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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穴居生活-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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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枪打死一个妖魔。”

    不是问句,但溪石听成问句:“是!第一枪轰开壳,第二枪打穿了肚子。”

    张恕叫后头士兵:“拿他的枪给我看看。”

    没化形的妖魔对普通人而言也不是好收拾的,两枪就打死了,第一枪可以打妖魔个没防备,对蟑螂这种玩意来说,溪石开第二枪前就足够它冲到溪石面前了,怎么可能还被溪石打到?

    雷翔跑过去,把枪拿来给张恕,张恕下掉弹夹一看,里边的玉石只剩下一丁点灵气,就笑了:“你说你只开了三枪,够你开一百枪的灵气怎么只剩下这么点?”

    溪石一脸莫名:“灵气?我怎么知道?我就是只开了三枪!”

    “那灵气哪去了?”

    张恕把枪递给雷翔,对这个满口谎话的人没兴趣再过问。

    一直当跟班的周存刚好奇:“老板儿,你晓得里头还剩多少啊?”

    曾茂摆手,两个士兵扯着溪石往外走。

    张恕说:“顶多还能开一枪。”

    赵宏春忽然插嘴:“不对啊!就打了半小时,一般都才打了四、五十枪,一半,怎么他……”

    猎人的小队是后面才出去的,就算一直抠扳机,也用不了那么多吧?

    张恕说:“如果不开枪,里边灵气不会少。”说到这里忽然呆了一下,随即叫住押送的士兵。

    张恕把溪石定定地看了好几秒,满屋人都纳闷了,然后张恕问了句风马牛不相干的话:

    “你学过气功?”

    溪石迟疑了两秒才点头。

    张恕眼里,旁人看不到,溪石的气海里有一股不算细的气流沿周天运行着,在下丹田里还缓缓地滚出个小圈,这样的周天运行法,气功和修仙都是一样的,但溪石的下丹田里存得住灵气,这就跟气功不一样了。

    张恕现在知道那些灵气去哪了,溪石在运气跑跳的过程中,把灵气吸到他自己身体里去了,这么说来,倒是可能没说谎。

    云鸠说有灵根的人万里无一,没想到今天让他碰到一个。

    没见过灵根什么样,可不管怎么看,溪石都跟自己一样,张恕自言自语出来:“灵根啊!”

    张娟想要小临德有,知道小临德没有后,张娟还躲起来哭过,古青华也想要,可惜他也没有的东西。

    张恕比先前更想知道溪石说没说谎,就让曾茂安排测试,还十分让他们惊讶地一直坐在办公室里等结果。

    测试下来,溪石开枪的速度是其他人平均的一点五倍,枪法更是卓越,即使高速移动中的物体都能有很高的命中率。

    测试结果报告过来时,打下妖魔受到奖赏的壮壮一干人刚刚出办公室,簇拥在门外,兴奋地讨论得到的物质或是比物质更稀罕的张恕的口头夸奖——尽管死了一百多人,可这年月,在张恕出现在他们身边前,哪一天不死人?

    看到像是押送,走在小队士兵中间别着猎人的黄色徽章的溪石一行人,每个人都停下嘴巴注目过去。

    在不专门叮嘱的情况下,曾茂的办公室大门都是开着的,现在也是这样。

    赵宏春一个立正:“报告老板,溪石在训练场表现优异!”

    这个表现优异,是个什么概念?

    曾茂问:“跟柳金比,怎么样?”

    柳金是部队里枪法最好的狙击手,过去是,跟李头手下的几个枪法不错的人比过后,还是他最好!私底下有人叫柳金“金枪”,那是一等一的神枪手。

    赵宏春犹豫了几秒,居然说:“溪石可能更好。”

    曾茂大为意外,部队专门训练的枪手,居然输给外面自己瞎摸的?可如果不是事实,赵宏春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张恕有了判断:溪石没有撒谎,多一个修仙者,就多一分助力,云鸠也不会反对。

    他站起来,屋里屋外的人全都看着他,他走到溪石面前,没什么笑容,却很诚恳地问:“溪石,你愿意修仙吗?当一个和我一样的剑仙。”

    ……

    一直到晚上,溪石都记得当时周围所有人,包括办公桌后那个部队的高官投向他的羡慕眼光,那是羡慕得连嫉妒都不敢冒头的眼光,像他这样,过去是个混黑社会经常进局子,后来没势力没依靠的人,从来没有人用这样的眼光看过他。

    但是在张恕问出这句话后,他们都用这样的眼光看着他,看得他一下子血液就沸腾起来,尽管还没弄懂张恕的意思,就点了头。

    还好,后来问张恕,张恕也没有不耐烦,跟他详细地说了一个多小时。

    跟着就是种种更加让别人羡慕的优厚条件降临到他头上,感觉几辈子积攒的好运气全都在这天到来。

    张恕给了他特权,不需要再出去打猎,也不需要出力干活,食堂开的饭菜随便吃——不!张恕还叮嘱勤务兵给他单独准备饭菜!另外又要他搬进高层所在的山洞,住进六区,那可是老板自己的特区,比传言的小特区更牛逼的地方!

    溪石从混黑社会,就一直装酷,装着装着的,性格真就成了现在这样,看起来总是冷冷的,几乎从来不笑,脸上是绷着,可心里早已经乐翻天了。

    那一枪开得太值了!!!

    他以为有了这些特权,像九五这种今后部队的标配,他肯定有,结果张恕毫不客气地叫人收走了,还说什么依靠武器,对自身限制太大,溪石不敢不听,就是肉痛得很。

    进了六区,看到比宿舍还简陋的条件,溪石只能“……”。

    到晚饭时候,勤务兵雷翔送来饭菜:一碗冬瓜汤,一碟黄瓜、芹菜、生菜、番茄拌的色拉,一碟辣椒土豆丝,一碟豆芽木耳馅的春卷,还有一海碗米饭。

    雷翔还很热情:“尽管吃!”

    溪石很想问:肉呢?

    “张恕……老板……他吃的啥?”

    雷翔乐呵呵地:“老板不吃东西。”

    “……”

    雷翔走后,溪石捧着碗看看房间里没有席梦思的床,床、桌、凳子和空调就是整间房间的全部家具电器——

    点头是不是点太快了?

    张恕一直关着门,溪石转了两圈不敢去敲门,只有算了。

    等到晚上一点多,好不容易睡着的溪石一下子惊醒——长期养成的习惯,身体和大脑一直保持紧张,这样才能活下去!

    他拿着刀爬起来,贴到门边听,张恕的声音不大,可夜里很安静,溪石听到他说:“雷翔,叫他们打开门,马上!谁也不许开枪,放人进来!”

    跟着是挂电话的声音,过了大约两、三分钟,六区的铁门打开,溪石拉开条门缝看出去,一道白光飞进洞里,落在张恕面前。

    六区里没开灯,外头的顶灯倒是亮着,可来人背光,看不清脸,只能看出穿着挺奇怪的又大又长的衣服,头发也挺长。

    “回来了。”

    “嗯。”

    极其简单的对话,张恕只说了三个字,但溪石就是觉得这几个字被张恕说得十分温柔,如释重负。

    他连门都只开了条缝,屋里也没开灯,进来那个人却好像看到他,问:“那是谁?”

    “溪石,”张恕好像带着笑,声音很轻快:“他应该是有灵根,我不会看,等你回来给他看看。”

    另一人说:“有灵根?”随即低声笑了一阵,忽然扬声说:“溪石,早睡早起,半夜听墙角不是好习惯!”

    溪石吓一大跳,连忙带上门,砸出声来,跟着三两步窜回被窝里去。

    隔着门,他还听到那人说“这才乖”的话,后来又说“比你可乖多了”。

    张恕低声说了什么,那人笑了一阵,再后来他们进了房间,溪石就再也听不见什么声音了。

    那是谁?也是一个修仙者?

    跟张恕什么关系?张恕对别人可不是这样的!

    溪石以为这一晚一定会失眠,但事实是相当好睡,一直睡到第二天十点多才醒,潜意识里,有两个强人在,大脑和身体居然彻底放松,让他睡了从去年十月以来最好的一次觉。

    作者有话要说:早安~~~~~~~~~~~~~~~奔7睡,祝大家今天走好运^_^

    第一百二十九章

    六区虽然不大,也不算小,几百平米的地方多一个人也不会觉得挤,可在云鸠回来后张恕忽然有点后悔,或许该让溪石晚两天再过来……

    他和云鸠朝夕相处不是一天两天,从来不觉得有什么需要私密的时候,但是骤然一下子,小孩子变成了大人,好像连空气的味道都不一样了。

    那副小小的身体还留在静室里,云鸠不知从哪摸出一块浅蓝色的冰晶,放到里边后从外把门结阵封上,张恕往里看的时候,只能看到一片冰蓝色。

    云鸠说那身体魂魄早就走了,他不用的话会坏,只能暂时这样放着。

    张恕进卫生间给云鸠换牙刷的时候就想:暂时放着,云鸠的意思是还会用到,那现在的为什么不能一直用下去?果然还是因为都不是本来的,就都用不长。

    早先的时候让雷翔准备了一套洗漱用品,现在张恕只要拆开放那就行了,可他出于习惯,在牙杯里兑好温水,又挤好牙膏,烫过新毛巾叠放在架子上——还是低一格的架子,做完这些还没发现,直到提凳子放在洗脸池边才想起来云鸠已经不需要用这东西,就身高来看,比他还高的人,腿短不了。

    叹口气,张恕把凳子挪开,又去换毛巾的位置。

    “不必换了。”云鸠站在卫生间门外说:“非是凡胎,便可不再用这些俗物。”

    张恕白准备了,一下子手足无措:“哦,是这样的……”

    云鸠像是无意地走进来,明明很小一间卫生间,偏偏四下看着说:“洗髓伐筋后,身体污物已去,汗液亦是洁净的,我见你每日里刷牙洗澡,旧习难改?”

    两个人一起站在这么小一间屋里,顿时很拥挤,张恕想侧身让过云鸠,站出去再说话,可云鸠站得不偏不倚,哪一边都挤不过去,硬要挤的话又太奇怪了,只好往里退一步:“习惯了,如果不做这些事就觉得很脏,即使身上干净,空气里灰尘也多,衣服也要脏。”

    云鸠按了一下洗脸池边上的牙膏管,拆开的包装就在垃圾桶里,可管子已经瘪了一大截,笑着说:“又是半管空气?”

    张恕骂了句:“奸商。”

    云鸠再进一步,张恕没办法退,心里知道怎么回事,可脸皮子薄,死活不好意思看云鸠,死死盯着牙膏看。

    云鸠低低地笑了两声,凑得近到张恕能感觉出他呼吸里的温度,张恕呼吸一窒,小小的空间里只能听到云鸠浅而长的呼吸声,像在心弦上轻轻拂过,痒痒地撩拨着人。

    宽袍大袖不比衬衣牛仔裤那么紧,没有直接看,张恕也知道云鸠的衣服挡不住脖子的弧度,交叠的领口错出深浅的影子,内里皮肤细如瓷釉,散发出炙人的热度……

    外间忽然“嗵”地一响,云鸠绒羽样的眼睫一垂,一道电光窜出去,打得外面制造出噪音的鹰四和石蛋怪叫。

    然后云鸠又进了小半步,眼看就要亲到张恕,张恕一侧身,几乎撞开云鸠走出去。

    “张恕!”

    追两步,袖子太宽,挂住了东西,云鸠顿时暴躁,一扯,“呲啦”一声拉坏了衣袖,云鸠提起来看看,脑壳上顶一个青筋疙瘩——早该把那两个妖魔丢出去!白白搅了气氛!

    ——他单知道怪别人,就没想到底是谁搅了气氛。

    鹰四和石蛋被扔出房间的结局注定,门一关上,云鸠巴巴地找话跟张恕说:

    “找身你穿的衣服给我。”

    张恕连声也不会应,打开箱子一看,黑白灰三个颜色,T恤牛仔裤衬衣风衣,还有一、两件套头的薄毛衣,单调得让人受不了。

    张恕自己穿的时候觉得很够用了,可是拿这些给云鸠,尽管云鸠穿得似乎比他还单调,但这些衣服总是和云鸠不搭,翻两件翻不出合适的,张恕找了个借口:“你比我高,裤子不合身。”

    云鸠拉着袖子给张恕看,证明他真的需要衣服换,张恕一看那洞,刚刚一条小口,现在怎么成了比巴掌还大的洞!

    “破这么大?”

    云鸠“嗯”一声,双手一扯,直接撕下来一块,眨巴眨巴眼睛做无辜状:“你看,不能穿了。”

    “……”张恕盯着云鸠的脸皮子看,明明很薄的样子,假象啊!

    “那你自己找,这么晚,雷翔肯定睡了,要不然可以让他送来合适的。”

    “好。”

    云鸠走过来,一件一件地提起来抖开看,这些衣服大部分还是新的,张恕一般拿最顶上的穿,换下来洗干净,又放在最顶上,弄得上面的衣服时常穿,箱子底下的还挂着布牌。

    云鸠也不拿新的,看似随意地找了几件往床上一丢,动手解开衣结。

    他那腰带不是皮的,也是一根白色的布带子,打结的地方穿着一个淡绿色的玉环,衣带很长,结成一个繁复的样式,手指牵扯着,看得张恕一呆,说不清是那衣带结得好看,还是云鸠的手指更好看。

    云鸠目光扫过来,张恕忙欲盖弥彰地说:“你的衣服不是变出来的?”

    “变出来?”云鸠一听就笑:“那得真成了仙才能变出衣服穿,我收鹰四做徒弟,便要了他的妖丹来塑体,灵气乃是有灵之物,做不了死物。”

    张恕这才知道云鸠的身体哪来的,不过看着云鸠捣鼓那身衣服,脑子也只能停留在这上面,多的根本无法想。

    “那、那你这衣服?”

    不会是鹰四给的吧?鹰四穿得挺现代,实际上除了魔王,张恕见过的妖魔穿的都是这时代的衣服,比较紧,比较简练,美观上次了点。

    云鸠手一顿,忽然自言自语:“对了,还没说。”

    张恕:“?”

    云鸠丢开解了一半的衣结,忽然走过来在张恕旁边坐下,两人并排坐在床边。

    张恕莫名其妙地紧张起来,差点没忍住爬起来逃开。

    云鸠的神情很郑重,抬起右手,手掌向上,五指次第展开,养元珠浮出掌心——简简单单一个动作,平白丛生出飘渺仙气。

    张恕急忙掐了一下自己的手:云鸠有事要说,再说盯着人发呆太没礼貌了!

    云鸠没发觉张恕的小动作,似乎再三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开口:

    “本想让你学五行,什么都学一点,没料想被七玄暗算,修了剑,我能给你的东西便不多了,过去我积攒下的……亦不算少,只是大多你都用不上了,至于在此珠中,还有旧时青城之物,你且看看,有什么可用的……”

    云鸠一脸的不好意思,张恕纳闷了,突然要给他东西?

    “你不在蜀山,你过去攒的东西哪还有啊?”

    “是我的便是我的,便是七玄也不敢擅动我洞府里的物件,我不在便不是我的?给他们一百个胆子恐也不敢!”云鸠万分得意。

    张恕默——你过去到底是蜀山弟子啊?还是蜀山山大王啊?

    “我又不是没去过,你那四壁空空……”不是他嫌云鸠,云鸠在这儿睁眼说瞎话,说积攒不少,怎么过去的时候就看到明光珠了,其他什么都没有。

    云鸠一指头敲过来,打得张恕急忙抱头,可是半道云鸠忽然把手缩回去,居然不打了!

    “你用神识看了洞府吗?”

    “用神识看什么?”

    云鸠手抽搐了一下,看样子忍着不动手也颇为艰难。

    “放置私物之处,岂能大门洞开?我布了禁制,肉眼难见而已。”

    云鸠手抽,张恕嘴角抽——从来没见过哪个家里只留着照明的灯,其他东西全部藏起来的!!!

    到晚上睡觉再把床从禁制里拿出来……哦!基本可以不睡觉了,但喝水的茶杯总要放一个吧!云鸠那可是连只杯子都没有的啊!

    张恕内心还在吐槽,云鸠说:“蜀山洞府里的多是你用不上的,也未见得多好,否则便叫七玄送来了,青城的旧物对你修炼没什么帮助,不过你自己挑选吧!挑出来了我教你用便是。”

    张恕把云鸠通身上下看,就是没看出来哪挂着坤袋!叫他挑,难不成是从身上穿的里边挑?难道衣服是什么加防御的好物吗?

    望着云鸠袖子上那个大洞,张恕不说话了。

    云鸠抬起左手,食指点在养元珠上,嘴里嘀咕了几个音节,手一甩,一排红皮铜钉的箱子出现在床前,手指一弹,箱盖全部翻开,一片光华耀眼!

    “……”张恕哽住,“你……青城连肉身都被抢了,怎么东西还在?”

    云鸠更加得意:“我自己炼出一枚虚戒,不论去往何处均将物件置入虚戒内随身携带,当年逃命匆忙,肉身走不脱,可小小一枚戒指,元婴也可以拿得动,不拿难道要留给妖魔?岂不浪费!”

    张恕的嘴角到底忍不住抽了几下,修仙的人对身外物应该不怎么在意才对吧?他到今天才知道修仙者里边也有另类。

    就云鸠这样的,已经够格叫守财奴了……

    ……

    张恕没反应,云鸠急了。

    杂七杂八看了很多光碟,有些提到这时代求婚求爱什么的,得有拿得出手的身家,什么房啊车啊的,水泥房子他没有,车子也没有,本来想收个妖魔做灵兽,能骑乘也能打架,结果把张恕给收了,灵兽只能收一次,再想收是不可能了,所以“车子”他也没有。

    两个世界价值观不同,也不知道拿出来的这些张恕看得上看不上,尽管都是天下奇珍,还算有点底气,可张恕一沉默,云鸠的心情忐忑了。

    两人往后在一起,坐卧不离,那……

    豁出去了!

    云鸠背水一战,满脸坚定:“你跟我来。”

    说完起身就走,张恕只来得及看到其中两个箱子里放着像是甲胄的东西,流光溢彩辉映满室,不知道什么材料做的?云鸠说走就走,收箱子的动作也挺快,一眨眼那排箱子就没了。

    跟着走出房间,云鸠让他开门,铁门打开,旁边五区夜里也不关门,执勤的班长还跑出来看怎么回事。

    云鸠化成道光直奔洞口,张恕只好招出剑,要不赶不上云鸠的速度。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洞,云鸠朝后头林区里边去,不一会在一个底部有一大片草甸的山谷上空停了下来,张恕追上来听见他喃喃自语:“这里该可以放下一个,就这里吧!”

    张恕一头问号站后面。

    云鸠虚张十指,浮在两手之间的养元珠射出一线白光,直射到地面上,然后光形散开,落在地面的边缘逐渐往外扩张,看起来就像一个圆锥,底部不断加大直径,直到把整个山谷囊括进去。

    左手下,右手上,回绕半圈交汇于胸前,云鸠嘴里吐出个几个字:

    “返实化虚,令。”

    张恕本来看着云鸠的手——这双手无论做什么动作,都会叫他看得入迷,可眼角扫到下面有些不同寻常的动静,张恕朝下方看——

    云雾从四野汇聚往这里,缠绕蜿蜒,弥漫升腾,云雾里渐渐露出什么东西的轮廓。

    张恕吃惊,云鸠示意他朝下看,他只好忍着不发问,继续看下去。

    屋檐翘角是最先能辨认出来的部分,然后是一道道屋脊,一根根粗大的立柱,渐渐的能看出门窗、台阶、栏杆、树木。

    这戏法变得也太好了!张恕见过用冰雕的,用沙雕的,就是没见过用云雾做的,看大小,还不是微缩的,占了足足几十亩地。

    云鸠说:“不是假的。”

    破烂袖子一甩,下面骤起大风,所有云雾一散,黑瓦灰墙,青池绿树现出原貌,五座玲珑塔立于水面,环绕高台,台上亭台楼阁错落分布,廊道层叠穿插,飞檐斗拱雕梁画栋,奇花异草遍布各处,没有十分金碧辉煌,却有十分美轮美奂。

    张恕目瞪口呆指着下面园林:“这是真的?”

    云鸠抄着袖子回答:“这是我的一处园子,其他的将来找到合适的地方,再放予你看。”

    “一处?”

    “嗯。”

    “一共有几个这样的?”

    “五。”

    “你不是修仙的吗?修仙的不都住洞里吗?”

    云鸠想了想说:“年月太久不记得了,似乎是在找好洞府位置后建的五个园子,好分处炼五行。”

    “你……”张恕呆得可以,“修仙之前到底什么人?”

    云鸠咧嘴笑:“不记得了,连俗世名字亦忘得干净。”

    张恕伸出一根指头指着天:“你上去的时候,把这些全带上去了?”

    云鸠点点头,难得老实地回答:“过去法宝随手乱放,走时不好收捡,就把一片山带上,省事。”

    “多大的?”张恕盯着云鸠袖子上的大洞,先前在屋里光线好没注意看,现在光线不好反而看出那衣料不太寻常,不是什么老棉布、的确良,搞半天这是个财主!

    “不大。”

    “多大?”五个这样的园子,占地得几百亩!绝对是个大财主!

    云鸠见张恕追问,心情更加忐忑,似乎成或者不成就看这时候了……

    “不大,百余里地。”

    张恕:“……”没好好学历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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