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睚眦罩我去战斗-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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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公子回房间。”
  这回对方不傻,嘴上说着这话,身体却很诚实地各自握紧手里的武器。司徒澈一看不妙,如果这次跑不出去,警戒只会更加严密。便沉下气来,拿着刚从男人手里扒下的大刀,一眨不眨地瞪着这群人。
  他抄起大刀,往离他最近的一个女人袭去。女人不慌不忙,侧身躲过这凌厉的一刀,以快步退回到人墙之中,双袖舞动,甩出一道锁链直往大刀抛去。
  司徒澈又不傻,第一个反应就是收刀,背后有一股强大的气势鼓动,他转身挑开来势汹汹的剑,却把后背暴露在女人铁链的攻击范围之内。司徒澈正要退步朝地上滚去,女人却出乎他意料,急急地把铁链收了回去。
  “请公子回房间。”女人握着铁链,气息有些不稳。
  被十来把刀直直指着,司徒澈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溜了一圈,忽然平静了下来。
  一个个青灰着脸,嘴抿得紧紧的,比他还紧张……就像怕弄伤了他一样。
  司徒澈勾了勾唇,专门往刀刃上挨,哪里危险往哪里窜,他速度极快地在人群中穿梭,手起刀落,刀光如同斑驳的树影,对方接二连三地倒下,腹部都有一道刺眼的血红,没有命中要害,却让对方没有反击的余地。
  对方的阵型被扰乱,西边空出一个角来,司徒澈瞅着赶紧拔腿往那头跑。
  他这一跑很痛快,远远地把人甩到后面,墨色的眼眸中染上了鸢色却浑然不知。五感忽然变得很灵敏,他专挑没有人的地方跑,正庆幸没追上来,迎面就是一堵墙。
  司徒澈不做多想,只要翻过了这墙,他就能脱离司徒景昭的掌控。下蹲发力,双手攀着墙沿,吃力地往上蹬,不自觉地运用神力。等他半个身子爬上墙,一阵恶心,呼吸也开始变得困难了。
  “难道还真的是怀了?”司徒澈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自嘲,弓着身子咳嗽几声,眼前开始模糊了,理智一点一点被侵蚀,最后像是紧绷的弦忽然断裂一般,完全失去了意识。

  第八十五章:一生一世

  司徒景昭赶回山庄里碰到的便是这么一副景象——
  一群人将司徒澈困在包围之中,各人身上都受了伤,没有谁敢轻易上前。而他们中心则是,形如野兽的司徒澈。
  “全部退下。”司徒景昭走上前,等完完整整看见司徒澈的模样时,他愣住了。
  金色的桃花眼倒映出司徒景昭发白的脸,脑袋上毛茸茸的耳朵和背后赤红色的尾巴让他想起了司徒家灭门时的惨状。
  他抽出属于司徒清让的虹剑,刃口直指司徒澈。
  红衣青年身后的尾巴动了动,动作敏捷地闪避过剑气,往司徒景昭直扑过来,锋利的獠牙毫不掩饰地往纤细的脖子咬去。司徒景昭眼神冷冽,调转剑势反刺司徒澈的右肩。
  司徒澈浑然不觉痛感,变为黑色的指甲刺穿司徒景昭的肩膀,张口就咬在他的肩上。
  司徒景昭第一反应是抬手肘顶向他的胸口,出手时却往上刺向司徒澈的右手。他明显地看见那金色的瞳孔猛地一缩,像是本能地闪避开他的攻击,亮出锋利的爪牙,拔地而起将司徒景昭狠扑地上。
  怪不得即使司徒澈力量不稳,魔族也要不惜一切代价把他收在帐下。除了理性什么都没有的狻猊,是天底下最危险的存在。一旦理性崩坏,他就是无坚不摧的怪物。
  司徒景昭抿着唇,盯着身上几近癫狂的男人,火红色的尾巴高高扬起,金色的竖瞳透着空洞的杀意,就像……一头真正的野兽。
  “哥,你想杀了我吗?”
  尖锐的獠牙扎破身下人的皮肤,甜美的血腥味沾染上糯软的舌尖,司徒景昭伸出手揉着司徒澈的脑袋,天空中落下的阳光直直地照入古井无波的凤眸之中。
  太美好的东西,总会将人推入绝境。
  凤眸中是狂化的野兽的倒影,他攥紧手中的剑,在司徒澈松开他的一霎抬手贯穿了身上男人的肩膀。
  猩热的血液喷洒了司徒景昭一脸,环绕在司徒澈的杀气却蓦地减弱了。他像是大猫一般蹭司徒景昭的脖颈,莫名地有一股酥麻的感觉从脊梁腰部痒痒地窜上来。
  明明是亲昵的触碰,司徒景昭的脸色却在瞬间转冷。
  在认识司徒澈二十二年来,如果再不明白司徒澈接下来会说什么,他就是司徒清让了。
  桃花眼中空洞的金色不减,不时会有自己肩膀上的血液从司徒澈唇边滴落,那微哑的嗓音透着怪异的温顺。“睚眦……”
  司徒景昭一手扣住了司徒澈的脖子,青筋暴起,翻身将司徒澈压在地上:“我不是睚眦!”
  “睚眦你这个笨蛋……”
  被掐着脖子的司徒澈没有半分挣扎,脸上露出全然的满足,贴近他的手臂讨好地蹭了蹭。
  “司徒澈!”
  “睚眦……”
  司徒景昭垂眸看着猫咪般乖巧的司徒澈,一把提起他往房间走,司徒澈顺从地拉住他的袖子,尾巴一甩一甩的,耳朵耷拉着,十分讨喜。
  因为,对方是睚眦,而不是司徒景昭。
  无论遇到多少人,发生了什么事,这个男人心里只有睚眦一个人。温顺是给睚眦的,乖巧是给睚眦的,温柔是给睚眦的,包容是给睚眦的,解开防备是给睚眦的。
  不是给他司徒景昭的。
  从始至终,他都是睚眦的替身。
  冰冷的水流从司徒澈的发顶上冲下来,司徒景昭将他扔在浴室的角落,眼睛中闪动着嗜血的寒星。被打湿的衣衫显现出腰肢的形状,绝好的身材因粘紧里衣而被勾勒出轮廓,司徒澈费力地睁开眼睛,尊贵的金色中被少量的墨色浸染,十分诡异。
  “好……冷……”
  司徒景昭听着他压抑得过分的轻喘,按在喉咙上的指尖往下了一分,颤抖着:“司徒澈,睁开眼睛,好好看着我!看着我啊!”
  在冷水下司徒澈的意识逐渐清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金眸染透墨色,抿着寒冷的唇角,一如当年毫无感情的狻猊天君。
  “你……是谁?”
  司徒景昭怒极反笑,用毛巾将司徒澈裹起来,用力扔到床上。
  司徒澈抬了抬眼,青丝上的水珠不断滴落在肩膀,很是狼狈。他一动不动,看着司徒景昭一步一步走近自己,脸上是陌生人一般的冷然。
  “睚眦呢?”
  身上披上了桃红色的衣裳,一看便知是女子的衣袍,司徒澈眼神空洞,看着司徒景昭给他上妆画眉,整齐地穿戴好上半身后,满意地凝视着红痕斑驳的皮肤,凤眸溢满了侵略的肆意,唇边却绽放开温软的笑容。
  “哥。”
  司徒澈修长的双腿勾住他的腰,眼神涣散,贴着男人的耳朵说:“睚眦……”
  司徒景昭死死扣住他的手腕,右肩的伤口因此撕裂流血,混杂着司徒景昭伤口的血液,这靡丽的赤红色分不清到底是谁的。贯穿粗暴而血腥,他咬住司徒澈的肩膀,“你看清楚,我不是睚眦!”
  “我开玩笑的……哈……”司徒澈仰面轻笑着,半眯的眼眸中荡漾着虚伪不清的讽刺,泄出轻蔑之色,“睚眦……绝对不会强迫我的。”
  闻言,司徒景昭笑意不减,指尖从桃红的衣裳探入,“睚眦喜欢碰这里吗?还是这里?”
  司徒澈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抖动着。
  “他喜欢让狻猊殿下你穿上女装,这样羞辱你吗?”
  像什么宝贵的东西被玷污了,司徒澈一下子绷紧了神经,猛地推开了司徒景昭:“你给我滚开!滚开啊!!!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得到的是司徒景昭更加粗暴的侵犯,那双凤眸中浮动着司徒澈看不懂的情绪,更多的却是恨意:“与其让你出去被魔族杀死,还不如把你关在我身边一生一世!”
  “呜……”
  他紧紧搂着司徒澈,喘着粗气地在身上打上烙印,反复抚摸着青年的脖颈,断断续续地说道:“哥,你知道吗……今天你想要杀我那时候,我想过死的……但是我是绝对不会放你走的……”
  凤眸中倒映出男人无所谓的表情,司徒景昭慢慢说道:“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恨你……”
  司徒澈无力地扯了一下嘴角,看着上方的男人,“你恨的不是我,你这么做是在复仇,对你自己复仇。这仇恨是由你来承担的,你通过伤害我,毁灭了你和我未来的任何可能,最后痛苦的是你。所以,你恨的是你自己。”
  “……在做这种事的时候你居然还有心思去想我的事情。”司徒景昭没有回答他,霸道地扣住他的腰,眼睛发红:“没有力量,什么都没有!你知道我看到司徒清让的尸体是什么感觉吗?!”
  司徒澈恶狠狠地瞪着他。
  “哥,你不过因为比我弱,现在才会躺在我床上罢了。”
  “我宁愿过着我讨厌的生活,也不要变得悲惨。”司徒景昭勾起了没温度的唇,“你没见过姥姥吧?总是看不起我,但是我还是好好地记住了她死的时候的样子。那么高傲的人,自尊都不要了,求着歹人让她活长一点。弱肉强食,力量的悬殊而已。”
  他轻描淡写的语气让司徒澈莫名地心里发闷,看着对方替自己清理干净,没有做声。
  他才想起来,司徒景昭是司徒家惨案的唯一见证人,可是自己从来没有问过他那晚的事情。
  司徒景昭用手铐铐住了他的手,“现在已经是魔族的天下了,放你出去等于让你去死,离暗、宵晖、夜魄、紫玉、修蛇、狙如,还有……没什么。你现在不吃药都直接兽化了,你告诉我你可以打败哪一个?”
  司徒澈没有吭声。
  &&
  司徒澈知道自己被圈养起来了。
  司徒景昭每天回来都会抱他,像对待恋人般温柔,小心翼翼地不去伤害到他。然而从那天开始,司徒澈就没有踏出房间一步。除了过来送饭的管家秦彰,他就是一个人待在房间里。
  这样他的世界就只剩司徒景昭了。
  磨去他的棱角,斩断他与外界的联系,让他的身体只记住司徒景昭一个人。
  “哥,我出门了。”
  司徒澈披着赤色的外袍,底下什么也没穿,坐在床角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司徒景昭。
  “中午想吃什么,我去跟秦叔说。”
  “……”
  “还在生气?铁链放长一点,让你到院子里走走好不好?”
  “你少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司徒景昭撩开床帐,勾住司徒澈的肩给了他一个温热的吻,双手不安分地顺着敞开的衣襟探入。被牙齿咬痛的司徒澈皱着眉,把紧贴着的司徒景昭拉开。
  “给我滚!滚啊!!”
  司徒景昭脸色不改,替司徒澈穿好衣服,啄了一下他的脸,“最近变冷了,想要逃跑的话,不要把衣服脱下来当绳子,我会生气的。”
  明明是温柔的话语,司徒澈背后却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个男人,是说真的。
  扶着司徒澈僵硬的肩膀,司徒景昭亲了亲他脖子上的吻痕,“因为你总是不听别人说话,所以才提醒你的。只要你不像上次逃跑把自己弄发烧了,就不会将你做到下不了床的。”
  “你别太过分!”
  无视他愤恨的眼神,司徒景昭抱紧了他,亲昵地贴着他的脸颊。司徒澈想也不想,提膝顶向他的胸口,借着司徒景昭后退的时机,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我告诉你,如果不放了我,想要我给你好脸色,一辈子都别想!”
  “好脸色?呵,我还以为你会杀了我,狻猊殿下你还真是仁慈。”司徒景昭收敛了笑意,披上大氅,离开了房间。
  司徒澈瞪着那颀长的背影消失在远方,一拳砸在墙上。

  第八十六章:毁掉一切

  回来时,司徒景昭刚踏入院子,就看到司徒澈伏在院子的石桌上睡觉。
  秦彰看了司徒景昭一眼,“大少爷为什么总在院子里睡,大冬天的也不怕着凉。”
  司徒景昭的目光掠过天空,落在完好无损的手铐上,平静地说:“因为那里是唯一一个有阳光的地方。”
  秦彰看着司徒景昭,后者正认真凝视着身着赤衣的青年,目光温柔。
  “少爷……真的那么迷恋他,让他堕落不就好了。”
  “就算是深陷黑暗,我还是向往光明的啊。”他接下身下的大氅,披在司徒澈身上,弯下腰轻轻描绘紧闭的眼睛,“最让我无法拒绝的,偏偏是他这双眼睛。”
  无论何时,轻佻而温暖的墨色下都深藏着坚定的光。
  绝不会妥协,秉承着自己的信念。
  “所以我才会那么恨睚眦,那信念,是睚眦栽培的。”
  他曾以为,自己在离太阳最近的地方。追逐阳光,是在是太自不量力了。
  因此而被困在魔族的乞怜中,不可自拔。
  司徒景昭在司徒澈对面落座,靠在手臂上,伸手拨弄他的长发。
  “睚眦,绝对是将你放出来了。”他轻声说,眸色转深,“可是,我不会那样做。”
  被囚禁在笼中的金丝雀,只要不剪断翅膀,无论开多少次笼,重新抓起来多少次,还是会飞出来。
  剪除他的羽翼,剥夺向往窗外的双眼,拔去反抗的嘹亮歌喉,最终加固的铁笼中只会剩下一滩腐肉和枯骨。
  把他绣在华美矜贵的绯红绸缎,金针银线地将灵魂钉死。象牙作框,宝石点缀,将举世无双的美丽裱起。时间流逝,羽毛颜色暗了,霉化褪色,至死也挣不开的束缚。
  司徒景昭注视着青年纤细手腕上的镣铐。慢慢地走近他,自从把他的哥哥关在这里,那双桃花眼上总会附丽着显而易见的警惕。
  “哥……”
  接下来,要如何选择呢?
  司徒澈微睁开眼,显然是睡迷糊了,在司徒景昭诧异的目光下,抬起手,贴着他的脸,低声喃喃着说:“小景昭,怎么穿这么单薄?”
  司徒景昭有片刻的愣神,随后握住了他的右手腕。
  皮肤上传来的温热让司徒澈回过神来,他收回手,目光移向一边。
  “外面冷,回去吧。”司徒景昭温和地说,扯住了铁链。
  司徒澈没有办法,只能跟着他走。他们离得很近,一股铁锈的味道飘过他的鼻尖。
  “你……杀人了?”
  “闻到了?那我洗了澡再过来找你。”
  司徒澈皱起眉,“你杀了谁?”
  “谁知道,季厘国皇帝的委托,乱臣贼子吧。”
  司徒澈伸手拉住他的袖子,“你不要用这种无所谓的态度!这不是儿戏!你今天干了什么!”
  “那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景昭低头亲了他一口,神色温柔。司徒澈一把拽住他的衣襟,“人的性命怎么可能是无关紧要的事!司徒景昭你杀了人啊!”
  “那又怎么样。”
  司徒澈气得发抖,“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司徒景昭挑了一下眉,双手撑在司徒澈背后的墙上,把他困在怀里,贴着他耳边说:“阳曜……还是狻猊?你不也是杀人狂吗,你跟我又有什么区别?”
  司徒澈白了脸,“我……”
  “我只是跟你做了同样的事情罢了。”景昭温吞地笑着,露出可爱的虎牙,声音却低沉得可怕,“是我自己毁掉了这一切,是不是?你以前,喜欢的是我。否则,做起来不会这么有感觉的。”
  司徒澈化掌为拳,往司徒景昭胸口击去。司徒景昭接住他的拳头,“你以为我二十二年白混的?”
  “这个呢?!”司徒澈膝盖侧顶在他的腰间,司徒景昭不加防御,被踢出三米远。
  司徒澈拍了拍手,蔑视地扫了倒在地上没起来的司徒景昭:“喂,装你也等我使出大绝招你才好装死啊。”
  过了一会看司徒景昭还是没起来,司徒澈寻思着司徒景昭再怎么变态也不至于来野战,便凑过去看了看,司徒景昭脸色发白,正泌着冷汗。
  “……你今天是不是没吃药。”
  “哎?”司徒澈挠挠头,“今天,倒了一半……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啊?你还好吧?我喊秦叔过来……”
  “不许喊他!”
  看着明显不对劲的司徒景昭,司徒澈觉得大冬天的躺外面也不是个事,活络了一下筋骨,蹲下来就一个公主抱把挺尸中的男人抱了起来。
  “放我下来。”
  司徒澈看他一脸不耐烦,赶紧说:“啊,是铁链咯到后背了吗?这不怪我,是你拴上这狗绳的。”
  “……我没把你当狗。”
  “我随便说的,别放在心上。”
  司徒景昭看他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有点复杂,“从小我只有一点不明白。你这个人护短又锱铢必报,我娘污蔑你的事你当场就还击回去了,屠杀司徒府的人你没放过,社背叛了你你给了他好几刀,沈凌天掐你脖子你是没机会掐回来……只有我,发过脾气后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司徒澈把他放在床边,铁链哐当作响,他就这么看着司徒景昭,说:“你说对了,是你自己毁掉了这一切。”
  他,曾经是喜欢过司徒景昭的。
  司徒景昭的瞳孔有一瞬间放大,转过脸拉住他的手,“因为我杀了人?为什么你可以包庇睚眦,却不能那样对我?”
  “因为,睚眦伤害的从来只有自己。”
  说完不看司徒景昭的脸色,像逃命似的飞快地跑出了房间。
  他跑了几步,靠在房门上。
  “睚眦……”
  他闭着眼睛,心跳的声音却越来越大,无所不在。
  那像是翅膀扇动的扑打声,一下一下地冲击着他的耳膜。
  他睁开眼,和火红色的豆子眼对了个正着,好半晌,他才说:“小扶桑,我是说睚眦,不是说想见你。”
  小鸟形态的扶桑拍了拍翅膀,很是不满:“殿下,扶桑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可是也不容易。”
  司徒澈赶紧往房里看了一眼,“司徒景昭在这,你先找个地方装个小鸟。”
  “……扶桑不是……算了,殿下你保重身体。”扶桑原本想反驳,想了想还是用翅膀拍拍司徒澈的脑袋。
  司徒澈回到房间,司徒景昭正闭着眼睛浅眠,他犹豫了一下,走过去摸了一下他家弟弟的额头,不烫。司徒景昭睁开了眼睛,“别走。”
  司徒澈顺着床边坐下,“你有病吃药,找我干什么。”
  “还不是你没吃药,害我跟着受罪。”司徒景昭生病之后有些任性,嘟囔着揪住他的衣袖。
  司徒澈一下子就听出不对劲了,“我不吃药怎么又关你事了?”
  “……没什么。”
  “怎么又没事了,病了还赖我身上,多大了还不懂事……”他一手撑在司徒景昭的床边,眯起眼睛,黑着个脸:“司徒景昭,你跟我说清楚,那药到底是什么?”
  司徒景昭撑着坐起来,被司徒澈面朝里地拍到墙壁上,他扒着司徒景昭的衣裳,“为什么我不喝药就会兽化!你到底给我喝了什么!为什么我那天咬伤你舔到你的血会清醒过来!”
  他的手刚碰到司徒景昭的背,眼前白光一闪,一把出鞘的短剑横在司徒澈的脖子上,司徒景昭的声音很冷:“我不是说过别碰我的背么?”
  他的手掐着司徒景昭的喉咙,司徒景昭的剑架在他的脖子上,两人不由得同时愣住。
  司徒景昭先撤了剑,无视颈边的手,露出熟悉的温软笑容,“哥,吓到你了吧?对不起,下次不会这样了。”
  “啊,我也……对不起。”
  司徒澈也觉得自己一下用力过度,后退几步,被司徒景昭抓住拉进被窝里,抱着他的腰,“好好说话,别再乱动了。”
  “被窝里好热……”
  司徒景昭把他拉出来,叹着气,“真多意见。”
  司徒澈被圈在他怀里,眨巴了两下眼睛,颇有些勾人。
  司徒景昭低头看着他,勾唇一笑,“哥,你这跟原谅我有什么区别啊?”
  “……你少废话。”
  “每次抱着你,都觉得像小时候那样,很暖。”司徒景昭蹭了蹭,似有些感慨,“如果你不跑,就跟在扶风山庄一样,抱着你很安心,也可以随心所欲地喊你‘哥’。”
  可是那时的司徒景昭不会用剑指着他,不会囚禁他。那时的司徒澈也不会一面虚与委蛇,一面想着逃跑的方法。
  “社……宵晖是不是跟你说,我的右手……”
  司徒景昭点了点头,抱紧了他一些。
  “算了,你跟我说那药到底什么玩意。”
  “我没骗你,是缚神香的解药。”司徒景昭亲了亲他的脸颊,“那时慢性毒药,只对你这种神有效,开始发作时一动用神力就会身体不适。药里本身有暂时抑制神力的成分,喝了药后神力会不稳定。一断药力量会爆发,可原本就是神力不足,就半兽化了。”
  司徒澈抹了把汗,“你很懂啊,是不是跟宵晖很熟啊。就他那厮天天往我香炉撒毒,踹他几脚居然还被夜魄打回来了。”
  “夜魄是宵晖的异父哥哥,他身上有犼的血统,所以他替你法术疗伤你会不舒服。”
  “其实如果你坦诚点,说不定以前很多东西都谈得来。”司徒澈叹了口气,别开了脸。
  司徒景昭把他抱回来,“你又想说我自作孽了。”
  “你又懂了。”
  “你很容易懂,一看就知道你肚子在想什么。”
  “啧,我是用脑子想的。”司徒澈撇嘴,想起了什么,开口道:“小清让……是怎么死的?不是你杀的,没错吧。”
  司徒景昭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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