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芊芊-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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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术假装不懂道：“谁啊？只要你看中，朕谁都给。”
　　
　　袁晨安不好意思的拉过袁术的胳膊抱住，等周瑜的下文。
　　
　　周瑜道：“我周瑜，此生但求江东皖城乔家小女儿乔芊，希望陛下能够成全。”不等别人脸色的变化，他接着道，“晨安公主未能告知陛下小乔已经同在下两情相悦，是草民的过错，任由陛下处罚。”
　　
　　袁晨安暴跳如雷：“父皇！不要答应！”
　　
　　袁术一头雾水道：“这小乔姑娘……是你的人？”
　　
　　周瑜名正言顺道：“草民也不明白，为何整个扬州城的百姓都知我和小乔早已定情，却偏偏晨安公主不知详情，可能是有人从中作梗，想要离间我周家对陛下的忠诚吧。”
　　
　　他说得义正言辞，袁术一时也说不出个话反驳，只看向周围，问道：“这小乔……已经是你周家的媳妇了？”
　　
　　夫人惶恐道：“的确，请陛下谅解。小乔先前还为公瑾丧过一子，但是尽管如此，两人的感情依旧坚固。”
　　
　　袁术这厢算是丢了脸，责骂道：“晨安！过来！”
　　
　　袁晨安畏畏缩缩道：“父皇……我也不懂事情会这样，我一直以为小乔只是周府的丫鬟。”
　　
　　袁术的脸色极差，挥了衣袖就扬长离开，袁晨安还要与周瑜讲些什么，周瑜站起身来拉过我，巧妙的绕过了她。
　　
　　袁家人走后，夫人默默不言回了院子，尚父却支持道：“今日不错，一石二鸟，既替小乔解决了麻烦，自己也省得去给他袁术效忠。这个皇帝，还不懂能不能坐稳十天半月呢！”
　　
　　第38章　扬州寿春二十二
　　
　　隔日孙策过来，他似乎有所耳闻昨天的事，一直在这里大骂袁术，他与周瑜谈到最后，决定与袁术绝交，自立门户。周瑜那是百分百的赞成，且不说孙策乃是孙坚的后代，手里掌握着传国玉玺，更别说他一向广善结交，党羽如云，只要举旗便是千呼百应，众望所归。
　　
　　这些天他们一直在策划着如何开拓自己的疆土，并请命许县，问了曹相的意见。夏天才到，京中传来旨意。曹操代汉献帝之名，任命孙策为骑都尉，袭父爵为乌程侯，兼任会稽太守，并命他与吕布等一起讨伐袁术。
　　
　　周瑜打开墨扇，言谈间尽是从容不迫，看来袁术的大限将至，这寿春怕是呆不久了。
　　
　　孙策觉得自己统领兵马，骑都尉的职务有点低，想得到将军的封号以自重，派人向曹操微露其意，曹操当即以皇帝的名义宣布孙策权代明汉将军。
　　
　　而这里的另一个皇帝袁术，封了周瑜做居巢县县长，明年上任。
　　
　　我关心的倒不是这些，而是他们所说的盟友吕布。如果吕布也一同过来的话，是不是意味着我就可以看见弯弯了？
　　
　　孙策不久便要离开，具体去哪里我未曾听到，这些天他串门频繁，比起当年几位爱慕周瑜的姑娘小姐还要积极。
　　
　　夫人和尚父是支持周瑜与孙策交善的，我也自认为比起那个刚愎自用的袁术而言，孙策更有潜力一点，且不说他为人坦率，光明磊落，一代英雄出少年，更别说还有这么多谋士愿意追随他。
　　
　　我开始以为周瑜也要同他一起远征，而且八成是不会带上我，便做了很多香囊，他平日里注重自身形象，估计到时也没空去买了。可是我后来才知周瑜不走，会一直留到明年的样子。我在书房（炫书：www。fsktxt。com）整　理的时候，看着一柜子的香囊发呆，那时孙策正好进来，我便成人之美全都转手送了他。他随意拿起一个嗅到：“是杜蘅？可是我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的是铃兰。”
　　
　　我大大咧咧道：“是吗？那我明天换了给你。”
　　
　　次日我坐在书案边上把晒干的铃兰花塞入囊袋里，周瑜这些天一直同他尚父聊着未来的何去何从，基本不在自己的院子，管不到我的一举一动。我这些天上午采花，下午缝香囊，一个书房弄得全是刺鼻的花香。
　　
　　因为要把杜蘅全都替换成铃兰，我拆线就用了整整一个晚上，今天下午重新缝制的时候，只觉得手指麻木，一点感觉都没了。
　　
　　孙策一推门进来就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我正低头侍弄着香囊，压根儿没抬头去看到底是谁。反正这周府的人自从知道我和周瑜的关系之后，也没人出手管我了。
　　
　　孙策道：“小乔？”
　　
　　我抬头刚想说话，却是连连打喷嚏，断断续续道：“什么……事……啊？”
　　
　　他一个箭步走来，脸色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低头伸手就摸我的脸，惊讶道：“你的脸——”
　　
　　我还想问他要干什么，被他这么一摸倒觉得脸又烫又痒，伸手就要去抓，“我的脸……”
　　
　　他甚是担忧，一脸惆怅：“你的脸怎么出了这么多疹子？”
　　
　　我睁大眼睛，赶紧跳下书桌跑到隔壁的斋房拿了镜子照照，一看吓了一大跳，这一脸斑斑点点，倒像当初误食了师傅的药一般，我大惊失色，孙策也是跑过来，仔细瞧过我的脸，疑惑道：“应当是一时的，不怕不怕，会好的！”
　　
　　我捧着自己的脸欲哭无泪，他倒是不太在意，只说了让大夫看看就好，过不了几日的。他突然抓了我的手道：“你看看，手才重要，怎么都是针眼？”
　　
　　我推开他委屈道：“还不是你要换铃兰的……我定是对铃兰过敏才出疹子的……”我摸几下脸，指尖的针眼碰到脸上的疹子，两边都痛得不得了，我将他推到一边道：“我……我要去洗脸，我不干了！”
　　
　　我照着水盆擦洗，可是脸上的红疹怎么也擦不掉，孙策阻止我道：“你再这么擦下去，好好的也给你擦毁容了。”说着便夺过我手里的毛巾，沾了点水，细心给我擦拭。我一边闭眼一边左右摇头，他道：“我不弄疼你，怕什么？”
　　
　　他擦完之后，我的脸还是一副模样，没有一点好转，我正是郁闷叹气中，他又牵过我的手，将我的手指一根根擦干净，目不转睛道：“哪里有纱布，看似要扎一下才好，痛不痛？”
　　
　　我不以为意道：“当然痛了，我以前也不懂缝缝补补这么难。”
　　
　　他抬眼看我，我看着别处，发现他在看我之际也盯着他去，他却转眼低头，继续给我擦拭。
　　
　　停了下来才觉得指尖滚烫，方才一直缝补却没有什么感受，我将手指浸入冰凉的水里，他不依，说是这样对伤口不好，继而一把抓了我的手，含过一根手指。
　　
　　我脸一烫就要缩手，他毫不气馁，又是强抓了塞回嘴里，温热的口腔浸润着滚烫的指尖，果真温度中和了很多。可是我手指不烫，脸却越发滚烫，我低头看一眼脸盆，庆幸现在一脸疹子他也看不清个究竟。
　　
　　方才他还是躲着我的目光，这回轮到我不好意思的时候他倒自己自在的瞅起我的窘态来，我侧脸不语，余光看到他的眼神一愣，我转头过去，周瑜正是从尚父的院子里走来，停在不远处。
　　
　　因为我脸上出了疹子的缘故，孙策也没有过多逗留和周瑜谈论大事，只是嘱托我好好休息，别再去弄那些香囊了。管它铃兰杜蘅，他全都收了。
　　
　　孙策走了之后，周瑜也没问我具体情况，看看大概差不多也懂了，他只是随手捡了一个香囊道：“这么蹩脚的针线果然只有你做得出来。”
　　
　　我本来还想给他留几个的，心想这一回可以统统扔到湖里去了。
　　
　　休息了有两天才完全恢复，当看到铜镜里那张如初的脸庞时，我才释怀的叹了口气。
　　
　　我蹦蹦跳跳打算出门玩的时候，周瑜却拉住了我道：“今天不能走，伯符会过来。”
　　
　　“他不是一直都过来吗？”
　　
　　“今天是他最后一次来了。”
　　
　　我恍然大悟：“他是明天就要走了吗？”
　　
　　周瑜强调一句：“不，就是今天。”
　　
　　我看他转身就走，指着自己道：“你不去接待他，让我去？”
　　
　　正说着，就看侍书从门口跑过来道：“孙将军路过了，他要见你呢，小乔！”
　　
　　我被侍书拉着往外头走，回头看一眼周瑜，他还是没有跟我一起过来的意思。
　　
　　我还没走到大门口就听到马蹄声轰隆而至，格外壮观，整个大地都跟着颤动起来。我走到外头就看百千将士驾马从我身边走过，溅起一片尘土，我遮着脸不住咳嗽起来，烟雾中根本看不到孙策的身影。
　　
　　我正原地徘徊寻找时，只觉身子一轻便被人吊上了马，我回头才想说话，转眼就被人堵上嘴巴。
　　
　　马作的卢飞快，我侧坐着，接受着孙策疯狂的临别之吻，爱得痛得鲜血都流了出来，我整个人向后倾倒，都要伏倒马背上，耳边是呼啸而过的狂风，手下攥紧他的衣襟，往下滑落之际，碰上了铃兰香囊。
　　
　　他一手箍着我的腰际，一手策马扬鞭，将士们的呼喊声就快将我们淹没，我像是脑子空白一样，只觉得神经轰隆隆的响个不停，什么思想也不存在了。
　　
　　等到速度放慢，他也终于停下热吻，手臂沿着我的背项上滑，摸过我的长发，取下梅花簪塞到我的怀里。
　　
　　一头秀发顿时倾泻了一身，他勒住缰绳，我低头看他动作，只见他将我的头发挽起，别上他不懂从哪里弄来的铃兰花簪，然后埋头在我额上一吻，千言万语换做沉沉两字道：“等我。”
　　
　　我抬眼看他，又看看周围人的表情，他突然伸手到我腋下，一把抱起将我放到地上，我转身追随他的脚步，却见他扬鞭而起，一声令下挣破苍穹道：“出征——”
　　
　　大军即刻奔腾远去，我呼唤一句“孙策”，他却再也没有回头。
　　
　　这一别，又不知何年再相见了。
　　
　　秋九月，曹操东征袁术，整个寿春乱成一团。
　　
　　好在周家并不依附袁术创建的帝国，战火未烧及这里。但是尽管这样，我也知道，离别的日子已经近在眼前了。
　　
　　如今天下大乱，藩镇割据，连孙策都走了半年了，周瑜自当不会再把自己的才能困在这小小的寿春。
　　
　　公元198年，孙策获封吴侯、讨逆将军。周瑜到居巢县赴任，趁机东渡回吴，加入孙策旗下。孙策亲自迎接周瑜，授周瑜建威中郎将。
　　
　　周瑜走之前也没对我说什么，只道是好好待在家别乱跑，更别出去惹是生非。袁术近来颇不安稳，应当是没时间找我麻烦的。他如今忙着联合别人对付孙策，谁也没料到当初在他手下一名小小的少将，如今竟然能让他如此措手不及。
　　
　　照周瑜的话讲，他现在是三方树敌，不死才怪。
　　
　　首先是孙策在江东脱离袁术而自立，逐走袁术任命的丹杨太守袁胤，并连带使得袁术的广陵太守吴景、将军孙贲在收到孙策的书信后弃袁术投孙策，使得袁术丧失广陵、江东等大片土地，势力为之一挫；其次是吕布大败袁术军，在淮北大肆抄掠；第三是曹操在袁术入侵陈郡时，大败袁术，袁术再度奔逃到淮南。
　　
　　第39章　徐州下邳二
　　
　　我本想他奔到淮南也就罢了，可是为何他临走之前还要弄出这么多事端？
　　
　　那日我正是和琴瑟还有王胖子走在大街上埋怨袁术的作怪，让原本一片太平的扬州城也满城风雨，却想迎面就是袁晨安带着大批军马，一手指过我道：“就是她！给本公主带走！”
　　
　　我当机立断便是推了身边两人逃跑，可是任我怎么逃，两条腿终是逃不过他们四条腿的，袁晨安得意洋洋的甩过我一鞭道：“如今周瑜已经走了，你若不想连累周家，现在就跟我走！若非我父皇临走还惦记着你，你如今已经躺在地上了！”
　　
　　我咬牙切齿的瞪她一眼道：“那小乔还要多谢袁大人的青睐了。”
　　
　　到达祠南北郊的时候那里已经乱成一团，听闻曹军已经攻破寿春，逼近眼前，袁术也顾不得太多，只拉了我一道上了马车，道一声：“快走！”
　　
　　前不久还在周府作威作福，所谓的皇帝，现在全然一副丧家之犬的模样，我侧眼过去，只看窗外的风景，不去理他。
　　
　　我倒不担心袁术会拿我怎么样，看他现在焦头烂额，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肯定也没心情想些别的，只想带了我快逃命罢了。我唯独担心的是，要是他被曹军追赶上了，别人我不在乎，我自己肯定是死定了。
　　
　　前三次我羊入虎口，好在老天有眼，都让我逃了出来，这回要是再遇上，不懂曹操会感慨一句见鬼了还是说……尸变了？
　　
　　当年我假死，郭嘉得以将我送出曹营，要是此事追究起来，不知曹操是否会对他不利。
　　
　　一路上马车磕磕绊绊，差不多就快到淮南的时候，掩护的人这才飞奔跑来报告寿春的状况。听闻曹操大军占领寿春之后，并没有一路追来，反倒是带兵北上，不知为何。
　　
　　我当时正坐在袁术身边，听得一清二楚，袁术这个老糊涂一时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长吁短叹道，人没追来就好，我们继续赶往淮南。
　　
　　我皱眉思考，这曹操究竟走得哪步棋？
　　
　　穷寇莫追，他很显然知道这个道理，尤其像袁术这般胆小如鼠的，根本没有追的必要。他往北，应当不是回他的兖州，我的右眼猛地跳了一下，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他是要去徐州！
　　
　　曾经他两次攻打徐州不成，想来这个地方搁在心里许久，现在北上的话——
　　
　　我顿悟，自从吕布合力赶走袁术之后，他就击败了刘备和曹操的援军收纳了泰山贼部若干，势力壮大，虎踞徐州。曹操如今要除去的眼中钉必定是他无疑！吕布一直与曹操为敌，只怕曹操想除去他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更别说，现在还有郭嘉坐镇，只怕吕布此次真的会在劫难逃。
　　
　　那么弯弯——
　　
　　想到弯弯我的心猛地跳了起来，一站起身就撞了车顶，袁术在身边说着什么我听不到，心里只是乱成一团。不行，我要去救弯弯，让她离开吕布。
　　
　　我沉沉的看了一眼袁术，他伸手摸着我的脑门道：“美人怎么了？美人别怕，一切到了淮南就好了。”
　　
　　我看向窗外，大军放慢了速度，正在向淮南行进。
　　
　　到了夜里用过一点餐之后，整个几百人的队伍就休憩在山林间。我正是沿着湖边走走，袁晨安的声音传来：“你莫不是在想周瑜？我父皇让你过去伺候。”
　　
　　她嘲弄似的看我一眼，“若非对方是我父皇，我还真想看一眼你勾引男人的本领。”
　　
　　我本想和她争论，忽而计上心来，扬嘴轻轻一笑，自在洒脱的走了过去。
　　
　　上马车的时候有点黑，我一脚踩空，故意朝袁术身上倒去，他即刻接住我，正要说些什么，我却拿了发簪抵住，沉声道：“不想死的话，就给我别出声！”
　　
　　他却当即喊出一声“救命”，我的发簪不利，刺入他喉咙的时候他痛得像是窒息了一般。听得周围人赶过来，我一把擒住将他送下马车，一手控着他两只胳膊，一手抵住他的咽喉，冷道：“我不是开玩笑的，你们若不想他死的话，即刻给我准备一匹马，还有一袋干粮！”
　　
　　血珠一滴滴流下，袁术毕竟上了年纪，吓得声音直颤：“快……快！”
　　
　　袁晨安正巧赶来，甩过一鞭，我轻巧绕过，打在了袁术身上，我道：“袁大小姐莫不是忘了，我的武功比你高出不只是一点。”
　　
　　袁术立即道：“你连她有武功都没告诉朕？”
　　
　　我挟持着袁术后退，看袁晨安对我破口大骂，再一次下令道：“还不去准备！”
　　
　　袁晨安备好马之后便怒火冲冲要我将袁术放下，我一记手刃打晕了他将他抛身上马，自己也即刻跨上，扬鞭而起，“你们放心，等过了十里路，我自然会放了他。”
　　
　　我策马就要离开，士兵形成敌阵马上追来，我令道：“我如今要北上去找曹操，你们也要跟着来吗！”
　　
　　我与袁晨安目光交锋一瞬，长鞭甩过，马嘶鸣远去。
　　
　　出了十里路，身后也看不到任何追上来的人马，我将袁术抛了下去，管他是死是活，自己继续前往徐州。
　　
　　我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般日夜兼程，赶得拼死拼活。我知道这一路随着袁术远赴淮南，已经耽搁了太多时间，他们看着曹操不再追来，这一路走得比蚂蚁还慢。我不懂现在曹操是不是已经攻下了徐州，或者说是吕布还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可是当我在第一场初雪赶到的时候，徐州已经一片兵荒马乱了。
　　
　　九月彭城就已经被攻，如今曹军也是益发疲惫，正同死守下邳不出的吕布周旋。我庆幸还没有算太晚，一切总是有机会的。这场战役已经持续了好几个月，看似曹军应当不久便会撤退，选择养精蓄锐，日后进攻。
　　
　　我是这么想，偏偏郭嘉的想法永远都出乎我的意料。就在我看着包围下邳的曹军越发严整之际，问了才知是曹操决定这个月内，一举攻下徐州，丝毫不容懈怠。
　　
　　从来没人否认过郭嘉的参谋，从小到大，他除了写错一句“蒹葭芊芊”以外，根本就不曾有过什么失误，我也坚信他这么让曹操硬攻下去，必是看出了可胜之机。
　　
　　如今我已然来不及去劝郭嘉让他不要这样给曹操出谋划策，让他奉劝曹操放了吕布，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可是我要去见弯弯则更是没可能，如今下邳被曹军重重包围，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更何况还是曾经被曹操抓到三次的我？
　　
　　我日日徘徊在下邳城外，着实不懂该怎么办。
　　
　　一不能去曹营找郭嘉，二不能进下邳见弯弯，我要怎么做？
　　
　　我现在多么希望周瑜能在我身边，以他的智谋一定能帮到我。就算不是周瑜，哪怕孙策也是好的，至少他有人马，他能帮我救出弯弯。我仰天长叹，看雪花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
　　
　　要怎么混进下邳？可能也只有等他们攻城的时候了。
　　
　　公元198年，冬，十二月，曹操依郭嘉计策；决堤水淹下邳。同月底，吕布部将魏续宋宪等生擒吕布谋士陈宫归降曹操。吕布见大势已去，下城投降。
　　
　　我听闻消息便立马赶了过去，只见三千精兵严严把守着下邳，等到城门大开，曹军便汹涌而入，吕布一身金战铠甲，持方天画戟下了城楼。
　　
　　我一眼看过的不是他，而是一直守在他身边的弯弯。
　　
　　看到弯弯的时候，我忍不住就捂着嘴巴落泪——她的一条手臂没了，袖管空荡荡的，还是这么坚忍不拔的站在吕布身边，脸上不曾有一点后悔的表情。
　　
　　原来吕布败走巨野的那场战争里，弯弯竟为他失去了一条手臂。
　　
　　第40章　徐州下邳三
　　
　　我抬眼看去，她随着吕布下城楼，走得不卑不亢。千万将领都关注着他俩，曹操远在高头大马之上，忽然一人传来消息，说是军师祭酒给的，太远了听不太清。曹操打开纸条，眉眼之间猛地一阵锋芒，残忍的目光扫过所有向他投降的吕布大军。
　　
　　吕布虽然不战而败，但是嗓音依旧坚定有力，沧桑辽阔，足以传到每个人的耳边：“我吕奉先，日后可任由你曹操差遣。”
　　
　　曹操扔了纸条，依旧阴鸷的笑，他说什么我听不太清，但是纸条飞跃千军万马，从我头顶飘下来时候，那上面的字和曹操突然一声铿锵有力，一模一样：
　　
　　“斩吕布——收徐州！！！”
　　
　　我的眼睛瞬间睁大，与此同时兵器出鞘声响彻苍穹，我远远看去，弯弯持刀同数十人立马挡住千军万马，同强大的曹军对峙。
　　
　　下一秒，百万大军就这样冲上下邳，冲破了弯弯等人形成的保护圈。
　　
　　我嘶吼一声，谁也听不到。一时间刀光剑影，震耳欲聋。我再也顾不得，扬鞭直闯曹军，突破艰难险阻也要救出弯弯。
　　
　　利剑在手，我誓死也不能看弯弯为了吕布走上绝路。就在城楼下一片混战之际，曹操带人清扫城楼，携群将登上，观摩整个屠杀的情景。
　　
　　吕布怒目圆瞪看向曹操，大吼一声转过方天画戟，一刀斩杀了想要偷袭他的士兵。
　　
　　无论我怎么叫喊，可是隔着重重人群根本就看不到弯弯在哪里。不对，我应该找吕布，吕布在哪里，她就会追到哪里。
　　
　　我随着吕布的声音寻走，远望他和弯弯并肩而立，做着最后的战斗。而此刻，曹军弓箭手已经悉数登上城楼，我望过一眼之际被人砍了一刀，肩膀猛地一痛，整个人从马上滚落，混乱之中再抬起头，就看到城角一个身影远远奔来，有人放箭射去，曹操道：“那是貂蝉，不要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