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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欢 完结全本-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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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卿扬手将他制住,柔软的舌尖扫过了被自己蚕食过的那一处,有些骄傲地道:“记住,这是代价。”
“唔——”的悲鸣声在尾音拉长后将其他话语咽回了喉咙里,衣带被解开,奋力的挣扎似乎只是让这些轻薄的衣衫蹭得更开,湿滑的舌尖从胸口扫下,留下一连串泛着银光的水渍。
“你道你是什么东西?嗯?敢如此对我!”
不过是个卑贱的魂魄!就敢得我真心!?
夹杂着恨意的声音犹如深夜中的鬼魅,挣脱已经无用,合欢放弃了挣扎,有气无力的笑道:“呵呵···我确实不是什么东西,可就得了小君爷的心呢····啊!”
“你凭什么!”
只是黑眸一闪,复而又低下头去咬住了胸口上挺立的两颗,手指绕进了衣内,去褪他的裤子。
长长的发丝因为脱了冠玉的束缚,散落在肩头犹如瀑布,只是这墨黑的颜色,寸在那俊逸的脸上却犹如深渊里爬出的厉鬼,愤恨,毒怨,霸道与急迫,参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情欲一股脑的交织在了一起,扭曲到可怖。
被粗暴进入的那一刻,合欢的身体仿佛被撕成了两半,随着进出的频率不断颤抖着,额上的眉头扭到不能再扭,牙齿咬在一起发出了“咯咯”的响声。
君卿那仅有一份理智被如潮的欲望淹没,他忘了要心疼他,忘了要保护他,忘了自己说过的一切一切。
两人之间仅剩下那句,“如今欢儿已死,有的,只剩上邪。”
“你,休想负我!”
耳边响起的是小君爷低哑的声音,合欢转了头,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到底,是谁负了谁?
一种即将要被湮灭的寒冷透进了骨子里,在这一刻,他看到了那双墨化的眼瞳,朱砂红痣,料峭薄唇,只是这一切,在对上他的视线是全部化为了泡影,纷飞得到处都是。
身前,是威严庄重的菩萨,头顶,是妙语连珠的佛禅,醒世悔悟的清圣庙堂之上居然在做着这种勾当,如果佛祖知道,不知会做和感想。
“小君爷,凡事总无绝对,不要以为···”
话未说完,下一刻,所有的感官便全全被卷入了又一波的疼痛中···
第43章(修)
最近正在考虑合并章节的事情,最好是三千到四千字一章,这样以后出文包了大家看着也方便····但是好麻烦啊~~明明都写到四十多章了的说···OTL
……………………………………
隔日再次醒来,朝日还未上枝头,身边却已无他人,连被褥上的温度都是冷冰冰,更像是昨晚根本没有人睡过。合欢动了动身想要做起,然而几次下来的失败让他索性放弃,躺在原地揉着酸痛的尾椎望着庙顶发呆。
这一愣,足足愣了一个时辰,直到朝阳初升,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从不远的都城传来,他这才想起,今天是除夕了。
除夕的晚上应该是合家团圆的日子,本想君卿未走还留他一日,但现如今想来自己都觉得可笑,然而,可笑的不止如此,更是昨晚的那场荒唐,和那个根本就是违心的约定。
想到头都开始犯晕了,这才艰难的起身给自己找件衣服,然而触目间是一地狼藉,几乎寻不到一件完整的布料。眉头皱了皱,捡起一片碎布条握在掌心打算用法术将它们复合,然而指头动了动,那条碎布却没有分毫改变。软软的趴在手掌上,合欢这才明白,没了君卿的支撑,自己是要到极限了。
都城中的热闹远超过合欢所想的那样,红色的爆竹纸铺满一地,落雪似的,随着耳边“怦怦”的声音簌簌下落,喜庆的氛围从四周蔓延到了路人的脸上,摩肩接踵地擦过了不少人,却没有谁注意到合欢。他敛了身形,挨着屋檐小心翼翼地朝花街去,一股凉凉的阴风刮过,有灵性的小孩子们会歪着脑袋注视着一团乌黑的背影,然后扯着大人的衣角问:“妈妈,那是什么啊?”
当然,凡人不懂。
往日门可罗雀的思春阁在这个日子里冷清了许多,不少的花娘告假回家,剩下的要不就呆在自己的闺阁,要不就凑了伴出去闲逛,要不,就是寻姘头了。
老鸨头第一眼见到合欢时差点没把自己的整个身子都扑过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痛诉着君卿的所谓“暴行”,撕心裂肺的哭诉自己不知遭了什么孽,好好的花魁接二连三的都被拐跑了。
“燕儿不在?”
合欢忽然打住了老鸨问道。
“在是在啊····可是···”
老鸨捏着大红帕子醒了把鼻涕道:“占着上好的屋子不接客,这可是要砸了我家招牌的啊。”
合欢将老鸨扶着做了下来问道:“什么意思?”
不巧,这一扶恰就让老鸨分了神,指着合欢一身缺缺残残的衣裳惊道:“你,你你你这是做什么?”
实际上,燕儿并不是不接客,是玄青不许他接,不但是这样,连被别人看到都不行。合欢进了屋子换上了燕儿递来的衣服后望着倚在门边的天官有些啼笑皆非,兄弟两也没做什么坏事,怎么就都落到神仙的手里了呢。
“阿邪,你,你这身伤···”
终归还是燕儿更知道疼人,看着合欢一身的青紫色印子,嘴唇都哆嗦了。
合欢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了句:“没事。”然后走近了玄青,恭敬的行了大礼:“拜见神官。”
高傲的天赐官根本不屑于妖精的奉承,冷冷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回答,却遭了燕儿的一记白眼。
待到三人都坐下,玄青才开口问道:“他回去了?”
口吻是一种属于上位者的姿态,合欢听得心里发酸,倒不是因为被人排挤了,只是觉得果然,天界里像君卿那样的神仙,怕是再遇不到一个了。一面笑自己还挂念着他,一面又开始担心,这样一个性格的人是怎么在天界过了那么多年。
“是。”
低沉的回答中有着卑微和谨慎,玄青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有些凝重:“罢了。”随即手掌一挥,圆桌上顿时出现一个小巧的紫檀盒子。
“这个可保你过天劫。”
盒子内的是一粒散着金光小珠子,它是不久前刚从太上老君那炉子里炼成的金丹,凡人吞食一颗便可长生,妖精吞食一颗便可增长千年修为,只是合欢淡淡的扫过一眼,并未去接。
他将盒子推了回去,道:“多谢神君好意,我还是不必了。”
玄青并不奇怪,也未恼怒,只是啜了一口燕儿递上的茶水道:“他可能是回不来了。”
茶叶是从南方运来的碧螺春,燕儿喜欢这个味道,玄青就花了重金去吩咐老鸨买来,紫砂壶口升起了缕缕清雾,合欢摩挲着自己那一杯的香茶,隔了许久才回道:“我这辈子没什么长处,唯一的就是耐性比别人强了点。”
第44章
香茗之气散开,露出象牙白的杯身,顺滑的触感由指间蔓延,沾染在舌尖的味道熟悉得好似昨天刚刚品尝,然而却是已经隔了很久。恍然而至的门风拂来,吹翻了一袭蓝衣,薄纱飞舞,轻盈得如同天女们曼妙的舞姿。以至花甲的老君爷在看到屋中人的那一刻从喉咙中低低的骂出了一句:“逆子!”
君卿咋了咋舌,待到口中滋味消散后才不痛不痒地给爹爹回了句:“回回都骂一样的词,这么多年您就不觉得厌烦?”
老君爷以鼻音带过,迈步进屋,雕刻精细的窗棂被阳光溢满,透过斑驳的剪影去看,坐在正中的天胄小主似笑非笑地推开了自己手中的茶杯,杯口上有一点阳光跳跃而下,在老君爷的眼中一闪而过,就在出神的那一刻,耳边传来君卿的声音。
“我要他。”
老君爷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皱,怒道:“你敢!”
君卿似是无事道:“我不求你能救他,也不需要你同意,这次回来只是想与你打声招呼,毕竟我们···我们还是···”
——父子。
最后的两个字辗转在唇间几次,终是没有脱出口。老君爷挑着眼尾看着君卿,脸上是些许的不解:“天上的日子过得还不够舒坦?”
君卿道:“天胄一族以‘君’为最高,连天帝都要讳忌上几分的名号我又怎么会不舒坦?”
老君爷道:“那你为何还要下凡?”
君卿轻笑:“您所认为的‘舒坦’,是自以为是的‘舒坦’,从您几百年来都不过问我一句开始,到如今问我过得好坏,您可曾想过,这么长的岁月里,我是不是真的好?真的愿意如此生活?您难道就没有一点想过我的感受吗?”
窗外斜阳下沉,带动着窗棂上的影子也蔓延成一片,屋室中光线暗淡下来,将老君爷的脸拉得更黑了。
“我没想过你!?我没想过你就不会在这里听你说这些废话!更不会冒着逆天的风险将你召回来!”带着厚茧的五指拍到了君卿身旁的茶桌上,象牙白的瓷杯被震碎,冒着热气的茶水顺着桌缘蔓到了湖蓝的袍子上,湿淋淋得流成一片,君卿站起身,一言不发的从老君爷身侧擦过,只听到背后一声怒吼:“你去哪?!”
脚步毫无停意,紧接着便迈过了门槛:“下凡!”
“不准!”另一边早已蓄了一肚子的怒火,在被挑起之后,脾气何其相似的父子两就这样一前一后的僵了起来。
君卿停在了门前,老君爷停在了屋内。
不知过了多久,晚风开始变凉,合着湿淋淋的衣衫刮过,君卿打了个哆嗦,似乎是不由自主的便叹了口气:“凡间,现在已经是除夕了···他,定在等我。”
········
···········
合欢是被爆竹的声音惊醒的,本是想在燕儿的房间打个盹儿,一不小心就睡了整整一天。待到完全清醒时,屋子里就只剩自己一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从窗外传来,他推开纸窗,满目的大红色刺得眼睛生疼。楼下人来人往得好不热闹非凡,思春阁里空闲了几天的众人终于在耐不住寂寞的老鸨带领下,摆起了酒宴。几个花娘凑了一桌,和那些没有归家的人们吃酒谈笑,笑声一浪盖过一浪,回荡在整条花街上空,参入了这个偌大的京城。
燕儿被玄青包成了个“兔子”,雪白的毛裘下只露出两只黑溜溜的眼睛,玄青满意的拉着他的手坐在角落里,一勺一勺细细喂着汤,乍一看原本令人生寒的性子忽然就褪去了大半,不知的或许还以为是哪家公子的小厮呢。合欢只觉得好笑,笑过之后又生出无限感慨和羡慕,傻人有傻福,说的大概就是燕儿吧。
他摇了摇头将窗户关上,手指拉紧衣袍,不大的小室中除了一截快要燃尽的红烛再无相伴,鼻尖上忽然一酸,豆粒大的泪珠顺着脸颊便滑了下来。
苍白的嘴唇似要被牙齿咬破,极力压抑的哭喊在最后只剩下粗重的鼻音,仿佛是在这万人同庆的佳节控诉着什么不得了的委屈——
——君卿,你这个骗子。你说的许给我一生,可为何要让我落得如此悲戚?
第45章
神君府的门庭总是孤清,冷寂的,就算是老君爷难得回来一次,也只是徒添几分肃静而已,近日更是比以往更甚上几分,屋里屋外没人敢多说一句话,生怕做错了什么惹了两位主子的不快。也就在几个时辰前,天赐宫的玄青来找君卿叙旧,却被老君爷挡在了门外,性子倔强的神官拉着脸在府门前辗转几次,终于磨得老君爷松口,获了与君卿的一面之缘。
小厮带着他穿过了几条曲径,深邃的竹林尽头是间小巧的茅房。云雾散开,玄青看清了坐在房中的人。竹卷木席,窗口的浣纱帐无风自动,飘飘乎如云中仙鹤。
“你瘦了。”
君卿苦笑着对他摆摆手,玄青不再外话,从袖中掏出一个方木盒子递给君卿:“他没留。”
眉心轻跳,君卿接过了方木盒握在了掌心,半响才喃喃叹道:“这是在等我。”
等我去救他,看不到我,他终究不死心,就宁愿用自己的命来赌。
“傻瓜···”嘴边的一抹淡笑似褪未褪,配上比平日更加消瘦的五官,居然生出几分苍凉。堂堂天胄第一的小主,居然也沦落到睹物思人。玄青摇了摇头,轻纱蔓开,白靴抬起迈出了门槛。
“你要好自为之,我就此别过了。”
清风掠过叶梢,带着直挺的竹竿开始摇曳,“沙沙——”的悉索间,小君爷的视线定格在了玄青远去的背影。直到人影消失在丛丛密竹中,才重重叹出口气——这一别,怕是会有些年岁见不到了吧。
难得知己,他明白这个自持高傲的人不会轻易道别。只怕这一别,是再不会见,亦或是久不能见了。
歧水幽幽,绕过了门庭,竹林清静,远处有小厮带了饭食来,君卿站在屋中闭目思冥,恍然间便想到了合欢在山脚下的那间小庙。漆红的庙门,残缺的纸窗,庙顶上褪了色的万神图,还有端坐在正中的菩萨像,这一切都似是一场轮回,最后一刻,却无法陪在他的身边。
来年的春天····
就该到了吧。
“去把我爹叫来。”
蓝袖抚开木门,他对着愣在门口的小厮吩咐道。
采儿已被老君爷换去,新来的小厮怔了半刻才急忙放下手里的饭食转身跑出竹林。
方木的盒子握在手心,分明的棱角扎进了皮肉中磕得生疼。君卿的眉头微微蹙紧,心下却笃定了一个念头。
待到老君爷到时已至入暮,不知是故意的磨蹭,还是人老了腿脚不便,君卿站在茅屋外从隐隐见到一袭灰衫的身影到走进看清又足足过了一个时辰。
“我要他活着。”
年至古稀的老人抬起了自己依旧明朗的双眸,一目之间,他望见了儿子脸上不容置否的坚定。
“去玉鸾宫提亲。”
这是老君爷的回答。
到底是妥协了,到底,还是自己的儿子。
“呵···”唇角微挑,小君爷轻轻哼出一声轻叹:“你明知我心有所属,又为什么要逼我?!”
似乎是有些动容,有那么一瞬间,历尽岁月的老人恨不得一巴掌拍醒眼前的孩子,唇齿稍动,因苍老而变得筋骨突出的手指攥住了身旁的衣摆,憋在心中的一口气终是没有吐出。
“我不逼你,你可以现在就下去,离开春还有2个月,反正你没有法力到时候尽可以随他一同去了!”
苍劲的手指指向大门,蓝袍翻起,君卿夺门而去。
“逆子!”
掌下的雕花木桌应声而破,君卿的身影定了定,转过的面庞上眼眶通红,“爹···儿子不孝,您就当,就当没有我这个···”
“你是我儿子!”
浑厚的沙哑声从简陋的小茅屋里传出,似乎是跨过了几千年的岁月,那个刚刚还挺立在自己面前的人忽然间就老了好多。
“爹····”
两行清泪终于落下,小君爷对着茅屋“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儿子没他不行,没他不行!!我欠了他五百年的情谊,您就当我是去还债····”
“还债?”屋里的灰衫老人忽然笑了起来,骨瘦的肩膀撑着单薄的衣衫一抖一抖,似乎是在极力忍着些什么,缓缓的,他停了下来,对着君卿的脸上没有了任何温度,“今天,我若是让你出了这门,就自断仙骨!”
一瞬间君卿府的天空上黑云压顶,府内疾风骤起,所有人眼前一片槽乱,有那么一刻,君卿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里划过一丝绝望。
第46章
白羽红喙的赤鸟飞过,玉珠披着一身大红嫁衣抬头仰望苍天。
碧空之下,一抹红唇如朱,眉眼若丝,颦颦淡笑,美轮美奂。
赤鸟停在了玉鸾宫翻翘的飞檐上,墨珠似的黑瞳里映出了另人的身影。宝蓝色的袍,银丝镶边,翻飞若浩瀚碧波,恍惚中水天一色,那人乌发如丝,面容苍白,眉宇间一抹朱砂红痣亮得有些突兀。
“吉时到!”
丝竹声声响起,霎时间流云翻转,天籁之音由远徐徐渐近。
“君卿哥哥,我们走吧。”
玉珠的手指温软,轻轻握住了君卿垂在身侧的手掌。她缓缓的抬起头,望着君卿,脸颊两侧有红晕淡开。
“走?去哪?”
乌瞳如墨,却映不出任何景物,君卿的脸上闪过一丝迷茫,他愣愣的问向玉珠。
“去拜堂成亲啊。”
玉珠掩住嘴角轻轻嗤笑,“哥哥,我可是你的新娘子。”
“新娘子?”君卿的眉头微蹙,太阳穴微微阵痛,“我们要结婚了?”
“哥哥真是的,这等事怎么能由女子说出口呢。”
玉珠嗔怪着,却掩饰不住立脸上的激动喜悦。
君卿府中人潮涌动,有人在笑,有人在说,无数的脸孔从面前划过,却始终没有一个入得了小君爷的眼。身后有人声嘈杂,君卿看了好半会才记起那人的名字。
“连生?”
玄青的小厮,一个干干净净穿着布衣衫的十六七岁的孩子。
“连生!”
这一声是连生背后的人叫的,君卿蹙着眉又看了好半会,才模模糊糊记得,这不就是老龙王最不中用的儿子敖倾吗。
“小君爷!我家主子呢?”
连生的眼睛瞪得老大,目中水光闪动,他抹了一把道:“小君爷,我家主子呢?为什么你回来了,他却被革除天职了?!”
革除天职?
一瞬间人群哗然,连生不顾身后敖倾的拉扯,挣脱开拽着君卿的衣角大喊:“小君爷,你告诉我,我家主子他在哪?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
对神仙来说,没有降级和升级,革除天职,就是要剔去仙骨,贬为凡人了。
“你家主子···”君卿从唇间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是谁?”
枝头的赤鸟终于不再观望,拍打着翅膀从众人头顶飞过,嘶鸣声过后,一片红尾的薄羽飘落,连生的手松了。
他望着君卿,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我,我家主子是玄青啊···”
君卿头疼得厉害,他对连生摆了摆手,“你不是···”君卿哑然了,他忘记了,这个叫连生的孩子,到底是在哪里认识的?
“连生,莫要在这里胡闹,扰了小君爷成亲可是死罪。”
敖倾趁机把连生拉了回去,搂在怀里,君卿看不到连生脸上的神情。
按着太阳穴的小君爷被人搀着送进了大堂,玉珠脸上温润的红潮看的他有些犯恶,到底忘了什么,明明刚刚还在瑶池边和小丫头嬉闹,转眼就到了要拜堂成亲的地步?
“一拜天地!”
喜娘催促着他躬身叩拜。
君卿皱着眉头,总觉得自己漏了什么,眼前的老君爷温和慈笑,乍一看总有些别扭。
自己的爹爹,以前就这样一直笑着的?
“轰隆——”
晴空中春雷涌动,熙熙攘攘的街市上人们并未在意,毕竟早春是个性子多变的季节,雪水初化,店铺开张,大家忙得不亦乐乎,根本不会在意这一点点异常。
离着京城几里外的树林中,有一人身着红衣,双膝跪立,大红的衣袍上沾了些许泥土,黑发散开,样子有些狼狈。他高高的扬起头,望着虚空中一道道劈现的闪电,苍白的脸上嘴角微挑,似乎是嘲讽,或是不屑。
“二拜高堂!”
采儿一双乌溜溜的黑瞳望着叩拜下的二人,忽然有种热泪盈眶的冲动,他望了一眼坐在一侧沉默不语的老君爷,五指扣紧,终究是没把口中的话语冲出口。
之后的许多许多年,茶馆里的说书先生每每提到怪力乱神都会讲出同一个段子。传说在某朝某代,曾经有这样一日,明明是万里碧空,然而只在郊外的某处却聚了无数黑云,浓重得仿佛就要压下来,黑云席卷着闪电从空中劈开,有老人说这是做了坏事的人在受老天的天谴,也有修道者说,这是妖怪在历劫了。
然而到最后谣言满天,却没有一个能说明白的。因为等有好事者寻到城外的那一片树林时,广袤的土地上只剩一片焦土。
“三拜高堂!”
玉鸾宫主一手抚须,对着身下的两人乐得合不拢嘴,“你我两家结姻真是绝对是天作之合,把珠儿托付给君卿我也可以放心归去了。”
坐在一旁的老君爷但笑不语,混沌的眼瞳中一身红衣的玉珠让他忆起了一个人。
“你忘了吗?”
犹如锦帛断裂,虚幻华影生生被这一句话割裂出一条大口子。
从门口乍现的阳光刺得君卿眼睛发涩,有一个身影背光而来,黑发缭乱,一袭青衣与头上的青玉冠冷气逼人,他的怀里,抱着一个身形削薄的人,那人面容俏丽,眉目虽不如前者俊朗,却灵巧可人,恍惚间让人心底生出几分爱怜。
“我当你是硬骨气,没想到区区障眼法就把你骗了。”
玄青冷哼一声,小心翼翼的将燕儿放到地上。
高堂之上,无人发一声,一双白巧的纤手捧着片薄红送到了小君爷面前。
“这是他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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