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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我饿了-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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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倚陌不否认,他的到来无形中增加了管家大人的工作量——想把他撵出去的人太多了,随着时间的推后,越来越多在家族里有话语权的人都回来了,他们定是看不惯这么一个猎人在自己城堡里这么安然的居住的,他们大多都知道这个几乎已经绝迹的种族的危险性,对于殷彭这种养虎为患的行为,表示一百个不赞同。
  但是赛门毕竟是赛门,他的能力毋庸置疑,虽然依旧是议论纷纷,倚陌也收到不少的眼刀子甚至威胁,但是终究是还好好的住在里面。 
  威尔森特的脸色也不太好,倚陌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明显能感觉到对方的情绪不佳,有时候血宴的安排有离不开他的时候,他走之前一定会把倚陌一个人留在结界里。
  对于这种分不清是囚禁还是保护的行为,倚陌选择接受——别人或许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呆在这里,但是威尔森特一定知道他存在的必要性。
  倚陌知道,对于强大的无法战胜的对手,有时候妥协才是上上策,何况威尔森特并不是什么敌人,只不过算是半个自己的奴隶主罢了。自己没有话语权,也没有能力反抗,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暗红色的结界看起来似乎是无尽无边的,但是倚陌知道,自己是多少次从那个看不到的上限,狠狠地弹回来砸在坚实的地面上,又是多少次扶着那个看似柔软模糊的边界从地上颤颤巍巍的爬起来。
  转眼之间训练已经进行了二十多天,自己的训练成果也不知道应该说是显著还是迟缓。那个不知道到底有多深的家族纷争的浑水,还有那个不知道有多危险的慕斯那尔家族的老秃驴,都让倚陌真真的看到了自己的渺小。
  不够,还是不够,他还是在挨打,虽然也有反击,但是最终起不来的那个都是自己,威尔森特并没有用自己的能力,如果加上,那会怎么样呢?
  结果显而易见,他就是那么脆弱而不堪一击。
  弯下腰,捡起刚刚威尔森特留下的皮鞭。
  这是一根足足有五米长的皮鞭,甩起来并不容易,甚至可以说是很艰难,但是他在威尔森特的手上就像是有了生命的触手,每一次挥动都那么完美的令人眩目,那个坚韧的像大卫一样完美的男人,拿着这条柔韧的鞭子,带着一种肃杀而禁欲的美感。
  威尔森特真的很优秀,也很认真,明明那么不待见自己,却还是认认真真的帮助自己训练,虽然当沙包被打的始终是自己,但是倚陌清楚,威尔森特是手下留情了的。
  这跟长长的紫黑的皮鞭也不知道是什么做成的,通体有着密密麻麻的倒钩,如果这个结界不是可以避免真正的肉体伤害。倚陌觉得自己一定已经死了几千回了。
  


☆、拾伍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不知道海洛德的特能是什么,但是他们家族特有的血鞭自是不会漏掉的,威尔森特这样的训练已经很久了,自己也已经渐渐可以躲开鞭子的攻击,但是还是无法近身,这让倚陌真的很头疼。
  威尔森特前几天说过,再过两个月就是海洛德的400岁生日,到时候会邀请血族各界参加聚会,那时候是最混乱的,自己可以顺利的接近目标,倚陌相信,殷彭一定不会错过这么一个机会,那时候自己无论练成什么样子,都不得不上战场了,他可不想去送死。
  他还想着可以自由,他还想着可以去看一看赵瑜,他还想着好好的谈一次恋爱,他还想着看看世界各地。
  这一切都是要建立在自己有能力的前提下,现在的自己,太弱了。
  握着刻着暗纹镶着金线的手柄,手腕一甩,‘啪’一声,鞭子被甩出一个软润的弧度,空气都被抽得‘嗡嗡’的响。
  要更强,更强一点。
  整个城堡都笼罩在一片金光闪闪中,威尔森特一大早就不见了人影,倚陌醒来的时候看到茶几上留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好看华丽的花体字,跟伯爵大人本身一样充满着贵族气息。
  今天是血宴的日子,城堡的后半部分基本上都空了,大家全都聚在前殿的宴会厅,所有原本挂在穹顶上的蝙蝠都恢复了人形,侍卫们全都在巡逻,而仆从也在尽职尽责地为宴会更换点心和美酒——当然,还有鲜血。
  乐队在一楼的露台上不间断的演奏着,这只是前奏,开场舞依旧要等亲王大人领着他的女伴来完成,这次殷彭带来的女血族,依然有着曼妙的身材和深黑色的大眼睛,还是如一年前,十年前,一百年前一样毫无新意。
  威尔森特拿了一杯香槟就往角落走去,他现在满脑子都在担心倚陌,根本就没有心思参加这个狗屁的宴会。
  靠在二楼露台的栏杆上,抬头看向自己的屋子——那里正好能看见自己客厅的落地窗。
  也不知道他起没起床?
  这种时候人太多太杂,虽然他的屋子一般几乎没有人敢擅自进去,但是总是有些偏执的人,对于倚陌的存在视为眼中钉,虽然倚陌已经不再是刚开始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但是如果碰到稍微厉害一点的血族,还是没有胜算的——除非趁其不备,偷袭。但是怎么可能有那个机会?去找他的血族,那一定是蓄谋已久,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让他躲过去?
  皱着眉头,看着黑着灯的客厅。开舞曲缓缓的在他的耳边响起,一些女血族看他没有那个意思,也都纷纷走开,不想碰那个又臭又硬的钉子——美女很希望和帅哥说话,但并不代表她们想要被一个帅哥甩脸色。
  殷彭如果发现了威尔森特此时的状态,肯定会端着酒杯过来调笑几分,但是他显然也不怎么在状况内,连续踩了女伴好几次脚后,终于勉勉强强的结束了这场灾难一样的开场舞,说了几句一年前,十年前,一百年前就说过的场面话,牵着女伴的手宣布开场,然后趁着人潮涌动撤到一边。想到那个还在人界的让不省心的某人,低叹一声,暗暗祈祷希望不要出什么幺蛾子。
  倚陌洗漱完毕,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底下的灯火通明,顿时感慨,无论到哪里,贵族之间的社交都是那么华而不实。
  看着那些一个个香喷喷的食物聚在一起摇摇摆摆,倚陌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没有吃东西。
  该死,这种时候,难道要让他跑下去抱着一个小可怜啃一口么?
  叹了口气,刚想转过身,却看到了站在露台上的那抹挺拔的身影。
  四目交接,两个人都愣住了。
  自从觉醒之后,倚陌的视力好多了,这么长的距离,他却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对方脸上的表情,那么的——认真。还有些茫然。
  不知道为什么,倚陌淡淡的笑了,那种一瞬间被定格的眼神,就好像世界上他只看得到他。那种专注地,淡淡的,还有些错愕的眼神,让倚陌心理面流过一股暖意。
  威尔森特看着那个站在落地窗前微笑着的人,心跳漏了一拍。倚陌背后是没有开灯的客厅,一身白的男人在月光的照耀下像一个精灵,那淡淡的微笑让伯爵感第一次感觉到那种叫做温暖的东西。
  有什么,破土而出了。
  倚陌伸手摸着眼前的这块冰冷的玻璃,但却好像可以透过它,抚上那刀刻一样的刚硬的脸庞。
  真是,神经病。
  倚陌笑了,摇了摇头。
  ‘咚咚。’ 敲门声有礼貌地响了两下。叹了口气,收起了刚刚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温柔,退后一步离开落地窗。 
  威尔森特看着倚陌转过身,心中划过一道失落,举起手中的酒杯,轻轻地啜了一口,但是一想到刚刚倚陌看着自己扬起的那一抹笑,又觉得很满足。
  爱情真是让人变得不可理喻。威尔森特俯□,趴在楼台的栏杆上,撑着脑袋,看着已经没有人映出来的落地窗,一阵风吹过,带起他眼前的琐碎的头发,却没有吹散眸子里的温柔。
  “赛门管家么?”倚陌边玩那个门口走,边扬声问。
  除了赛门,他实在不知道还能有谁在这种时候来找她,或者是殷彭?算了,还是赛门管家吧,殷彭那货来了准没好事。
  走到门口,外面的人还是没有应答,反而又重新敲了两下,依旧是很有节奏感的不轻不重的两下。
  好吧好吧,赛门你个死僵尸,说句话会死么?
  这么冷冰冰的叫门方式,倚陌也就只能想到那个僵尸脸的管家大人了。
  翻了个白眼,倚陌叹了口气,拉开门。
  ‘嚯’
  门刚刚打开了一条缝,一个呲着长长黑色指甲的苍白的手猛然的刺了进来。
  “Shit!”倚陌急忙去关门。
  但是对方明显没有给他这个时间和机会,只听‘哐当’一声,厚厚的木门被生生戳透,又一只手伸了进来。
  倚陌下意识的往后躲了几步,堪堪躲过这一击。还没来得及做出别人反映,那个吸血鬼已经把门扔到一边走了进来。
  “我靠。”倚陌实在忍不住爆脏话了,这是什么?
  面前的人龇着尖尖的犬牙,两只鲜红的眸子泛着兽性的绿光,十个手指甲伸出来长长的一截,就像十把黑色的利刃,在月光下泛着金属的光华。
  “该死的猎人。”男人的声音嘶哑尖锐,让倚陌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你最好回到你的地方去!”
  倚陌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眼前这位不知道是谁的某位,清了清嗓子,“其实我也很想滚回去,我并不喜欢呆在你们这群臭蝙蝠中间。”
  倚陌说着,向后跳了一步,拿起茶几上那个用来削苹果的刀子,银色的利刃在月光下泛起光华,在男人手里翻飞着,割破空气,发出‘嗤嗤’的声音。
  “但是我更不喜欢像你这样没事找事的。”倚陌屈身一跃,残影还没有动,利刃已经逼到了那个没大没小的血族的脖颈上。
  “不要找死。”从后面架住这个冒失的弱小的血族,倚陌轻轻的在他的耳后吹了一口气,引得身前的人一阵轻颤。
  倚陌知道自己不能做的事情太多了,而现在,不能伤害手里这个血族就是其中之一——寄人篱下,总得有点自知之明。
  被他制住的吸血鬼明显也明白这一点,慌张之后嗤笑一声,“咬啊!你有本事吸干我好了,你不是猎人么?”
  激将法?会中计他就不是倚陌了。
  冷笑一声,快速在这个血族的腰要一托,把他整个抬了起来,手腕一翻,快速一扔,只听一阵踢里哐啷之后,那个血族已经被扔下了楼。
  无奈的看着被弄了一个大窟窿的门,倚陌蹲□,很正儿八经地思考应该如何才能把它重新按上去。
  “总是有些人没有自知之明。”一个稚嫩的童声在身后响起,倚陌回头,看到一个穿着粉色洋装的小女孩,金色的头发打着好看的大卷披在肩上,一双复古的亮皮小皮鞋俏皮可爱,但是倚陌却绷紧了神经,转身站了起来。
  ——他看不到这个小女孩的血管。这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
  “看呐,那个该死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初拥成为吸血鬼的杂种,明明什么能力都没有还想要在这栋城堡里建立功业——不过是因为一个爵位而已,这卑微的平民。”女孩一字一顿地说着,嗓音清亮悦耳,却让倚陌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像你这种幼崽猎人,根本不能用牙齿和利爪来解决。”女孩勾了勾嘴角,倚陌一惊,往后跃一大步,却还是没有躲过女孩的胳膊。
  ‘嘭。’
  一声巨响,倚陌甚至有错觉整个房子都在颤抖。
  女孩细细小小的手死死的掐着倚陌的脖子,倚陌整个人死死的抵在落地窗上,两只手一起扒着那只短短的,还有些婴儿肥的胳膊。
  “你看吧,我就说了,总有些人不自量力。”女孩歪着脑袋,对着倚陌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说道。“你这么弱小,却还妄想住在这里,是谁给你的自信呢?”
  


☆、拾陆

  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遇到了多么难以理解的问题,女孩歪着脑袋,皱着眉,看着倚陌,满脸的疑惑。
  “咳、咳咳。”倚陌奋力地挣扎着,可是眼前的景象还是渐渐变得模糊,那只短短的胳膊,好像是被注入了无限的力量,任凭倚陌再怎么摇晃挣扎,都不为所动。
  威尔森特在倚陌的身子被弹到落地窗上的一瞬间,就绷紧了神经,他看到一抹金色,伴随着倚陌的身影在自己的客厅里闪过。
  ‘啪’的一声,装着香槟的水晶杯被捏得粉碎,威尔森特屈膝一跃,腾到半空,‘哗’一下张开翅膀,悬停在自己客厅的落地窗外。
  伯爵修长的身影挡住了银色的月光,在倚陌挣扎着的身体上笼上一层暗影,像是一个保护罩。
  倚陌迷迷蒙蒙之中,看到了一个修长俊美的身影,被月光投了下来,顿时感到一种安心。
  女孩抬起头,看向窗外的威尔森特,愣了一下,手一抖,倚陌当即抓住机会,逃开对方的钳制,翻身滚到一边。
  伯爵停在半空中,左手凭空一挥,随着男人的动作,只听‘刺啦’一声,落地窗裂开了一条长长的裂缝,随后‘啪’的一下,碎成粉末。
  “莉莉娅,你怎么在这里?”威尔森特落在客厅,好像没有看到满地的狼藉,面向女孩站着,身影正好微微挡住倚陌趴在地上的身体。
  “威尔森特哥哥。”女孩有些慌,退后一步,直到皮鞋踩在碎掉的玻璃渣上,发出‘嘎查’的响声,才惊醒了过来,脸上的惊慌全都被愤怒替代。
  “威尔森特哥哥!我来当然是要清理这个猎人!”女孩说得理直气壮,微微嘟起的嘴表现了她对于威尔森特护着倚陌的不满。
  “清理?以什么身份?”威尔森特挑了挑眉,语气有些不耐,但是更多的,倚陌听出来了,是烦躁和不屑。
  “……”女孩被威尔森特这么说,有些委屈的咬住了下嘴唇,“以斯姆维拉家的侯爵身份!”
  她不理解,威尔森特哥哥为什么会为一个猎人的幼崽说话,那明明是敌人不是么?她没有错!
  威尔森特嗤笑一声,“你最好赶快滚,这个人是我在看着,有什么话你去给殷彭说,不想死就赶快到你爸爸妈妈身边去,他不方便杀你,可是我方便。”
  不冷不热的声音在寂静的空中回响,莉莉娅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面前的伯爵,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倚陌在后面咳了半天,还是觉得很难受,嘴角不禁苦笑一下——看来一直以来,威尔森特对自己的训练简直算得上是温柔了,只是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罢了。
  莉莉娅虽然心里很不服气,但是他知道,威尔森特说的话他绝对做得出,即使是杀死自己的族人,只要他是威尔森特,只要身上还留着着那样的血,他就是家族里除了亲王以外可以决定一切的人了,而这个猎人,听说就是亲王大人找来的,如果威尔森特因为他杀了自己,即使自己是侯爵,事情也会被一带而过的。
  其实莉莉娅并没有想真的杀死倚陌,他相信亲王大人找到他来这里,肯定是有一定的原因的,她只是想教训一下他,教他一些规矩,要让他知道,即使是以捕食者的身份呆在这里,也要懂的规矩。
  可是没想到……
  “哼!”莉莉娅一跺脚,扭头冲了出去。
  威尔森特收回翅膀,转过身看向已经坐起来的倚陌。
  “怎么样?”他向前走了两步,又停下了,清了一下嗓子,假装很不在意的问跌在墙角的人。
  “……”倚陌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哪里受伤了么?”威尔森特最终还是不放心,走上前去,蹲在倚陌面前,抚上对方的印着一个紫手印的脖子。
  “威尔森特。”因为刚刚被掐的缘故,倚陌的声音有些沙哑,刚一出声,就觉得不舒服。“咳咳、咳。”
  威尔森特伸手轻轻拍了拍倚陌的后背。顺手把人带到了怀里。
  “……”
  “……”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血宴还在继续,没有人发现威尔森特的中途离开,风透过缺少玻璃阻隔的落地窗户,一阵阵的刮进来,吹过室内的一片狼藉。
  “威尔森特。”倚陌往男人坚实的怀抱里挤了挤,“我还真是……太弱了。”
  伯爵没有看到倚陌的表情,却感受到了怀里人身体的微微颤抖,但他知道倚陌一定没有哭,他是那么坚强那么倔强,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流泪?
  “还有时间。”紧了紧双臂,威尔森特没有安慰,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嗯,还有时间。”倚陌抓紧了手下的西装,声音闷闷的。
  还有时间,他还有两个月,现在的自己连一个侯爵都对付不了,更不要说是一个像殷彭一样的亲王了。
  本来就觉得飘渺的希望好像一下子被拉得更远了,让倚陌的心里面像是压了一块千斤重的石头。
  在威尔森特的怀抱里,在男人看不到的角度里,一抹金色的光华流过倚陌的双眸。
  有些什么东西,改变了,不一样了,就像现在,倚陌这样靠在威尔森特的胸口,闭上眼睛,眼前浮现的竟然不再是那双蔑视的眼神,而是刚刚他门遥遥相望时,那种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专注和……若隐若现的温柔。
  威尔森特抱着怀里的人,感受着男人少有的脆弱——那个就算自己把他打到站不起来,也不肯低头的倔强的人,现在却脆弱的疲惫的,没有防备的呆在自己的怀里。
  这种感觉真的很糟糕,明明知道不可能,但是感情的种子总是在不经意间被浇灌,又以一种不可逆转的形势成长。
  真是糟透了。
  叹了一口气,看墙窗外那一抹明月,圆圆满满,像是一直都那么洁白美丽。而他们的刚刚开始的感情呢?
  时间好像在一瞬间静止了,外面的喧嚣都被一种无形的隔层隔了起来,两个在墙角相拥的人,沉默不语。
  “怎么回事?”殷彭过来找倚陌,刚上楼就看见莉莉娅哭着从这里跑了出去。看着满地的残疾,亲王的瞳孔缩了缩。
  突然想起的声音像一记重锤,敲醒了两个人。
  威尔森特看着倚陌迅速弹开的身影,心里面划过一丝不爽,胸口刚刚被推开的感觉好像持续不消,堵在那里,压抑难捱。
  伯爵眼神暗了暗,却仍旧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来,“没什么,只不过有人来找麻烦而已。”
  “真是没事找事。”殷彭皱起了眉头,看着前楼的灯火通明的热闹景象,感到一阵的烦躁。
  一个一个都真么麻烦!管那么多事干什么?我不在还真的是要翻天了?
  冷哼一声,转过身来,看向门口。“赛门。”
  “亲王大人。”冷冰冰的某僵尸一瞬间在门口出现,微微鞠躬等待吩咐。
  “给伯爵和倚陌重新准备一个房间,今天晚上,我睡在这里。”说完,一挥手,一大堆的蝙蝠侍仆一拥而入,一阵扑腾之后屋子已经恢复了本来的面貌,好像刚刚堪比废墟的场景不过是一场幻觉。
  “倚陌先生,这边请。”
  倚陌扶着墙站了起来,虽然表情灰败,但脊背依旧停得笔直。
  “威尔森特,你等一下。”殷彭开口叫住了跟在倚陌身后准备离开的人。
  倚陌顿了一下,微不可见,随后便抬步紧跟在赛门身后离开。
  房间里安静下来,两个俊美的男人站得笔直,在月光下拉出两道刀一样尖锐的影子。
  “怎么了?”威尔森特有些担心倚陌,语气明显的有些不耐烦。
  殷彭看着面前这个脾气依旧暴躁的伯爵,抬手摸了摸两片殷红的薄唇,“你喜欢那个猎人?”
  疑问的句子,却是肯定的语气,威尔森特听了,眉头更重了,却抿了嘴没有说话。
  “无论你究竟是怎么想的都没关系,但是你要搞清楚,你们两个是不一样的,而且这辈子都没有一样的可能性。”殷彭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心去安慰一下,虽然自己没有什么立场和权力就是了。
  “我该怎么做都是我的事情,只要不背叛家族,你就管不到我。”伯爵冷冷的说,看向家族亲王的眼里没有丝毫的敬畏,“殷彭,管好你自己,办好你该做的事就好了。”
  说完,转身抬脚,准备离开。
  “我要是你我就选择现在回会场。”殷彭站直了身体,扭过头,透过落地的窗子看向前厅,声音不大不小,却劝住了威尔森特迈到一半的步伐。
  “太多人盯上他了,我会安排人去看着倚陌的,会场上你要是不在会引起很多的麻烦。”
  威尔森特握紧了拳头。
  没错,在这个家族,血宴的宴会上可以没有殷彭,但是不能没有他,如果这次他不在,只会让倚陌的处境更加尴尬。
  咬紧了牙,伯爵大人还是决定回到宴会,“你说过的。”
  “我说过的,所以请你放心。”殷彭知道威尔森特的意思,不过就是要保护好倚陌而已,他已经安排的好了,没有人会想到他在那里的。
  长长的走廊比以前的每一天更加的寂静,大家都在前厅,后院基本没有什么人,赛门走在前面左拐右拐,不一会儿停在一个门前。
  倚陌皱着眉头看着这扇门——这扇门他认识,是纳威的屋门,难道让他住在这里?
  “倚陌先生,请进。”
  轻轻敲了两下那扇沉重的暗紫木门,大门缓缓打开一道缝隙。赛门为鞠一躬,闪身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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