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死生契阔,与镜成说-第4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皇上,您可还记得,刺客行刺的时辰?”
他回忆着,“子时刚至不久。”
“是。其实当日臣妾与您一同微服出巡,到了客栈便睡下了。直到半夜子时,接到传话,说是让臣妾赶往玲珑客栈。臣妾唯恐出乱子,便没有禀报您,独自前去一探情况。不想刚到那里,发现洛大人也在,深觉事情蹊跷。一问才知道,大人竟也是被人叫来的。手上拿的便是那张字条。这一点,相信玲珑客栈的主事能够证实。臣妾曾在子时入客栈与他有过照面。另外,还可以问问琉璃大人。他出宫办事路经那里,亦是与臣妾见过的。”
高阳皇侧头问道,“琉璃呢?”云总管欠身回话,“皇上若是要见,奴才这就命人去传?”他想了想,挥了挥手“也罢,等朕自己问他。”说完又转向书音,“照你这么说来,是有人暗中设计?陷害你和洛景鸢?”
“想来是如此。怕是前次的奏折没有递呈,所以才出此下策。想要借臣妾的这档子事陷害洛大人。”
“奏折?什么奏折?朕为何没有印象?!”
书音从广袖中拿出一份东西,正是前次从孟重日那里截下的奏折。经由云总管递交给皇上。一番阅览之后,他眉宇间的复杂之色是越来越浓。按道理来说,这奏折是不能给他看的。但因为这次出巡,百姓的言论他也亲耳听见了,继续藏着也没了多大意义。拿出来,反而能够让他相信说词的真实性。
“这份奏折为何会在你那里?”
“回皇上的话。是臣妾无意中发现的,擅自收下确实不妥。不过也恰好证明了有人怀有不轨之心。上面并未署名,可见此人不想暴露身份,越发显得他心虚。至于参奏之事,究竟有几分可信,皇上您可以判断。洛大人的忠心,大家亦都是知道的。”她顿了顿声,“只可惜,臣妾没有证据,还望皇上能为其做主。”书音提了提裙摆跪下,并没有像其他女人一般哭闹。依旧淡然自清,却因那份坦荡,更加令人动容,“皇上。玲珑客栈与祥来客栈相距甚远,洛大人绝无可能在同一时间出现在两个地方。定是有人刻意陷害。先前一次,不也是冤枉大人了吗?至于大人和臣妾的为人,没有人比您清楚。又怎会背着你做出不轨之事。若是您仍旧不信,臣妾愿听凭处置。”
高阳皇坐在高位凝视了许久,有看了看奏折和字条,似乎在揣摩整个事件的真相。良久都没有说话,引得殿下的人胆战心惊。这恐怕就是君王的特权与无可奈何吧。终于,他缓缓开口,“你都说到这一步了,朕若还办你,岂不是昏君了。……冽书音,你又凭胆识赢了一次。”叹了口气,“宣朕旨意,北尧刺客行刺一事纯属污蔑,尚书令洛景鸢无罪。至于冽修容的证言,有待查证。待朕证实之后再做定夺。现此暂软禁洛景鸢于洛府,冽修容亦不得离开琼琚宫半步。违者按死罪论处。”说完,云总管又高喊重复了一次。众臣皆俯身叩拜,“皇上英明,臣等遵旨。”
“……罢了。爱卿们若没有其他事,就退下……”
“慢着!臣妾有要事禀告。”高阳皇话还没有说话,就被人打断了。这胆子可不小。众人回头一看,竟是弥昭仪大步上殿,身后跟着两名太监想要阻拦,却迫于她的高位不敢做的太过分。一到殿下,二人纷纷跪下求饶,“皇上恕罪,皇上恕罪。昭仪娘娘硬闯进来,奴才想拦拦不住啊。”云总管看了看气氛,连忙挥挥手把人遣了下去。节骨眼上可别越弄越乱。
“臣妾参见皇上。强硬闯进来是在迫不得已,还望皇上莫怪。”弥昭仪未等发落先承认了错误,这招先发制人可算用的恰到好处。只是她闯的可是政堂,又逢君王心情不爽,这过错不小啊。果然,高阳皇面有愠色,当场斥责,“平日见你知书达礼,没想竟这般没规矩!这里也是你能够随来随去的地方吗?来人,带弥昭仪下去领十板子,再扣三月俸禄。”话音刚落,就有宫人来拿人。可那温情如水的弥昭仪今日不知哪来了勇气,硬是那那些手甩开了。招致云总管善意的提醒,“昭仪娘娘,您,您这是做什么!抗旨是死罪呀。”
“臣妾不敢。”她跪着往前挪了几步,“只是臣妾有话要说,事关紧急,不得已才会冒犯圣驾。望皇上通融,等臣妾说完了,您再罚也不迟。”
这话似乎在哪里听过。高阳皇转回头看看了还站在殿下的冽书音,不禁觉得可笑,“以前不觉得,现在一看,朕的嫔妃可各个都是好才华啊。每个都有话跟朕说,还振振有词,甚至不惜以死相挟。朕是不是该好好奖赏一番?”
书音自然知道皇上已经很是不快,但弥昭仪刚来,并不知晓,“皇上若要臣妾死,臣妾绝无怨言。只是定要把话说清楚,切不可让小人迷惑皇上,为晋辕招致灾祸呀。”
“呵,这话真是越说越大。轩儿,你可要清楚说这话的代价。”轩儿是弥昭仪的小名,皇上尽管叫的亲昵,眼中却丝毫没有情面可讲。可这弥昭仪是铁了心的,“皇上放心。臣妾既然说了,定是有凭有据。若有半分虚假,愿领下所有罪责。”所有人面面相觑。事情发展到这地步,越来越不能按照常理推断。想必接下来还是有很多戏可看的。
高阳皇一阵犹豫,“……反正已经听了一个,不在乎多一个。你要说什么,说吧。”
弥昭仪起身,“谢皇上。请您容许臣妾请上一个人,只要她来了,大家都会清楚臣妾要说什么。”
“哦?是谁?”
“昭和公主!”
恍如遭了电击,书音一步踉跄。那四个字弥昭仪是看着她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的。声声有力,字字尖锐。她忽然意识到了整件事的目的,心顿时凉了。缓缓向一旁赫连翌看去,没想到他也在看着自己。抿着这嘴角渐渐蔓延起笑意,那是为了做戏压抑已久的,恍如蛇蝎,瞬间冻住了整个宫殿。
失足成恨(1)
空气几乎跌进冰点,书音颤了颤身子,见谁皆是狰狞的面孔。
昭和公主?!她很清楚这意味了什么。不禁感叹暗箭果真防不胜防。自嘲苦笑,赫连翌是故意设好了空子让她钻,这个‘证人’也是他故意让她做的。这样便都能解释了。此刻他若真能拿出有力的证据,不但救不了洛景鸢,她自己恐怕都会赔上性命。身旁之人似乎亦是想到了一块去,神情凝重。微微对着她摇头,像在说‘到此作罢’。可如今已然没有后悔之路,赫连翌也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镇定,或许还能找到一线生机。
高阳皇龙椅上坐着,不喜不怒,谁也看不懂他得心思。况且人人都低着头,迫于压力,不敢偷瞧,只听那年轻却威严的声音决议道,“传昭和公主。”他一说完,太监们紧接着一声声往外传,就向回音似的,越来越远。书音瞩目着声音的远走,一侧头,竟恰好与弥昭仪对上了眼。看似甜美可人的外表,瞳中竟是无比的黑暗。冷血的笑意掺杂着狠辣,一点点渗入骨髓。比起平日显山露水的人,这般演技才更叫人害怕。
雁翎宫离这儿还不算太远,没等多久,太监便来通传昭和公主到了。书音记得相别的日子最多不过两年,兴许是孩子都长得比较快,昭和的样子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无论是身形还是步伐,俨然有了皇家的风度,脸庞虽然稚气未脱,却绘出了瓜子脸、大眼眸,清秀了不少。想必高阳皇看在眼里,也是相当欣慰的。待昭和行礼后,弥昭仪笑着上前,轻轻搭着她得肩,似有母女般亲昵,“青林,别害怕。姨娘把你叫来是想让你见一个人。”
“是青林认识的人?”弥昭仪有意向皇上那里望了一眼,“这姨娘可不好说。你要自己看看,在这大殿上有没有你认识的人?”说着,松开昭和,让她独自在殿上转悠起来。书音顿时有些懊恼,原本她是不希望牵连进昭和才没有去见她,不想今日竟变成了他人利用的武器。倘若进宫时她能再果断一些,狠心一些,先与昭和通上气,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正想着,昭和已扫视了一圈过来,本该治愈的视线如今看来当真格外凌厉。恐惧皆由心而生,她会这般紧张,说白了便是心虚吧。想躲不能躲,想逃不能逃,只能硬生生的承受那惊喜的目光向她投来,“沙薇……姐姐!”黄莺般的声色盘旋在大殿,所有人具是倒吸了一口冷气。昭和一愣,然后转为欣喜笑容,欢快的向她奔来,“姐姐,真的是你?!”她不可置信的问道,“回来了怎么也不和青林说?前次青林好不容易求的去洛府看您,结果,景鸢叔叔居然说您永远不会回来了。”边提边嘟着小嘴,样子很是委屈,对着一旁的洛景鸢赌气瞪了瞪眼,“叔叔骗人,姐姐不是在这嘛!我就知道姐姐不会这么狠心不回来的。”
虽然身处皇宫,她依旧如当初一般天真,书音的心不免被染上一丝温暖。同时也愈发艰难,她要如何狠得下心来拒绝宫里唯一的‘真心’?强忍着回抱她得冲动,书音不苟言笑的与之拉开一段距离。再一放眼,殿中众人皆是议论纷纷,揣摩的神色紧抓着不放。一道一道,一束一束,仿佛要将她的思想都全部暴露出来。好似身在无边寒潭,孤立无援,唯有一缕阳光。那是她最后的勇气与希望。
“昭和公主,你误会了。本宫乃是‘冽修容’,不是‘沙薇姐姐’,你是认错人了。”这句话自从进宫之后说过无数次。唯独对着昭和说,才会感到这么强烈的罪恶感。只见她得眼中渐渐充斥起失落和迷惑,“姐姐,你在说什么呀?青林不懂!”她紧紧拉着书音的衣袖不放,好像听不见刚才的话。洛景鸢不愿她一同受罪,自然帮衬着否认,“青林,她是你父皇的冽修容,按规矩你应该唤姨娘。”
“……姨……娘?……骗人!她明明就是沙薇姐姐,青林不会认错的。”
“黎沙薇死了。”
“没有!姐姐就在这。”
无论如何肯定的告诉她,她就是一口咬定冽书音就是黎沙薇。逼急了,差点哭出来。书音无言以对,只好沉默着。就昭和对她的这份喜欢,她很是感动,可为什么重逢却是这般滑稽的场面!忽觉喉咙干涩的很,犹如刀割般疼痛。偏偏挑选在这般死寂的时刻,弥昭仪尖细的声线果断响起,颇让人惊得一身冷汗,“各位大人可都听清了?昭和公主可不会说谎。本宫不惜犯下罪过也要硬闯进来,理由如今已是不言而喻。”她一副委屈的样子跪到高阳皇面前,苦口婆心,“皇上,您可看清楚了。这一切都是阴谋。臣妾冒犯您实在逼不得已,不像这女人,也不知使了什么妖术,死而复生,又混进宫中,一心要害晋辕啊。望您明察秋毫,处死妖女,以免国家涉及招人威胁。”说完,众臣竟不约而同的跪下,齐齐高呼,“望皇上明察秋毫,杀妖女,保晋辕。”
“荒谬可笑!”
冷怒的声音居然压住了所有人的‘大义之气’。众人惶恐的抬头,才隐隐察觉说话的并非高阳皇,而是洛景鸢。他冷冷注视着遍地的人,微眯着眼眸。双唇紧紧抿着,眉宇间有股愤恨。散发出得兰花气息竟然是从未有过的压迫,连书音亦是觉得惊讶。
“洛卿,你似乎有不同见解。若不能自圆其说,众爱卿恐怕心有不服啊。”上殿的话音同是步步紧逼。回身看去,高阳皇坐在那里高高在上的俯视众人。依旧瞳色深邃,依旧难以捉摸,唯有嘴角的那似有似无的弧度,叫人不寒而栗。
“可否容臣多问一句,皇上以为如何?”
“你问朕的意思?”
“难道您也以为杀了一个女人就能保晋辕?”
他冷哼一声,端起茶来抿了抿,“洛卿,既然如此,朕也反问一句。难道心要祸国的女子不该杀?”洛景鸢则不以为然,“何来‘祸国’一说?”他余光一扫黑压压跪着的一群人,眼有不屑,“自古亡国皆是朝臣腐败,君主无能。可笑人心虚荣,为保自身名声,把过错独独推到一女子身上。周幽王烽火戏诸侯,乃是他自身昏庸无度,为美色所困,褒姒何错?倘若晋辕真是国富民强,岂是一女子所能撼动?各位大人责怪冽修容祸国,若不是太高看冽修容,那便是妄自菲薄了。”一席话字字珠玑,众臣听得脸色发青,好不难堪。不过还轮不到他们出头,只听殿上茶碗清脆一响,“洛景鸢,你放肆!”
“敢问皇上,臣的话可有半句错?”
“这么说来,你的意思是冽修容不足以危害晋辕,朕无需计较?”
“不是‘不足以危害’,而是万万‘没有此心’!”他重声答道,丝毫不顾及君王的面子。其他都好,唯有这点不可。书音为他承受了一次次折磨,他怎能忍受这份情意沦为祸国之说!亦不可忍耐她遭人非议。哪怕只有一点点,他也愿为之承担下来。只是与皇上较真可不是好差事,三师和云总管同是想要提个醒,但迫于两人的气势,谁也没能插上话。
气氛冷了片刻,就听高阳皇放声大笑,“洛卿啊洛卿,明明是朕的修容,你似乎了解的很?朕都还未说半句,你倒为其解释了不少。”他含笑看他,“为什么?”
“臣只是就事论事。无法认同愚人之见。”
“从前的你可不会这么冲动。”
只因从前未牵扯到挚爱!他在心中暗暗答道。无言的看了一眼书音。这一眼,几乎让她得心都化了。寥寥几句,已证明了‘在乎’,短短几字,已将她所有的付出都还清了。所谓爱不就是如此吗?谁都想比对方付出的更多一点。哪怕对方不屑一顾,你亦是无怨无悔。这不是想休便能休的。相反,对方哪怕只有一个眼色,你也知足了。可是,现实还是现实。祸水也好,祸国也罢,众人等待的不是这个,赫连翌想要的也不是这个。若无法证明自己不是黎沙薇,两人只怕连苦命鸳鸯也难做成。
原本她打的算盘是皇上!只要入了宫,皇上册封了她,自己的地位便不会受到威胁。就算高阳皇知道了她的身份,为了西祁,为了面子,他亦是什么也不会说的。但这话由别人说出来就完全不一样了。既威胁不到高阳皇的面子,亦对晋辕无害。反而是西祁,说不定会被套上意图不轨的罪名。书音明白,在这个节骨眼上,高阳皇指望不上,楚璇与琉璃更是帮不了她,能靠的,唯有自己!
她重新镇定了心情,“皇上息怒,定是臣妾先前为洛大人说了证言,他这才为臣妾觉得不公,并没有其他意思。况且——”她拉了长音,转身回望,“各位大人莫要这般就断然定论。一来,昭和公主年纪还小,认错人并非不可能。二来,无凭无据,只凭口头之词就判定他人身份,未免太过草率。本宫好歹也是大漠的女儿,尽管不拘小节,却也有自尊和骄傲,容不得你们这般污蔑。”她低声斥责,面有愠色。自从进宫以来,这大概是第一次大阵仗的说话。众臣自知理亏,又碍于身份,只互相瞧望着,默然无语。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如此,赫连翌当戏笑看,弥昭仪言语尖锐,势要将人逼入绝境,“污蔑?修容说这话可要负责。你怎知姐姐我是无凭无据的污蔑?”她得嘴角扬起笑意,很浅,却阴森的可怕。就如同那柔弱的声线,说出的话却大相径庭,“回禀皇上,臣妾想要请第二个证人上殿。她手中握有决定性的证据,望您通传。”
又有证人?!看来今次他们是打算连喘气得机会都不给了。在高阳皇点头之后,弥昭仪底气十足对下吩咐,“传洛夫人,弥千苑。”一听这个名字,书音和洛景鸢都愣了。怎么会是她?!两人一对望,具是惊疑的神色。弥千苑究竟懂不懂上殿作证到底意味着什么?若是针对她也罢了,可现此还牵扯着洛景鸢,她难道要害自己的丈夫吗?
刚想着,人就到了。多半已在外头恭候多时。她身形消瘦,弱不禁风,一个步子都要花上好大的力气。侍女一边一个搀扶着,即使如此还是行得很慢。比起前次她来见书音更加虚弱几分。这要是换做旁人也就算了,偏偏她是尚书令的正妻,叫人很难不联想到其它不好听的闲话。估计她与弥太师还是少见的,柔弱身影刚出现在大殿,可把太师吓了一跳。上前去搀扶,满脸不可置信,“苑儿,你怎成了这幅样子?!”
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眼角有泪花,楚楚可怜,“父亲莫要担心,女儿只是受了点风寒,不打紧的。”
“胡说!脸色苍白如纸,还叫‘受了点风寒’?这是糊弄谁!”不愧是老太师,声音浑厚,说起话来可是震撼的很。他边扶着自家女儿,严肃瞪向洛景鸢,“你究竟是怎么照顾我女儿的。竟让她变成这样。这是难道就是洛家的规矩吗?”
自听到‘弥千苑’这名字起,他眉宇间便是化不开的烦愁。面对弥太师的质问,他先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弥千苑,冷漠到几乎结冰,“洛家从不亏待任何人。太师若要追究,不如先问问你的女儿,她究竟是怎般规矩?倘若您亦是认同,我无所谓照着你们的规矩来!”
“你这是与我说话该有的态度吗?!”弥太师怒气吼道。还想接着训斥几句,却被弥千苑拦下了,“父亲莫怪夫君,不是他的错。是女儿自己不争气,生了意儿之后身体就虚了,怎么调理都调理不好。多亏夫君体贴,嘘寒问暖,日日都抽空来关照。否则女儿怕是难撑过来了。”此话究竟是真是假,明眼人一看就懂。弥千苑边说边掉泪,凄凄惨惨戚戚。说起来自那日见面之后,书音日日都惦念着波澜不断。竟把她得嘱托给忘了。其实说实在了,她与她何干?就算曾是同侍一夫的姐妹,那日断崖边也早把这情意断的干干净净。只是事毕竟是因她而起,见人如此,总有些难免的内疚。洛景鸢自然了解她爱多想的个性,趁着他人议论的乱子,小小声的在一旁叮嘱道,“不是你的错。”无需多言,书音霎时觉得胸口一阵温暖。
不过,高阳皇似乎对他人的家事没有兴趣,冷着脸,道,“太师,私事还是容你们回去商谈。弥千苑,你究竟有何证据,且一一道与朕听。”话题总算回到了正题上。弥昭仪亦是引导道,“好妹妹,不必担忧,将证据拿给皇上瞧瞧。无论是谁,都容不得这般女人再背后作祟。你可不能心慈手软,和妖女客气呀。”
“……我……”
“你好好想想,若不是她,你怎会被欺负成这幅样子!难道你要让姐姐和父亲为你担心一辈子吗?”
不知是不是弥千苑还未想透,弥昭仪一旁不断游说。她泪眼汪汪的遥望洛景鸢,换来的视线却冰冷如寒潭。换做哪个女人恐怕都会伤透心的。或许正是这份冷漠坚定了她得想法,她甩开搀扶的手,独自走向殿中央,“见过皇上。正如姐姐所说,她……冽书音,就是夫君原本的徒弟,后来洛府的三夫人,黎沙薇!”
失足成恨(2)
黎沙薇与洛景鸢的师徒关系,众人是知道的,但懂得后话的只有寥寥几人。此话一出,殿上立刻响起了一阵哄闹。这可算是违背伦理的丑事啊!就连三师亦是怔了半晌。还是杨太傅快人快语,“景鸢,这话是真的吗?!”
洛景鸢正觉委屈了挚爱,能如此大方的承认,倒是如了他的愿,“不错,黎沙薇却是臣之妾。若非已有家室在先,定然要光明正大的娶她进门。只是……”他缓了缓情绪,“黎沙薇已死。容貌再相似,也是冽书音。”
“朕要证据!”高阳皇还是那句话,“弥千苑,到如今皆是你口头指认,证据在哪?”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你可要想清楚再答话。无论先前如何,她好歹朕的冽修容。如果所谓的证据不足以证明,你便是有意诬陷嫔妃。罪足致死。”
弥千苑心有犹豫,却不像是被这罪名吓怕的。她的情绪很复杂,就瞳色似乎已乱得找不到方向。最终还是在弥昭仪三番两次的引导下才缓缓抬眼,带着颤抖的声音道,“证据,证据……就在她得身上!”书音瞪大了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却见弥千苑伸手指着自己,慢慢的,慢慢的移到了腰间,“就是那面镜子!”
书音猛的低头,镜子的确在腰间。可是,镜子能证明什么?这完全出乎了意料。自从弥千苑一进来,她便一直在想了,是否是自己无意中留下了什么把柄?但是明明一直都很小心。哪怕是那日相见,同是没有承认过一字半句。会不会只是虚张声势,引她出错?可弥千苑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彻底感到了绝望。
“只要熟识黎沙薇的人都知道,那面镜子,她是从来不离身的。这一点,大可问问洛府的人,甚至昭和公主也是知道的。”被提及的昭和抿了抿嘴,不敢多言,低下头去,“那么繁复精细的花纹,全晋辕再不会有第二个。样貌相似可能是巧合,但一模一样的人再拿着一模一样的镜子,未免也太机缘巧合了。”
“……谁能证明这镜子一模一样?”书音忍不住质问。她自己才知道,完全是在苦撑罢了。弥千苑既然说有证据,必然还有下文。果然,她怯弱的从怀里拿出一张折好的白纸,经由云总管递呈皇上,声色幽怨的陈述,“不瞒皇上,那面镜子曾一度辗转到我手中。见它精致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