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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青-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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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回去看看也好。我们也离家久了,家里没人管著,不知道大花、小花它们怎麽样。”
  
  大个子一听他老婆关心别的就瘪嘴,“你好好照顾自己,别的都别管。天鱼的寿命长得很,百八十年死不了的。再说那湖里多的是水草水藻,不喂也饿不著!”
  
  青心知奎天这是吃醋,微微一笑也不跟他争了。
  
  “那你早去早回。”
  
  “嗯。”
  
  
  &
  
  
  天刚蒙蒙亮,奎天回了家,站在历代先祖的牌位前,更加确信了心中推测。
  
  白虎二十三代,历代的牌位只二十一。头代吞噬了大血蛇成为镇界凶灵,这股不灭凶气便是白虎的力量之源,与代代传承者同化。
  
  可是这次穿界之後,他觉得有一点变了。他的力量还在,可是感觉不太一样,似乎中间缺少了什麽,似乎变得容易控制了。
  
  奎天还记得苏醒前的那个怪梦。回头细想,那不像是个梦。二十一道白雷,咬住蛇怪的剑齿虎,合起来正好与历代先祖相符。梦里老爷子数次叫他“回去”,现在隐约有所觉悟,那不是叫他梦醒,是要他回魂。
  
  他在穿界时一定误入了某种境地,灵魄与躯体分离,游困於虚幻之中。如果是历代先祖协助他回还,那麽,他或许真的有幸见到了他们,见到了头代老祖宗。
  
  头代白虎巡风,这是与第一只鸾鸟同时存在的传说。鸾鸟分裂三界,白虎镇守西海,他们不可能不认识。只要认识,应该就会留下记录。就算没有记录,只要想办法再次召出同化於自己灵力中的历代先祖之灵,当面问,还有什麽弄不清?
  
  大神一锤手,说做就做,盘腿就在历代先祖灵前坐下了,结印施法。
  
  返魂之术,这个法术也不是很难。只不过之前没有人会对自己施这个法,就是施了,自己召自己,能召出什麽?大神他现在都有点後悔,早知道是这样早该召了嘛!逢年过节还有人一起热闹热闹……
  
  收心再结印,道道灵气从体内释出,恍惚似聚,聚而不合。再召,灵气环绕振动,周遭物件都被震得连连抖摆,分出的灵气就是聚不成形。
  
  奎天发了毛,屏息聚力再召,一股灵气似乎成了形。奎天还没看清楚召出来的是哪位,那隐隐成形的灵气直冲过来劈头就是一巴掌,打得大神叫痛不及。跟著顶上的牌位“哗啦”一声全倒,砸得某人四仰八叉。
  
  “搞什麽──!”
  
  奎天扒开身上的牌位,刚要坐起,一个东西正面掉下来,稳稳拍在脸上,差点把某人拍背了气。等到哆手哆脚仰直了脖子,一本册子从脸上滑下来,落在腿上两面摊开。

作家的话:
第二部终结於此。敬请期待第三部^_^




天青 第一百四十章(蛋蛋那什麽的)

  “跳跳!”青挣扎著要去找孩子。
  
  “让他走!”奎天脸青面黑,一拳砸在蛋壳上。“这种不知对错的儿子!这种……!”
  
  奎天咬住牙,心中紧痛,眼泪流下来,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
  
  能怪谁?!还不是怪自己!
  
  以前小青就说过,小时候不教好,将来闹出同室操戈骨肉相残怎麽办。那时候他觉得开玩笑,小娃娃打架能打出什麽事?
  
  该死啊!该死的自己!
  
  当时逗趣起哄不阻止,过後又没有管过他儿子。来上善城之前他不是没想过两个孩子见面可能要出事,定了跳跳的化身,将孩子安排在远离的房间,就是想要预防万一。可是到了这里,他心里想的又变了。
  
  奎天不得不承认,他对他儿子总有一种复杂的心理。这个孩子出生差点要了小青的命,回来又抢走了小青的目光。这个孩子四处闯祸四处被人维护,人人拿著当个宝。别人甚至为了他的儿子接纳他,为了他的儿子亲近他,为了他的儿子跟他寒暄攀关系争先恐後要把女儿嫁到他们家。他不是不高兴,他高兴又高兴得不是个滋味。
  
  说穿了,他就是妒嫉。他吃这孩子的醋。他把跳跳丢给侍女们不理,他故意的。他想要一点跟小青独处的时间,他不想什麽都围著儿子转。他以为安排好了就不会出事,跳跳不能露出原身就不能轻易跑出去,隔了那麽远跑出去也会被人发现──他脑子怎麽那麽简单?怎麽就让事情变成了这样!
  
  “啪──”
  
  奎天又抽了自己一耳光。
  
  养不教父之过!亲生儿子杀了女儿,一家子里出了这种事,全都是自己的错!
  
  
  &
  
  
  外面的声音渐传渐远,孩子似乎冲出巽宫跑进山林了。
  
  宫里的人乱慌慌不知出了什麽事,育房里面沈如死寂。两个大人为了儿女痛彻心腑,月光透顶斜照,死灵一般堵塞了血脉凝结了,视线浮浮沈沈,一切都变了样。
  
  月光在流,心在滴血,万籁俱静,影动沙沙。
  
  奎天慢慢抬起头,青呆呆向他这边看来。
  
  又一阵“沙沙”,这一次,两口子听明白了。
  
  “沙沙”细响不时从环枝後面的密叶中发出来,似乎有什麽东西藏在枝叶深处,小心翼翼,不想被人发现。
  
  奎天拨开密叶,浑身一震,颤声叫道:“小青!”
  
  青连忙过去,顺著奎天的手往里面一看──叶子深处一个光溜溜的东西,看不分明,见著人往下面缩。
  
  “这……”
  
  “快!快抱出来!”
  
  奎天手忙脚乱扒开枝叶,青探身进去,抱出来一个软乎乎的娃娃,身上沾著未干的黏液,一头白发在月光中耀如银丝,小脚蹬蹬,一双绿眼珠子盯住了他们。
  
  “奎天!”青激动得眼泪花花,“是蛋蛋!你快看!这一定是我们的女儿!”
  
  白发绿眸云朵似的娃娃,这不是蛋蛋能是谁?
  
  奎天话也不会说了,赶紧脱了身上的衣服要去给他女儿包裹。
  
  “蛋蛋……”青抱著孩子往奎天面前送,一慌又道:“你看她的小脚!那是不是肿了?”
  
  奎天听了就去检查孩子的脚。白嫩嫩的脚趾上一块挫伤肿得发亮,奎天轻手摸摸气都不敢换一口,生怕再把孩子伤到吓到。
  
  骨头没事,皮肉伤得也不轻。这点大,受了伤哭都不哭,这丫头真稳得住啊……
  
  奎天顺著孩子的脚趾往上看,看著看著,表情就怪了。
  
  “怎麽会……”
  
  “严重吗?”青慌张地问。
  
  “不是……”孩子的脚趾是肿得厉害,不过孩子他爹眼睛盯著的根本不是孩子肿了的脚。
  
  “小青……我们蛋蛋他……”
  
  “什麽?”
  
  “他有蛋蛋……”
  
  “什麽?”青没听明白。
  
  “有蛋蛋……带把的……”孩子爹两眼发直语无伦次,“闺女他不是闺女……”
  
  “啊?”
  
  “唉!他不是个丫头啊!”盼小丫头盼了十年的孩子爹叹一口气,瞬间就别扭了,嘴巴里嘀咕道:“咋又是个小子?毛里毛躁的……这到底踢哪儿踢成了这样……”
  
  两个大人一起愣愣,慌了。
  
  “跳跳!!”
  
  
  &
  
  
  巽宫里慌了。巽宫森林里,受了大委屈的小怪物正趴在地上咬木头撒气。
  
  “哟,原来你在这里。”
  
  曜沙吐木头看人,来的是个奇怪的家夥。衣衫破烂、手臂焦黑,身上的味道怪怪的。
  
  “剑齿翼虎……呵,你长得真奇怪。尾巴上那个就是屠龙的证据吗?”
  
  “咕……”曜沙不高兴。你才奇怪!!味道怪怪的丑东西!
  
  曜沙爪子一挥,木头箭似的射向怪人。怪人头一偏,木头砸空了。
  
  “没礼貌。”怪人捏捏拳头,咧嘴一抹诡异的笑。“正合我意!”
  
  
  &
  
  
  上善森林一霎之间雷光冲天,山崩地裂,灵气强得削平了整座山脉。
  
  奎天心知是他儿子作怪,不免也被这样的强气震慑到。就骂了两句受了点冤枉气,这孩子不至於炸毛成这样吧?这种程度,简直跟白虎爆发一模一样。
  
  奎天心有余悸,连忙结印封住雷暴企图缩小他儿子的破坏范围。
  
  冲击只有一霎,一霎之中飞沙走石,一霎之後销声匿迹。
  
  奎天眯住眸子,灵气波动有点怪。似乎不止一个,似乎是……
  
  奎天赶过去,果不其然,一片灰烟中且不见他爆发的儿子,就看见了不想看到的人!
  
  “你怎麽在这儿?”
  
  柏霏抱著小怪物,抖了抖身上的尘土。
  
  “别担心,曜沙只是晕过去了。”
  
  孩子爹连忙接过孩子,仔细看了看,脸上一片莫名。
  
  “怎麽回事?”
  
  “打架了。”
  
  “打架?跟谁?”奎天心里嘀咕,该不是你个老不修的跟小孩子打架吧?
  
  柏霏笑笑不答,转口问道:“蛋蛋育化了?”
  
  “唉……嗯。”老小子够灵通啊!
  
  “名字取好了吗?”
  
  “哦,叫慕月。”
  
  “是个好名字。”柏霏淡淡笑道,“爱慕之人、如月明光,小青取的吗?”
  
  奎天瘪嘴。这人说什麽他都不爽,尤其是说他老婆!
  
  “奎天。”
  
  “唔?”
  
  “小心照顾小青和孩子们。特别是曜沙,多关心他一点,不要再让他一个人乱跑。”
  
  大个子心里很不是滋味。自知理亏对不起孩子,当著这人认错又拉不下面子。
  
  “孩子的事让孩子自己解决,不要管得太死,也不要放任,记住了吗?”
  
  “你什麽意思?”奎天一扭头,前任天君大人已经来无影去无踪了。

作家的话:
蛋蛋和小魔王那什麽的……
话说,有木有会画图的筒子帮废柴画图啊~~~~~TAT


天青 第九十三章(巡风的手记一)

  逐日元年,惊蛰。
  
  父王的殡礼在今日结束,灵牌入庙春雷始动,实在不是一个好兆头。
  
  近来魔族越发猖狂。海线不到百里就有六首蛟潜游,常有天狗趁夜入袭搅得边界不得安宁。连位於内陆的上善城都频遭魔劫,看来永夜这个卑鄙小人是不打算遵守约定了。这次斩穷奇扫平西荒算是施以颜色,只要我在,这帮鹰犬别想逾雷池半步。
  
  丧礼完大哥找了我,对我直到今天才回来的行为大斥不满。没跟他回嘴。书信是上个月收到的,没有立刻赶回来是我不孝,我没有尽到人子的责任。但家事与疆域安危孰轻孰重,我想父王是会理解的。大哥只是气我行事太专不遵父愿,没有及早为家中添丁,让父王走得了无牵挂。
  
  服丧八十一日,父王尸骨未寒他们已经在替我甄选妻房。而今大哥是虎王了,说出的话不得不拿出姿态来。看架势,他们无论如何是不肯再放我乱跑了。
  
  真的必须娶妻了吗?是艮宫迫切需要继承人,还是他们对我不信任?漪澜的批言中道我阳气太盛,日犯魁罡,六冲妻宫。我既是个孤煞的命,父王已经去了,何苦还把担子强加在我头上?纵我无嗣,大哥的儿子照样可以继承艮宫,再不然还有老二小四小五他们。
  
  还是因为极乐吧。他们始终不信我遇见极乐是偶然。换了现在我也不信。忘却川的威力如此巨大,竟能使冥河之帝弱化为那样几无妖气的小妖灵。一时心软惹出一身臊,若大麻烦。

  好笑。我命无妻,岂就一定与妖女苟且?我命无妻,又要我娶妻生子,岂非要我害人一世?早知此,当初何必为我批命,把大家困在几行字里,迂。
  
  不想跟大哥多辩,顺口答应了去上善城的事。而今去哪儿都好,不想留在家里被人逼著找女人生孩子,荒废光阴。
  
  
  &
  
  
  逐日元年,三月初十。
  
  到了上善城三天,结果我还是没有见到他们要我来见的那个人。凤凰族的人矜持甚高,重仪表,讲究仪礼,不知是他们太斯文了还是我这个人太不修边幅了,他们的慎重让我觉得阴阳怪气。
  
  实在受不了。一天沐浴七次,洗得快脱皮。又不是女人,什麽都薰香不觉得恶心吗?问侍官这样的程序要持续多久,能否减免一些?答曰此为习俗不可改。苦笑一把,换个地方哪怕殡葬大婚也不用这样连天折腾,不怪外面都说凤凰难处,上善城不是一般人去得的地方。有理。
  
  幸而火炽陪著我,视察周防喝酒玄谈武法切磋,不至无聊。奇怪的是我每次问起那位年幼的凰主,他总不细说,只给我一个年纪一个名。
  
  他们请我来是为了保护幼主的安危,给与的信息如此少,著实奇怪。早先魔袭的状况基本已经了解,整个城池的防守并未见显著破绽。重布法阵,加固防线,这些基本功有我无我照样能做,何况火炽是固中高手。
  
  问火炽要我过来究竟为何,他何不亲自出任凰主的近卫?哪知连他也不能随意出入巽宫。莫非凰主真如此高傲,连族中兄长也亲近不得?既如此,又何必要我这个异族人插手?
  
  疑心诸般皆为借口,火炽此举纯是为了帮我逃家。得友如此,无话可说。我开始後悔来了上善城,留在这里麻烦,若要出走,比直接从家里走了连累的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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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逐日元年,立夏。
  
  我没有见过他那样的人。我搞不懂他是什麽样的人。我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见过了他。
  
  晴岚,你到底是什麽?世上真的有这样的人吗?不止容貌,连灵气都浑沌,那麽轻易的蒙骗了我,那麽轻易的愚弄了我,那麽轻易的,嘲笑我。
  
  我无法理解。一个被当作女子养大的男子如何会生出他那样张狂的个性?彬彬文雅的凤凰族岂能养出他那样的人!在陌生人面前宽衣解带、赤身露体、轻佻倨傲,拿鞋子砸我的脸!
  
  这一定是我这辈子遭受过的最大的侮辱。而我竟然容忍,竟然呆傻,竟然仍由他呼来喝去。我一定是中了邪,我的理智与尊严在反复的抽打,逼迫不出一个答案。
  
  我可以说吗?他挫败了我。他彻底让我挫败。他的轻佻,他的傲慢,他对我的不屑一顾,他把玩镜子的小动作,他居高临下的姿态,他拍著胸口的笑,他下的逐客令。他的一切让我在他面前一败涂地。
  
  我可以说吗?他实在太漂亮了。他是如此可恶,可他实在太漂亮了。他的存在混淆了乾坤,他可以蒙骗神。
  
  我可以说吗?从惊豔到震怒,他就像一个谜。他就在那里,可我怀疑自己看见了他。他就在那里,我後悔自己没有触摸他,确认他是真实存在的。
  
  我可以说吗?我不能说。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矛盾。
  
  出来的时候我问火炽为什麽没有对我说实话,他反问我会留下来吗。为什麽要我留下来?他说因为许多人害怕。未知即恐惧,谎言亦是。他们深知晴岚的不寻常,他们一开始隐瞒了,希望继续隐瞒,不知道能瞒到什麽时候。
  
  我已经明白自己是个幌子,上善城根本没有遭遇魔族侵袭,破坏封界的是晴岚日益强大的灵气。他们再也藏不住巽宫的秘密,不敢泄露真相,唯有半遮半掩,不是我也会找上其他人。
  
  太可笑了。他们守著一位罕世的灵王,生生将他养成了怪物。我为了逃家大老远跑来赶这趟浑水,糊上一脸泥也活该。
  
  我想我应该走的,现在的状况已远远背离了我来上善的初衷,何况晴岚已经下了逐客令。如他所说,他不需要我,不需要任何人“保护”,他当然有这个能耐。
  
  可是我不甘心。我太不甘心了!
  
  我自问纵横四海,从未遇到过类似的情况。他想知道自己是什麽,我比他更想知道!
  
  我的自尊绝不允许自己输给一个羽都少年!

作家的话:
因为素手记,转换第一人称,雷“我”文滴亲亲请自动刷屏--
(发现手抖写错两处,赶紧改了)




天青 第九十四章(巡风的手记二)

  逐日元年,三月十八。
  
  跟他见了第二面,正式答复我决定留在上善城。十三天後入驻巽宫,做他的近身侍卫。他好像一点都不惊讶,当著人依旧装出副乖巧少女的模样,该说感谢就感谢,在人不注意时躲在镜子後面冷笑。
  
  他是真把我看扁了。
  
  妖邪魔狂精怪鬼魅,他的确不属於任何一种。他有诡异的灵气,庞大,深厚,浑沌,与容貌一样惑人,与本性一样隐藏在後。他不是凰,不是凤,也不是魔。他很神秘,或者说,神奇。
  
  他在巽宫被软禁了近百年,寻常能辨析灵力属性和真身的法子上善城的人一定都试过。我不知道火炽他们对他了解多少,恐怕不会多,不然他不至於还要在人前装样子。
  
  回想初见时他问我关於寄身之魔的问题,他对自己的认知一定远超他人预计。他或许早已通透了自我,有意装不知,耍著人玩。
  
  我把这想法告诉了火炽,他并不赞同。也是,就算晴岚可以涅盘,那也是两百年後。现在就对一个小孩下定论,太武断了。
  
  火炽问我打算怎麽办,是否有把握解开晴岚的真身之谜?我说现在什麽打算都没有,反正我已经决定留下,要弄清楚他是什麽首先必须了解他这个人。
  
  
  &
  
  
  逐日元年,三月二十九。
  
  收到了漪澜的传书,对我要留在巽宫的决定大表担心。凤凰族本性属火,与金虎相克,而虎族金气又克木气。我留在上善是自伤,进了巽宫又会影响上善、若水一带的地脉,皆非良策。她劝我尽快离开,实在要留,起码退居弱水消去火势,万不能踏足巽宫,否则必遭凶险。
  
  这事若只是漪澜婆妈也罢,大约,是有人在借人之口对我警告了。应了那句老话,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三百年了,我杀多少魔族也不能让他们忘了“是巡风带妖魔入境”和“巡风是冥帝的爱人”这两件事。大哥还想借上善凰主替我正名,孰不知满身腥臊还未去,跟来的又是猜忌。
  
  而今父王走了,知道四象与魔君密约的人又少了一个,我背的这口黑锅是不指望洗干净了。一直待在西疆还好,跑到巽宫这种地方就有细作嫌疑。有时我都怀疑,这“孤煞”的命是我天生的,是漪澜给我批的,还是他们扣给我的?
  
  漪澜说她想来看我,实在没什麽好跟她说。想回信叫她别来,苦於找不到借口。跟我算朋友的人不多了,那麽多年老交情,把她挡在门外总是不妥,何况我又没有听她的劝告。
  
  两日後就要赴任巽宫,希望她别在之前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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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逐日元年,小满。
  
  漪澜没有来。
  
  沐浴了九次。
  
  赴任巽宫。
  
  没有见到晴岚。
  
  
  &
  
  
  逐日元年,四月初二。
  
  午间下了一场暴雨,我第三次见到了他。还扮著女红妆,玩著他的镜子。
  
  顶阁落雨分流,他身在水帘之後,颜如朝露身如新柳,实在漂亮。若非知他是男儿身,真怀疑日後的求婚者要踏平上善的四面墙。或许会有那麽一天,反正凤凰族没打算公开他的秘密。
  
  他又问了我奇怪的问题,鱼和水,谁活得比较久?我说是水,他说一场雨过,太阳出来水就干了。我说是鱼吗?他说沧海万变,而鱼离开水就会死。
  
  跟他谈话纯如面对狡辩的孩子,猜谜一样的问答,答案永远不是真的。能看出他很戒备我,似乎上次没将我赶跑,愈发要做得精怪些。他对外面的一切充满了好奇,认知不知源於何处,堆了满脑子稀奇的念头。一面说一面为自己找借口,思维固定在自己的理解里,别人讲的也会听,不求甚解。比较在意的还是我为什麽没有走。更在意的,是我为什麽会来。
  
  我告诉他,我来不是为了他,我是逃家,借他换几年自在日子过,他尽可当我不存在。他再刨根问底,索性把家里那点事跟他说了。他大笑了一场,再不遮掩嚣张本性,说若两不相犯,他乐意帮我这个忙。
  
  这样的他实在像个小孩子,得一句承诺便忘乎所以。想把他当个小孩却不能,他回避问题的手段极尽老道。可确定,他绝无自己说的那样任人处置,他有复杂的性格,善於伪装又不想再一如既往装下去。他隐瞒的一定比火炽他们知道的更多。
  
  他会怎麽做?有点期待。

作家的话:
亲亲们素不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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