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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晌贪欢_-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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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跟着下意识地摸上小腹。习惯了怀洛基的时候天天被他闹腾，现在这个孩子这么安静，让人很容易就忽略了他的存在。拥有堕天使血统的孩子越能闹腾就越强大，像现在这样安静，估计不会是什么厉害的小家伙。也许跟我一样，不过比普通人多出一些力气跟特殊能力，注定只能做个非战斗种族，被更强的家伙护在身后。
以前是撒加跟加隆，现在是米罗，将来或许是长大成人的洛基，悲摧的命运。
米罗握住我的手，轻声道：“不过再怎么样这都是我们的孩子，我会保护它一辈子。”
他说得这样郑重，我却沉默了很久。
果然，还是希望这孩子会是个漂亮的女孩，被高大的父兄保护着永远是天经地义。不希望他和我一样是个男性，毕竟有这样强大的父兄作对比，容易一直生活在阴影底下。也许作为其他角色我并不失败，但站在一个独立男性的立场上，我无疑是该惭愧的。或许这辈子我做过最勇敢的事情就是把洛基生下来，以一个父亲的身份来将他抚养长大。
我想了想，问他：“该给孩子起什么名字好？”
米罗低笑一声：“我早想好了，如果是男孩就叫奥丁，是女孩就叫芙莉嘉。”
……你对北欧神话果然是有执念的吧？果然是这样的吧！
米罗拿下巴在我肩上亲昵地蹭了蹭，“不过是男孩也好，女孩也好，我都会很疼我们的孩子的。”
听到这话，我在床上翻了个身，跟他面对面地躺在一起：“事实上你对洛基是不是太过分了些？米罗，他是你儿子。”
米罗理所当然地弯了弯嘴角：“就因为他是我儿子，所以才不需要过多的疼爱。亲爱的，我们的孩子长大以后会让整个地狱都为他轰动的，不用担心——唔！”
我甩开他的手，用力地把枕头砸在那张让人一看就火大的脸上，冷道：“我去跟儿子睡，你给我好好反省一下。”
什么叫因为长大以后会很强，所以小时候就可以不理他的死活——这么做的话根本就会培养出第二个你自己吧？！本来你自己就是个杯具，为什么还要让儿子复制你的人生？！什么态度！这种心理不平衡的家伙。
我推门出去的时候，米罗已经从床上坐起来，一脸懊恼地抓头发。我来到隔壁小房间里，把洛基从他的儿童床上抱起来，带着他去了客房。天气已经开始转热，洛基踢开了盖在身上的小被子，像只小乌龟一样露着肚子呼呼大睡，小翅膀被压在身下偶尔动一动。他仍然没有学会把翅膀收在身体里，平日里灵动的大眼睛此刻隐藏在眼皮底下，只有小扇子一样的睫毛还在微微颤动。
他还是个孩子，看着他的睡脸让人越发觉得他天真可爱，是个应该被好好疼爱的小婴儿。只是因为他比一般人强大，所以米罗觉得没必要太宠着他，要让他懂得自立，成长。我看了儿子一会儿，也慢慢地沉入了梦乡。或许米罗所坚持的就是堕天使对待幼儿的方式，但我不一样，只要是孩子，无论他将来会是强大无比的战士还是柔弱的普通人，那都是将来的事。现在，大人们只要好好疼爱他们就好。
这是作为一个父亲的责任——绝对不是圣母什么的！
肚子里的孩子没有强大的力量，长得也比较慢，但肚子终究慢慢地大起来。渐渐的就不能把洛基抱在怀里，所以我在沙发上看报纸的时候，他也在旁边像模像样地翻着一本满是图画的幼儿读本，偶尔惊奇地看着我的肚子。
次数多了，我干脆放下报纸，捉住他肉呼呼的手放在肚子上，摸摸他的脑袋：“这是弟弟……嗯，也可能是妹妹，你也是从这里出来的。”
洛基眨巴着眼睛，歪着脑袋看我，不知道有没有听懂我的话。他扑腾扑腾小翅膀，咯咯地笑起来，拿满头卷卷短发的脑袋像小动物一样蹭我的掌心，但是很乖巧的没有试图像以前那样爬到我身上来。我捏了捏他的脸蛋，暂时当他听懂了我的话。
分房睡了好几天以后，米罗似乎终于想清楚他的教育方式到底错在哪里，开始向越发骄傲的儿子低头，还会试图带他一起做些普通婴儿们喜欢做的事，比如父子俩一起在花园的草坪上打滚……好吧我承认我错了米罗，我只是要你对洛基好一点，而不是要你把智商降到婴儿的程度跟儿子一起疯！你们这两个混蛋到底知不知道我请回来的阿姨看见堆在浴室里那些脏兮兮的衣服的时候都在用什么眼神看我啊岂可修！
洛基的干爹还在第三狱里战战兢兢地为身为堕天使战将之一的朱利安工作，没能跟着阿布一起到人类社会中来。所以阿布成功地取代了苏兰特在洛基心目中的位置，除了那个叫得不清不楚的“papa”以外，洛基叫得最顺畅的就是每次都要喷口水的“阿噗——”。除此之外，阿布也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跟我肚子里那个沟通的机会。只可惜小家伙不比哥哥，每次反应都不给力，这让特地带着听诊器来听胎动的阿布总是一脸失望地告诉我，说是他只能在我心跳的掩盖下感觉到宝宝微弱的动静。
……于是做人真的不能这么贪心，阿布。要是被苏兰特知道他干儿子在学会叫“苏苏”之前就先学会了叫“阿噗——”，看到你居然还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不卷起袖子再跟你来一场吸血鬼之间的对决才怪。
吃饭的时候阿布讲起撒加跟加隆的情况，说一半又不说一半，举着个碗露出一脸诡异的表情。由于那场中途换人的婚礼的缘故，我没有及时把撒加送到大西洋底去，米罗一回来，加隆没多久也就摆脱了人鱼的催眠从地狱里赶回来了——同时带来了一个让撒加决定负起男人的责任的震撼消息。
……我总觉得其实你们都懂的，因为当我看完阿布的表现时我就觉得我懂了。
等米罗把手头上的工作完全搞定以后，我们去了加隆的别墅一趟。虽然父亲现在不知在世界的哪个角落里在跟美人打情骂俏，但他们俩还是不愿意回到家里去。自从加隆以某个我可以猜到但却不是很愿意相信的理由把撒加吃死了之后，撒加就搬到了加隆的私人别墅里，过起了二人世界。
……好吧，我是真的不想承认他们过得最起码都是四五人世界什么的。
门开的时候，我有那么一瞬间的不确定。眼前的男人长着一张我熟悉到爆的脸，高大俊挺，海蓝色的长发随意地扎在脑后，身上还穿着一件蓝色的围裙——即使是这样，也掩不住他小腹微凸。他看了看穿得宽松的我，又看了看正在把洛基从车子里抱出来的米罗，随即露出一个痞气的笑容：“宝贝儿，来看你哥哥我了啊。”看着米罗抱着洛基走近，他抱起双臂靠在门上，微眯着眼，“来就来呗，还带什么礼物……也好，那小宝贝儿我就收下了。”
说着要伸手来抱洛基。
米罗眼睛一亮，从善如流地把儿子递过去，嘴里还说道：“那敢情好。”
……你们这两个混蛋到底把我儿子当什么啊喂！
加隆手势熟练地抱着洛基，还笑嘻嘻地调戏了第一次见他的小东西两把：“哟，小帅哥啊，瞧这满脑袋毛长的。”抬眼扫向我，“除了卷了些，看上去跟阿卡你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啊。”
米罗的眼睛又亮了些，看得出来他被这个可以看到小时候的我是什么样的机会给深深地打动了。在他问出更丢人的话之前，我赶紧把儿子抢过来往他怀里一塞：“给你抱着玩，我有话跟加隆说。”
加隆的话让这个不称职的爸爸对自己儿子的兴趣空前高涨，抱着洛基左看右看，洛基也睁大了眼睛朝他左看右看，一大一小看上去格外的二。加隆一把揽过我，潇洒地往里走：“来来来，宝贝儿，到客厅来坐。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哥这段时间心情好得很，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被他拉着坐在沙发上，深深地看了他的肚子一眼：“不是我说，你真的该减减肥了。”
加隆嘿嘿地笑着在我腰上摸了一把：“嗨，别装了，哥就不信你没看出来。”
我突然有种一语成谶的感觉，但却一点也没有感到骄傲什么的。默默无语地摸了摸他的肚子，总觉得这个世界很不真实，不真实到我真的看见加隆挺着个肚子吊儿郎当地出现在我面前，兴高采烈地告诉我说：“阿卡我真有了，灭嘿嘿嘿——”
于是加隆大致跟我说了一下他发现自己怀孕的事情——
你爷爷的，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
我还是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事实，即使当初加隆告诉我撒加怀上了我也没这么不淡定过！但这可是加隆，就算全世界男人都怀上了也轮不到他来做出这么伟大的牺牲吧？！所以他根本只是胃胀气了对吧对吧？！是这样没错的吧？！
加隆笑得连眼睛都快找不见了：“原来我不是没中招，只是这孩子比较弱，我一时间没有感觉。”一边说一边拍大腿，又拍我的肩膀，“你都不知道！当我挺着个肚子出现在同样挺着个肚子在郁闷的老哥面前时，他那个表情！阿卡，我顿时就觉得我这辈子都值了，哇哈哈哈哈——”
眼前这个或许是我见过最快乐的孕夫，快乐到让人根本已经完全忽略了他挺着的不是一个啤酒肚。看着加隆一脸奸计得逞的表情，我忽然觉得好像怀上孩子也不是什么坏事，最起码能让人变得更有决心去面对感情纠纷什么的。只是撒加挺着个肚子，加隆也挺着个肚子，也不知道这叫什么事，他们又不希望被外人看见这副模样，用膝盖想也知道不会去请什么人回来帮忙。思考再三，我决定把休假中的管家找回来，让他到这里来履行自己的义务。
尽管清楚加隆对撒加一直存了什么心思，但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们俩——就这样了？”
加隆耸耸肩：“不然还能怎么样？现在两个人都怀着对方的种，老哥就算不顾及我儿子也该顾忌他小孩儿吧。”
撒加肚子里那个闹腾的程度不比洛基差，加隆很轻易就能察觉出自己的血脉是男还是女。他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嘿嘿地笑，“至于我肚子里这个小宝贝儿，不管是男是女都好，我都会好好疼着。要不是有了这根救命稻草，我还指不定什么时候能把老婆儿子追到手呢。”
……我能说什么呢？我还能说什么呢？我该庆幸被加隆看中的不是我吗？还有加隆你确定你是真的对撒加有意思，而不是自恋过头觉得这世上除了你自己就再也没有人配得上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孪生哥哥了？
我嘴角抽搐的样子落在加隆眼里，惹得他又是一阵大笑，一把揽住我的肩膀，“放心吧阿卡，我会对我们的哥哥好一辈子的。”
……不要这么大声地说出这种会让河蟹忍不住冲过来掐你的话！
因为有米罗在，所以厨房的使用权又交接了一下。加隆一边逗洛基一边跟我东扯西扯，末了还谈到了财团的事情。撒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同以往，手上的工作全都由加隆接手了，就跟米罗的那个差不多要进入尾声的合作计划谈了一会儿，加隆在这方面的大将风范显露无遗。所以你们都懂的，这个人之前把所有工作都推给我的行径到底有多无耻啊！
其间撒加脸色苍白地来客厅里晃了一下，把加隆吓得不轻，但撒加面色古怪地看了一眼加隆耸起的腹部，低低地自言自语了一句什么，然后虚弱地表示自己没有什么，就是想喝点东西。加隆立马兴冲冲地奔厨房去给他热牛奶，那矫健有力的身姿看得我跟撒加极度无语。
——同是天涯沦落人，凭什么这只就能这么无忧无虑还这么high？作者你其实根本就是加隆党吧？肯定是这样没错吧？！
最后还是撒加先收回目光，开口打破了沉默：“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应该很不错吧。”
“比你好”这三个字卡在我喉咙里不上不下，总觉得这么说出来对向来疼我的长兄是个不小的伤害。我望着他略带忧郁的笑容，含糊地“唔”了一声，然后就没下文了。洛基被加隆顺手抱进了厨房里，客厅里这下子安静得很，连转移撒加注意力的机会都没有。他叹了口气，轻声道：“那就好。”
我这才想起自己到底是来干嘛的，于是把手边的袋子递过去：“这个是米罗前一阵子从地狱带回来的。”
撒加挑了挑眉，抬手接过去：“所以，这是土特产？”
我抿了抿唇，不知该怎么跟他讲这东西的用途。这时加隆抱着洛基回来了，手里还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搁着三杯牛奶：“阿卡，这还有礼物啊？”随手拿过去朝里头看，“嗯？糖果盒？不用了吧，你侄子还指不定什么时候出生呢，拿回去给洛基磨牙吧。”
我截住他想把糖果盒给张大了眼在旁等着的洛基的动作，简单地概述了一下这东西的作用：“这是专门用来对付太能闹腾的婴儿的特制糖果，我当初也是靠这玩意儿熬过来的。”看了一眼他微凸的小腹，补充道，“当然你用不着，这是给……你懂的。”
撒加从旁边很淡然地接过，打开糖果盒，剥了一颗糖就扔进嘴里，就着牛奶吞了下去。
……我很想说这是糖果不是小药丸，撒加你不用这么英勇就义的把它吃下去。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玩意本质上就是一壮士保胎丸，你我心知肚明，多说也没意思。
加隆把剩下两杯牛奶给了我一杯，然后自己端走一杯。洛基在他怀里好奇地张望这种从来没见过的白色液体，加隆于是让他就着杯子喝了一口，接着洛基就很不给面子地把那一小口牛奶喷在了地上，“啊啊”地叫了几声表示他不喜欢。加隆纵容地笑了笑，把剩下的牛奶喝进了肚子里，把空杯子放在茶几上，看了我一眼：“阿卡你怎么不喝？我这里的牛奶绝对是纯天然无污染的，不会让你肚子里那个头变大或者肾结石什么的。”
撒加的目光落在我还不算特别明显的肚子上，接着望进我的眼睛里：“什么时候的事？怎么这么快又中招了？”
“……一时疏忽。”
四个字，涵盖了屋里三个成年人心中多少悲和喜。
第33章 平行时间
从怀孕之后，米罗的情况一直不大好，妊娠反应比我当初怀着洛基的时候还要厉害。由于没有胃口，又经常失眠，结果整个人都急剧地瘦下去，五官因此显得更加立体，一双紫蓝色的眼里总是带着隐忍的痛楚和忧郁。所以跟同病相怜的撒加站一起的时候，我总是有种错觉，仿佛他们俩才是亲兄弟，而我纯粹就住他们家隔壁= =｜｜｜
当曾经强悍无比的男人们在一起忧郁地交流怀孕的各种辛酸各种疼痛的时候，加隆也拉着我在阳台上进行男人之间的谈话。对于一个挺着肚子还能笑得出来的英俊男人，我只能对他表示各种钦佩以及各种理解不能。
加隆敏锐地捕捉到我的目光，一边从衬衣口袋里摸出香烟盒一边斜眼看我：“看什么，还不能接受自己即将得到两个侄子的事实？”
我沉默了很久，觉得自己在意的根本不是这个问题：“有侄子不奇怪，奇怪的是我侄子居然是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
加隆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根香烟，并没有点火，闻言勾住我的脖子：“这种事情在阿卡你看来应该很正常才对吧？”他带着一脸不正经的表情打量我，跟小时候一样胡乱地揉我的脑袋，“哥这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修成正果，结果你呢？不声不响就把人给压倒了，还塞了个球进去。阿卡，那可是魔王陛下的儿子哎，让六支翅膀的堕天使给你生孩子，很有成就感吧？”
……这很了不起吗？跟米罗的父亲比起来，我其实还差得很远吧。
加隆大概跟我想到了一块儿，于是迅速地换了个不那么敏感的话题，“话说我这弟媳妇被你们儿子闹得厉害吧？啧，真不知道以后生出来会是怎样的小鬼，肯定比洛基还难管教。嗯，说起来小宝贝儿去哪儿了？怎么不见你们带他出来？”
为什么你要一脸兴奋地说出这种让人忧愁的话来？于是已经好战到连未满周岁的侄子都不想放过的地步了吗？是这样没错吧！
我避重就轻地回答道：“……苏兰特把他带回地狱住两天。”
加隆笑得不怀好意，夹着烟又凑近一些：“于是前面那个微妙的停顿是什么，嗯？”
……于是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善于揣摩别人的语气，加隆。
好吧，事实上是因为米罗看洛基成天黏在我身上所以很抓狂，为了让他好好安胎，我只好拜托苏兰特尽一下他身为洛基干爹的职责。至于到时候把儿子接回来，他到底会变成什么样，这已经不是我能担心的了。
反正现在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
大概我的郁闷切切实实地娱乐了他，加隆哈哈大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动作矫健得像是下乡视察的中年领导，连腆起肚子的神态都模仿得惟妙惟肖。他把手上的香烟用火烧了，又招来一个微型龙卷风卷走了烟味，算是过足了烟瘾。我打散了那团完成历史任务后还在周围转悠的风，朝惬意地眯着眼的加隆挑眉毛：“你平常都这么抽烟？”像这种把一整根香烟用火点着了再拿龙卷风清新空气的抽法，活了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见。
这次轮到加隆摸着肚子郁闷了：“怎么可能，还不是因为怕生出来是个怪物。”拿眼角瞥我，“不能抽烟又不能喝酒，还不能出去开快车，玩极限运动什么的。阿卡，怀孕真不是人干的事，男人女人都一样。以前居然有那么多女人说愿意给我生孩子，看来你哥我的魅力可不是一般的有。”
说着他又开始陶醉在辉煌的过去中，全然忘了屋里还坐着一个没有松口迹象的撒加。照这几次我探到他的口风来看，撒加根本就是想着等孩子生出来就交换，然后两对父子各过各的。加隆不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但他依然每天嬉皮笑脸的在撒加面前晃，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我突然觉得这家伙才是这屋子里头我最看不透的人。比起撒加跟米罗，还有身为过来人的我，加隆对男人怀孕这种事一点压力都没有。我们三个都是毫无防备，他却是自己给自己创造机会。
原来最强之心的拥有者根本不是米罗，而是加隆你吗？
联想到这一点，顿时忍不住嘴角抽搐。米罗在这时从屋里看向我，我一点也笑不出来。他皱了皱眉，跟撒加说了什么，起身朝阳台这边走来。他肚子里的那个小鬼已经有四个多月大，长得飞快，我甚至一度怀疑他怀上的是不是双胞胎。——后来事实证明当然不是，不然你让作者我情何以堪！
他走起路来仍然是背脊挺拔，不像当时的我，要扶着后腰才能走得稳。他指着起身往厨房方向走的撒加，对加隆说：“撒加说他想喝牛奶，你不过去帮忙？”
加隆立刻跑得比谁都快，事实上如果不是环境有限制的话，我想他大概连翅膀都要伸出来了。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脚尖根本没碰到地面，纯粹是被风托过去的，很快就在转角的地方追上了撒加，两个人一起朝厨房里走。我伸手去搀米罗，他毫不含糊地整个人压上来，让我极度无语，又不好推开他。
本来我们俩就差不多高，我也就勉勉强强能抱得住他，只好问道：“你出来做什么？”
米罗半眯着眼睛道：“看你们兄弟相谈甚欢，我也忍不住想来凑热闹。”我没吭声，又听他说道，“好不容易才把洛基送走，我当然要好好把握机会。”
我环住他粗了不少的腰，伸手摸他的肚子：“等这个生下来，我们家里会更加闹腾。”
米罗张开眼睛看我，手指在我唇边滑动，低低地笑道：“你不是答应了阿布要把儿子送他养吗？一边一个，没有小鬼打扰的生活多好。”
……所以我能不能问你为什么还会愿意生下这个孩子？明明都已经打算好要把他送给别人养了，难道就不怕儿子出生以后对你感到心寒么喂！
他直起身，在我开口说话之前迅速地吻过来，把我的不满堵在嗓子里。他的手牢牢地按在我的颈后，没有给我避开的空隙，一直纠缠到他觉得满意为止。不，可能还不是因为他感到满意。在他松手的时候，我清楚地看到他的嘴角抽了两下——估计是肚子里的那个不甘寂寞，又踢了米罗两脚。
米罗低咒一声，飞快地收拾好挫败的情绪，准备凑上来再接再厉，我抵住他：“这里是别人的家。”
他挑了挑眉：“你哥哥也算外人？”说完拉起我的手，在手心里印下一个细小的亲吻，“行，那我们回自己家里，然后再继续。”
我几乎维持不住脸上的冷静，低吼道：“你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米罗飞快地接口：“想你。”
我自暴自弃地放弃了抵抗：“……好吧，你赢了。”
本来想要给撒加跟加隆留张纸条，但米罗坚持说回去打个电话过来就好，于是我们就这样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就离开了= =｜｜｜
一回到家他就把我压在沙发上，一边吻过来一边扯开我的衬衫。喘息的间隙里我还有余裕瞟了他隆起的腹部一眼，深感在这种时候做这样的事情真是很有难度，说不定激动到一半就会被人打断——
太活泼的孩子有时候会让家长感到特别头疼，你们懂的。
正想着，就看到米罗面色诡异地停下动作，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我擦……”
我：“……”
默默地伸手给他按摩腹部，等到把里头闹腾个不停的小鬼头安抚好，身上的热度也下去了。帮一脸郁卒的人整理好衣服以后，低头看了看被扯坏了四颗扣子的衬衫，不知该说什么好。陪着他在沙发上坐了会儿，决定上楼去换件衣服。这都还没起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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