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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日头-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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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扫视屋内,已不见柏舟,在床边的桌子上发现了一张纸条,伸手拿过来一看,心哗啦一家伙碎了,因为那不祥之梦竟成事实。柏舟完了,真的完了,因为纸上写得明白:
夏日绝句
掬尽三江无限水,难洗今日满面羞。
纵身一跃入银河,骑颗流星去无愁。
——柏舟绝笔
欧阳光愣愣地执着纸条,木木地想:是的,如果舆论的压力太大,超过了一个人思想的消化能力和感情的承受极限,便逃避到冥冥空灵的无愁国去,不失为一个行之有效、简便快捷的解脱方法。死了死了,一死百了。想到这儿,他不禁扇了自己两耳光,心中自责道:“看你都在想些啥子。自己心爱的女儿永远没了,这是拿什么也弥补不了的亲情损失啊。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还说‘能隔千里远,不隔一层板;能在世上挨,不到土里埋’,怎能为‘死了好’打掩护呢?——女儿啊,我那可怜的女儿啊!”最后他失声痛哭起来。
正在这时队长来了,只见他苦着脸非常悲伤地说:“今天社员们上街卖柴,看见河里捞出一具女尸,从人样子、衣服和古筝指甲上可以肯定,是你家柏舟,大家用牛车把她拉回来了。”
听到噩耗,已看过留言的欧阳光出奇的镇静。他缓慢地下床,忽听“扑沓”一声,有只老鼠从他胸口滚落到鞋窟篓里,半死不活的。估计它吃了那滩呕物,醉倒在他胸口上,魇得他做了好长一个恶梦。
队长把那老鼠拎起来,准备拿回去喂猪。十队的人都知道他家的老母猪最喜欢吃老鼠了。扔给它一个,不管死活,嚼得骨茬子“咯咯嘣嘣”响,不要一分钟就连皮带毛吞了。得亏它有这个吃荤的习惯,才使欧阳玉拣回一条小命。
闲话少提。欧阳光用木然的目光找到鞋子,蹬上,撒掉手里的头发和纸条,跟着队长出来处理后事。
他请汪汪水打了一口棺材,不要盖儿,用那架古筝做盖,好让柏舟在那个世界闷了也弹一曲。欧阳光还珍藏了一套正规上台表演时穿的戏装,也拿出来给柏舟作了丧衣。
幸亏古筝是件飘轻的乐器,所以老母猪拖筝时,欧阳玉在里边只是受了点体表伤,经任务及时包扎,现在已无大碍。
料理完女儿的后事,欧阳光把欧阳玉抱回家,屎一把尿一把地抚养起来。喂稀嚼干,相濡以沫,就这样,剩下外公和外孙女两个相依为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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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三变二 二变三
更新时间:2010…7…28 13:04:02 字数:2429
从机场工地上回来的欧阳柏舟以扑河自溺结束了故事,现在再说说和她同时从工地上回来的龙玉瓶吧。
七队的关大枪也不自己屙泡稀巴巴照照,自从在工地上盯上龙玉瓶后,回来就害起了单相思,缠着父亲给他央媒提亲。
俗话说“天上无云不成雨,地上无媒不成亲”,还奉劝说“选亲不如择媒”。关怀仁听温吐噜说过,他和龙家是老乡,择他为媒是最合适不过的了,于是就来央他。
温吐噜一听此事,就满口应承,但是计较道:“龙玉瓶那孩子啊,我晓得,人好,人样子更好。不怕你生气,看你们家老二,活象狗都不理的干屎橛子,和人家玉瓶太不般配了,为了把好事办成,我有个计策。”
“什么计策?”
“我们河南老家流行的一种搞法……”,说到这儿,温吐噜凑近关怀仁,咬住他耳根,如此这般一说。
老关惊问:“这可以试,哪后来呢?”
老温答:“等把新姑娘骗进门,前半夜用文火,猴子不钻圈,大敲一会儿锣。万一不行,后半夜用旺火,七大姑八大姨齐上阵,掰腿的掰腿,按胳膊的按胳膊,给她来个霸王硬上弓……”
老关说:“这怎么行?不怕逼出人命?”
“没事儿!用这种办法,在我们老家,十个十成,从没见过哪个女的因为这上吊扑河的!说白了:女人就是一个影子,跟谁不是跟;女人又是一个杯具,装苦黄连,装甜蜂蜜,到了既成事实面前,不都得装。到了木已成舟、生米做成熟饭的地步,她吃着嘴香都还来不及,哪还顾得扔筷子!”
听得老关像鸡啄碎米一般点头,连连说“是”,就约定了此事。
俗话说得好,找人不如遇人,这天,温吐噜上街办事,在中途和黄金花巧遇,二人就站在路边闲呱哒起来。闲谈中,黄金花竟主动提出,想请温吐噜给她家玉瓶找个婆家。此意正中温吐噜下怀,当即说:“眼下我手上就有一个好小伙,咱们说风就是雨,明天给你领去瞅瞅,中不中?”
“咋不中!”
第二天,温吐噜领着关家老三来“面试”。
老三关大炮正当二十,青春鼎盛,风华正茂,比那关大枪中看百倍。
玉瓶躲在母亲身后,一直勾着头,一双水眸只盯自己的鞋尖,把发梢在手指头上飞快地正绕绕,反绞绞,显得非常紧张和羞涩。好半天,她才暗输星眸,偷眼打量大炮,一看怪顺眼,心花怒放地闪入闺房去了。那背影,那身形,像银涛中的鱼脊梁背,能晃瞎人眼睛;那长辫子能钓起铁石心。大炮被如此近距离的美镇傻了,冲晕了,彻底地。
黄金花追进里屋,问:“咋样?”
玉瓶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唇片干闪烁吐不了口,只顾飞快地绞头发。经黄金花再三逼问,玉瓶才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黄金花得到了实信,出来和温吐噜一交换意见,当现议定婚期就在腊月十八。要想发,不离八吗!
大喜的日子很快就到了。那年头(建国初的三十年间)结婚很简单,堪称古往今来结婚的最简单时期:即没有古时的高头大马和大花轿,也没有改革开放后的轿车仪仗,甚至连辆自行车都没有。接亲的人在前,送亲的人在后,新娘子夹中间,一行人排成纵队,各凭各的“11路车”赶路,新姑娘也不例外。最头前的人手提一盏马灯带路,马灯也不点着,只在玻璃罩上糊一圈红纸,即蕴含深意。
龙玉瓶就这样,以最简单的方式被接进了关家门,来贺喜的人一直喝到十来点,家家扶得醉人归去,该轮到新郎官入洞房了。大炮极不情愿意地退场,大枪被众人掀入洞房,“嘎吧”一下挂上了锁。
玉瓶坐在床沿上,怀中揣兔,心中撞鹿,正焦急、紧张而又害羞地等待新郎官的出现。门响处,屙进来一个屎橛子一样的干巴“老头”,顿令她大失所望,诚所谓“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郎’颜改”。不知老天爷哪一巴掌没捂住,从指缝里冒出来这样一个丑八怪——关大枪,他不怀好意地冲玉瓶而来。
玉瓶双手齐摆,说道:“不要过来!”紧跟着问:“你是谁?”
“连我都不认识?我是关大枪啊。噢,实话告诉你吧,以前露面的那是我弟弟关大炮,他是冒牌货,我才是真正的新郎官儿。”
玉瓶厉声吼道:“不是这样的!你快给我滚!”
“我不仅‘滚’,还烫呢。你不知道吧,我想你想得五内俱焚,只盼这一刻了,只有你能救拔我于水深火热之中。快点,成其好事吧!?”说着他已挤到身边,开始往玉瓶身上染指。玉瓶忙往后缩,他就死皮赖脸地往上贴。
“啪”,玉瓶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大枪捂着脸,厚颜无耻地说:“打是亲,骂是爱,爱得很了用脚踹。”说着他竟真地站到玉瓶面前,嘻皮笑脸地说:“如果踢踢打打能消你气,那你就快点来吧。解决了你的问题好解决我的,我实在等不及哪!”
“放你娘那个屁!”玉瓶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脚,不偏不倚,正踢在他的关键部位。大枪两眼一黑,“咕咚”仰倒,四肢拉杈,昏死过去。
玉瓶以为他在耍奸,目的是逗自己过去搀扶,他好趁机取势,所以不理会他,自顾自趴在被子上“呜呜”哭泣。
不知过了多久,大枪自己活过来,冲玉瓶啐了一口唾沫,捂着裆叫开门,撂下一句“茶壶里煮羊头——我搁不下你”,出去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玉瓶从恶梦中惊醒,只见自己被剥得一丝不挂,温妈葛妈等几个妇女把自己按成一个“大”字,大枪正喘着粗气在自己下身胡来,好在他新受伤,“哼哧哼哧”干着急,东西不听他使唤。但是,对于他们,有的是时间。时间长了,那还过阳,后果就未为可知了。
玉瓶深为自己的处境担忧,嗓子已然哭哑。
突然,一股黑烟漫进屋来,把屋内的人相继熏倒。由于玉瓶面朝房门,看到黑烟象蛇信一样舔来时,下意识地把脸贴向被子,所以中毒较轻。那帮人都昏倒了。
玉瓶能朦胧看到大炮塞着鼻孔,把那帮狗男女抛出屋去,然后突感到一个硬梆梆、热烫烫的家伙挺进到自己虚位以待的的空白中。尽管这一刻室内的空气很污浊,但她却觉得是甜丝丝的,因为那东闯破了自己久违的神秘,一棒挥走了少女所有的空虚,填充进来的只是爽快和满足。
不必细表,就此作结。巴女说的“三编二,二编三”,由于恰好同音的缘故,黑太阳兄妹听成是“三变二,二变三”了,认为她是有意讽刺他家的这档子事——即名誉上先是老三的媳妇,相毕亲,拜过堂,轮到入洞房时变成老二的了,谁知弄了个半胡拉草又变回到老三的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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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手指头”都不长指甲
更新时间:2010…7…29 13:14:40 字数:4109
倒叙已完,故事可以拉回到1978年的春天了。
巴山由于坏了招子,所以和其他孩子玩不来,独自踏着青埂,蹒跚着向山上走去,不知他要去干什么。当他经过小河沟时,关怀义又种好了一座桥,正在修葺桥栏。他看见小巴山走过来,怕他不熟悉桥况,拉着他的右手把他引导过去。
人们都知道关怀义有个绝活,就是善于种桥。他在河沟两侧密植两排杨树,趁着它们还柔弱时头对头按倒、捆扎,等长大后把枝条编平,铺上三合土就是桥面。凡是桥面上长出枝条就斩掉,只允许桥两侧的枝条生长,整齐地修剪成枝繁叶茂的桥栏。
这两天,弹弓成为孩子们的流行新宠。孩子们终日在树下张望,寻找麻雀等目标。协起在柳丝间打下一只青鸟,提着来找他家的灰犬,以供犬牙之资。一直找到打谷场才把它寻到。它正在向一只雪白的母狗搔首弄姿,大献殷勤,以致于下贱到用舌片当手纸给人家清理门户。好不容易巴结得白“新姑娘”拍肚子——允许它上时,它又不济了。
突然,瘦秧家的大黑犬从麦垛子后边转出来,一个纵跃扑向灰犬。老灰拔腿就跑,大黑一个箭步追上,张开大口咬出。老灰下意识地往一侧一躲,一仰卧在地上,脊梁筋被撞得嘎嘣响。它顾不得疼,爬起来又逃,刚才所在的地面上就有了一滩水。站在一旁观看的童铁佛对瘦秧说:“看,你们家大黑把人家协起家老灰都吓得尿裤裆了!”
再看大黑三纵两跃又赶上了老灰,以宽阔的肩膀圈住它的去路,老灰被吓得服伏在地。大黑以嘴咬住它的尾巴,顺地拖到麦秸垛下。老灰像一把大扫帚,扫起一股尘烟。大黑以右前爪在它头上拍拍、按按,还冲它“汪汪”叫了两声。狗有狗言,兽有兽语,那意思是说:“老实呆着,见证我结婚吧。要搞搞清楚,我是新郎,你是伴郎。”
昏迷的青鸟被丢弃在地上,经过这么长时间,被冰冷的地面一刺激,慢慢地苏醒过来。它偷偷地骨碌着小圆眼儿,观察到孩子们这一会儿并不注意它,于是悄悄地向远处走了几步,然后艰难地忽扇着翅膀低飞而去。小伙伴们很快发现了它的行动,迅速向它的背影追去。
小芽茬、照醒和灵珠在村边的麦地里掐了些麦穗,搓出嫩麦籽,放在嘴里嚼面精玩,嚼地时间长了还能吹出大泡泡呢。
她们一边嚼一边走,不觉来到打谷场上。在麦秸垛和大榆树之间的空地上,她们发现一黑一白两条狗并排伫立着不动,都抬着头,目光迷离而疲倦地望着她们。三个女孩不知道它们在干什么,携手凑到跟前来研究。
小芽茬以右手食指捣着说:“它们在咬架哟!”
灵珠附和道:“对,它们是在咬架。你们看,腿都咬伤了,疼得蜷着一条腿。”
照醒觉得不像,发问道:“要是咬架,总有个咬赢咬输吧。输的要逃,赢的要追,为什么它们却站着不动呢?”
小芽茬答:“大人们把它们拴一起了。”
照醒又问:“哪咋不见绳子?”
于是,三个女孩便蹲那儿仔细找绳子,刚看见一条肉红色的带子,正准备深究那带子是何物时,男孩们却突然出现了。
原来,男孩们去追那青鸟,它越飞越高、越飞越快,孩子们齐拉弹弓,射出密集的石子它都侥幸躲过,向山上飞去。孩子们看是追不上了,于是又转回打谷场。只有任瘦秧跑在最前头,不知道大伙都回去了,还在憨追。
在大榆树下铺着厚厚的麦秸,有两个人直挺挺地躺在上面晒太阳。孩子们从他们身边过才看清,原来是苟屁和贺坛子。苟屁头枕坛子的腰眼儿,二人摆成“T”形,正在享天福呢。太阳火辣辣,狗儿“刚叽叽”,燎得二人都想回去看媳妇。
书中带言,苟屁谋害了饶幸福后,便托哥哥苟奈作媒,想娶童贞。苟奈先是不干,但禁不住苟屁软缠硬磨,只有逼他接受自己许下的条件,才把童贞介绍给他。条件是让苟屁接受一幅对联并忍受对联所指的意思。对联就贴在苟屁床里的墙上。上联是“只要大家都快活”,下联是“管它背上染绿色”,横批“忍者神龟”。于是对联下的被窝里常常挺出Ν只脚。
当然,童撞鹿一家又跟着童贞搬回到七队,童铁佛便成了黑太阳一伙的成员。童铁佛天生善于调侃,有东方朔之才。
看见孩子们从面前经过,苟屁激将道:“小蛋们,我说件事你们不敢做!”
梦酒问:“什么事?”
“你们不敢把那俩狗子哄开。”
梦酒爽快地答道:“我还当是什么事呢。这有什么不敢。”于是孩子们唿啦一下向二狗跑去。只听苟屁大声强调:“小家伙们都记住啦,撵开后,单追那条黑狗,至少在两百米内不让它停!”
苟屁然后对坛子说:“今天不知咋搞的,总觉得渴,得回去喝口水!”坛子笑谑道:“我能联想到,你的杯子是樱桃嘴,你要喝的水能醉鬼!”
“去你娘的!你也够受啦。看,你的裤裆什么时候通了,快回去找三姐缝缝吧!我能联想到,三姐穿针穿不上,焦死啦,直往线上舔唾沫,把它理挺了,好穿!”说笑毕,他一骨碌爬起来,把烂褂子搭肩上,嘴里哼着电影《柳堡的故事》插曲——“九九那个艳阳天来哟,十八岁的哥哥想把军来参,风车呀跟着那个东风转,哥哥惦记着呀小英莲”,回去了。
三个正在聚精会神地研究“绳子”的女孩被突如其来的男孩们吓了一跳,鸭乎用食指刮着小芽茬的脸说:“羞噢!羞噢!”三个女孩站直身子,三头雾水地对望着,实不知看个狗咬架有什么好羞的,他们成天看牛抵架谁笑过。
男孩们排成弧形,把二狗哄到村外。莫说,狗子的性质量可谓天下之冠,连得最紧不过,持续的时间又极长。原因是母狗的外阴与它类不同,格外肉厚,滴溜在后头像个黑棉桃,公狗的一刺入,必定要胀得它“刚叽”叫一声疼,然后就“黄鹰抓住鹞子的脚——扣了死环”。
村边是一大块麦地,麦子已齐腰深。淘气的孩子们忘情地撵,两只狗子互相拖曳着逃,把那块麦子全给蹚倒了才算扯开。等它们一分开,梦酒带头,穷追那条黑狗。一直追到山上,累得他们实在跑不动了才住脚,料想这一段距离,应该远不止两百米了吧。
他们一个二个坐在草地上大喘气。等调均气息,才觉察到有“咔嚓”声,齐向身后的树林中投注目光,竟发现了一个谁也没想到的人,正在干一件他们谁也没想到的事——小瞎子巴山正在够桑果吃呢。
现在正是桑果熟透的时令。于是,正在犯口渴的孩子们一溜烟地钻进桑林,一人选一棵攀上去,或骑或仰在上面尽情开吃。
桑果也叫桑葚,状如锥形,酷似草莓,比草莓个小。眼下这桑果已长得黑紫黑紫,吃着特甜。
孩子们像孙大圣吃蟠桃一样,躺在树上吃,吃饱了就睡。
狂疯的孩子们小憩已毕,纷纷跳下树来。当他们出得林来,在太阳下聚首时,望着对面的脸都不禁捧腹大笑起来,原因是他们的小嘴都被桑果染成了黑圈圈儿。笑罢之后,他们一路吆喝着奔下山,“扑嗵扑嗵”蹦下坝,耍水玩哩。他们耍得非常爽心,因为今年还是第一次耍水呢。
巴山摸摸索索地离开桑树林,远远地落在他们后边。他来到山顶,听到河里的扑嗵声,想起昨天才从大人们那儿学的一段巧口,正好是用于此情此景的,何不卖卖?他于是大声吆喝道:“我吃桑果黑油油,你吃桑果黑。我在山上打吆喝,你在河里洗。”
大伙一听他在噘人,于是在一块儿一曲咙、决定:他不来便罢,只要他凑近,非炮治他不可。
巴山竟然鬼使神差地来到坝边,梦酒在水里露着头,喊:“小瞎子,你也吃桑果啦,也不白吗,下来洗洗?”
巴山怕下去吃他们的亏,说“我用袖子抿过,不用……”,一个“洗”字还没出口,被早已悄悄绕到他身后的啊呜使了一个滑稽动作——蛋儿撞蛋儿,便踉踉跄跄扑下水去。巴山像夜壶扔水里——“沌沌沌”喝开了。他刚把姿势从慌乱中调整过来,用手唿扇着浮出水面,梦酒和鸭乎游过来,按着他的头往下逞,没在水里的时间不短。
黑太阳怕坏了他性命,过来制止住了。
等巴山缓过神来,梦酒说:“小瞎子,今天不能轻饶你。你得从这儿游,游到对岸的相公坟,如果歪了,也不再呛你,只敲脑板,凡在场的人,一人敲你两下。”
巴山知道今天落他们手里,不按他们画的道走是不行,只得估摸着方向游过去。勉为其难,搭着相公坟的边儿登上了岸,但毕竟还是游歪了。梦酒他们跟过来,要执行脑板。他看拗不过,就往坟边一蹲,摆出一副死猪不怕烫的架势,等他们来敲。
协起刚要过去敲,梦酒假咳一声,吸引他注意自己的动作。协起见梦酒掂着鸡鸡做了个敲打的姿势。
协起会意,说:“山娃,我先敲!”于是走过去,用鸡鸡在巴山的肥头大脸上敲了两下,然后让位。
巴山在心中称奇:“人家队长家的生活还是好,成天都吃的啥好哩,手指头都不长指甲!”在他心中转圈的时候,大伙已快敲完一圈。轮到鸭乎最后一个敲,他才嗅出异味,于是伸手一抓,逮住一个“指头”,展手指一探,才惊讶地发现,他咋才三个指头呢?两边的两根也粗了点儿,有大腿那么粗,中间这一根相形见绌,也没长指甲。他在脑中迅速意识到,大上他们的当了。气急之下,他手一紧,把蛋里的“双黄”一挤,疼得鸭乎“妈呀”一声蹦老高,挣脱而逃。
巴山气呼呼地离开众人,独自回村去了。
孩子们又是狗刨,又是扯仰板,又是打水战,疯耍了一会子水,便在相公坟上仰了一圈儿晒太阳。童铁佛对大伙说:“有位佳人,在水一方。”
大伙顺着他的目光瞅过去,都不禁大丧气:所谓“佳人”,原来是一头傻子。只见那傻子站在水草丛中独自发呆,后腿的牛毛上挂着一串串白晶糊,被阳光一照,闪烁着七彩光环。
梦酒说:“它想被搞,谁敢搞?”没人接腔。
梦酒奖励道:“谁搞,我给谁两个荸荠!”大家的头摇得跟蛹子一样。
“五个!”大家的头晃得像拨浪鼓。
“十个!”话音刚落,只见人影一晃,已有一人冲下相公坟,踏水而去,直奔傻子。
此人溅起的水花挡住了该人的背影,不知道是谁。大家只得用“排除法”来核实是谁:向人堆里一搜索,独独少了梦酒。余众不禁嫣然。
梦酒爬上牛背,慢慢退到牛上,把小玩意栽进去,觉得里边热潮涌动、腻肉翕张,怪舒服,竟然不想下来了。
及来年,那傻子下了一头小公牛,每当夕阳西下,它就会满村里飞奔着撒欢儿。当它跑经孩子们身边时,童铁佛笑指着对梦酒说:“梦,看,那是你儿子!”
这是后话休提。只说任瘦秧家的黑犬两天后就死了,原因是:孩子们毫不留情地追撵,害得它那滴溜在外边的器官没时间收回去,跑动又产生风,糊在器官上的一层浆被风一吹,封了壳,那器官就根本收缩不成了,结果肿疼而死。
对于这,孩子们当然是不懂得的,苟屁深谙此理,巧妙地利用了他们一回。
狗死之后,瘦秧一家不忍心吃,把它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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