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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之蛊墓杂记-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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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香炉伤得很重,这天晚上开始发高烧,天亮以后就下不了床了。后来养了大半个月才痊愈,我们在沈家古宅一住住了半个多月,沈二在外面快急的发疯,差点要动用人力财力拆了沈家古宅来找我们的尸体。
62张家的巨变
我们在沈家古宅的那段日子,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我一点也不知道,焚香炉重伤卧床,我昼夜都在为他的伤势担心,所以也无暇顾及其它。直至后来我知道焚香炉是故意拖延我们离开的日子,这已经是后话了。
等我想起沈二和张睿,已经是大半个月之后,那天芳丫头翻出陈年美酒招待我和焚香炉,我才喝了一口,鬼使神差的就想起了张睿那双迷醉在夜色里的桃花眼,继而从椅子上跳起来。
我说:“糟了!小昭说等我们三天,沈二和他在一起,估计在外头等得急疯了!我还说会随时电话张睿告诉他我们这边的进展,现在大半个月没消息,估计他也急疯了!”
焚香炉抬头看着我,眼底晦涩,说不清他此时在想什么。但我察觉到,他有事隐瞒。
芳丫头也盯着我看了半天,最后似乎是下定决心般地说:“不醉公子的伤势也好得差不多了,你们是时候离开了。要不明天一早,我们就动身吧。”
我还想起一件事,就是我们此次来沈家古宅的初衷是为了弄清楚,那把本来锁在紫檀木匣里的钥匙有什么来历。
我把钥匙拿给芳丫头和兰丫头看,两个丫头盯着半天,都皱着眉头说:“奇怪了,这样的钥匙师傅也有一把,师傅说,这钥匙叫‘鸳鸯配’,两把成一副,尺寸一大一小,师傅带着的那把比这把大一些,但是记得师傅说,另一把应该随着一个女子的遗体一起下葬了,为什么会在你手上?”
钥匙放在木匣中,木匣的确是从张雅雯的棺木里带出来的。我想了想前后关联,觉得其中可能关系到张雅雯的死因,便问:“你们的师傅是谁?”
两丫头对看一眼,冲我摇头:“我们不能说。”
“那这钥匙是用来做什么的?”
两丫头再摇头:“师傅没告诉我们,钥匙师傅一直带在身上,但从来没见师傅使用过它。”
看来从这两个丫头入手问不出什么名堂,我叹了口气,只好作罢。
第二天,丫头们换了现代装。看惯了她们穿古装旗袍,束发盘髻,忽然露胳臂露小蛮腰,我一时有些看不顺眼:“现在怎么说也是冬天,你们穿这样……”
两丫头转了转眼珠,急忙去换了套羽绒服……
芳丫头说,那条墓道是自从沈家古宅被封以后唯一留下的一条能通往外面的路,从地下墓穴通到围墙外面,绕过护城河——我一想起那些养在水里的尸鬼,不禁浑身发毛。不过,这条墓道只能使用一次,一旦打开出口的封门,同时也就启动了整条墓道的自毁机关。芳丫头最后毅然决然看着我说:“我和姐姐已经决定离开这里了,既然不需要再守护龙眼玉,我们也没必要继续住在古宅中。”
两丫头其实偶尔也会自己偷溜出去,看看外面的花花世界,不过她们终归没有怎么接触过外面的人,心思单纯,整天在古宅里装神弄鬼打发时间。我听她这样说,竟不禁有种父亲担心女儿被坏男人拐骗的心情。
墓道虽然难走,不过期间的过程并不是重点,我们如何避开墓道中的机关,又如何铤而走险,这些就不详细交代了。
重点是,我们走出沈家古宅,渡过来时也经过的芦苇湖,只见不远处停着三辆武装车,车上设备齐全,顶上架着卫星接收器,一个黑西装男人举着望远镜,拿着耳麦在说什么,嘴巴动得飞快。
继而我们听见一声嚎叫,再接下去就见沈二愣头愣脑地冲过来,一把抱住我梨花带雨说:“天啊地啊!小王,你是鬼魂还是本人!”
“本人。”我嘴角抽搐了一下,淡淡回他。
他仍在我耳边嚎哭:“不对,你一定是鬼!或者是我的幻觉!都这么久了,我知道你肯定在里面出了事!你死得惨不惨?有什么遗愿未了?你是赶着去投胎,临走前来跟我道别的吗?!小王啊~~~你死得好惨啊~~~~哥们好舍不得你啊~~~~”
我推开他,径自朝武装车走去。沈二又在我身后拦截下两个丫头:“怪怪,什么时候地府里的黑白无常换成美女了?”
我想说,这两个女版黑白无常是他家亲戚,不过懒得开口解释,一头钻进武装车内,朝司机大哥笑了笑:“麻烦送我们到沈家。”
两个丫头一进城就玩疯了,什么店什么街都想去转一转。她们身手好,而且在迷宫一样的古宅中都能来去自如飞檐走壁,我不担心她们会迷路,留下沈家地址让她们稍后自己摸过来。老子年纪大了,没那个精神头陪她们,到了沈家立马就歇菜了。
我原以为那三辆武装车是沈二雇来的,后来一问才知道不是沈二的主意。要拆了沈家古宅的人也不是他。
以沈家的势力,还不至于能动用武装车大搞土木工程。
我从焚香炉的房里出来,见沈二候在门口,本想和他谈一谈我和焚香炉的事,可是他却心事重重,拉着我到客厅沙发边坐下。
这天沈家老爷夫人和他四个姐姐都郊游去了,而家里头的佣人们却不知为何事,个个忙得不可开交,两个管家动不动就过来向沈二请示,礼金要准备多少,花圈要什么款式的,西服要做几套,悼词请谁写,悼文内容是什么……
我纳闷:“你们家有亲戚奔丧?”
沈二盯着我,从没见过他如此这般严肃:“小王,办丧事的不是我们家,是苏州张家。”
我一怔,当时也没多想:“张睿家里谁去世了?大老爷?”
沈二眉头紧锁,凝重万分地说:“要拆了沈家古宅的不是我,我也没这本事。”他看着我,忽然就不说下去了。
我被他吊足胃口,急道:“卖什么关子,快说啊!”
沈二张嘴要说,手机却忽然响了。他看了眼手机,再看看我,鬼鬼祟祟闪到一边去接电话,声音还故意压得很低,不让我听见。
我前面瞄见他来电显示的名字里头一个字是“张”,猜测可能是张睿打来的。沈二挂了电话回到沙发上,捏了捏我的手,我被他婆婆妈妈的举动吓出一身汗。
“谁打来的?张睿?”
沈二抿了抿嘴,重重说:“是张睿。”
刚才他的表情让我提心吊胆,就怕出事的是张睿。我们离开张家的前一晚,张睿情况那么糟糕,我就怕他大半个月没我们的消息,为我想不开做傻事。那天晚上,我离开他房间,回头看见他半隐在黑暗里的背影,就觉得似乎我一转身,他就会拿刀子捅自己的心口。他对别人笑若春风,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一转身对自己却决绝而狠辣……现在既然沈二说打电话来的是张睿,至少我知道他还安然无恙,不由得大松一口气。
但是沈二接下来却凝重地说:“张睿这半个月一直在向我打听你们的消息,我告诉他,你们进了古宅那么久没出来,估计凶多吉少,他说,哪怕你们真的死在里面了,他也要拆了整座古宅把你们的尸首挖出来。”
我心一提,一边心说张睿这傻瓜蛋,竟钻牛角尖!一边忙道:“那你刚才告诉他我已经出来了没有?”
沈二道:“说了。他说马上就来武汉,现在大概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了。”
我想了想,总觉得哪里有点古怪。
沈二接着按住我的手说:“小王,最近张家发生了许多事,现在的张家已经不是以前的张家了。雇武装车和私人武装警察的人是张睿,他还拜托姜四爷和武汉市政府交涉,想买下沈家古宅那块地。你别怀疑他为什么有这种能耐,因为他现在是张家的当家。”
我震惊地看着沈二,脑中不禁浮现张睿那张在夜色里看,有些清白冷漠的脸,眼底藏着温淡却苍凉的一丝冷笑……
沈二缓上一口气,对我说:“张老爷子和他哥哥张慈都死了,你知道他们怎么死的么?他们都是中毒死的,死在家里头!现在外面传言,是张睿下的毒手,张慈的女朋友控告张睿是凶手,可是没有证据,警察抓不了他。你明白最近张家发生的巨变了没?现在张家做主的人是张睿,一切和张慈在的时候不一样了。我就说么,外表越是温和好相处的人,骨子里都藏了一手,虽然也有传言说张老爷子和张慈都是被他克死的,可哪有那么巧的事,两个人同时食物中毒而死,其他人吃了一样的东西却没事?我都觉得这事蹊跷,一会他来了,你小心应付,千万别说我对你说过这些,不然我怕下一个被毒死的人是我啊!”
我僵着脸,不知该说什么。
我想说,张睿应该不是这种人,沈二太小题大做。可是晚上,四辆悍马停在沈家别墅门口,夜风里,张睿从车里出来,一身素黑,异样的深沉。
他越过花坛直朝我望过来的那个眼神,我觉得是有些不对劲。
但是他到我面前,眯起眼浅浅的一个笑容,又让我觉得他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他脸色不太好,看得出连日来操劳过度,先对沈二点了点头,再转向我,声音清冷,不过和平常一样温文有礼:“我怕沈二公子骗我,现在看见你还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我总算是放心了。”
63吊丧
张家是高门大户,古玩界名流。
古玩江湖还是奉行老一套的陈腐规矩,摆场子讲礼数都是很严谨的。碰上这种大家族既是贵客,沈家无论势力财力都不如张家,上下有别,大小有分,沈老爷子不在,体面上的工夫就得由沈二维护。沈二自不敢怠慢,拉上我,在张睿的车子没到前半小时就守在大门口等候。
我俩在风里头站了许久,所以张睿走到我面前时,我脸冻僵了,想回个笑容都有些困难。
张睿看出我表情僵硬,笑一笑说:“外面冷,我们到屋里说话。”
沈家管事的伺候的全出动了,恭恭敬敬排在大门口,尾随着我们涌入客厅。
然后端茶的端茶,送夜宵的送夜宵,沈二命大管家亲自为张大当家提外套递拖鞋。
由于张家当家的到来,沈家上下鸡飞狗跳,这场面我第一次见,颇觉得有些可笑。这圈子里头的人,迂腐的那一套东西还是不肯丢掉。
张睿脱了外面的黑风衣,里面穿的是素白的长衫,前襟下摆绣着墨色文竹,长身玉立,一股清新淡雅的气息自他身上油然而现,结合得天衣无缝。
这么一个地道的帅哥放在眼前,量谁都想多看几眼,老子毕竟是个俗人。
他淡笑着坐下,察觉到我的目光,微微眯起眼梢。
我傻笑着在旁陪坐,递了杯茶给他,看他眯眼,我也眯着眼笑笑,说:“真不好意思,这么久没和你联络,结果让你百忙之中,还特地大老远的跑武汉来。”
张睿端着茶,挑一挑眉:“怎么突然和我说话这么客气了,我也不是很忙,就算忙,过来看看你也是应该的,到底你是替我去冒险。”
他说话还和从前一样,温文儒雅,到没有什么当家的架子。我心情也放松了下来。
继而我们谈起沈家古宅的经历,和焚香炉的事自然不便告诉张睿,我只挑了塔楼的部分说,后来再说到两个丫头以及她们师傅。
我把铜钥匙还给张睿,说:“丫头们不肯说她们师傅是谁,不过我有一种预感,她们的师傅可能就是我昏迷前,听到的那个从楼梯上走上来的人,而且我觉得,他认识你姐姐。”
张睿把钥匙拽在手心里,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说话,一双眼澄清透光,看着我。
许久之后,他淡淡一笑:“看来这事没有那么容易水落石出。不过你们走了之后,我想通了一些事。瓶子,只要你安然无恙就好,别的我也不求什么了。”
我愣了愣,面上有些对不住张睿。
我也知道,这半个多月我们杳无音讯,张睿也不会好过,但他的这份情意我不能领,如果我领了,心里却没有他,反而是伤害他。
我不喜欢拖泥带水,于是正襟危坐,坚定地对他说:“我会照顾好我自己,你也是。现在你是张家的当家,你们家就留你一个了,娶亲生子延续香火也是你的责任,何况能嫁进张家的女人应该也要是能和你门当户对的。”
这些话我当着沈二的面说,说得中肯毅然,张睿如此精明,一定不会不懂我的意思。
果然张睿笑笑,眼底一片明朗,我想他的确是懂了。
他余光瞥向一处,淡淡地问:“龙小爷呢?你好像刻意不在我面前提起他。”
沈二张嘴要说话,我暗暗踩了他一脚制止他,对张睿说:“香炉受了伤,估计要躺几天。”
张睿略略表露讶异:“小爷这么厉害的人,居然伤得下不了床?”他眼色直往我身上打量,我才发现自己画蛇添足,反弄巧成拙。
我好好的坐在这,香炉却伤的不轻,凭张睿的脑子,稍一转就猜得八九不离十,说不定还想歪了。香炉说谎,我一眼就能看出来,我撒谎,张睿也一眼就看出破绽。可是张睿此时在想些什么,我却猜不到。
张睿没在沈家坐多久,他接了个电话,就说家里还有许多事等着处理,明天我们到了苏州,找机会再慢聊。
结果我也没机会好好问一问张家近来的变故。
夜风里,我望着张睿钻入车子里的身影,风猎猎的在耳边呼啸,我却浑然不觉,只见张睿在车中,隔着玻璃窗,目光投向我,再慢慢地转过脸去。
张家给沈家发了丧贴,本来帖子中没有我,不过既然我们见了面,张睿又跟我提起了葬礼的事,于情于理,我都是要去参加的。
所以,我让沈二顺便给我和焚香炉准备出席葬礼的西装。
沈二瞅着我,就问了两句话。
第一句是:“你和那块木头好像感情很好?吃饭睡觉,什么事都一起干,昨天晚上我还听见你们房里动静很大。”
我摸摸鼻子,着实不好回答这个问题。
接着,他问:“你和张公子呢?”
他第二句问得十分巧妙,看在他是我铁哥们的份上,有些事我也不想瞒他。
于是我拉他到角落里,怀着一丝复杂的情绪,犹如死士一般对他说:“沈二,我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才把这事告诉你。”
沈二用眼神表示,天大的事他都扛得住。我把心一横,颇为壮烈地说:“老子我喜欢上一个男人。”
沈二张了张嘴:“……张睿?”
“不是。”我急切地否决,心里却莫名的掠过一丝隐痛,又重复一遍,“……不是他。”
沈二好像明白了什么似地,拍拍我的肩:“我懂了,我懂了。怪不得张睿会说出那样的话……怪不得了……”
我诧异:“他说过什么话?”
沈二张嘴,看着我却又闭上了嘴巴,接着摇头叹气,对我语重心长说:“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我知道你好奇心重,不过这个,你真的是不知道比较好。”
我问了好几遍,沈二死活不肯说。他这人一贯守不住什么秘密,但如果是他真惦记在心上的秘密,就别想撬开他的嘴巴。
沈二大概觉得哪里对不住我,后来又跟我强调说,那句话他真的不方便说,说了怕张睿真会对他下绝杀令。
我们一行三人隔日到了苏州。焚香炉路上一句话也没有说,有时候他会有些小脾气,可我问他时,他却只笑不答。
张家现在人满为患,各方名人都来为张老爷子和前当家吊丧,宅子再大也塞不下我们了。张睿要操办丧事要接待贵宾,忙得天昏地暗,我不想再给他添麻烦,跟焚香炉、沈二商量了一下,住进附近的酒店。
去世的两位是家里头的主,葬礼于是办的格外隆重。
依照古老的丧葬习俗,灵堂设在宅邸北面,背阳朝阴,正屋明间摆放灵柩,牌位、香案、蜡烛、供品、鲜花等,一看就是出自张睿之手,精挑细选,周密妥当。
我知道他的性子就是做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不放心别人干。这也注定了他一生劳碌命。
我们在酒店安顿好,再到张府时,张老爷子和张慈的遗体才刚刚入殓,哭丧仪式还没开始,灵堂外面站满了人,黑压压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那些人悉悉索索,都各有心思。
隔着人群,我朝灵堂里望了一眼,有些纳闷。
古时入殓之前需停尸三五天,但现在一般都在当天或次日就入殓,跟着举行完了仪式就焚化,然后谢葬摆个几桌,大家吃一顿就散伙了。现代人崇尚便捷快速高效率,喜欢一次性解决所有事。而张老爷子和张慈死了已有十几天,头七都过了,遗体才搬入棺材。
有人说,张老爷子和张慈死因离奇,争议很大,被谋杀的可能性极高,警方一直不能定案,所以延误了遗体送殡入葬的日期。张睿要不是有个在警界吃香喝辣的好友,现在估计正蹲大牢呢。不是这样,哪儿轮得到他做当家的份,显然是一场谋权篡位的阴谋。
也有人说,张睿是邪魔化身,命盘克上,凶险至极。克死了亲姐姐不算,现在又克死父亲和大哥,他的至亲之人都死得不明不白,而且张雅雯的尸首到现在仍下落不明,张老爷子和张慈死后十几天不能安葬,种种不吉利的兆头都预示了,张家要毁在张睿手上。他身边的人都会被他害死,注定他以后孤老终生,不得善终。
各种言辞凿凿,字字诛心。
我看不到张睿的身影,但想他应该就在灵柩前,听见这些闲言碎语,恐怕很不好受。
我想挤进灵堂去安慰张睿几句,焚香炉却拉住我。我问他为什么拦我,他说这里人际复杂,我们还是低调为好。
终于哭丧仪式开始,许多人守候在灵堂外,随着队列分批进入灵堂瞻仰遗体,献花悼念。
我、焚香炉以及沈二一人拿一支白菊,排在人群最后面。
焚香炉忽然往长廊另一头望去,我随着他的视线也望出去,只见游廊那边走来一女子,素黑的旗袍,鬓边带着白花。
这个女人是谁,我很快就猜到了。女人面容憔悴,脸色苍白,看上去曾受过沉重打击,眼角边还能见到未曾消失的泪迹。但她神情之中却带着一股仿佛要上战场的决然,肃杀阴暗,令人不由的胆寒。
她手无寸铁,却仿佛拿着一把长刀,正等着搁下那个祭刀之人的头颅。
眼底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女人无视着周遭的所有目光,径自穿过人群,步入灵堂。
张睿从里面走到门口,正好迎上她,低头喊了一声:“大嫂。”
张睿一喊“大嫂”,我就知道我猜的没错,这个女人是张慈生前的女友,白凌。
我只听阿淮提起过她,在下人眼里,这个女人强悍却善妒,暗地里默认自己是张家的女主人,表面上又表现得矜持自谦,常常说张慈最爱的人不是她。
白凌扬眉,凌厉的眼只看着张睿,冷笑说:“张大当家,我当不起你这一声‘大嫂’,实在是折煞我了。我还没有嫁入张家,还不是你的大嫂呢。”
张睿肃穆而沉静,脸上几乎看不出什么情绪。
这种场合,白灵忽然出现,摆着一副兴师问罪的嘴脸,大庭广众之下出言刻薄,矛头直指张睿,这足以让张睿在大家面前颜面尽损。但是张睿只淡淡道:“我安排了家属席位,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入座?”
“呵呵,”白灵讥讽地笑起来,“在外人眼里,你是张家被冷落孤立的二少爷;在行家眼里,你是琴棋书画四绝的才子二爷;在你大哥眼里,你是个少言寡语,不喜欢争名夺利的弟弟;而在你爸爸眼里,你孤傲自我,桀骜不驯,叛逆而且冷心冷情;现在,在这里所有人的眼里,你是张家的当家主人。你八面玲珑,深藏不露,我倒想问问,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张睿道:“白小姐,你能来参加家父和家兄的葬礼,我很欣慰。不过在这里说这些话,恐怕不合适,请你自重。”
白灵笑了一声,扬眉看着张睿:“我今天就是来揭穿你是个怎样的人。张睿,我已经找到了你下毒谋杀老爷子和你大哥的证据,你考虑一下,是要我在这里说,还是我们单独聊一聊?”
64罪证
白莹站在台阶下,张睿站在台阶上面朝她微微低头:“大嫂要说什么,请尽管说。”
他语气低冷,措辞温和有礼,白莹那副高高在上来势汹汹的架势就那么被他波澜不惊地压下去了。
灵堂外面霎时肃静异常,场面有些僵冷。
张睿背后传来一个声音:“莹丫头,你有什么话,当着大家的面说,我们家二少要是敢为难你,有我替你挡着。”
门口堵着不少人,看不见说话者是何人,不过听口气就知道是张家哪位长辈。
张睿闻声往边上让了让,果然他的背后露出一个花甲老妇,由丫头搀扶着慢慢走出来。
老人年事虽高,脚下步子却很稳当,神情中有股说不清的平静。
张睿在她面前又低了低头,欠身说:“奶奶。”
白莹见了张老太太,眼神一变,顿时柔弱无助,三两步奔上台阶,一头就栽进老太太怀里,大哭:“奶奶!您最疼张慈了,您也知道我有多爱张慈,现在发生这种事,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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