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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凤青霜-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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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再添对身旁老人道:“老前辈!没看的了,我们走吧!”

“孩子!千万别动,此处距离太近,安能瞒得了那披发人,万一……”

陡见人影连闪,飞越红楼,五绝帮主及金狮令主竟向西扑去。

四外胡哨连声,安桩下卡子的一瞬间全部退去。

楼中老人微震臂,紫焰飞空,由园外疾扑来五条人影。落入场中。

老人家再扬手,打出五团黑影,每人接着一个,拆阅之下,全部紧张的飘身而起,四散隐去。

余再添不解的问:“老人家,……”

“孩子!无暇多述,走!”

老人冲天而起,与余再添同时向西疾扑出去。

虎牙山左,林海古墓,依然如昔,风吹林啸,如惊涛骇浪。

形云密布,沉雷喑哑,如末日降临!

山麓旁疾飘来一条人影,背括金狮旗令,左另肋各挂一个革囊,鼓鼓的,绝不类暗器,直向古墓扑去。

距离这矮驼子不到十丈之远,飘过来一个披发怪客,距古墓左侧十丈处,停步,隐入树后。

古墓右侧,潜伏着两个人,不言不动。

古墓大开,跳出一个白衣人,左手招魂幡,右手哭丧棒,一跳两蹦,出得墓来,一声长嘘:“怎么!我选择今儿出出,竟遇巨风沉雷,莫非不吉之兆!”

墓侧传来一声冷嗤!

白无觉陡扬声:“什么人窥探你家神君行踪?”

“我想先瞧瞧你这怪物窘态,何必窥探!”

“啊!小辈胆子不小!”

“胆小安敢见你!”

“废话少说,有胆来何不现身!”

林中一声轻唰,人影陡现,正是那位高不过四尺,火眼如猿,背驻似山的五绝帮金狮令主。

白无常似是一震,旋纵声狂啸,啸落,习惯的一声长嘘,如释重负的说:“好!很好!这倒免我跋涉江湖!”

金狮令主冷冷地说:“我知你要找我算帐,故……”

“住口!我已死去数十年,与人无怨无憎,有什么陈帐好结?”

“那你为什么要找我?”

白无常又是一声长嘘:

“哈子模!昔年峨嵋鹰愁涧旁,你虽以烈焰沙偷袭打中我左腿,跌落涧中,幸遇高人援手,得全性命。

“此仇此恨,本难消弥,但我数十年古墓幽后,悟澈禅机,恩恩怨怨,总然是虚,前尘往事,已付东流……”

“那你就清修吧!没谁扰着你。”

“但是,我奉佛谕,出山降魔,不积功德,抵不了往昔罪孽!”

“如此说,你还是不肯放过我鸵子!”

“也不见得!”

“驼子我莫测高深,你就别打哑谜,干脆点说如何了结一切。”

“驼子!你可否诚恳答复我问话?”

“说吧!我言无不实。”

“我问你,现在干什么?”

“五绝帮金狮令主!”

“何为五绝?”

“凡与本帮作对的,杀其人,斩其徒,灭其族,焚其居,毁其武学图籍,务使绝而后已!”

白无常又是一声长嘘:“驼子!你不嫌太过歹毒吗?后果……”

“别说教,驼子不信前因后果,你说了结办法吧!”

“好!我仅要你离开中原,归大漠,不再为非!”

“你就会放过我?”

“这条件不算苛吧!”

“不苛!但我办不到!”

“那你是迫我除害!”

“展你那不可一世的摄魂幡!”

“我也要试一下你百丈神沙威力!”

金狮令主突地却步探囊,双手连翻甩出,神沙似雨,直涌将来,形如双龙出水,左右齐下,两条神沙甬道,密密麻麻,连一丝空隙全无。

墓中人陡地一提真气,幡影轮动,棒成墙影,护住上下四周。

金狮令主先打出的是满把沙,愈打愈少,而沙粒逐渐增大。

奇怪的是,这遭神沙并不飞散,而在墓中人四周飞转,愈聚愈多,形成一道沙影围墙,把对方困在当中。

这种凌空驭物神功,实足惊人,但墓中人成算在胸,并不张惶,棒影幡风,带起一片呼啸,阻住了这片神沙。

金狮令主形似疯狂,双手抡动,目红似火,神沙围墙在一步步缩紧,五丈、四丈……五尺,对方行动似缓,在艰苦支持。

金狮令主暴喝:“再不归墓,神沙着体,遭受烈焰炼魂之惨,悔之无及!”

墓中人陡地一声狂笑,幡影疾转,神沙圈子逐渐在扩大,转瞬间恢复了原来形态,沉声说:

“哈子模!再有片刻,即将遭五穴阴风,震破沙阵,汝将被震断心脉,惨死虎牙山,还不收沙回归大漠,等待何时?”

却不料语声才落,沙阵力道陡增,盘旋疾转,直涌将来,遭遇幡影罡气,互相激荡,发出轰轰隆隆之声,音虽低沉,但显出惊人威势。

墓右树林中,发出苍老低沉之声:“孩子!速返!”

“为什么?”

“披发人暗中捣鬼,沙阵力道陡增,墓中人已形不支,再有片刻,即遭烈焰神沙炼魂之惨!

“我要出手助他一阵,但也必为披发人察觉,你留在这儿,我将顾此失彼,速返林边,我要出手!不准多言,快返!”

一声轻唰,人影暴退,老人陡地飘身而起,向左疾扑,也正是披发人贯注全神,目视当场,只手立于胸前,陡地微一沉肩,向外推去。

老人知道这一掌推出,墓中人绝无幸理,陡地一甩臂,当呛呛连声暴响,铁串铃九个钢环夹啸声打向披发人九大穴。

这九枚铜环,旨在诱敌,钢环未到,老人强劲指风,已袭向他鸠尾。

披发人陡地一声怒吼,就推出之势,倏地一反手,逢地一声,狂风怒卷,钢环倒飞,较打出之势,更疾更快。

一声异啸下,梅花形袭向老人胸腹。

老人一长声,左旋丈五,身形倏起,扑上了林梢。

披发人功败垂成,那肯甘休,双手一扬,暴起空中,眼看—条黑影陡降,反向下坠,冷哼一声,左掌倏起,竟是由下向上而拍。

老人感觉一股子强劲气流,由足下涌上来,也不由勃然色变,正待放手一拼,西南角上传来人声:“五绝帮主!接招!”

声未落,人已到,一条高大蒙面人一闪而至,双生暴抡,向披发人后背袭去。

五绝帮主蓦地左掌倒翻,轰然巨震。

蒙面人巧妙的“云里翻身”,左飘五丈,避了开去,纵声大笑:“我无意与你赌死功夫,咱们比比快!”

语音未落,人早飘向林外。

披发人一声厉叱:“狂徒!你暗算武林至尊,死有余辜,还想走!”

他已跟踪而起,穷追不舍,前面传来一声冷笑:“你这才叫寡妇穿花鞋,既守节又卖俏,暗算武林至尊,难道说没你一份!”

三言两语,二人踪迹全无。

且说古墓前剧斗正的,墓中人正感不支之际,压力陡减,金狮令主也感觉到对方来了助手,计划成空。

趁他尚未恢复元气当儿,陡地一张革囊,收回神沙,冷然说:“我还有事,不克奉陪。六月六中午,落魄崖前,静侯大驾!”

哈子模不俟对方答话,陡蹬双足,消失在夜幕中。

墓中人一跳,直上遥空,双手一分,腰身微折,白影一晃,转瞬无踪。

茂林中,就剩下一老一少,少年满脸惊疑的说:

“我看清了后来之人,正是邀请神女峰鬼婆及墓中无常之人,也就是履次替我解围的蒙面客。

“看情形,功力较披发人差得太多,可是轻功似略胜一筹,据我猜,必然是龙虎风云十二雄中的搜魂灵猿侯致远。

“据伯父说,此人系猿交配而生,轻功强属于天赋本能,体形也似,只是披发人为谁?我弄不清。”

“孩子!我比你更感离奇,一切,六月六落魄崖之会再说,到时或许能把此事真相弄清。”

“老前辈!我相信中原七大门户可以连手了,但胜负之数……”

“输定了!孩子!”

“谁输定了?”

“中原武林输定了!”

“老前辈!你是说五绝帮势盛?”

“要单凭五旗令主,尚可与他们一较长短,胜负之数未可知,披发人武功盖世,哎!孩子,我不忍说下去了!”

“这么一说,中原武林迟早绝灭,邪魔当道,岂不是天直无恁。”

“以后事在你!”

“前辈何意,再添……”

“孩子!别妄自菲薄,你具备惊人天赋,只是性太刚强,是一大弱处,救平妖孽,非你莫属!孩子!我们要快走,约一个人。”

崆峒山麓,残破的观院后面,疾如鹰隼般扑下来一条人影,面对广成洞,独自闪光,白发飘飘,炊火筒砸地有声。

火星四迸,牙齿咬得吱吱作响,神态异常狰狞。

洞里突发人声,犹带童音。

“瞎婆子!别装模作样,我知你已是五绝帮天鹏令主,天堂大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找寻,你大概活腻了!

“告诉你瞎婆子,我们并不怕你,炊火筒也唬不了人,你那筒内毛虫,见不得广成祖师千古灵砂。

“我们不愿见你,让你觅地思过,希望在桐柏山落魄崖前,去邪归正,武林中仍有你一席地,不然的话,哼哼……”

“小狗何人!龟缩洞里说大话,余再添小贼是否在洞?怎不出来受死!我老婆子冤有头债有主,现在寻私仇,别人不计较,让你等多活几天,六月六日再送尔等归西!”

“好凶的瞎婆子,告诉你不妨,我添哥就在洞外……”

老瞎婆回头张望,洞里一阵哄笑,听来不止一个人,这童子继续说:

“瞎了眼的老婆子,我还没说完啦!我添哥哥在洞外很远的地方,可能千里,也可能近在咫尺。

“我么,黄山门下,五行剑黑侠廖云,小爷主生来胆大包天,任什么也不在乎,要不是我文琴姊姊阻止,早就剁了你,那还等六月六日,滚你的吧!主人不在,无人招呼你这恶客!”

“万死的小鬼!再不出来,滚汤泼雪一窝子死!”

“瞎婆子!此地是广成子祖师修真之所,层层禁制,谅你也知,不敢进来,空说大话,你以为能唬住小爷!”

几句话说中了鬼婆心病,不禁怒火中烧,陡生恶意,一按炊火筒卡簧,叮的,现出一个小圆洞。

洞中冒出一只银蛇头来,火眼血舌,异常可怖!

遥空传人语,急促而带愤恨声:“使不得!你真想入地狱!”

#奇#瞎婆子立即按卡簧收了银蛇,身前也同时降下一个人来,正是那传递神尼佛旨的蒙面怪人。

#书#蒙面人落将下来,冷然地说:“蛇谷主人来此何意?”

“旋风太保余再添杀了我侄子查震,咱们既然有约在先,你们不能为师门守诺言!”

“你入五绝帮,接受天鹏令主名位,与中原武林为仇,这也是约定的?”

“那是我私人的事,任你舌灿金莲,也别想说服我!”

“私事,哼!这私事有违初衷,你何不三思?”

“神尼有两道谕旨,另一道是要我保护她的弟子田媚,我如此决定也仍然依意旨行事。”

“那是师门叛徒,你真假不辨,全恁意气行事,后果如何?你当深思!”

“田媚还说你是师门弃徒呢,并且我也没听说神尼收过男弟子,别再与我老婆子扰舌了!”

蒙面人愤然地说:“看来你已入歧途,我妄自千里投书,但在你未着手为恶前,仍然希望你回头。”

“查氏血食已绝,我老婆子什么也顾不得,要我放弃报仇,即使神尼复生,也阻止不了,我警告你,今遭让你—步,再和我婆子扰舌,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蒙面人绝望的一声叹息:“那就没说的了,不过广成洞中确无余再添,几个孩子全是黄山来的。”

“全是我五绝帮对头!”

“我是为你好,你也知广成仙洞不可轻入,你那八翅银蛇虽然剧毒,又安能进入洞中,没有几天了!落魄崖之会,双方生死存亡关键所在,留着届时再一起解决也不迟,不过,我还希望你三思。”

“好!我老婆子也不急在一时,落魄崖之会,你也是在数难逃!”

老婆子炊火筒一砸地,嗖地,向西南扑去。

蒙面人看了广成洞一眼,抖身而起,落向山阴背后。

江湖上传述一件怪事,嵩山少林寺于月杪午时,突来两不速之客,每人背上,插着一支红色旗令。

他们大模大样的进入寺中之后,正巧掌教方丈不在,经堂长老悟禅大师接待来人,询问何事。

两个人说得轻松,要一试罗汉党十八家铜身罗汉威力,经堂大师当时一呆,原因是方丈不在。

虽说外人也可入罗汉堂一试身手,但自创十八罗汉迄今,仅发生过两次,且来试之人,全没怀善意,因而少林寺遭受两道折辱。

经堂长老当以方丈不在为由,拒绝此事。

这两个奇形怪状之客,却一笑而罢,立时退出。

傍晚时分,有人望门投信,当由执事僧转呈经堂长老,悟禅大师拆阅之下,不由惊疑参半。

信上内容大意是:边荒群丑组五绝帮,准备六月六落魄崖之会,一网打尽中原武林,会前,可能派人来少林寺寻衅,意在示威,希密切注意等语。

下面,押着一支铁串铃。

悟禅长老立传寺中高手,轮班戒备。

却不料子夜时分,罗汉堂机簧突响,悟禅长老已知不妙,他已存下以身殉职念头,立时单身扑入罗汉堂,准备逼来人出堂。

谁知他入得堂来,不由惊得目瞪口呆,十八尊铜罗汉,东倒西歪,横躺地下,短手缺足,没一只完整的。

来人居然发动机簧,与铜身罗汉拆招,在拆招当儿,一只一只的毁了十八尊铜罗汉,武功之高简直不可思议。

这件事,乃是千百年来所未有,少林之辱也属空前,悟祥长老自觉有亏职守,正待举掌自戕。

眼见檐口有物飘动,他立腾身取在手中,就灯光下一看,不由颜色大变,立时吩咐众僧散去。

这件事再也听不到下文,以少林寺僧之众,能手之多,竟没发现来人,被毁了十八等铜身罗汉,已属离奇,更奇的是经堂大师既未搜素,也未追究,就这么罢了手,实在令人百思不解。

里说悟禅长老挑了五名精明干练武术过人的法字辈门下,于是夜五更时分,悄悄的下了嵩山,扑向武当,拜见了悟因方丈,详述是夜经过,并取出来人留书,请求核夺,并表示自己不能维护少林,请方丈降罪。

悟因方丈形态肃穆,半响才说:

“师弟!你何罪之有?我忝掌少林门户,不能维护本门分誊,百死莫赎,师弟!本门方丈信物白玉佛手交你,违反嵩山,主持专务……”

悟禅大师惊诧的退了三步,迷惘不解的说:“掌教意……”

“师弟!五绝帮罗汉堂留书,不是要本门眼膺五绝帮么,师弟你坚忍沉毅,目能设法保全少林,我……”

“掌教!悟禅德薄不足以服众,艺拙不足以应敌,这千斤重担,恕难从命!”

悟因方丈慈眉微皱,探手入怀摸出少林法谕,沉声说:“悟掸师弟速接白玉佛手,不得抗命!”

这是少林历代方丈义言录,不论辈份多高,见则拱手听令,悟禅大师不得已之下,接过了佛手,恭身说:“师兄将何之?共祈垂示未来机宜。”

“此时距离六月六会期仅有五日,我将赴落魄崖,如能消灭群丑,我将返寺就养长老堂,倘罗劫运,师弟你宜忍辱负重,一切以保全少林为第一前题,如何以应变,恕我无能预为之计。”

“师兄!半月前,以串铃为记,传书示警之人,曾言铸七星剑七支,中原武林分掌,以抗群魔事……”

“据我所知,此剑已储于桐柏山潜龙岭,我此去自有道理,师弟你就注视着落魄崖之会战败,以定方略吧!”

老和尚对悟禅大师微一摆手,率五个法字辈门下,向桐柏山而去。

六月四日,桐柏山潜龙窝中原武林聚首,计有:武当、少林、东海、黄山、华山、崆峒及铁铃帮。

圣手书生余再旺代师出席,拱手说:“昔日崆峒与各派交恶,前因后果,宗师于复派时曾详述种切,并不曾为自己俺饰。

“家师一再交待,要晚辈在各派掌门前谢过,过去的,已成过去,未来劫运,正待合力敉平,否则,中原各派将遭覆没之惨!”

“晚辈奉铁铃帮主之令,携来七支七星剑,敬请各派消除成见,以济时艰。

“至若晚辈与劣弟再添,在麒麟峰及广成洞前,为私怨杀害少林悟宽大师、华山清心真人、武当寒云道友之事,俟落魄崖会后,再由七门公断,再旺如有不当,决自戕以谢罪!现在,敬聆听各派前辈高见。”

这几句话说得不卑不亢,恰到好处,悟因老和尚当代高僧,久已了解前因后果,和蔼的说:

“余少施主!既已消除成见,了却前嫌,一了百了,再没有什么是非可言,七星剑既已接来,就请分交七门,共体时艰,以消劫运。”

华山静心真人似欲有言,梅林逸经叟柳飞白含笑而起:

“储位!再旺所述与其弟伤及少林、武当、华山门下事,起源有自,形成必然,我这说法并非判断是非,而是成一堆大粪,越泼越臭,最好不提。

“重要的是,此事根源何在?当初是谁伪造笑煞神符,存心勾起江湖是非,此人,才是各派公敌!

“以往是一场误会,双方全没落好处,死者已矣,绝不能因错就错,再纠缠下去,如再同室操戈,将为亲者痛而仇者快,拙见如此,诸位以为如何?”

这位酸客不酸了,一针见血,把这个死结分开。

武当、少林是一条路,老和尚说的也可以伛代武当,黄山早就与崆峒携手,东海迄未卷入是非。

单是华山派静心老道心里不乐意,但群情如此,还有什么说的,他私下里作了个决定,没吭声,是默认是抗议?谁也不知。

圣手书生余再旺先谢过了悟因长老及海林逸叟,即随行之人身上解下七支七星短剑,分交各派。

指着身后立人说:“这位是铁铃帮针灸堂主九子金针成之拣,特来拜见各位掌门,共参大计。”

大家很是怀疑,传书示警,组合各派,全是这位以串铃为记的大作,到现在,在场人中,就没人见过这位帮主庐山真面。

九子金针成之拣也看出这点,笑对众人一拱手说,“鄙帮主实因琐事太多,无暇来见,既非故示神奇,更非有何难言之隐。

“说实在的,他老人家正在追寻元凶,找那伪造笑煞神符,暗算武林至尊之人,但六月六日必来落魄崖与诸位见面。”

大家这才用了疑念,梅林逸叟柳飞白笑说:“现在算是团结一致了,但群龙无首,谁是发号施令之人,还请一决。”

悟因长老接言:“对五绝帮来说,在坐之人全不清楚,铁铃帮主既解敌情,自以他领导为宜。”

九子金针成之拣忙道:“这不成,他老人家并不在此。”

柳飞白一笑:“今天在与不在井无紧要,主要的是落魄崖上如何应敌,目前就请你暂代。”

大家全赞成,成之拣没法子只好认可,笑说:

“此处距落魄崖仅隔三个峰头,现在,挑选能手分头去落魄崖一探,以察对方行动如何?”

悟因长老、玄清真人、柳飞白、静心真人、余再旺、暨东海二老全愿前往一探,成之拣以为各派随行门下,也全非庸手,足可自保,故而自己也随同前往,约好以弹指为号,以辨敌我。

这八位武林高手,立刻分散开来,扑向了落魄崖。

落魄崖在青云峰巅,突出峰巅约十余丈,向下看,深不见底,听奔流澎湃,其声隆隆,动人心魄。

居其上,似觉悬崖震动,令人胆战心惊,故有落魄崖之名。

且说圣手书生余再胜与梅林逸叟柳飞白由峰左向上扑,留意四周,并没一丝迹象,直上落魄崖,仍未看到什么。

心情或然一动,急叫:“柳师叔快走!”

“哪儿去?”

“我怀疑对方如此易与,恐怕留在潜龙岭的人要糟!”

“这从何说起?”

“这只能说心灵感应,我总觉得来路上有一种凄厉号哨声,走啦!师叔!我心里实在乱极了。”

他不待柳飞白答话,急如飘风般向峰下扑去。

柳飞白更感所述毫无根据,但关心五小安危,也跟踪扑下来,才到峰腰,陡见人影连闪,余再旺一弹指。

对方也弹指作答,就近一看,正是黄山五小,由汤文琴领着扑向青云岭来,柳飞白怒叱:“谁叫你们来的?”

汤文君恭身说:

“各位掌门全来了落魄崖,我们留着没事,赶来接应,也就到此为止,不敢再向上去,免人家讥笑黄山派没丝毫规矩。”

答复得很得体,柳飞白没再深责,并且心里放下一块千斤重石,一摆手,率五小扑向归程。

栗树林外,怔柯柯的站着余再旺,柳飞白率五小向内一张,不得了,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全是太阳穴戳穿钱大一个洞,还在汩汩流血,真是惨不忍睹!

中原武林小聚潜力岭,七大门户联盟,对抗那奇绝阴险的五绝帮,不意落魄崖查勘敌踪,一无所获,返来之际,门下弟子情从全遭毒手。

伤势,系每人太阳穴钱眼大一个血孔,绝非暗器所伤。

别说圣手书生余再旺弄不清众人死因,就连那久历风尘,见多识广的梅林逸叟柳飞白也估不透系何物所伤。

查点之下,计东海门下两个,武当门下寒字辈三名道人,少林门下法缘等四师兄弟,铁铃帮下两名舵主。

令人奇怪的是,法本及华山静心道长的两个门下失踪,生死存未卜。

不多时,悟因长者及玄清真人等相继返来,乍睹惨状,莫不色变。

死者人土为安,众人正在计划埋葬惨死门下之时,陡见人影一闪,八高手立时分散持敌。

飘落下来这人,头戴披风,仅露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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