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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三邮局作者:西宕-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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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终于离开的时候听见余俊禹低低呢喃了一声赵时北,你真是矫情。我心里苦笑,我分明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有多矫情有多做作,可我却还是要去做。你会这样说我,也是对的。
  
  那个下午我跑了整整三条大街才找到了一个戴老花镜的小老头替我修伞。现在的人生活太安逸,修鞋补伞的活已经没有多少人会去做了。我只感叹再过些年恐怕这些小手艺终将不复存在,被机械所代替。到了那时,倪向裴会不会突然发现曾经有那么一个很傻很矫情的人为了修一把旧伞还他而如此心力交瘁。
  
  修完伞回去的晚上到次日宋土豆和余俊禹看我的眼神都很迥异。我事后当然尴尬,只好默默地不说话装掩盖。在下一个星期三的时候,我跑去了校门口不远处的星期三邮局。
  
  那里的门口依旧放着音乐。不过好像不是王家卫电影的插曲了。我进去的时候听到的是逃跑计划的《夜空中最亮的星》。我开始还以为倪向裴只爱听那种音乐,原来流行音乐也是会听的。
  
  我拿着伞找了个地儿坐下来,没一会儿就被发现了。倪向裴走过来,脸色不错,对我说,赵时北。你怎么来了。
  
  我抬起手中的伞扬了扬说,老师我来还伞的。
  
  他瞥了一眼,随即展露出一个笑来,一点也不生分,说,喔。你不来我都快忘了。其实也没事,你尽管拿去用。
  
  我觉得自己的脸烫烫的,我小声说,不用啦,我有伞的。还是还给你比较好。
  
  倪向裴用手把椅子拉开坐在我的对面,今天他穿了白衬衫加咖色薄马甲,很绅士。我低头看自己的牛仔裤旧旧的反而很羞涩,他突然问我,我记得好像有天你过来买了信纸和信封吧。
  
  他不说我也差点忘记了。我抬起脑袋吐了吐舌头说,喔。对,是。可是…我好像都忘记写信了。
  
  他眯着眼睛微笑望着我,什么话也没说。
  
  后来我回去以后就立马从抽屉里拿出了信纸想写信,但是每当我提起笔要开始写时眼前总是会浮现他那双含笑的眼睛,就什么思路都乱了套了。结果一字无成。
  
  周五晚上隔壁寝室的小程拉了几位同学过来说要去酒吧转转,问我们三去不去。我当然知道他们会来光顾我们这儿肯定是沾了俊禹的光。我原本以为宋土豆为了他的LOL什么都肯放弃,没想到一改常态举双手双脚赞成去。俊禹也乐意。我知道我内向,酒吧这地儿也不适合我,可是我没法拒绝他们。
  
  去时大家为了省钱搭公交过去的。一路上几个顽皮的动辄就会勾肩搭背打闹。期间在车厢里有位同学差点被推到我身上,我极度敏感地侧过身体去推让,没有机会让那人与我身体接触。那位同学看着我,摸着下巴笑地特别诡异,说,干嘛,这么怕别人碰你喔。
  
  我抿紧了嘴,摇了摇头。
  
  这里是酒池肉林,动感的DJ与霓灯。我可算是再不会不相信电视里头那些让人看的晕头转向的酒吧画面了。他们群魔乱舞象是决心放开了玩,此刻的我呆滞地想根木头。被左右来来回回地推搡。很快就在茫茫的人海里与他们失散。
  
  我懊恼地只好摸索着一个人找到了出口。不过这里可能是后门吧,都没什么人来往。我拿着手机给几人播电话,其实我该猜的到,里头那么吵,怎么可能会听到的。叹了口气,我找了个角落坐着看星星。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眼前晃了过来,待我看清楚时,我和那一位都很诧异。他说,赵时北。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口吻有些隐隐的不满似得,毕竟他是老师,这里是不适合学生来的糜烂酒吧。我连忙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灰尘局促地说,我…我和…我一个人,我一个人来这里的…。我…我就是来这门口来看星星的!
  
  脑袋突兀地被一手柔软的手拍了一下,我听见倪向裴好笑地说,你觉得我会信吗?是不是和他们走散了,我有车,我先送你回学校吧。
  
  我没拒绝,红着脸坐上他的君越。我不问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就象那天他不问我要写信给谁。他上车以后打开了车厢内的灯,接着就弯腰向我而来,替我系安全带。边系边说,现在的人啊,坐车开车都没有系安全带的意识,他们都不知道系了安全带,安全指数可以提升整整60%。
  
  只是仅仅一秒他就从我身边撤离了,但我依旧能闻到他身上一股很熟悉的味道。那种味道我觉得我以前应该闻过,是什么,一下子也不想起来。
  
  车子转了方向盘倒车离开停车位驶向马路。一路上我们都很缄默。车厢里太昏暗,昏昏沉沉的我觉得很困,便不知不觉闭上眼。然而不知几分钟以后,一阵相当刺眼的灯光骤然打在了我的眼睛上。我下意识地眯着眼睁开,一辆与我们的车体形大小相近的本田就那样十分清晰地闪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脑袋一蒙,完了,好像是要撞上去的趋势。电光石火间,我的手仿佛被倪向裴的手狠狠地抓住。好痛。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就星期三,星期日更新吧~




☆、四

  这场车祸事故并没有太严重,更侥幸的是,我仅是额头与手背有些擦伤,其余都很好。我和倪向裴卡在车厢里半个小时后便有救护车来将我们救出送往医院。期间倪向裴因保护我,小腿被卡住血流了很多因此昏迷。我尽管比他清醒,但最终抵不过睡意和疲累在救护车上睡着了。
  
  醒来之前不知道为什么做了一些过去的梦。时间是中考成绩还没出榜,我还没和南淮景上同个高中做同桌的暑假。有天晚上我家没人,我去离家最近的7…11买泡面,他正在那儿做兼职。
  
  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其实起初我也从没想过会喜欢上他的,只是单纯觉得他好看罢了。不过有些事情一旦开始了,好像就没有什么起初不起初了。
  
  我们的对话乏善可陈。只是没几天父母就去国外陪姥姥了,我一个人总跑7…11,见的面多了,感觉就渐渐地变了。后来开学和他做了同桌,南淮景告诉我,那个暑假我整整吃了十七桶泡面,二十根香肠。我很吃惊,因为如果他不说我还真不知道自己竟然创下了这么辉煌的成绩。他笑说,赵时北。我当时还以为你是要打算成为木乃伊的人呢。
  
  那段时间我已经开始喜欢上他了。准确地说是暗恋,我恋地太隐含,除了我自己,没人发现我喜欢着他。毕竟,G,是个多么敏感的字眼啊。
  
  我这一觉睡的很足,傍晚才醒来。太阳都已经下山了,病房里只有隔壁床的倪向裴,没其他什么人了。他居然醒的比我还早,转过头对我说,你可睡的真沉啊。
  
  就差没说我是猪了。我窘迫地坐起来挠脑袋,然后发现他包裹成茧子一样的右腿。我指了指说,你…你…没事吧。
  
  他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说,没事,就是经也有点拉伤,医生说做过手术了。别的地方都没事。
  
  我满怀歉意地说,对不起啊。老师。
  
  我觉得自己挺倒霉的,早知道就不去什么酒吧了。最后还和他们失散了,而且要不是老师在酒吧碰到了我,也就不会说要载我回去了。自然就不会有什么车祸了。蝴蝶效应真是可怕。
  
  不过他似乎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笑了笑说,这是天灾人祸,又不是你一手造成的。道什么歉。人没事就好。
  
  我点了点头,又躺了下去。眼睛突然涩涩的,就身体翻到了另一边对着墙的一面。心说,天灾人祸,人没事就好。人真的没事就好了。
  
  余俊禹和宋土豆第二天才来看我们,估计接到消息迟了。我的手机早就不知所踪,他们肯定也急疯了。进来的时候,余俊禹脚步声在门口噼里啪啦的,到里头才放轻,先指着我说,赵时北。你真是吓死我们了。
  
  我其实早没事了,准备一早就出院的。床铺都理好了,坐在床沿上。我无奈地说,对不起啦,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好了,反正你看我也没什么事,一会儿一起回学校吧。
  
  宋土豆双手交叉在胸前说,昨天余俊禹差点就跑警局去备案人口失踪了。好歹被我们拉住,说再等一个早上。结果早上就听说你和倪老师出车祸了。对了,倪老师呢?
  
  我看着旁边的空床铺说,喔。被转去做检查了。
  
  余俊禹狐疑地问,昨晚你怎么会碰上他啊?
  
  我说,我就在酒吧门口转悠,就不巧碰到了。他说有车就顺便送我回去了。
  
  宋土豆呵呵地说,没想到,倪老师私生活挺丰富。
  
  我听了心里顿时很毛躁,又觉得怪怪的,起身说,算了。我反正也没什么事儿了。咱们回去吧。
  
  结果出院也没能和倪向裴打个招呼就离开了。我不知道当他会到病房后,发现空荡荡的病房就剩他一个人了会不会觉得落寞。我有的时候就是特别容易陷入胡思乱想,我记得有人说这样的人比较感性,可我不太喜欢自己这一点,就像自己一直对一个未曾得到过的南淮景恋恋不忘。有时,我总觉得在很多残酷的现实面前,理性显然更为有力。
  
  我不安生地想着倪向裴因载我所受伤,不能营业星期三邮局,同时也不能来学校代课,郁郁寡欢,坐立难安。第二天找到借口去见了他一回,带了些水果。我们谈天,他同我讲了不少发生在邮局的趣事,说到有意思的地方笑容满溢。
  
  突然之间我就爱上这种感觉,再之后的几天便变得蠢蠢欲动。心里有千万种冲动想要多去看看他,看看他的英气的脸庞,还有眉宇间吐露地淡淡暖意。我暗自对自己说,就看一眼,看完就马上回来。于是就不管不顾地一下课就跑去医院。
  
  我可真傻。到了门口也不敢进去,怕太造次,就坐在病房走廊门口的椅子上一动不动。我总是在他不会出来的时间过去,那段时间他或许是在睡觉休憩,也或许是在看电视,我只是靠着墙壁,隔着这层水泥石灰去聆听房间里的声音,闭着眼去幻想此刻的他的神情,姿态。
  
  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被发现是必然,而且甚至还会被误以为是偷窥狂,变态狂。我被抓到的那天是周末,也是我为数不多白天出现在那儿的日子。白天我不敢靠着墙,被其他人看见了也会尴尬。手机成了我的伪装,我间或打开微博刷一下,或是聊聊微信。
  
  后来,肩膀就突然被轻敲了一下,倪向裴喊我的名字说,赵时北。你来了为什么不进来?
  
  我明白那一刻我确实是有乱阵脚的心理,心里的钟咣当一声敲的眼冒金心。我说,我…我…
  
  没有‘我’出来。他腋下支着一根拐杖立在门口朝我招手我,你先进来吧。说完,转身,一只脚悬着往里跳。
  
  我局促地坐在他床旁的椅子上,两手都不知往哪搁。他躺到床上,抬起头来问我,你最近课程都不忙吗?
  
  我说,不忙不忙。
  
  这才发现他好像剪了头发,刘海比之前短了,额头就更饱满了。五官本就生的好,就更养眼了。我把眼睛瞥开,他打开了电视。我们似乎决定拉锯一场未知时间的默剧。
  
  时间久了,喉咙里觉得很干燥,也不敢咳。憋得不舒服,只好缓慢地调整位置。这时,他却开口了,赵时北。你知道图书馆在哪儿的吧?
  
  我连忙说,喔,喔。知道,知道。
  
  他看了我一眼,我深知自己这怪异的模样恐怕早就入了他的眼。他或许心里有千万疑惑,但也沉稳如他。他换了请求地口吻说,那你帮我个忙吧。
  
  我说,好的,好的。
  
  我开始怀疑自己是复读机,每句话都机械地要说两遍。他眉毛轻挑了一下,说,你帮我去借几本书吧。我这腿一时半会儿也还不能出院,每天在这里挺无聊的。
  
  我点头说,没问题,没问题。
  
  他终于忍俊不禁,我的脸顿时涨的通红,小声地提建议说,其实如果可以我也可以在ipad里下几部电影供你消遣。
  
  他勾了勾唇角说,那也好,我想看《蓝宇》。
  
  倪向裴勾唇角的模样真的像极了南淮景,记忆里的某一天清晨晨会早操,南淮景也是这样突然之间转过头来,勾了勾唇角说,诶。赵时北。中午我想吃炸鸡。
  
  我承认我是肤浅儿女情长的人,我会开始渐渐地对倪向裴起因是因为南淮景。喜欢一个人有时候是残忍的,或许有一天你会发现其实那个口口声声说爱你的人只是将你替代成另外一个人以获取心理满足和缺憾。可延伸到主观是因为人本就自私,人渴望爱。
  
  在南淮景离去的几年来,我一直象只鸵鸟一样将自己的感情深深埋在沙堆里。我亦没想过除了南淮景以外,我还会去再喜欢上谁。南淮景是我的软肋,也是我的铠甲。但机缘巧合,恰如其分,倪向裴戳中了我的软肋。                    
作者有话要说:  申报期周末不让双休,T_T;赶不出来啦。




☆、五

  陈悍东说,人死了,什么都完了。蓝宇却固执地说,没完,留下的记忆没完。
  
  这大概是我看《蓝宇》留下的唯一的记忆了。我记得那天看这电影的时候,我和倪向裴两个人长久的保持了一个多小时都没开口说话。并且很认真地听完了结局黄品源的歌《你怎么舍得我难过》,直到影片黑屏。
  
  结束以后我沉默地将iPad的放回桌上,我没有从悲剧的惨淡里走出。这时,倪向裴突然开口问我,赵时北。你为什么不问我会看同志片?
  
  我恍然惊住,随即慢动作地转过脸对向倪向裴,才迟疑地摇了摇头。因为也意识到其实我一直都太后知后觉了。
  
  他的脸一半在夜色里笼罩着,但我依旧看到他的一双星光一样的眼睛,他说,我是G。但你别怕。
  
  我刷一下就站起了身子,桌上的iPad被我勾到了地上发出很重的敲击声。我跌跌撞撞地弯腰捡起来放回去,颤抖地说完,老…老师,我先…回去了。发了疯一样跑出病房。
  
  南淮景死了留给我的记忆死了都没完,而同样的,倪向裴说他是G的真相也让我久久没能平复。我这次是真怕了。以前暗恋南淮景的时候,我什么都不敢做,我谈的是精神恋爱,难听点可以说是意淫。我一不敢向家人出柜,二怕遭受世人的指指点点。我说过我很胆小,所以当倪向裴告诉我我们是同类的时候,我知道我完了,我是真喜欢倪向裴,如果我这次不动真格,那么我也许会如同失去南淮景一样,失去倪向裴。
  
  前车之鉴什么经验都没给我留下,只触发了我懦弱胆小又纠结的性格。我一个星期都没再敢去医院看他。刚巧棒球社里接到通知,是一个多月后要同别的大学有场竞技,于是社长本着必胜的心开始猛练新生。
  
  我原以为我会是那最心不在焉的一个,没想到余俊禹最近也过得坐立不安。开始见到的次数也日渐递减,好几次问宋土豆,宋土豆也摇头说不知道。好不容易歹到本人了,本人吞吞吐吐地含糊其词,我也只好作罢。
  
  却万万没想到,余俊禹的良苦用心权是为了这样一个无能的我。
  
  那是我活到那样年纪最受到众人注目的时刻。整个棒球社被多彩的气球漂浮着,每个气球上认真地被用彩笔写上祝福语。满地的蜡烛被圈做一颗心,黑暗里,那些火苗放出耀人夺目的光彩。满腹疑惑的我被人群促使着推向中心,也是在那一刻,我才明白原来今天我今天是这里的主角。
  
  余俊禹的出现伴随着满身的花香,太刺眼的烛光好像瞬间夺去了我的光明,我象个半盲的人在微弱的余光里看见余俊禹弯下腰,一只腿着地,将花朝我的方向献来。他好像说,小北。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更多的闪光灯亮起预示着明天将是个不一样的日子。人群里的每一张脸望向这里的笑容都像在说,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可我该答应吗?从开学初见时就将他的全部温暖给了我,我不开心时会唱好笑的歌逗我乐,当我被人欺凌会替我出头,努力把快乐带给我,悲伤留给自己的一个人。我该答应吗?
  
  不,不是的。除非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叫南淮景的人存在过。除非没有那些要命地牵绊了我整个青春萌芽,单纯和爱留下的记忆。还有如果没有突然闯进来的倪向裴。
  
  我长久地保持着僵硬地姿态没有动作,余俊禹的眼神也从最初的希翼慢慢地转变为了失落,失望,甚至悲伤。宋土豆总说我是个不会拒绝的人,所以才总会吃亏,其实我只是怕失去太多。
  
  一场喜剧转眼竟变成了默剧,他们面面相觑,而我,再也不忍心去直视余俊禹的眼睛。我说俊禹,老实说,我一点也不喜欢任贤齐,也不喜欢他的《心太软》。
  
  说完,我知道我再也不能呆在这里了,顶着几十双,几百双流转目光的注视突破了重围。
  
  后来两天余俊禹都没有回寝室。我有的时候走在去食堂的路上,背后也总有人指指点点。我变成了一只过街老鼠。第三天,我的美术老师宣布即刻要去丽水写生。我收拾之前去了棒球社要求退社,社长小灿看了看我,无奈地摇头说,可惜了。你知道很快就要比赛的。你写生回来也赶得上。大不了不参赛,社团随时都为你开着门。
  
  我心意已决,我说,我大概是没有体育细胞的。本来这里就不适合我。
  
  她以为是看穿了我的心思,说,你只是觉得往后会尴尬吧。要是我经历了这事,也没脸再回来了。
  
  我否定掉说,不是。只是单纯不属于我的,我不能勉强自己。
  
  我回宿舍收拾行李的时候,宋土豆没理我,自余俊禹在棒球社向我表白这件事风靡全校以后,几天都没有和我吃饭说话了。本来三个人的屋檐一瞬间变成了三个没有关系的陌生人在活动,各不相干。期间我出去上了下厕所。没想到回来的时候,宋土豆不见了,隔壁小程和几个其他的同学在翻我的行李。
  
  我跑过去推开他们说,你们干吗?
  
  小程用很鄙夷地眼光上下打量一下我说,我只是看看一个G的行李里会不会有什么性需要的东西。
  
  我恼羞成怒,你们有病吧!
  
  没想到,他又接了一句,喔对了,还要看看你这个恋物癖是不是真的有把谁的相片啊当宝贝天天看这么变态。
  
  尽管我不知道是谁将我的秘密挖掘并告知别人的,但我真的是彻底怒了,大声朝他们说,滚开。神经病,这是我的寝室,你们都给我滚。
  
  其中一个被我不小心踢到我同学被我弄毛了,推了我一把,恶狠狠地说,踢什么踢,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一个Gay而已,变态,要不是你把俊禹传染了,他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说完,又推了我一把,我只能后退,他再向前,只被他步步紧逼,退至墙角。他勾着唇角讽刺地说,很讨厌被人碰是吧。以前就觉得了你不正常了,那么敏感啊。我就碰你怎么了,碰你还嫌我弄脏手。
  
  我明白他们是为余俊禹抱不平,我沉下心说,我拒绝俊禹是我的不对。但那是我和他的事,用不着你们插手。
  
  呵。在翻我行李小程突然冷笑一声,找到了南淮景的一张照片,以及我的一本心情日记本。那是我视若珍宝的东西,一股顽强的力量使我推开了那个人的束缚,冲上去夺那些东西。却没想到,被人蓄意用脚绊倒,摔了狗吃。屎。
  
  天旋地转,趴在地上的我,身体被椅子架住动弹不得。我的脑袋里象有人在往里面注水,一片混沌。小程读我的日记,每次大声地念完一句话都要被引起一阵发狂地笑。
  
  哈哈,这就纯属装逼文艺狗,什么王家卫,什么阿根廷。唱几段英语歌听听,真是要多煽情有多煽情。
  
  我感觉自己被肢解了。他们什么暴力都没对我实施,但他们和刽子手没什么分别。那些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带着锐利的尖刀贯穿了我的身体。我觉得自己的胸膛轻易地就被割开来,心被毫不留情地掏出,目光所及之处鲜血淋漓。
  
  我当时真的很恨这么些人,我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恨不得与他们拼个你死我活。人和人是平等的,倘若拒绝别人得到的是这样的下场,这世界还有什么公平可言。
  
  可当未来的某一天我突然明白了,原来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公平可言,原来当时那个猖狂一脸不可一世的小程有多喜欢余俊禹,他对我伤害就有多重。
  
  他就象掏我的心一样掏心掏肺地喜欢着他,他恨不能将自己的全部通通都献给他,但是余俊禹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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