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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凤青霜-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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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腾!老朽面前,不容放狂,要知掌旗至尊,众人公推,你果能德符众望,老朽垂暮之年,尚何恋恋,自当拱手让贤:但你说不出名堂来,就别想生离孤云山!”

“伍瑞元!裘腾面前,也不容张牙舞爪,言明底蕴,叫你让位让得心服,南岭三华为夺青云剑。擅杀持剑人胡某。

“元江一经逼奸信丰白水庵女尼未果,恼羞成怒,杀人灭口,五鬼聚众崂山,受人之诱,王百善遭灭门之惨,路不平人踩,裘腾伸手又何妨,自来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几个死有应得,怎么样……”

少林高僧悟觉蝉师向前一上步,满面怒容的说:

“好一个狡猾之徒,今春我门下弟子曾赴信丰白水庵,老庵主空因大师及六弟子一个不缺,你信口开河,辱及江一约及白水庵……”

孤云野叟怒喝:“你尚有何言?”

“哈哈……信丰有两个白水庵。我说是此,他说是彼,不信,你一查便知!”

“好!这事真相,不久自明,再问你,风云十二雄有六个门下与你何怨,也遭剜目剖胸?”

“什么?”

“十二雄六个门下弟子惨死,难道还要像一个数出来。”

“我不知!”

孤云野叟大袖轻扬,唰的一声,飞出六张笑煞神牌。

并非什么坚韧之物,而是六紧硬纸,形成三角,上划笑煞神像。纸尖全逞紫色,带有血腥,喝问:“这是谁信物?”

笑煞神裘腾陡地纵声狂笑……

悟觉禅师见这魔头故拖狡诈,吱唔以应:想脱罪或另有阴谋?不得而知:按武林至尊孤云野叟手何武林十戒,已触其三,杀无可恕,那肯让他拖延,厉声说:“裘腾!事实所在,不容狡辩,你还不准备领刑么?”

“什么刑?怎么领?”

“有未了事,预作说明,凡不碍武林道义的。必能为你代办,然后,两条路,自杀或引颈受刑!”

“自杀,我从未想过,伸长脖子挨刀,哈哈……”

悟觉禅师暴喝:“狂夫!违抗武林至尊之命,你是不想全尸!”

“全尸!倒比不上零刀碎割有意恩,你如偎赢得了裘腾掌中扇。要什么有什么,保君满意!”

悟觉禅师陡地一挫腰,单掌一立,“降龙伏虎”,掌劲能撼山岳,夹飓风向笑煞神疾劈而去。

裘腾倏转身形,旁旋数步,一抖手,唰啦!描金纸扇合拢,扇端暴吐三尺银丝:“回风舞柳”,疾点老和尚左臂。

悟觉禅师乃是嵩山少室拿着监堂,名位仅次于掌门方丈十八罗汉手及百步神拳,各有惊人造诣。

他—见来掌疾动巧快,闪电而到,修地一沉肩,招化“宝杵平魔”,斜刺里再劈其胸腹。

老和尚学有渊源,得天独厚,那知对方手中是描金扇乃是雾云魔帚,专破内家气功,歹毒异常。

笑煞神裘腾左掌一立,“揭地掀地”,蓬地一声震响下,朗笑声起,魔帚疾吐,就如银蛇出洞,暴点腹胸。

吭的一声,大和尚蹬蹬倒退七八步,仍然拿住不稳,吧吧连声,脚下山石垒裂,噗地,摔倒在山岗旁。

清心真人一转头,伸手要换,就听一声:“别动!他已被点破结腹真气!”

“清心真人一转头,孤云野叟已到,疾伸手指向关元要穴,护住大和尚一身功力,未付流水。

就在二人抢救当儿,洞庭钓客于子舟已出,冷漠地说:

“我倒真地开了眼,魔帚原来是折扇,别出心裁,他人难防,悟觉大师不冤,败在神物利器下死当瞑目。

“不然,他一辈子也不识雾公魔帚,驾临极乐时,对佛祖交待不出,那才呼冤,裘腾!你说也不是?”

笑煞神裘腾冷笑:“于子舟!别酸风醋雨,裘腾寒暑不离扇,习惯……”

“对!这和你解释惨杀无辜一样有理,可是我不惧,来,我愿赤手一搏魔帚!”

于子舟由于次子惨死,早已具破斧沉舟决心。生死早置度外,陡地一亮掌,扑过来就要动手。

笑煞神断眉一扬,煞气横生。嘿嘿冷笑:

“于子舟,你那金丝钓也是个非凡兵刃,还不抖你捕鱼家当么,裘腾愿赤手一搏,还清债务!”

金丝钓柄长三尺。钓丝逾丈,虽粗不及筷,却是火蚕丝织成,尾系十二支飞鱼刺,能以内力打出,举目江湖,任何兵刃均不及金丝钓霸道。

洞庭钓客成名已久,如今为拾子仇,说不得将羞颜一甩,冷然说:“裘腾!这是你自愿!”

“别废话,裘腾连花子全不欠,少风云十二雄的债,死不心安,悟觉和尚虽能复元,少说要一年静修,欠十二雄的债由十二雄村,公平合理,亮家伙吧!”

洞庭钓客于子舟一抖钓竿,唰啦一声,丈二金丝,划个弧形,手腕微沉,一抖一震下,半空里响起一阵爆音,密如连珠,金丝钓宛若游龙。浮空流动,带起一带锐音,震出蒸人热浪。

于子舟金丝钓排开,并没先下手,目注对方,转而以静制动,待机下手。

金丝钓连柄长丈五,施展开四丈范围内别想走得开。

双方相距不到十步,笑煞神并没向上看,目注对方手腕,气定神闲,这种镇静工夫,颇令人难测高深。

洞庭钓客知遇行家,那敢大意,手腕微翻,金丝钓桥如游龙,金光灿目,耀眼生花,一曲一闪,就如雷鞭,突爆音当头砸下。

笑煞神股未屈,腰未动,一声轻笑了,一幌一瓢,已转到对方身后。

洞庭钓客亲见悟觉禅师失机,深怀戒心,金丝钓招未走老,收发由心,陡甩臂,钓如金蛇倒窜,唰的一声,向对方左目点去。

笑煞神对他这种运用随心的钓丝,也不敢轻视,摇头,耸肩,嗖地,人如游龙升天,拔高二丈。

随即又折腰,头向下,“雾幕现影”,双拿十指如钩,反向对方后脑抹去。

拔起不高,折腰倒下,快似闪电,捷过流星,洞庭钓客陡觉脑后风声,避不及国手不能下,身形倏俯,形若游鱼,一滑三丈。

笑煞神得理不让人,身形一闪,招式未变,鬼魅般跟踪而到。

就见两条人影再闪,金丝甩动,破空有声,一声闷吼夹着嗯的一声,洞庭钓客滚落两丈以外,昏死过去。

只见笑煞神裘腾左臂血流如注,手中已经多了一支有三个倒钩的鱼刺,刺上附着一块血肉。

敢情洞宾钓客作困兽斗,在临中掌之前,以真力打出飞鱼刺,而笑煞神竟是连肉拔起,免碍施为。

淮阳一鹤岳处,搜魂灵猿侯致远,三环飞针鬼见愁廖钦同时扑过来,查探洞庭钓客伤势,见状全不由皱眉。

搜魂灵猿侯致远很声说:“笑煞神出手太毒,于老前斐生死难卜,我们不必顾忌什么,何不……”

淮阳一鹤余处神情不属,似在寻思。

三环飞针鬼见愁廖钦朗声说:“龙虎风云旗下人物,同为武林推崇,身负公平裁断之责,如果围攻,恐……”

正说着,远东双煞,绿魅查震,红魃尚易,人影双腾,同时并出,暴喝:“笑煞神,偿我弟子胡禀命来!”

“素命的不止你两个,眼前例在,不要命的就来!”

双煞碧明血溶掌力,威震辽东,与百说头四九寒绝命手,号称他外三春,尤其碧明血溶合击,威力奇大。

这一扶怨而出,势同奔电,快速抢攻,岗前涌起三团黑影,盘旋疾转,乍会即分,掌动排空,扶啸声震撼长林。

千株动荡,抄石惊飞,初还看得出谁是谁,最后竟是人影纵横,幻影多条,宛如数十人在退逐扑击。

搜魂灵猿侯致远皱眉目道:“他两个行吗?看来……”

三环飞针史见愁廖钦道:

“这很难说,绿魅红魃掌力强劲阴损,双掌合击,堪称独步江湖,无人匹敌,双战之下或许……”

正说着,三条人影形成三支风柱,三角形,悬空吐掌,一声巨震,其音暗哑。人影像公。飘坠地下。

朗笑声起,绿魅红魃落波浪跄。摔到岗侧,张口狂喷,鲜血四溅。

场中人,除百说头陀及独臂神枭费养孤身援救外,六条人影倏起,奋起围攻,平静的岗上,展开一场空前绝后的凶杀恶斗。

朗笑声里,笑煞神裘腾雾云魔帚抖开,势如疾风暴雨,全采攻势,这一场生死之争,莫不全力施为。

正在难解难分,陡闻喝声:“住手!”

人影技分,群雄暴退。孤云野叟费了顿饭功夫,为悟觉禅师疗伤而起,手指尖煞神:“狂徒!老朽面前,尔敢逞凶,杀伤多人……”

“老儿!你妄称武林至尊,依势凌人,裘腾以寡敌众,虽死何憾!”

一声狂徒换来一声老儿,武林至尊之前没谁敢喘大气,他敢针锋相对,那任孤云野委怒!

长啸声中,身形已起,流云十一掌没谁看清出招,满天掌影,从空罩下。

笑煞神裘腾纵声狂笑,以应啸声,沉肩换肘,也扑向了对方,雾闪八式如巨灵现掌,吞吐之间,劲风四野。

这才是八式对流云,龙吟会至尊,三百年来武林双绝,激战正酣,就连在场中人,对胜负之数,也未敢妄下断语。

蓦地一声巨响,人影倏分再合,踏上了岗上长林,千株狂舞,如遇飓风,人影再起,已成悬空之势,凌虚步宣,形似游龙,声声长啸朗朗狂笑中,不时夹以巨震,气流激荡,势惊鬼神!

蓦地,声震长空,如下沉雷,群山皆应。万谷传声一就在这摄人巨响下,黑影飞泻,斜坠瀑中,是谁?

倏见另一条人影,飘落岗前,这才看清是孤云野叟,大家全不由长嘘出声。

孤云野叟飘落下来,立时盘膝跌坐。道深行动,不用说,以武林至尊那身功力,也负内伤!

盏茶功夫,孤云野叟霍然而起,问:“另三位伤势如何?”

百脱头陀答:“查尚二人伤及五腑,率经及时治疗,无生命之尤,但非经年调治不可,于大侠伤势较轻,并无防碍,笑煞神裘腾坠瀑,是否要搜索……”

“不必了,他已中我昙云神功重手法,不入水也难活命,此事已了,我还有话对大家说。”

他微顿,徐徐的说:“老朽携义女匿迹孤云山垂二十年,爱青螺岗景物秀丽飞瀑激荡,政常登临。

“近数年来。每逢中元子时,瀑后削壁仙乐倏扬,直至巨钟三响,一乐声方停。我揣摸着其中必有原因,数载来缜密搜求,并无过路,在无意之中,在潭边一个石穴内发现一只铁巨,内储画图。

“三月摩揣,才知为通往瀑后密径,但必俟乐声钟响的一瞬间,辨月色,让方位,飞穿瀑布,直入秘洞。

“依画图示意,洞门异常狭小,仅容一人蛇行进入,方向消误,必撞壁而住,即使能即时提气,瀑后无落脚处,下坠百丈深谷,也必粉身。

“此洞为三百年前雷火尊者仙去,却留下洞中武林奇功以待有缘,倘能进出,必有弹益。

“图共两张,我三月详参。仅能了解其一,另一张尚待融机理解,谁愿与我同行一试福缘,即时与我同参画册,距子时为时无多,切勿迟疑不决。

不过老朽应予说明,洞中异常复计,稍一不慎,即入迷途,同行之人,得听老朽招呼。“

青螺岗距飞瀑较近,但相距也有十余丈,瀑后距洞多远,无法测知,孤云野叟有凌虚步空之功,遂缜密详参三月,其难可知。

十二雄中,谁也没这大能为一股作气飘落十余丈外,即使能,飞瀑湍急,阻力奇大,越过去何异登天,故异口同声说:

“缘由天定,掌旗至尊既能巧得入洞秘图,我等何敢掠夺,老前辈不必征求大家意见了。”

这话,满是人情味,其实,众人也不敢同行,并且,孤云野叟既有叫众人同去一试福缘之说,他一生言行相顾,决不食言,如果进出无阻,然后求他不迟。

孤云野叟淡然的说:“老朽已是垂暮之年,本应无动于衷,只是洞中绝学失之交臂未名可惜!

“入洞后果难料,兹有二家,请回风羽士照顾我那义女,这孩子身世奇惨,所练又是普通功夫,另一件,武林不可一日无主,龙虎风云聚英旗应有人代掌。”

照顾他义女武云卿没问题,代掌旗令一节,可就没人敢承担了事。这不是一门一派事,集天下黑白两道要人物于一堂,处理武林纷争。

掌旗人若非众所共尊人物,遇事必生争议,一个不好,就能立时分裂,发生巨变,谁敢承此?故皆相项无言。

孤云野叟察知其意,微然一笑。

“既是诸位不愿担此重担,我有一法,遇事公决,争执不下时,侯老朽归来,我如不幸长理洞中,谁能入洞取回龙虎风云聚英旗,谁为武林之主,这要大家立誓,将来不得反复。”

群雄承诺立誓毕,立时散去。

孤云野臾长叹一口气,步罡踏斗,计算方位,长衫甩脱,着油绸劲装,腰悬豹皮囊,囊储普通梭标。

他左手所持之剑,也非什么奇珍,场为老人早朝不用武器。这是防进洞时遇上五毒蛇虫,预作准备。

青螺岗正对瀑布,岗旁巨树下栅着长盛,孤云野叟静立那儿,仙乐已起,顿饭工天,巨钟长鸣。

抓云野叟执藤在手,在钟声三震的一瞬间,手一抖,长藤飘起。如桥卧波,身形微展。如蜻蜓点水,一掠而起。

这一掠下,已出去数丈,蓦地,长藤倒卷,数声轻唰,一声闷哼,孤云野叟如飞药中箭,翻落潭边。

一代武林至尊,就此长眠不起!

当然,他不会失手,即使失手也不会丧命,是谁下的毒手,为何出此?老人死后近二十年,风云十二雄仅一人敬全性命,其余全遭惨戮,这得全生命者遭遇也够惨的,目中暗器,成了独眼龙,并跌一足,行动需杖。

雁荡山,位于浙东,以浙地多山,名山尤多,如天台、括苍、仙霞等不一而足,此山似是名不经传。

其实,两雁荡景物清幽,不逊前者,北雁荡谷、洞、岩尤多奇趣。

且说北雁荡主峰东南回音谷,旁谷口处住着一户人家,三椽茅舍,一畦菜圃,吗周修篁,因风鸣玉,野草闲花,遍地似锦,人人其中,顿消尘思。

这是个初秋夜晚,一轮皓月,斜悬东南,朗月疏星,相与辉映,茅舍中走出个清瘦老者,长眉双挑,目聚重尤,惟一脸严肃,坚毅之态一望可知。

身侧随待着一个丰神挺秀少年,约十六七岁,着湖色箭袖衣,青色登山快靴,目如点漆,眉如笔画,鼻柱擎天,鬓若刀裁。

真的钟山州灵气而生。得天地精华而疏。

这一老一少,缓步出得茅舍,就篱旁竹楼坐下,桌上,事先安置数色小菜,一壶花雕,少年斟酒传坐,老者目住长空,默然不语。

初秋,天高气爽,山居清凉,篱外送来淡淡的香,修篁发出轻轻声响,明月在天,星辰点点。

远近林木,烟林雾浮,野花滴露,趁风摇曳。月光映水,银蛇惊窜,溪流漱石,徐净悦耳,山光水色,浅浅深深,在有无之间。

这一老一少,在这清丽绝俗环境之中,临风浅酌,旁疏净坐,消闲景况,端的能入画图。

老者似有所感,轻叹一声,自语:

“中元!哎!这不祥日子……自那个中元夜后,武林多故,江湖不宁,十八年了,浑如一梦!”

“云卿!你错了么?我,应如何办?八手飞魔裘化为非?正邪追踪是对?十余年来消迹深山,再不想参与江湖是非,与草木同腐何憾,只是……只是……”

老者情同梦呓,旁坐少年目定口呆,他已不止一次听到他爹如梦自语,更不止一次看到他神魂不属,为什么?

他猜爹有一段悲怆往事,不堪回首,这事既神秘又复杂,更不足为外人道,否则,以爹在武林中身份地位不应有这种神态。

他只知云卿是娘小名,自幼失传,脑中一片空白,幻不出娘的影子。

少年不禁悲从中来,目润珠光,微带哽咽地说:“爹!娘已去世多年,爹!你也应为添儿珍重,何必尽想往事。”

老者强额一笑:“添儿!我也不过偶有所感,其实,人生朝露,恩怨总虚,夜露大,就寝吧!”

爹儿俩站起身来,正待收拾杯盘,当的一声,桌上插着一束白纸,深入木里,老者微耸肩,嗖地,拔起五丈多高。

陡运神功,一个“青霄鹰盘”,人如飞轮疾转,四周察看,并没丝毫迹象,双手一分,飘落于地,眼见少年扑向谷口,忙唤:“添儿!别追了。”

第 二 章 义所及虽死何憾

少年闻声止步,退了回来,老者展纸,不由神色一变,旋即镇定如常,今年也看清了,上书:

“昔日风云,不堪回首,君仗义夕余烛好,奈何天道无常,不为人谅,兹者,七雄连手南来,已近雁荡,志在除根,一朝相对,化友为优,孤身奋战,必难幸免,宜及早筹划。”

既没有书名道姓,更没押上什么,无头无尾,安得无疑,少年问:“爹!这人传书报警,语多不解,是谁!”

老者摇头说:“很难猜,此非善地,走!”

陡地西北角上,宿鸟惊飞,黑虎岭上,冲起一道彩虹,在空际盘旋飞舞,五彩幻化,明灭无常。

老者对少年一点手“随我来”声落人起,竟旋展上乘轻功,捷如飘风般向这彩虹直扑出去,形同灰鹤,快似流星。

少年身手不弱,急腾身“八步赶蟾”,跟踪而起,居然能首尾相连,不差多远。功力自也非凡。

陡地,山侧草叶刷的一声,老者对少年一摆手,旋身隐八山洞中。

月光朗照下,浅草丛林中疾如飘风般飞过来两条人影,全是四十左右年岁,一色夜行衣着。

左面一个阴阳脸,背插吴勾剑,右面一个身裁矮小,却背着一对虎头勾,行动矫捷,神情精悍,又都是使用极为难练难斗兵刃,可知不是等闲之辈。

二人住了脚,阴阳脸的说:

“七弟!别远走了这儿正对回音谷,监视者他就行,彩虹已起,剑快出土,剑穴就在黑虎的临流一面,没非精通水性,势难得手,五弟末到。真急死人。”

矮个子说:“回音谷中是谁,监视他何意?”

“你没听说过龙虎风云聚英旗故事?”

“那是武林至尊台黑白两道奇人,共断江湖是非,以息纷争,仅掌旗至尊久已物化,谈这个干么!”

“谷中人,江是风云十二滩中人物,淮阳一鹤余处!另一少年,是其子旋风太保余再添!”

“啊!莫非二人志在取剑?”

“不会,据闻此人曾夜拯儿子飞魔索化之子,与群雄反目,负伤突围,绝迹江湖,我曾听大哥谈及其人,故认准是他。”

“既如此,何必监视?”

“你不知,近传言另七雄连换南下,这班人中,不管谁心血来潮,思得此剑,咱们决非其效,故要早为之计,以便应付,对方不动,千万招惹不得。”

二人正在说话,突闻风声有异,二人倏地一长身,直射入洞左一丛树木中,风卷沙石,飘降一人。

这人头大如斗,发乱飞蓬,却又是五短身裁,目如豆,泛出阴绿精光,两手资长,长过膝,双腿奇短,仅尺二。偏又是一身红初,形同鬼魅,他目注二人隐身树丛,嘴皮微动,面带不屑之色,戟指东南,似欲有语。

倏闻一声长笑,声震山谷,人随声下,又现出一个怪物来。

后到的高逾六尺,头仅举大,腿长手短,一袭绿衣,不经见,宛若山精鬼怪。

高个子对矮鬼一笑:

“怪不得江湖豪客,齐集雁荡,原来这千古奇珍,行将出土,倒要试一下,看鹿死谁手!”

短魅神情冷淡,绿豆眼连翻,冷哼一声:

“二弟!我看不惯你那急躁神态。事未做话先出,与事何补,你可知来的一班人物是谁?”

“管他是谁!”

“哼!这多人,仅一条路,全是孤云山青锋会中人物,你没想想,武林各派谁不思得奇珍,结果全隐身暗处,青锋会势力可知。二弟!你大概还不晓,昔日风云旗下淮阳一鹤余处也在雁验,他安得不知,又安能不生觊觎之念,劲敌当前,直深思熟虑,筹划对策,切勿自负,招来烦恼!”

“青锋会,声誉不忍,不知首脑为谁?”

“据传是个女的,详情不明,总之,无过人之处,不会有这大势派。”

隐身泥中的正是淮阳一鹤余处及其子旋风大保余再添。年轻人好奇,低声问:“爹!先后四人是何门路?”

“先回两个,是芽山七鬼中友吊客房岚反冒失鬼史杰,据闻已投入青锋会下,人在正邪之间。

“不过青锋会崛起江湖十多年,网罗了不少奇才异能之士,徒无劣迹,在帮会中。可以说是唯一例外,不过组织严密,内部详情,无人得悉。

“这两个,昔日龙虎风云旗下人,辽东双煞,矮是江魃尚易,高是绿魅查震,血浓、碧阴掌有惊人功力,不知为何来此。”

余处嘴里这般说,心里有数,绿魅红除言中有物,弦外之音,怎会听不懂,只是不愿说明。

“爹!他们说什么奇珍?”

“剑虹已起,请人志在得剑。”

“我们居此,为何袖手旁观,让神物利器,落入他人之手。”

“孩子!国之宝在人,人之宝在心,舍此之外,天下任何奇珍均不足以言宝,并且,神物利器,德者居之,无德者失之,强求不得,这批人……”

西北角儿陡发央啸,声动山岳,回音震耳,声落人到,洞左十余丈处又现人迹,僧衣宽大,体型魁伟。

他正是少定俗觉样师,对绿魅红魃微一合十:“孤云山一别,转瞬近二十年,想不到再会雁荡,二位施主何事来此,有否见告?”

红魃绿豆眼一翻:

“来此无非寻剑,何用说得,大和尚!孤云山武林圣地,为武林至尊孤云野毁所居,如今,青锋会胆改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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