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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鬼谋案-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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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殷可也不知该从何说起,倒是郗牧轻笑了声:“妈,别激动,他们的岁数差不了太多,男生即便大女生多一些也好。等朝简20了,岁数不就般配多了么?”
“算了我不管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江凝晃了晃脑袋心想现在的孩子都有自己的主见了,又何必跟着瞎操心。
于是殷可抬眼看着把自己卖了的大哥,见他嘴角浮上一丝笑意,微微皱起了眉头。
轮回
殷可不知道郗牧的笑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他的心情究竟如何。最近就是这两天见过面,其余时间根本也没有过联系。
郗牧见到殷可皱眉的样,倒觉得有些可笑。自己不过是笑了一下,怎么就像看见了难解的高数题一样?
“哥,既然你回来了我就先和朝简走了。”殷可最后还是叫了声哥,毕竟已经叫了这么多年。
郗牧拍了拍殷可的肩膀:“别想太多了,你要是不喜欢妈让你和那女生接触,和我说就是了,骗她做什么呢?”
殷可早知会是这种结果,也便无奈道:“是我的错。”
“算了,这完全不怨你。”郗牧挥了挥手:“回吧。”
殷可和温朝简回去后无事可做,和同样没有事干的熊仔、大黑玩起了扑克。
殷可玩着玩着总觉得后背发凉,到最后熊仔不干了,把扑克牌摔在地上警告大黑:“你是不是让花也出来偷看我们牌了?”
大黑摇头。
熊仔大骂:“放屁你要是没让她偷看我们牌我就日了狗!天啊你堂堂一个通灵师竟然把侍神用在这种输了都不用赔钱的玩意儿上我真是为你感到悲哀!太悲哀!中国通灵师的脸都被你给丢光了!”
“呦,吵什么呢,打扰人家的下午觉。”七妹从楼梯上丰姿绰约地走下来,懒洋洋地抻着懒腰,熊仔嘿嘿了一声:“没啥,就是佩服大黑哥这出神入化的本事。”
“最近突然这么闲,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七妹有些不安,走到熊仔旁边道:“快卜一卦。”
熊仔除了天生力大无穷特别能打之外,阳气旺盛,百鬼不侵,从体型上看是悬案组的中坚力量,除此之外还擅卦,奇门遁甲命理数术皆不在话下。与之相熟的人更知他的能耐,不过却好似无用。
他能看到一个人的前世。
即便是有人知道了自己前世是什么人,觉得对今生也没甚影响,因此周围关系密切的朋友倒觉得这就是一个拿来听个新鲜的玩意儿。
熊仔倒是没有告诉他人,自己看人前世,自然能望人来生。
甚至何时死、又何时何地出生都能看出来。
不过熊仔到现在也就只用过一次,那就是看他师父的命数。
话说回来,七妹让熊仔卜卦是想看看接下来会不会有什么大事儿发生,按他们这么懈怠下去,怕是要措手不及。熊仔顺手掏出玉龟和几枚铜钱占了一卦,摇了摇头:“不好说啊。”
“怎么?”众人问。
熊仔皱起眉目光深沉:“明天,雨。”
“然后呢?”七妹问。
熊仔再摇摇头:“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死熊仔!”七妹气得和熊仔打打闹闹,殷可望了望外面的天气,阴沉沉的,有些喘不过气。
“下雨好啊……”温朝简笑得十分愉快。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房间昏暗,淅淅沥沥的雨声传来,殷可在床上伸手够到窗帘,眯缝着眼掀起一看,果真是下雨了。
刚开始悬案组还都捉那只他们所认为的狐妖实际上是灵女的时候,殷可白天睡觉晚上干活,倒也忙碌。如今真正地闲下来了,一天真不知道做些什么。
以前戚容在的时候还能和他打打嘴仗……
停,胡思乱想什么呢!殷可用枕头盖住头,泄了气地对着自己说道。
同样地,郗牧出门时见到灰蒙蒙的天和这细雨,心情也并不好,开着慢车去上班。自从去了二队后,虽然表面上大家都和和气气的,但他总和同事们有距离。想自己的小组一个失踪一个辞职,另外两个去研究什么妖魔鬼怪,真是最令人无奈的结局。
顾珈和郗牧倒不是真的针尖对麦芒,就是平日里你追我赶的都习惯了,如今一起共事,倒很是别扭。顾珈不想给郗牧下命令,郗牧也不好真就和顾珈井水不犯河水,毕竟像他们这种有可能一起出生入死的同事要是见谁都要提防着,那活得也太累了。
人一静下来就喜欢想这想那,郗牧带着这种莫名的情绪上班,刚一进办公室就听到有人报案说自己被偷了。二队这个月干的最多的就是抓抢劫盗窃的这些人,听到报案郗牧都麻木了,跟着几个警察一起去了现场,见到了报案人员。
“你之前说你叫什么?”郗牧看着那个一脸镇定讲述过程的女生,问了一遍。
“苏青宜。”见到郗牧的脸,苏青宜就知道他是谁了,如今听他问,便面带微笑地回答。
“我们已经了解情况了,会尽快调查的。”小警察见苏青宜非常冷静不禁有些想夸她几句,又看了一眼一脸沉闷的郗牧还是选择了闭上嘴。
正常情况下看,这酒店口碑很好,不会出现苏青宜所描述的夜里丢东西的情况,苏青宜显得有些为难:“其实别的倒还好,就是我包里有很多张卡之类,补办特别麻烦。”
“郗警官,一般这种案件多久才能解决呀?”苏青宜开口问。
郗牧挑眉:“你认得我?”
苏青宜扑哧一笑:“凝姨之前给我看过你们兄弟的照片,我见她说起你们时开心的模样,当然记忆深刻了。”
“你要是觉得酒店住着不方便可以去住我家,本来我妈也是这么打算的,要是让她知道了你在这被人偷了,又要数落我了。”郗牧苦笑了一声。
哦算了……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聊天,其他警察该干嘛干嘛去了。
不久后酒店房间就剩他们两个人了。
苏青宜不再说话,郗牧和她更没话说,未免尴尬,郗牧也要转身离开,却突然听苏青宜问:“你知道你弟弟有女朋友的事情么?”
“嗯?”郗牧不知道苏青宜是什么意思,等待下文。
苏青宜试探性地问:“那不是你弟弟的女朋友吧?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确认一下自己的观察能力。”苏青宜笑了笑:“我超喜欢福尔摩斯,所以对观察人很感兴趣,如果我没有出国,也想读警校的。”
郗牧想了想,终究是点了点头:“你观察的很对。”
“啊哈,你弟弟蛮拼的哦!不过我真是没有想到自己会给你们带来困扰。”苏青宜扶额道:“感觉很麻烦的样子。”
“没有。”
“如果是真的,那就好,我会尽快离开这儿去外地找我同学玩的,到时候大家也都不用再尴尬啦。”苏青宜抬起头恢复了活力似的,郗牧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只觉得自己眼前有一团红雾恍惚而过,眨了眨眼睛,却没有了,仿佛只是幻觉。郗牧没当回事儿,和苏青宜告别走了出去。
晚上睡觉时郗牧感到胸口很闷,仿佛有什么东西压着,喘不过气来,醒来一看却什么都没有,可是入睡后这种感觉又会重新出现,这一夜同样没睡好的还有殷可。
殷可梦见了自己的前生。
他不认得那个少年,明明是一张陌生的脸,但是在梦里,他却清楚的记得,那就是自己前生,一个富贵人家的少爷。约莫是民国时,殷可不知道究竟是多少年,只记得家中真是奢侈,爹爹的姨太太就娶了十几房。他还见到了郗牧!不,明明是两张不一样的脸,他却像知道自己是那少爷一样,也清楚的明白自己的弟弟就是郗牧。自己特别宠着他,哪怕他们不是一个母亲所生。弟弟体弱多病,家里差人来看,上门的正是戚容。
当看见戚容穿着长衫走进家门时,殷可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这种感觉令人热泪盈眶,明明从未见过,却好似等待了千年终于等到了来人似的,这使梦中的殷可惶恐不安,挣扎着想要醒来,有什么东西却拽着他,拽着他继续前世的梦。
战火纷飞,流离失所,哭泣的女人,喧闹的大街,手绢,红伞,铁蹄。
是战争打响了。
自己抱着弟弟逃跑,子弹破空而来,穿过胸膛,在背上开出血花。
殷可在那一刹那都要疼醒了。
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他见到前面的戚容向自己跑来,速度飞快,仿佛一眨眼,就到了自己面前。周围的人或物无论如何变幻,他们之间的时光仿佛静止。
戚容攥紧他的手,一脸悲戚。
殷可听到前世的自己说:
“下辈子,下辈子让我一个人好好过……”
画面定格。
少年带着笑意离去。
戚容伸出手在少年的头顶上捞着什么发亮的东西,塞进了瓷瓶里。
殷可记得那个瓷瓶。
在顾先生那里,他喝下了瓷瓶里的东西。
他像一个局外人,匆匆游览了自己的前生,飘浮在半空中似的,看到了生离死别,求而不得,他感受到前世的自己是多么多么认真的恳求着,让戚容别再出现,而他,难怪他总是能找到自己。
殷可想起戚容那天回避的这个话题。
心中升起巨大的悲戚。
天生失去一魄的人不少,却也不多。戚容找到他,并不十分困难。
一种可怕的感觉蔓延全身,他感受到自己被一条龙紧紧束缚。
从上至下,不得喘息。
为什么……不放过我?
为什么……
事实上是应该咆哮的,可是经过了这么多世,连咆哮的力气都不再有,有的只是低声下气的恳求。
若是能在其中找到一丝些许的爱意,殷可便决定马上醒来。
可是无论世事如何变化,朝代怎样更迭,殷可见自己的一世又一世从未长命过。
至多,至多没有活过三十年。
是情劫,殷可突然想起这个词。现在的他仿佛站在一片无限的黑暗中,回首望自己走过的岁月,自己站着的是个地球仪一样的东西,周围的景象不停变换。
一张张或张扬或平凡的脸,一个个或粗鄙或文雅的名字,一种种或高尚或低贱的身份……
都是他自己。
视线渐渐扯远,他看见自己坐在会转动的圆球上,随圆球而动。
控制圆球转动的金色的轴穿过,上面有一只大手在拨弄着。
自己看得越来越广,越来越广,看到书桌,台灯,转动的金球,球上的黑点是自己,书桌那里坐着的人是戚容。
他控制了自己的轮回转世!
殷可冷汗涔涔。
男人嘴角勾起的笑意,修长的手指拨动着,仿佛是上帝一般俯视着什么。
哦。
殷可恍然大悟。
难怪要求他放过自己,并且是那么的低声下气。
生而平等这四个字在这一刻被击得粉碎,连渣滓都不剩,就淹没在戚容清冷的目光里……
原以为一切如他所说,什么等候千年,什么于千万人中找到你。
却不曾想过,除了爱,还有一种东西能横亘千古,经久不息。
那跨越岁月悠然,非身死不能平的……滔天恨意。
入梦
当温朝简终于见到温如意时,几乎要哭出声来。
温如意皱起眉一脸嫌弃。
温朝简却抓着她的手道:“我一定会被劈了当柴火烧啊呜呜呜你要救我。”
温如意哼了一声走进自己的房间里,从竹筒中倒出无钥,两道光闪过,在空中挣扎的是被锁链绑缚全身的少年。
“灵女啊。”温朝简见状干脆先不哭了,从怀里掏出一个玻璃瓶打开,一道白色的烟升起,环绕在灵女和无钥周围,最后温柔地包裹着他们。
“还有你!”温朝简看了一眼温如意身后藏着的萌萌,提着他的耳朵将他拽了出来:“陆衍?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算了,我说过你无论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要打死你的!”
陆衍皱起包子脸:“别闹别闹我错了!无水你快把朝简心里的戾气洗干净啊!她现在貌似火很大啊!”
“我大你个头!”温朝简愤愤然,然而无水却听从了朝简的建议,同样向陆衍围去。
看着旁边被无水净化心灵的三位,温朝简回过神来抱着温如意的胳膊开始求救:“我真的会死的……今天早上我醒来后发现殷可不见了……什么痕迹都没留下,不知道是怎么就被带走了呜呜呜呜虽然师叔没嘱咐我照顾他但是他回来要是看不到殷可肯定会暴走的啊我好害怕……”
“看看你那点儿出息。”温如意冷冷地将温朝简从自己的身上撕下来。
“我觉得事情有些严重,虽然我们现在有五个兵刃在手,但魔符还在血魔手里,轮回盘也不知道去哪儿了。”温朝简担忧道:“将臣的邪术也不知练得怎么样了,师叔若刚恢复完身体便和他打起来,谁输谁赢还尚未可知。我真不想再看见生灵涂炭,万人战死的场面了。”
“我倒觉得将臣无意挑起天下大乱,他不过是与师叔的个人恩怨未了。若他有能力胜过师叔便会出来找他,若是没有,就像之前那样一直躲起来。”温如意眼睛微眯:“他一向不怎么聪明,可如果这一次有人告诉他,现如今的殷可是师叔的软肋,他说不准会在殷可身上打主意。这次的失踪,或许与他有关。”
“惨了惨了惨了惨了惨了……”温朝简干脆蹲在地上将头埋进手里。
“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无水洗好了兵刃,从窗缝中溜出去倒灰去了,陆衍率先反应过来,用手指戳了戳温朝简的脑袋。
这个时候无钥也放开了灵女,灵女现在是少年模样,头上的狐狸耳朵仍在,尾巴却已经收了回去,见无钥渐渐幻化成人身,灵女在旁边等着捶他:“你是想勒死我吗?”
幻化成人形的无钥与沈却相比更加冰冷,脸上像冻了一层冰似的,也更是俊美了几分。灵女总要说他一个破锁长成这样就是专门勾引别人打开它嘛,无钥也不理,几千年来依旧双手环胸笔直的站立。
看着灵女和无钥一个个成人的模样,陆衍的心脏再一次受到猛烈撞击,反而和温朝简一起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呜呜地不知在做什么……
温如意:“……”玄女娘娘为何造了一群神经病出来?
“没想到今世的他就是殷可。”无钥淡淡地道。
这不得不说是一种奇妙的缘分。
“我还是更喜欢他前几世。”温如意道:“轮回的次数越多,也越不像他,我看这一世与他差距甚大。”
“这就是师叔自己的问题啦,我早说了嘛,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灵女轻呵了一声,深感不满。
尤其是还被温如意抓回来,在那破竹筒里关了那么久,一腔怒气还没等发泄呢,全让无水那家伙洗了个干干净净。
真是说不出来的憋屈。
“谁能劝得动他。”陆衍抬起头嘟囔了一句。
“所以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嘛。”温朝简发挥自己顽强不屈的精神扶着陆衍站了起来……
“等。”所有“人”异口同声道。
“好吧我就知道会是这样。”温朝简无奈,随后看向无钥和灵女:“你们怎么办?还回竹筒?”
灵女摇了摇头,耳朵也跟着晃:“我想在这睡一觉……”
“你呢?”温朝简朝着无钥挑眉。
无钥依旧站在那里,温朝简表示明白。
他就傻站着就行。
“那你也要站地上吧!至少站床上?”陆衍多嘴道。
无钥嫌弃地看了一眼地,又看了一眼灵女躺着的床,眼里毫不掩饰地更加嫌弃了。
陆衍:“好吧,如果有别人看见你浮在空中,你可要好好解释清楚……”
“我去门上画个阵,没人能进来。”温朝简说着就去开门,门外的人却使她大吃一惊。
原是戚容,一身黑衣站在外面,比先前是更加有气势了。戚容见有人为自己开门,欣然地走了进去环顾四周,挑了挑眉:“很好,人很齐全,无水呢?”
一道白烟从窗户缝中飘进,温朝简关上门,白烟缓缓幻化成白发男人,肤色苍白,便连眉毛也是白的。
这是洗涤世间兵刃邪祟的无水,俊朗如谪仙人。
声音亦如清泉汩汩流淌,他开口道:“师叔,许久未见。”
“呵呵。”戚容报以冷笑。
无水眨了眨眼睛:“师叔?”
“如果你不瞎跑哪里会多出这么多事!”温朝简愤愤然道。
无水自知理亏,尤其是不知一会儿还要生出多少事端,所以非常机智的低下了头。
“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你们怎么样也要拿出些兄妹姐弟相亲相爱的样子啊。”戚容微笑:“毕竟从本质上来说,你们是一母同胞的亲人。”
好的,没有人回应。戚容啧啧叹气:“也罢,和你们说再多你们也是不懂的。”
温朝简正在想是自己交代还是等戚容质问,顺便脑补出这两种可能的杀伤力更小一些。
温如意在想,这是我的房间啊!灵女睡的是我的床!我要换房间了。
陆衍在想自己现在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萌货,就算被人抓走了顶多也是卖给人贩子,其余的没什么用途。
无水在想,哦,无水没有想。心无杂念,是为清澈。
无钥在想,为什么地上这么脏,他们都要在地上站着?
时间仿佛静止了。
直到温朝简听到戚容问,殷可呢。
这鲜有的片刻宁静才被打破。
温朝简垂下头默默对手指:“他……不……见……了。”
“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昨天还好好的,前天也好好的,大前天……好吧,就是今天早上我起来后就没有看见他了,好像突然间就消失掉……或者是……变成蝴蝶飞……”温朝简再也说不下去只能嘤嘤嘤道:“我错了……”
“他不像是出门的样子,也没人见他出门,手机、钱包、什么东西都在床上,他甚至是穿着睡衣,不见……的……”温朝简越说越小声。
戚容面容平静,看了温朝简一眼,温朝简马上收回目光。
嘤嘤嘤,那种眼神好可怕。
“没关系。”戚容开口:“朝简,这不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_(:зゝ∠)_”温朝简嘤嘤嘤道。
“我会带他回来的。”戚容淡淡说了一句,转身,出了门。
温朝简:“嘤嘤嘤我好像要死了_(:зゝ∠)_”
“切,出息呢!”
“死什么死。”
“哎呀不会有事儿的。”
“没出息。”
“啧。”
温朝简不满地喂了一声:“之前都那么安静!大气也不敢喘!现在好意思说我了?!”
众:……默。
果真,戚容就算平时再怎么平易近人或者时而逗比了一些,他都是威震一方的神兽,单是那龙气,都能使周围的邪祟们逃之夭夭。尤其是他与玄女同出一源,这些兵刃们自出世以来便对戚容有着莫名的敬重。
现在的戚容表面上很镇定,遇见人还会微笑着打招呼,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将要面临的是什么。
最好的结果是找到了殷可并且他没有受伤没有被敌人所利用,最坏的……未必是殷可死了,世上有很多东西本来就比死亡更可怕。
超然三界之外的戚容可以接受殷可的死亡,无法接受的是在轮回中找寻不到他的影踪。
那对他来说是最为可怕的事。
说起来戚容也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殷可消失得毫无缘由,又没有留下什么明显的线索,戚容除了在外面逛,什么也做不了。
他打了电话给温朝简,问殷可最近见过什么人没有。
温朝简想了想,说出了事实,见过他的妈妈和他妈妈带回他们家吃饭的女孩子,叫做……苏青宜。
“我知道了。”戚容挂了电话,赶到殷可家,使了个障眼法进门。
他看见一个中年妇女在收拾房间,除此之外,再没有别人。
哪里不正常呢……
戚容始终有这样一种感觉,他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后没有发现,就直接穿墙走了出去。
他没有注意到那个正在擦花瓶眉目柔和的妇女嘴角勾起的一抹清冷的笑意。
戚容循着直觉上了环城公交,在南奚城几个市区内茫然地逛着。他感觉不到殷可在南奚城内,甚至不在世上任何一个角落。他与今生的殷可才认识不到一年呵,甚至还没有开始,就要结束了么?
戚容又怎么甘心。
他守了他护了他那么久,难道又要眼睁睁地看他死掉,拿走他的一魄,等他几十甚至上百年后轮回重生,再将丢失的魄还给他……
而现在的关键在于他甚至找不到殷可,更别说他的魂魄。
若他真的死去了,在漫长的轮回里失去影踪,戚容不保证自己一定会认出殷可来。
他就要丢掉他了……
戚容的思绪随着公车的停下而收回,他本来是想再坐这趟车向回走的,目光不经意地一瞥,他看见了窗外高耸的摩天轮,愣了几秒随后匆匆下了车向远处走去。
戚容停在公园门口。
大门上的牌子上写了四个鎏金大字。
新星公园。
重逢
殷可早上起来时特别难受,整个人恹恹的,脸色惨白。郗牧见了,问他哪里不舒服,殷可摇了摇头,秉持着轻伤不下火线的原则坚持着去上班。
中午时接到了报警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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