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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瘕-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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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虺圆满一声惊呼,原地里冲出就去追了。岂料那鸡虽然被缚着双腿,倒是灵活得很,左扑腾右扑腾,好几次让虺圆满扑了个空。虺圆满恨得牙痒痒,高呼“老子宰了你!”追着鸡屁股后面跑。
司马佳眼看着虺圆满要跑远了,这附近黑沉沉的挺吓人,有虺圆满在倒还好些,他不在,真令人心慌,便喊道:“算了,别追了。”
司马佳话音刚落,虺圆满便抓着母鸡的两个翅膀,笑嘻嘻地往回走了。“我还治不了它?”他说道,“怎么能让到嘴的鸡汤给飞了?”
看着虺圆满粗暴地把母鸡往布口袋里塞,司马佳忽然有些不落忍,道:“它也挺可怜的,要不,咱们就放了它吧?”
“凭什么呀?”虺圆满一边和拼命挣扎的母鸡作斗争,一边道,“这是咱花钱买的!”
“你看它那么拼命求生,说明也是有灵性的,”司马佳道,“就放了它又怎样,就当做件善事。”
司马佳说完,也觉自己伪善,他又不是吃素的和尚,鸡鸭猪牛羊肉,从小到大吃了不知有多少,这会儿就算放了面前这只母鸡,又能是多大的善举?
“可是……”虺圆满有些愣了,“可是这是要给你熬汤补身子用的呀。”
“我外公是沅村首富,我还能少了鸡汤喝?”司马佳不得已,说道,“反正我是不想吃它的,要么放了,要么你带回家去。”
☆、第八回
虺圆满便不说话了,手上动作也停下,似是在原地思忖了一会儿,然后一笑,道:“你不吃它,我还带着它走来走去干什么?你既要放,我放了它便是。你不吃,就给这山上的黄鼠狼吃了罢了。”说罢,将袋口打开,抓了母鸡出来,又把鸡脚上的麻绳给拆了。
“去吧去吧,算你走了狗屎运,遇上了司马公子这么一个善心人!”虺圆满将鸡往林子里一抛,那鸡便扑棱扑棱地飞速逃了。
“嗯,说来也奇怪,”虺圆满自语道,“你看那鸡,一路上也不吵闹,袋子一倒就知道跑,还差点没让我抓住,也算是聪明的,放了它,没准真能让它修炼成个什么东西。算了,不管了,司马公子,你满意了吧,来,咱们走吧。”
司马佳在床上躺了一下午,鬓发早已乱了,又被风吹了这半日,仪容很是邋遢,只是他自己看不见。虺圆满看见了,用手指给他抓了抓鬓脚,然后便背对着他蹲下,司马佳趴上他的背,虺圆满站起来,顺着小路下山。
刚才虺圆满打开了话匣子,这会儿就再也收不住了,一路上絮絮叨叨,或自语,或问司马佳,说了许多话。
“你肚皮的刀口还疼吗?”他道,不等司马佳回答,又说,“你也真是,刚刚动的刀子,好好躺着休养两天不行吗?非得急吼吼地回家。”
“我回去是有事的……”本来一度以为自己进小龙洞是上了贼船,但是这会儿虺圆满全程背着自己回家,司马佳也不好说什么了,“我须得每日读书,断了一天,都于心不安。”
“读书啊?”虺圆满似乎挺不理解,“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不过你们读书干什么呀?”
“考试啊。”司马佳道。
“考试?考什么试呢?”
“县试乡试会试!”司马佳道,“考得好的还有殿试。”
“那考这么多是为了什么啊?”虺圆满问。
“为了……考取功名,做官。”司马佳答道。
“做官?”虺圆满觉得有些好笑,“天天念书,考这么多试,就是为了做官?哈哈,哈哈哈哈……”
司马佳被他笑得不悦,“笑什么?”他道。
“哈哈,对不住……”虺圆满笑得一颠一颠的,想必背上的司马佳也感受到了,“当官的,我也见过,我只知道他们对上要阿谀奉承,对下要敷衍应付,大小琐事,每日周旋,上下打点,焦头烂额。做个清官吧,那点俸禄实在不够用;收了贿赂吧,又担惊受怕……在我看来痛苦得很,哪比得上田野人家逍遥自在?却没想到你们读书人日日刻苦,竟是为了去干这个苦差事,好笑好笑,呵呵……”
虺圆满这么着说司马佳梦寐以求的事情,当然要惹人不高兴了。司马佳本来不想理他,但想来想去气不过,还是说:“你懂什么,考取功名,报效朝廷,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是读书人的正道。哪能为了一己的逍遥自在,而不想着造福黎民百姓呢……”
“造福黎民百姓,难道就差你一个?”虺圆满偏偏嘴贱,“没你,百姓就不过日子了?”
“你怎么那么烦人啊!”司马佳跟他说不清了,“话那么多。”
虺圆满将司马佳朝上颠了颠,笑道:“你又不准我唱歌,那不就聊聊天呗,不然多没劲。”
说是这么说,虺圆满知道司马佳烦了,话也就少了,一路上只是说些无关痛痒的,直至到达沅村。
到沅村时,已是深夜时分,村里村外的路上没有半个人。虺圆满背着司马佳到了他家门口,才把司马佳放下来。司马佳一落地,就迫不及待地去叩门,吵醒了马四,给他开了门。
虺圆满就站在放司马佳下地的地方,一步没动,准备看着司马佳进门了就走,但真到司马佳头也不回,马四开始关门的时候,虺圆满又忍不住叫了声:“喂!”
司马佳停下,回头从两扇门间的空隙里看虺圆满,慢慢走了回来,接过马四手里的烛台,叫他“你先回去吧”。马四答应了,很快消失在门后。
“什么事啊?”司马佳端着烛台,走了出来,摇晃的微弱火光映着他有些苍白的脸。
“那个……我突然想起来”虺圆满道,“你在小龙洞里看到的一切事情,都不许往外说啊!要是说了,我们可就有风险了。”
“嗯,我知道了,不会说的,”司马佳道,“这么晚了,你还回去吗?还是留下来过一夜再走?”
“我就回去了,”虺圆满道,“咱们他日再见吧。”
司马佳点点头,也不挽留:“路上小心。”
眼见着虺圆满转身,司马佳也掉转身跨进门槛,突然想起什么,赶快又回头叫住虺圆满:“虺公子,你等等!”
虺圆满挺吃惊地回过身:“怎么了?”
“那个……”司马佳有点扭捏,“咱俩昨晚的事,可别往出说啊……”
虺圆满便猜到他说的是昨夜两人中了春药之后,做下的事。“我跟谁说去?”他笑道。
司马佳的脸红到了脖子根,自诩黑夜里没人看见,但也急匆匆地跑进门里,从里面合上大门,躲在了门后。可惜虺圆满即使在夜里也能看得很清楚,司马佳的神情和小动作被他看得一干二净,见门合上了,才对自己笑笑,转头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为了不让外公起疑,司马佳次日还是拖着疲惫的身体去拜见了外公,回来后才放心休养。牛大夫不放心,又来了一回,这回可算没扑空了,但见司马佳的肚皮已经平下去,甚是讶异,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司马佳便拼拼凑凑,半真半假地告诉他,自己新找了个大夫,那名大夫藏有早已失传的麻沸散配方,自己在用了药后,毫无知觉地被取出了腹内的包块。牛大夫似信非信的样子,道:“是哪位神人有此配方,小公子可否说与我知道?”
司马佳自然不肯说实话,便道:“世外高人,自然不愿透露姓名踪迹,牛大夫你就别问了。”
“那好吧,”牛大夫道,“既然这样,我给小公子开些养身子的方子好了,小公子爱喝就喝,不爱喝也就算了。就是那刀口,须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地照顾好了,要是有发红发肿,马上派人去镇上找我去。”
司马佳点头答应了,牛大夫开了个药方便告辞。司马佳喊老妈子拿诊金来,牛大夫也不要。
两个月过去,司马佳的身体已养得和从前一样了,牛大夫专程来看过司马佳的刀口,见已长合,便拿刀把缝在肚皮上的线给拆了。司马佳未感不适,就是看着肚皮上一道疤,心中有些不喜。
这些日子司马佳也没忘了读书作文,乡试榜单放下来了,司马佳毫无意外地中了举人,乡里敲锣打鼓地给他把喜报送到家门口,整个沅村人都脸上有光,戴老太爷更是高兴得大宴三天。司马佳看了一眼榜单,发现马智马文博也在上面之后,心里的最后一块石头也落了下来,写了一封信给马智送去,心中向他道喜,并邀他来年春天共赴京城参加会试。
信送出后,司马佳每日读书之余,就有了盼头——盼回信。天天期夜夜盼,在夏日的蝉鸣里,司马佳没盼来回信,却盼到马智亲自上门来了。
“接到子善的信,我写了三封回信,都不满意,烧了,思来想去还是得亲自登门一趟,见了贤弟的面,把肚子里的话好好说说才行。”马智一个随从都没带,独自上了司马佳的门。司马佳满心喜出望外,面上却不敢太露出来,赶快设下酒食招待马智,二人对酌相谈,好不欢畅。
眼看日已西斜,司马佳心内默默打起小算盘,思忖着怎么样把马智留下过夜。自从从小龙洞回到了家,司马佳渐渐地想起一些“洞房”那晚的细节来,一想到自己做的那许多动作,便立时臊得满脸通红,但又久久地不能忘怀。有些时候,晚上做梦也会梦见,梦里自己和一个男人尽情交欢,男人的面目模糊不清,只是时而会变作一条大蛇,缠绞在身上,撩动着各个私密部位,让司马佳又战栗又兴奋。醒来,胯下总是一片湿滑。
司马佳已十八岁,遗精之事,在他少年萌动时早已出现过,只是这次实在奇怪,他想以安抚自己的子孙根来缓解这种情绪,但总觉得不够满足,那晚接纳过虺圆满的后穴似乎总在隐隐骚动,想要个什么东西进去抚慰。司马佳试过用笔杆蘸水捅入,抵到某个地方,确实有舒爽之感,却怎么也找不回如同那晚一般的销魂滋味。若是能留得马智过夜,这天热人躁的,晚上……兴许能够擦出火来,风流一番?
司马佳开始了思春般的胡思乱想,连马智告辞的话都没有听清楚。
“子善,”马智笑着又叫了他一声,“我该告辞了。”
“哎,别别……”司马佳回了神便赶快挽留,“文博兄不如留下过夜,明天再走吧,我家虽没空屋子,但你我可谈诗论道,抵足而眠……”
司马佳言辞恳切,马智也有些动摇了,司马佳正要再说些话,诱马智留下,忽听得一个声音传来,竟是有人在喊司马佳的名字,你猜是个什么人?且听下回分解。
☆、第九回
来人弯弯眉毛,尖尖下巴,单眼皮儿薄嘴唇,手里抱着个襁褓,看见司马佳没理他,加大声音又喊了一声:“子善!”不是那蛇妖虺圆满,又能是谁?
看到他,司马佳大为尴尬,不由得脱口而出:“你怎么来了?”
“咱们的孩子孵出来了,我抱来给你看看啊,”虺圆满一脸的无辜和坦荡,“还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听他当着马智的面,说着“咱们的孩子”,司马佳吓得差点跳起来,赶紧冲过去推着虺圆满的肩膀,打断他说话,一边说:“你怎么进来的啊?”
“门开着,我就进来了啊,”虺圆满被司马佳推着向里走,路过马智的身边,还笑了一下打招呼,“哎,这位公子您好……”
司马佳一路推着虺圆满,直到把虺圆满塞进书房,才松下一口气,回来天井里找马智。“文博兄,就留宿一晚,你意下如何?”
“哦,我看还是不了,”马智笑道,“正好你来了客人,我就不叨扰了。”
“不是什么客人……”司马佳低下头,小声愤恨地说。
“我看他还带着孩子,夜里必定难照料得很,我何必再添麻烦呢,”马智道,“你我兄弟有的是机会相聚,何必在乎这一时,告辞了。”
马智把扇子握在手心里,与司马佳拱手作别。司马佳送他出了门,还要再送,马智回过身催他回去:“你家里还有客,就不要再送了。”
司马佳无法,又送了一截,才依依不舍地回来。进了家门后,见虺圆满已经坐在客厅喝茶摇蒲扇,便道:“咦,你来时不是抱着孩子?孩子呢?”
“给柳妈抱去玩儿了,”虺圆满道,“她还给我泡了这个,哎,你这茶叶真不错。”
司马佳一看,老妈子给虺圆满用的,竟是外公给的上好茶叶,自己平时都不大舍得喝的,今天拿出来,是用来招待马智的,谁知道柳妈就这么给虺圆满白喝了。“你怎么来了?谁准你来的?就算来,也要打个招呼,你看看你,不挑个好时候。”司马佳埋怨道。
“哦,我们人妖殊途,按道理说,我是不该来,”虺圆满放下茶碗,站起身来,“但是有件事儿啊,须得麻烦你。”
“什么事?”司马佳皱眉问他。
“就咱们那孩子,昨天刚破壳,那蛋先裂开一道裂纹,然后掉下了一块外壳,接着我们就等孩子自己从里面爬出来……”虺圆满说得手舞足蹈的,“但出来之后,不是个蛇的样子,是人的样子!可把我们吓了一跳!”
司马佳听着他那“孵”字可别扭了,直到他说完,就越发奇怪:“是人的样子,有什么好奇怪的?虽说你自称是条蛇,可不也是人的模样?”
“不是不是,”虺圆满挥挥手,试图解释,“我出生的时候,还是蛇的模样,因为我父母都是修成人形的,所以我长着长着也能长成人形,但刚从蛋里出来的时候,可不是婴儿啊,该是小蛇才对。咱们那孩子刚从蛋里出来的时候,竟然就是人形!可把我家上上下下吓了一跳哦……”
“那又怎样!”司马佳听得别扭死了,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你来找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虺圆满挠挠下巴,道:“你别急,听我说。后来我去问了村里有见识的老妖,他说,因为我这借腹生子,借的是人的腹,和那等没修行的山野走兽可不一样,所以孩子有一半是像人的。我一听,这惑是解了,可麻烦又来了,我不知道给他吃什么呀!老妖说人的孩子是吃奶的,还是人奶!那我哪儿找得到!就抱来请你想想办法,能不能弄点奶给他吃。”
司马佳大惊,道:“我是男子,又不产乳汁,哪来的人奶喂他!你,你这妖精,可别太异想天开!”
虺圆满正要解释,柳妈抱着襁褓从外面回来了,见到虺圆满便笑眯眯地道:“我抱孩子到赵大姐家去了,喝了点儿她媳妇的奶,这会儿睡熟了,你瞧瞧。”
司马佳看到那襁褓,也想看看自己“生”的孩子长的什么样子,便忍不住伸头去瞧,原指望能看到个雪团儿一样的婴儿,不料入眼的却是一团黄黄土土、满脸是皱、头发稀疏,小猴子一样的东西。司马佳嫌弃地后退一步,道:“真不愧是你的孩子,长得真丑。”
“他长得很好看的,”虺圆满抬起脸来,认真地说,“他眼睛很大很漂亮的,就像你!等他睡醒你就能看到了!”
柳妈把孩子还给虺圆满,便来对司马佳说:“少爷,这孩子是你的啊?”
“啊?不是!”司马佳首先否认。
“可是这位虺公子说,孩子是你的呀。”柳妈没多想,只以为司马佳在外面有了个私生子啥的。
司马佳不擅撒谎,只得承认:“也……算是我的,你可千万别对外公说啊!”
“知道知道,”柳妈道,“这种事哪能随便让老太爷知道呢。”
柳妈心想:当然不能说了,老太爷还以为自己这个外孙是正人君子,十里八乡的闺女小姐都瞧不上,觉得配不上他外孙,哪能知道这外孙已经有了个私生子呢?
“少爷,这孩子得喝奶啊,”柳妈说,“正好我有个亲戚家的媳妇,她奶水好,自己的孩子又有人帮带,可以过来给孩子当奶妈,我就叫她来如何?”
“对对对!”虺圆满一手抱着婴儿,另一手往这边指,“我就是这个意思!”
司马佳也觉得请奶妈这事可行,就只有一件难办。“可是我这边的人,都是从老宅那边派过来的,我自己私下不好请吧?”
“我说少爷你,都是举人老爷了,怎么还这么不知道变通!”柳妈笑起来,“我也跟老宅那边说过好多次了,想回老家去,老宅迟迟不给我个准话,这回正好,让那个奶妈来接我的班,我回家去,老宅那边派过来的工钱就给了奶妈了。这样,少爷也省事了,我也回家了,也不必通知老宅,岂不两全其美?”
虺圆满听着这话有理,便点了头。柳妈当晚便动身,去老家换奶娘孙氏来。柳妈一走,司马佳忽然发现,自己成了没用的人了:想收拾个睡觉的地方出来,也不会收拾,被褥也不知道都放在那里。问马四,马四平时只管田里的事,也不知道。让虺圆满就这么睡柳妈一个女人家的床?也太不合适。司马佳一筹莫展,虺圆满却眨眨眼,笑道:“不用麻烦了,我们不是可以‘抵足而眠’吗?”
司马佳看着虺圆满那促狭的笑,便知道他偷听到自己与马智说的话了,立时面上飞红,道:“抵足眠就抵足眠,你笑得那么下流做什么?”说罢甩手便进了卧室。
虺圆满也跟着司马佳进来,把孩子先放到床上。司马佳又看了一眼床上的孩子,有点想亲近,又有点弃嫌,磨磨蹭蹭,才问道:“对了,这孩子是男是女?我还不知道呢。”
“是儿子,”虺圆满用盆里的热水洗着脸,一边答道,“是不是长得太漂亮了,跟小姑娘也没差?”
司马佳又强忍着嫌弃瞟了孩子一眼,心说这样还叫漂亮呢?“那,奶妈请来之后,你准备怎么办?”司马佳道,“难道就赖在我家不走了?”
“啊,这个嘛……”虺圆满的动作慢下来,“一般人是肯定不能进小龙洞的,所以她只能在这儿奶孩子。我先回去,等孩子断了奶再来接也成,或者就让我留下,看着孩子断奶再走,也成!”
“那你还是走吧,留下也是碍事。”司马佳躺上床,虽然有席子,但也就那一瞬间的凉意,接着便是燥热,翻来覆去地不安稳,还在耿耿于怀于今天虺圆满坏了他的好事。
虺圆满脱了鞋,睡在孩子那一头,不出声地发笑,笑得床都跟着发颤,司马佳一打滚坐起来,凶道:“你笑什么!”
虺圆满也坐了起来,与司马佳面对面,竖起一边膝盖,将胳膊搭在上面,脸上还挂着笑:“我笑你个小书生,想和人家睡觉,却不肯说出来,照你这样,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睡到?”
“你这妖精!说话真是粗俗!无耻下流!”司马佳就算急了,也说不出什么难听话来,向后倒回到床上,不理虺圆满。
虺圆满哈哈笑了两声,道:“我话虽糙,可说到你心里去了,对不对?今天那位公子,哎哟,长得可真是一表人才……”
司马佳想起了马智,心里泛起一片缱绻;再听听虺圆满还在那边厢啰嗦,又是一阵烦躁,抬脚就踹过去:“闭嘴!”
却不料,司马佳的脚没虺圆满的手快,纤细的脚腕落入虺圆满的手中,脚掌又被虺圆满恶意地挠了挠,一股痒意从脚心直窜到下身。司马佳吓坏了,两脚拼命乱踢:“放开!”
“好了好了,别乱动,”虺圆满一边哄,一边放开了手,“你也不怕把孩子踢下床去。”
司马佳并了两腿,也不答话,委屈地侧卧在一旁,抑制着那团还盘旋在下身未退的奇痒。
“喂,”虺圆满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将两手撑到了司马佳身体两侧,两只眼角尖尖的单眼皮此时竟生出了些媚意,俯视着司马佳,“我们做那事儿吧?”
☆、第十回
“喂!”司马佳起初不信虺圆满说的是真的,直到看见他的眼神,才不得不信了,“你别想那事儿啊,否则给我睡地上去。”
“为什么呀?”虺圆满不解地直起身子,“难道你不想做的?你乐意,我也乐意,那就做呀。”
司马佳被说中了心事,又羞又臊,但总算悟了:羞臊在虺圆满面前没用!于是他也坐起身,清清嗓子,道:“你们妖精,虽然已得了人形,却没得到教化!那种事,哪是想你做就做的?”
“那不然呢?”虺圆满是诚心地发问。
“交合之事,要在两人意洽情浓之时做,彼时爱意发自于心,才不单主一个‘淫’字,像你这样只是屈从于欲念,想到就要做,和牲畜又有什么区别?”司马佳不知道怎么跟虺圆满解释,想随便糊弄糊弄就完了,谁知道虺圆满还认真听了起来。
“那你的意思是……要想做这事儿,还非得我喜欢你,你喜欢我,才行了?”虺圆满一边揣摩,一边猜测。
“嗯,就是这个意思。”司马佳点头道。
“可是……”虺圆满的眼珠转了转,笑道,“可是若是把我,换成白天那个漂亮小子,你嘴里,还有这番大道理没有?”
“你!”司马佳又被虺圆满一击即破,一时想不出什么话来对,只好倒头不理,“真是对牛弹琴,别说话了,睡觉吧!”
“为什么不说啊,”虺圆满偏不听他的,还动手动脚,“不让做那事儿,还不让说话啊?”
虺圆满的手脚冰凉冰凉的,在这夏日时节,贴到司马佳的皮肤上,令司马佳生出一种别样的快意,渴望肌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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