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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ven作者:猫锦-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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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被龙尾扫到的康拉德小侯爵,可怜的小侯爵只是血肉之躯,目前他身上有四五处骨折,包得像个木乃伊,仍然没有醒过来。
相比那两个身心重创的倒霉蛋,十七要幸运许多。作为一个纯血大恶魔,十七的生命力是顽强的。哪怕是被安雅踩成了一个饼,他也能嗖的一下快速膨胀回玉树临风风流潇洒的船长貌,连个疤都不留的。
此时十七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发出微光的地面上,他的身下用白硫磺和铅灰画了一个巨大复杂的法阵。书写法阵的文字一般的法师或者术士并不认识,那些字蕴含着强大的魔法力量,十六盏水晶灯围在法阵周围,发出莹莹的银蓝色光芒。
十七躺在法阵中翻了个身,他闭着眼睛挠了挠头发,似乎睡得挺香。
发现原本应该直挺挺地躺在法阵中央的那头恶魔动了动,站在法阵外的黑袍术士露出诧异的神色。
法术没有效果?他啪地一下合上手中厚重的魔法书,走到法阵中央。
十七挠了挠头发之后又挠了挠脖子和腋窝,似乎画在身上的那些图腾有点痒,他嘴里叽叽咕咕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像是在和谁在小声说话。
西泽尔高高在上地站在十七身旁,从长袍里拿出一根魔法杖,他用法杖顶在十七的肩膀上,将十七翻过来面朝上,西泽尔盯着十七啰啰嗦嗦地动个不停的嘴唇,试图解读他到底在说什么。
“有点冷哎。”十七最后这样说道,声音逐渐变大,他迷迷糊糊地张开眼睛,一看见西泽尔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头顶冒出一堆问号,眼珠子骨碌碌地转着。
“咦咦咦咦咦???!!!”
十七猛地坐起来,发现自己上半身什么也没穿,光着的胸口手臂后背画满奇奇怪怪的黑紫色线条,像是大萨满身上的纹身那样,看起来非常狰狞邪恶。
十七双手抱胸,惊恐万状地看着西泽尔:“我我我为什么没穿衣服!你对我做了什么?!”
西泽尔非常想狠狠一脚将他从这里踢出去,但是他强忍住了。秉着不跟脑残计较的原则,西泽尔沉声道:“十七,你刚刚看见了什么?”
“什么看见什么?”十七傻乎乎地反问回去。
西泽尔冷眼看着他:“刚才在法阵中,你什么都没有看见吗?或者梦见?”
十七坐在地面上,看了看自己四周的魔法阵,然后歪着头想了想,“没有哎。就是觉得又冷又饿啊。”说着可怜兮兮地眨了眨眼睛,“西泽尔,可不可以让我穿上衣服吃点东西咩,我好可怜哦~”
西泽尔眯起狭长的绿眼睛。
他打量了十七片刻,点点头,“起来吧。穿上外套。”
十七欢呼着从地上跳起来,四处瞅了瞅,抓起一件搭在书堆上的黑色礼服利索穿好,然后快速黏上西泽尔,浑身上下都在冒着兴奋的泡泡,“有没有煎鹅肝和小龙虾啊?我最喜欢吃白汁小龙虾了!”
西泽尔和十七走出由月长石特别打造的魔法屏蔽室,登上旋转的楼梯。听到十七兴致勃勃地报着菜名,西泽尔回头看了他一眼,发出一声冷笑。
十七犹自流着口水陶醉在美食的幻想中:“最好呢,还有烤羊腿,羊腿上涂一层蜂蜜和甜酸乳酪,再撒上茴香粉和黑胡椒,然后包着棕榈叶在炭火上慢慢烤成金黄色……”
此时也正好是临近傍晚的用餐时间。西泽尔走到二层餐厅的门口,将术士袍脱下交给门侍,十七还在一面咽着口水一面喋喋不休地念叨着蟹肉面包和松露酱。仆从为西泽尔公爵和十七拉开餐厅的门,十七欢蹦乱跳地跑向餐桌。刚一在长桌的一头落座,十七就开始堂而皇之地向侍从点起菜来。
这个餐厅只是公爵私下用餐时使用的,伺候的仆人不多,桌子也并不特别长,西泽尔施施然在另一头坐下,仆从立即为他端上一杯餐前酒。
西泽尔慢慢晃动酒杯,十七瞧着西泽尔手中的泛着一点金光的浅青黄色美酒,立即不以为然地摆摆手,“唉唉,兰顿的绿香槟一点滋味都没有,除了有花蜜的甜味——远远比不上珠光葡萄酒,餐前酒一定要蓝宝石等级的,那是个古老的品级,就像美人的嘴唇那样的颜色,不是特别深的红色,但十分诱人,只要抿上一小口,再没有食欲的人也会胃口大开……”
西泽尔喝了一口高脚杯中的绿香槟,然后放下杯子,向立在一旁的仆从点头示意。
仆从将一瓶蓝宝石级的珠光葡萄酒端上桌,十七顿时两眼放出光芒来,他攥住水晶高脚杯,几乎是伸长了脖子在等着那紫红色的美酒倒进他的杯中。
西泽尔云淡风轻道:“您倒是对美食和美酒见解独到。”
“哪里哪里。”十七谦虚地摆摆手,完全没有察觉西泽尔的语气变了,他细细地品着杯中的葡萄酒,然后手举刀叉,开始聚精会神地向开胃菜发起进攻。
西泽尔脸上微微浮现出怒气,他将餐巾解下,扔在桌上:“慢用。”冷冰冰地说完这句话,站起身走了。
“咦?好像有什么事情不妙了?”十七嘴里叼着半截鱼尾,望着西泽尔的背影无辜地眨了眨眼。
公爵走出七星宫,将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的仆从遣走,独自往圣血城堡的另一边走去。
西泽尔家族的这座城堡拥有七座古代的礼拜堂,那七座礼拜堂在不同的时代修建,有的年代过于久远,已经倾颓破损无法使用,其中只剩下两座逐年翻修,仍然焕发着高贵庄严的神采。
在有着最高的尖顶的这座礼拜堂里,数以百计的、粗大的白色蜡烛摆满了走道、座椅的扶手、圣物桌和布道台。蜡烛的光芒将礼拜堂崇高庄严的墙壁和天窗照得异常明亮,烛光映照在教堂最里端那座圣像的脸上,神之子那仿若悲悯的表情,此刻有些晦涩难懂起来。
公爵走进礼拜堂,他沿着长椅之间的通道往圣像走去,日光已经开始偏斜,天窗里夕阳的光线开始消失,仆人点亮了数百支蜡烛,仍旧无法驱散这个高耸的空间里密布的昏暗。
圣像的脚下只有一个人在低声祷告。
公爵站在她身后。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那沉默的神像自始至终都像是没有听见那个人的祈祷一样冷漠无情。公爵却默默等待她念完最后一句祷文。
“怎么忽然到这里来了?”美丽的夫人站起身,转身向西泽尔微笑着。
一片盈盈的烛光之间,已近中年的女人穿着异常朴素,却仍旧姿容秀丽,仪态典雅端庄。
“您为什么从来不肯离开这间教堂?”西泽尔问道,他没有行礼,但是语气却是从未有过的温和。
“亲爱的费敏,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我很多遍了。”美丽的夫人微笑着,带着温柔和宠溺的神色,“我对无穷无尽的家族争斗早就感到厌倦,反倒是待在这座教堂里,在圣像前祈祷,能够令我觉得心情平静。你不需要为我担心什么。”
西泽尔点点头,“母亲,您很小的时候就和泽拉认识了,您知道他和西泽尔家族到底有什么关系吗?他年轻的时候是什么样的人?”
西泽尔的母亲,被亚历山大教皇封为圣徒的爱莎公主,此时怜爱地望着自己的儿子。
爱莎公主挥手遣退了侍女,走向西泽尔身边。
她笑着摸摸西泽尔的脸颊,“你似乎遇到了不小的麻烦,我心爱的小费敏,你瘦了不少。”
西泽尔被母亲充满怜惜的目光注视着,脸上难得浮现起尴尬的神色。他退开一步,咳了一声道:“血族本来应该栖身在黑暗里,但是泽拉是个例外,他可以在人群中生活,并且拥有奥地利大公的身份,元老院里尽是他的忠犬,连教廷中都有血族的爪牙。但是他的所作所为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他似乎想引发什么混乱,我无法确定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你来问我也没有什么用处。”爱莎公主看着心爱的儿子不习惯被别人抚摸的那种别扭神态,放下手,微笑道,“即便我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就认识泽拉,但是我无从知晓他年轻时候的模样——自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就是那个样子,他的模样永远不会变。或者远不止这些,我的父亲,我父亲的父亲,西泽尔家族每一代圣血继承人,似乎都与泽拉有一段相遇……”
“……”
爱莎公主有些好笑地看着西泽尔,“可爱的费敏,你很少会露出吃惊的表情呢。真有趣。不过我说的是真的,我问过我的父亲,他从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泽拉,并且他还知道,一本西泽尔家族先祖的日记本里,也有记叙那位先祖遇见泽拉的经过。那应该是五六百年前的事情了。似乎从很久以前开始,泽拉就一直围绕在西泽尔家族身旁,他对西泽尔家每一代圣血继承人都有着异乎寻常的兴趣。”
☆、12。圣血家族(下)
是夜,公爵的马车驶向圣若望大教堂。
影影绰绰的车灯下,穿着黑色斗篷的西泽尔公爵走下车,进入大教堂,他刚一解下斗篷,就有一个穿着黑色教士服的年轻神甫匆匆忙忙向他走过来:“枢机卿阁下。”神甫向公爵行了一礼:“教皇陛下也来了。陛下在告解室等着您,有重要的事情跟您商量,有关魔龙的……”
神甫压低了声音,故意用隐晦的语气向公爵强调这个会面要求的不可拒绝。
公爵皱起眉,此时跟在他身后的路克靠近他身侧道:“大人,教皇陛下深夜赶到这里来见您,想必有什么事情令他十分焦急。”
公爵思索了片刻,向那名神甫道:“告诉陛下,我今晚来教堂另有任务,明天早上我会亲自到威尼斯宫去面见陛下。”说完向圣若望大教堂深处走去。
路克跟在西泽尔公爵身后,难得又说了一句:“公爵大人,教皇陛下毕竟还是站在您这一侧的,若是今晚拒绝见他,恐怕会令他有负面想法。”
西泽尔却斩钉截铁地拒绝道:“魔龙的事情明天早上我再和他谈。今晚不行。”
说着西泽尔从宽大的术士袍中取出法杖,两人走到教堂大穹窿的正下方,在金顶的神座下,西泽尔将法杖轻轻抵在地面中央,星形辐射的砖缝处,轻轻敲击三次。
地面表层的石砖开始浮动。然后上下交错,分开,在两人的面前让开一条往地下连通的台阶。
台阶尽头是一扇青铜大门,路克走到门前,从红袍里掏出一本法典,他哗哗翻动书页,从书中读出一句咒语,紧接着,大门缓缓打开。
那扇大门里面便是教廷所藏的无数典籍。建于圣若望教堂地下的这座图书馆,历来只有枢机主教和圣血家族的成员才能进入。这里面的书籍文献,记载着这座人类都城从建立以来所发生的一切大事——为人所传唱的历史真相,以及所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路克问道:“公爵大人,您到底要在这里找什么?”
西泽尔说:“修建五圣泉殿的事情,是谁修建的,当初修建圣殿的原因是什么。还有,关于七道源泉的传说,究竟是怎么来的……”
路克微微讶异,“……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西泽尔眯起眼睛,“五千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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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很深。
公爵的车架回到城堡时,七星宫的灯火大多都熄灭了,连仆人也已经就寝,西泽尔回到自己的房间,在走廊上便看见门缝处透出亮光来。他并没有多少意外的表情,神色平静地推门而入,看见书房里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不久前,十七也站在这里调戏他的退魔火焰,而现在,这个人穿着整洁的衬衣,一手撑着桌面,一手摸着下巴,正在全神贯注地参阅着他书桌上厚厚的魔法典籍。
“我猜想,你应该看不懂那些魔法文字才对,十七。”西泽尔随手在身后将门关上,脱下斗篷和风衣。
“咦,是吗?”十七被吓了一跳,赶紧合上书本,挠了挠脖子,“我只是好奇,好奇而已。”
西泽尔似笑非笑,“怎么样?比起四千多年前来,有很多有趣的法术出现吗?”
“那是当然……呃、你说什么呢。”十七眼神四处游离,“四千多年前的魔法我怎么会知道呢?”
西泽尔淡淡道:“您怎么会不知道?您不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魔法师么?萨瑟兰?西泽尔公爵大人?”
“哈哈哈……”十七干笑,“萨瑟兰?西泽尔是哪里的谁啊?你怎么了,西泽尔,忽然说这么奇怪的话……”
西泽尔嘴角微微翘起,他站在门边,手往墙上一伸,将墙壁上一把银光闪闪的长剑拿在手中。十七吓得往后一退,腰撞在桌子上,桌上的书山哗啦啦倒塌。
十七紧张地看着西泽尔手中的剑:“喂喂喂喂——冷静点啊!公爵大人!我真的……真的没什么恶意的!”
西泽尔拔剑出鞘,修长的食指和中指在剑身上擦过,剑身发出赤红的灼热光芒。
“赤魔——”
他唤道,剑身上顿时迸射出红色的火焰。
十七惨叫着准备逃跑,但是西泽尔堵住了门,十七左看右看,一扭身躲在宽大的桌子后面,愁眉苦脸道:“我是恶魔哦!是恶魔!!你要是用封魔的红炎随便劈我一下,我立马就碳化了!我是你最喜欢的十七哦!西泽尔!公爵大人!你一定要想清楚啊啊啊啊——”
“你会怕吗?”西泽尔嘲讽地冷哼一声,抬起剑只是轻轻一挥。
一道翻滚着炽热浪花的红色火焰向在桌子后面露出头的十七横扫过去,十七大叫:“算、算你狠啦!!!”
说着十七双手在身前交叉,“冰十字——”
两道十字交叉的蓝光从他的手臂上生出,旋转着迎上赤魔火焰,法术在空中相撞,发出轰的一声巨响,一道刺眼的亮光之后,桌面上的无数书籍,沙盘,水晶灯,魔法瓶被炸得四散飞开,空中碎纸片漫天飞舞。
西泽尔露出不屑的神情,“你也不过如此。”
十七黑色的眼睛瞧着西泽尔,脸上挂着一抹邪笑:“明明只是个漂亮小妞,居然口气还挺大。而且性格这么暴力,恐怕没人会喜欢你哦。”
西泽尔眼神一冷,寒意从那双翠绿的眸子里渗出。
“哎呀——别这么容易就生气嘛!”十七单手撑着桌面斜靠着,语气轻松,“我真的没什么恶意的。公爵大人?小美人儿?你难道不想跟我好好谈一谈吗?你应该对泉水中的那篇祷文充满疑问才对吧。”
西泽尔神色稍稍有些缓和,他手一张,一块魔法织物出现在他的手中,他将那块书写着奇怪字符的灰色织物扔在十七面前的桌上,冷声道,“这是你写的祷文?是什么法术?”
十七捡起那块织物在手中看了看,“没错。是我写的。”他嘿然一笑,“不过你的态度要是持续这么高傲的话,我恐怕就不会告诉你咯,脾气暴躁的公主殿下。”
“你想怎样。”
“别总是这么冷若冰霜嘛!夜晚这么漫长,我们大可以柔声细语促膝长谈直到天亮哦。”
西泽尔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十七将那块记录着神秘祷文的魔法织物丢在桌上,然后屁股一抬坐在桌沿,“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看出来我是谁的?”
西泽尔收起剑,语气淡然,“我从不指望一个海盗在餐桌上能学会使用刀叉,更何况这个连澡都不愿意洗的海盗居然还对绿香槟和松露酱侃侃而谈……蓝宝石级的珠光葡萄酒只产于西泽尔家族的特定酒窖,即便是全罗马,总共也没有几个人知晓——
“我早就知道我在十七身上用的法术有问题,虽然我不肯定问题出在哪里,不过我想这就是泽拉所要的效果。我只是尝试了一下那段魔法祷文,你就在他的身体里出现了……死人就该呆在死人的国度,萨瑟兰,泽拉究竟为什么要召唤你?”
————《萨瑟兰的祷文》完————
☆、13。蝙蝠
桌上的蜡烛发出噼啪一声,蜡烛芯烧断了。西泽尔起身,将放置在置物柜上的油灯拿到书桌上来,照亮满桌面摊开的羊皮卷轴和魔法典籍。
城堡中晨曦微露,整个城市也在渐渐苏醒。
西泽尔公爵重新回到桌边坐下。桌对面,寄宿在恶魔躯体里的,是被整个大陆的魔法师交口传颂的伟大先祖,传说中建立光明祭司公会的白魔法之王,圣血家族的荣耀之子——
萨瑟兰·西泽尔,第一代罗马公爵,传说他只要挥一挥法杖,就连黑夜也会退缩到黑山山脉的尽头,他将强大的魔法结界加注在罗马城的基石上,令所有暗灵都不能踏入这个城市……
西泽尔现在终于知道,那些都是骗人的。
英雄史诗全都是不可信的谣言,萨瑟兰?西泽尔就是铁证。他不过就是一个好吃懒做谎话连篇的废柴而已,一面打着哈欠一面东扯西拉,半天也说不到重点,西泽尔头上青筋乱蹦。
“……就是这样啦。”萨瑟兰挥了挥手,像是没骨头一样歪在椅子靠背里,“我当初骗他说在海洋另一边有个血族的王国叫乌尔摩尔,那里只有黑夜没有白天,月亮就像太阳一样每天从海平面升起,照耀整个都城。他的同族都生活在那里,那里永远没有纷争也没有死亡。”
“泽拉他……居然相信了?”西泽尔觉得脑袋里有根筋绷得紧紧地,嗡嗡作响。
萨瑟兰耸肩:“为什么不相信?他不但相信了,而且深信不疑。”
西泽尔说,“真的有乌尔摩尔这个地方?只是你编出来的吧。”
萨瑟兰嘿嘿一笑,“有倒是有,不过不是什么血族的王国就是了。自从暗灵被人类驱逐出旧大陆之后,血族就不存在任何国家,王族也早已灭绝殆尽。他们只是一群游离在黑夜之中的吸血蝙蝠,阳光普照的时候,他们就要躲回洞穴。”
西泽尔再一次揉揉额头,有种心力交瘁的感觉,“难怪泽拉他一直自称血族的第九亲王,费尽心机想破坏穿越带,还有一连串莫名其妙的举动,都是因为你撒了一个无聊至极的谎,说他来自一个叫乌尔摩尔的莫须有的地方?”
“也不是莫须有啊。”萨瑟兰用指尖挠了挠脸颊,“当初教廷曾经派遣舰队远航到黑山山脉和望夏海角去勘测穿越带。那一次,我和光明祭司公会的十几个魔法师也都乘船出海,抵达了暗灵列岛。最后只有我的船穿过所有屏障,到达七海最远的角落,却无法再进一步——那里是伊利西亚群岛的最南端,被称为赛壬暗礁的禁区,风暴永远不停,乌云遮天蔽日,只有黑夜没有白天,我的船航行过暗礁的边缘,远远向南方看了一眼,遥远的风暴中似乎有一块黑色的浮出海面的陆地。当时船上有一个上岸的人鱼,他跟我说那个地方叫做‘乌尔摩尔之门’,是最危险的穿越带。”
“穿越带?”西泽尔问,“通往哪里的穿越带?”
萨瑟兰从高耸的书堆里翻出一本航海图志,他翻到最末的暗灵群岛一页。
图中只有满布的巨大而刺眼的空白。
萨瑟兰叹了口气:“谁知道。哪怕是四千多年过去了,至今的海图上,用的还是我们当年所测绘出来的七海地形,七海尽头还是一片空白。”
西泽尔说:“我曾经到过恶魔界,穿越带的另一边是暗灵的世界。”
萨瑟兰指着地图上,邻近伊利西亚群岛的海域,“没错,你是从这里走的,这个地方被称为‘十万海里’,穿过‘十万海里’,就是恶魔界的路迦比西亚。”
萨瑟兰又指向地图的另一边,新大陆的尽头,“还有这里,黑山山脉和真理群岛,这里的海峡,穿越带最为薄弱,被称做‘秘银溪流’,经过这里,就可以到达妖精之国。”
“那么‘乌尔摩尔之门’呢?”
萨瑟兰摇头,“我不知道,当年我只是遥遥地看了一眼,就对那个地方感到恐惧,根据那只人鱼所说,‘乌尔摩尔之门’的后面就是世界终结的尽头,没有人能通过那里的穿越带,所以也不会有人知道那里通往什么地方。”
“所以你扯出一个根本不可能到达的地方,然后告诉泽拉那里是他的王国?”
萨瑟兰叹气,“不然还能怎样。我总会死的……我总会比他先死。当时我想,他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总需要一些信念之类的东西……”
“所以你骗我说,你知道生命之泉的所在,你会得到永生的生命,然后一直陪在我身边?”
一个突兀的声音加入到谈话中,西泽尔家族的两个公爵均吃了一惊。
“泽拉……”
西泽尔站起来,防备地看着书房的角落,贴在天花板上的一块黑色的影子。
太阳虽然已经升起,但城堡里仍然是黑暗的。书房里的灯火虽然明亮,却敌不过血族的黑色翅膀。
烛光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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