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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霜-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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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唇角一勾，开口道了声︰「恭喜。」
柳孤霜没有多言，仅是轻轻颔首，又看了莫离几眼才转身。跳下看台之前，却又转身看向莫离。「後天决赛，要赢。」
「那当然！你也是啊，敢输了我可给你好看！」一时不察，听了柳孤霜那句莫离便反射性的的说出以往常说的话。当初两人在世间游历时偶尔也会一时兴起参加各类比试。纵使只是玩票性质，那时他们也如这般，一边调侃着，一边互相鼓励。
纵身跃下看台听到莫离话语，柳孤霜对莫离大言不惭的口气倒为感到不悦。反倒觉得话语头带着淡淡亲昵感，让他没来由的就是讨厌不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落幕
第十二章落幕
在决赛开始前，莫离与步千机依旧没有找到方法破解禁咒。决赛两人又都得同时上场，幼崽放在客栈里肯定闹得天翻地覆，苦思无法只好先将幼崽带到会场，届时再找人托付。
这次两人倒是没有踩着点到，大约早了一刻钟。（虽然观众跟另一名对手皆早已到场）
因这次是直接决赛一场，两人也就直接走入擂台。前几日坐在两人附近的人倒是多少猜到莫离跟步千机彼此认识，但总归大多观众事前并不知情，此时看到两人同步踏入擂台，莫离手上还抱着一只…毛茸茸的小狼崽，不免又一阵骚动。
另一边，陪同城主站在前方看台的柳孤霜，看到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不知为什麽有些不悦。便不自觉地连带自身寒气也是不断外放。
这一反应哪能逃得过玄安城主的法眼，便半调侃地道︰「那个…离霜，你冷气能不能收些回去。我不想这大白天的还得搭件大绒毯在身上啊。」话说完，看柳孤霜毫依旧盯着远方逐步走进会场的两人，不做回覆。不觉叹了口气。这年头城主真是不好当啊…
感觉到柳孤霜的视线，莫离一抬头，便与柳孤霜眼神交会。没有丝毫疑惑，莫离一看便知此时柳孤霜的情绪不佳，想了想便知是怎麽回事，便又朝着他勾唇一笑。
远处远处正准备唤人送条毯子过来的玄安城主这才感觉温暖了些。
「我先过去一下，寄放小狼崽。」莫离朝步千机一眨眼，便御器飞向前方看台上。
「呐。」他停在柳孤霜面前，不由分说地便将怀里狼崽塞了过去。
只见原本认生的小狼崽在柳孤霜怀里不知是否被他浑身寒气吓到，一动也不敢动。
柳孤霜微楞，这人怎麽就这样大喇喇地冲了上来？还塞了一只妖兽幼崽到他怀里。
「这狼崽只认我跟步千机，」话才说一半，莫离见对方脸色又不自觉冷了几分，才又安抚了几句。「之後有时间我再与你细说。待会我们比试空不出手照顾他，你先帮我看一下。」
虽有些不悦，柳孤霜还是默默颔首。想了想，又补了一句「若是输了我就把他载了炖肉吃。」
看对方虽然失忆，态度倒不像以往刚认识那时冰封千里总据他人於门外，纵使沉着脸，还是没有拒绝他。思想至此莫离眼底笑意更加深了几分。「怎麽会输，也不看我是谁！」
御器飞回擂台之前，莫离又向刚刚一直死盯着他们的玄安城主一个点头致意，这才离开。
哑然看了看飞走的莫离，又看了看一旁抱着小狼崽站的直挺挺的人，还是忍不住问了。「你们…哪时候那麽熟啦？」貌似才过几日吧？
柳孤霜顿了顿，彷佛自己也没有察觉一般。「不知。」
玄安城主抚了抚额，这下糟糕啦…明天晚宴上要是他那妹妹发现柳孤霜的异状，肯定又得大闹一番。
等到莫离回到擂台上，步千机才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好样的，居然想到这免费的极品看护。
莫离也回瞥了步千机一眼。你还是打算好待会怎麽应战吧，这次我可不放水。
不，求放水！求放过！
忽视步千机求救般的眼神，莫离仅是拍拍身上没有的灰尘，便站定不理人了。
「各位，现在文斗比试即将开始。决赛三位参赛者分别是，无名散修—步千机、天机门—郝东来、以及百炎谷—莫离。决赛以一个时辰为限，一样是仅限使用五种器物，其余规则皆同之前几次比试。三位是否有疑问？」裁判见三人皆遥遥头，这才宣布比赛开始。
跟上次不同，机关师郝东来这次招了一大一小两种不同外型的机械兽偶，小只兽偶一上场就钻入擂台石板内不见踪迹，倒是大型兽偶站定後便开始朝向两人发动攻击，更多是单独朝着莫离攻去。
两人分头躲着攻势，莫离见步千机老样子的偷丢仙石布置阵法，微微勾唇。他大概猜得到步千机的想法，便全力攻向郝东来。
机关兽偶不是生物，丹药无法作用，他便从空间取出一对追魂勾往兽偶射去。
只见追魂爪彷佛有了灵魂一般，纵使郝东来操纵着机关兽偶逃窜，仍然一路追着兽偶。没花多久时间，速度飞快的追魂爪便一左一右勾住机械兽偶的琵琶骨处，往後用力一扯，整座兽偶便瞬间散架。
四周观众一件又是一阵哗然。这麽一只七尺巨型兽偶，仅是拔掉两根琵琶骨便能整个散了？
只有莫离、步千机，以及前方看台两名钻研阵法的长老知道，这兽偶的琵琶骨处便是连接全身重要关节的地点，只要一拔，中心连结处没了，自然只能散架。
这小药修眼力不凡呐！一名长老赞赏地默默点头。
解决了巨型兽偶，莫离仍没有轻敌。还有一具小型兽偶不知去向。他一开始便配了一枚护身玉符在身上，其威力可抵挡金仙等级以下之人全力一级，有此他便不怕小型兽偶暗中偷袭。
只见莫离面带笑容地拿出一瓶丹药。见状郝东来不觉倒吸一口气，不知道这次他拿了什麽出来？
另一旁摆完阵法的步千机才看了一眼，便跳到离两人最远的擂台边缘。
「灵器见过了，我们玩点丹药吧？」莫离朝着郝东来一笑，接着猛然一瞬闪身避过身後飞来的一枚暗器。
找到了。「步千机，你东南方二十尺深两尺。」
「早知道了。」这回步千机总算逮到机会回了莫离一个白眼。他随手在空中虚挥一笔。「启！」
只见早已埋入仙石几处发出绿光接着几股粗长藤蔓便凶猛地朝着刚刚莫离所说位置包围过去。
因藤蔓在擂台石板中穿刺而过，导致藤蔓所经之处，石板皆碎成小块。
藤蔓突然一穿而起，步千机也随即往上一跃，只手便捏碎了藤蔓缠住的小型兽偶。
而就在步千机施阵解决小型兽偶之时，莫离也启动了隐身灵器，悄然移至了郝东来的身後。
隐身效果一结束，他便在郝东来耳後说了一句：「祝你好梦。」随即便捏碎了手中丹药。
只见郝东来一吸入药雾，不到一息时间便脱力而倒。若是仔细一看，便能发现他面色舒缓，呼吸平稳，彷佛就是陷入了睡眠一般。
见郝东来已经解决，莫离又回头看向一直没有动作的步千机。纵使他知道对方大概不想拿第一名，但总也得意思意思一下吧。
却没想到，莫离一回头才发现步千机正站在地上，讪笑地看着莫离。
「那啥…我跳下来才发现这边石板已经碎成粉了。呵呵…」
脱离擂台区域等同弃权。
见结果已定，裁判这才站了出来。说话前还挑了个离莫离较远的位置，访浮生怕他刚刚散出的药雾还未散去。「文斗决赛结束。胜者—莫离。二三名次由落败时间而定，因而第二名为步千机、第三名为郝东来。」
※※
比试结束後莫离至柳孤霜处将小狼崽取回时，只是朝他一笑，并未多说。但是临走前莫离那笑到微眯的凤眼朝他微挑，霎那即逝的风情让柳孤霜也不免瞬间看傻了眼。
下午的武斗决赛，几乎可说是精彩而惨不忍睹。精彩的是决赛柳孤霜的对手总算和他实力接近，能够好好的对上数十招。惨不忍睹的是决赛钟柳孤霜的耐性彷佛低到了一个极点，挥出的离霜剑招招凌厉，若不是比试不得伤及性命，他的对手不知道都能死多少回了。
但刻意钝化的剑气打在肉身上，纵使修炼至仙人位阶早已身硬如铜皮铁骨，也耐不住这数十道的凌厉剑气鞭打在身。
到了最後柳孤霜的对手彷佛都觉得五脏六腑都给震了碎。
前方看台的众人见状不免腹俳一句︰他不会又是打算打到剩一口气再补颗丹药吧。
结论是，的确如此。
两年来柳孤霜在玄安城主旁尚不起眼，倒是这连续几场比赛下来柳孤霜的强劲实力以及心狠手辣却让他出了名。意外的却又让人能够理解的，柳孤霜当初在凡界那个白发剑魔的外号又莫名地在仙界流传开来。
看着对方情绪不稳的样子，莫离愉悦地勾起唇角，摸了摸眼尾。这招，百试百灵。
却没想到这动作刚好被回头的柳孤霜看见，让他眼神又不禁一暗。但这次柳孤霜倒没有向上回那般，仅是看了他一眼，便跃身回到看台上，在城主身旁站定。
至此，这场新进比试总算全部结束。
待城主再次公布两方比试的前三名後，便朗声道︰「明日申时在城主府举办晚宴，除了两方前三名胜者之外，凡手持到本城所发邀请函之道友，皆可参加。」
回到客栈的两人站在房门莫名相视一笑，总算如愿顺利落幕。
「唉，累死了。今晚得好好在浴池泡上一泡。」步千机搥了搥肩膀叹了好大一口气。
「泡吧，睡吧，好好养精蓄锐明天还有一摊大的呢。」莫离似乎想到什麽似的，眼里精光一闪。
「听你这麽说我怎麽觉得毛毛的…」步千机搔了搔头，又将小狼崽抱了过来，转身回房。「小狼崽，咱们待会洗个澡，再来试一次解咒啊。」
小狼崽呜咽一声，转头用湿漉漉的眼神看了莫离一点，发现对方只是微笑看着他两，只好丧气地将头颅埋在步千机的颈窝。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宴
第十三章晚宴
这一夜，城主府门户大敞。为了赴宴，才刚过了申时便来了不少人。
宽敞的大厅上布置了几张长桌，放置了许多美酒佳肴，一旁又设置了不少圆桌，让众人随意取用後可至此休息。来客早已三两站定，等着晚宴开始。一时谈话声、丝竹声不绝於耳。
莫离与步千机这日仍旧踩着点到场。
步千机身着湖水绿长衫，长发不羁地散在背後。一双似水灵动玉目随意转动，引得在场不少女仙暗暗注目。
莫离则仍一身白衣，墨发半梳以琉璃镶玉发簪固定，配合他温润却淡然的面容来看，倒更显几丝俐落飒爽。他怀里仍旧抱着小狼崽，滑落的袖口隐隐可看出手腕上配戴了一条獠牙手链。
由於大部分人早已到场，两人一到便引起了众多注目谈论。
两人仍是充耳不闻，直至玄安城主之前，莫离才一拱手。「城主。抱歉在下二人来晚了。」
城主倒也不在意，仅是呵呵笑着，又拍拍两人的手臂。「不晚不晚，这才正准备开始呢。其他胜者都到了，特地为你们留了桌，莫道友、步道友，这边请。」
从头到尾，柳孤霜皆一直站立在城主身侧，不发一语。倒是在到了此次比试胜者坐席处後，便留在该处，更是直接在莫离身旁位置坐下。
莫离见状，仅是微微勾唇，便拉着步千机一起坐了下来。
「不用陪着城主？」
「不必。」虽然是城主事先吩咐让他开席後便坐在这桌，不必随身侍卫。但当柳孤霜坐定在莫离身侧，闻到他身上隐隐传来的淡淡药香，本来略显焦躁的心情突然轻松许多。
见两人只是浅浅说了几句，便各自饮着茶不发一语，一旁的步千机倒是一脸疑惑。
正当步千机打算开口说些什麽之时，城主便起身朗声宣布晚宴开始。他首先仍然再次介绍了一回此次比试文斗武斗两方的前三名胜者，在几人起身向城主致意之後，城主更是将这场比试的彩头送至众人手上，又寒暄了几句，这才宣布开席。
步千机一接过侍者送来的麟毫笔，立刻爱不释手地在黑亮的笔管上来回抚着，脸上更是带了几分陶醉之意。「总算不枉此行啊！」
莫离倒是只看了一眼送至自己手上的融魂冥火炉，便随意收至空间中。此炉虽为灵器炉鼎榜上前五的名炉，要它来说还不如自个儿练成的幻沙星瀚炉用的顺手。还是留着回去送人吧。
跟文斗不同，武斗那方所赠的皆是是各级丹药，毕竟像是莫离等人拿到的那些灵器，若不是相属一派，根本无法使用。
莫离往左瞄了一眼柳孤霜拿到的三瓶丹药，皆是七品丹药，看来城主倒是挺下重本的。但是不看还好，待莫离仔细一看瓶身文字，突然一愣，随即瞠目。
七品回元丹、七品迷踪丹，都是些常备丹药暂且不提，但那第三瓶……那不是前阵子他在雷玦城卖的那御十丹吗？！怎麽会在这里？这东西怎麽会拿来当作彩头？
似乎是感觉到莫离视线，柳孤霜还未将丹药收起便转头看向他。他看到莫离略为复杂的表情，又低头看了眼手上的丹药，不知为何一个想法一闪而过。
「这，」柳孤霜点了点那瓶御十丹，「你炼的？」
果然莫离叹了口气，双手埋住脸微微地点了点头。
「……」柳孤霜纵使失忆，总也是名成熟男子。看这丹药名称多少便猜出用途，他总有种感觉，这种乱炼丹药之事眼前这人也许…以前也没少做过。
本以为柳孤霜随即便会将丹药收回，却没料到他仅收了另外两瓶丹药进空间，那瓶御十丹倒是让他推到了莫离的眼前。
莫离见状便赶紧将御十丹收回。开玩笑，这东西让那些妓馆恩客用用就算了，要是哪天不小心这人用了自己还有活路吗？
见到莫离此番动作，柳孤霜不觉眼底闪起一丝浅浅笑意。
一旁的步千机看着身旁两人一言不发，身处空气中却好像有一丝异样情愫浮动，自觉插话无能。只好叹口气抱过小狼崽，自己去觅食了。
两人坐没多久便也一前一後地起身去长桌上取食。莫离正享受着这淡淡气氛，却突然发现有名年轻女仙从旁快步走来，随即一双纤纤玉手便自动地揽向柳孤霜方向。
纵使在女仙双手碰到之前，柳孤霜早已闪身避开。女仙仍然不屈不饶的站立在柳孤霜面前，脸颊微嘟。
「离霜哥哥，你到我们那桌去坐坐嘛！雪儿好无聊。」
却见柳孤霜眼底泛起一丝不耐，随即冷声道︰「在下不便打扰。」
「不然你陪我去後花园散散步嘛～」
「……」
一旁莫离见状，眼里也染上了几分冷意。没想到分开两年，又有不长眼的苍蝇觊觎上柳孤霜了。随即又瞥了柳孤霜一眼，带着面具也没什麽作用嘛！
莫离一瞬间冷化的情绪，也引起了柳孤霜的注意。也许纵使是失忆了，多年来的养成的习惯还是让他的身体直觉有所反应。正当他想出口说些什麽时，莫离却先向前一步，看着女仙的脸上虽然带着笑，隐隐翻红的瞳孔却有些渗人。
「孤…离霜公子，这位仙子是？」
柳孤霜见状，猜到莫离对眼前女仙也许已有了些许杀意。其实他也不喜女仙三不五时纠缠姿态，只因两年来对情字无感，加上对他有恩的城主纵使没有出面强要，也是一脸乐见其成的样貌，故而一直以来只是冷着女仙，划清距离，却未出言威吓甚至痛下杀手。
直到这几日他对莫离产生的莫名情绪，让他隐隐有种想法。也因此今日对女仙的纠缠反倒更加不耐，口气也比往时更冷了几分。
女仙见柳孤霜表情比平时更冷上许多，便觉忿忿不平。又看见莫离与柳孤霜两人几乎快要碰在一起的手臂，这两年来柳孤霜何曾让他人如此接近过，不免对莫离有些恶意的联想，不免更加不满。
「你是谁啊？问人之前不懂的自己报上名来吗？一点礼貌都没有！」
「岚雪！怎麽说话的？！」却见女仙才骂到一半，原本站在前方与人交谈的玄安城主便急忙地走了过来。才一会没注意，这妮子还是来捣乱了！「莫道友，这是小妹岚雪，从小被父母宠坏了实在目中无人，实在抱歉，还请你多见谅。」
岚雪何曾看自家兄长姿态摆得这麽低，不免疑惑同时又更加不平。一个小白脸罢了，为什麽大家都这麽向着他！哥哥就算了，连平时生人勿近的离霜公子居然也…
「哥！你那麽低声下气干甚麽呢！不过是个小…」
玄安城主知道岚雪要是话说出口事情便无挽回余地，只得再次沉声怒斥︰「岚雪！」
见到女仙吓了一跳停了话，玄安城主才放缓语气，「这位是百炎谷—莫离莫道友，本次文斗比试首位，不得无礼。否则百炎谷怪罪下来，为兄也救不了你！」
百炎谷名声一出仍是威力惊人，只见岚雪一听便瞬间惨白了脸。
当初比试上莫离开玩笑讲的那些丹药名称也一传十、十传百越说越离谱地透过奴仆传至岚雪耳中。岚雪纵使性情骄纵自大，从未在外游历，毫无经验，便只从三不五时的传言听过些百炎谷的事蹟。流言总是越传越夸张的，传到长年身处後闺的岚雪耳中时，往往都以是哪个百炎谷人以各种残忍不堪药杀了哪门哪派。
见女仙脸色惨白，莫离心情这才愉悦了几分。「城主多虑，仙子天真烂漫，几句话语我怎会放在心上。倒是仙子看似仍在精进修为之中，随意在外哪日贸然得罪哪路高人，後果如何想必城主比我心里有数。」
言下之意便是这丫头修为那麽低也敢出来随意叫嚣，今天小爷心胸宽广不跟他计较，再这样下去哪天得罪了人死不瞑目都算轻的。
其实城主自己也心如明镜。这幼妹是他父亲飞昇後与一名女仙生下的孩子，自幼被两人娇宠地无法无天，偏偏自身天赋又差，四属下品杂灵根，至今三百多年仍无法突破真仙位阶。在父亲与该名女仙百年前因故陨落之後，玄安城主便身兼父职地继续照顾女仙。只可惜多年宠溺早已让女仙失了分寸，又自觉身为仙君城主幼妹身份高贵，整日不思修炼只一味注重打扮、追逐些俊美男仙。异母兄妹本就情感不深，再这麽多年下来其实玄安城主也多少对这幼妹颇有微词。仅为父亲陨落前托命，不得手足相残，这些年来才只能一直跟在她後面擦屁股。
与飞昇成仙的修真者一登仙界便是真仙境界不同，诞生在仙界之人，却得依照自身资质需从头修炼。因仙界资源充足、仙气满盈，修炼速度自然比凡界要高上许多。但仍有许多天资低下之人一辈子未能突破真仙境界，真正成为一名仙人。未登仙人境界的居民仅有数千年寿命，若是在大限前未能成功突破真仙境界，便只能匆匆陨落。
所幸，这玄安城主自身是相当自律公正之人，从未包庇幼妹生事，而是赏罚分明。也因此周遭众人皆背地有些微词，平时仍给玄安城主几分薄面，大多几句便揭了过。
「莫道友所言极是。来人，」玄安城主挥手招了两名奴仆过来，又吩咐︰「请小姐回阁，哪日修炼成果突破真仙境界再出来见客。」
「…哥！」岚雪眼睛瞪大，不可思议般地看着城主。突破真仙？依照她的天份几百年内还有机会重见天日吗？
玄安城主挥了挥手，让奴仆将她带下去。又与莫离寒暄了几句，对柳孤霜使了个眼神，这才离开。
唉，能做的都做了。岚雪没那个命，算了吧。
柳孤霜见莫离看着玄安城主离开之後，仍旧不发一语，正想出声说些什麽，却被莫离打断。
「有没有安静点的地方？我想跟你说些事。」
柳孤霜观察莫离神情，见其虽未有不悦，但神色淡淡，不觉心头一紧。也不做他想，便点头，转身引着莫离离开大厅，往厅外一处凉亭走了去。却没注意到走在柳孤霜身後的莫离，在他不注意的时候略为勾了勾唇角。
作者有话要说：
☆、表露
第十四章 表露
坐在凉亭中，莫离便从空间中取出一颗不知何时放入的灵果，一口一口地啃咬。
鹅蛋大的灵果没多久便吃尽，莫离瞟了瞟柳孤霜，本想先晾晾对方，但看他正经危坐的样子又忍不住笑了。
「紧张什麽？我知道你跟那女人没有关系。」
其实柳孤霜也不知为何，看着莫离一言不发脸色微沉的样子便感有些慌乱。他实在不喜这种感觉，又不知如何消脱。直到莫离主动说了这句，这才隐隐松了口气。
这几天下来他早已感觉到莫离此人必定熟识以往的自己。否则怎会才见面数日，便几回在比试场上不自觉寻找那人身影，又对他的事情感到几分好奇。
昨日回到城主府，他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便将神识探入昏迷时仍紧紧套在手指上的储物戒子。待他细细翻看才发现里面收藏的物品—各式高品、极品丹药，几项创意新奇的小灵器，皆非寻常能得—便猜到以往他的身旁肯定至少有一名擅长炼药炼器之人。
他一名无名剑修，堪堪飞昇便遭遇此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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