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玫瑰之名[星际]-第1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
  “刚才跟我说话的那个女孩子,我一直记不住她的名字和长相,给她取了个代号‘娇滴滴小姐’。她也有她的问题:需要一个幻想中的偶像,作为生活的支柱。我和她就像演员和观众的关系,我表演,她观赏,各取所需,皆大欢喜。这是一种交易,无关感情。”
  “……”
  “你能不能说句话?”
  “……”
  就在薛垣考虑是否需要给他一巴掌,把他打回正常的时候,各种狐狸叫声都消停了。祁涟终于开了金口:“我不是在生气。”
  “那你这是?”
  祁涟仰头靠在墙上,叹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小王子驯养不了狐狸的。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根本听不懂狐狸在说什么啊。”
  一双手臂撑住了他的后背和膝弯,身体凌空而起,被横着抱了起来。下一秒,他被稳稳地放在床沿。
  他有点惊奇地看见,那只漂亮的狐狸在他身前单膝跪了下去。接触到空气的肌肤微微一凉,紧接着有某种温润的触感。
  祁涟本能地做出了闪避的反应,但后背抵着床头,身体没有活动的馀地。奇异的感觉一寸一寸侵占了大脑。他忍不住询问出声:“你……你在做什么……?”
  薛垣说了一个词,“自己去查什么意思。”他的声音含混不清。
  显示器上的鼠标又一拱一拱地动了起来,向搜索框爬去,颤巍巍打下一个字。然而第二个字没能成功打出来。鼠标用最后一点尚未沦陷的自我意识挣扎着跳动几下,颓然无力地向着屏幕下方坠去。
  唰啦一声,电脑黑屏休眠了。
  没了显示器的荧光,室内一片黮黯。
  蒙眬之中,耳畔有魅惑的低语:“你不需要听懂狐狸在说什么。你只要知道,有些事情,狐狸只会为你一个人做,永远只为你一个人。”
  门被轻轻关上,温柔的寂静重新笼罩了房间。
  薛垣在无人的长廊里徘徊。
  此时此刻的奇妙情绪,仿佛只有这样无意识地不停走动才能稍稍排遣。
  梅尔维尔曾说:我写了一本邪恶的书,内心却如羔羊般纯洁。
  薛垣想说:我做了一件エロ的事,内心却如金雀花般纯净。
  舌头和口腔内还清晰地残存着祁涟的触感和味道。从前的自己,明明就连与人接吻都做不到啊。
  很久以前,他跟一个朋友下国际象棋消磨时间。对方一边走棋一边随口问道:“那么多人跟你表白,你就没有一个喜欢的?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人?”
  薛垣的一个兵走到了对方的底线,升变为王后。他拿起这枚棋子:“我想要的就是这样的王后。不是一开始就是王后,而是一步一步从士兵走过来的。”
  “这有区别吗?”
  薛垣把那枚王后放在棋盘上,“对我来说有。这个王后是在残局时候才会出现的,一出现就是为了扭转局面,没有其它目的。只有这样的人,才会让我这个国王全心倚赖。”
  如今的他虽然还没有得到王后,却得到了一个小王子:一个还懵懵懂懂、却已把人类的安危系于一身的小王子。
  刚刚想到这里,灯光倏地一暗,似有两道阴鸷的视线从某处射来。薛垣猛然回神,只见走廊尽头魅影一闪。
  尽管对方动作迅速,他还是看清了技术官的制服和一头红发。
  ……罗梭?
  他一瞬间下意识地想要拔脚去追,忽有另一个念头掠过脑际。
  “我是意大利裔,意语名字是Rosso,意思是红头发的人……”罗梭曾对他这么说。
  薛垣眼神微凛,止住了脚步。                        
作者有话要说:  

  ☆、狐语

  上班时,薛垣收到了加密邮件。
  邮件上说,无线电监听部门收到了来自无形之墙的微波信号,有人给人类传来讯息:“不要止步。”
  末尾特别强调,该邮件内容为最高保密级别,不得私自向外界透露。
  薛垣不动声色看了几遍,把邮件删除。
  监听无线电本是技术部的工作,这一次竟让高层越俎代庖,连他这个代理首席技术官都不知情。这很明显是想要绕过技术部。
  是在掩盖什么吗?
  薛垣关掉电脑,问乔伊:“我要去看祁涟了。你今天也要观摩吗?”
  乔伊沉吟一下,“我今天就不去了。”停了一停又补充,“你的训练方法很有效,他进步很快。”
  薛垣在心里冷嗤一声,那还用得着你说么。
  他给祁涟写了严格的自我训练程序,让祁涟按部就班锻炼体能和反应力。
  不过祁涟的进步如此神速,另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薛垣有一套奖励机制:
  完成基础等级的训练,亲一个;
  完成更高等级的训练,咬一次。
  自从上次做了那件エロ的事之后,对祁涟来说,新世界的大门打开了。
  人们发现,薛技术官每天上班时的表情都十分严峻,却没人猜得出原因:两颊酸痛。
  祁涟每天都期待着晚上的见面,那是只属于他们两人的伊甸园。
  每次去祁涟那里之前,薛垣都会先回自己房间。这是他必做的功课。
  正要把玫瑰精油倒入熏香灯,有人按响了门铃。
  乔伊的声音从通话器里传出:“是我,乔伊。你现在有空吗?”
  薛垣手底的动作一滞,立即将玫瑰精油放回原处,换了另一瓶。
  乔伊一进门就毫不客气地到处打量。每个房间的布局都相同,薛垣的也不例外,看不出任何特别之处。薛垣交叠着双腿端坐在桌前,全然没有起身待客的意思。
  乔伊亦不需他款待,径自在他对面坐下,像个前来医生办公室问诊的病人:“我最近失眠得厉害,听别人说你懂香疗,想问问有没有什么疗法。”
  薛垣听得好笑:“你能找个更烂的借口吗?这种事去找专业医生。我学芳疗是为了自娱自乐,不是为了悬壶济世。”
  “不。”乔伊神色认真,“我失眠是因为心里怀有秘密,只有同样心里怀有秘密的人才治得了。”
  话音未落,他忽然盯住薛垣颈侧,眼神里飘过一丝不尴不尬的戏谑。
  薛垣的小灵魂暗叫一声卧槽。这是祁涟干下的好事,昨晚亲热的时候,他抱住薛垣的脖子吧唧吧唧种了几个草莓。
  上班时间打着领带,衬衫的立领完美地遮盖了罪证。可是刚才薛垣回家之后顺手扯松了领带,于是便在乔伊眼皮底下开起了草莓铺子。
  薛垣不慌不忙撩过耳畔一绺金发掩住颈侧:“最近我的压力也很大,所以尝试了一些减压的方法。”借此试探,乔伊是否对他与祁涟的关系有所觉察。
  乔伊回道:“别乐不思蜀就好。”
  听他的语气,似乎并未怀疑到祁涟身上。
  薛垣暗暗松了一口气。
  倒不是“交往的对象是男人”这件事见不得人,联邦舰队准许同性婚姻,技术部就有许多合法夫夫。若祁涟是普通人,公开交往也毫无问题。
  但问题就在于,祁涟不是普通人。他现在甚至还不完全算是“人”,而是技术部当前的重点攻关项目。技术官跟自己负责的项目在一起搞七捻三,总是不大好。万一某些对祁涟虎视眈眈的人以此为由要求薛垣回避,会比较难办。
  熏香灯中的精油开始散发出馥郁的香氛。
  乔伊的注意力从草莓铺子移开,转眸注视那盏雕镂精巧的小灯:“今天的味道有点特别。”他翕动鼻翼仔细辨别了一下,“这是檀香吧,好像还有肉豆蔻?闻起来很舒服,让人心情很好。听说你用的精油都是自己调的,是什么配方?”
  薛垣莞尔:“我得提醒你,这个问题问得不合适。调香师的配方就和程序员的源代码一样,通常是不会公开的。”
  “我注意到你说了一个‘通常’。”
  “凡事都会例外,说话要给自己留有馀地。”薛垣意有所指,“不能像有些人,很早就明说了很厌恶我。我很欣赏这种直率,但是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往后就没什么圆转的馀地了。”
  乔伊也记起了自己曾对薛垣说过的话,自我解嘲地一笑:“你很记仇。我承认我说话不知轻重,因此得罪过很多人。”话题陡然一转,“那封保密邮件,你也收到了吧。无形之墙向我们发来了信息。”他刻意不提信息的内容。
  “嗯哼。”薛垣不置可否。
  “这件事,我怎么都想不通。”乔伊眼中流露出一抹困惑和焦虑,“既然墙那边的‘他们’有能力联系我们,为什么不把话说清楚?这样打哑谜,到底是几个意思?”
  “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薛垣换了个看起来更舒适的坐姿,“也许他们的通讯技术不足以向我们传递太多信息。我们虽然比蚂蚁高等,但如果你要给蚂蚁传递信息,也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
  乔伊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有种直觉,‘他们’的来意不恶,或许是打算帮我们,但并没有多少耐心。如果能及早找到与‘他们’联络的有效方法……”
  他摘下军帽放在腿上,用手指耙一耙黑发,语气变得有些疲惫:“再过一个多月,时效成立,‘忏悔之年’就要到了。”
  薛垣并不接话,沉静的檀香在两人之间袅袅抟抟。
  乔伊把军帽拨转过来,凝眸于帽檐上方海蓝色的椭圆形地球徽章,喃喃自语:“我想听一个人的忏悔,那是我一直以来这么拼命地向上爬的动力。努力了这么久,就快看到结果了,我不愿在这种时候功亏一篑。所以,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就这么……”
  言及此处,他仿佛猛然从梦中惊醒,止住了话头:“抱歉,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看来我最近真是压力有些大。既然你不肯帮我,我再问问别人吧。”
  他站起来准备出门。
  “嗳!”薛垣叫住他,扔过来一只瓶子,“鼠尾草、薰衣草和安息香的复方精油,每次加一两滴在洗澡水里,能缓解失眠。”
  乔伊看了看,揣进口袋里:“谢了。”
  薛垣目光灼灼:“记住,不要加太多。有放松功效的东西,剂量太大反而会变成刺激剂。”
  出了门,外面的空气令乔伊倏地头脑清醒。他本欲借助这样的突然来访给薛垣来个措手不及,暴露出他那个秘密的一点蛛丝马迹。
  始料未及的是,自己不但差点把对方当成倾诉的对象,还不小心犯了个很低级的的疏失——他若是从未来过薛垣的房间,又怎知“今天的熏香味道很特别”?
  房间内,薛垣熄掉熏香灯。
  檀香、肉豆蔻,天竺葵、辅以少许桂花和丁香水仙,有催眠镇静的效果,会令人在不知不觉中放松了神经,也放松了防备。
  乔伊刚才说的话应该都是真的。关注着时效的人,原来比想象中更多。
  薛垣轻叹一声。是的,就剩下一个多月。
  他猜得出乔伊没说完的那句话: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就这么让人类毁灭。
  这又何尝不是薛垣想说的话。
  再过一个多月,米沙就自由了。虽然是弥补不了自己因为自私而犯下的过错,但是至少可以给那孩子一个安稳的未来。
  怎么能在这样的时候,让人类走向毁灭的结局?
  乔伊似乎认为,薛垣知晓某种与“他们”联络的方法。只要薛垣肯说出那个秘密,舰队就有希望得救。
  但他只猜对了一半。薛垣确实比他知道得多一些,但也同样充满了焦虑和困惑。
  他破解了父亲留给他的那几页加密资料,结果却令他更加大惑不解: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平面方程。
  他想破了头也不明白,一个平面方程有什么值得遮遮掩掩的,又不是核武器的启动密码。
  《黎明不再来》的后半段故事是这样的:
  机缘巧合之下,萨尔星人把思维场辐射到了一个地球人身上。此人的大脑正好处于思维场“透镜”的焦点,萨尔星思维脉冲被放大了千百倍,得以被此人的大脑接收到。
  不幸的是,此人是个工作失意的火箭工程师,正在饱受军方的责难,个人生活也面临危机,只得以酒买醉。
  当他听到脑中有个声音开始讲话、告诉他太阳将要爆发之时,他认为这是自己精神失常出现的幻觉。
  于是,在接收到这条关乎人类生死存亡的讯息之后,他选择了对外界关闭自己的心智,也把脑中的声音关闭在外。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七十四个小时之后,黎明再也没有到来。
  读完这个故事,薛垣马上想到的就是:很久之前父亲也曾说过,好像有人在他脑中说话。
  没有人当真——当然不会有人当真。
  就连早年的父亲自己也没有当真,但他还是根据那个声音所说的内容记录下了一点什么,那个平面方程便是其中一部分。
  回想起来,父亲的精神全面崩溃,是在“太阳将在几年内爆发”这个消息被确认和发布之后不久。
  是不是那个时候,父亲突然意识到了一些什么呢?
  他是否也曾像故事中的那个火箭工程师一样,与人类获救的希望失之交臂?
  末日论者或许不是在舰队起航之后才产生的,而是早在地球时代就存在着了。这些人生活在人群之中,却憎恨着人类,祈求天降之灾将世界摧毁。
  而他们如今仍然存在于舰队之中,伺机而动。
  薛垣打了个寒颤。
  自己手中握着一个有可能是钥匙的东西,却不知锁孔在哪里,更不知该信任谁、交给谁。甚至于就连自己本身,似乎都是值得怀疑的。
  这种感觉,真的让人很想发疯啊。
  每一天每一天,都在焦虑不安中度过。真的害怕,自己哪天也会像父亲一样崩溃。
  只有在和祁涟相处的时候,才能短暂地忘记这一切。
  “我刚才做了10组悬垂举腿,每次可以坚持一分钟。”祁涟喜孜孜向薛垣汇报。
  这是一个锻炼腹肌和前臂的高难度动作:双臂抓住吊环使身体悬空,将双腿伸直举起,用腹肌的力量保持住。即便以薛垣的体力,最好成绩也只能坚持10秒。
  “知道了,知道了。”薛垣拿过毛巾,为他擦拭身上的汗珠。指尖有意无意地划过小腹两侧清晰的人鱼线,几块腹肌立刻怕痒地绷紧了,愈发显出雕刻般的轮廓。
  好一副完美的躯体。
  但躯体主人的脸上所流露出的表情,实在不像一个拥有八块腹肌的人应该具有的:
  “……(* ̄︶ ̄*)”
  薛垣无奈地叹息:“不用摆出这个脸,我懂你的意思了。去把自己洗得白一点。”
  比起过程,薛垣更喜欢的是结束之后。
  因为体格异于常人,祁涟的余韵也比普通人持续的时间久一些。薛垣喜欢抱着他,感觉他在自己口中或手中一点一点软化下去,像一只桀骜的动物慢慢显示出臣服的姿态。
  祁涟没有羞羞的概念,因此也不会有忸怩的态度,一举一动都娇憨而天然。
  正因为这样,每次他在紧张中无意识地抱紧薛垣、在薛垣身上轻轻啃咬的动作,才会显得格外趣致可爱。那样的亲昵和信赖,全然出自动物性的本能,不掺杂一分一毫的矫揉与欺哄。
  但薛垣有一个原则:他只会单方面为祁涟服务,不要求祁涟为他做任何事。
  潜意识中,他始终把祁涟的命运与莱卡划上了等号。
  ——如果相处的时间注定短暂,就让祁涟在离开之前尽可能多地享受这世上的每一种快乐。
  自己的内心深处,大概一直是这么考虑的吧?
  睡梦中,有一种酥麻的感觉侵扰着蒙昧的意识。并没有危险,仿佛一只毛茸茸无害的爪子,但却确凿是入侵的信号。
  薛垣猛然醒转。眼前的一幕令他陡生错愕:自己的衣服不知何时被剥开了,祁涟趴在他身前,这里捏捏,那里咬咬。
  “你在干什么?!”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薛垣叱责出声。
  祁涟大概没想到他的反应会是这样,着实吓了一跳,怔怔地没说话。
  薛垣坐起身。往常他都会回自己的房间去睡,今天因为特别疲倦,他抱着祁涟就势睡了过去,不料这家伙竟然趁机动手动脚。
  “我……”祁涟只说了一个字,又怔在那里。他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了。薛垣不是也这样对待他的么?那种感觉很舒服,他想偷偷学起来,让薛垣也舒服。
  可是为什么对方这么生气?
  他眼睁睁地看着薛垣整理好衣服,丢下一句“我明天再来”,就匆匆离开了他的房间。
  该死的。
  该死的。
  薛垣抓着自己的头发,满心懊丧。
  跟那个孩子一样的家伙,到底生什么气呢?就算用膝盖也想得出,那家伙无非是想投桃报李罢了。
  不知该如何向祁涟解释自己的亲密关系恐惧症。
  曾经以为,祁涟是与众不同的,他治愈了他。
  然而现实终是发出了恶狠狠的嘲笑:心里最深的那道壁垒依然存在着,这个身体还是不接受任何来自于他人的触碰,哪怕是充满爱意的。
  薛垣在舷窗前烦躁地疾走几步,唰地扯开遮光板。
  远处,无形之墙前方的光幕缥缈,仿若无声的召唤。
  父亲曾说:密码学是孤独的学科。你得把自己想象成一道墙壁,同时设想着敌人会从哪个方向攻入。
  就像他的名字“垣”,含义就是墙。
  听母亲说,原本弟弟的名字叫“墉”。后来父亲说,兄弟两个都是墙,就不好了,会有隔阂。墙是用来守护一方地域的,小儿子的名字就叫“域”吧。
  “墙必须守护广大的地域,才有它的作用。长城就是因为守护的地域足够广大,才当得起Great Wall这个名称。如果只是守护自己的内心,反而会变成牢笼,把自己困死在里面啊。”父亲这样说。
  父亲,我该怎么办呢?
  我破解了你的密码,可我还是敲不开自己心里的墙。                        
作者有话要说:  

  ☆、狐语

  拿着薛垣递交上来的报表,秦焕舒畅地摸了摸光头。
  他对祁涟的培训进度深感满意。
  科学官曾说,要进入墙那边的人需要具备四个条件:第一,人类大脑的处理能力;第二,计算机的运算速度;第三,远超自然人类的身体力量;第四,数据库一样浩繁的知识储备。
  这四个条件里,前三个祁涟已然达到了。只要再稍加孕育,一个超级战士即将破壳而出。
  “这个第四点,你打算怎么办?”
  薛垣沉吟道:“这个没有捷径,只能让他自己去学习。虽然他的大脑可以接入网络数据库,但我们必须考虑没有网络的情况。他还必须像普通人一样,通过学习,把一些必要的知识储备在大脑里。”
  “唔,是的。”秦焕点头,“就好像虽然每台电脑都可以接入云数据中心,但也必须把一部分重要数据储存在本地。你今天就带他去藏书库吧,不管什么都好,能看多少看多少。谁知道‘墙’那边的世界到底需要什么样的知识呢。”
  有人敲了敲门,安迪走了进来。他对薛垣略一点头,转向办公桌:“部长,您找我?”
  薛垣瞥他一眼,退出了秦焕的办公室。
  早就有人向薛垣打过小报告,在他前番执行陨石爆破任务而离开主舰之时,这家伙趁机在秦焕面前狠狠参了一本。
  在那之后,秦焕虽从未说过什么,对薛垣的态度却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而安迪出入秦焕办公室的次数也悄然增多了。
  职场中从不缺乏这一类角色。他们在同僚中口碑不佳,也未必会真正得到上司的倚重,但却往往被当作权力制衡中的一个着力点。
  薛垣默然沉思。看样子,安迪的那番话令秦焕对自己有了戒心。假如有必要,秦焕就有可能会利用安迪这个支点,架起一根杠杆,撬掉薛垣这块危险的大石。
  可恼的是,就连薛垣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单单就安迪所说的那个结论而言,并非全无道理。
  小时候,弟弟曾告诉他一件令他大为吃惊的事。
  那时家里的后院种满了玫瑰。薛垣很喜欢这个花园,经常帮助母亲采摘。
  卡罗拉红玫瑰做成鲜切花,摆在长颈玻璃瓶中观赏;大马士革玫瑰放在大玻璃容器中,在炉火上加热、冷却、蒸馏,让精油一滴一滴分离出来,用吸管采集,最后制成精油。玫瑰精油是很贵重的东西,数万朵花才能萃取出1克,价格堪比黄金。
  某天早晨,全家人忽然发现,花园被人恶意地破坏了。玫瑰植株被扯得七零八落,花瓣撒落满地,混着泥土铺了厚厚一层。
  院子的门夜间是锁着的,外人不可能入内,所以这必然是自己家里的人所为。
  母亲大动肝火,把兄弟二人关在小黑屋里审讯了一天。两个人谁也不承认,一起被罚没有饭吃。
  晚上饿着肚子躺在被窝里时,弟弟委屈地小声说:“哥,是你干的。我看见你夜里出去,又不像上厕所,我很好奇就跟着你,结果看见你把院子里的花都拔了。”他接着又很仗义地说:“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妈妈的,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薛垣闻言惊骇不已,因为他一点也没有这种印象。难道自己真的培养出了邪恶的第二人格?
  虽然自那之后再也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这个念头却深深植入了薛垣心里。每当身边有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