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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蓝轨迹-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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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坐下吧,请记住这个小教训!”神甫再度冒出一句古神殿语。

布鲁菲德看着老神甫终于肯离去,心里咒骂了一句,这可是一门值得去掌握的语言,最起码被人骂了,也不会茫然不觉。

接下来的时间,他聚精会神的聆听着老神甫传达众神的教诲,其教义艰涩难明,难得老神甫讲到自认为的精华之处,自个如痴如醉。

下课的钟声响起了,在布鲁菲德听来,这是何等的优雅动人。

不过,老神甫临走前还不忘深深的看上自己一眼,对此布鲁菲德又是一阵莫名的郁闷,他只能故作勤奋,继续埋头看书,尝试从神学那堆复杂的文字组合里找出一些规律。

不少人都离开了座位,走到外面的长廊去,期待在短暂的自由空气里寻获到一点轻松,不过布鲁菲德仍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坐在他前面的那位可爱少女也没有离去,她回过头,轻声笑道:“你可得罪了一位大人物!”

这又是一句令布鲁菲德头疼的神殿语,他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什么人留意他们的对话,他才小心翼翼道:“你说什么?希望不是一句骂我是格纳岛特产的话。”

少女咯咯的笑了,笑声像银铃般清脆,说:“你很有趣,没有看起来那样难相处。我刚才是说,你太鲁莽了,你得罪了查恩神甫,他可是神学院的元老,他的话可以直接影响院长先生。”

布鲁菲德苦笑:“原来是间接指出我是格纳岛的特产。”

少女又笑了,她轻掩着自己的嘴,没让笑声扩大,轻声说:“我真的没嘲讽你是猪啦,不过你最近都得小心,毕竟你才刚刚来到这里。”

布鲁菲德留意到,少女的笑容里有两个深深的酒窝,配合她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还有雪白的牙齿,笑后动人非常,这令他的心情也稍稍好转,微笑说:“是啊,第一天在神学院上课,就迟到了接近一小时,然后被院长先生亲切的接见,还和查恩神甫的戒尺发生了亲密的接触,如果这一切也无法让我惊醒的话,那我恐怕连被运出格纳岛的资格也没有了。”

“呵呵……”少女忍不住不住又笑了。

一个瘦削的年轻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打量了四周,迳直走到了布鲁菲德的座位。

布鲁菲德认得,这人是他的室友之一,名叫阿穆。

那叫阿穆的年轻人致歉道:“布鲁菲德,真是抱歉,今天我很早就出门的,没料到你……反正,对不起了!”

比起其他的室友,阿穆总算是有所表示,无论这份歉意是真情还是假意,布鲁菲德还是回应道:“没关系,错不在你。”

阿穆又问侯了两句,听到上课的钟声再度响起,才道:“布鲁菲德,我就在隔壁班,如果有什么困难,请找我,那里将会有一个朋友愿意帮助你!我先过去了,白色女神将庇佑我们。”

看着阿穆匆匆而去的背影,布鲁菲德观察到,在交谈过程里,阿穆不止一次的将目光落到坐在他身前的那位少女身上,而周围不少男学员,目光也是落到同样的位置,由此看来,这位少女在这里拥有着相当不错的魅力值。

趁着四周匆匆落坐的声音,少女轻声说:“你叫布鲁菲德,对吗?我叫菲纳。范。”

“我得写下来记住。”布鲁菲德微笑回应。

菲纳很自然而然的又轻声笑了。

布鲁菲德心里想,这是一个有姓氏的女孩,如果不是身为贵族,那么就是曾为贵族。

第四节课便是布鲁菲德希望学习的古神殿语,导师也是一位颇有几分风韵的中年女祭司。只可惜布鲁菲德从中途加入,很多词汇都听得一知半解。他很想把课本翻到首页,干脆从头学起,但上一节课的惨痛经历告诉他,再出错,恐怕就万劫不复了。

午休的钟声是如此的美妙动人,将布鲁菲德从困境中,完全解放了出来。

“跟着我们这一列座位的男学员,保持仪态进入餐厅!”菲纳指示着布鲁菲德。

这令布鲁菲德对菲纳的好感又增添了几分,最起码他没再显得有什么异样的地方,规规矩矩的跟着队伍。

随着整个神学院的大部队,布鲁菲德来到了神殿的中北区域那座餐厅。

餐厅看起来还算华丽,这都归功于不少神职人员也到此处就餐的关系。

八人一张餐桌,等所有人都落坐后,全场竟悄然无声。

从厨房方向,负责饮食的神职人员将饭菜一盘接一盘的端出来。直到每张餐桌都摆放好食物后,就餐的钟声才敲响,不过布鲁菲德没有因为饥饿而轻易开动,也幸好如此,查恩神甫出现在餐厅的中心,带头作餐前祷告。

眼看人人闭目,双手交叉放于胸前,布鲁菲德只能学着那副模样,但鬼知道祷告词是些什么,所以布鲁菲德只能也喃喃的念着一些大海贱民们常说的粗话,问侯着院长大人和查恩神甫的全家老小,以一脸的虔诚,和众人一起完成了这一次餐前祷告。

饭菜的清淡程度甚至高出子布鲁菲德的估计,他毫不怀疑,比起法考尔金的伙食,这里的东西是给猪吃的,但他必须把属于自己的那一份猪食吃完,因为眼看周围那些干干净净的碟子,“浪费”在这里肯定又是一条草大的罪名。

良好的礼仪让布鲁菲德看起来与其他未来的神职人员一般无异,甚至比起他们,布鲁菲德表现得更优异一些,这一切都被在四周巡查的神职人员看在眼里。

结束午餐的钟声在半小时后敲响了,布鲁菲德仍规规矩矩的坐着,但他发现其他人的精神明显放松了。没有出现列队的命令,人们开始三三两两的走出餐厅,他才知道,在餐后的管理这方面,这里远比法考尔金训练营松懈,换而言之,在休息时间里,这里有更高的自由度。

阿穆来到了正襟危坐的布鲁菲德身边,低声笑道:“布鲁菲德,严肃的时刻结束了,现在是午休时间,如果你还不想回宿舍的话,我愿意陪你走走。”

“好的,谢谢。”陌生环境里的友情特别容易被接受,布鲁菲德也不例外。

两人走出餐厅,阿穆见布鲁菲德观察着其他人的院服,微笑道:“你也发觉了?是的,每一类神职人员的服饰都不相同,像我们是祭司,胸前的海神章就是黄白;如果是牧师,那么就是纯白;如果是神甫,那么就是黑色厂如果是海术师,那么就是蔚蓝……”

“哦,是这样吗?”布鲁菲德礼貌的应对着,目光已落到附近一群胸章是蔚蓝的预备海术师身上。

比起其他预备神职人员而言,他们脸上的笑容似乎也愉悦许多。

毫无疑问,海术师是海洋时代里最值钱的职业,能成为五级海术师以上,没有一个不是富翁。

布鲁菲德心里这样评价着的时侯,阿穆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是不屑的说:“在神学院里,他们是最世俗的一群,他们向往的仅仅是金钱和欲望,他们最欠缺的就是理想,哼!”

多么狭隘、偏颇的看法呀!布鲁菲德心里回应着。不过也由此可见,预备海术师在神学院里的地位并不高,得不到其他预备神职人员的尊敬。也难怪,在海术师这个几乎都是富人的群体里,民间关于海术师奢靡生活的传闻自然多不胜数,对于圣洁的未来祭司而言,海术师几平就等同于堕落的代名词,面前这些人虽然尚未堕落,但未来势必堕落……

那群未来的海术师里,有一位高个子女孩似有所觉,回过头来,见布鲁菲德正注视着他们,也不见怪,友善一笑,容貌竟是罕见的清丽,动人非常。

布鲁菲德情不自禁回以一笑,心想,这样清丽的气质,在法考尔金也未曾见过呀!

阿穆显然早知道这个女孩是谁,为对方的笑容呆了呆,接着就转开了脸,不作任何回应,最后叹了口气,低声评价道:“只可惜,他们都是世俗的,沉沦之门已在他们的前方打开,无人例外!”

布鲁菲德听在耳里,心想,假如我告诉你,其实我也是一位海术师,甚至比你们这里导师的水平还要高得多,你这份寒冬里的友情,恐怕马上就得烟消云散了。

除了像神学院大多数人一样,对海术有着特别的偏见,在其他地方,阿穆确实称得上是一个很有教养的人,他彬彬有礼的为布鲁菲德介绍着沿途的一切,比起昨天随着特洛克的匆匆而过,布鲁菲德总算对神学院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快到宿舍时,阿穆像是犹豫了很久,还是对布鲁菲德说:“千万不要因为今早的事情,而去责难他们,这里,一直都是这样……”

布鲁菲德当然知道“他们”就是指那群热情洋溢的室友们,他也很得体的回答:“错在我,他们无罪!”

“无罪”这个词还用上了他刚刚才学会的古神殿语,这令阿穆不由得笑了,不过笑意看起来是友善的,阿穆说:“布鲁菲德,你是个聪明人,我相信你在神殿一定有着光辉的未来,成为一个有德之人!”

最后那句,阿穆也是用古神殿语说的。

布鲁菲德听得眼睛一亮,阿穆的古神殿语倒是说得不错,看起来,这倒是个不错的学习对象。

第四集 第四章

布鲁菲德尚未进入宿舍,一道魁梧的身影从舍监的屋子里闪了出来,把他和阿穆吓了一跳。

不过,两人看清是特洛克后,忙同时躬身行礼,布鲁菲德发现,阿穆的躬身弧度要比自己大多了。

按照阿穆所教的方法,布鲁菲德判别特洛克胸章上黄白条纹的形状,真没料到,特洛克竟是一名八级祭司,在人才济济的神殿世界里,能达到这个级别的祭司不少,但在红土神殿里,恐怕这就是一个相当高的级别了。

特洛克回礼向两人致意,并让布鲁菲德跟随他走到另一边去,确定四周无人后,劈头就道:“不错嘛,布鲁菲德,第一天上课就让神学院知道了你的存在。”

布鲁菲德以为对方是迫于舆论压力前来问罪,只好又装出一副虔诚的样子,低头道:“祭司阁下,我有罪!”

特洛克不耐烦的摆摆手,笑道:“别和我来这一套,这点破事我才没空理会,我要和你谈的是另一件事!”

他敛起了笑容,沉声道:“布鲁菲德,告诉我,你离开托玛纳时,法考尔金家族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布鲁菲德才刚抬起头,但一接触到特洛克凌厉的眼神,慌忙又将头垂下,嗫嚅道:“这个……回特洛克祭司阁下,我只按维斯特大人的吩咐去做,具体相关……”

“好了,小滑头!”特洛克粗鲁的打断布鲁菲德,语调加快了许多:“开始时我出于与维斯特祭司的交情,并没有追究你太多的过往。但今天,神殿收到了自远方传来的消息,法考尔金皇帝驾崩了,他们那个长得比牛还要结实的大王子,也因伤心过度得急病倒下。好一个‘伤心过度’,相信再过两天,收到的消息就是他因伤心过度而亡,到时法考尔金的新主人又将会是谁呢?”

这位魁梧的祭司猛地向布鲁菲德走近了一步,气势汹汹的增加着压力,厉声道:“那么,布鲁菲德,现在就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假如你不想第一天进来就被撵出去的话!

布鲁菲德被这忽然而来的恐吓吓得心脏一阵急跳,他稍稍犹豫了一下,决定选择诚实,与其说信任特洛克,倒不如说他现在找不到可以倚赖的人了。

他把进入托玛纳皇宫后经历的一切,挑重点告诉了特洛克。

特洛克一听到是“从未见过的一种瘟疫”时,立马皱起了眉,然后听到后面贵妃难产,就开始在原地踱起步,也不知在布鲁菲德面前来来回回走了多少趟,边聆听边喃喃评价着:“鲁莽,真是鲁莽,我的老朋友实在太鲁莽了……”

等布鲁菲德叙述完一切后,特洛克目光凌厉的盯着他,直盯得他再次缓缓垂头,特洛克才叹气道:“你到底有什么特长呢?维斯特竟然肯为你冒这么大的风险,我的老朋友可不像是一个容易冲动的人。

布鲁菲德仍是垂头,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就当特洛克问的是一个不需要答案的问题吧!

“瘟疫,奇怪的瘟疫,皇室更替,继承人的不确定性,敌对海域的打算,一个被卷入了阴谋的名字……”特洛克喃喃的说着什么,又在原地踱起了步。

最后,他叹了口气,像是下了决定,冲布鲁菲德点了点头,道:“好吧,既然事情已经如此,那你就好好在神学院待着吧!循规蹈矩吧,孩子,别闹出什么乱子了。低调,一切都得尽量低调,无论你拥有什么才华,都统统藏起来,风暴远远尚未过去……”

雨丝骤然而降,雨天的风是湿寒的,冰冷的风刮在布鲁菲德被冷汗湿润了的背脊,他望着特洛克离去的背影,用力的抿了抿唇,他知道,刚才只差一点点,特洛克就要将他抛弃了。

午休的时侯,在宿舍房间这样的非公开场合,一直装得根本不认识布鲁菲德的室友们,此时此刻纷纷向布鲁菲德致歉。至于为何今早没唤醒他,导致了他的严重迟到,他们的解释也是合理得光怪陆离。

“我离开的时侯,记得你已起床了呀,莫非是我的记忆出现了混乱,让神拯救我这混乱的大脑吧……”

“吾友布鲁菲德呀,诚然,我是除阳冬夕卜最后一个离开的,但我向白色女神发誓,我当时明明摇醒了你,你在哼哼中承诺着会立即告别睡魔,谁料到你仅仅是处于一种本能的假醒现象下,当我转身离去,你又再度沉沉入睡,都怪我,神将惩罚我鲁莽的判断……”

“……”

虚伪的笑容和不负责的誓言充斥在这个小空间里,布鲁菲德想,如果我能从其中感觉到温情,哪怕是一丁点,那我一定是疯了……

但表面上,布鲁菲德也是满脸感激的微笑,接受了他们每一个人的解释和致歉,并向他们高洁的灵魂表示致敬。

友情之光的照耀下,布鲁菲德的目光更多是落在那本厚厚的古神殿语上。对于这门艰涩的语言,他正从音标从头学起,或许古神殿语在神殿之外的地方根本没有用得着的地方,但布鲁菲德对自己说,这有什么要紧呢,重要的是先在这个避风港里站稳脚跟。

下午的第一节课是祈祷,那是讲述祭司在不同的场合下,该使用何种祈祷仅式,并说上一些华丽的废话。

这又是一门可以令布鲁菲德头疼的学科,因为祈祷使用的废话,有接近一半是那种古神殿语,那密密麻麻排列的文字篇章,一想想日后还必须把它们全部背诵下来,实在是件令人痛不欲生的残酷事。

祈祷的导师没特别针对布鲁菲德,不过从他授课的过程里,目光不止一次的飘到自己身上,布鲁菲德很有理由相信,自己已经进入了导师们的黑名单。

这一节课的最后,是学员们就近相互背诵今天所学到的仅式篇章。菲纳很自然而然就转过了身,尽管面容像其他的预备祭司一般,古板得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但她的一双眼睛却是笑咪咪的。

“神将指引我们!”

一句最常用的神职人员的开场白后,菲纳开始背诵那篇关于占星前的祈祷文。

布鲁菲德看似认真的盯著书页上那乱七八槽的文字组合,眼尾的余光瞥了瞥四周,每一位学员都异常严肃的投入到自己的角色之中,仿佛此地已是占星台,此刻真的是占星来临前的一刻,人人都一丝不苟。布鲁菲德摸了摸耳朵,原来由高贵的古神殿语组成的声响,和普通人群中的噪音并没有太多的区别。

坐在菲纳前面的男学员,大概本来是与菲纳搭档互相背诵的,但布鲁菲德的出现,令他成为了落单者。幸好神职人员都是公正的,祈祷学的导师亲自来到了他的座位前,表示乐意成为他的搭档,亲自聆听他背诵。

那倒霉的家伙不时回头看向布鲁菲德时,那眼神怨怼得几乎可以把布鲁菲德融化。

“……布鲁菲德,我的背诵可有错漏?”不知不觉间,菲纳已经将整篇占星祈祷文背诵完了。

“嗯,这个……声音很好听!”布鲁菲德回过了神,随口给出评价。

菲纳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笑得更甜了,说:“掌管群星的空间之神可是很严格的,祈祷文一点点错漏都可以被视为亵渎,不能单听声音啊!”

布鲁菲德想,神学里说,众神都是宽容的,公正的看待每一个世人,聆听每一个世人对众神祈祷的声音,但在祈祷学里,众神又变成严苛的,你对众神的祈祷里,要是出错半个字,那就是亵渎者,罪无可恕!

多么矛盾的说法呀!到底是神本身出现的矛盾,还是他们的信徒歪曲了众神的本意呢?

菲纳没想到坐在她身前的这个英俊男孩满脑子亵神的念头、质疑着神殿的权威,她依然对这位拥有异端潜力的少年保持着高度的好感,微笑说:“……别发呆啦,轮到你了。”

布鲁菲德只好硬着头皮,凭自己过人的记忆也背诵了一次,不过他没有那么丰富的感情像其他人那样使用着抑扬顿挫的语调,就像过去背诵着法考尔金的家族规则那般,以最平和的语气陈述着,遇上有古神殿语的地方,大多都只能含糊其词。

开始时菲纳听得暗暗摇头,慢慢的,她的目光变成了惊诧,因为,非古神殿语的部分,布鲁菲德竟然一个字也没有背错,更何况……

她等布鲁菲德背完,轻声问:“布鲁菲德,你今天才第一次接触古神殿语吧?”

布鲁菲德说:“对啊!”

菲纳感叹道:“真了不起,有十几个复杂的词组,你的读音完全是正确的!”

布鲁菲德说:“这个……你的意恩是,古神殿语的部分,我只背对了十几个词组?”

“是的。”

“菲纳,你确定你是在夸奖我?”布鲁菲德的目光重新落到书页上,那密密麻麻的古神殿语部分,他竟然只对了十几个词组,按菲纳原本的说法,这简直是彻头彻尾的亵渎了。

“布鲁菲德,我真的没有嘲讽你,古神殿语是祭司学里最难的一部分,你才刚接触,就能记下这么多,相当不错了……不如这样吧,以后的晚修时间,我们到辅导室去,我愿意帮助你在古神殿语方面取得进步。”菲纳摇头微笑道,脸蛋红了红,但立即又恢复了正常。

辅导室是神学院晚修的时侯,学员们互相交流的地方。这个地方有一个特色,就是允许交谈,对于规则森严的神学院而言,这是多么宽容的一个地方啊!

布鲁菲德对于这个邀请愕了愕,神学院里不是对少年男女间的朦胧情怀深恶痛绝的吗?进来的时侯,特洛克就警告过他两件事:第一、切勿拉帮结派;第二、别有恋爱的念头……

布鲁菲德疑惑的态度令菲纳的神色黯淡了一下,但她马上振作起来,微笑说:“神告诉他们的子女,应该互相关爱,你可不要胡思乱想哦!”

“那是当然!”布鲁菲德也察觉自己的态度有可能令对方受到了伤害,对于友善的心灵而言,让一个对自己怀有美好憧憬的少女受到这样的伤害,这将会留下尘埃,他补充道:“我也很期待能在交流间取得进步。”

“进步”这一个词,他使用了最新学会的古神殿语,本以此来加强自己的诚意,谁料到菲纳的脸立即红了。布鲁菲德当然不会知道,在众神典籍里,知识之神正是以这样一句话,开启了他与爱神之间的爱情篇章。

幸好并没有第三者聆听到,要不然这一类充满不羁的浪漫句子,布鲁菲德大可以准备第二次进入院长室接受训斥了。这一类句子,你用正常的语言说,可以!但你用古神殿语说,那就是堕落的证据;这一类句子,神说,可以!但你说,就是对神学院挑衅的证据。

下课的钟声打断了这种窘迫,菲纳仅仅是以异常轻微的声音说了句:“那么,我们今夜辅导室见了。”说完便回过头,不敢再轻易看布鲁菲德一眼了。

布鲁菲德还完全不清楚自己说错了什么,还很是自我感觉良好的认为,这就是灵魂的力量,最平凡的句子,也能引来另一个高贵心灵的共鸣,自然而然,无需修饰。

最后两节课,是最初级的白魔法。这终于算是精神学领域的课程,也是布鲁菲德终于可以俯瞰所有人的领域。

聆听着导师不惜篇章的讲述着白魔法的一些原理和神殿博爱的精神,神殿的精神就自然在布鲁菲德的脑海里过滤了,因为他发觉是否博爱,实在与能否使用白魔法的关系不大,但白魔法的基本原理,确实与海术的基本原理有许多的共通之处,这包括对精神起源的看法、对精神本源的使用,区别仅仅是运行的方式。

好比两条不同的河流,起源是一样,但却以不同的河道、不同的轨迹来流动,不过终点,同样是大海。

过去阅读维斯特祭司的笔记时,这个仅仅是模糊的念头,如今白魔法原理的书籍就摆放在面前的书桌上,在大量的清晰文字面前,布鲁菲德发现,这个猜想也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说不定还可以据此类推所有精神学上的运行途径,譬如其他魔法、幻术等等都是如此,本源与终点都是一致,只要找出各自运行的轨迹,就能轻而易举的掌握这一门精神学的运用。

神殿,乃至海洋时代所有的精神学说大家,他们全部都把问题复杂化了,把所有的精神力运用区分得如此细致,误导了所有的世人,误导了无数个时代。

布鲁菲德为自己的猜想而兴奋不已,这个猜想假如成立的话,那么无数在精神领域上的定律都将被打破,只要掌握一门精神运用,其余精神学说上的应用也同样能够得心应手。多么伟大的假想,滚烫得布鲁菲德的灵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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