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佑-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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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现在所有人都把我当成末川，把我保护起来，我可以把那些当成是我穿越的精神损失费，但是原司东这份爱，太沉重，我接受不起。
　　原司东笑道：“世上有一种关系叫护佑，护佑者必须无条件保护被护佑者，知道献出生命。当被护佑者灵魂消散，护佑者有三万年的时间去寻找灵魂碎片，三万年期限一过，护佑者便会石化，直到得到被护佑者的吻。末川，你上次灵魂消散离现在三万零二十七年又二百八十九天，你灵魂重聚十七年又一百五十三天。”
　　我看着他。
　　原司东笑道：“十七年又一百五十一天，是你让我重生。”
　　好吧，你说我是末川，我就是末川吧，可是，我还是觉得我不是末川，我要找珣月。
　　我说：“你不是问我说为什么想死吗？我其实是为了去找回云燕的灵魂。严成欢很可怜诶。”
　　原司东看了我很久，久到我几乎以为他识破我的借口了
　　原司东道：“好，我带你去。”
　　结果他带我到了地府。
　　可爱的孟婆婆还在发孟婆汤，一看到我很激动地差点扑上来，看到我身后的原司东又害怕地后退了，偷偷递给我一碗孟婆汤解渴。
　　我对原司东讲：“为什么是来地府？”
　　“你以为呢？”
　　下三界啊……
　　好吧，我不敢讲。
　　“人死了自然是到地府。”
　　这样吗？好吧。
　　“只有死后修炼得到灵力，而且吸食人精血的灵魂能去下三界。”
　　我猛地抬头，原司东像往常一样笑看着我。
　　我渗得慌，他果然看透了。
　　我朝他一瞪眼：“明白了跟你说吧，我就是一个穿越过来的灵魂，我不记得你，我也不是什么新帝王星，你们这边太可怕了，我现在只想回去，所以我要找珣月，可不可以？”
　　原司东说：“先把云燕的灵魂带回去还魂。”
　　“慢着，我要回现代！”
　　结果是很明显的，我又被原司东拖回了人间。他帮云燕还了魂，期间一句话都不听我讲。
　　严成欢感激涕零，几乎要给我供长生牌位了。
　　我又几乎是被原司东拖着离开，最后在浣沐宫门口站定。
　　“你以后不可以说你自己不是末川，如果连你自己都不承认了，还有谁会承认。”
　　可是我真的不是末川，我是穿越过来的。
　　“听着，我不是什么司东帝君，但是我一直被告知我是，所以我一直是。”
　　我惊讶抬头，原司东不像在开玩笑。
　　“那你是谁？”
　　“我和你一样，没有过去，没有自我。”
　　我看着原司东。
　　原司东看向别处。
　　“听着，如果你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不想让我死，就别再说你不是末川。”
　　原司东转身走了，我仍旧呆呆站在原地，看着他远去。
　　原司东，刚才他讲的到底是什么？
　　娘在浣沐宫里做灯笼，先在纸上画画。
　　不是我说她，我刚开始学时画得都比她现在画得好。
　　“儿子，你看我的画技是不是又进步了？”
　　我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我画画，是跟你爹学的。”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父皇画画很烂吗？
　　“他只在我面前画了一次，他不肯教我，后来他就死了。”娘继续讲。
　　父皇死了？！
　　不对，娘讲的绝对不是同一个人，难道说，我父皇，不是我爹？
　　娘扑到我身上：“珏儿，为什么你和你爹，和我一点都不像……”
　　一张口，一股酒气扑面而来。
　　她到底是喝了多少酒啊？
　　我想起珣月的千杯醉，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因为酒后吐真言以及酒后乱性。
　　娘估计又是看了什么戏，角色代入，无法自拔了
　　原来明天是元宵节，梦里那个原司东说每年元宵节都要与我一起过，那么这个说自己不是原司东的原司东呢？
　　难道他也出现了父皇和爹的状况，他不是司东帝君，但是他是原司东？


　　　　19、第十九章

　　裕盛的国假有很多，比方说过年前后十五天，正月十五十六元宵节两天，二月二三四春龙节三天，四月四五六寒食节清明节三天，五月五六七端午节立夏节三天，七月初七八乞巧节两天，七月十五十六中元节两天，八月十五十六中秋节两天，九月初九重阳节一天，十月一二三祭祖节三天，腊月初八腊八节一天。
　　反正我觉得穿越到古代来，节日多这一点，让我赚到了。
　　元宵节又是国假，照例有很多妃嫔来送礼，可惜娘醉了到现在都还没醒过来，只好我在外面挡着，跟各位妃嫔慢吞吞讲话，几乎要了我一整条命。
　　直到傍晚娘才悠悠醒转过来，我端了一碗热粥去喂她。
　　娘的寝殿昏暗，只有西边窗棂间夕阳投进来长长的影。
　　我屏退了宫女们小心翼翼地守在周围。
　　娘靠在我怀里，安安静静地喝粥。
　　就像我小的时候生病了，娘一直担心我，一直照顾我。
　　娘喝完粥，朝着我笑弯了眼，像极一个得到心仪玩具的小孩儿。
　　我刚要走，娘拽住我的衣袖：“以后碰到好的人家就把自己嫁了吧。”
　　我囧到了。
　　“娘，我是男的，而且是皇子。”
　　娘笑着点点头，继续睡觉。
　　原来她一直处于不清醒状态。
　　每年元宵节，盛京都会在宫里出去的那条主干道上举行花灯会，相信今年也不例外。
　　我从宫的南大门出了宫。
　　眼前灯火璀璨，人们在灯火间穿行，如玉的月轮悬在空中。
　　宫外居然已经有个人在等了。
　　雪白衣衫，如雪冰清，如玉芳华。
　　出了原司东还有谁。
　　我跑上去拍拍他的肩。
　　原司东正在看月亮，回头看到我，朝我笑笑，然后携起我的手。
　　“你怎么知道我会出宫啊？”
　　原司东笑道：“感觉。”
　　花灯会上的灯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必须猜出花灯下悬挂的谜语。
　　那些文绉绉的字谜我是绝对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的，猜那些字谜倒不如让我回现代去算解析几何和微积分压轴题。
　　可是原司东很厉害，基本看一眼就有答案了。
　　从我的变化可以看得出来：去年我空着手出宫，拎着一个灯回宫，就那一个灯还是路上碰到我李丞相，他觉得我可怜才帮我猜的；今年我同样空着手出宫，手里已经满到拎不下了，而且已经送掉很多了。
　　“哎，原司东，你怎么这么厉害啊？”
　　原司东笑道：“其实这些字谜很好猜啊。”
　　我脸上肯定画了三条黑线。
　　“来，我教你。”
　　原司东把我拉到一盏花灯前。
　　那盏花灯前已经站了很多人了，窃窃私语讨论着谜面，看我们过去都抬了头看我们两个。
　　我不安拉拉原司东。
　　“现在有很多字谜都是一句描述一个笔画，就像这个，其实是最简单的。你在眼睛上布上灵力层，看着这个谜面，筛选出有用的信息，看就是这样。”
　　我照做，第一句话脱胎出很多笔画，横、竖、竖弯钩……
　　接下去的也同样。
　　“可是这样很乱啊，然后呢？”
　　“然后你用排列组合法决，将他们尽可能像一个字地组合起来。
　　眼前各种各样闪着光的笔画自动组合在一起，一瞬之间产生很多种可能，一瞬之间又有很多可能被排除。
　　最后只剩下一个字。
　　原来是这样复杂的一个字，怪不得他们都猜不出了。
　　我大声说：“谜底是：曦。”
　　花灯的主人愣了很久才用呆滞的声音说：“对……”
　　四周响起一片掌声，叫好声。
　　我喜滋滋地拿了花灯要走，有的文人围了上来：“敢问兄台大名啊……”
　　“甚仰慕兄台才华……”
　　“这不是二十七殿下破案神手‘鬼眼’盛言珏吗？”
　　有人认出了我。我朝那个方向笑笑，可是我想离开啊，我想走了，我只不过出来逛个灯会，不想被围观！
　　“啊——”
　　饶是吵闹的街市上，仍然听到了这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我赶过去，那边已经围了一圈人，我身边仰慕我的文人们大喊：“‘鬼眼’公子来了，大家让开，让开！”
　　所以我顺利地进入了包围圈。
　　躺在地上的是一个女子，因惊恐而扩张的瞳孔，以及乌黑的脸和护向脖子的乌黑的手。
　　与那天我从双雁林回来时那个死去的小厮一样的死法。
　　那么又是有鬼了？
　　“这是下三界的人杀的。”原司东轻轻在我耳边讲。
　　“他们为什么要杀？”
　　原司东悄悄揽我在怀里：“大概是因为这个。”
　　我对围观的人说我一定会彻查清楚，然后叫来官府入了案，然后和原司东回宫。
　　“原司东，你刚才什么意思？”
　　“有很大一部分人知道，邪主珣月也喜欢安末川，你和我亲近，他自然会受不了。”原司东讲得很淡定。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原司东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珣月是不是教了你术法？”
　　“你怎么知道？”
　　“刚才猜字谜时……”
　　“你很有心机。”
　　原司东笑道：“否则我不可能活下来。”
　　我朝向原司东：“你想怎样，废了它们？”
　　原司东摇摇头：“不是，我想再教你一点，一直用灵魂灵力很危险，我会教你如何获得后天灵力。”
　　我眯着眼看原司东，原司东磊落笑着回看我。
　　我记得我是睡在我自己的床上的，可是醒来，我却睡在别人床上。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里的场景跟我寝殿完全不一样，很亮，但是比我的寝殿还要华丽。
　　很高的穹顶，我几乎觉得是在看天。
　　有个人搂着我睡，我贴在他胸口，胸膛微微起伏却没有心跳。
　　这是死了还是活着？
　　我吓了一跳推开他，他被我推得平躺在床上，一脸的不耐烦，翻回来继续要抱着我睡。
　　我坐在那边完全呆滞了。
　　他居然是原司东？！
　　“末川，怎么啦？”
　　他迷迷糊糊地揉揉眼睛坐起来，薄毯从身上滑下露出他雪白如玉琢般的肌肤。
　　我下意识要避开眼。
　　“原司东，我们发生了什么？”
　　他不依不饶凑到我面前：“我昨天把你从宫里弄出来，然后我们做了很多次。”
　　我慌忙要下床。
　　他拉住我的手往后，我跌进他怀里，背后的皮肤贴着他的胸口。
　　这里的温度像春天，温暖合适，我却感觉浑身发烫，背后的肌肤微凉，居然感觉很舒服。
　　他的唇吮吸我的脖颈，温热的呼吸喷在我颈窝里，然后像是梦呓般在我耳边轻喃：“我是珣月。”
　　我心脏漏跳了一拍。
　　“末川，为什么你宁愿和长着我的脸的冒牌货在一起，却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他语气里的悲凉，与【幻梦之境】中如出一辙。
　　我问：“珣月，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昨天和我一起走的人跟你长得一模一样啊？”
　　珣月半晌没有回答，最后他说：“你不要问我关于他的问题。”
　　哟，吃醋的小样儿还挺俊俏。


　　　　20、第二十章

　　珣月很奇怪，一定要帮我穿衣服，我只好由着他，毕竟我打不过他。
　　既然来了这里，就好好查一查下三界杀害我人界百姓的事，还有之前那场下三界发兵的梦，我一直觉得很可疑。
　　珣月满意地看着我，穿完还在我额头上吻了一下。
　　只是，珣月喜欢的好像也是末川，算了，他们都说我是末川，末川又没有出现，我就姑且当一下末川吧。
　　娘说珣月很难看，但是珣月原来却与原司东一个模样。
　　我偷偷摸他的脸，什么都没发现，倒是被珣月抓了手：“末川，你连我长什么样子都忘了？”
　　我一直以为，以原司东的模样，无人能出其右。
　　曾经我这么想，如果把天下的美人分为几个等级：恶心，过得去，普通，好看，漂亮，那么原司东就是超越所有的超级漂亮，这也是我曾经笃定珣月就算不是很难看也绝对比不上原司东的原因，因为我无法再想象一张更漂亮的脸。
　　结果居然会这样。
　　不过在现代研究中，长相一样的两个人有两种可能：情况一，两个人没有血缘关系，但是这几率几乎为零；情况二，两个是同卵双胞胎。
　　珣月，你不用瞒了，你们俩八成是兄弟吧。还是同卵的。
　　我一直以为同卵双胞胎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一种关系，两个人从一开始分享一个卵细胞的营养，两个人一开始就血肉相连，不分彼此，两个人从生命的一开始就相依相伴，就好像要一直相伴到时间的尽头。
　　珣月刚带我出寝殿，就看到，不对，听到两个人一个站桌子上，一个站椅子上在吵架，好像要把这里拆掉似的。
　　“你猥琐！”
　　“你放荡！”
　　“你光长身体不长脑子！”
　　“你才不长脑子。你们全家都不长脑子！”
　　看到珣月出来，都停下嘴，化作两道光到珣月面前。
　　想说话却在看到我的瞬间停了下来。
　　两个人，一个是先前追杀我的妖域大将军，另一个是我没见过的少年，比我还矮，不过很可爱，站在绫寂身边像是儿子站妈妈身边。
　　不过话说回来，在场的只有珣月能比绫寂高，还只高了半个头。珣月或者说原司东这样的身高，已经算是太高的了，比普通的男人要高将近，呃，二十公分，所以说绫寂这女人是在太高一点。
　　两个人一个穿红衣服，一个穿绿衣服，很有喜感。
　　“你们两个是什么事？”
　　“末川怎么在这里？”这回两个人倒是异口同声了。
　　“末川啊，我昨天去接他回家的。”
　　珣月摸摸我的头，很慈爱。
　　我勉为其难笑笑。可是我怎么觉得面前这两个人想要杀了我。
　　吃过早饭，珣月去处理下三界事务，留下亦宁和绫寂在珣月的花园里陪我，其实是看着我。
　　下三界居然不是像我想象中那样阴森恐怖，而是很明亮美好。
　　亦宁说，本来是那样的，但是珣月任了邪主后就一切都改变了，他的意思是说，这些蓝天白云，碧草芳树，溪水鱼虫等等等都是拜珣月所赐。
　　我愣愣道：“珣月真的好厉害啊。”人还长这么好看……
　　亦宁和绫寂好像看进城的乡下人一样看我：“你才知道啊。”
　　“哎，亦宁，你是什么职业？”
　　绫寂很轻蔑看我一眼：“亦宁啊，说出来吓死你，他是鬼域大将军。”
　　我一口茶喷出来：“这不是跟他同一地位的吗？怎么吓死我了。”
　　“本来我也是要吓你一跳的嘛，可惜我提前出场了。”
　　我笑道：“绫寂，你居然真的会在平时穿红衣服。”
　　绫寂剜我一眼：“居然真的被你猜中了！”
　　说完，绫寂呆了一呆，然后拿手捂嘴。
　　她上当了，我猜她穿红衣服是娘说的梦里的情节，可是我还记得。
　　这说明上次的梦里其实是真的，下三界真的为了杀我对人间发动了战争。
　　绫寂小心翼翼地看亦宁一眼。
　　亦宁朝她耸耸肩。
　　绫寂说：“对，下三界确实对人间发动过战争，可是主上已经把一切都挽回了。”
　　我问：“什么意思？”
　　“你们在聊什么？”
　　肩上搭了一只手，珣月坐在椅子的扶手上，笑着看着我。
　　绫寂慌忙摆手：“没没没没什么，我们再说昨天元宵节的事……”
　　亦宁用手撑额头。
　　绫寂又说：“我们再说今天天气真好，你看今天太阳真大！”
　　下三界的太阳是由灵力凝成的一团光球，像人间和天界的太阳，东升西落。
　　亦宁擦了一把汗。
　　我说：“珣月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珣月笑道：“末川不想我吗？”
　　我僵硬了。
　　珣月继续说：“昨天的元宵节不算，我今天做了灯笼，我们今天晚上再过一次。”
　　晚上，我们到了一个很熟悉的地方。这次之前我来过两次，一次是在梦里，一次是在【幻梦之境】。
　　这里还是像本来那样全部开满桃花。
　　原司东做了一天的灯笼，精心挂在树梢上。
　　晚上，他邀请了亦宁，绫寂，还有渡生。
　　对，渡生，他是魔域大将军。
　　我们五个人围在一起吃汤圆。
　　我和亦宁，绫寂，渡生说说笑笑，珣月却一直不是很高兴，一个人默默地拿着白玉的勺子捞汤圆，却不吃进去。
　　我坐在珣月右手边，所以我有这个责任关心他。
　　“珣月，”我尽量放柔声音，“你怎么啦？”
　　珣月闷闷地说：
　　“你看这些桃花的灼灼芳华多让人心疼，它热烈的颜色，就像一个人拿出自己全部的爱，却终究只能凋零，结出自己愿意或者不愿意的果实。”
　　我看了一眼周围，亦宁，绫寂，渡生的表情都是一僵。
　　这是什么状况？
　　最后坐我旁边的渡生用灵力传音：“主上三万年前就疯了，因为你背叛他，他现在记忆停留在三万年前你背叛他的时候。”
　　什么？末川背叛他？
　　我传音过去：“我跟谁跑了？”
　　“原司东。”
　　果然是兄弟抢情人的戏码。
　　“我现在该怎么办？”
　　“安慰主上，告诉他你不会离开他。”
　　珣月这样一副脆弱的样子很让人心疼。
　　我在珣月耳边轻轻说：“珣月，你放心，我最喜欢你，我不会离开你的。”
　　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真心。
　　珣月却忽然掀翻桌子，石桌在地上仿佛脆弱的玻璃碎成两半。
　　珣月用我从来没有听过的愤怒粗暴的声音，指着院门口对我吼：“滚！你马上滚开，不要再回来！”
　　我被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渡生马上拉起我往院门外走。
　　一出院门，渡生面色凝重地对我讲：“主上可能恢复了。”


　　　　21、第二十一章

　　“他现在不疯了？”
　　渡生点点头：“对，主上这几年一直反复，一会儿疯，一会儿不疯。当主上疯时，他的心跳是停止的。刚才我听到他的心跳声，他现在不疯了，他的记忆恢复了，但是现在的他很残暴，上次屠杀人间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发生的。”
　　亦宁也从院门口出来说：“主上要我送你回去，渡生，你回去陪着主上。”
　　渡生点点头离开了。
　　“珣月他三万年来一直这样吗？难道一直看不好吗？”
　　“其实主上不是疯，是灵力混乱导致的暂时性记忆缺失。一般人都以为是疯”
　　“为什么会这样？”
　　亦宁瞥我一眼：“还不是因为你？”
　　我？不是我，是末川吧……
　　“绫寂今天早上说，珣月确实对人间发动了战争，可是已经挽回了一切，是什么意思？”
　　亦宁道：“珣月在发现自己对人间发动战争后，就启动了【幻梦之境】。”
　　“【幻梦之境】？这个不是光用来伪装的吗？”
　　“谁告诉你的？【幻梦之境】作为宇宙中最通行术法和宇中第一术法，名字不是叫着玩的。【幻梦之境】修到一定境界可以实现对时间和空间的任意修改，通俗了讲，可以篡改过去，或者说，把梦境化为现实。修到越高，就可以改变越久以前的历史，珣月打败上一任邪主时，已经可以修改历史了。直到现在，都只有珣月一个人可以。”
　　“你居然叫你们主上珣月？”我指着亦宁。
　　亦宁得意转过头来，笑道：“怎么，你都可以，凭什么我不可以？”
　　亦宁把我送回浣沐宫。
　　好的，可惜他送错地方了，他送到了我娘的房间，粉红色的帐子里，两条人影正在缠绵。
　　我想起在现代时，小时候偷偷溜进爸爸妈妈房间看他们在干什么，那时还很奇怪为什么爸爸妈妈会抱在一起一直动，现在肯定是明白了。
　　我捂着眼睛要走。
　　亦宁扯住我：“看，这是最低级的【幻梦之境】。”
　　“怎么说？”
　　“你娘根本不想理那老头，所以用【幻梦之境】，幻化出一个她自己的影子，让影子去做不想做的事情。不信，你可以到外室看看。”
　　我到外室，娘隐了身在看月亮，听到后面有声响回过头来。
　　马上过来挡我面前，把我跟亦宁隔离开来：“你来干什么？别想伤害我儿子！”
　　亦宁笑道：“我只是把他送回来，狐仙不用担心，我这就离开。”
　　亦宁身形淡去。
　　娘松了一口气继续回去看月亮。
　　我跟过去：“娘，你为什么要用【幻梦之境】骗父皇？”
　　娘仍旧看着月亮：“你知道我为什么非要你叫我娘。”
　　我摇头。
　　“因为我喜欢一个凡人，他很普通，我只想跟他过普通的日子，我只希望你叫我娘，叫他爹。”
　　我想起了娘元宵节前一晚喝醉酒讲的话。
　　“后来怎么样？”
　　“后来他考取功名了，娶了公主，我成仙了。”娘满不在乎地用很快的语速讲完。我却觉得她在哭。
　　“娘？”
　　娘不说话。
　　“娘，你不是还有我吗？”你们至少曾经在一起过，不是吗？哪里像我，现在得到的一切都只是因为末川，而我又不是末川。
　　“记得我告诉你仙界繁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