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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欢 完结全本-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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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雕般的面庞偎依在玄青的胸膛上,仿佛自己遭遇的往往都只是在做着一场大梦。

    小君爷望着这两人,恍惚间就明白了什么。




第34章

原本和玄青商量好一同去老鸨屋内盗钗,未料半路上自以为对思春阁了如指掌的小君爷却迷了路。诺大的阁子中只留几盏昏黄的小烛,四角上悬挂起来映得气氛十分诡异。

    若放在平日里,老鸨的房间很好认,底楼最靠里的便是。像主人一样被布置得花枝招展,房门的纸窗上绘着百鸟朝凤,两遍垂着红绸麦穗,华丽丽得连那皇宫里的妃子都难有如此闺房。

    可惜君卿失了法力,不能点亮,仅靠着眼前的微光慢慢摩挲着墙壁,心下着实着急万分。既恼那个收了自己法力的爹,又恨玄青溜得倒是快,等都未等,一闪身就出了房门。

    窗外的雪片被投入后的影子被无限放大,灰蒙蒙中君卿好似看到了一点光亮。微微闪烁,不似真实一般。

    是什么?

    寻着光彩走进才看清,四脚的黑木坛上摆放着一颗珠子似的小东西,昏暗中正如星子般一闪一闪。

    额上的眉梢轻挑,脚步迈出前也不顾是否会摔倒,小君爷离了墙壁径直走过去。指尖捻起,将只有指头肚大的小石子放到了掌心,一阵阵凉意透过掌心的皮肤沁入。视线仿佛是被吸住般再也移不开,隔了许久君卿才收拢精神,五指攥紧愤然朝地上一摔,却未真的摔下去,心下苦斗了无数次,终于将小石子收入口袋,转身继续去寻老鸨的房间。

    原本玄青是想要早早帮君卿拿回钗子然后回去照顾燕儿的,未料到在那老鸨的房前等了君卿近半个钟头眼前除了一片黑就再没出现点别的。

    心里暗骂君卿妄称天胄,却还是抑不住的担心他是不是发生什么不测,又不敢去寻,怕他到了以后见不到自己冒然行事,毕竟没有了法力的神仙连一个会武功的屠夫都打不过吧。

    好在小君爷总归是慢慢蹭蹭的顺着墙角边转了过来,玄青再也不耐烦,一步上去牵起他的手冷嘲道:“我真以为你是误逛进哪间香闺出不来了。”

    君卿苦笑:“我哪敢把您晒在这里啊,就算是逛不也得带上你的一份?”

    心性傲然的天官不去理他,化了身影穿门而入,君卿亦沾了他的光赶紧尾随其后。

    只是这心机颇深的老鸨连房间都是机关重重,有些口感舌燥的君卿见红纱帐中的蝴蝶精熟睡,当下放宽了心要去取桌上的青瓷杯盛上茶水解解渴,好在衣袖被人及时拽住,玄青用眼尾去扫他,目光凛冽,警告似的摇了摇头,伸手顺过了君卿手中的杯子,沿着杯口用手指抹了一把,刚刚还毫无颜色的指尖上居然浮出一层花白的粉末。

    君卿似乎有些头疼的蹙了蹙眉,问道:“迷药?”

    玄青不语,将指尖凑近了鼻下嗅了嗅,道:“何止是迷药,这定是老妖精的翅粉,中毒者无人可救,只有她手里有解药。”

    回想刚才自己差点就要中了圈套,君卿不禁打了个冷颤,心里却又侥幸合欢离了这思春阁,否则再呆下去非得被“吃”得皮包骨头不可。

    只是小君爷哪知,当初作为上邪的小鲤鱼根本不屑一顾,老鸨的伎俩看在他的眼里早就是明明白白,只是利益之下各取所需罢了。

    君卿环顾整个房间,只有桌上燃着一只小烛,红色的蜡油堆积一桌,灯光下老鸨的房间弥漫着一股子让人十分不舒服的香气。大大小小的箱子堆积在角落,枫木红漆的大柜子被一把黄铜大锁牢牢锁住,怎么看怎么觉得里面有鬼。

    “你说,会不会在那里?”

    小君爷对着玄青悄语,手指指了指老鸨床边的柜子。玄青皱着眉头大量一阵,却也看不出什么,只得告诫小君爷千万小心,不要惊动了那只老妖精。

    君卿点了点头,摸着黑蹑手蹑脚的挨近。

    如此小心并不是因为玄青斗不过老鸨,只是两人都有着默契,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暴露身份。私自下凡已经是大罪,身为天胄的君卿虽是无所谓,但玄青就不一般了,若是再被人知道自己下凡是为了逛窑子,那岂不是要败坏了仙名?再一个不幸的惹怒了天帝,这苦心修来的仙位实在难保。

    只是再怎么小心也难逃命数,对自小就毛手毛脚闯出无数祸的君卿来说能顺利潜进房已经是大幸,玄青从答应帮他那刻就没抱多大希望,只是这里面有一半是对君卿的了解,另一半就是自己的那份私心了。

    也是由此,小君爷砸掉了黄铜锁这一大错并未惹得玄青不满,只能说是意料之内,情理之中。但他是淡定了,君卿却慌了,手忙脚乱的握着冰凉的锁头正不知如何是好,随即耳边就传来了老鸨带着寒气的调笑声:“我倒不知还会有如此雅兴的人来做老身的梁上公子?”

    …………………………

    最近文文的质量有些下降,主要是因为过渡···更完这章过渡期就没啦~~咱卡文卡得也不容易的说···TAT




第35章

平日里看那老妖精并不十分可怖,只是在如此昏暗的烛光之中,老鸨那满脸褶子的面容同地府里爬出的厉鬼毫无两样,加之云鬓未挽,妆粉未扑,素面朝天披发散襟的着实把君卿吓了一跳。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诓了我家公子的小君爷啊~不知小君爷这次来又是要拉走哪位美人呢?”

    不愧是开了窑子的老鸨,明明是含了怒嗔之意的话语却被她说得带上了几分的娇喃,乍一听来不知的还以为是深闺怨妇对丈夫的不满责备。

    玄青被君卿挡在了身后,憋不住“噗嗤”的一声低笑惹得小君爷老大不满,却又考虑到两人身处的境地无法发作。

    尴尬的轻咳一声,君卿对着老鸨正色道:“深夜扰了嬷嬷休息实在失礼,在下只是来寻东西,寻到了自然就离开。”

    既然已经被发现,就不必再藏着掖着,君卿半隐半晦的阐明来意,只希望老鸨念在往日的情分上不要有过多纠葛,却未料到自己的一番话惹得老妖精撑腰大笑起来:“小君爷您这是闯了别人的屋子还要占炕呢?可有把我这个嬷嬷眼里?”

    君卿不语,一双乌瞳一眨不眨的盯着老鸨,只见那老妖精笑够了,敛下面容,对着君卿像是告诫道:“这次我卖给上邪面子只当作未发生,这思春阁想必小君爷也知道是个什么地方,劝您还是知趣点的退出去,否则休怪老朽不讲情面!”

    妖精见多了,却没见过一个这么把自己当回事的。

    骨子里那股身为神君的傲气自内而发,霎时间就让小君爷怒红了眼。

    面色无畏的踏步上前,一身蓝衣在漆黑之中湛然如湖水微波,清明中不乏威严之态。君卿的步伐矫健沉稳,如星子的眸光直逼得老鸨不觉退出半步。

    “不自量力!”

    君卿抬手一挥,衣袂翻扬在空中划出一道大弧,老鸨顿时失了神,一声惨叫腰背弓起缩到了床尾。

    只是这万众瞩目的一刻终是未发生任何事情,桌上红烛继续摇曳,蜡油“啪嗒”一声低落到了地上,小君爷僵着挥手的动作,一秒,两秒,三秒····

    终于在身后玄青的爆笑声中不自然的收回了身侧,一张俊脸上像是被毁掉了的画作,布满了各种酸辣之情。

    “哟哟~到底是谁不自量力呢?”

    刚刚还哆哆嗦嗦的缩在床尾的老妖精终于得了讨要颜面的机会,心下放宽居然连说话的声音都大了几分。对于刚刚君卿做出的凛冽之态她只当做是自己太久为遇敌手,失了大意,却分毫未想到这世间还流传着一句老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仙人即使是失了法力却仍旧能凭着一身的仙风道骨以气势哄过鬼魅魍魉。

    这下君卿的面子自是挂不住了,却也放不下脸去喊玄青帮忙,只得在心里将那个一直窝在身后的混账骂上个千遍万遍,祈祷着他能快点出手了结此事。

    难得能看到这天胄第一小主出糗,玄青自然是要占尽了便宜,望着君卿僵直的背影,心里正思索着今后如何利用这话柄嘲弄他,未料眼前紫光一闪,扑鼻的浓香粉末迎面袭来,妖风旋起,瞬然间就掀翻了整个桌子,茶杯与红烛悉数落地,“噼里啪啦”的瓷器碎裂声惹得玄青一阵蹙眉:这老妖妖力不浅呐。

    混乱过后,老鸨衣衫未动翘腿坐在床沿上,玄青定身站在红纱帐外,只是搜寻一圈居然没见到君卿的身影,心里暗念着小君爷即使失了法力理应也是能躲开的啊。目光扫过一处暗角时瞳孔骤然收紧,君卿的蓝衣下摆被撕裂大半,额头因为撞倒了柜脚擦破了皮,眉头紧锁,朱沙色的红痣都被挤变了形。

    “你怎么回事?”

    玄青望着一瘸一拐朝自己走来的君卿责问。

    君卿晃了晃脑袋,看似是有些艰难道:“我怎么知道她这么快就,唔——”

    一口鲜血咳出,直直的喷在了玄青的衣襟上,绛紫色的绸缎被血水混成了深黑,玄青心下大惊,急忙扶住君卿,手掌覆在他的额头上探视片刻,一张玉面被气得发青:“你是傻子吗?!竟用真气换命?!”

    小君爷自然不是傻子,只是无心回驳。被玄青扶着聚拢了元神,当下便用袖子抹掉了嘴角的血迹,煞白的脸上露出一副嬉笑道:“怎么?你心疼我了?”

    玄青被他气得已经不知该说什么,只是盯着那湖蓝色袖口上不断浸染开的深褐色移不开视线,殷红的颜色好似一张大口,不断吞噬着这个还不知所谓的人的生气。

    “傻子,你何必为了它这样作践自己。”

    一句毫无气力的责备,在君卿听来不疼不痒。

    “不是作践,”叹了口气,他辩驳道:“还债罢了···”




第36章

“你····”

    对于他人的事,一向自律的天赐官终究无话可说,只得心疼地将他拉到了身后,自己迈步上前。

    红纱帐被刚才的妖风吹得大敞,起起伏伏如临飘渺云间,一层层过后便是那坐在帐子里的蝴蝶精,不知是吸了君卿的精气还是终于显露出原形,苍老的面容褪去,方显出一副沉鱼落雁,云鬓花容。

    玄青走近,只见她明眸善睐,画黛弯蛾之下居然是十七八岁的少女样貌。

    “我就说小君爷是大富大贵之人,却未料到这精气却足足令我回春了百年,啧啧啧···可是便宜了上邪呢。”

    老鸨不知自己以身险,半卧在床上一边用话语挑逗着君卿,一边媚眼如丝的勾引着站在自己身畔的玄青。

    “这位大爷,也是来找老身服侍的?”

    红衣垂下,露出一片白玉酥胸,熏人的粉脂香气扑鼻而来,玄青直觉得极其厌恶。

    凤眼不觉斜挑起,悬珠之眸咄咄逼得老鸨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你···你是谁?”

    白骨似的手指颤巍巍地指向玄青,却受不了来人再进一步,厉声尖叫着抱住头颅在床上滚了几个来回,顿时花容失色,云鬓散开,俏佳人一瞬间变为了疯子般的婆娘,跪在了玄青脚边不住讨饶:“大仙放过我,大仙放过我···小妖还未修炼得道,求大仙放我条生路····”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混作一滩,玄青毫无怜悯地一脚将她踹翻,落雪白的靴子重重压在老鸨的胸口上,脚下稍稍用力便听到了“噼啪”的断骨声。

    老鸨的尖叫听得君卿眼前发黑,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疲惫道:“不要叫了。”

    听君卿开口,老鸨自知得罪了贵人,连连朝着他讨饶,君卿冷着脸望一眼她,终究叹了口气。

    毕竟这妖也曾代自己照顾过合欢,况且今晚也是他和玄青擅闯了进来,而且玄青这一下打得不轻,就是讨也讨回来了。

    随即对玄青劝了声:“和妖怪计较什么,还是赶快问出东西我们好回去。”

    玄青也见君卿的脸色实在不好,便放开了脚,厉声问道:“今日里的那玉钗你藏到哪里了?快些交出来!”

    那玉钗虽是难得之物,却终究不能和命想比。

    老鸨在心里难受了一番,只当是无福消受,咬牙着心一狠,指了指自己的床上道:“在枕下,劳烦大仙拿过后饶老身一命啊···”

    玄青从老鸨的枕下取出了钗子,玉质云钗,在被玄青握入掌心的那刻仿佛通了灵性,原本暗淡的碧青色立即恢复如初,绿如雨后翠竹,光艳照人。

    “果然是仙物啊。”

    匍匐在地的老鸨盯着玄青手中的钗子贪婪地自语,然而却因天官在此不敢造次分毫。

    玄青冷着眼撇过老鸨,对君卿道:“到手了,我们走。”

    君卿一手压着胸口,虽然已经调用了神力去填补真气,却依旧是杯水车薪,身体像害了大病,酥软无力,头晕眼花,额头上已然沁出层层的冷汗,却还是打起精神对玄青吩咐:“等等,我还有事未问她。”

    玄青见他的脚步趔趄便出于好意伸手去扶,未料到小君爷摆了摆手,自己撑着脚步走到了老鸨面前,苍白无色的面孔上眉峰隆起,一双星眸含了多少的威严与肃杀之色,乍一看确是与平常判若两人。

    他的手伸出,掌心摊开,露出被自己握得发热的小石子,削薄的唇瓣终于在老鸨略显惊讶的神色下启开:“你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跪坐在地的老妖精忽然如中了天雷,身子抖得几乎要化做一滩水,它极力向后躲道:“君爷,君爷,这个···这个不管我的事啊,是上邪,上邪寄放在老身这里的。”

    “他?”君卿的眉梢略带生动的上挑,面容上连方才可称为“肃然”的神情都消失无踪,只是冷着一张苍白的面容,如同十八层地狱爬出的修罗:“他给你定魂石做什么?”

    “我,我怎么会知道,前几日的时候他把东西寄放到我这里,什么也没说啊···”

    老鸨近乎挣扎的话语听在君卿耳中,心下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他只觉得喉咙中似乎又要有甜腥味的液体涌出,在冲破齿关的那一刻被自己生生的压了回去,只是依然不甘心,继而又问老鸨:“前几日,是什么时候?”

    老鸨转了转眼珠,皱巴巴的脸上有种欲说还难的神情,却在对上了君卿咄咄逼人的目光时,本还犹豫不决的心态顿时坍塌。

    “是,是初冬那天,好像那天也有雪,明明已经是大半夜了他却来敲我的房门···”

    初冬,有雪。

    小君爷清楚的记得那天他与合欢一同去见了荣安,隔夜的雪景在丽湖之上美不胜收,高山雪坡,茅屋小筑,那天两人在桥上十指交缠,相视而笑,弯弯的眉眼映进了彼此的瞳眸中,是连真心都交换过。如今回忆起来,掌心的温度都未曾变过,那么真实,恍惚如隔日。

    也就是这一天,合欢对自己说了要走到白头,君卿第一次有了想要永远与小鲤鱼在一起的冲动,心里悄悄的萌生了要救他的念头。

    可····

    一粒小小的定魂石,打碎了所有的梦境,与独独只有自己的自欺欺人。




第37章

下了整整一夜的雪终于在接近黎明时停了下来,屋顶上堆积的白雪在几缕晨光中簌簌下落。

    积了那么久,却化得如此轻易。

    君卿握着手中的定魂石,额头扬起,漫天的素裹银装之下是一片坦然如丝的面容。

    朱砂痣微晃,苍白的公子嘴角轻抿,像是在笑,却又笑得不成样子。

    “回去吧,再耗下去命都没了。”

    与君卿一同站在思春阁外的玄青细声开导,温软的语气像是真正的挚友。

    君卿斜着眼尾,眉梢轻挑,满不在乎的对上他的眼瞳,然映在玄青眼底,苦涩得却像是要化不开。

    玄青记不清是哪一年了,只是依稀能想起那时时值人界的除夕,大家都知道自己脚下的一方土地正热闹非凡,只是清心寡欲的神仙们习惯了安静的日子,所以天界照常平淡无澜,静得都能把人憋死。

    恰巧东海龙王有宴请,用的是凡界的酒水,浑浊的辣酒毕竟不如天上的琼酿,然小君爷却喝得大醉,回到府中按不下心,提了壶酒兜兜转了几圈,脚步停下时却发现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觉间站在了天赐宫的大门口。

    琉璃瓦飞檐阁的天赐宫殿坐落云端,就如同主人一样的朴素,静然。

    君卿大大咧咧地对着高粱宏门喊玄青的名字,后来用玄青的话形容就是“傻子似的”。

    天赐宫刚刚换了小厮,名唤“连生”,听说是玄青下界时带上的凡人家的孩子,原因什么的君卿不在乎,他只觉得那貌似十七八岁的小少年很是有趣,明明没多大法力却拽得要命,三句话之内准保把人堵得咬牙切齿。然而连生却很怕君卿,不是因君卿的法力高,而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一物降一物啊···

    君卿的嘴上功夫略高一筹,加之脸皮厚的能和城墙比,几次败下阵来惹得连生看到君卿就气,气得腮帮子都鼓了,于是就又被小君爷用手指弹着逗弄上一番。

    只是这次君卿难得没有找连生的麻烦,个头还不及君卿肩膀的小厮费力地将他搬进殿,想着一松手让这养尊处优的天胄小主来个“狗吃屎”,满腔的报复心却在对上了君卿那一脸落寞时在腹中夭折了。

    那一日,恰逢老君爷回府,君卿满心欢喜的邀请爹爹一同去龙宫参加酒宴,帖子都已经伸手递出去了,老君爷却连瞥都没瞥一眼,只道了声:“少惹是非。”便掀起衣衫,面无表情的出了府门。

    君卿不知道自己在爹爹心里到底算是什么,他想要成为一个“好儿子”,然而却没有人给他一个标准,如何才算“好”,生辰不过就算了,节庆不过也算了,酒席,宴会,所有的一切君卿都可以自己一个人做到最好。但是,他毕竟还没有成为真正的修道之人,没有六根清净,没有无欲无求,母亲已经逝了,他唯独只能渴望着自己的父亲哪怕一丝的关怀。

    但老君爷就是生陌,生陌到君卿甚至觉得厌弃都比这般冷淡好上许多。

    后来在与太上老君的一次博弈中,他终于寻到了答案。

    并不是无情,而是情尽了。

    有时候“情”字就想场赌博。老君爷将自己的一切都堵给了君卿的母亲,最终没了就真的没了,连带的这辈子的温情都随着君夫人的消逝而无影无踪。

    不会再笑,不会再哭,不会再有任何冷暖表露。

    太上老君对君卿用了一句话总结:“你父亲,是个输家。”

    对“情”,他输得只差命。

    就在醉酒那天,君卿对玄青发了誓,他说,我定不会喜欢上任何人,不会像父亲那样蠢,风流是小爷的本性,所谓一厢的情谊早被吓怕到床铺下压箱底了。

    玄青由着他胡言乱语一通,最后硬逼着君卿将一碗解酒汤灌下,又为他掖好了被角。一双星目中映着酣然熟睡的面容,波澜微起,却又恢复如初。

    “不是无情,是不敢有情。”

    君卿对玄青笑着,深黑的瞳目在初阳之中灿然生辉。

    他败了,与老君爷一样败在了“情”字上。

    定魂石依旧紧紧攥在手心,脸上的神情却像是超脱了一般的平和,他对玄青说:“我会回去,只是还有需要处理些事情。”

    玄青点了点头,举起了手臂却又停了半刻,像是踌躇,然而终究是重重拍在了君卿的肩膀上,劝诫道:“你要明白,万事皆毁在‘误’。”

    君卿怔了一下,却瞬然了悟,对着玄青吹嘘道:“我可不像你,君爷我三界风流惯了,少一个不少,多一个不多,只是心思偏袒罢了。”

    玄青摇了摇头,晨曦将俊俏的半边脸上映了片橘红,头顶束起的银冠光芒夺目。楼上有开窗的声音,随后就是燕儿的责备,怪这两人没有披棉衣就站在雪堆里吹冷风。语气啰嗦像是一个老妈子,玄青仰起头对着燕儿露出一抹微笑,安抚道:“无事。”转而就真急着要赶回阁子里,脚步刚刚踏进一半,想起什么,又回了身对还站在原地的君卿道:“有些话,如果当时不说,错过了就可能是一辈子,有些人,如果现在不抓紧,等到丢了或许就再也找不回来了····你若明白,就应该懂得如何去做。”

    君卿回给他一丝带着谢意的笑容,点了点头,算是应下。

    但这世间有的事情终究只能是当事的人才明白,所谓“旁观者清”,只因为他们未身临其境罢了。

    君卿是在很多很多年之后坐在合欢的莲花台下才懂了自己的父亲,他并没有错,只是整个心都给了母亲,眼里再容不下他人,只是这不算是错误,只能说是遗憾,是痴情。

    情久成伤,伤的终究是那痴情人。

    ………………………

    偷偷上来更一章···考试快点结束吧···TAT




第38章

瑞雪初停,一大早山间的小路上便走满了回家的旅人。他们背着大大的包袱,推着牛车,拖儿带女的行走在雪地里,不时的互相攀谈,脸上皆是喜悦。

    忙了一年的人们,终是要回家团圆了,在不远的京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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