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刃之比翼齐飞-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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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后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秋季高高的悬崖上风格外大，坐在小屋里都能听到呼啸的风声敲打墙壁窗户的声音，伊莎贝拉带着贝克告辞，亚瑟把巴泽尔护送回隔壁，回来将比尔三个踹到客房，郁闷地孤身回主卧。
　　　　克里斯和三个妹纸占了最大的客房，妹子们要舒舒服服一起洗个澡，被他惊恐地拒绝了。
　　　　等到那三只洗的香喷喷出来，他才进去用飞一般的速度把自己弄干净。
　　　　客房里多加了一张大床，三个妹子挤一起，克里斯睡窗下。
　　　　伊芙趴在枕头上拄着下巴，“巴泽尔叔叔真温柔，不知道威尔斯的长辈是什么样的人呢？”
　　　　黛西完全不担心这个，“听说北边的人性格都好直接呢，不会难相处，反正只会是邻居，不用住在一起哦。”
　　　　赛琳娜身体最弱，掩住小口打个哈欠，“我有好多话想跟你们说啊，可是怎么这么困？脑袋晕乎乎的。”
　　　　有种好像是喝醉了的感觉，克里斯趴在长沙发上也有点儿晕乎，难道是果酒？“嘿嘿，不知道诶，不过感觉还不错，你想说什么快点说呗。”
　　　　赛琳娜想来想去，“你们都很快要到家了呢，我好像还得坐在筐里走一天。”
　　　　离境天堑绵延数千公里，断天涯在中部偏东，而海雕家的堡垒的极东之地靠海的地方。
　　　　伊芙给她顺顺头发，“别担心，艾伯特会照顾好你的，据说这些堡垒之间每天都专人传信，我们可以问问方不方便带信，那样就方便联系了。”
　　　　克里斯捧着脑袋好想说，【都有铜铁什么的，我们来建个电报电话线路吧？】，就是眼皮子越来越重，嘴都不想张开了。
　　　　黛西的声音也有些模糊，“难道是飞太久了吗？不对我也没费力气啊，肿么这么困呢？”
　　　　赛琳娜已经呼吸平稳进入梦乡，伊芙含糊地答了一句，“是好困哦，明早我们再聊天吧。”
　　　　楼上亚瑟到浴室冲了一身凉水狠狠把自己洗干净，趴到特别宽的大床上左滚右滚觉得特么的世界好大，好空旷，好孤单，脑子里数着风声掠过高崖的尖啸，二百三十一声的时候忍不了了，翻身跳下床径直从二楼栏杆跳到楼下客房门口。
　　　　旁边两个门吱呀一声，探出三张同样欲求不满的脸，比尔和威尔斯挤在一起，艾伯特面无表情。
　　　　比尔磨牙，压低声音，“你想干嘛？”我家黛西可还睡在里头呢，别想随便进去。
　　　　亚瑟撑着一张低气压的脸，警告地瞪了他们一眼，侧耳细听门里的声音，几个呼吸都安静均匀，没有说话声，应该已经睡着了吧？

　　☆、第83章　兽群

艾伯特脚离地几公分悄无声息地飘过来，“真喝醉了？”晚饭时候的干杯还是有用哒。
　　　　比尔和威尔斯一脸恍然大悟，狠狠瞪了艾伯特一眼，你这个老奸巨猾的。
　　　　艾伯特下巴微抬，刚成年的小子们，跟我比，哼！
　　　　亚瑟手压到门把手上，微微按了按，顺利地就把门推开一条缝。
　　　　因为在自己家里，雌性们根本没锁门，谁知道有夜袭的大魔头。
　　　　艾伯特升高一点看到屋里的雌性们都严严实实地裹着被子，感谢深秋的气温，朝三个人示意，“比尔和威尔斯分开，我就留在这间客房，还有亚瑟，快把你们家的人抱走。”赶回去就要上战场，每分每秒都珍惜的很。
　　　　比尔和威尔斯一前一后飘进客房，直接用被子把人卷走了，亚瑟最后进去，凑近克里斯，手刚试图往他脖子下面伸，被克里斯反手一挥，啪叽一下子扇脸上。
　　　　喝酒最多的家伙竟然朦朦胧胧睁眼了，不过他终究不是很清醒，模糊地发现是亚瑟，就随便他摆弄了，睡梦中被换了个楼层。
　　　　亚瑟终于抱到人，回去把自己丢进大床，然后把克里斯摆到自己身上，灰常纯洁地迅速入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克里斯被响彻整个山顶庄园的嘹亮号角叫醒的时候，没睁眼就发现床铺手感不对，脖子侧面有个呼吸一下一下的热气扑在皮肤上，腰上扣着一条粗手臂，亚瑟？
　　　　亚瑟在听到号角的一瞬间也醒过来，使劲儿往克里斯肩窝里拱了拱，“我得走了。”
　　　　克里斯朦胧地爬起来，没来得及问怎么换房间了，“嗯？”
　　　　亚瑟已经跳下床扯掉睡裤利落地抽开柜子上的一个抽屉，溜着鸟转过来一面穿衬衫一面解释，“来回鸿森花的时间比预计长，按照前面一个月的频率，今天是十有*要兽潮，我必须回天堑。”
　　　　克里斯努力把眼睛从他的腹肌人鱼线上离开，“好吧，你小心一点。”
　　　　亚瑟不满地凑过来，“没有别的话说吗？”
　　　　克里斯揉着眼睛跪坐在床上，闪着细微金光的雪白翅膀从身后铺展出去，“你想怎么样？”
　　　　下一瞬间被含住唇瓣，亚瑟含着他粉润的唇磨了一下，贴着含糊说，“比如舍不得、不让我走之类的？”
　　　　克里斯翻个白眼儿，猛然抬手勾住他的脖子，把他拽到后倾身压过去，舌尖抵开他的牙齿使劲儿吸了一口，从嗓子眼儿里询问一声，“嗯？”够不够？
　　　　亚瑟开始被他亲的懵了，瞬间惊喜反应过来，手就从克里斯睡衣里摸进去了，“你说呢？”
　　　　克里斯被他吻的透不过儿，下力气狠狠拍打了两下才被放开，翅膀都耷拉了，挥手，“快走快走，再不走我命都要没有了。”
　　　　亚瑟回味地眯着眼睛，窗外号角又想，他从床上一跃而起飞速地换了制服，“断天涯离天堑很近，有空我就回来看你。有麻烦去找爸爸好贝克。”
　　　　克里斯揪着领口平复呼吸，双眼水润润的，“知道啦，走吧。”
　　　　亚瑟有点儿失落，“没良心啊~”
　　　　克里斯裹着睡衣跟他到楼下，看到艾伯特正在哄泪盈盈的赛琳娜，伊芙和黛西也要哭不哭的，反省了下，哦，我好像是有点儿……
　　　　亚瑟怨念地瞪着他，你看，我说什么来着。
　　　　克里斯无奈，揪住他的领口把人拽到厨房避开那三对，拉起他的手往自己衣襟里一揣，勾住脖子再吻，“呐，走之前让你多摸两把，想我时候回忆下好了。”
　　　　亚瑟僵住，破坏气氛的魂淡！但是也舍不得放开，也舍不得责骂，就恶狠狠搂紧了。
　　　　等到号角三遍，克里斯靠着厨房的墙都要站不住了，亚瑟舔掉他嘴角的一点水渍，“等我回来。”飞奔出去向集合地点去了。
　　　　克里斯站在厨房里发了好一会儿呆，气儿喘匀了出去从门厅磨光的镜面倒影里看到自己的脸色，想捂起来不敢见人。
　　　　伊芙三个神色恹恹地坐在客厅，艾伯特说那个号角的意思是，对岸涌来的巨兽数量超过预期，暂时没有人手把三人送回家了。
　　　　姑娘们对这个没有异议，跟克里斯呆在一起觉得挺安心的，比一个人到陌生的环境开始适应好得多。
　　　　伊芙忧心忡忡地趴在窗口看天空飞过的一列列队伍，“今年好像比记载中的每一次都危险的多。”
　　　　赛琳娜以前不关心这些事情，但是经历了鸿森巨兽冲城，开始变得比其他人都胆小些，“要是真有有用的武器杀掉那些巨兽就好了。”可惜鸿森那些是花架子。
　　　　克里斯去洗一把脸，从贝克指点的位置翻出食物，“如果非常担心的话，我们也可以做点儿什么，来吃早餐吧，打起精神来才能做事啊。”
　　　　好像经历了鸿森那一个月，三个妹子对克里斯都有点儿盲目信任了，听说他可以做点儿什么，颓气一扫而空，一起跳过来帮忙准备。
　　　　亚瑟等人在集合号后一路向北疾飞，两小时后到达在北部天堑边缘。
　　　　战士们飞到天堑一两公里外，就已经能看清对岸的景色，所有人都齐齐倒抽一口凉气。
　　　　连骨头都被嚼碎咽下去的地方，最近已经不会出现什么腐尸了，每一个倒下的巨兽都被同类最快地分食干净。
　　　　往次巨兽越境，几十只的规模就需要出动中型规模的部队围杀。
　　　　毕竟隼目血系人口不多，多数基层士兵还是大陆其他城市战斗力较为厉害的种族。
　　　　由于飞行能力局限，他们在每次旱季防守中的任务是在空中利用远程武器，控制引导巨兽的奔跑方向，在隼目腾出手之前尽可能的阻止它们离开天堑附近。
　　　　而隼目血系中，除了金雕家的奇葩，比如比尔、艾伯特这些人，往往是两三人合作解决一头巨兽。
　　　　这么一算，几十只巨兽越境就要数百号隼目，以及成千上万普通士兵。
　　　　而今天，趴在对岸摇着尾巴晃荡的巨兽，目之所及，粗粗一扫已经上百。
　　　　这仅仅是十多公里内的一段防线，延伸到数千公里的天堑呢？
　　　　后果太惨烈，不敢想，没人不惊心！
　　　　久远的历史记载里仿佛有过类似的情况，当时羽人还是数量极少仅仅生活在浮空岛上的种族。
　　　　亚瑟等人迅速脱离各自的小队去找防卫段总指挥，查理正跟几个壮年的金雕家长辈开会，见到他还是懒洋洋一笑，“呦~小子，把伴侣接回来啦？艾伯特也来了？”
　　　　艾伯特三个礼貌地跟大家问了好，“我想回极东不太来得及，先在这边尽一份力，过去这一回再说。”
　　　　“好好，无论在哪里，反正都是砍巨兽。”查理点点头，在断天涯的范围内比其他地方安全的多，海雕家的老头以后也不会叫唤。
　　　　亚瑟点点头，不欲多说，抬头看挂在中央的天堑防线图，“现在有多少人？”这个人，就指隼目。
　　　　查理眯起眼睛，防线大约划成二十份，金雕家占了五分之一，“咱们家族在岗600多，同时兼机动援助。”
　　　　比尔皱着眉毛从瞭望台往外看，“今天一早就聚集了这么多吗？”
　　　　“不是，”金雕家的一个长辈解释，“从前天开始，它们好像在等什么，自相残杀填肚子，没有越境的迹象。今早数量实在超过预计了。”
　　　　会议桌上的一个托盘里摆着个大的金属圆扣，血渍斑斑泛着黑绿，是从巨兽额头扣出来的东西。
　　　　“还是没找出原因吗？”亚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应该把这个东西拿回去给克里斯看看。
　　　　“没有。”查理用一根铁条挑开圆扣上面的盖子，“拆开之后发现里面是这样的纹路，不明白原理。只能推测大概可以驱使巨兽。”
　　　　弯弯曲曲迷宫一样的曲线，有许多凸起的节点，艾伯特眉头皱的死紧，“比例呢？这边是每只都有吗？”信息是金雕这边传过去的，海雕的防线范围内，发现很少。
　　　　这种曲线的样子，和克里斯画的多面零配件图纸联系起来，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亚瑟皱眉，“给我一个吧。”
　　　　查理往对面的房间一指，“技师在那边研究，多得是，你自己去要。”转脸回答艾伯特，“半个月前的一批兽潮是每个都有，近期抓住的，只有体长三米之上的才有。”
　　　　不过现在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需要更有效的猎杀巨兽的办法。你们去鸿森看了他们的新武器，怎么样？”
　　　　“不怎么样，”亚瑟捂住额头，把自己的钉枪递给几位长辈研究，“这是我的伴侣克里斯制造的样品。鸿森的那个应该叫连发防城弓，扩大的实心焰火球，以及放大版钉枪。”

　　☆、第84章　问题老人

实心焰火球什么的，这种简单粗暴的命名，脑补出来的画风就能明白没什么卵用。
　　　　大家都愁起来，虽然并不特别上心其他血系的死活，但是毕竟被当英雄崇拜了这么多年。
　　　　而且那一群死绝了，我们过日子也很孤单啊。
　　　　大家还是很爱惜羽毛的，为避免伤害广大底层纯白小雏鸟的心灵，必须叫他们知道，只要你心向明月，明月绝不照沟渠，如果发现事实和理想不符，肯定是有蠢货从中作梗，
　　　　再加上，不可一世几千年，忽有一日发现对付一群没智商的野兽都吃力的很，太伤自尊了。
　　　　亚瑟盯着那拆开的圆扣出了神，想了许久，终于一拍桌子，“我立刻送这个回断天涯，安排克里斯进工坊，他的新设计图应该有用。”
　　　　几个金雕家长辈刚才轮流打了一回钉枪，对于能做出这个玩意儿的雌性蛮感兴趣，对他的新设计图更感兴趣。
　　　　查理踹了亚瑟一脚，“快去快回。”
　　　　亚瑟到技师那里兜了好几个形状略微不同的圆扣，风风火火又回去了。
　　　　克里斯这边吃了早餐跟三个姑娘讲解自己的设计图，好让她们安心一点，我们是有武器对付得了巨兽的。
　　　　毕竟一个碳基生物，皮再怎么厚，厚的过能在真空宇宙环境里硬撼星舰的战虫壳子吗？体积再怎么大的动物，大的过本体跟中型星舰差不多的母虫吗？
　　　　巨兽那种几十公斤重剑附上高速下劈就砍得开的防御，叫克里斯说，还不如我们未入太空时候母星的陆地装甲车。
　　　　so，只需要肩扛式轻型火箭筒配破甲弹！制造工艺简单，成本低廉，原材料好找。
　　　　克里斯被妹子们崇拜的眼光激起骨子里深埋的好为人师基因，深入浅出地给三个姑娘上了一早晨火药怎么做推力的课程。
　　　　伊芙几人在赛维宫里是毫无疑问的聪明学生，虽然没有成体系的物理基础，神奇地从手工课上一些自动小摆件装饰品制作时候的机关原理，触类旁通到武器动力学，竟然也听得兴致勃勃。
　　　　四个人讨论的都忘了吃饭了，太阳高挂时候，亚瑟竟然回来了。
　　　　克里斯也呆了下，早晨才那么“惨烈”地道别了一回，这还不到五个小时呢，他就回来了，真是、真是，太难以言喻……
　　　　亚瑟一阵风一样刮进家里，哐当放下一个小布袋，展示了几个锈渍斑斑的圆扣，大小从直径一辆公分到四五公分不等，“从巨兽额头皮下发现了这些东西，我觉得应该给你看看。”
　　　　三个姑娘闻言就是往后一躲，毕竟看起来脏兮兮的，闻着还腥气里带着金属锈蚀的涩味儿。
　　　　克里斯倒是不嫌弃，拿起来感受了下重量，很快就发现侧面的接缝，“我得有工具拆开看看。”
　　　　竟然是经过提纯冶炼的钢铁制品，这是不是说明，天堑的另一边也有文明？
　　　　克里斯激动起来，两侧重力体系完全不同，气候环境也天差地别，这么大的差异，几乎就是两个星球。
　　　　那么，按照一般推理，进化出来的物种也应该差异巨大！
　　　　亚瑟从靴筒里抽出一把匕首，三下两下顺着接缝把所有圆扣都撬开，“喏，因为看到里面这些线条，你看这里的转角是不是跟你画的设计图很像呢？所以我特别想给你看看。”
　　　　克里斯呼吸都要停了，特么的，默海军校统一的绘图记号原则，这里有我的小伙伴儿？
　　　　这么近，科学院的坐标划分弄错了吗？
　　　　“感觉、制造这个的人，好像跟我有很多、近似的想法……”克里斯超级艰难地选择用词，感觉怎么说都不对。
　　　　亚瑟倒是一点没往旁的方向琢磨，听到有想法就很欣喜，“是吗？那么按你的思路，觉得他为什么弄这样一个东西呢？”
　　　　这种神经信号发射回路，联系到亚瑟说的额头，很可能那些巨兽是被人为引导驱使奔向这个大陆的。
　　　　克里斯用力眨眨眼，好吧，亲爱的同乡，无意识间我们站到对立阵营了。
　　　　“能带我去天堑看看吗？”克里斯皱眉，“我想看看这些东西是怎么嵌在巨兽身体里的。”
　　　　亚瑟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现在不行，巨兽目前在对岸扎堆的数量超过了历史记载上任何一次，到时候我没法在作战的时候同时保证你的安全。”
　　　　克里斯皱眉，“你们以前，从来没注意过对岸有没有和我们一样的智慧生物吗？”
　　　　亚瑟仔细回忆，“没有，我们家族的历史里没有提到过。整个北部隼目血系中，金雕家祖先是唯一有能力，并且尝试过去那边世界一下的血系。在我们到达的范围内，从未发现高等智慧生物活动的痕迹。”
　　　　所以，对岸的人造成巨兽潮可能不是故意的。
　　　　呼——不急在一时，不急在一时……
　　　　克里斯念叨了两句，“那么安排人带我去工坊吧，先想办法把巨兽的问题解决了。”
　　　　在星际时代人们的价值观里，动物也是有动物权利的，人类不应该在可以和平共处的情况下试图控制它们的行为。
　　　　自己的这位小伙伴儿用了概念属于虐待范畴的植入头部直接控制思维，可见这些巨兽也是他的敌人。
　　　　“那这些……”亚瑟停住口，“算了，你忙一样就好，都交给你太累了。天堑附近也有师傅在拆解研究这些东西。”
　　　　克里斯斟酌了一下说法，“我大概猜出，对岸的人似乎在用这些东西控制巨兽的思维，让它们提早往天堑这边跑。可能这就是这次旱季兽潮异常的原因。但是必须见到巨兽，能亲眼看到才能下结论。”
　　　　最好解剖几个巨兽的大脑，虽然自己在这方面是菜鸟，但是光脑是为了采集遗失或罕有基因片段的，因此在分析生命体方面的功能格外强大，应该没问题。
　　　　就是、这样一来，自己的行为就会变得无法解释了……
　　　　初级建议热武器的原理这个世界其实已经有了模糊的概念，提出来还能说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善于总结求变。
　　　　动物控制，需要多大的脑洞才想到这个呢？
　　　　对岸的文明发展进程，和这边到底有多大差异，克里斯好想吼一嗓子那位老乡，给我说说你是怎么解释出自己这么与众不同的？
　　　　亚瑟留在家里吃了一顿饭，召唤了留守在断天涯的家族长老，跟他们交代了一下前线情况。
　　　　这里距离天堑只有五百多公里，兽潮一旦越境，如果阻止不住，它们能在一两个小时里就冲到断天涯，所以，整个庄园的人也开始进入一级战备状态。
　　　　查理非常担心家里的人，亚瑟看着一圈脸上的褶子把眼睛都遮住的长老们，还有一整个庄园里的雌性和雏鸟，也担心，开始琢磨自己是不是要留下来比较好。
　　　　再怎么保护大陆，总是先护住小家庭最重要。
　　　　“要不，我回去跟爸爸说，派一支小队回来吧。”
　　　　走路都颤颤巍巍的老头子一拐杖敲到他小腿上，“臭小子嘲笑我们是吧？当年老子砍巨兽的时候，你爹的爹都还在蛋里呢！”
　　　　这句话获得高声赞同，老头子们附和声一片。
　　　　克里斯站在旁边嘴角抽搐了下，觉得自己太任重而道远了，以及，年轻时候中二病可能还略可爱，年纪大了还中二真是太丧病了！
　　　　亚瑟呲牙咧嘴地跪了，“好吧好吧，我们会拼尽全力阻止巨兽过来的！”然后把克里斯的新武器设计图介绍了下。
　　　　对雌性小家伙，老头子们和蔼多了，尤其老小孩老小孩，换个世界也一样，新鲜有趣的东西他们总是抱着很大的热忱。
　　　　尤其是，连雌性都能操作的武器，说不得能让老家伙们重拾战斗力呢？
　　　　结果他们对克里斯的认可表现方式就是训亚瑟，“瞧瞧你的伴侣，想法多切合实际！你就会想着派人！”
　　　　总是保护你们的我真是错了，亚瑟含着泪告别，“那么就拜托各位长老陪着克里斯去工坊，务必请老师傅们多配合。”
　　　　“滚吧滚吧！”老头们传看几把钉枪，觉得除了粉色和上面的花纹不顺眼，真是哪儿哪儿都爱的很。
　　　　为了这个，老头子们午觉都不睡了，带着克里斯浩浩荡荡去工坊，恨不能下午就拿到那个什么传说中的火箭筒。
　　　　有了大佬坐镇，要什么有什么，克里斯列出清单，配火药的化学原材料，炮筒炮/弹的磨具，各种现有钢材的样本，林林总总，要什么有什么。
　　　　隼目血系的工坊有全大陆最好的工匠，老板是这么一群脑回路异常的中二病，老师傅们对他们想一出是一出都习惯了，完全没脾气。
　　　　因此一开始的时候，也没有谁特别在意克里斯的要求。
　　　　不过看看陪着来的是谁，老头子们比中年掌权老板和年轻的少爷们还要难搞，为了避免他们跳脚把自己气晕，让做什么做什么，众人配合的很。
　　　　克里斯进了工坊刚开始还是很高兴的，有种拿着尚方宝剑站在世界之巅指使人的快/感。
　　　　不过工坊的老大还是留个心眼，只弄了一个小组专门过来配合一起万儿，其他人还是兢兢业业制造前线需要的制式武器。
　　　　毕竟现在是旱季战时啊！
　　　　众人虽然行为上很配合，但是表情都不怎么情愿。
　　　　克里斯也懒得跟他们讲，任何一个时代有才的人多数都是桀骜的，到时候拿事实让他们服气就好了。
　　　　咱有长老们当先锋，要做什么都快的很，然后没过俩小时他就后悔了。
　　　　分析钢材特性和火药成分的最好配方，要等晚上使用光脑，所以克里斯在工坊里就差不多试验了一下原材料纯度。
　　　　出乎他的意料，不愧是最好的工坊，不情愿也效率奇高，不到傍晚的时候就完成了炮筒炮弹的开模。
　　　　克里斯本来想说我晚上回去再核对下数据，明天……
　　　　被老头子们闪亮的目光逼的咽回去，随便选了一个按这边师傅介绍最符合的钢材开始倒模，火药按比例随便配起来。
　　　　“那好吧，我先做一个出来给大家看看样子。”
　　　　他妥协的时候是这么想的，嗯，材料检测没做，有点儿不安心，造出一个模型给爷爷们看看就好了。
　　　　然后一发不可收拾，晚餐都被压着在工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