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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他说他是神明-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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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少爷跟老爷一同去用膳了……”那小厮难得地开口说话，望着这房中的客人脸上表情变了三四番。
长秋用他那湛蓝的眸子看着小厮，“好，好，好。你告诉你家小少爷，晚上我还来找他！”
小厮不再言语，只立在一旁，等着房中的客人出去。
长秋出了门，离开那红楼时还深深地回瞥了一眼，心头那股焦躁和哀伤连带着怜惜席卷了他整个身体。
他多希望，那个下午，他不曾呆在那红楼里。
那些羞耻的声音在回忆中响荡，不带着一丝甜蜜和美好，只有满满的暴力与掠夺，带着丑恶，带着阴暗，带着畸形的情感，把这人世间纯白的纸片揉成一团乱。
是了，他听见了，他听见那个老头推开隔壁那扇门的声音，听见老头把少年抱上床榻解下衣服时那窸窣的声响，听见那些羞耻的爱语，和少年承受着的啜泣。
一下午未停。
长秋两腿一软，差点倒在地上。他扶着身旁的柱子，打开ID表。
【长秋：你们回了吗？我有话跟你们说。
Joe：正好，我们也发现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
长秋关上ID表，茫然地抬头看了看阴暗的天空。
他突然犹豫了，该不该把那些告诉自己的同伴？他兼职医生，知道保护病患隐私的重要性。把那，可能毁掉少年形象的事，告诉他们，真的好吗？……
可是，可是……
他想救他，救那个少年。
脑子里瞬间很乱，有另一个孩子的身影跳跃出来。头发乱糟糟的，全身脏兮兮的，是个快死的小乞丐。那个乞丐就睁着无神的眼睛看着他，没有哀求他救他，也没有推开他的怀抱。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已死的人。不，应该是像一个已死的人在隔着世界看那些依旧活着的人。
等等，他是谁？那个孩子是谁？
长秋觉得自己的头很痛，疼的像要炸开。
自己从未有过这段记忆，这记忆是从哪冒出来的？
他跌落在地，喘着气，像是要把所有纷繁的思绪从脑中清理出去。
是他吗？那个乞丐，是上一世陪伴在自己身旁那个男人吗？
所以，是自己捡到了那个男人，然后认他为学生吗？
……
只是，后来的自己……怕是喜欢上了那个男人吧？
那样畸形的情感，那样不伦的暗恋……
那个男人，会怎样看自己——他敬爱的老师？
长秋看着自己的双手，惊恐地睁大了双眼。是了，这样的自己……跟那个老头有什么两样呢？
以个人阴暗的私欲去养大心中的那个孩子，然后去占有，去夺取，去满足自己的快感……
这样的自己……不是也同样丑陋不堪吗？
有泪水从长秋的蓝眸中滑下，像是大海在望着天空哭泣。
莫名的，长秋觉得现在的自己变得无比苍老，身上的每寸肌肤都开始老化，变得粗糙，变得蜡黄，变得龟裂。
原来，他已经是个那么老的人。
呵……
他打开ID表，里面映射出来的影像仍然光彩照人，似乎那一瞬间的老化只不过是他的幻想。
长秋苦笑出声，任由泪水洗刷自己的脸颊，像是雨水在天空冲刷流淌。可无论洗刷多少遍，心中的罪恶，与曾经的丑恶，怕都不会减轻一分。
如果这一生，他真的找到了那个男人，他该以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他？爱人？老师？还是陌路人？
他还会记得自己吗？还会记得自己曾犯下的罪孽吗？他会恨自己吗？
长秋瘫坐在地上，脑中旋转过一千一万个问题，最后却没有解答。
无论怎样，这一世，他都要找到他，然后——
用自己的余生去偿还罪孽。
回到客院后，众人在Joe的房中集聚。阿休先开启了屏蔽装置，确保无人能监听他们的说话。
除了长秋以外的人，在白日都去村里逛了逛。
而Joe，正是发现了那丝不寻常的人。
“白天，我去一个村民家坐了坐。他们似乎有一定的排外感，但由于我说我是村长的客人，他们最终还是把我迎了进去……我跟他们当中岁数看起来最大的人闲聊，但他好像很小心，只回答我提出的问题，不泄露一点余外信息。”这时，Joe的双眼不好意思地闪了一下，“说来惭愧，因为没有办法，最后我只能用了阿休传给我的监视系统，可以监视监听ID表十米之内所发生的所有事情。然后……等我出门打开ID表查看记录下来的影像后……我发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一个女人在炉灶上忙活做饭，她的小儿子跑了进来，问她，‘阿秀，饭做好了没有？’那个女人转过头来，居然对她的小儿子说，‘阿爹，你再等等。’我确信我没听错！她叫她的小儿子，阿爹！”
除了长秋之外的众人神色很是平静，显然，他们在白天的环游中也发现了相似的事情。
那些小孩处在明明应该到处玩的年龄，却整天呆在家中，或是坐在门槛上。神色也看起来带着沧桑……难道，他们实际上真的是大人？比他们的“父母”还要大的人？
“乱套了，全都乱套了……”长秋不住的呢喃着。
“这里的村民，不会是逆生长吧？”阿休问道。
修文摇了摇头，“逆生长不符合科学原理，即使有这样的人，也不会活太久。更何况是整个村子？这里已存在了千百年之久，稳定的很。”
长秋突然想到老头与少年，如果真的是逆生长，那所以其实是年轻的“老头”在上年老的“少年”？他想象了一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少年那时明明喊得是“爷爷”，所以年龄与外貌应该不是成反比的。
就在众人讨论的热火朝天时，长秋插入了一句话，“白天我去找了小猫。”
众人停下谈话，转头看着他。
“小猫是昨天那个少年。他其实是他爷爷的娈童。”他用两句话概括了他这一下午以来的所听见看见的所有经过，但远远不能概括他心中的暗潮汹涌，也不能概括众人听见这话时惊破天际的声音。
“什么？！！！”平地一声雷后，众人呆呆地看着他，犹如当初知道真相时的长秋。
若不是开启了屏蔽装置，没准这会儿早已有人进来问发生什么事了。
修文最先反应过来，他想起昨晚碰到的事情，先是脸一红，随即又白了白，“那么小一个孩子……还不到14岁吧……”他喃喃着，想到了自己即将出世的孩子，浑身抖了抖。
如果是他的孩子，是他的孩子在那么小的一个年龄，被性侵，被强/暴……
他绝对无法想象那样的场景！……
修文恐惧地粗喘着，他无法想象的事正不断发生在昨天他们碰见的那个少年身上。
那个少年，究竟是怎么走过来的？
“这可是乱伦啊……”Joe呆呆地说着。虽然在这个已经乱套的帝国里，平民的生活倒退了好几个世纪，奸杀淫/虐在那些人之间也早已习以为常，但是，当他如此近距离地接触到性侵幼童这个事件时，他还是无法抑制地颤抖着。他以为他已经看得够透彻够明白了，但实际就是，人们过着比他想象中还要低几个档次的猪狗不如半生半死的生活。
他痛苦地闭上了双眼。虽然可以解释为这里是一个闭塞封建的村子，所以才会发生这种事情。但一个村子其实是整个帝国的缩影，在这一刻里，在他们思索谈论的这段时间里，还有多少幼童被性侵，被奸杀，备受煎熬？数不胜数！
“不……”Joe呻/吟出声。不行，不能再等下去了！那项计划，必须尽快启动才行！
阿休颤抖着抓紧陆生的双手，陆生也紧紧回握着。
在这沉寂的短短片刻里，众人的已被无数的轰炸机击中心脏，最后只余弥漫的硝烟。
……
“难怪他当初要逃出来……”沉鹤在静寂中脱口说道。
可是逃出来又如何呢？那个少年说了，他必须呼吸瘴气。先不论他能否逃出这片毒林，当他来到外界之后，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只怕不到片刻就会死亡吧？
而在这个村里，在那个权力最高的村长的淫威下，他只能不断地被玩弄，承受着那荒诞的命运……一切成了个死局。
即使他们可以把他救出去，但那个没有瘴气的世界，他该如何生存下去？……
“或许，我们可以除掉那老头？”是修文开口。
Joe沉思了会儿，“在那之前，我还有问题要获得解答。”
那个，每个希望夺得力量的人，都在探寻的秘密。
☆、34 你们好，我就是那个奇怪的大水湖
夜晚降临时，阿休、长秋、沉鹤去找了少年，其他人则夜探村子。
圆润的明月高照着红楼，那些微微飘动的红幔犹如精怪小说里夜出的美人，魅惑着所有游离之人的双眼。楼上只有一间屋子亮着灯，是少年的房。
少年乖巧的坐在床上，等着那个人的来临。
虽然他已被迫承欢了一下午，但长生之人的身体总归异于常人，即使在很小或很老的年纪，依然有超强的性能力与性/欲望，以保证后代的延续，同时保证“他们”的延续。
门外似乎有人也接近，是爷爷吗？
少年微微颤抖着身子，但很快平静下来。
门被推开了，进来的不是老头，是院中的客人。
少年愣愣地看着他们，“你们来这干什么？”
长秋看着少年，眼里流露出浓重的悲伤，“……我说过晚上我会来找你的。”
沉鹤想到下午长秋说的那些话，心中泛着恻隐之情。她握住那个少年的手，“别怕，我们会保护你，你爷爷欺负不了你。”
他们知道了？少年呆呆地看着他们，“保护，我？”
保护他这样一个没人要的怪物？“为什么？”
阿休面露不忍，“因为你还是个孩子。”
孩子是上帝派下来的天使，有着世上最洁净的心灵，最清澈的瞳孔，最无邪的外表，最柔弱的身体。他们，无论在道德，还是法律上，都理应受到保护，和尊重。
“孩子？”少年疑惑了一下，在这个村里，并没有孩子这个概念。
“你是说，我的年龄还小？”他似乎笑了一下。
“难道你也像那些村民那样？”阿休问他。
少年不屑地笑了笑，“当然不是。这是我的第一世。”
“那你，会选择……长生吗？”片刻后，阿休问出口。
少年讽笑，“我才不想把自己永远困在这笼子里。这一世之后，我就解放了。”
众人似有些不解，疑惑地看着他。
良久后，少年倏地叹了口气，难得地温柔了语气，却仍旧很僵硬，像是他出生以来第一次这样讲话似的。“你们还是快点离开这个村子吧，这里……很危险的。”这里的人，一个个都是变态。哦，他有什么资格说他们呢？他不也是个怪物吗？怪物和变态，呵。
长秋摇了摇头，“我们还有事情要弄懂。”
原来也是为了这个村子的秘密而来的寻死鬼啊，少年无声地笑了笑。
“随你们吧，反正我已经劝过了。希望你们最后，不会死在这里。”
少年说完，拉上帷幔，躺进了被窝，“爷爷晚上是不会来了，你们可以走了。”
其实爷爷来了他们又能怎样呢？到时他被给予的，不过是更惨痛的惩罚罢了。
善良而又无知的外人啊……
少年叹息着。
被少年赶出来的三人面面相觑，苦笑了一下。
没想到，他们不请自来，想去帮这孩子，这孩子却拒绝他们的帮助。
现在，只能回客院了吗？
“嘀嘀——”这时，ID表响了。
【Joe：快来水湖！有发现！快！】
众人心头一跳，互相看了一眼，突然觉得也许自己离这个村子的秘密不远了。
水湖旁，是立在阴影里的陆生、修文、Joe。
他们开启了阿休在不久前开发的隐身系统，设置了“对队友显示”。
阿休他们风尘仆仆地绕了好久才赶过来，开了隐身系统后，喘着气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Joe竖起指头，嘘了一下，示意他们看着。
静夜下的村子除了月光，没有一个活人在街上走动。大片惨白的月光就这样投洒在地上，像是死人脸。
众人屏着气等待着，却越来越耐不住心中的煎熬。
终于，当蚂蚁在心头绕了第三百四十圈，当他们数到第三百四十声时，有人出来了。
从水湖里出来了。
……
那个人在黑夜中像是潜伏的怪兽，被月光拉长、扭曲了身影，在上岸时带上了一片哗啦啦的水声。
他“嗒、嗒”地行走在黑魆魆的街道上，脚步声在阒寂中显得无比清晰，宛若死神的步伐。即使开了隐身，众人也无比抑制心头的恐惧，只能不断地退后到黑暗里，紧盯着那个男人。
男人什么都没发现，只是开了一扇门，回了屋，再寻常不过。片刻之后，街上又重新被寂静和黑暗笼罩，就好像十几分钟前的那个插曲只不过是众人的一场幻梦。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阿休压低声音问道。
修文皱着眉头，看着那个男人回家的方向，“他带着一具尸体下水了。”
什么？！阿休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
Joe却是当机立断，“这片水湖的确很是古怪，整个村都绕着水湖排列。现在这样看来，的确该下去探一探了。”他回过头环视众人，“你们有谁水性好？”
众人摇头，他们都在陆地上长大，平时连水都很少喝到，更何况是游水呢？
陆生自黑暗中走出，“我去吧。”
虽然他的水性算不上太好，也已多年未曾下水过了，但是游泳一旦被学会，它就会成为人的一种本能，消灭不去。人最原始的故乡，本就是海洋，不是吗？
陆生脱下上身的衣服，把ID表设为“水中状态”。
阿休这次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担忧地看着他，“有什么状况记得告诉我们。”
陆生点头，轻轻捏了捏他的手，然后放开，悄悄地踏入水中，渐渐沉没。
等待的每分每秒都无比漫长，就像一个静止的沙漏，在你眼巴巴瞧了它好久时，它才会大发慈悲地漏下一粒。无言的焦灼如荒草般蔓延在每个人的心头，但他们除了静静的呼吸，还有等待，什么都不能做。
……
突然，哗啦一声，有黑影在水岸旁站起。是陆生！
他并未直接上岸，下半身隐没在湖水里。“你们跟我下来，下面有地方可以呼吸。”
众人一听，除了沉鹤，纷纷脱去上身衣物，一同下水。
他们水性并不好，长秋和陆生各自带着人，往湖中心游去。
他们带的很是艰难，但好在不久后，身旁的人已会简单的游动，于是他们也放开了手。
湖中心并不远，在不断接近时，他们看见了那个神奇的空间。
那里，水被拒绝了。
湖中心一块区域外的水像是在被什么排斥着，怎么也涌不进去。于是在湖中心有了悬在水中的一块区域，像是在湖里平白出现了一个隔离地。而里边，是一栋古老的建筑，看起来挺像民居。
陆生进入了那处区域，回头时却看见众人在外面奇怪地看着他。
“你们进不来？”陆生在空间里问着他们，他们看着陆生的嘴型，憋着气摇了摇头。
陆生一脸疑惑。他又重新回到了水中，在半截身子踏入空间时，用眼神询问他们，“现在可以进来吗？”在陆生周围的空间像是被扭曲了，一半虚幻一半真实，旋转成漩涡。众人从流动的漩涡中钻了进去，然后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奇怪，怎么只有你能进来？”修文一边喘着气，一边问陆生。
陆生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他自然而然地走到阿休旁边，看着弯着腰咳嗽的阿休，问道：“还好吗？”水珠从阿休的脸上滑下，有的掉落在空间的地面上，有的滑过他光裸瘦弱的上半身。阿休点了点头，随即摇了摇头，不断地咳嗽着。陆生拍了拍他的背，希望能帮他顺过气来。
好久之后，阿休才抬起头看着陆生，“这感觉真不好受。”
陆生轻笑，帮阿休理了理他湿成一团的头发。他心中一动，“等会儿出去时我带你吧。”
阿休点点头。陆生的水性比他好太多，有他带没准不会那么难受。
等恢复过来之后，众人望着面前那处的民居，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严肃。他们本以为在经历了这两天的事情之后，已没有什么能惊讶到他们了。但任由谁都无法想到，村里的湖底居然有这样一个暗藏的空间！
Joe看着那民居，“看来那个人把尸体藏进了这里。”众人点头。
Joe随即回过头来，“陆生，你来开吧。”
倒不是怕里面有什么机关，想让陆生先闯，只是陆生毕竟是他们当中唯一一个可以进入这个空间的人，没准有着什么联系，让他来开这扇门，是最好的办法。
陆生了然地点点头，上前推开那紧闭的门。门很重，关的很严很紧，没有钥匙，绕是陆生，也打开不得。这时长秋上来了，“我来吧。”陆生点点头。
长秋闭上眼，张开嘴，唱着属于他的歌曲，不一会儿就有洁白的光芒从他身上涌现出，就好像他的身体是光源似的。
【一切都会死亡
被死亡所救赎
于是一切都成了生
一切都成了你】
长秋吟唱着，然后在一眨眼之间消失在众人面前，显然是瞬移进入了民居。
过了片刻，门从里面打开了，长秋站在里面，对他们说，“里面很暗，你们最好打开ID表调节一下亮度。”
屋内确实很暗，空气也不好闻，死气沉沉的，带着一股死人特有的腐臭气息，但好在并不浓，在尚可呼吸的范围内。
众人打开ID表亮度调节功能，室内一下子亮堂起来，这也使得整个屋子的陈设在众人眼皮底下一览无余。
他们不禁屏住了呼吸。
棺椁！一屋子的棺椁！
作者有话要说： 嗯哼。
大家可以猜猜这个村子发生了什么嘛，来来来，活跃下气氛！
☆、35 被男神渡气了！
“天哪……”Joe看着屋内的冰棺，惊呼出声。
长秋显然已在进入屋内时已看过，脸上没什么惊讶的表情。
屋内大概有十多副冰棺，但只有一半里面躺着死人，剩下的冰棺空荡荡的，要么是尸体从冰棺里逃出来游荡了，要么就是这里本就是整个村储放尸体的地方！
“他们这村少说也有三四十人吧？这屋子看起来也有好几百年，这样算来，这里的尸体数目不对呀……”修文呢喃着。
“只有十多副棺椁先不说，里面躺着的也只有六七个，那其他尸体呢？其他尸体去哪了……”
众人也带有疑问，沉沉思考着。
如果这么多年来，他们的尸体都是储放在这里。那么那些消失的尸体，有可能去哪儿呢？
……
这时，他们的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阵窸窣的声音，像是有谁在摩擦着衣裤。
众人立起寒毛，倒吸一口气。
不会是尸体真的从棺材里爬出去，到处游荡，现在回家了吧？
“窸窣——”那具生物在慢慢接近。
众人拿好武器，屏住呼吸，缓缓回头……
“啊！！！！！——”有谁尖叫了一声。
那具生物长发的遮住了脸，密密地垂下，像是冤死的水鬼。
他缓缓抬起头来，在长发的缝隙中对众人说匾恍Γ雌鹄瓷跏桥で�
“……你们干什么啊，全都照着我？”长秋看着面前的众人，不得其解。
他不就是弯着腰在拧裤子的水嘛，结果一抬头就看见大伙全都拿着表一脸见鬼的表情看着自己。
“操，你不吓人会死啊……”修文缓过劲来，轻骂出声。
长秋把长发拨弄好，一脸委屈，“又不是我想吓你们……”眼睛水汪汪的，像大海一样蔚蓝的眸子像是随时可以挤出水来。
众人定了定心，也没再说什么。
Joe是第一个借着灯光去看尸体的人。冰棺里的尸体腐烂的较慢，大多可看出容貌。平均年龄像是六七十岁，也算足寿。他们都穿着死时的衣物，颈上戴着香袋，面目平和，像是对死亡很是淡然，或说，对死亡很是习惯？
阿休不太想看那些死人，就在屋内探索，窸窸窣窣地翻弄着，突然，他在角落处发现了一本相册。
他打开相册，慢慢地，翻着相册的手有些微微颤抖，“……我怎么觉得……这些人有点眼熟……”
众人围了过去，看着那具相册，翻阅后都皱起了眉，思考着。
相册上登记着曾放入棺内的死者的名字，还贴着那些人的照片。
“等等！……他不就是……左街上那个爱吸烟的人吗？！！！”长秋记性好上一些，马上把其中一人对上了号。
“左街第三户人家的小孩和这个死人很像……”修文颤着手指了指一张照片。
“右街三胞胎的妈妈像这个男人的性转。”陆生指了指一个年老的男人。
……
“天哪……”众人瞪大眼睛看着那本相册，或者说是死人册，像是见到了什么比棺内尸体更令人恶心恐惧的事物。
Joe想起那个妇人叫自己儿子“阿爹”的事情，惨白着脸摇头，“难怪……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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