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神同居的日子-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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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啊，第二天他们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为什么要在乎这些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这些神就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你们这个时代的人类确实是比过去轻浮了许多。”米雪儿摇着头，“没准你们很快就会被清理掉了，可这个宇宙并不像你们这样轻浮。为什么有的人会死，为什么有的人永远不会，它必须有一个终极答案。你们不关心这个终极答案，那是因为和这个宇宙比你们根本就什么都不是。但死神不一样，他是宇宙意志的化身，他会混乱，会迷茫，会左右摇摆，但那都只是宇宙混沌本质的反映罢了，最终他还是要有一个确定的答案，那是宇宙秩序本质的诉求。”
　　“如果我不死，这个宇宙就没有秩序可言了吗？”周铭张开手臂，大声嘲讽道。
　　“是的。而这个宇宙之所以为这个宇宙，就在于它并不是纯粹混沌的，它有秩序，它的秩序决定了它的终极意义。而你正在破坏这一切。”
　　“这个宇宙还真是脆弱。”周铭撇了撇嘴，“难道大部分人都会死还不够吗？”
　　“因为重要的不是大部分，而是原则，是那些永恒的不会改变的东西。”似乎是厌倦了和他说这些，米雪儿摆了摆手，“他太宠着你了，让你觉得你现在得到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该归你所有的。试着对他好一点吧，别让他为你做出的退让都白费了。”
　　“我哪里对他不够好了？”周铭觉得自己才是一天到晚被欺负的那个，他的生活已经完全是围着死神转了，这样都不够好，到底怎样才算好？“你要我怎么做？他想要什么我都得依着他——”
　　“就算你不依着他，他也有办法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你可别忘了他是谁。”米雪儿重重地叹了口气，“他可不是要你养着他。尝试着理解他一下——”
　　“哦对啊，他可是超越人类认知极限的存在。”周铭讥讽道。
　　“我也从来没说你们两个合适啊！”米雪儿轻声笑了起来，“你无法想象我看到你们两个的时候有多么惊讶。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得到死神的青睐？你们从各方面来讲都不在一个世界里啊！没错，我是来拆散你们的，可看到你们这个样子，我就觉得我什么都不用做了。我只需要在这里等待着，总有一天你们会分开的，然后我就可以回去冥府了——鉴于我还挺喜欢人间的生活，麻烦你们慢点分手吧。”
　　听到这种祝福，周铭简直要一口血喷出来了。
　　“事实上，我还以为你挺讨厌他的。”米雪儿有些好奇地瞅着他，“昨天你还想着把他甩开不是吗？”
　　“呃……也不是讨厌，我只是需要一点个人空间。我还没做好把自己的生命分给另一个人的准备。”想到昨天的事，周铭还有些后怕，“虽然知道他是装的，但我确实不想他永远离开我。”
　　“可你们注定是要永远分离的，就像这个世界上所有走到一起的人一样。不管是情侣还是夫妻，最终都是生离死别，即使可以生同裘死同穴，到了冥府也是劳燕分飞。”米雪儿语气平淡地说道。
　　“你听上去就像是fff团的。”周铭皱起眉头，“难道不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吗？虽然我和他也不算是什么有情人就对了。”
　　“有情人是可以终成眷属，但终成眷属之后呢？”对方像是觉得很有趣一样，咯咯地笑个不停。“每次我来到你们人间都会听到这样的故事，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啊之类的，可之后呢？几年后王子和公主都有了外遇，几年后他们离婚了，再过几年公主死了，王子跟情妇结婚了，又过了几年王子变成了秃顶老男人，而他还是个王子……所有的童话都只是你们人类没有把故事讲完而已。”
　　“你们冥府的人都这样刻薄吗？”周铭很不舒服地望着对方。
　　“听着，人类，这个世界上没有多少东西是永恒的，即使是神也会灭绝，宇宙也会消亡，而在所有转瞬即逝的东西中，你们人类是最脆弱、最廉价、最不值一提的那个。”米雪儿笑得无比锋利，“接受现实吧，珍惜你现在所拥有的，别等到失去一切的时候再后悔。”
　　“为什么你就笃定我们一定会分开？”这个时候，周铭才发现有死神在身边是件很愉快的事，至少在这种时候，死神一定会帮他说话的。“他选择了让我活下去，为什么他就不会选择永远活下去？”
　　“我不知道，我也不关心。”那女人非常没有形象地翘起了二郎腿，“未来还很长呢，没准他过几天就腻味你了。”
　　“喂！不要说的好像是我在抱他大腿一样好吗？分明是他死抓着我不放啊！”周铭立刻抗议道。
　　“你们两个，别在那里闲聊了！”林晓树突然焦急地朝他们喊道，“快帮我找找，那个粉色的贝壳哪里去了？”
　　“打开会让人自杀的那个？”周铭才发现刚才围在桌边的女生们都已经散去了，顿时寒毛直竖，“不会被人拿走了吧？”
　　“我就怕是被人误拿了。”林晓树挨个物品翻着，“刚才那么多人来报名，你们两个又不帮忙看着点，我哪里顾得过来啊。”
　　“没事，丰饶之杯还在就不会闹出什么大乱子来。”米雪儿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那个贝壳丢了就丢了吧。”
　　“那可是违禁品啊！会闹出人命来的啊！”周铭大叫道，“万一有谁不小心打开了——”
　　“那就拜托死神把他的魂收了吧。”米雪儿摆了摆手，“就像他说的，死的掉的都不是大问题，死不掉的才是麻烦。”
　　“对了，死神呢？为什么我又看不到他了？”林晓树严肃地推了推眼镜。

　　☆、第38章　和死神同居的第五天

　　“被这个人类气跑了。”米雪儿立刻将所有责任都推到了周铭头上。
　　“喂！分明是他自己闹别扭啊！”周铭连忙辩解道，“我根本没做什么！”
　　“如果不是你逼他，他也不会离开啊。”穿着一身金发美女外壳的冥府特派员把玩着耳朵上挂着的造型夸张的大耳环。
　　“我让他被人看见这算哪门子逼他啊！拜托，他没这么脆弱的好吧？”看到林晓树眼神不善，周铭顿时更头大了。
　　“都别吵了。”林晓树将他们的纷争压了下来，“周铭，你去把死神找回来，我们现在很需要他。米雪儿和狐狸，你们负责找到贝壳——”
　　“我们只需要等着拿走贝壳的蠢货自杀就行了。”米雪儿百无聊赖地叹了口气，玩着自己的指头，“我想去做指甲了，你陪我去吧~”
　　“我当了二十年的女人都没做过指甲，你才当一天就要做指甲啊！”林晓树一脸崩溃的表情，“你的真实性别到底是什么？”
　　“性别什么的让它浮云就好。”米雪儿揽过对方的手臂，用丰满的胸部不断摩擦着，嗲嗲地撒着娇，“走嘛，我还想逛下街呢。”
　　林晓树红着脸轻咳了一声，“那、那就狐狸你自己去找贝壳吧，尽量在出事之前找到啊！”说着，这姑娘把刚才登记好的社团名册递给狐狸，“拿着，先去这些人那里看看。”
　　“咪！”狐狸捧着名册，用力点了点头。
　　“你们就这样不管了？”周铭目瞪口呆地望着二女，“这可是要出人命的啊！”
　　“出人命的事找死神准没错的，所以靠你了啊！”话音刚落，林晓树就被急不可耐的米雪儿给强行拖走了。
　　周铭呆呆地站在原地，死神肯定就藏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可他要怎么才能让对方现身呢？
　　有了！周铭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沿着学校主干道向西走去。学校的西区是宿舍楼，东区是教学楼，中间是活动地带，其中大部分的食堂都分布在中间区域靠西的地方，社团招新自然要在从教学楼到食堂之间的路上，才能吸引到更多人关注。穿过熙熙攘攘的主干道，周铭来到了小吃街，朝卖煎饼果子的大叔打了个招呼，“来一份辣味的煎饼果子！酱要多放一点！”
　　“好嘞！”大叔立刻忙活起来。
　　想要让吃货现身，当然得弄点好吃的当饵了。
　　热腾腾的煎饼果子出炉，周铭接了过来，咬了一大口，由衷地赞叹道，“大叔啊，你这手艺是越来越好了啊！”
　　大叔乐呵呵地笑着。可死神还是不知所踪。
　　囫囵将煎饼果子吃光，周铭又买了一碟香煎臭豆腐，混着甜辣酱、黄瓜丝和香菜送进肚里，死神还是没有出现。
　　差不多已经半饱的周铭四处瞄了瞄，要深夜的时候路边摊才会多，现在找个零嘴还真不太容易，要吃饭的话，他一个人能吃多少？要是死神就是顶住食物的诱惑力不出来怎么办？
　　周铭果断举起电话，把宿舍里的弟兄们全都叫出来。
　　“今儿个怎么想着请我们吃饭了？”大约过了十来分钟，宿舍四人齐聚食堂，每人点了一碗面。性格大大咧咧的王磊率先问道，“不会是有事找我们帮忙吧？”
　　“我能有什么事？”周铭打了个哈哈，心想我这是要找死神呢，就算你们也帮不上忙啊。“就是今天刚开学么，聚一聚庆祝一下。”
　　“庆祝开学？”柯正眼神诡异地瞧了瞧周铭，“我说铭啊，怎么我总觉得你这学期特别不对劲呢？”
　　“哪有。”周铭干咳一声，避过了这个问题。
　　“阿铭，我发现最近学校bbs似乎特别关注你的情况啊。”摆弄着手机的魏哲扶了下眼镜，“又有你的帖子了，还是接着上次偷拍你和林晓树约会的帖子，说你是……欸？肖玲和林晓树之间的第三者？”
　　正在吃沙茶面的王磊一下子把沙茶汤都给喷了出来，“阿铭也可以矫正百合女的性向了？”
　　“怎么可以用矫正呢？”柯正接过自己的东北凉面放在桌上，数落着王磊，“百合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我们要爱护百合！”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最为保守的魏哲一面看着手机，一面搅拌着自己碗里的炸酱面，有些气愤地念道，“肖玲和林晓树本为一对？林晓树喜新厌旧，先是跟了阿铭，然后又勾搭上了一个金发洋妞？”
　　“你先吃面，再不吃就坨了，我来看就好。”周铭将筷子放在自己的那碗桂林酸辣米粉上，一把夺过魏哲的手机，果然上面出现了上午他们三人约会的照片。如果不是镜头明显处在餐馆外，是隔着玻璃拍的，周铭都要怀疑是那个北欧女服务生投拍下来的呢。
　　“到底是什么人这么无聊？”看完了这个颠倒是非危言耸听的帖子，周铭将手机还给魏哲，不爽地戳着自己碗里的米粉。
　　“我觉得应该是林晓树得罪了什么人。”柯正吸着凉面，“你瞧啊，两个帖子都是围绕林晓树的，说她怎么勾引男人，怎么劈腿，怎么脚踏两只船，你只是被误伤了而已。”
　　“她？”周铭想了想林晓树那种随随便便的性格，确实很容易惹来是非啊，“难道是以前被她抛弃的女生在嫉妒？”
　　“真是一场相爱相杀的大戏啊！”柯正猥琐地嘿嘿嘿直笑。
　　周铭却是咬着筷子，他记得死神说过，肖玲是嫌疑最大的幕后主使人。按照柯正的逻辑，发帖子的人是在针对林晓树，很可能是林晓树的前任，而前任不就是肖玲吗？虽然目前跟林晓树在一起的是米雪儿，可米雪儿看上去霸气威武不好欺负，要是惹急了没准会被她找上门去一枪爆头，帖子里自然不敢乱嚼舌根。周铭则什么都不是，就被拖出来当躺枪的了。这样想一想，似乎所有的环节都对的上号，肖玲在赌气林晓树不爱自己了，周铭只是膝盖中了一箭而已。
　　至于真相到底怎样，恐怕只有死神才清楚了。
　　四碗面吃完，每个人都酒足饭饱，很快就各自别过了。周铭坐在椅子上，望着四只空碗，这样死神还是不现身，大概对方是真的不想出现了吧。
　　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湖边，周铭趴在栏杆上，觉得这一天已经让自己精疲力竭了。
　　“我知道你就在附近！”周铭朝空无一人的空气大喊道，“我现在很需要你！我知道你对这些事不感兴趣，谁死了谁蒙冤了跟你都没关系，可这就是人类的生活啊！我只是想要你真正活在我的生命里！和我一起去面对这些在你看来可能幼稚又可笑的事。拜托你，出来好吗？我已经受够了没有你的日子了！”
　　“我才消失两个小时而已。”死神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哇！”周铭惊喜地转过头，也不顾对方一脸嫌弃，给了死神一个大大的拥抱，“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对方没有反抗，就这样任他抱着。
　　“你们人类真的是很奇怪的生物。”过了一会儿，他们在湖边坐下，看着满池子的荷花叶子在打蔫。死神将脑袋枕在膝盖上，喃喃地说道，“各种怪癖，各种形式主义，过于在乎一切没有实际意义的事情，让我一点都想不明白。既然你知道了我就在你身边，为什么非要看见我？”
　　“我只是需要一点安全感，看着你，我心底才踏实。”周铭傻笑着，“如果你能让别人也看见你，证明你的存在不是少数人头脑出现了幻觉，我会更有安全感的。”
　　死神撇着嘴，有些无奈地说道，“算了，随你便吧。”
　　“哦耶！”

　　☆、第39章　和死神同居的第六天

　　“既然你出现了，可以告诉我到底是谁拿走了贝壳了吧？”虽然脑子里塞满了喜悦，周铭还是没有忘记当前的紧急大事。
　　“那个冥府特派员呢？”死神东张西望了一番，像是在寻找米雪儿的身影。
　　“啊，她带着林晓树去做指甲了。”周铭扯了扯嘴角，如果不是这个神经粗壮得有些过分的女人对违禁品如此马虎，他们也不会惹来一堆乱子了。
　　“她都不急，你急什么？”死神哼了一声，抱着手臂，像是完全不打算参与进来的样子。
　　“有人可能马上就要因为那个贝壳送命了，我能不急吗？！”周铭抓着头发，意识到自己根本无法说服死神为一个人类的生命犯紧张。“你只要告诉我那个人在哪里就行了。这个人会死是因为米雪儿把不该出现在人间的东西带了上来，这不是命运安排好的对不对？你也不乐意看见不受你控制的死亡吧？”
　　“不，一个人如果要弄死自己，不一定非得找到海妖的歌声才行。”死神一副萎靡的样子，蔫巴巴地说道，“不碰不该碰的东西就不会死，也不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随便拿别人的东西，就算拿到的不是贝壳，也可能会是别的什么致命的东西。这种自己作死的，道具替换一下，也不改变其根本命运。”
　　周铭愣住了，他还真没有从这个角度考虑过。难怪米雪儿也是一副死了人无所谓的态度，其实对他们而言，这件事并不是一个无辜之人会因为他们的粗心大意而死，而是一个该被剁手的小偷遭到了应有的惩罚。
　　“可就算是偷东西，也罪不至死啊！”他还是觉得心底发凉，随便乱拿别人东西是挺讨厌的，以前中学的时候周铭遇到过这样的舍友，但他不会因此觉得这种人死了活该。再说很多人有这种习惯不是因为他们卑劣，而是因为他们成长的环境没有告诉他们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不可以。
　　讨厌归讨厌，为此见死不救，他还是没办法忍心。
　　“我们不审判你们。你们的道德只是你们人类为了自己的目的编造出来的规则而已。简单说来，对我来讲，你是杀人还是放火，是偷窃还是抢劫，都不影响我对你的感观。”死神软塌塌地倒在草地上，“我不在乎你是什么样的人，因为这对我而言没有任何差别。那个人拿走了贝壳，在你们人类看来这是小偷小摸，在我看来这和你刚才跟你舍友吃了四碗面还不带重样的没什么区别。”
　　“你很怨念对不对？”周铭嘿嘿嘿地笑起来了，见对方哀怨地瞪着他，才讨好道，“改明儿我就带你去吃，那家做的味儿可正了！”
　　“这个人会死是因为他的行为存在危险性，非常简单，有什么样的因就有什么样的果。选择了这样的行为，就要承担对应的后果。”死神揉了揉肚子，最终还是没能成功无视掉周铭的嘲讽，“我想吃凉面。”
　　“好吧，我算彻底懂了为什么你的三观和节操都毫无底线了。”周铭干巴巴地说道，“在你脑子里绕着宿舍楼裸奔的严重程度和吃碗面是一样的吧？”
　　“你觉得不一样只是因为你被人类无聊而又琐碎的社会观念束缚着，并且从来没有想过这种观念到底有没有存在的意义。”死神满不在乎地说道。
　　“我确信不能裸奔这种事是很有意义的！”想一想这几天自己受到的惊吓，周铭就觉得应该给这个不靠谱的家伙好好灌输一番人类的社会道德观。“不管你怎么说，我在情感上没法接受这种事，你还是告诉我到底是谁拿走了贝壳吧。”
　　“既然你这样说的话。”死神懒洋洋地爬了起来，指着湖对岸的一座楼，“那里。”
　　有鉴于这几天他认识的神都相当不靠谱，周铭还是先给林晓树发了个消息，说他找到死神以及贝壳了，并且把宿舍楼的编号发了过去，叫对方快点把米雪儿拖回来，省得节外生枝。
　　“具体是哪个房间的人？”周铭站在楼下，望着整栋宿舍楼灯火通明，大部分的房间看上去都有人在里面，也不知道要自杀的是哪个。
　　“六楼，左数第二个窗户。”死神指了指一扇拉着帘子的窗户，“大概再过几分钟她就要跳楼了。”
　　“我这就去拯救她！”周铭撸起袖子，朝门口冲了过去，结果还没迈进去半步，就被一把大扫帚给拦了下来。
　　“竟敢公然擅闯女生宿舍，不知道规矩吗？”一声雄浑有力的怒吼从门洞里传来，举着扫帚的宿舍管理员大妈叉着腰站在周铭的面前，满脸怒容。
　　“啥？女生宿舍？”周铭一脸呆滞，怎么刚好就发生在女生宿舍？顾不得思考现在是不是进入女生宿舍的合适时机，周铭焦急地大喊道，“里面有个人要出事！我得去救她！”
　　“哼，什么借口都编出来了，你以为我会信吗？”大妈举着扫帚挥舞着，继续将周铭往外赶着。“这样就让你混进去祸害别人姑娘，当我这么多年的舍监经验是白瞎的吗？”
　　“我说的是真的！”对于大妈的不信任，周铭只能叫屈，这可是争分夺秒的时候，而他居然还在宿舍楼下跟舍管大妈耍嘴皮子。“人命关天啊！能不能先让我过去？”
　　“什么人命不人命的，怀上了吗？”大妈丝毫不为所动。“就算你女朋友出了天大的事，女生宿舍也不准男生进入！你要着急就赶紧找来个女生替你看看！”
　　对哦！他不能进女生宿舍，但林晓树可以！
　　想到这里，周铭赶紧一个电话过去，就要找林晓树来帮忙，却听见不远处传来了电话铃声。转头一看，林晓树已经小步跑了过来。
　　“贝壳在哪里？”跑到他面前，林晓树才扶住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六楼左数第二个房间。”周铭指着上方，“那个大妈不让我进，你快点去！”
　　“你说谁是大妈？”舍监大妈一声愤怒的咆哮，“过来！先给我签了访客登记再上去！”
　　林晓树谴责地瞪一眼周铭，跑过去签字了。
　　“我看是来不及了。”拎着包悠闲地走过来的米雪儿一边吹着手指上似乎还没干的指甲油，一边说着风凉话，“瞧，她已经出来了。”
　　周铭抬头一看，六楼的窗帘已经被拉开了，逆着光只能看见一个穿着睡裙的女孩推开窗户，站到了窗台上。等对方完全钻出房间后，周铭才借着月光看清了对方的样貌——
　　“肖玲！”他大吃一惊，怎么会是肖玲？今天白天贝壳丢失的时候肖玲根本就不在现场啊！
　　来不及思考，周铭只能跑到窗台下面，朝肖玲挥舞着手臂，“快回去！别轻生啊！”
　　“她听不见的，她现在耳朵里只剩下了海妖的歌声。”米雪儿专注地吹着指甲。
　　“你们两个就不能做点什么吗？！”周铭求助地望向死神，后者似乎突然对宿舍楼下的自动贩卖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能，可我为什么要做呢？”死神趴在自动贩卖机的橱窗上，似乎想用不付钱的方式把里面的零食弄出来。
　　“你这是公报私仇！”周铭急得直跳脚，“就因为你不喜欢她！”
　　“不管我喜欢不喜欢她，她都是要死的。”死神耸了耸肩，“不是今天就是明天，有区别吗？”
　　“怎么啦怎么啦？”舍监大妈也发现情况不对，急煎煎地走了出来，“哦天啊！这是闹的哪出？”
　　“我这就去六楼！”林晓树朝他们喊道，“你们做点什么！她可是我朋友啊！”
　　“朋友？”周铭却是一愣，对啊，林晓树一直跟米雪儿在一起，完全不知道学校里都在传什么留言，“搞不好就是她故意捏造你的花边新闻在bbs上抹黑你啊！”
　　“所以你是叫我别管她吗？”林晓树停下脚步，不可思议地问道。
　　“不用争了。”米雪儿突然手臂一挥，一提包拍晕了宿舍大妈。就在这时，肖玲也纵身一跃，从窗台上跳了下来——
　　“快救她！”周铭和林晓树同时大声喊道。
　　“时间暂停。”米雪儿啪地打了个响指，肖玲就停在了空中，连飞起的裙摆都凝固了。只见那个冥府特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