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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蔷薇作者:逆凛(完结)-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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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端想起在浮云城堡里阅读那些垒成沉重历史的典籍时,看见过丹佛家族的族谱,其中提到与王室的渊源。雷格勒斯告诉我,丹麦王室的创始人,老国王高姆为了纪念他的妻子王后泰娅,在一枚石上刻下“丹麦的珍宝”字样,为这片半岛上的蓝色童话冠以了最初的名姓。
我放下那本功业辉煌而人脉惨淡的羊皮纸纪录册,亲吻他苍白而俊美的侧脸。如果说梅利弗伦是一棵树冠宽阔的紫榕,繁茂地统领着大片色彩斑斓的森林,那么丹佛则始终作为高而根系幽深的冷杉,终年披着银袈,以挺拔苍劲的形式傲然立在万木的更高处,稀有而卓越。
并不是所有爱情都在世间留下印记,爱与被爱原本就是三生有幸。
我们一致同意在却格湾过圣诞节。
作为受基督教迫害的人群,圣诞节对魔法师来说同样算不上重大节日。不过这几十年来观念逐渐开放,救世主的诞生日随即成为异教徒们另一个放松自我的借口,庆祝形式也和普通人类日渐接近。由于临近年末,它相应地被赋予了团聚与回归的元素。毕竟作为被整个世界施以缓慢酷刑,陷入迷惘和绝望的一族而言,任何娱乐都是必须好好把握的。
往年的十二月底学校已经放假,我们就会举行家宴,一家人坐在一起好好地享受一顿晚餐。洛丝罗林的圣诞晚宴还会多出玫瑰蜡烛和刻着家族纹章的精美杯盘。这种时候父亲总是尽量赶回来陪我们,给我们带各种别致的礼物。我想自己一生都会记得那时脂质燃烧的浅黄色光辉,我珍视的人们灿若金阳的笑容。普通人家的孩子们无法理解,仅仅是家人年末的一次团聚,对我们而言是怎样的奢侈。
同样地,雷格勒斯成年后就不再参加。起初我以为自己会失落,会难以适应没有他的陪伴。但是生活依然风平浪静地流淌下去,我以自己都难以相信的速度习惯了他不再常来洛丝罗林走动的事实,或许是因为那时我一直自信不会失去他。
既然今年注定只有我们俩在一起过节,那么也就不必拘泥浮云城堡。正如他所说,那里始终都不像一个家。丹佛一族似乎有着排斥人间烟火的本能,尽管我已被承认为丹佛一族的成员,却仍然无法摆脱那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所伴随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依目前情况来看,想和任何亲人或过去生活中的朋友取得联系都是痴心妄想。普通的信件根本送不到洛丝罗林,在当下一切需要通过蔷薇教团的信息渠道都是危险的。而且我也并不真正确信父亲平安地回到了教团。这其中种种危险的可能性埋伏在我当下的平静生活里,我害怕有一天爱情不足以压制这些蠢蠢欲动的火山口,一齐喷发出来,将世界静止在化石的空白笑容上。
很偶然的时候我站在雷格勒斯的视觉死角看他,发现他对此根本不以为意。因为了解他的作风,所以更加清楚自己根本不可能完全理解他的打算,宁愿相信他已胸有成竹。毕竟倘若他不想告诉我什么事,我也没有办法盘问出来。他一贯反感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家伙,我不想轻易打破我们之间多年的默契。
在北欧,也许不是所有人都懂得战争或经济,但一定不会有人抛弃到手的享乐。圣诞夜当晚附近的商家几乎都不营业,我们的安排太匆忙,好不容易才在霍森斯找到一间幽暗而温暖的小酒吧,名字是蒂灵夫人。尽管赶路时寒风瑟瑟,酒吧的口味倒也不虚此行。酒吧的经营者据说是寡居的军人遗孀,店内垂着暗紫色的厚窗帘,原木桌椅十分雅致。窗帘上系着小巧的圣诞卡片,上面用玫瑰色的墨汁手写祝福语,就算是这家偏僻小店对圣诞节的唯一回应。
店内没有其他人。雷格勒斯向吧台前那位面容精致却表情黯淡的女士买了些食物和大杯的波兰白兰地。酒很香醇,却不烈,味道很好。
我们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用些保险的魔法防止隔墙有耳。一会儿,镇上的广场上空便开始斑斓满目,烟花焚城。各种金属的碎片被巨大的冲力送上天空,争相燃烧自己绚丽短暂的生命,花状,星状,轮状以及一切我无法确切形容的花色一时间竞相起舞,洒满了所有悸动的年华,随即归于灰烬无声。一些陨落下去了,总还有新的代替他。
酒吧里的灯光很暗。我注视着他原本就有些苍白的侧面在远处不绝的混合物爆裂声中忽明忽灭,有种不真实的错觉。
烟火表演持续了大约十五分钟,那些璀璨的星光黯淡了,重新显出万家灯火的永恒本色来。
我们几乎是同时转回视线的。仿佛一个不合格的道具师出了纰漏,灯火通明的舞台倏得暗下来,发现自己处在黑暗中央,艰难地摸索着彼此的存在。
“雷,”那些缤纷而脆弱的色彩忽然赋予了我某种奇异的勇气,我放下白兰地,下意识相信自己只有这一次机会,“有一件事,我从来没有亲口问过你,但今天我希望你能诚实地回答我。”
“我不会欺骗你,绝对。”他也抬起眼,像是在做什么准备,“你要问什么?”
“爸爸当年真的杀了你父亲么?”
我飞快地说完,几乎忍不住要别过视线。他沉默了一下,再开口时却无异样。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呢?”他伸手拂开垂到我眼前的刘海,“我不是很久以前就告诉过你了么。”
“我想要认真的回答。”尽管如此我还是努力镇定下来。
“那么我认真地回答你,没有。”他稍许扬了扬嘴角,改用手指滑过我的发间,“现在安心点了么?”
我任自己的银色长发像液体一样从他修长的指间流下来。
“我知道,维尔,”我们之间的距离很近,他的小指指腹开始摩挲我的下鄂骨,笑容又深了几分,“你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但现在你胡思乱想是无济于事的。我会去想办法解决这里面的问题,尽量减少牺牲。你放心吧,目前还没有什么脱离轨道。而且我答应你,不会对你父亲不利,我也没有这样做的理由。”
奇怪的是,这次我并没有因为他的安抚而宽心。
“你说这些让我想起了以前,我们一起生活的时候。”我慢慢地抿了一小口白兰地,感受着唇下沿带辣的凉意,“我从小就没有意识到,家族里一个没有继承权的男孩是多么尴尬的存在,也不觉得自己其实是没有地位的孩子,因为大家都对我很好。但是自从你走后,我才忽然明白过来为什么,我不知道太多重要的东西,也帮不到你什么,你也从来不愿意让我参与进来。有时候我很怀疑自己为什么存在着。”
“你怎么会没地位呢?从来没有人这样看你啊,不要看轻了自己。”如他这般的人,笑的姿态都很有分寸,却意外地清秀好看,“人存在的意义就是存在。你不需要像我和凯珊德拉那样生活,因为你跟我们不一样。你感性,真诚,有理想,这都是你美好的理由。我无法把这个世界变得干净,但至少我希望可以替你挡去丑陋和罪恶。如果那时能看着你始终保有本真的生命内核,就已值得了。”
“雷,你为我束缚了自己的前程,真的不会后悔么?”我安静地接受他所有的动作。
“那种所谓锦绣前程,我早就厌倦了啊。”他把我的一缕头发捧到眼前,像端详某种艺术品般就着昏暗的灯光细细考察,“你以前说过,希望将来去亚洲治疗麻风病,去教当地的小孩子英语。如果最后我能活下来的话,我会陪你去。”
“你不会死的!”我脱口而出,却又立刻意识到自己情绪激动,头发从他手中落下来,垂到桌面。
“…其实我以前曾经在伦敦买过一本杂志,上面介绍说现在很多麻风村都没有教育措施,即使有,教师也很懈怠,认为教这些活不了几年的孩子读书是浪费时间。”我尴尬地喝了一口白兰地,努力克制呛出来的冲动,“但我想,教育能够彻底改变一个人的生活,无论那生活漫长还是短暂。对他们而言教育不是手段,而是解救他们的灵魂脱离疾病和孤独的方舟,也是给全世界的希望。”
“恩,其实这比当蔷薇教团的执政官要强得多。”他笑着重新捧起我的头发,和父亲潋滟的五官不同,他是那类更偏英俊的男子,“而且我一直都觉得丹佛家的人不适合当执政官。”
“诶?”我吸管中上升到半路的白兰地猛得落回原位。
“丹佛家族里从来不乏我父亲那样的人,”他自嘲地摇摇头,“强大,优秀,理想高远,所以看不清自己脚下,不愿向现实妥协,最后头破血流,连性命都赔进去。所以就这点来说,确实是你父亲比较聪明,懂得对教团那群人用手段。”
“也许我们都不适合那地方。”杯子终于见底。
“维尔,”他忽然说,声音迅疾地落下,我猛得被惊醒,店里换上了另一种模糊忧伤的音乐,“如果我要唤醒丹佛一族的Key,你会怎么想?”
“Key的血统开始对你有影响了?!”我用力抓住他的手腕,发出皮肤间撞击的清脆声音。
“目前还没有明显的感觉,”他凝重地垂下眼帘,“但我的预感不太好。因为现在很难确定其他人的打算。中位的Key已经觉醒了,没法保证其他几枚不落到黄蔷薇那类货色手里。树欲静风不止。Key在消耗执行者生命的同时能大幅提高执行者的能力,如果有人想要积极参与蔷薇圣礼,我们这里没有Key附加的力量,是很危险的事。”
“那么Key觉醒后会怎样呢?”我感到很焦急,“会损伤你的身体么?”
“我也不清楚,不过如果不过度使用它赐予的能力,应该短期内不会有太大问题。”他推开了他自己面前透明的白兰地,“维尔,我只想问你,你会怎样想?”
“Key与你和我无关。”我坚决地握住他的手,手心冰凉。
“那圣诞节过后我准备去家族北方领地执行召唤仪式,”他吻我的指尖,“你愿意陪我么?”
“除了跟你走,”唱机里男人沙哑的柔软声音缓慢地从副歌落下,我的手又在不经意间被他反握在手里,“我还有哪里可去呢?”
我又哪里还有另一条路可走。
因为你之于我,爱之于我,不是肌肤之亲,不是一蔬一饭,它是一种不死的愿望,是卑微生活中唯一的光辉梦想。
作者有话要说:》R。H。:雷格勒斯和希斯维尔的首字母缩写。Regulas/Heasvel。
》丹麦的珍宝:这个Neta是真有其事的,那块石头至今还保存着,被认为是历史上第一次出现“丹麦”这个词,称为“丹麦的出生证明”。这里强烈感谢LP论坛上一位我忘记名字的姑娘在若欧祭里普及的丹麦历史。不过由于同样没有详细考证,所以有BUG请指出。
31、乱世 。。。
加拉哈德?莱维因站在甲板上,呼吸扑面而来的烈风,里面夹杂的海洋味道让他神清气爽。
他在世上活了二十年,还从来没有一刻如此近距离地触摸过自由。船是从利物浦港出发的,这个时节海上刮着东北向的信风,冰凉刺骨,却格外令人清醒。天气极好,云影从他脚下闲庭信步地掠过去,视线倏得一黑又恢复清明。附近的海域已经很少见到白色的鸥鸟排成优美的弧线,以某一只首领为中心扫过半边天空,它们都随着温暖的洋流到埃及去了,一路经过很多个说着不同语言的国家,它们之间交流的信号依然是简单而统一的。
只有人类才在种族内部划分界限。他厌倦地想,抬头再次深吸了一口气。
他觉得自己是生来应当自由的,就像那些迁徙徒中在礁石上停留的有翼种族一样。过去他受自身能力局限,无法摆脱,但他不适合那个世界,这点他却是很久以前就再清楚不过了的。
所以现在他要展开行动,只想不做完全不符合他的为人。不过这次他们可别想嘲笑他行动力强于思考力了,因为他并非毫无准备。
很久以前他就想逃离蔷薇教团,逃离这让他窒息的继承制度和无法想象的平板未来。这倒不是说他不喜欢他的家,相对于他好朋友庞大的家族来说,他家人不多,应该说是当今时代标准的三口之家,也没有那么位高权重。他还是很爱他的母亲,因为她虽然唠叨,但温柔又大方,一贯给予他足够的支持和信任。至于他父亲……其实他很尊敬他,欣赏他在满世界的污浊中自清的崇高品格,也知道他支撑这个家的不易和他为自己付出的心血。但是这不意味着他认为自己有必要对父亲百依百顺,毕竟尊重自己生命原本的价值,才是对赐予自己生命之人最高的感恩。
毕竟,他加拉哈德?莱维因素来觉得,千篇一律的无聊岁月会杀了他。
如果说过去他对蔷薇教团的抵触仅仅是出于一种对把握自我方向和自由的渴望以及理念冲突的话,那么他开始真正体会到生命轨道的不妥,则是在正式进入教团后。重重的幕帘横在他眼前,他极度不喜欢这种感觉,怎么拨也拨不开云雾,看不见真实。
所有人对莱维因公子的评价都不外乎活泼,豪爽,充满干劲等。但是他知道,这件事必须做得周密些。几星期来他都在想方设法观察教团各方面的动静,得出的结论只让他越来越不愉快。教团的气氛比它固有的更加诡异。理想什么的暂且不谈,他决心要从这场阴谋中拔出脚去。
维克多?梅利弗伦是他寥寥几位真正发自内心尊敬的魔法师,教团官员和长辈。他真心希望那天自己为他站出来的一番陈词是自己最后一次在蔷薇教团发言。
他并不知道自己离开的具体时日,但很确信那不需要他等待太久。所以他就趁着父亲忙碌的空隙将自己的存款和一些物品悄悄地收拾好,准备随时抽身。
因此那天他当着整个教团的面走出圣奥兰教堂之后,以最快的速度就收拾好了离家出走的全部所需,订了船票,在他那过于严厉的父亲把他拖回去管教前顺利地躲开所有围追堵截,跨出了国境线。
他当然知道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好,不过现在的情况已不允许他顾及那么多了,凡事总是有轻重缓急的,而且他也不认为自己将来就没有机会再解释了。
现在他梦寐以求的自由将他包围了,他感到难以名状的轻松,过去二十年的沉重阴霾烟消云散。没错,这才是真正应当属于他的世界,阳光明媚天朗气清,一抬头就能看穿透明的空气,直击那些浮过天空的云彩。
好极了。如今的他自由,奔放,无拘无束,不需要对那些所谓前辈伪装谦恭,不需要小心掂量自己每句话的后果。这样才是真正的他,一切似乎都完美得毫无瑕疵。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他该去哪儿。
对米诺斯?莱维因来说,事情糟得不能再糟了。
他一生中还没有遇到过如此棘手的状况。过去自他进入蔷薇教团后,一直克己奉公,游离于所有的帮派角逐之外,安分做好自己的事。这并不是说他有多么大的本领,能够在错综复杂的政治斗争中两袖清风,仅仅是因为他从来立场坚定罢了。他知道投靠谁是正确的,也愿意全心全意相信那个人。维克多?梅利弗伦与他学生时代起就是好友,和他们各自的儿子一样。不过他却是在二十七岁之后才看到梅利弗伦钢琴和文学之外的真正才能,他相信这位朋友骨子里高洁而温暖的鲜血,却也暗自钦佩艾瑞克?丹佛死后他表现出的绝伦手段和深沉心计。
所以在哪怕最艰难,最风雨飘摇的时候他也坚决地站在了梅利弗伦那边,和另外两位学生时代的好友一起,一路磕磕绊绊,也走过了二十年。用最现实的说法就是,他们都爬上了远远高过自家先人的地位,在教团这个小范围内获得了成功,维克多?梅利弗伦也确实没有让他们失望。
但是现在状况不同了。尽管辅佐了梅利弗伦这么多年,他仍不认为自己能够跟上这位尊贵的先生那神奇的思维。艾瑞克?丹佛与维克多?梅利弗伦之间的事他知道一点,但始终不能窥其全貌,也许除了他们自己,谁也看不清整个事件的面目。
维克多?梅利弗伦以蔷薇教团执政官的身份去土耳其与交战双方洽谈之后就人间蒸发,再也没有半点消息。他潜意识里觉得不祥,因此凭借自己和温斯顿,海默尔他们多年来在蔷薇教团积累的人脉来打听真相。一直未果之后,现实却由英格霍德?温弗莱,这个对他们而言的年轻人送到了他们眼前。
有时候他不理解,为什么这么个小孩子,出身于当年梅利弗伦激进的反对者家庭,却比他们这些老朋友更懂得梅利弗伦的心思,站得更近。
其实他有认真考虑过梅利弗伦被教团内部势力囚禁了的可能性,但万万没有想过这群该死的野心家居然用上这样的手段。
固有引导结界,它的作用可不体现在名称上。其实它是蔷薇教团用来慢性杀人的刑具之一,被囚于其中的人自身的魔法会被逐渐分解,能力不断退化,最终消失。而且最要命的是,这种结界同时还对囚徒的精神造成负担,严重者可以引起永久损伤,简单点说,就是能把人逼疯,丧失活下去的欲望。
起初他和另两人听到这个消息都十分震惊,更加为自己贪图一时的安宁而选择了袖手旁观感到无地自容。可以的话他也想和他儿子一样,为自己珍视的朋友拍案而起,离开这个乌烟瘴气的华丽礼堂。
但是他不能。他不能让自己的妻子和儿子陷入危险,不能让他们失去自己的保护而暴露在教团不怀好意的目光中。为此他不得不牺牲友谊与原则,作为一个司法者却对光天化日下的阴谋保持沉默,也难怪加拉哈德对他失望透顶。
但自己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他怎么能不明白。米诺斯?莱维因恨恨地想。
“结果你儿子居然跑了,”欧文?海默尔陷在他对面的沙发里冷笑,这位先生已经有些谢顶,“在你为了保他不惜代价之后。还真是失败的父亲啊。”
“你又能好到哪里去?”他对这位朋友的讥讽很是不满。加拉哈德走后他妻子的风湿病明显加重,他却还得窝在这里商量对策,“你自己的独生子被莫名其妙地推上那个位置,成天被指挥着签署那些强制一切魔法师加入教团,限制魔法师选择职业之类的荒唐文件。但愿他能多支撑些日子,不要被他们逼疯。”
“行了,现在我们都不好过。”奥利弗?温斯顿出来打圆场,“当务之急是要救出维克多,他不在我们寸步难行。”
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教团在暗地里逐步剔除他们这些维克多?梅利弗伦的核心势力,他们现在受到的限制越来越多,行动越来越不自由。最近他开始确信教团在执政官,元老院和仲裁会的权力制衡之上还存在着一个更高的权力,像人偶师把玩人偶一样控制着一切。蔷薇教团的三权分立不是彼此制约,而是在一个大权下的动态平衡。
“我现在也完全不知道我女儿在忙什么,她总是有特别多的事,比我这个外交理事还忙。”奥利弗?温斯顿叹了口气继续道,“现在的年轻人都是怎么了?”
“他们有他们的见解。我们现在还是尽量保护好自己,免得万一需要的时候什么忙也帮不上。”米诺斯?莱维因摇了摇头,下了这次会议的结论,随即又转向一旁始终沉默的男子,“温弗莱先生,请你转告维克多,不管怎么说,我们会想办法帮助他,请他支撑住。”
“我知道了。”年轻男人并不多话,起身简单地行了礼,随即出去。
米诺斯?莱维因自认为还算是世上活着的人中比较了解维克多?梅利弗伦的,所以他知道坐以待毙从来不是那人的作风,也清楚有时候他自己能办到的事比他们能帮他的加起来还要更多更高明。因此他试图说服自己放心,同时感谢这位朋友宁静而持久的体谅。
如果不是预先知情,英格霍德?温弗莱会很难相信这是一间囚室。准确点说,这间房间更像是招待重要来宾的套房,如果不是位于阴森的地下的话。房间内的家具设施都很不错,沙发上的针织垫巾垂到了地上,不明光源散发着柔和而均匀的光辉,墙角的花纹繁复却毫无必要,蒙着一层沉重的烟云。厚厚的地毯完美地吸收了脚步声,使他可以悄无声息地来到那人身后。
维克多?梅利弗伦也许真的没有发现他,然而他知道更有可能的是他根本不认为有必要注意到他。
他当了这个男人多年的助手,却依然无法克制被吸引的冲动。金色的刘海垂到眼前,在白皙的皮肤上投下绝丽的暗青色影子,像凤凰的尾羽般旖旎。他已过了那种所谓风华绝代的年纪,但在温弗莱心目中,这些年来他的容貌似乎都没有什么变化,始终美得惊尘绝寰。
温弗莱知道与他有关的许多事情,也知道这个男人在背地里做过什么,用过什么样的手段来缅怀他毕生的念想,保护他珍爱的人们,甚至他也算是在那一系列斗争中被牺牲的部分之一。但是他竟然如此理解他,知道他以糟践自己灵魂的代价来换取的东西,知道他多年如一优雅恬淡的举止凝聚了多少风霜。
此刻他正倚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五官轮廓幽深鲜明,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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