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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号酒馆·判官-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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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王丝毫不认为对方这话算是任何一种程度上的恭维,但他又好像高兴得快要吹起口哨来了,音调奇妙地上扬,带着迫不及待的欣喜之意。坐在他身边的爱神不安地向他投以温柔的凝视,他迅速按住爱神的手,捏一捏,像安慰对方:“那么,有什么问题?”
  斯百德稍微提高了自己的声调:“问题就在于,几乎所有错杀的案例都显示,当我们有两个嫌疑人,一个有大量附加利益,而另一个没有的时候,我们总是干掉有钱的那个。”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让爱神觉得有点好笑。
  她展露出美艳不可方物的笑容,冥王看着她,鼻翼皱了皱,似乎有点看呆了,眼神中慢慢出现一种真正的温柔之色,并且毫不顾忌地凑过身去,轻轻亲吻了爱神的耳垂,得到一个更为妩媚的眼风。
  爱神说:“既然反正都要冒着杀错人的风险,不如先捞点儿钱,喂,很公平哦!”
  不知是因为她的语调还是内容,室内的肃杀之感顿时被冲淡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爱神是冥王唯一不会冒犯的人。
  诸葛主动接过话题:“那么,蜘蛛,作为组织的整体分析者与协调者,你有义务指出我们必须采取的修正举措。你的建议是什么?”
  斯百德点点头,环视一圈,一字一顿地说:“我的结论是,在新年度的行动开始之前,我们必须找到新一任的判官。
  “没有判官,任何案件的判断和执行可能都会走上岔路。错误防不胜防。
  “我们的本意是帮这个世界清除掉那些伤害无辜之人的杀手,但如果我们的差错率继续上升,我们自己就会成为最可怕的那个杀手。”
  这时候,一直坐在房间圆环另一端的角落、一直保持沉默的那个人举起了手。大家惊讶地看过去,那是一个好像得了痨病一样脸色苍白、头发稀疏的矮小男人,看不出他的年龄,看不出他的人种,也看不出他的脾性,他从头到尾像从未存在过。
  现在,他对大家在讨论的一切似乎也毫无兴趣,只是简单地说:“We have company。”(我们有伴儿了。)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十五分钟过后,不远处的天空中传来巨大的直升机轰鸣声。
  十 注定要面对的敌人
  奇武会的董事会自从成立后就每年在阿姆斯特丹举行聚会,他们买下了阿姆斯特丹运河下游的一栋十八世纪的建筑物,花了超过这栋楼市值十一倍的价钱进行内外部的维修和护理。
  没有人知道所有人的真正身份,但感兴趣的人也许会猜想那必是来自遥远亚洲的暴发户们,因为这文物级的建筑物门前新立了一块檀木方牌,上面简洁地镌刻了一个狂草的毛笔字:zen。
  下面有小小的中文翻译:禅所。
  除了买下这栋房子,奇武会还花了大价钱陆续买下周围的土地,并且将相邻的建筑物一一拆除,渐渐整理出偌大一片空地却无所作为。看起来屋子的主人对空旷情有独钟。
  每天熙熙攘攘的游人从远处的道路和河流中经过,对这一栋特立独行的房屋远眺,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些什么玄机。
  时间回到他们的会议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太阳正挂在天空的正中,这是欧洲百年不遇的反常气候,地面热得像要蜷曲起来,老城区的街道上静静的,没有什么人经过。
  一辆破旧的福特车悄然从远处驶来,围着禅所兜了一圈,又停回建筑物的正面。车子里坐了两个人,开车的是年轻得接近稚嫩的男孩子,皮肤呈象牙色,鲜洁透明,大概是黑人与黄种人的混血儿。像所有风靡全世界的新生代偶像一样,他留着长长的鬓角垂在耳朵两边,刘海几乎盖住眉毛,剪得精致而女性化,五官温柔,从侧面看几乎是一个女孩子。
  但如果第一眼看到的是他放在方向盘上的手,也许就会打消自己的全盘看法——那手真是异乎寻常地大而强壮。
  何况他确乎有喉结。
  坐在副驾驶位的人,形象与这男孩子则完全相反。那是一个光头、高个子的白种男人,眼珠湛蓝,神情冷酷,四十岁出头,有一种经过千锤百炼的沉重感,露在黑色外衣外的手臂肌肉纠结,上身呈现完美的倒三角。一个海碗大的圆形黑色文身覆盖了他的后脑——带着箭头的粗犷线条彼此缠绕穿越,互相紧密连接。
  如果有识货的人在旁边,就会看出来那是来自北欧凯尔特人古老传说的传统图案,象征着生与死之间的循环与联系。
  他手中握着一部极薄的手机,手机屏幕上正循环播放着几个人的影像。
  图片,视频,声音。
  里面的人有时沉默,有时交谈。
  有一个人熟练地切换着四种以上的语言和不同的人会面,事关各种各样的话题。
  英文,法文,日文,中文。
  生意,天气,球赛,生死。
  亚裔男孩对日文和中文格外注意,他侧耳听着其中一些片段,不时轻轻嘘口气。
  然后他忽然说:“这是谁?”
  屏幕定格,上面是一个有着浓重黑眼圈的中年男子,正从一架湾流私人客机上下来,似乎不经意地瞥向摄像头,他的眼神警醒而冷静,顾盼之间带着奇异的压迫力。
  “诸葛。”
  “真名吗?”
  光头男子摇摇头:“恐怕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名。”
  他端详着手机上凝固的影像——那套刺眼的白色三件式西服,还有那条桃红色的手帕。
  “他是奇武会的最终决策和战略制定者,拥有一票否决权,但一个财政年度只能动用两次。”
  “奇武会最初是一群极限格斗技和功夫爱好者的组织,所以,他的特长会是什么?还是他只负责当管理者而已?”
  光头男犹豫了一下,他接下来所用的词汇显然不在他的知识及语言储备之内。
  “阵法和暗器。”他坦白,“完全不晓得那是什么意思,但资料介绍上就是这么说的。”
  他看了看表,把手机放进裤子口袋:“恐怕这些都不是以你的权限应该知道的,时间不多,对表吧。”
  “对表。”
  两个人的手腕上戴着一模一样的深海潜水专业表。
  十二点十五分。
  亚裔男孩嘴角露出温柔的轻笑:“还有十五分钟。”
  光头男子的目光穿出车子,望向禅所三楼最左边的那个窗户,半开半闭的窗户。白色的轻纱窗帘,随着微风偶尔飘拂,窗户内是一片柔和的幽暗。
  彼处向西,阳光还没来得及直射进去。
  他又看了一次表,然后吩咐:“Standby,听我命令。”
  他的命令准时下达,随着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像变魔术一般,从禅所周边空地外的四面八方猛然涌出潮水一般的重装特种部队。他们全副武装,身上却没有任何代指身份的标志。自动地快速分成不同的小队,分别封锁了建筑物的大门、地下室出口、防火门出口,另有两队摆出了重型的迫击武器压制所有窗户和屋顶。
  如此迅猛的行动却没有发出任何一点不必要的声音,所有人似乎都经过了一再的演练,对自己的每一个行为步骤都了然于心。禅所的外面,一整支部队在静悄悄中如临大敌。
  地面行动布置完成之后,巨大的轰鸣声表示庆祝一般从远处传来,两列清晰的黑色阴影从高空投下,遮蔽了这一带的阳光。福特车里的两个人眯起眼睛望过去,看到大约十二架攻击型直升机停在禅所上空。
  巨大的机翼极速转动,唱着一首重金属风格的死亡摇滚,期待着许许多多的血与火横飞。
  亚裔男孩喃喃道:“阵仗真大。”他比画了一个开枪的姿势,“我以为里面只有六个人。”
  光头男子声色不动,但他从头到尾没有眨过眼,紧紧盯着那个点,说:“五个。”
  亚裔男孩做了个鬼脸,似乎不能相信:“一百二十名前海豹六队和摩萨德精英成员、十二架鹰式攻击直升机,抓五个人?”
  “干掉。”光头男子纠正他,“不是抓住。”
  光头男子摇摇头,第一次露出鲜明的表情——那是尊敬与憎恨的奇异交织:“那是奇武会最核心的成员,没有人可以活捉他们。”
  他们说话的时候,现场活动全部静止下来,当十二点三十五分来临,所有分队队长都高高举起右手,大拇指上竖,表示一切准备就绪。
  这个信号实在是完美无缺地清晰而简洁,不管对于敌对的哪一方都是如此。
  一切将动未动,大战前最后一刻的宁静转瞬即逝。之后,光头男子一直死死盯住的那扇窗——三楼左边第一间忽然整个飞了出来。一整扇窗户,没有任何的破裂或损伤,甚至还覆盖在玻璃上的窗帘都是完美无缺的,没有听到任何拆卸的响动,它就这么高高地飞了出来。地面的人一阵骚动,但这些来自一流特种部队的战士仍然保持了基本的镇定,不管那扇窗户的行为多么特立独行,那毕竟只是一扇窗户而已。大家都把视线投向了窗户里面,手指在扳机处握紧。枪林弹雨,一触即发,只要那里再发出任何一点点动静。
  但那里什么动静都没有。
  窗户从空中笔直坠下,坠向一块偌大的空地,理论上它的命运就是在那儿粉身碎骨。手执防护盾牌的防守战术小队挡在了最前面,其他人趴下以防备有可能发生的爆炸。但富于经验的人们有着基本的判断,就算那是炸弹,也不可能有太大的当量,否则禅所整栋房子可能会比站在下面的人报废得更快。
  他们是对的。
  但他们也错了。
  窗户本身确实只是一扇窗户。
  窗户里面或外面,也没有任何炸弹。
  但就在窗户接触到地面的一瞬间,忽然有一道娇小的身影从窗帘后射出,那速度完全超越了人类的想象,如同闪电或者光,像一把带着火焰的长刀,连续高度跳跃中鲜明地切向了离禅所距离最远的迫击炮分队。
  破旧福特车中的光头男子失声大叫:“糟了!”
  他将车门一把推开,蹿了出去,速度也不慢,但在那道光一般的身影前就相形见绌了。在这么一两秒的时差之间,那道人影已经旋风般卷到了四台迫击炮的队列后。她的目标非常明确,是直接操作迫击炮的特种兵,而手段更是简洁明了。
  以手为刀,命中咽喉,如死神带着镰刀席卷而来,四条人命顷刻归天,从咽喉那儿喷出来的血形成一个扇面,染红了迫击炮的炮身。
  然后那人踏在尸体之间,站直身体,优雅地做了一个伸展的动作。
  娇小的女人,有着完美无瑕的身体曲线,长发飞扬,脸被包在一块玫瑰红色的手帕之中,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她眼神中闪烁着无邪的笑意。仿佛她刚刚并没有手刃四人,而是刚从一场海棠春睡中醒来,还在惦记那场初会情郎的好梦。
  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这根本不应该是人类有的速度和力量。
  这时候光头男子咆哮了起来:“开火!开火!”
  大家如梦初醒,手指扣上了扳机,弹药没命地奔出枪膛,向站立在那儿好整以暇的女人倾泻而去。
  光头男子似乎也不畏惧那些炮火会把自己也打个对心穿,他一面急速向女人奔去,一面挥手甩出一样光闪闪的东西。那玩意儿在空中发出强烈的啸叫,尖锐得甚至能压住枪械轰鸣的声音。
  但不管是冷兵器还是热兵器,女人似乎都没放在眼里,在一切攻击到位之前,零点几秒之内,她已经轻盈起跳,足尖点在其中一台迫击炮上,而后像跳蹦床的运动员一般在空中翻了一个大大的身,再起落一次,直接翻上了数十米开外的福特车顶,蹲在车顶上,她的长发和蒙面的玫瑰色手帕边角一同被风吹得高高扬起。女人从腰间抽出一条长长的带子,顺势一抖,带子发出风吟一般的声音,在空气中猛然变得坚硬而锋利。她对准驾驶位一把插下,带子轻而易举就穿透了金属车顶。
  首先解决对危楼困守来说最有威胁的重型武器。
  接着擒贼先擒王。
  她的所有行动都目标明确,逻辑清晰。
  这一次她遇到了比较像样的抵挡。亚裔男孩身体后仰,那双大得与身体和脸孔不成比例的手合拢,干脆利落地攫住了那条带子,丝毫不惧锋刃可能带来的伤害,一声断喝,坚决往下猛夺。
  女人的速度与精准度无与伦比,但她毕竟是女人,在绝对力量上并没有太大的优势。
  她立即发现自己与对方在这一点上很难抗衡,于是当机立断地放手,根本不见借力或作势,整个人随之往后翻了一连串的跟斗,漂亮得像舞台上一场彩排了一万次的杂技表演。在所有的瞄准器转移方向之前,她已经消失在遥远的街道尽头。
  亚裔男孩从车上跳下来,向光头男人奔去,两人对望了一眼。
  “爱神。奇武会核心的唯一女性,媚行者,擅长色诱,轻功,还有身刃。”
  “身刃?”
  “她身体的任何一部分都能变成杀人的利器,比任何匕首都锋锐。”
  “这是什么特技?!”
  亚裔男孩觉得不可置信,而另外一件不可置信的事情是——“她是怎么藏在那扇窗户上面的?一百多双眼睛看着。”
  光头男子皱了皱眉:“那是传说中的缩骨功。可以将身体拉长到无法想象的程度,而后折叠或弯曲,我猜她刚才是让身体顺着窗框与之完全重合在一起了。”
  亚裔男孩似乎很有心给自己两个耳光,确认这场行动不是发生在梦中:“我以为传说只是传说而已,或者,根本算无稽之谈。”
  光头男子的眼光投向死在迫击武器后的四个人,脸色阴沉得犹如雷暴天气:“那些人也许不这样想。”
  身为这场行动的总指挥,他无暇再谈论传说与现实,随即扭身向大部队奔去。手指塞进嘴里发出长长的口哨,声音尖锐得如同防空警报,这是事先商议好的指令——强攻,全体强攻。
  所有掩护、殿后、埋伏的团队全部动作起来,天空中的直升机也列出了攻击队形,包围圈犹如天罗地网,本着宁杀错不放过的原则,第一步就是对各个出口进行灭绝性的扫射,接着投放催泪弹。这一切迅速进行的同时,大家还是难免担心楼上会再度出现像刚才那扇窗户一样凶险莫测的袭击,就算直升机在那儿罩着,还是有人不时分出精力,仰头望天。
  那根防备的弦绷得如此之紧,杀气如此之重,以至于有两只正在慢悠悠地飞过的鸽子在禅所上空都刹了一翅膀车,赶紧转到其他地方溜达去了。
  那两只鸽子渐渐变成空中的两个白色小点。所有的出入口都被耐心地清理过了,没有埋伏,也没有机关。各个分队正准备分批次进入,这时候有人又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天空中忽然充满了许许多多的白色小点,像大雪初降之时的景象,纷纷扬扬的白往下坠落,遮天蔽地,浩瀚无边。
  阿波罗驭日的神马似乎忽然之间喝得有点儿高,便让位给了风雪之神。在正午最热一刻的阿姆斯特丹,世界变成一片素白,并且有冷冽的寒意伴随,这方圆之地像突然进入了另一个季节。
  连直升机的轰鸣和实体都被完全遮挡了,它们近距离盘旋所发出的惊人的噪声似乎瞬间进入了另外的空间,远远的,远远的,远得毫不真实。
  尽管被包裹在重重的战斗服之下,却有人忍不住打起了寒噤,更有人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去接那看起来十分真实的雪花。
  但他所得到的只是手腕上微微的一凉,些微错愕过后,动脉血管悄无声息地破裂,鲜血喷涌到其他人身上,起初是温热的,随后就冰凉而黏稠。
  雪花的凉意对每个人都很公平,只要能够接触到细微裸露的皮肤。
  在第一个死于雪花的人倒下之前,光头男子已经发现了事情的蹊跷,他伸手从背后摸出一把微型冲锋枪,对着漫天飞舞的雪花给了一排精确的点射。
  子弹在空中与许多锐利而坚硬的东西狭路相逢,那爆裂的脆响与硝烟的味道如此清晰真实,令所有人如梦初醒——这绝对不是冬玩飞雪的风雅时刻。反应过来的人抱着被愚弄的愤怒和迷惘,所有枪膛上指,顷刻之间将漫天的白色暗器打得七零八落。
  但为时已晚,满地死伤狼藉,残肢四处,七零八落。对手只出现了一人,其他的头都没露,就将这号称超级精锐的雇佣兵队伍打成了筛子。
  亚裔男孩显然被激怒了。
  他从光头男子手中夺过枪,以步话机指示直升机掩护,而后大步向禅所走去。他那双执枪的手青筋暴起,力量感体现得淋漓尽致,就这么身先士卒地闯入了禅所的大门,暴怒的命令在他身后回荡:“跟着我,遇到活物一律格杀勿论!”
  所有人都消失在了房子里面,光头男子仍然纹丝不动,他抬起头,看到第三楼第一个房间那空空荡荡的窗口,忽然出现了好几张人的脸。
  中年人饱经世故的脸,年轻人瘦弱温存、嘴角还含着笑意的脸,阴沉不祥、冷冰冰、拒人千里之外的脸,苍白如雪痨病鬼一般的脸。
  他们都在凝视着光头男子。
  房子里久久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光头男子倒吸了一口凉气。
  脚下好像被定住了,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禅所里面,几十个全副武装、全身心做好杀戮准备的职业军人早已应该深入每个角落——那里最多只有七八百平方米的面积。
  但半小时缓缓过去了,里面没有传来任何声音。
  没有死的声音,也没有生的声音。
  安静得像无人呼吸的暗夜。
  那四张脸仍然堆积在窗口。
  光天化日之下,如同成了气候的鬼魅,丝毫不畏惧人世的阳光。
  光头男子退了一步,奋力出手,那先前攻击过爱神而未逮的明亮的武器划过长空,带着壮志未酬的啸叫,向那窗口扑去。
  只是在它到达之前,那些人似乎已经看够了,他们在某一个时刻开始逐一离去,很慢,也很快,幻影一般地消失了。
  那长长的、没有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凝视,似乎只是一个例行的仪式——为他们命中注定要面对的敌人。
  十一 去了芝加哥
  芝加哥。
  那天晚上,我在摩根家里看完了无复仇能力受害者救助中心的官网之后,基本上整个三观都崩塌了,我想赖在地上装死,或者找人随便借点钱就玩消失。摩根对这两个想法都没意见,他只是提醒我:“那两个人就都完蛋了。”
  “我靠!你少说两句会死吗?”
  我哭丧着脸,顺手把那个狗屁网站关掉了,坐那儿深呼吸,深呼吸,却去除不了心上那沉甸甸的闷气。
  摩根陪我坐了一会儿,拍拍我的肩膀,跑去做他的新药研发的小白鼠试验了,还挺高兴地哼着什么歌儿,我觉得所谓的天才就是老天爷多给了他们一大堆脑容量之余,却根本少给了他们一根筋。
  这时候咪咪从外面进来,还是那副好像被人从垃圾站踢出来的鬼样子,不晓得去干吗了,他随便地对我点点头:“谈得怎么样?”
  我指指自己如丧考妣的模样:“你觉得呢?”
  他不置可否,问摩根:“那几只白鼠的药物代谢完了没有?完了今天晚上好烤来吃了。”
  “我求求你们,去外面吃点正常东西啊!菜市场的大盘鸡专卖店还没关门呢。”
  咪咪简洁地说:“懒得出去了。”
  他的理由还挺充分:“不吃掉怎么办?越养越多很麻烦的。”
  然后转回他刚才问我的问题,一来一回衔接得你不知道有多自然:“他叫你干掉谁?”
  我把事情又说了一遍,他的第一个反应不是跳起来大骂斯百德发神经或者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而是:“一个礼拜?一个礼拜当然不够。”
  “我错了,我应该去正常人的世界寻求帮助啊!”
  咪咪扑哧一笑:“哪个正常人会叫你一言定生死?”
  他摸着下巴沉吟了一下,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电话,看了看,拨了一个号码。
  开口是倍儿溜的日文,我竖起耳朵想听听看会不会有我熟悉的词汇出现,但很遗憾,“干巴爹”和“亚买碟”似乎都和他在谈论的话题无关。
  接着他电话一挂就跟我说:“三个礼拜。”
  我说:“什么?”
  他清清楚楚地说:“三个礼拜的时间,确定你要干掉谁。他们的行动组已经全部安排好了,三个礼拜之后,你没有确定人选,他们就两边同时动手。”
  我叹了口气,喃喃地骂。
  然后,我们三个人就去了芝加哥。
  之前,我连护照是什么样子都没见过,考虑到我在派出所打架斗殴的小案底有一本书那么厚,我还很担心国家机关压根就懒得发护照给我。
  但约伯拍胸膛跟我担保那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
  他还拿了好几本给我选呢,里面有的贴了日本的终身签证,有的贴了南非的长期居住签证,有的贴了欧洲八个国家的联合签证。老子连“签证”两个字的意思都没有搞清楚,就发现那张贴在证件上的我已经去过他妈二十七八个国家,个个戳儿看上去都是真的,而且那张照片也是真的!
  除了搞搞护照和签证,本来约伯说他也要来,这让我和摩根都很高兴。根据以往的经验,有约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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