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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口作者:芦花深处(完结)-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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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究竟是神马?!!!
我举双手双脚发誓绝没有夜半精分跑那儿去注册发文…_…|||
温馨片段~
也不知过了多少日,杜衡才终于松了口。
狐狸眯着眼,感觉得到他微凉的手指探进自己绒绒的毛里,小心地揭了那张纸符。
缺下去的月又已经满了,晃晃地挂在琼花树浓密的枝头,狐狸抖抖毛拔直了身子,在清明的几乎漫出凉意的月光下,慢慢伸展成少年的模样,眉眼一挑,轻轻巧巧就笼了一捧水光。
杜衡静静立在一旁瞧着他变化,纸符夹在白且长的指间,突然一闪,迸出一簇萤火一般的光彩,最后还是化成了一缕袅袅的烟,盘盘旋旋上升,泯在山间的夜雾里。
狐狸看着这景象,陡然觉得有些熟悉,一面把散落的发胡乱抓成一束,一面也伸了手,在指尖弹出一点银蓝色的狐火。
杜衡便笑着看过来。
狐狸做出随意的模样,把眼光挂在杜衡的面上。
已是入了夏了,院子里不知从几时起,就多了纷飞的萤火虫,像撒了一把悬在半空里的星星一样,闪闪烁烁,明明灭灭,烁动着从他和杜衡之间翩然地飞过,他看着杜衡映了光彩的眸眼,想,真想就这样,每一天都能见到他笑。然后忽然就皱了眉,一埋头把指尖的狐火吹去了。
那团幽蓝的亮光也没有立时熄掉,只是飘飘摇摇的,浮沉在空气里,慢慢、慢慢儿变小,遥遥看去,倒也像是一簇格外暗沉些的萤火,渺渺地飘远,淡淡的消隐,同这天地朦胧到一处。
杜衡正看得有趣,冷不丁瞧见狐狸做出这样的举动,微微一惊,讶异地问:“怎么了?”
狐狸有些不耐地皱了皱眉,也不去回答他,只大摇大摆地走到石桌旁坐下,兀自去斟一杯清酒喝,壶口落下的水流在无风的夜里无端地抖成不均衡的银线,时粗时细,偶尔还断了开,把水晶一样的珠子断断续续地甩下来,溅在石桌上,就慢慢洇出一斑散着酒香的痕迹。
狐狸对此十分不满意,可又无可奈何,就啧了啧嘴。
他吹了狐火,不过是迫着自己别再去想往昔的事。他也不知怎地就起了这种念头——就是这次回来之后起的——只觉得对寻回自己的过去,似乎也不那么执着了。
他现下过得快活,而他觉得自己有点儿离不开这种快活了。他也曾想过,过往时,定是出了什么残酷的事,才叫自己在伤重时彻底抛了有关那事的记忆,既然不是什么好事,又何必这样心念着去折磨自己?虽说这样想着有点儿没志气,可现下,或许是个命定的解脱的时刻,又何苦那样着急,寻回过去的樊笼里去。
说来,初时也不过是记恨有人把自己伤成那样,被折了傲气,面子上挂不住,可到了如今,梦里越来越多的,已不再是自己咬牙一般恨恨地唤“阿琰”,却尽是杜衡的姿影,或行、或立、或笑、或怒、或是难得的无恶意的狡黠,就是他掌心和眸间几乎永恒的暖意,也叫自己眷恋不去。
狐狸明面上从不把话老实说予对方听,心底却是清明,就算再别扭他也明白,因为杜衡不舍他走——尽管这多半不是因为他对自己起了爱意——他就想尽量,不叫杜衡察觉地,满足他这个小小的愿望。
反正在这儿,自己也是个山大王不是。
他想着,就顿了顿酒壶,也给杜衡斟了一杯,转头唤他:“一起喝两杯。”
杜衡轻声道了句好,就也一道坐下,慢慢地啜酒。
萤火虫飞的很轻盈,是在空气里自在的、胡乱的飞着,有两只胆儿格外大些,就飞到狐狸的头上落了下来,杜衡不经意抬眼瞧去,就看见狐狸的发间簪了一朵晶亮的花儿,不禁失笑。
狐狸不明白究竟怎么了,就恨恨地举手,在他目光汇集的地方胡乱挥了两下。
杜衡好容易忍了笑,却只管盯着狐狸看,狐狸被瞧得有些羞赧,就没好气地问:“干嘛?”
杜衡用杯沿碰了碰嘴唇,唇上还弥着浅薄的酒水的光,他眯起眼睛和气地笑了笑,道:“以前画过猫儿扑蝶,不知你会不会喜欢捉这些带翅膀的虫子。”
狐狸对他翻了个利索的白眼:“怎可能会。”
就算自己幻出原身来,多少带了动物的秉性,可也一定不会愿意做这样傻的事儿的。
但他忽然又想,如果杜衡愿意看,自己就算犯一两次傻也未尝不可。才想完,就悻悻地撇了撇嘴。
杜衡只看着他微微的笑,偶尔喝两口酒,目光宁静,看来很是惬意。
到了月亮早划过中天了,他才振振衣袖站起来,往卧房行了几步,忽然回头问道:“阿琼,明天我得要下山一趟——”
“我跟去。”狐狸状似专注地看月,压根不曾转眼看他,却迅速接口。
杜衡愣了愣,脸上慢慢漾出一个笑来:“我没说不带你——一会儿早些歇着。”
狐狸默着声没理他,一个人慢慢喝光壶里的酒水,耳朵尖尖地竖着,听着杜衡房里窸窣的声音淡了下去,才也起身站起来,回房歇息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米有写完……但不能太久不更,先写一段罢^^
一直考虑该怎样写下去,因为要连到转折的地方了,所以过渡写的比较慢……
回头一看发现家长里短的真太罗嗦了些QAQ
并且一扯到心理描写就有点儿收不住爪》 总怕表达不清,但写了又似乎很杂乱TT
赐给我个好灵感吧!
傲慢与偏见
杜衡下山是去寻生意的,除魔捉妖、堪舆算命,他也不多挑拣,只要有人有请,多半接下。
且这一段他和狐狸在山里歇了好些日子,上山前为狐狸买荤食补身又花费了不少,却一直没有进账,便也不由担心起往后生活拮据的问题来,此番下山,实在希望能挣些钱两。
他循着山路往乡里走去,却不由地低低笑了一下:若是早先,自己独自住在这山上,几曾要这样奔忙呢。
狐狸落了两步走在他身侧,却一直偷偷盯着他瞧,见着他无端一笑,心里也跟着舒朗起来,却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哼到:“恩?笑什么?”
杜衡直直地把他瞅了好久,才又摇了摇头,不去回答他,只谈笑般道:“下了山也可帮你探寻点儿消息,怎地,你不高兴?”
狐狸撇了撇嘴,暗想,你是不明白我的心思,难得我不愿回去了。可却又不想说出来,就把头转过去,伸手去扯眼前低垂的树枝上的叶子,随意地答:“我的事自会处理,何须你管?”
空气滞了一刻,但很快又在杜衡暖的笑意里活泛了起来。
狐狸精明敏感,瞅着气氛不对,就有些懊恼,又偷眼瞥见他的笑,才又放心了下来,悄悄动了个心思:上回到底不曾给杜衡买块黄米糕,一会儿去镇上时,定也要弄得钱来做成这事——别叫他小看了狐大爷。
杜衡下山的时候,天色还早,他在村子里兜转了一圈,一无所获,难免有些失落。
狐狸看在眼里,内心挣扎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或许迟一些就有人来了。”
杜衡摇了摇头:“若家中有事,通常十分急切,往常下山时天也很早,他们都是候在山脚下等着的,像今天这样,多半是没人寻我了。”说着,却又浮上一层浅笑来:“这样也好,可见他们近来确是少受妖物滋扰。”
狐狸嘟囔了句:“有什么好,连买鸡的钱都快没得挣了。”可他也知杜衡必不喜欢听这话,便也不过是悄声抱怨了下,旋即转头看杜衡:“那现下要做什么?”
杜衡就略略思索了下,征询般道:“要不,去邻镇看看,顺便帮你……”
狐狸唰地把头转了开,不耐地道:“去就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杜衡这般三番五次地提出帮他寻线索,倒叫他莫名烦躁起来。他明白杜衡未必舍得他走,可他也明白杜衡心软,当日见到他迫切想知道过往的模样,现下只怕忍着万般不愿,也要成全他的念想。
狐狸觉得,有时候自己真不明白为什么杜衡会有这样一副仁厚心肠,可他又清楚,恰恰是杜衡的这般模样才把自己给吸引住了。
太过繁杂的事,狐狸不愿去析得太分明,他到底觉得依自己本性,是不应替任何人考虑太多的,但他终究情不自禁地把杜衡当成了一个例外,于是现下只能用这种极是幼稚低劣的行为,模糊了事实,勉强掩饰。
杜衡自有自己的脾气,只是心胸宽广些,较能忍耐,被狐狸这样喝斥,到底没有发作,但还是微微拧了拧眉,好一会才又舒展开。
狐狸只道他不再介怀,自己也收敛了点儿,不再出声,就默默随着他走。
可今天时运不济,到了中午时分,还是不曾有人来请,只是行在康平镇人烟寥寥的小路上,偶有人会一脸笑意地冲杜衡作揖道谢:“杜仙人,您是翠屏山上的杜仙人吧?往些时候托翠屏乡的人找你画了辟邪的符,当真有效!这镇上许多人都求了一张,你瞧,什么妖魅都少了,多谢多谢了!”
狐狸见杜衡的脸散了愁云,客套的回礼,忽然觉得好笑,嘲讽般嗤笑了一声:“原来是自己断了自己的财路,能怪的谁?”
杜衡本隐隐有点儿烦恼,冷不丁听他这样一句,脸刹时便阴了下来,斥道:“你怎能这样说!”
狐狸不甘示弱,毫不闪避地看着他带着怒意的眼睛,无赖地道:“我也没说错,怎就不能说?”
杜衡只觉得狐狸说的倒也是实情,一时愣了,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反驳,可一口气憋在心里到底难受,广袖里的手紧紧捏成了拳头,半天猛地一拂袖,沉声狠狠一叹:“我一人住时,几时需要这么多的银钱,这样奔忙,不过为了让你过活的更好些,不想换来你嘲讽,确是我自作自受!”
他一时怒极才这样抱怨,说完自己也是一愣,也不知想到什么,脸上就露出了极难受的神情来,把眉头紧紧蹙在一处,却不再看狐狸,只自顾转过头去,沿着僻静的巷陌慢慢的走。
狐狸也没想到杜衡竟也有被撩拨到大怒的一天,一时也没反应过来,直到瞧见杜衡慢慢拧了眉头,才觉得胸膛里也仿佛被狠狠绞着了一般,只是痛,又有些悔。他哼了一句:“本来就是。”但心里虚的要死,是分明知道错在自己的。对自己太好面子的恨又涌了上来,激的他的面色也有些难看,但死性不改,道歉一声是宁死也张不了口的,便只有蔫蔫地随在杜衡身后。
杜衡走到一家酒馆前停了脚步,也不回头,却是对狐狸说:“想吃什么?”
狐狸挑眼看了看酒馆繁复的装饰、鎏金的牌匾,又嗅到雕花窗里飘出的菜香,不禁咽了咽口水,可目光落在杜衡腰间的荷包上,终是顿了顿。
他的内心里颇挣扎,他承认自己是个吃货,美食当前确能把什么都忘了,可他暗地里也承认自己是心疼杜衡的,现下杜衡困窘的很,这家酒馆菜金不菲,他们忙碌了一上午尚无所获,如今若再花费一笔银子,那杜衡往后还不知要怎样奔忙。
狐狸暗暗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不想吃这些,买个鸡蛋糕就好。”
杜衡闻声一震,“哦”了一声,到底好奇地转身把他打量了一遍。
狐狸祭起厚脸皮,抬了抬下巴:“怎么了?我吃腻味了而已。”
杜衡眼里的疑惑之色未退,还是点了点头,去寻糕饼铺子,狐狸眼瞅着他就要掏钱付账,抢前一步拦了下,往老板手里扔了一把铜板,又交代了句:“弄块黄米糕来。”
他努力不去看杜衡讶异的眼神,只把黄米糕往杜衡手里一塞,自己大口咬着鸡蛋糕,往巷道深处慢慢走去,一面撇了撇嘴:“别谢大爷我,快吃,吃完或许就有生意了。”
杜衡同他并肩走着,眨了眨眼,把糕咬了一口,突然看着狐狸,认认真真地道:“下次别这样了。”
狐狸一愣,停下了狼吞虎咽,奇道:“啊?怎样?”
杜衡脸上的笑意尽失,眸眼里甚至有点儿寒光:“你是不是用石子变了银钱骗人?”
狐狸翻了个白眼:“没有!”
杜衡冷笑了一声:“不愧是狐狸,谎话也能说得这样理直气壮,你哪儿来的银钱?”
狐狸心头泛起了一阵躁动的怒火,想,冤枉,把谎话说的有理却是自己的本事,可难得这次压根儿没撒谎,确是用了真的钱币,居然还要被这样冤枉!便也冷冷一笑,弯腰抓起一把石子来,念动咒语,变出一把灿灿的金子来,冲着杜衡示威般一挥:“我的确没有,可你竟这般不信我!也罢,干脆坐实了吧,你看好,我这就去把整家店盘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于是心情低落,所以让他们吵个架》 无风无雨木有美好明天的~
近来更的真的好慢T T 真是太不可以了,自我厌弃个先……往后要转到重要些的剧情,理清思路应该就能写的快些了的!
来看的大家能不嫌弃我填的慢,真是十分感谢^^
这就是爱
杜衡气得脸色发青,沉重地呼吸着,狐狸点石成金,虽说是个小伎俩,但毕竟也是阴损的招数,若害的人倾家荡产,更是不知将来要遭怎样的报应,他平日虽然看不惯别人坑蒙拐骗偷,却也不曾像今日这样着恼过,他从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故而自己也顶迷惑,只觉得只要一想到照狐狸这脾性往后许要遭更多的劫难,心里就恼得很,巴不得把狐狸抓来,彻头彻尾改了他的恶习才好。
他这样想着,不由地振了振袍袖,狐狸的眸光暗沉下来,冷哼了一声:“怎地?想用法术来束我?”
杜衡原本也没有这样打算,听狐狸一说,倒被提醒了,趁着巷中无人,立时甩出三张纸符来,夹在指间,也冷着声道:“我早也说过,若做些伤天害理之事,即便是你,我也不会轻饶的。”
狐狸抿着嘴角静静立着,说来他一时也不明白,这事儿怎就突然发展到这一步,他一时也猜不透杜衡的心思了,便也茫然了一会儿,忽然看见杜衡眼里流转的厉色,只觉得心里也微微一寒,也不顾得是自己冷硬的态度挑起了事端,只嗤笑了一声,缓缓摇了摇头:“杜衡,好歹也与你住了这样长的时日,也算相交已久,我以为你会明白我的,不想到底还是抵不过成见。”
杜衡凉的神情陡然迷蒙了起来,他抬了眼,紧紧盯了狐狸,眼中情绪交杂,连狐狸也看不分明了,他只用了一种听来无端烦恼又无端沉痛的语调叹息:“说什么相交已久呢,你从来是这副模样,如何也更亲近不得一般,偶尔叫我觉得似乎当真熟络了些,可一转眼,你又是初见时那般模样。我是想明白,也努力去试着明白,可终究还是看不透。阿琼,你又几曾有过,老老实实地把你的心思展露出来呢?”
狐狸悚然一惊。
细细一想,自己往昔处事的确有这样那样的不是,确是从不愿把真情实意流露给人看的,越是亲近的人似乎越不可以。这是难改的脾性。
杜衡声调里的喟叹如钢钉一样扎进狐狸心里,他觉得自己愧疚地再不敢抬头看杜衡,却又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总是无言以对,便别过脸去,两手不自在的一动。
只听到叮当一声,有什么东西竟从他的袖管里滚了出来,落在地上,脆生生一响。
杜衡眼疾手快,当即俯下身去拾。
狐狸眸子一紧,也看出落地的竟是几枚还没用掉的铜板,心头一片杂乱,也不及多想,就伸了脚想把钱踩住,不要叫杜衡发现。
他落脚又快又狠,可还是慢了一步,一脚踏下,正踩在杜衡的手上。
杜衡闷闷地哼了一声,也不抽手,仍是固执地按着那几枚铜子。
狐狸收脚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就尴尬地踏在杜衡形状优美的手上,尽力撤去力气。
他哑了声气急败坏地喊:“放手!”
杜衡的身形俯的很低,长发垂垂挡着了面容,叫狐狸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只听见他似笑非笑地说:“原是我错了,对不起。”
七个字不轻不重,款款入耳,狐狸不禁颤栗了一下,胸膛里竟泛起浓浓的辛酸来,他陡然恨起自己,又恨起杜衡总这样迁就着自己来,心头的难受刹时涌过五脏六腑,叫自己的鼻头竟也酸涩了一阵,他低低地喘了两声,咬了咬牙,却仍是狠心地道:“你有什么错,这铜板也是我用石子化的!你到底放不放手?!”说着,居然硬下心肠往脚心里使了点儿力,慢慢地踩下去。
杜衡“呵”地轻笑了一声,勉强把那铜板握在手心里,然后蹭着他的鞋底一挣,拼着在手背上磨出一片绯红的擦痕,愣是把手给挣了出来。
他抬头看着目瞪口呆的狐狸,慢慢流露出一个也不知是喜是悲的笑容来:“你叫我放手,可心里期望的,究竟是放还是不放呢?我也不知自己揣度的是否有错,只是阿琼,我或许真的不明白你呢。”他摇了摇头,带着点儿自嘲笑道:“其实,到了现在,我连我自己都快不明白了……”
狐狸却也想不出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就用疑惑的眼神朝他望去。
杜衡蹙着眉,忍痛把手背伤口上的沙尘拂尽了,又淡淡笑了出来:“我发现,同你这样处下来,是越发不舍得让你走了。我也觉得这样的执念有点儿奇怪,许是因为我寂寞的太久了吧。且近来,看着你做一些危险的事儿,就莫名觉得烦躁,你莫要怪我,我有细细想过,到底却是因怕你犯了事,将来受惩。我也不知为何每每想到就无法控制心绪,乃至太过焦急武断——往后我定会改的。”他的眸眼里也有一些自问的茫然,半晌才慢慢褪去疑云,重又变得清明起来,就含了三分的歉意,转去看狐狸:“反常的心态,我定会好好反省,到底要弄明白是为什么,往后才不再犯。刚才确是我错怪你了,你莫生气,可好?”
“别想了,这就是爱呀,傻子!”狐狸在心底想,面上却不由地慢慢展眉笑了起来:“别看高了自己,我堂堂狐大王,犯得着同你生气?”
作者有话要说:故事还没有结束……
诱供
“别想了,这就是爱呀,傻子!”狐狸在心底想,面上却不由地展眉笑了起来:“别看高了自己,我堂堂狐大王,犯得着同你生气?”
杜衡闻言一愣,侧过头来把狐狸细细打量了遍,就像以往从不认识的那般,疑惑道:“哦?”
狐狸挑眼扫了他一下,径自迈开步子走了,声音飘飘地从口中逸出来:“我大人大量,确是原谅你了。”
他走的极欢快,仿佛要跃起来一样,根本掩不住心头的愉悦。
杜衡怔怔地看了他许久,脑袋里半晌也转不过弯儿来,末了也只有笑着摇了摇头:“我却是真看不明白你了。”
狐狸知道了在杜衡的心底,自己占了一个别样的位子,心情便极是爽快,别的事自然也就不在乎了,只开始专心地琢磨,该如何教杜衡明白这感觉便是所谓的人间情爱。
杜衡大约觉得今天是不会再有人来求助了,便拍了拍狐狸的肩膀,示意他回山里去。
狐狸恩了一声,心不在焉的缀在他身边走,手里也不知几时变出一把扇子来,只管倜傥地摇着,一路悠悠的走,活像个外出游春的公子哥。
街角的水粉铺里聚了几个妙龄的少女,正簇成一堆选着胭脂珠花,其中一个无意间一抬眼瞥见了狐狸,登时红了脸,一面用水袖掩了口,一面折过身与同伴咬耳朵,眼神却依旧挂在狐狸身上,半晌也不舍得挪开。
絮絮的低语在女孩子中迅速布洒了开来,不消片刻,那些姑娘就都搁下了手头的物件,全把注意力集中到狐狸与杜衡身上了。
狐狸适才就听见窸窣的声音,加之天性使然,便冲那些姑娘们抛去一个蛊惑的笑意,他看着那些小少女通红着脸露出娇羞的样子来,心情就愈发的大好了,再转眼去看杜衡仿若不察、专注前进的身影,一条计策就涌上心头来。
他伸手牵住杜衡的衣袖,凑近了,压低了声音道:“别走那样快,瞧见没,那儿的女孩子都在看着你呢。”
杜衡哦了一声,不动声色地挣了出去,连看也不去看一眼,也低声道:“去招惹她们做什么。”
狐狸笑起来:“怎叫招惹?”说着,细细把杜衡打量了一遍,揶揄一般笑道:“说来也奇怪,照你这模样,也该有许多姑娘家喜欢,怎么你身边却是这样冷冷清清的。”
杜衡撇了撇嘴,啧了一声,刚想继续前进,却被狐狸拖住了,便只得也站在那儿,半晌,皱了皱眉,正正经经地道:“小时,师父曾有说过,世间的女子最是讲求礼数,万一冒犯了,只怕对她们不好的。”
狐狸惋惜地叹息了一声,带了几分好笑冲着他摇了摇头:“你的礼数固然周全,可太过礼貌往往又是一种疏离,也难怪谁也不敢同你亲近。”
这世上就是这样,你与人勾肩搭背,许会叫人觉得太不庄重,可你一言一行合乎礼仪,却又有人觉得你一板一眼,难以接近。
杜衡那样常年独居的,自然不易寻到最切合的与人相处的法子,也无怪乎山下的人对他一味敬仰,却从不敢亲近了。狐狸想了想,发现打从一开始起,自己对杜衡来说就是与旁人不同的,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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