
卓林禹怔怔的看着昏迷在墙角的人,许久才反应过来闷油瓶的问话,他颤颤回头,眼底溢满了惊异与惶恐:
“没,没认识多久,才刚……”对上闷油瓶犀利淡漠的眼目,卓林禹木然心虚的转开视线,而下面的话却也自觉没必要再说下去。那双仿似能洞穿一切的眼早已将他的惧意尽收眼底,如今拼死抵赖怕是也不能蒙混过关了。
闷油瓶瞪着面前的人良久,终归收回狠戾的目光,眼角转处,竟再找不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方才的恼怒与冷漠瞬间被紧张及慌乱取代,他不知自己为何会心慌如此,现在的吴邪应早已脆弱到无力逃避,为何从他们眼皮底下消失竟未能察觉?不知是否乱了心神,失了方寸,才会对周遭的一切如此不查。心急如焚的他再顾不上质问卓林禹的欺瞒,手足无措的眼神业已出卖了适才强装的镇定,既是早知如此,为何要让?为何要说那话?真真是在他早已千疮百孔的伤口上撒盐,还要拼命装出一副大方的样子演绎成全,怎到此刻方知,他已让自己失魂到如此地步?
看着闷油瓶快速转身奔进黑暗,卓林禹眼底尽显一片哀伤,他从未见过闷油瓶露出过如斯的表情,更从未见过他用如此凶狠的目光瞪视过自己,辗转千年,那个人仿似不食人间烟火,仿似早已将五觉禁闭,受伤中未喊过疼,悲伤中未落过泪,那张俊朗的脸庞上不仅看不到任何岁月的痕迹,更看不到人世间应有的喜怒哀乐,他存活的像一个活死人,更像一尊掩埋在沙砾中日夜被狂风侵蚀的石像,无心无肺又无可奈何的默默品尝着世间疾苦。
卓林禹突然眼眶红了起来,因为吴邪,那人似是找回了失落的魂魄,会笑会恼会悲伤,那些奢侈而强求不得的表情深深刺扎着卓林禹的心,然而对他,那人却从未感知过冷暖,永远保持着一份疏离与冷漠。是该庆幸自己找回了曾经有血有肉的麒麟,还是该守着没有灵魂的真身继续走过那永无穷尽的日日夜夜,卓林禹突然感到矛盾的不能自已,方只一瞬,暗淡的眼眸又再次布满了坚定,卓林禹不屑的瞧了眼万大头,遂才迈步跟进黑暗中……等了千年,盼了千年,到底是为了什么已不得而知,他只想相守相依,若眼见那人失信于自己,即使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
黑暗中,一双暗色眸子发出琉璃般的光芒,半刻,方从躺于墙角人的身上转开视线,默默的看向飘忽阴冷的甬道,一抹复杂的神色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恍然与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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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蹲在吴三省身后探头看着,随即咂咂嘴道:
“手法熟练残忍,不是一般的练家子。”
吴三省哀叹一声,有气无力的挪到边上,颤抖的双手紧紧握拳,泪水纵横于眼眶,伺机找寻着倾泄的端口,这墓中常年见不得光,空气自是浑浊的很,吴三省只觉心头发堵,此行凶险他不是不知,只是明枪易挡,暗箭难防,一个个不是失踪就是惨死,看来出去后还是颐养天年的好,死气沾的多了也难免伤身伤神,更何况死的还都是多年来的至交好友……
潘子越过胖子肥硕的身躯,挡在吴三省面前,暗自垂目不做言语。任谁也不曾想到,开启这暗门第一眼看到的居然是瘦光头一张死不瞑目的黑脸上瞪着的一双几欲坠下的绿妖眼,那光景似是断气没多久,只是为何丢命在此恐怕就要成为永远的迷了。
“三爷,你们之前到底遇到了什么事?”黑眼镜玩味的勾起嘴角,似乎对瘦光头的惨死根本就视而不见。
“唉!”吴三省长长叹口气,转头对潘子道:
“将他们唤回来吧,就说暗门已打开了。”
潘子点点头,起身朝甬道内走去。吴三省转过眼来,意味不明的看了眼胖子,又盯着黑眼镜的脸良久才道:
“不是我们不想说,事已至此也无需隐瞒了,只是这事说来,惭愧啊……”
原来那日吴三省见瘦光头与白老三密语着什么,便一时好奇凑了过去,恰在此时,瘦光头像是触及了什么机关,四人毫无防备的掉了下去,想必当时瘦光头虽在探索,却也并非有全然的把握,否则也不会只让小于拿着一套装备过来,不过几人虽只有两套装备,却已然万幸之极了。掉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四人有诧异有无奈,吴三省有些不悦,斥责了瘦光头与白老三的胡闹,谁知此时瘦光头竟从衣兜里翻出一张古墓地图,那上面标记的地点及方位连木雕也未如此详细,吴三省皱眉看着二人,渐渐生出防备之心。瘦光头并不为此解释什么,只说之后便会知晓一切,吴三省怕他二人再擅自密谋,只好形影不离的监视着,直到沿着地图顺利拔除了若干机关阵地,吴三省脸上的阴霾才渐渐显露出来,他找了个机会将白草拽至一边,希望看在两家多年至交的份上令对方和盘托出,白草本面有难色,却架不住现在大家都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只稍稍透露此次进斗终归是有人布局,他们已然不落生息的着了道,具体情况他也不很清楚,瘦光头曾答应布局之人不做泄露,只本分的做自己的事,拿自己的份钱,白草也就不好多问,若不配合只怕有来无回,因那人说,木雕之中只刻画出进路,却无标识出路,若想安然带着财富离开,只有听从命令,帮一把手。
两人正说话间,但见瘦光头面露喜悦之色,转眼看去,阴暗的墙角处不知何时拐出个消瘦且背着长刀的男人,吴三省站的较远,看不甚清那人的面庞,但看那身形清瘦而骨骼健壮,定也是个习武之人,那人与瘦光头支支吾吾说了几句,不想却突然发难,近距离与瘦光头动起手来,瘦光头毕竟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油头,见形势不利早已退避三舍,那人正欲追赶,却突然站定不动了,等吴三省反应过来,看到那人竟似遭了暗算,动作迟缓的回过头,满脸的惊诧与不可思议。仅一瞬间,身旁不知从哪扑出个绿毛怪物,将一直冷眼看好戏的瘦光头扑倒,方才转身扑向不远处消瘦的身影……
白草慌乱之中正欲上前帮忙,却被吴三省抓住了胳膊,两人对视一眼,早已明了胜败。不是不救,实在无能为力,白草有些犹豫,还是跟着吴三省撤退了。吴三省边退边后观形势,直到看到一高一矮两个人影亦从后方慌慌张张的逃离,两人瞳孔紧缩,眼中参杂着意味不明的神色。
远处,传来了瘦光头凄惨而绝望的呼救声,他睁着两只黑中渗血的眼,绝望的看向吴白二人的方向,一声声的撕心裂肺最终被不甘与死寂淹没……

黑眼镜静静的听完吴三省的陈述,稍稍有些理解他们隐瞒的苦衷,毕竟抛下的是生死之交,若是被至亲的人知道,就算嘴上不说心里怕也不会好受,一旁的胖子撇撇嘴,那样子似是说早就知道你是这种人一般,摇摇头叹口气倚靠在墙边休息。吴三省还想再说什么,却见潘子一脸忧色急急奔来,吴三省连忙住口,看着气喘不跌的潘子担忧的问:
“出什么事了?”
“三爷,不好了,姓万的死了,小三爷和小哥他们不见了。”






第78章 蛊虫
“什么?”三人异口同声,急急朝甬道内奔去。待到凌乱的脚步声渐远,拐角阴暗处,缓步走出一道纤细的身影,来人不紧不慢踱至瘦光头尸身旁,冰冷的嘴角噙着讽刺的笑意——好厉害的毒,好凌厉的手法。
当吴三省三人终于看到死于墙角的万大头时,俱都怔愣当场。但见其颈上一道青紫的伤痕触目惊心,眼仁突出,双目血丝崩裂,张着大嘴似是求救无门又似是对凶手无声的乞求,他眼中多的是惶恐不安与不可置信,以及满脸的惊恐与绝望。
“他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度恐怖的东西。”黑眼镜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愈发的不可思议。黑眼镜话音刚落,忽然警觉起来,慌忙将正在验尸的胖子拉开,说时迟那时快,就见万大头血红的眼眸越发红彻,直至泛青泛紫,最后瞳孔逐渐放大,黑红的眼仁被怪异的活物生生撕裂……一群黑压压的生物从裂缝中喷出,伴随着喷高的血柱洒落至眼睑周围,蠕动着细小的身躯,在其面目全非的脸上画出一条条触目惊心的血痕……
“蛊虫?”黑眼镜轻蹙眉头,神色是久违的凝重。潘子忍着恶心的冲动跨前一步,将吴三省挡在身后,而后才有些不解的看向黑眼镜道:
“到底怎么回事?”
“我看是他不小心中了蛊,以免祸害就被人灭口了。”胖子若有所思退后一步,虽不为这种死法感到震惊,但眼见这般恶心的场面,也难免觉得今日实在晦气。
“不。”黑眼镜顿了下继续道:”他是被人故意下了蛊。”
“怎么说?”
“恐怕凶手本以为他必死无疑,却不想他如此命大活了过来,因而故意下蛊,让他死的更惨。”
吴三省听到这里稍有疑惑,”难道这脖子上的伤不是凶手所为?那凶手又为何要这般对待他?”
“这人下手毒辣,看来对姓万的早已怀恨在心。我怀疑这或许和瘦老头的死脱不了干系。至于脖子上的掐痕,能有这种劲道的想必除了……”黑眼镜摸着下巴分析,眼中噙满不解与疑虑。
“谁?”潘子抢先问下去,可似乎黑眼镜却并不打算继续说下去了。因这其中的原因就连他自己也很难说的清楚,猜测也许不假,却也一时无法揭透这诸多的谜团。
吴三省想想也觉蹊跷,他不知这人是被谁所杀,亦不知瘦光头因何惨死于密道,按理说瘦光头所中之毒应是那绿毛粽子所为,可实际的死因却又不是毒发生亡,而是被高手一招毙命,这其中的隐情怕是没那么简单。
“你觉得是熟人犯案?”胖子想了想忽觉脊背发寒,本进这斗就是九死一生,偏偏还鼓捣出这么多幺蛾子,莫不是先前进入的人马在背后搞鬼?只是为何他们也要被无端卷进来不可?
黑眼镜看了胖子一眼没做言语,只是盯着不停蠕动在万大头脸上的蛊虫出神,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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