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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日头-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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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飞无奈地点点头,于是一家八口人挑筐背篓,无精打采地往南步行。
其家庭成员是:龙飞,其妻黄金花,大女儿龙玉香,二女儿龙玉瓶,三女儿龙三姐。老三天生有点傻。老四是儿子,叫醉脊。老五龙小女,以及龙飞的弟弟龙勇,他是个单身汉。那龙小女是玉瓶去年冬天一大早去挑水,在井台上捡的,抱回来家里人都不叫要,怕养不活。一个村里的人也都不要,最后玉瓶坚持非要把她留下不可,宁肯自己忍饥挨饿,省几口饭喂龙小女。
龙氏一家人走到九里岗,龙飞已饿得要断气,玉瓶赶紧跑到地里捋豆荚来抢救,塞到嘴里已然不能咀嚼,头一耷拉,死掉了。已在李湾落户的温吐噜吆喝来村民,把龙飞草葬在相公坟旁。龙家便在李湾住下,谁知赶上李湾的食堂这几天生活特别好,天天做猪肉炒地曲莲,一人一顿一大碗,龙勇吃了受不了,冒肚。再住下去,龙勇就是案板上的活鱼——眼看不活了。没办法,龙家只有离开李湾向十队搬迁。龙勇被抬到鬼光谷时,奄奄挨不下去了。玉瓶奔到山上,摘了一把野干枣,跑回小爹的软床前,跪地上喂他。尽管很甜,龙勇已不能启唇,费力地摇摇头,缓缓地逐一看罢大家,眼睛一闭,撒手人寰了。
孤儿寡母们嚎啕着把龙勇埋在鬼光谷,一路哭天抹泪地迁入十队。黄金花娘屋已无至亲,有个没出五服的堂弟叫黄金,是十队队长。黄金陪了几滴男儿泪,劝慰一番,安排他们在此住下。鲍河大队迁来温、龙二家暂且不提,再说说另一家的来历。
一扯就远了。话说光县在古时叫乾德县,乃是春秋时一位了不起的英雄——伍子胥的故里。然而自宋朝起,为争立一块“伍相故里”碑,县城外、河西的伍家营和县城内的伍家井一直在打官司,没有哪任县令能给他们断清的;所以留下了民间械斗的祸胎。这方立下碑,那方结伙来捣毁,那方树起碑,这方必定要去砸掉,为此发生冲突,多少代不知死了多少人。
后来,大文学家欧阳修因直谏被贬到乾德当县令。他上任伊始,两岸伍姓人又吵吵闹闹闯上公堂,要求给断个公道。欧阳修让他们三日后来听明断。
三日中的第一日早晨,欧阳修微服出访,租用一萧姓渔丈的船,泛于银汉之上。那时他正当年,挥荡洒脱,才情鼎盛。他衣袂飘举,立于船头,见一江风物,不禁脱口而出“风吹柳絮为狂客”,正在捋须寻思下句,偶听舱壁内飘出茑语燕声“雪逼梅花作冷人”。
欧阳修大为震惊,实没料蓬芦之间竟隐才女,于是又吟一句以试其才。云“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女娃对“青山原不老,为雪白头”。
欧阳修更为惊诧,再无意趣私访,让萧渔丈划船靠岸,也不说句客气话,就颓唐登岸,回府闷坐。他搜肠刮肚了一天一夜,第二天又租那船,直接坐进舱内,和那女子二目相对。
欧见女娃素面朝天、粗衣布衫,却气韵非凡,细肤如玉而玉质发亮,亮中透红而红中飘香,不禁赞道:“解花花无语。”
女子轻启朱唇接曰:“比玉玉生香。”
欧又曰:“登楼望南北。”
女又对“走路吃东西”。
最后欧阳修从笔筒内拈笔在手,女子为他磨墨铺纸,见他画了一荷一藕,配诗一句“因何而得偶”,女子接笔在手,在一旁画了一杏一梅,题诗曰“有幸不需媒”。这时只听舱门吱呀呀关闭,隐隐听到萧老丈哈哈作笑。
欧阳修抢过女子玉手,攥到胸口,昏暗中两两相望,四行目光在中途电击石碰了一回,崩出了火。二人什么也不说,但此时无声胜有声……
经过一程水路,也经过一番温存的叙谈,欧阳修才知道女娃叫洒儿,并搞明白了她形似小家碧玉却深蕴大家闺秀的清冷和高雅之气的原因:她乃汉丞相萧何被封酂阳侯时在此之遗脉(汉朝时光县名曰酂阳)。
打开舱门,欧阳修才动问萧老丈断碑一事。老丈提示道:“我小时候好到九里岗玩,记得山脚有明显的细沙层和石砾层,并且还能找到鱼骨头呢。”欧阳修点头微笑,成竹于胸。
三天头上,日出三竿时分,两方闹哄哄吵上公堂,欧阳县令把惊堂木一拍,两方人众肃静下来。他直截了当地宣布:“两家都可立。”
众人一听,交头接耳了一番,马上又吵闹起来,并指责欧阳修耍滑头,和稀泥。
欧县令又一拍惊堂木,命师爷悬起一张地图,并解释道:“我昨晚查过县志,银汉在宋朝以前是从九里岗旁流过的,岗下的沙子、石砾以及鱼骨头可以作证。那时伍家营和伍家井同属一村,宋朝之初,银汉改道,河水从村中低洼处流过,水逼人退,才分出你们这一村一井。我说啊,那句‘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就是专门用来讽刺你们的。你们同属伍相后裔,你们说怎么不应该都给老祖宗立碑呢?”
众人一听这才恍然大悟,有的啧啧称赞县令的英明神断,有的开始替多少辈糊涂祖宗惋惜不已,最后都不约而同地爬地下磕头,齐声高呼:“青天大老爷断案如神,青天大老爷真是神人呐!”
欧阳修说声“免”,起身将袖子一摆,宣布“退堂”,闪入后室陪娇娃去了。
众人从地下爬起来,高高兴兴回去立碑不提。
乾德县出了个大人物,县境内孟楼人氏于化龙混成了香城知府,然而他齐家不到,教子不严。他的独子于荣华人称于衙内,倚仗乃翁权势,欺男霸女、胡作非为,一时为县内首害,民怨沸腾。谁知新调来的欧阳令是个不畏权势的主儿,于衙内算是一头碰到阎王的蛋了,被逮捕杀头,张榜安民,但是,欧阳修也因此得罪了上眼皮,难以在仕途上混迹,他于是把官服乌纱往公案上一供,飘然弃官返乡。临行之际,不巧赶上萧老丈重病在床,如若勉强同行,恐怕有个山高水低,叶落他乡不美。不得已,洒儿要尽孝道,便陪父隐居乾德,后来生子,子又生子,所以光县传下欧阳一脉。
20世纪60年代,光县欧阳一脉中一个叫欧阳光的,他父母妻子皆丧,唯剩膝下一女,名叫柏舟,父女相依为命。
1966年,欧阳柏舟芳龄一十六岁,正是一名高中生。这一年,中国掀起了轰轰烈烈的无产阶级**。英明的毛主席于1968年发出指示:“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让城市的学生们由聚拢变成分散,由消费者变成生产者,让他们的青春热情消耗在蓝天白云之下、黄土高山之间。
1968年,18岁的欧阳柏舟被登记上知青上山下乡的花名册,克日动身。
欧阳光是教书匠,兼代县群艺馆的古筝课。当时**正沸,学校停课,无书可教;民族古乐属于四旧的玩意儿,没人学。所以欧阳光敷闲在家,赶上娇女要下乡受教育,实在不忍割舍。于是他跑的不是腿,磨的不是嘴,才争取到和女儿一起下乡的权利。
他们住到了鲍河十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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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拿麦苗当韭菜
更新时间:2010…7…23 13:06:03 字数:2369
欧阳父女在十队住下的当天下午,欧阳光觉得到处都新鲜,吸引着他出去转转,以便熟悉周围的地理环境、风土人情。
土屋内剩下柏舟一人,闲着没事,她想:遇着这搬家的大事,总该给父亲做顿好吃的庆贺庆贺。她站在门口一望,看见满山遍野都是“韭菜”,于是俩酒窝一陷,嫣然笑了。她回屋拿了菜刀(才下乡,没治农具,所以没有镰刀),挎个小篮上山割“韭菜”去了。
柏舟在一块长得最旺最绿的“韭菜地”里蹲下,一边割一边哼着《白毛女》之歌——“雪花那个飘,北风那个啸……”想着杨白劳父女三十晚上包饺子吃,他们父女今晚也包饺子吃,就不由得格外高兴。又想着喜儿们的饺子让黄世仁给搅了,他们的看来是十拿九稳了。
她正割得带劲,突然听到身后有树枝的折断声。她甩脸一看,见一个汉子怒气冲冲地从槐林里跑出来,脸上还被槐刺划了许多血丝。那汉子气得发抖,以手点指柏舟说:“你——你在干——干什么?”
“割韭菜呀!”
那人觉得此事又好气又好笑,哭笑不得地直摆头,被气迷了似的,一时不知道咋说她,想了半天才说:“你闻闻有韭菜味吗?”
柏舟抓了一撮凑到鼻尖一闻,也觉得奇怪,迷惑不解地问:“你们这儿的韭菜怎么没味呢?”
“小姑娘,看来你们确实有必要来接受再教育。你们整天四体不勤,连五谷都不分哪。我告诉你,你今天可闹大笑话哪。这哪儿是韭菜,分明是麦苗!”
柏舟一听,忆怔那儿了,尴尬地把辫梢飞快地在手指上正绕绕,倒绞绞,足足掰弄了十几圈,才仰起胀红的脸问:“你是谁呀?”
“我是这儿的队长,黄金。”
“黄世仁,黄金,到嘴的饺子都是让你们姓黄的给搅黄啦!”
黄队长看她难堪的样子,颜面转和,温言道:“不黄不黄!虽然‘韭菜’没味儿,但是,人却有味儿。说到这儿,我突然想起一个笑话,讲给你调节调节心情吧。话说一只城里蚊子和一只农村蚊子交上了朋友,一天,农蚊请城蚊到乡下做客。农村人晚上睡觉都不张帐子,所以农蚊请城蚊吃了个饱。有道是‘春酒要还,喜酒要钱’,隔了两天,城蚊回请农蚊进城做客。城里人娇嫩,都躲在帐子里。城蚊带着农蚊飞了大半夜也没吸到一口血,最后它们飞进一座道观,还好,大殿里端坐着一群人没挂帐子,它俩便爬在‘他们’身上使劲吸,动劲吸,一直吸到大天亮才罢休,然后二蚊道别,各回各家。它们当然不知道,它们吸的其实是木雕泥塑。等农蚊回到家,亲人四邻都围着它打听城里光景。那蚊子不无感慨地说:‘耶,城里哪儿都好,就是有一样不好。’‘哪一样不好?’众蚊伸着脖子瞪着眼睛,迫不及待地问。‘哎,城里人咋就没人味儿呢?!’”
“你真会说笑!”
“不会说,不会说,我也是听会说的人讲的。对了,我怎么见得你们的饺子不黄呢?因为我等一会儿要送给你们一把韭菜。你们才来,住久了你就会知道,农村人是最有人情味的。不过吗,公事公办,我是队长,亲眼见你破坏集体财物,不能不管啊。你这问题,说大一点可叫‘破坏农业生产’,这顶帽子扣到你小姑娘头上,你一辈子可别想再抬起头。好在没别人看见,从轻发落,你把麦苗收拾回去,明天拿到牛棚喂牛,并罚你出牛粪。”
第二天,吃过早饭,柏舟来到牛屋,把麦苗扔进牛槽。牛儿们挤过去抢吃,便腾出屁股后头的空儿,现出一泡泡牛屎。柏舟把俩裤筒一卷,鞋子一脱,两手分工,一只捏鼻子,一只蒙嘴,就在牛屎上杵开了,杵得还十分认真,象和面一样。经过半个钟头的践踏,她分泌了一身香汗,才把积了一夜的牛屎杵成了稀汤汤儿,流淌了半屋子。
“哈哈!顶着被子玩旱船,自己累了一头汗,别人还说不好看!”
听到这样的说笑,柏舟才发现队长站在身后,一手拄铁锨,一手按肚子,笑得前仰后合。她马上把头转得像蛹子一样,将浑身检查了好几遍,也没发现自己身上有什么好笑和‘不好看’的东西,只好瞪大眼睛看他咋说。
黄队长不笑了,说:“小姑娘,看你那腿咚得腿不象腿、藕不象藕的,真难为你啦!”
“没关系。我们干革命就应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粉身碎骨在所不惜,蹈一滩牛屎汤、粉碎几泡牛屎又算得了什么?”
队长一亮大拇指,说:“嗯,精神可佳,不愧为革命小将。不过,你并没完成革命任务啊!”
“怎么没完成?”
“我安排你‘出牛粪’,是让你把牛粪从那个洞口扔出去,不是让你把牛屎杵碎啊!”
柏舟扭脸瞅瞅牛屋后墙上的大洞,又低头看看自己溅满粪点子的双腿,翘翘粪汤中的脚大趾,喃喃地自责:“怎么又搞错了?”
从20世纪60年代中期开始,我国从积极备战的思想出发,把国防建设放在第一位,加快大后方建设。在西部广大的崇山峻岭里,集中力量首先开展基础工业和交通运输业的建设,修筑庞大的铁路、公路网,开采煤、石油、天然气等矿产资源,修建水电站,构建军工、汽车等工业布局,营建从铀矿开采、水冶、萃取、元件制造到核动力、核武器研制以及原子能利用等比较完整的核工业科研生产系统,亦在西部建设比较完整的战术导弹和中远程运载工具的研制基地和发射中心。凡此等项目,基本上都是在我国的西南、西北和内陆地区进行的,所以叫三线建设。
现在和将来的历史都能证明,当年三线建设的战略决策是完全正确的,是很有战略眼光的。
三线建设在我国的腹心地带13个省和自治区全面展开,规模之大、时间之长、投入之多、动员之广、行动之快,在世界历史上都是罕见的。三线建设工程的大部分项目正好赶上**,奋战在穷寒荒僻之地的几百万建设大军,排除了**、“四人帮”反革命集团对三建的破坏,取得了“当惊世界殊”的成绩。
远话少叙,单说光县位于我国第一级阶梯向第二级阶梯的过渡地带,是西进川陕的要冲,在其周围和当地就有无数的三建项目。在县西大山里建十堰第二汽车制造厂,县北的丹江口建水电站,县南宜昌建葛洲坝,本处就修建银江兵工厂、大型飞机场等军用设施。
光县的数十万青壮劳力义不容辞地投入到改天换地的建设工地。本书由…炫&书&网…提供下载
第十一章 英雄所“奸”略同
更新时间:2010…7…24 13:25:15 字数:2681
国家要在光县县城和九里岗之间①建一个长六里、宽两里的大型飞机场,在此设立一个航空院校。
于是展现在这片蓝天下的是宏大的建设工地场面,到处飘扬着红旗和彩旗,彩旗上绣着毛主席的名言:敢教日月换新天。二十万民工挥锹抡锨,筐挑车推,转沙运土,干得不亦乐乎。当是时,呵气确实成云,挥汗真如下雨。那场景就象徐悲鸿的《愚公移山图》,几多莽汉赤条条光剩裤衩,钁头抡圆高高举,一落地球缺一块。光荣榜上今日爆出模范事迹:鲍河七队队长岳学术的妻子任荷带头打精子包,带动了全大队已婚妇女都甩掉了上衣。
男人们到一起,正经话有几句,常常说着说着就走溜了。他们的话题不约而同地要溜到一样“东西”上去,那趋势就如水之趋下,万流之归海。
今天,七队的这帮家伙们在一起干活,当然也少不了议论那样“东西”——女人,因为女人永远是男人敏感关注的焦点,围绕女人,他们有永远谈不完的话题。一般来说,只要是男人,在非正式场合,都是愿意孜孜探讨之、深入研究之而不怠的。
关大枪说:“你们都偷看了吧?!看三队封紫琴的妈儿多长啊,简直像夏天瓜果架上滴溜的俩瓠子。看她弯腰做活,离远乍一看,还以为她长了四只手哩!俩‘紫葡萄’在地面上一点一点的,是不是想给地球喂奶?俩白滑滑的‘瓠子’互相碰来撞去,惹得老子的肺叶子也晃来荡去,简直不叫人出气啦。从那上面还不时反射来太阳光,太撩翻心哪!”
贺缸娃岔话道:“我看她那妈儿呀,甩上去能搭到肩膀头上,滴溜下来裤腰带都系得住。据说啊,她那叫‘瓠子妈儿’。”
苟屁是最坏的家伙,这么“对口专业”的话题,说了半天他还停留在听众的角色,太荒废“人才”了。他抢过话茬说:“你知道个屁!她那叫‘布袋妈儿’。我爷爷有一种药,要是给她抹上,再附以男人大手的按揉挤搓,一夜工夫就变小哪。我爷爷想当年就凭这手艺,勾走了八十个地主老财的姨太太。可惜他死哪,秘方也没留下,害得我没机会去握一握封紫琴的‘白布袋’唠!”
“歇歇,说点别的噢!”关大炮发言道:“老妇女们的妈儿大而无水分,整个就是两盘磨挤剩下的豆腐渣,说好听一点叫白莲花争相怒放,说难听一点叫残花败柳,走一步飘一块,老掉渣啦。看看人家青春少女们的,个个都像‘大平公主’,支棱得象两盏白瓷茶缸盖儿,尖尖上还嵌着两点浮雕,雕的是两粒含苞未放的花骨朵。人家的特点就是‘烫耸秀,弹圆豆’。别的我不解释,单说‘豆’嘛,就是说人家的那嫩**像黄豆颗一样小巧色淡,不同老妇女们的那样,黑得像刚挨了丈夫一顿打,淤了大片血似的。”
苟屁歪着下巴,学着老奶奶腔说:“耶耶耶耶,好小子,说得这样鲜活具体,哪家姑娘大发慈悲,让你看啦?摸啦?老实交待,不然,老子反映到郑特派那儿,怪好,今早上我还看到粪堆上有几只狗子在争撕一个女式红裤衩,老子非让你顶着它游乡不可!”
“小老弟;口下留德;我确实没看过,更没摸过,只是隔着衣服;看她们的那把衣裳顶起来的高矮大小、陡缓轮廓;猜得个大概;加上晚上睡不着;躲床上瞎想的。”
谈论完女人的妈妈儿,这帮家伙把话题一转,开始议论工地上这么多女的,哪个长得最漂亮,看谁眼力准。
二万以手点指两个黑脊梁沟②——龙玉瓶和欧阳柏舟,说她俩可谓西施与郑旦,都美不胜收,难分伯仲。
大家都有同感,一致佩服他有眼力。
二万说:“没什么可佩服的,你们不也是这样认为吗?就像董卓、吕布、关羽等英雄都认为貂蝉美丽,斯巴达、特洛伊两国好汉都认为海伦漂亮一样,这叫英雄所见略同。”
苟屁不懂装懂抢话道:“对极了,对于漂亮女人,就应该嗨轮!——人的眼,错不远;谁的眼睛也不是黑窟窿。这人山人海之中,我也认为她俩最漂亮。你那话我只改一个字,就好听哪,叫做英雄所‘奸’略同。”说着,他还相伴做了两下撅小腹的“黄色动作”。
“好听个屁!既难听又难看,流氓在我们面前站。”关大枪笑着接腔道:“不过吗,我也觉得她俩耐看。也不知道人家是咋长的,身条个头脸模,看哪儿都舒服,看也看不够。可怜啦,光看不解决问题,撑死眼睛饿死球唠!”
“看看,还说人家流氓呢,自己都够八个瞎子看哪。我说你俩算是不找钱儿,‘老母猪莫笑乌鸦黑’!”坛子笑谑道。
山里的营房已经告竣,晚上不愿回家的民工就可以到营房里住宿,解决了民工们风餐露宿的艰苦状况。据参与建造营房的民工透露,出于备战思想的考量,有的房间设有机关,人要是触到了机关,就能从楼上落到楼下,便于战斗中紧急逃生。这合乎毛主席“消灭敌人,保存自己”的战术思想。
傍晚收工,民工中有家有口的都是情愿回去的,剩下些未婚青年不想回。今晚,七队只剩下二万没回去。他收了工,在食堂里吃了饭,来到营房,把草帽挂在廊柱上,开门进屋,虽然很疲劳,他还是习惯性地要看一会儿书。
十队的龙玉瓶和欧阳柏舟特别对脾气,处得特别铁,象亲姐妹一样,互为影子。今晚她俩在伙房用过饭,也来到营房休息。当她俩经过二万的窗前时,听到吟诗之声。屋里的人抑扬顿挫地吟道:“
腌国。
万佛笑
夏商周秦汉,晋隋腌书中。
唐宋元明清,浩叹一场空。”
吟完还自言自语道:“权当这是一盘腌咸菜,我们将就着下酒吧,干!”端着杯子在一本书上碰了碰,看来是拿书当酒友的,“嗞溜”仰脖吞了。二人看二万像个得了神经病的书呆子,在书的扉页上写诗,又以诗作下酒菜,甚是好玩。再看他抛下那本书,又展玩另一本,依稀可见是《三国演义》。他读着读着读高兴了,又笔走龙蛇地在书的空白处写诗,并吟道:“
煎熬人生。
万佛笑
血饨苦心泪煮头,煎熬人生何所求?
纵排千古风流首,不如半坡童牧牛。
本人万佛笑酒后失态,笑你刘备才疏学浅。你那日逃出襄阳会,马跳檀溪,在水镜庄外看见一个牧童骑牛吹笛,死里逃生、一身狼狈之余不禁羡慕起牧竖的闲雅来。你纵有万千感慨,怎奈学问不多,只有感叹一句‘我不如也’。那情那景,本该引发诗兴,再配合你好哭的特点,本应水到渠成地吟出我这样一首诗来,可你不会,可惜啊可惜,罚你一杯,——朝哪儿倒呢?哎,倒我嘴里吧!”一仰脖,咕咚吞了。
勾肩搭背的俩姑娘看着他嗞溜一口酒,吧嗒没有菜,照他说是以书为友、以诗佐酒,倒是满新鲜、蛮有意思的。她俩看了一会儿“酒疯子”发泄诗兴,相视笑了笑,又相对挤挤眼睛、吐吐舌头,相挽着上楼去了。
①在此区域本来就有一个飞机场,是国民党所建,光县老百姓称之为老机杨。1938年台儿庄会战大捷不久,5月,徐州失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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