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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辞(洪荒)-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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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这个让薛清看见了的,真是让薛清觉得,此人一点存在的价值也没有,干脆叫他魂飞魄散,也不可惜。冷哼一声,薛清想起还有想问的事情,这才又开口道:“你那师弟,观主玄畅,他真的死了?该不是你这道士以什么手段蒙蔽了真相,那玄畅当年,举洛阳城的修士都奈何他不得,这回怎么死得这么容易?”
玄同本已经垂头丧气,听见薛清又问他话,一愣以后,顿时来了精神,连忙道:“这位道长,贫道也不知道究竟外头发生了什么事啊!玄畅师弟他将我禁闭在藏宝阁之中,我便再也没有见到过外界究竟是怎生情势,只知道玄畅师弟的阵法失了效力,他本该是死了。”
薛清也料想他不明所以,便不再揪着这事问他,大不了一会儿再掐算那玄畅的下落。若是此人还活着,薛清拿走了三清观中的灵石,玄畅也应该知道。若是此人胆大包天,活着利令智昏,上来找麻烦,却怕一个防不胜防。还不如主动找到他,除了后患。
摆了摆手,令还想解释的玄同闭嘴,薛清道:“你方才出藏宝阁,观中也有阵法,不令你出得门,你可知道那阵法是谁布下?那阵法又是怎么样的阵法?”
阵法十有**就是薛清自己弄出来的,不过他自己察觉不到,自然要让玄同证实。且他想问的是,那明明是张符纸,虽然上头绘着阵法不错,可为什么符纸会凭空消失,然后怎么会又变成了阵法?但这话不能直白地问出来,不然岂不是在玄同面前大大的丢脸了?
玄同正心中惴惴,薛清又问他,他自然是立即小心翼翼地道:“观中是有个阵法,不过贫道以为,那必不是玄畅师弟的手笔,玄畅师弟的法力道行,虽有几分火候,可却不足以定出这么精妙的阵法。且贫道先前也曾有……曾有一回,被人杀了肉身,仅剩下了魂魄回来,却没有那阵法禁锢。贫道以为……贫道以为,这布下阵法的,应当就是杀了玄畅师弟之人。”
薛清顿时在心中撇嘴。阵法既然是新出现的,又不是玄畅能达到的水平,想必就是他那张符纸的效果。可他却不是杀了玄畅的人,玄同嘴里连“符纸”这个词都没说出来,想必也不知道,还有符纸变阵法的事情,求问于他,是缘木求鱼了。
叹了口气,可是他还能问谁解惑?薛清正有些无奈,却忽地又想起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超级冷……碧昨天就发烧鸟,大家也注意身体呀
第五十九章 心劫
既然来到了人间界,离沈暄也不远了,不如过些时日去寻他,这些人间界的修士如何修行,画符如何,炼丹又是如何,有什么疑问也都能清楚明了,沈暄必然知道一些。
这个玄同道人也没用了,薛清随手打碎了他元神,只留真灵一道,看他懵懵懂懂转世投胎而去,薛清径自回了左慈的旧居。
院中长草萋萋,微风如薰,薛清自湖池上飘然而过,到了亭中,坐下看着水面上粼粼点点,风景之美之清幽,却只反衬着方才经历之事,所见所闻,脏污不堪,令人作呕。
实则类似事情,前世的薛清也不是从未听闻,只不过前世毕竟只是普通人,而普通人之间,即便勾心斗角,相互谋算,也不会轻易就到了害人性命,还牵连他人的地步。
正是因为身为修道者,已经是逆天道规则而行,所以将世俗所重视的伦常与人命都罔顾了吧。这么说来,这也算得上是无德者而有能。
怪不得修行要历劫。薛清暂且将此节放下,又算了算那个玄畅道人的所在,却有些意外,原来那道人竟已经死了。
薛清先时只想,此人能与那玄同斗得平分秋色,甚至还压了玄同一头,先前不见踪影,肯定是别有什么打算,谁知道他竟然真的已经死了,薛清一时间还有些失望。
不过如此也正好少了些麻烦,薛清放下掐算时摆在膝上的草梗,叫了一声“朱眉”,看那红狐狸从屋里蹿出来,薛清就把青玉壶丢给他,道:“你拿着此物去找青玄,让他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与白梨黑鸦,你们各自分得一些,于日后修行有所益处。”
朱眉盘坐起来,两只前爪捧着青玉壶,晃了晃,问:“你为什么不直接将东西取出来给我们分了?非要找到青玄才知道是什么东西。”
薛清笑道:“这青玉壶是一件法器,我正要把它给青玄。只是少停我要打坐,等不到他回来,就让你转交了。”
朱眉便点点头,嘴里咬着青玉壶,也不说话,跳起来从草丛里溜出门外。
薛清看着他一身红色皮毛在深草掩映之中添上了一种沉暗的色调,忽然有几分不确定,朱眉是否已经知道了,这是一种试探的举措。
关于三清观之事,朱眉所说的那些话,也算是薛清杀灭玄同的根由所在,他若是说谎,这其中肯定就是另一重玄机了。
适才薛清还并没有怀疑朱眉的想法,不过,既然玄畅道人死了,那么朱眉……
薛清心中笑哂自己总是平白思量一些不相干的事情,倒真不如去打坐。既然已经这样对朱眉说了,索性做一回课修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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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打坐,却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是睡着了。薛清隐约知道自己这是身在梦中,因为这里是……已经很久没有记起过,险些就忘了的,前世的场景。
来到这里之后,别说做梦,就是睡觉,也是没有过的经历。神仙自然是用不着睡觉的,即便是空坐冥想,也会被上清的思绪意识牵引着,陷入上清那庞大的记忆之中。
所以,竟然能梦到自己的前世,身为普通人的时候,还真是弥足珍贵。
薛清很欢乐地于梦境之中,漫无边际地跟着以前的同事,乘坐地铁,去往地名无厘头的地方,目的是为了公事。
当地铁到站,走出站台口的时候,眼前却出现了昆仑山。过于熟悉而印刻在记忆之中,即便真实的“薛清”只去过一次,也能一眼就认得出,前方积雪的山峦就是昆仑顶峰。
侧头看去,原本站在身边的同事早已不知是什么时候变成了二哥玉清元始天尊,玉微笑了笑,指着那雪峰说道:“自从帝俊太一领了天庭,不周山就再也不得安宁,所幸我寻到了这座山峰,咱们兄弟干脆弃了不周山上的道场,搬来这里另起炉灶。”
随后的一切都和记忆中的一样,在昆仑山上建起了第一座草蓬,那时候仅仅是为了遮风避雨而已,也混不计较这草蓬究竟美观与否,会不会落了三清颜面。直到某日大哥嫌弃草蓬狭小,放不下他新得的炼丹炉,这才又在旁侧起了一座丹房。
自此以后,又不知几载,原先的草蓬早已经不见踪迹,玉虚宫立在雪峰半腰,其后还有绵延而上的宫室,巍峨依靠着陡峭的石壁。
薛清记得,就是玉虚宫建立起来的时候,上清离开了昆仑山。不过这毕竟是梦境,大约本心之中,是并不想离开的,所以,即便仍旧有争执不虞,这次薛清却没有离开,而是带着门徒们往玉虚宫后面去了。那里原本就是玉微计划中要让薛清住着的地方。
他以为,毕竟是兄弟,即便有些隔阂,彼此见解不同,也只是兄弟间的矛盾,只要还在一起,就总有说开的一天。
不过日复一日,却并不如最初的期望。薛清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或者梦境其实也并不是按照自己的心意被布置成最符合愿望的情况,记忆中曾经发生过的争执仍旧发生了,即便自己出言挽留,大哥仍然选择了离开昆仑山,薛清忽然觉得,似乎一开始自己也应该顺应记忆的轨迹离开才是正确的决定,到了现在,只剩下两个人面面相对也只剩下尴尬。
而且,似乎梦境会将记忆中的人变化得更为丑恶,想到此处,薛清心中一凛——这恐怕不是梦境,而是心劫吧?——这也就明白了,为什么会忽然睡着了,做了梦。
梦境或者是心劫,继续延续着向前,薛清也看得出,眼前的这个玉微,对待自己的态度十分不善。的确昆仑山上同时住着两位圣人略显几分局促,想必玉微也不希望和自己共处这座山峰,朝夕相见……记忆中也的确是这样。
薛清在玉虚峰顶那棵从厚厚雪层之中拔地而起的仙杏树下站了一段时间,不知道究竟是过了多久,似乎很长,又似乎很短暂,最终他决定,即便如此艰难,即便自己也觉得,似乎已经近似于赖在了别人家的地界,的确丢脸,可毕竟最初的决定是不离开,总要看看,这个决定会带来什么样的结局。如果真的是心劫,那么就这样面对吧。
下定决心,正要转身下山,薛清却看见一个匆匆忙忙的身影正朝着上面奔来。玉虚峰顶因为种着这棵仙杏,从最初就有三清布下的禁制,即便是大罗金仙入阵也不得动用法力,弟子们平素根本不会来此,这来的却是什么人?
等那人跑得近了,薛清一看,竟是自己的大弟子赵公明。赵公明满身血污,神色凄惶,见了他就拜倒大哭起来。薛清隐约觉得有几分不对,却也顾不得细想,只连忙将赵公明扶起来,问道:“这是如何弄成了这般模样?”
赵公明道:“师尊,适才二师伯道,今回天庭大乱正是应了天地大劫,巫妖二族理当应劫,师尊门下,我师兄弟们大都是妖族出身,合该应劫而亡,不能占了昆仑天地灵气,苟延偷生,是以,要将师兄弟们都赶出山门!违令者便杀无赦!师尊快快赶回去救救他们!”
薛清只觉得头脑之中一阵懵懂,一时间回不过神。
竟然会酿成如此后果吗?当初果真应该离去,不该留下?
可那时候重回昆仑山,二师兄所言,想要自己回去的话,也不是虚情假意啊……
或者毕竟是时过境迁,二师兄也会为了过去的所作所为后悔吧。
果真是心劫……此时果真是心劫!
但是这些事情,现在所发生的这一切,同门相残,煮豆燃萁,既然会成了心劫,也就是说,这是曾经有过的事情吧!还是说……
耳边忽然间响起无数嘶喊哭叫的声音,都那么熟悉,却又分辨不出究竟是谁的声音。薛清无意识地向前踏出一步,那些嘶喊声越发清晰巨大,薛清反而只觉得心中一震,清醒过来。
深吸一口气,薛清清叱一声,眼前的赵公明化作幻影,消失不见。昆仑山上仍旧静谧一片,却终究自远处,渐渐地传来厮杀狰狞的声响。
无论如何,都会和二师兄陷入这般,祸起萧墙的境地,这就是,这个梦境所要让他知道的事实?薛清回头望了一眼玉虚峰顶的仙杏,那棵树自然只有一根主干,到了中途,却又分出三条枝桠,原本以为,那正是象征三清一体……
此时看来,却是在说,即便同出一源,最终也要分道扬镳。
这么一想,薛清竟忽地觉得若有所感。恐怕,这个想法,曾经的上清也在看着这棵仙杏时,默默地在心中浮现吧。
念及此,薛清也有了些了然。前些天他就在想,应该有此时,如今,终于到了。
心劫,天劫三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逢上了,原来就是在此时。
~~~~~~~
上清不曾到过这种境界,但是曾经听道祖说过,如果斩三尸成圣,除了要以大.法力大毅力斩却三尸,寄托在灵宝之上,还要历经无数劫难,终究才能证道,这也只是成圣伊始而已,此后还要借由鸿蒙紫气沟通,与天道相连,得窥大道。
斩三尸,也仅仅是踏入门槛一步罢了。斩却三尸,单只天劫就是三重。
与普通修道者一样,渡劫自然要有雷劫。自天道降下霹雳,验证渡劫者的法力修行。如果不够格,自然就会在雷劫之下化作飞灰。
雷劫也只是最简单,最轻易度过的;雷劫之外,还有轮回苦劫,这个倒也罢了。道祖曾言,于修道者而言,心劫才是真正的劫数。
心劫不知它什么时候来,也不是每个人都要经历。更何况,世间能证道之人本就寥寥,真正是斩三尸而成圣的也仅有道祖一人而已,上清那时已然成圣,也就没有细究根本。
谁料此时只是斩了善恶二尸,就要面对心劫了呢?而自己的心劫,竟然就是兄弟阋墙……或者说,仅仅只是兄弟阋墙,而已吗?
一边如此想着,薛清一边自那心劫的幻境之中脱身而出。虽然在梦中似乎度过了许多年月,外界只不过经历了两三日而已,推开门,草丛里朱眉正和变回了原型的黑鸦打闹,那只乌鸦化作比人还要高大的巨大黑鸟,在庭院里追逐红色的狐狸。
看见薛清,黑鸦连忙化为人形,朝薛清躬身道:“拜见主人。今日白梨已经往相馆去了,青玄出城去山上寻些草药,不时就回来,主人可有什么吩咐?”
薛清看着面前黑发黑瞳,天真中有些懵懂的少女,不知怎么就问出了口:“黑鸦,你知道我是谁么?”
黑鸦一愣,随即答道:“主人是主人啊……”
薛清自己也觉得这话问得古怪了,又道:“我是说,你做我的童子,也有一些年头了,你可知道我的身份,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等他问完,黑鸦立即便道:“我听青玄师兄说,主人是圣人老爷,不过如今既然在人间界,就要用人间界的名姓。我等都随主人姓薛,主人是薛老爷。”
薛清听了,静默片刻,抬头对着黑鸦与朱眉两个,笑了一笑,道:“大约青玄不曾告诉你们我的名字,今日我说给你们知道。我姓薛,名字叫做薛清。这名字,只要有人记得就好。”
只要还有人记得这名字就够了,原来对于自身的执念其实已经这样微渺了么?薛清想着,径自笑了笑。就连心劫,也不会看到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站在对面,质问着自己究竟是谁——就好像,有时候会忍不住自问,在意识之中产生的幻觉那样。
如今的心劫,只剩下对于手足相残,祸起萧墙的痛苦了……薛清垂下眼睫,默默地想,如果最终是要除掉灾祸的根源,才能渡过心劫,那么,难道要直至与二师兄情好日密,宛如一人,才能够过了此劫?
且不说心中对他的抵触,就只论这份亲近是有所图谋,就不是真心的,又怎么能说是破解了心劫?
既然已经成了心劫,就不是那么容易解开的。
第六十章 真相
数日后,青玄自城外回还,路过周易相馆,只见它门庭紧闭,外头立着的男女老少色色人等都议论纷纷,这神相怎么就忽地不开张了,这一身玄衣的少年便了然一笑。
回到暂居之所,庭院静寂,空无一人,青玄却不慌不忙,将中堂大门打开,堂中桌上,放着一张信笺,正是专门留给他的。
不必瞧,他也自然知道那上面写了什么。既然是逢上了心劫,纵然是圣人之尊,也不敢轻妄,还滞留在人间界,就不是得宜之举,自然是要立即静闭修行。
他在外拖延,迟迟不回返,正是为了能被独自一人留在外面。一时间,他还不欲回返长白山去,人间界的一些首尾,并没有收拾干净呢。
低头瞧了瞧身上的皂衣,少年略皱了皱眉,挥手便给自己换了一身道袍,这才觉得心中舒坦了些。在人间界这些时日,因为阿清的缘故,他也多有忌讳,以往的好些习性,都尽数小心收敛,唯恐被看出端倪,也很是不得自由。
去了堂中的八仙桌,自袖中飘飞出一只八卦丹炉来,青玄盘膝坐下,地上早已显出一只蒲团。他左手虚握,又自虚空之中凭空出现一柄蒲扇,朝丹炉扇动几下,便有一丝紫色虚烟从丹炉上方的气口飘飘荡荡而出,旋即又消散于空中。
催动了那只白毛狐狸体内的药性,就不怕那位晨暄道君不上门来访。心知那晨暄性情刚烈,也不得不用这威逼的手段,不过青玄却也不觉得此般行径有什么不妥。
天道之下,本来就是大仁大不仁之道,强者为尊,人族这话说得倒是不错。
想起先前渡轮回苦劫之时,投身为人的那最后一世,也不是平白虚度,倒真的从以前以为之时弱小不堪的人族那里,学到了不少东西。
也正是因此,才会在替阿清选择渡劫之处时,选择了人间界吧……少年低头,清秀面容之上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只但愿,阿清这一回,能一举突破两重劫难。
轮回苦劫,是有了结果,既然他先前分出的本我果真历经轮回,却又返还而回了,只是这心劫……尚未看透啊……青玄摇头,微微叹气,此时便见庭院中显出两个人的身形,正是沈暄与沈碧玄二人。
沈暄容颜如故,神色中却有一分说不出的焦躁。他甫一现出身形,四下观望,瞧见是在这庭院之中,略有些讶异,随后略想了想,便朝青玄道:“阿清已闭关去了么?如今圣人也算是得偿所愿,该是时候赐下一枚丹药给我侄儿了吧?”
青玄一笑,道:“还不忙。晨暄道君与阿清是至交好友,我也不能不防,若哪一日道君将此事与阿清和盘托出,岂不是平白坏了我兄弟情谊?道君且先起个誓来。”
沈暄冷笑道:“借着兄弟渡过自己心劫的人,还说什么兄弟情谊!此时逼我起誓,也只不过是为了来日你遭逢大劫时,阿清不会因为今日之事在一旁对你落井下石罢了。若是为了这个,你倒不必担心了。虽有你不仁在先,阿清却不会做不义之徒。”
少年笑叹摇头,道袍周身微光闪烁,似是缀上了繁星点点,细看时才能发觉,那些光点交汇,正是一个极为繁复,威能巨大的阵法。
沈暄自然也瞧在眼里,他只一看,便出乎意料,低声道:“这是周天星斗大阵……唯独有阿清才能……为何却织在这道袍上?不,这原本应该是……”
青玄点头道:“这原本该是阿清炼成周天星斗阵之后,将飘过金鳌岛的云霞制成锦缎,造就了这件道袍,本来是要送给二弟……可惜随即就是封神之战。”
他盘膝而坐,但是看着沈暄的神情,却是俯视的眼光,便有一种崖岸自高的仪态。沈暄虽心中愤懑,积郁不解,奈何原本就不及面前此人修行高深,又多年磨挫,法力消退,更有沈碧玄这个把柄被拿捏在对方手中,因此,即便早已愤慨多时,此时也不得不忍气吞声。
只是纵然隐忍,沈暄神色之中的郁气不消,青玄又怎么会看不出?他却毫不在乎,只淡淡说道:“这道袍,阿清本是要给二弟,若果真他将此物从了出去,他二人说不得也未必就有今日,不过……如今说这些,早已晚了。这本来也就是我的目的。”
听了这话,沈暄更是愤怒,便索性别过头去,不看那神色淡然,仿佛刚才那些话并非是他说出口的那人。他心中一时间闪过无数往昔与友人谈笑把臂,彼此无间的情状,又有几分愤恨自己。当年之事不提,如今情形,岂不也有他的过错么?
青玄仿佛早知道他心中所想,又道:“自然,能有今日,也要多谢道君之助。若非如此,或是道君着意与我为难,只怕阿清还要多有时日,才能堪出心劫,至于我么,更是要多谢道君。非是有你,我还要多费许多周折,才能过得此节。”
这言论在沈暄听来,就是弥足无耻了。一时间他也顾不得许多,怒火上涌,便嘲讽道:“能被圣人所用,怕还是我等的荣幸!不仅是沈暄,就连玉清圣人,不也被你蒙在鼓中,直到如今还自以为布置得当,全然不知自己早成了他人设计的一环!”
青玄竟赞同点头,道:“二弟的确不知,若非如此,早在那时遭逢东皇太一,他便不会安排东皇转世到岭南,去以东皇之帝王气震慑灵柩灯。若他早知晓,他就该明了,灵柩灯岂会那么轻易就臣服于他区区一个分.身?二弟终究太过自傲了。”
沈暄冷笑道:“圣人怕也太狂妄了些!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纵然圣人已经是鸿钧道祖之下第一人,总也有天道于其上!圣人莫不是有朝一日要破开天道?如今竟敢如此行事!”
青玄却轻笑道:“晨暄道君毕竟只是准圣修为,差之毫厘,便谬以千里啊……所谓应劫而已,岂不知这个‘应’字,才是其中真意?一味等着劫数过去,那只是下乘罢了,我早在当年,自己踏入轮回之时,就早已应劫。如今,也是帮了阿清。”
沈暄道:“自以为是!圣人,你若真是为了帮他,又怎么会误导他?什么兄弟阋墙,阿清心中,早已不在乎这个……”
青玄却也蓦地冷笑一声,打断他道:“你自巫妖大劫前便被压在太阳宫下,几会元才得脱出,后来封神之战,你又不曾亲历,你怎么知道阿清所思所想?他当初若不在乎,也不会封印自身,只以本我去历轮回劫!若是在封神之战未有之前,或许还要两说。如今却只应该让他舍弃私情,尽早过了心劫,堪悟天道!”
沈暄哼道:“那也只是你以为罢了,你又怎知阿清如何作想?修行之事,本来就应该自行自果,圣人这般,说不得还适得其反!”
青玄神色一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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