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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炫反压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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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无趣的闹剧让黎叶逝都快睡着了,沉默的何老头终于斜眼看了下小儿子,尔后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冷笑。
何祥道:“小龙这两天不要睡沙发了,让爹妈睡吧。桂香把床上理一下,我去同寄奴上一下药。”
他说完,也不等其他人的反应,便径自走了出来。
黎叶逝本来身体就未完全恢复,又跪了这么久,血液循环久不通畅,起来的时候,觉得两条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何祥见他连自己站起的能力都没了,上前来将他掺起来。
那老头子竟然施舍了点注意力过来,冷冷道:“让他起来做什么,跪死才好!”
“究竟是谁明晓得他在生病还让他做活的?!”何祥扬声反问道,语气中也溅出几点火星,他任由老头在身后咆哮,兀自搀着小孩儿,将他带回了冰冷的“柴房”中。
黎叶逝其实伤得其实并不十分严重,他当时用火烧坏了衣服,又燎伤了右手小臂,他掌握得很有分寸,只是皮肤发红,面积稍大。再加上头发少了几大撮,满脸黑灰,因而看起来十分凄惨。
煤油灯飘忽暗淡的灯光氤氲了何祥面部刚硬的轮廓,竟泄露出几分模糊的温柔。
冰凉的药膏涂在灼痛的伤处,带去丝丝的凉意扣入肌肤。黎叶逝看了一会儿,几乎无法抑制面部的森冷,只好强制闭上眼,神思不由有些飘忽。
无论是何家二老,还是那个似乎很有心计的媳妇儿,都不被放在眼里,那三人与跳梁小丑无异,最令黎叶逝讨厌,甚至憎恨的,就是这个似乎是“雪中送炭”的何祥,不管他出于什么样的情绪出面。
“呼”,何祥将药膏放在床头,给黎叶逝掖好被子,吹熄煤油灯,随后便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他认为已经睡着的小孩儿却忽然张开了眼,一双眼睛无比深邃,似乎要吞噬一切,要将周遭所有黑暗全都纳于其中。
最讨厌何祥了!黎叶逝深深吸气,这才慢慢地闭上眼。
黎叶逝以为这样的破环境,自己会睡不着,然而他病得实在是有些厉害了,没过多久,倒也迷迷糊糊地眯瞪了过去。
半夜的时候,却又被生生痛醒了。
那烧伤药的质量不是很好,黎叶逝咬了咬唇,几乎痛吟出声。他急喘了几口,左手探到床头摸索着药膏,重新上了一遍之后,竟在这早春寒夜里生生出了一身汗。
大概,明日病得会更重。黎叶逝带着这无奈的想法,皱眉沉入梦中。
片刻,屋里响起了一阵细细的难受的呼吸声。
就在黎叶逝在噩梦里沉浮时,周边的黑暗忽然扭曲,与若隐若现的紫红色凝聚成一片漩涡,就像黑洞一样。
异变只是刹那,黎叶逝眨眼便连人带床从“柴房”中消失了。
黑暗如同被打破的水镜,渐渐恢复了平整宁静。
神秘空间中,一团血雾从远处飞来,在这小破床上盘桓了片刻,化作一张巨型人面,它裂开嘴,连连道:“有趣!有趣!”
末了又揉成一团,呼啸着离开,破空声隐约飘来,仿佛猖獗狂肆的大笑。
黎叶逝张开眼的时候,天色尚且暗着。
他着一觉睡得十分疲惫,醒来时,不仅头晕脑胀,还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他皱眉缓了一会儿,倒觉得身体上似乎爽利轻松了许多。然而,他还没来得及高兴一下,忽的闻到一股异味,脸色刷一下变绿,他不可置信地揪起身上的衣服凑到鼻尖嗅了嗅,差点没给他吐出来。
这才一夜,这衣服就像过了两个星期没洗似的!
在床上辗转片刻,黎叶逝忍无可忍地爬起来,点起煤油灯,借着火光观察了一下这“柴房”。
除去泥土的墙壁和草棚的屋顶,这里除了一张木头的破烂单人床,就只剩下一个寒碜的衣橱,和摆着书本,充作书桌用的一张阔凳,以及旁边一张小凳。
黎叶逝放下灯,弯身打开衣柜,边翻找着合适的衣物,边勾起冷笑。他纵火之前,自然看到那二老房间里的仿雕花四柱床,现在还不是化作飞灰?
在这个时候去河边洗冷水澡是需要莫大的勇气的,但是要忍受这种味道,亦是需要莫大的毅力的。
黎叶逝上下牙剧烈地磕碰着,捧着衣服在“臭鱼与烂熊掌”之间挣扎了一番,最后还是决定去洗个冷水澡。
小木门嘎吱叫了一声。
意识到这门安全系数为负无穷,黎叶逝忍不住又有些庆幸,若非这里是乡村里,出了杀人犯什么的,自己这小人生还没抽芽呢,就要夭折了。
月亮占据着树梢,还未完全撤退,启明星高悬着,挑衅地眨着眼。《
br》 估摸着现在才早晨四五点,黎叶逝“雄纠纠气昂昂”地奔赴“战场”。他没敢下水,否则在水里冻僵了,冻抽筋了,死了都没人收尸。
这真是他这辈子都未曾尝试过的折磨,光溜着身子,冰冷的河水落在皮肤上,寒气瞬间沁骨,连大脑都仿佛被放到冰里面浸泡过一般,再清醒也没有。
好在这时候并没有起风,空气静默得很,仿佛所有的分子都陷入了深沉的睡眠,否则只会更加痛苦。
黎叶逝哆嗦着撩起河水,使劲地搓着皮肤,他倒没有什么摩擦生热取暖的意向,只是这小孩子在他来之前究竟几百年没洗过澡了?这么多泥垢准备去学济癫大师搓泥丸儿送人,好治病救人吗?!
黝黑的河水映在瞳孔里,也比不上男孩的脸色黑。
这当中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便是右手小臂上的烫伤已经好了,只剩下一点点深色的痕迹。
黎叶逝一直洗到用手再也搓不出泥污来,他知道身上还很脏,但是没有各种清洁身体的工具,继续搓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便吸着鼻子回到了小屋中。
手已经彻底没了知觉,磕磕绊绊地套上衣服,爬回那一点暖气也不剩的破被子里,蜷缩着等温度回升上来。
这澡洗得十分不舒服,温度也一直在低处徘徊,因而他也没睡着。
他闭着眼,有些想知道S市的情况。
母亲若是知道,儿子因为她的决定而酗酒身亡,她那终年优雅淡然的表情,是否会有半分惊惶呢?那里的人,可有半个会为他伤心伤神?怕是很大一部分人,都要弹冠相庆,幸灾乐祸的吧。
人生真是非常奇妙,黎叶逝都有些忍不住想,自己恐怕是天生苦命了。他隐忍蛰伏了这么多年,终于在嗯,好友,尚无闻的协助下击溃了那个对不起他们母子的男人,从闻名遐迩的纨绔黎少一跃而成商界贵胄“藏华公子”,哪知一觉醒来便又坠入到更深的地狱里。
不过,究竟哪个是梦,哪个是真呢?还是两者都不过是另一个世界的我的梦?
早晨天蒙蒙亮的时候,何老太又进门了,她毫不客气地捅着被子里的人:“同我起来,没用的东西,天天只会吃吃吃,烧个火都不会,今天同我打猪草去!”
黎叶逝简直听到这群东西的声音就想吐,他嗯了一声,强自按捺着皱眉的欲|望,竭力使自己看起来无辜些,心道倒是“聪明”,怕我再把房子烧了吗?你们倒是有东西给我烧呢?
何老太见他起床了,也不跟他废话,直接扔了一个竹篓在小屋前,里面放了
一把镰刀。
想着先洗漱一下,黎叶逝拖着比他还高半分的竹篓进了大堂屋,却发现何老太又爬回去睡觉了。
真是悠闲惬意啊。
黎叶逝找了两分钟,最后狠心闭眼,用那把疑似“牙刷”的东西刷了牙,随便糊弄着洗了脸,便出发了。
这个时候还是早春,万物将醒而未醒,终究也没什么植物可以供他摧残。
他也没有指标可赶,就算有,他也没兴趣赶,因而基本算得上是在浅眠的村里面大摇大摆地散步了。
不得不说,这个乡村还是有令人满意的地方的,至少,S市的空气绝对比不上这里。
凉凉的空气沁入肺中,深呼吸一次,便仿佛完成了一回从身到心的荡涤。
但灵魂上的黑暗大约是与生俱来,洗不掉的。
“小奴啊!这么早就出来打草啦!”
黎叶逝从自己的思绪中挣脱出来,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村头,他循着声音望去,只见河对岸还坐落了一间瓦屋,门口坐着一个花发老头,正在用稻草编扫帚。
黎叶逝乖巧地微微一笑:“嗯。”
“那两个老东西!”那老头低骂了一声,又问道,“伤哪都好了啊!”
黎叶逝犹豫了一下,还是嗯了一声,他暂时说不出乡土口音,若是说普通话,这个时候是不太好的。
“现在什么时候啊,还让小孩子出来,自己蹲在家里睡大觉……”那老头又巴拉巴拉,恨恨地絮叨了几句,这才让黎叶逝走了。
想到那老头方才所说,黎叶逝不由翘起唇角,眼底的漠然衬得这弧度更加微妙。
蛰伏于盛夏,藏华于当春。
这世上没有任何人可以招惹了他,却不付出代价的。滴血之仇,当血海相报,——这才是“藏华公子”的人生信条。
黎叶逝握着镰刀柄,挥了挥,冰冷的金属光泽顺着刀身的弧度,缓缓淌到刀尖处,凝聚成一点尖锐的光芒。
☆、Chapter。4
转眼三天过去了,黎叶逝的身体几近痊愈了。
何老太得意地砸吧着干瘪的嘴巴:“我就说嘛,小孩子家家的,朝气盛,生个病随便养养不就好了嘛!还特地花钱同他去挂水,真是钱没得地方去了!”
对此,黎叶逝只是垂眼,睫毛掩去眼中锐利的锋芒。
实际上,这身子骨毕竟处于生长期,生病最好用食物养着,但这几日,他不饿肚子就已经要庆幸了,因而内里还是有些虚弱的,但他不会说,说了也不会有人理会。
打猪草的活计算是彻底被何老太交付到了他的肩上,——虽说他每次打的草都不多。
黎叶逝张开眼时,觉得自己的生物钟真是相当的M,这才被何老太折腾了两天,自己就会在天蒙蒙亮,约莫五点多的时候醒来了,岂止贱,简直航空母“贱”。
洗漱用品已经被他转移到这个小屋里了,黎叶逝自我催眠着刷牙洗脸,然后便背着竹篓出发了,没看一眼那紧闭着的大屋门。
早春的空气冰冷冷清凌凌,透着隐约的勃勃生机。
人们的呼吸显得如此理所当然,恐怕也只有在吸入最后一口氧气的时候,才会明白是人需要空气,而非空气依赖于人,——当然更有可能是死不醒悟。
“哟,小奴又出去啦!”河边早起的妇人热情地冲他打招呼。
“大妈。”黎叶逝回以微笑,紧跟着又含混地叫了几声“婶儿”,“大妈”之类。
其实河边那几个妇人根本就不知道他叫的究竟是哪个,也不知道他叫得对不对,但这么一股脑儿的下来,每个人都自动的对号入座了,纷纷跟黎叶逝打招呼。
黎叶逝浑水摸鱼成功,忍住笑,一抹汗:“我去打草了,奶奶在家里急着等呢。”
“那个老东西又不干好事啦!”那妇人撇嘴道,“你倒信她急着等呢,你就慢慢来,等你家去的时候她恐怕还没起来呢!”
黎叶逝嘿嘿憨笑两声,招了招手,走了。
何家村里,这家那户,基本上跟什么人都能拉扯得上远远近近的关系,这给黎叶逝造成了一些麻烦,因为他不知道怎么称呼别人,一开始只好“阿姨”“叔叔”“伯父”“伯母”的叫,倒是把人家叫得一愣一愣的,紧跟着就是一阵大笑。
尤其是,这村里的风气并不是很淳朴,尤其是妇人们,斤斤计较,善妒,嘴碎,就算是外村嫁过来的女人,也在吃了多次亏之后被传染上,跟她们打交道其实是很令黎叶逝嫌恶的。
不过,虽然看起来这些人似乎是毫无价
值的,其实不然。
黎叶逝自是不在乎这些人的态度,但是有些人在乎,因而在这群人心中建立起一个“乖巧懂事”的形象,对他以后教训某些人,是很有利的。
更何况,何家二老本身也不检点……黎叶逝扬了扬唇,随意割了一些绿色植物,随意往背后的竹篓里一扔。
他才不管这些东西是杂草还是猪草,他倒是更加期待这些草里有些毒素,最后顺着食物链进入某些人的身体里,弄不死他们也能折寿不是?
害到自己是绝对不可能的,除非那两个老家伙眼花,把何寄奴的脸看成何玉龙。
说到这个家庭,如果说这个乡村到处都弥漫着“不和”的病毒,隐藏着“不和”的地雷,那么,何寄奴所在的这个家庭绝对是当中之最!
——正因为,这家中有两尊“大佛”强势坐镇。
他这几天摸了很多情况。
何家二老在村里是极讨嫌的,刻薄、挑剔、吝啬、贪婪、多疑,不胜枚举,简直就跟人类劣根性的母体、发源地一样。若是招惹上他们,不说那本来就嘴碎大嗓门的何老太,便是那看起来寡言少语的何老头也有本事从家里一路吼骂到村头,然后再一路骂回头,比拉着罪犯去游行还要精彩,——当然,也是有人有能力与之抗衡的。
何寄奴沦落到这种地位,罪魁祸首便是这两位。
二老对小儿子,小孙子的偏爱还是十分严重的,虽说何祥实际并不是幺子,只是二老的幺子幼年是淹在河里,夭折了。
最重要的是,还是对何寄奴母亲宦珍的不喜。
一来,宦家虽然是镇上的,但是家里比何家还要落魄,再加上宦珍本人性格软弱,因而嫁过来以后,当时何家除了何祥,包括她自己的丈夫在内,都不喜欢他,家庭暴力在某些人的引导下是常有的。二来,宦珍当年在何寄奴之前怀了三胎,要么是因为孕期受到的照顾不周而流产,要么生下来的就是女孩儿,好在个小丫头都是歹命,出生没多久就夭折了,否则还要“麻烦”二老费精力想着把她送走。三来,寄奴爸爸在他四岁时出去打工,一直都好好的,结果宦珍去看了他一次之后,回头就在工地里被砸死了,因而这个可怜的女人被泼上了怎么都洗不清的“克夫”的污水。
其实,要黎叶逝来看,最重要的还是第一点了,何寄奴还有个舅舅,虽然通情达理,但赚不到什么钱,说话也没什么底气,宦珍没有个强势的娘家支持,性子软,任谁都能欺负一下,——黎叶逝发自内心地极讨厌这种软弱的女人,她
们只能靠着所谓的血缘教训教训孩子而已,不过,那些根植于骨子里的东西,他也莫可奈何。
当然,现在的何寄奴,黎叶逝自然不会去指望那个不靠谱的妈妈。
黎叶逝正胡思乱想着,脚下一磕,心里一凉,铺满硬石的地面极速贴面而来。
“!”
正当黎叶逝紧闭上眼,做好避无可避的心理准备时,真正“卧倒”时,却不是想象中那般疼,反而软软的。
是沙地!黎叶逝一个庆幸的吐息才呼出一半,紧跟着就被眼前的灵异事件惊得心中拔凉:眼前哪还是什么“何家村”?!
黎叶逝惊惶四顾,黑湛的眼眸被四周弥漫着淡淡的血雾满满占据,刹那间,瞳孔都因为极端的茫然和恐惧而急剧放大。
周围很静,极致的静,静得就连砰砰在耳的心跳,也似乎受到了同化,在慢慢地缓慢、安静下去。
“呵——”
黎叶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一声略含嘲讽的轻笑之后,周围的血雾瞬间散得一干二净,他屏住呼吸,眼底映出一片柔亮的赤紫色。
“……”赤紫色的天空,白亮的太阳如同紫绸上镶嵌的珍珠,似永恒不灭的天光下,一望无际的平原浩浩汤汤地铺展开去,视野的尽头,是一些山影轮廓。
忽的意识到什么,黎叶逝猛然低头,真是见鬼了,沙地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却是硬邦邦的黑色泥地。
“嘶——”黎叶逝倒抽一口凉气,瞳孔紧锁。
正当他惶惶不知所措之时,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段信息:潜龙魔域,特殊空间,一般可随个人意志进出。
黎叶逝浑身一个哆嗦,闭上眼,自我催眠地喃喃道:“出去出去出去……”
一秒之后,他心底涌起狂喜,甚至不必要睁眼,鼻端清新冰凉的空气明白地告诉他,他回到了村子里。
黎叶逝张开眼确认了一下,这才长舒一口气。他为了打草方便些,特意出了村,这个时候还没有人出村干活,因而附近一个人影也没有,更加没有人看见他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
想到方才的“潜龙魔域”,黎叶逝咬了咬牙,心中默念“潜龙魔域”,这次倒是看得明晰,四周旋起杂着紫色的空气漩涡,下一刻,他便回到了方才的空间中。
黎叶逝反复尝试了数次,这才放下心,他不会进去以后再也出不来,所谓的意志控制确实是存在的,除此之外,进去之后出现的地点却不一定,方才短短数次,他便先后见识过了平原、山地、丘陵、水域等,温度也是不一。
思及前身所浏览过的一些网络文化,他心中一动,想到了一种“随身空间”的存在,心中涌起狂喜,下一刻,却又大失所望。
那种随身空间都是有所谓灵根灵泉灵土之流,然而他方才看到的空间,除了赤紫色的天空,和多元化的地形,还有其他神奇的资源吗?连空气都死气沉沉的,哪里有半分灵动特别的气息?
不过,土地也是一种资源。
按照他目前所掌握的信息,何家村以及方圆数个村子,因为处在几镇的交界处,又比较偏僻,因而本身享受不到什么好的发展政策,若非是有年轻人外出打工、做生意,引入了一些现代化的东西,几乎就算的上是与世隔绝了。
因而,他是不可能呆在这个村子里的,最好找个机会,去到舅舅家去,——不怕人穷,就怕人心穷。若是寻到了去镇上的机会,拥有这么一大片空地,把握得好,绝对是有极妙的机会的。
况且……黎叶逝皱眉思索了一会儿,他方才进出太快,因而都是一览而过,说不定忽视了什么东西。
想到这里,黎叶逝怀抱着期待的心情,重新进入。
这次出现在一个洞窟底下,黎叶逝好奇地张望着从洞顶悬挂下来的,色彩斑斓的晶莹丝线成了这里的光源,他忍不住伸手抚摸,冰凉柔韧的触感,就像极品的蚕丝。
“盘丝洞?”黎叶逝喃喃道,心中却是对资本的原始积累有了点小小的想法。
不过……黎叶逝张望着那陡峭的洞壁,他该怎么从这里上去呢?
一团血雾飘飘渺渺地浮在洞窟顶上,似乎黎叶逝无措的表情娱乐了“它”,不由快活地震荡起来,下一刻,“它”眼睁睁地看着黎叶逝消失在面前,呆愕地愣住了。
“……”
没有半秒,“它”便感应到男孩的气息出现在潜龙魔域的另一处,“它”困扰了一番,又传递出另一条信息。
“进入潜龙魔域,一般可以用意念定位。”
黎叶逝再次无视了那个“一般”,他兴奋地尝试了几遍,倒没有找到除了“极品蚕丝”之外的资源,最后站到了一处山脚。
他刚要换个地域,忽然眼神一凝:那些石头是……
他伸出手,刚要去检验一下,哪知脑海中接受到一股奇特的排斥意念,那是来自空间本身的。
黎叶逝眼前一花,便出现在何家村中,他竭力再尝试了几遍,再也没能进去。
他按捺下心中狐疑和焦躁,背起竹篓,丝毫不在意当中薄薄的一层猪草,大摇大摆
地回去了。
☆、Chapter。5
到家的时候,黎叶逝就被指派去喂养那些禽畜了。
他路过厨房间,看到里面的锅盖半遮的大锅,当中热气腾腾,米香隐隐,心中不由有些唏嘘:这样下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吃一次热腾腾的饭菜,——他对残羹冷炙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不得不说,灰姑娘真真的根正苗红,如同自己这般的,受了半点虐待,那也是要往着更加歪曲的形态进化的。
黎叶逝胡思乱想着,倒也不觉多么饥饿,想是他来这里之前,这身体早就习惯这样的待遇了,有点冷饭吃,那也是值得庆幸的事情。
等他伺候完那些“禽畜大爷”,然后再胡乱招待下自己,何老太就要亲自准备心爱的公猪母猪猪仔们的伙食了,黎叶逝则受命去择菜。
这个家里的层次大约是这样的:何家二老,何祥一家,禽畜,何寄奴。从上到下,建立起一套严密严苛的金字塔等级制度。不过,何祥老婆陈桂香“胸怀大志”,又母凭子贵,隐隐有“夺权逼宫”之势。
好在各层次虽然存有“内部矛盾”,但“外敌”来袭时,“枪口”却绝对一致对外,二老又是“风华正茂”之时,何祥又暂时还是完全傀儡,因而二老的统治地位还是稳稳当当。
除此之外,底层阶级还有个牛马不如的可远程遥控型奴隶,便是何寄奴的母亲宦珍了。
说到宦珍……
黎叶逝将洗好的小青菜放在一边沥水,皱眉咕嘟咕嘟将那半碗冷粥灌进了食道,这东西比雪碧还要牛,一口下去真真是透心凉,透心亮,最关键是,它可比雪碧便宜多了!
“嘭——”黎叶逝狠狠地将碗砸在桌上,那日听他们商量了剥削政策,但至今也不见付诸行动,难道这种事情也需要前期准备吗?
黎叶逝正疑惑着,忽然听到何老太尖声吆喝道:“小奴,同你舅爷爷去倒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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