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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凤青霜-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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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再添低声说:

“左测飞瀑旁有三匹露骨龙驹,如果形势不佳,大哥你可趁机脱走,这是十二粒斩关神丹,随之可增功力,大哥你留着备用吧!”

圣手书生余再旺断然地说:“我明白了,二弟!你应趁机脱身,以为来日复仇之计,我不能也不应走……”

“大哥,你管机过人,走与否,见机而为把!主要的是,不能让崆峒一派就此绝传,这神丹,你一定得留此处如何处理看……”

余再旺心里一转,毅然地接过神丹,他已下了决心,必要时,替下二弟。

一团火球,起自东方,升沉不定,只照得飞瀑幻影,必迷五色。

一声怪啸,起自长空,其音也厉,摄人心神。

刷刷的一阵布帛摆动声,落魄崖西,南、北插了五面红旗,仅留着东面,而东面正是万丈悬崖,鸟兽绝迹,下视惊心而股栗!

西面一支红旗,上绣展翅巨鹏,旗下,立着天鹏令主蛇谷主人独目鬼婆查三姑,支眼泛光,神态狞恶,死盯着旋风太保余再添。

旗前丈远,立着披发僧人,正是那昔日龙虎旗下客,九寒绝命百说头陀,这就不能不令人惊诧,什么时候入了五绝帮?

天鹏红旗下顺序排列着金狮,白虎,青龙,黑蛟四面红旗,每支红旗下,肃立着掌旗令主。

旗前丈远,各有一个前卫,卓立无言,不过表露出一睑得色。

华山派已投靠了五绝帮,没人到场。

背对落魄崖石凳上,分坐着六派掌门及昔日两位龙虎风云旗下客,身后分立着门人弟子,全都注枕着对方,无人轻动。

天鹏旗前九寒绝命手百脱头陀傲然的对大家微一举手:“本人天鹏令主手下护旗香主的便是,昔日也曾参与龙虎风云旗下,在座的与洒家都有素识,今朝一会,希望能化干戈为玉帛,否则,即将血染悬崖!”

圣手书生余再旺向前一迈步:

“百脱!凭你一个香主,尤如军旅中一名护旗小卒,似乎没你发言的份,再说,化干戈为玉帛也好,血染悬崖也好,这大的事,你能做得了主吗?空言……”

百脱怒叱:“余再旺!你一个后生晚辈,在洒家面前……”

“头陀!是你自取其辱,怪得谁来!”

笑煞神裘腾垂着眼皮,不闻不问,放任门下折辱这无耻头陀。

梅林逸叟柳飞白东海二叟谈笑正欢,根本就是充耳不闻。

常正杰与侯致远一个戴上披风,一个罩着面罩,正在与平镜道长谈论着什么事情,就形成僵局。

百脱头陀被余再旺骂得面色发红,激怒得就要动手,耳闻红旗刷的一声响,头陀退了下去。

百毒鬼婆查三姑开了腔:

“中原武林同道听着,本今主代表五绝帮主发话,落魄崖之会,主要的是观摩所学,在未交手前,有几句话要交待清楚,第一,凡愿归附五绝帮的……”

旋风太保余再添已然不耐,朗声说:

“瞎婆子!别应声恫吓,凡来落魄崖的,就没准打算整着退出去,你就干脆点划出道儿,比空口白话简单得多。”

“小鬼!你能代表中原各派?”

“能!恐怕你瞎婆子受人利用,所言不见得当得了家!”

百毒克婆扫视了对方一眼,见没人理会,这个气可就大啦!厉声说:“中原武林既任令两个小鬼出面,代诺一切,本令主划出道儿,别说不算。”

圣手书生金再旺冷然地说:“鬼婆子别烦啦!势不两立,划与不划全一样!”

百毒鬼婆生了恶念,恨声说:

“尔辈自趋死路,怪不得我老婆子,如今只好兵戎相见,但有一点,双方相会,以单人应战为原则。

“既入场,不分生死不得离场!更不准有人交替援手,否则就算输,听令对方宰割,你两个敢代诺?”

这种不分生死不离场,更不准应接,未免太过毒辣,圣手书生金再旺回顾,见各派掌门安详同前。

他知道这班武林前辈不屑发言,更无阻挡之意,微然一笑:

“鬼婆子,中原各派掌门不屑与尔等邪魔歪道答话,已授意我兄弟两个担当一切,就这么办,你派人上场吧!”

百脱头陀再度入场,向瞎婆子一拱手说:

“令主拿五绝帮第一面大旗,第一场当由天鹏旗下出手,弟主愿应战!为辽东双煞兄弟复仇!”

鬼婆独目泛光,仅说了声:“愿尔好自为之,为天鹏旗争光。”

她退了下去,百脱目注余再添,正得发话,人影闪动,武当玄清道长补了过来,厉声叱:“百脱!为五绝帮传书武当可是你?”

“闯解剑池,没把你们那种陋规放在眼中,不服就动手,何必多言!”

玄清道长盛怒之下,倏地一滑步,双肩微抖,厉叱声里,“三阳开泰”,指掌并用,一股子强劲掌风,当头罩下。

百脱头陀俟掌距不远,僧袍展处,大袖陡翻一声暴响之下,人影两分,头陀已经旁移八尺。

玄清道长接掌之下,陡觉一股阴寒之气,袭上胸头,身不由己的倒退数步。

他突然忆起百脱头陀九寒绝命手异常歹毒,如无幸理,急提真气护住心脉,一声厉吼下,运掌如飞,扑击过去。

落魄崖上人影纵横,罡气排空。

百脱头陀怪啸声中,一声凄厉哀号,玄清道人如鸢中箭,竟被头陀险寒三震绝命手法,震翻五腑,喷血而亡。

旋风太保余再添扎剑把一声龙吟,紫薇软剑光闪长虹,正待出手,身后有人叱:“小侠慢着!”

人影闪动,武当掌门人玄真道长超过余再添,扑向当场。

玄真道长自三峡围毙八手飞魔裘之后,已感到无形中受人利用,故立即闭关,深自忏悔,并研绝学。

垂二十年,不曾离山,功力之高,达炉火纯青之境。

既与中原各派连手,七星剑七门分掌,齐心合力,共赴时艰,与崆峒前嫌捐除,不再为敌,全心全力的要找昔日借刀杀人者一清旧帐。

黎明前,笑煞神裘腾与搜魂灵猿侯致远一番对话,已明种切,方期已近二十年来所学,与鬼见愁廖钦一较高低。

不意玄清师弟性急出手,竟死于九寒绝命手下,那还再顾忌什么,立时飘身而出,要素还血债。

百脱头陀也知老道难斗,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合十为礼,微笑说:“玄真道长!你我昔年全禁属龙虎风云旗下有共事之谊,洒家失手伤及道长师弟,已成仇家,但以昔日情谊说,拔刀相比,终属不雅……”

玄真道长拈须微笑:“大师之意如何?”

“铜丝丈二,各擘其端,以内力互震,断处靠近谁方,谁即输,如此办,既无风险,又保昔日情谊,道长以为如何?”

玄清道长暗骂:“好个阴险头陀,要想借铜丝为导,以九寒阴功致我死命,安能让你如愿。”

他表面上绝没带出不悦之色,微笑着说:“大师其法至公,也最和易,即请施为!”

百盼头陀大衲轻扬,紫铜丝说法如一条线,直伸出来,长短正如所述,玄真道长伸手接着,说声:“请!”

二人不约而同的脚踏子午桩,身腰微下,力贯石臂,达于指尖,互道一声“请”字下,紫铜丝由而端开始颤动,迅捷自震到中间。

别看单丝成线,这细如人发的铜丝,竟然发出一股轻微啸声,显示出二人功力,不可等闲视之。

头陀腊黄面色,渐转移白,汗珠子豆般大滴落尘埃。

道长面色宛若一块大红布,鼻孔喷出两道白雾,红面青筋,暴睁双眼,似乎是在艰苦支持。

铜丝展动部位缓缓移向老道,头陀目中闪着得意光彩,呼出一口长气。

紫铜丝突然地一阵急剧震动声,瞬由老道面前移至头陀手指不到五寸处,百脱头陀突感心头大震。

正待他抛却钢丝,另打诡计,一声轻锐爆音下,紫铜丝在头陀手指前爆成寸断,鬼嗥声里,百脱头陀跌出五尺,心脉寸断,当场死去。

玄真长也不由长吁,正待转身退下,人影幌动,阻住去路,抬头看,正是那手执炊火筒,肩挂两条蛇的百毒鬼婆查三姑。

只见她独目暴睁,怒叱道:“玄真老杂毛慢着!你震毙令主蹶旗人想一走了之,可没这么便宜。”

玄真道长止步,单手稽首:“老婆婆!我二十年闭关清修,为的就是今日,怎么会走,不过……”

“什么不过,我三个开路先锋,先后毁在尔辈手中,百脱欲为双煞报仇,偏你武当出面接梁子。你还说什么?”

“玄真不惧死!但我未会三环飞针鬼见愁廖钦,死不甘心,老婆子,你让一场,总叫你称心如意。”

“求情也不行,老婆子铁打心肠……”

玄真道长怒喝:“瞎婆子你待如何?”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仍以那段铜丝送你归西!”

“好!玄真领教你瞎婆子有多高手段!”

百毒鬼婆查三姑一伸手拾起地上铜丝,伸展出去,玄真道长明知是自己生死关头,但不愿示弱,伸手探住。

天鹏令主查三姑冷然地说:

“令主还让你讨个便宜,真气仅达中间,让你尽力施为,能震动铜丝前进一寸,我投崖自杀!”

“不必了,你大力施为吧!”

二人互语之间,已然发动,玄真道长全力施为。铜丝震动在中间,遇着一股奇猛之气阻住,不能寸进。

这才知鬼婆果然难敌,明知劫运难逃,但不甘就此死去,陡地提真气,运用玄门天乙罡气,酒丝爆音里,竟然前移分寸多。

老鬼婆万料不到对方功力如此之高。蓦发鬼嗥,一声锐啸下,吭地一声,玄真道长竟被弹起丈高,啪地一声,摔落于地。

老鬼婆一声冷笑,正待说什么,却不料玄真道长垂死之前,倏地一个翻转,双手一抖下,打出一把遗骨针。

老鬼婆也是大意了,眼见银光一闪,避已无及,丝丝声中,发出一声愤怒吼声,查三姑跌坐在地上。

突见金狮红旗展动,百丈神沙哈子模已经抢到瞎婆子身前,为她护关,以便运气逼出透骨针。

青龙红旗前,疾飘出一条人影,那是海外霸主师侄石岛一怪黄道周。

旋风太保金再添一领紫薇奇珍,圣手书生余再旺早就抢扑过来,他预料这一会凶多吉少,尽其在我的拦住二弟。

黄道周喝问:“你是何人?”

“圣手书生作再旺!”

“比什么?”

“爱什么比什么,全武行!”

石岛一怪顺手向旁一带,银光闪闪,撤出独门兵刃乾坤网,不再打话,网走“怒海捕鲸”,当头罩落。

圣手书生余再旺一滑步,探腰际,六合金丝腾龙棒缠绕,移宫换步,侧袭对方之脉门了。

黄道周身形倏转,正待还击。

余再旺如惊虹一瞥,急进暴退,喝声:“打了!”

轻啸声里,一枚青蚨,闪电般打向面门。

黄道周乾坤网倒转,叮的一声,被扫落崖下,就势束网成棒,“千军横扫”,扑向胸前,一股子强劲之风,着体生凉。

圣手书生余再旺成心一较内力,腾龙棒起,倏化“金龙卷尾”,一震之威,黄道周倒退三步。

余再旺连错七尺,手臂全麻,已知内力较逊,急翻身向外暴退,黄道周喝声:“小辈生死未见,想违约退走,焉能如愿!”

他已紧跟直扑来。

余再旺一扬手,刷刷两声,青蚨袭向下盘。

黄道周怒发如狂,蓦地一耸肩人起半空,“青霄鹰企”直扑下来,下飘之势,既疾又快,网已张开,这种绝门投式兵刃,三五丈地就别想走得开。

圣手书生余再旺已形慌乱,向左疾扑,想脱动网风,却不料外窜不到丈五,陡觉顶上生风。

紧张慌急下,一仰身形,形成“苍兔朝天”,腾龙棒起,“直捣黄龙”,向对方胸腹暴点下去。

黄道周露声长笑,乾坤网张,啪的一声,震歪棒头,陡换手“金针定海”,暴击而下,间不容发,快如电光石火。

中原武林各派长者,无不摇头叹息!

说时迟,余再旺突地贴地翻滚,腾龙棒既然出手,就翻滚之势,双臂一扬,满天啸声下,轰然一声巨响中夹着尖音惨叫,余再旺未动时之山石上,震裂斗大一块,黄道周却跌落于地,翻滚哀号不已。

圣手书生余再旺与对手双棒相交,已感不敌,暴退以骄敌,暗算激其怒,“苍兔朝天”,更是有敌无我拼势。

他竟能在对方下击俄倾,运用智慧,脱出乾坤网,以倒洒金钱手法,暗藏“双蜂戏蕊”,打瞎敌方对目,就不由敌我双方不刮目相看。

却说余再胜一把青蚨出手,顺势捞起腾龙棒之后,以辰星电射之势,一闪而到黄道周身侧。

小伙子也够狠的,金光一闪,啪一声,龙头正砸在对方后脑壳上,闷哼半声,黄道周一阵抽搐,撒手尘寰。

这举动,也超出江湖常规。

晨光初上,叶染朝霞,余再旺一阵剧战下,也略感疲倦。

他正待退,绿影横空,降下一个绿袍老怪,正是海外二霸主,现掌五绝帮青龙红旗的碧涛神鳌,落地冷哼:

“小子,老夫本不屑与你一般见识,只恨你手段太辣,他双目已瞎,还补上一棒,小子,你……”

“老贼!你倒颇懂江湖道义?对我这赶尽杀绝手段不以为然。”

“好小子!莫非老夫责得不对?”

“你当然对,可惜你在五绝帮下,不但不对,而且无耻!”

“胡说,老夫……”

“老匹夫!你五绝帮天鹏令主已言明代帮主发言,有约在先,搏斗不死不休,除非你老匹夫装聋,否则不会听而不闻,明知而责人,非无耻而何?

“我这一棒补得恰到好处,否则,黄道周得全性命,岂不违了不见生死不得离场之约!也就等于犯了你五绝帮规!你应谢……”

碧涛神鳌恼羞成怒,施袖一扬,突闻人喝:“住手!”飘落两条人影,当中一人,微一举手,把余再旺带出圈外。

碧涛神鳌怒目环扫,更不由心火中烧,冷冷地说:“东海二叟!我不屑与你二人过招,要找的是青竹叟溥瞻远老儿。”

双环叟舒成一声长笑:

“青竹枝敲伤你肩井,我这两支铁环,也想套只乌龟,老怪物,何不试一下,你迟早会碰着我大哥。”

“你这老儿既然自愿要送死,与我无关,总叫你称心如愿,敢告诉我青竹老儿现在何处?”

“告诉你无妨,老大十载苦功,练的‘戳鱼捕虾’手,中午前一定赶到,咱们先试一下,比比……”

“取巧讨便宜我不屑为,比比真力如何?”

“你说怎么比?”

“跌坐于地,相距一丈,双掌互推,一分生死!”

东海掌门人青竹叟溥瞻远确实闭关炼旭日罡气,但什么时候完成,连双环叟舒成及飘云叟臧智高也不清楚,午前必到一语,实属虚话。

二叟也知老怪物难斗,但衡量全局,此会凶多吉少,倒不如冒死一战,若能把碧涛神鳌毙于就地,去一劲敌,也为东海除去隐忧。

双环叟舒成本拟以双环拿月返魂手制敌,却不料老魔头抢先发话,要比真力。

成名人物,自不能当众示弱,立时应允,双方面对而坐,各一招呼,全是双掌摇推,一股子排空罡气,激荡崖上。

老魔头没安好心,藏碧涛阴然于掌力内,不施全力,用以诱敌。

双环叟既舒那知就理,贯注全力,一意施展。

眼见老魔头身形一震,双掌伸缩下,砰地一声,双环叟一声闷哼吭下,人如纺车,直滚落万丈悬崖下,无影无踪。

突听飘云叟臧智高一声怒吼,疾如飘风直扑出去,一招“翻天覆雨”双掌交错,当头罩落。

白虎红旗展动,黄罗松盖下九尺高恶鬼,陡地向外一滑步,左袖一扬,吱的一声,恶蛊就如疾箭般直飞去来。

却不料臧智高衣里藏有神丹,近身不得。

活骷髅一见恶蛊无功,长腿一边,双掌活用,一声巨震下,臧智高倒退三四步,摇摇欲倒。

活骷髅哪肯放松,再扬手,一股子防腐臭之气,更胜于前,臧智高就觉心头发恶,张口狂吐,这一呕不打紧,毒气趁虚而入,软软的倒于就地。

悟因大师愤然而起,僧袍抖处,宛若一朵灰云,飘落当场,扬佛号厉声说:

“活骷髅!乘人不备,突发毒手,胜得可耻,臧施主不明底细,遭受暗算,并非功力不敌,今天,老衲要……”

活骷髅毫无血色的脸上,没半丝表情,巨吻张合,幢幢露齿,发出了人声:

“大和尚!什么毒手暗算,你也可以照样施为呀!落魄崖上,我这恶果一样送你上西天!”

老和尚可听人说过,活骷髅飞天金娃蛊与性灵相合,除其益足以致其命,衣底灵丹,蛊既不敢占,想必是其克星。

思及此,淡然说:“你曾以金蜈暗算,今日何不再度施为,看老衲大施佛法,是否能避过此劫。”

“这是你自愿?”

“臧施主并非自愿,尚且施放恶虫,此间实属多余。”

活髓髅灰暗眼珠在转,一甩大袖,立即发出吱吱震翅声,飞天金蛊一掠而到。

老和尚早有准备,只手微扬,一粒灰色药丸,正迎那张口欲噬的恶蛊口中,吱地一声怪叫,恶蛊翻跌尘埃。

一翻一滚,肚腹朝天,再也不动。

活骼髅就觉心头一震,心脉已受微伤,老和尚哪知他炼的是周天之数,位一妄自出手,反而使活骷嵝知惧,不再随意施为。

活骷髅一见断送了一支金蛊,不由凶性暴发,双掌一分,两股奇腐奇劲之气,立即直袭过来。

老和尚知他闯少林,破坏罗汉堂,安肯善了,大袖交指,轰的一声巨响,人影两分,身形再起。

全是硬接硬架,晴空巨响,声若沉雷,人形纵横,就如两朵轻云,在飘转不定,转瞬换了八九掌。

陡闻鬼嗥般一声长啸,接着轰雷般一声巨震,接着在闷哼之中,老和尚半空翻滚,跌落崖下。

东南遥天,陡传厉啸,其声至为凄厉,入耳令人心颠,五绝帮五旗令主各归原位,肃然恭立。

聆声变向,可以家得出传声之人尚远,却不料余音未落,发光一闪,落魄崖上多了一个怪人。

这人高不到八尺,中等以上身栽,灰袍曳地,灰发披肩盖脸,虽然旭日初升,晴光欲洗,仍然看不出一丝眉目。

铁铃帮主一指还魂常正杰聆闻啸声之际,已然知道是谁?笑煞神裘腾断眉轩动,已然立起。

搜魂灵猿侯致远,回风羽士平镜,也感到后到的必是五绝帮主,跟着站了起来。

梅林逸叟柳飞白招呼了毕小霞,低声说什么。

眼前,就有番龙争虎斗。

崆峒掌门笑煞神裘腾向外一迈步,朗声说:“尊驾何人?”

“五绝帮主!”

“我问你姓甚名谁。”

“告诉你姓氏并无益处!”

搜魂灵猿侯致远仍然蒙着面,厉声说:“落魄崖上,无生死不见真章,陈账新欠,作一总结,何必藏头露尾!”

披发人仍然慢声怪话,不过语音冷得出奇:“陈账是什么?新欠是什么?你何以也缩头藏头?”

“昔日伪造笑煞神符,制造纠纷,暗算武林至尊,莫非不是你?新欠,目前陈尸落魄崖的就是!至于我……”

“你没面目见人是不是?昔日孤云山中元节前一日,以江湖绝门毒物,西南绿瘴水洒于藤上,致武林至尊借渡瀑之际,藤断跌落,死……”

侯致远厉声叱:“别血口喷人,你是否孤云山蒙面客廖钦?”

“你应先说自己姓名,再问你家帮主!”

“我已等于说明。”

“但要你自言,才好明正典型,为武林至尊……”

“我就是搜魂灵猿侯致远!”

“我名廖飞!廖钦之弟,但愿担当家允昔日一切,我问你,是否承认昔日把长藤弄断罪行?”

侯致远一声冷笑:

“你既担当廖钦一切,我不管你是廖钦还是廖飞,要说明昔日种切,叫你死而无怨!请目睹者回风羽土作证!”

平镜道长向外一迈步,举手说:

“山川神灵共鉴,平镜目睹三环飞针鬼见愁廖钦以暗器偷袭至尊!但于中元节前一日,确曾见侯致远在长藤上弄了什么!如有虚言,天下垂佑!”

余再添一扎剑把,想就地斩了侯致远,裘腾低喝:“添儿,不得无礼!人孰无过,侯大侠已然怀海,不得再念旧恶。”

侯致远朗然地道:“不错!侯致远确曾用毒水,但事后思过,中元节赶到孤云山时,悔已无及,以至尊轻功言,若非有人暗算,当不致受制朽藤,显然的,罪在廖钦!廖钦!你有何说?”

“我不是廖钦!”

“绝对是!”

“好!我既担当大哥一切,你说是也无妨,现在该说说如何处置我了!”

“杀你以谢死者!”

“哼!你还差很多哩!举世三大神功,雾闪八式,流云十一掌,佛音六招,何不同出!”

在场的不由得看傻了眼,没听说武林至尊流云掌法传了谁?在场的,也绝无至尊的传人。

披发怪人手指回风羽土一声冷嗤道:

“至尊义女交付与你,却不料你这丧心病狂东西,为着流云秘册及一张入洞秘图,没见姑娘面,悄然远去,近二十年来,流云掌法想已练得青出于蓝,而今天下群雄聚于一地,何不一展所长!”

回风羽士面红过耳,恨声说:

“廖钦!贫道已知过,除了你这万恶东西外,当一死以谢罪!不过,此事设非武云卿说出,别无人知,我问你,云卿侄女安在?”

“节外生枝,不愿作答,你三个一道儿上吧!看看几个恶人的下场如何?”

铁铃帮主一指还魂常正杰一声微笑:“怎么,不算我这份?”

“龚氏红楼藏身,虎牙山古墓前暗算,你疑我不知,我仅留着这匹夫到临了处死,免得兴风作浪!”

“你知我是谁?”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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