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藤抓鬼记-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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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佑一还没来得及问她不好的感觉指的是什么，就听见“叮”的一声，电梯停在了他们这一层。几秒钟过后，电梯门开开了，一个穿着淡粉色短袖衬衫，卡机色长裤，带着茶色墨镜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门口这两个抱在一起的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捂着嘴轻笑起来。
　　“啧啧啧，看起来我上来的不是时候啊。”男人慵懒的靠在墙上，把茶色的墨镜取下来，戏谑地瞅着他们，“你们继续，不用在意我。反正该看的都看了，不该看的也碰上过。”
　　“紫昊！”义晴被男人调侃的脸立马红了，推开身上的佑一，冲上去狠狠朝着竹内紫昊的小腿踢了一脚，“别在那儿乱嚼舌根，一个大男人！”
　　“哎，佑一，你怎么会想娶她这么个暴力的女人。”竹内紫昊揽住义晴的肩膀，“怎么样，现在还用我当司机吗？”
　　“小晴让你载她去大阪吧？紫昊。”
　　“是啊。”紫昊揉了揉义晴的头发，“好好的发型都让你给毁了，白白浪费了我的手艺。”
　　“那正好，你还是跟着去吧。”佑一一脸不快的把义晴从竹内紫昊的怀里拽过来，冲他招招手，示意跟着他们一起走。“别人的东西不要乱动，小心主人不高兴。”
　　“我知道啦，你放心吧，小晴是我宠爱的妹妹，这一点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我只是提醒你一下。”
　　“哎～”紫昊摇摇头，“我带她去大阪，你不去吗？”
　　“当然要去了。”
　　“那让我去做什么？司机吗？”
　　“做回清道夫，怎么样？你应该得到消息了吧？义庆哥把池田组的那帮小鬼借过来，派去那边盯着呢！”
　　“池田组？阿巽的人呐！你是怕压不住他们？这不是还有小晴在吗？”
　　“我们两个管什么用啊，阿巽最近有点好大喜功，手下的人良莠不齐，而且好像不怎么听话。”义晴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你去过看看，省得他们闹出乱子来，胜秀哥那边没法交代。”
　　“我知道了。”
　　紫昊跟着两个人走进会议室，那一屋子的人还在焦急地等着，生怕佑一和义晴两个人吵起来。看到他们手牵手走进来，大家的心都放下来了。
　　“哟，人还挺全呐！”紫昊眼睛一亮，噌地一下窜到聿人身边，拍了拍他的脑袋。“嘿，小鬼，好久不见了。”
　　“紫昊哥，我好想你哦！”聿人拽着紫昊的袖子，兴奋地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来给你小晴姐当司机的。”紫昊一边说着，一边跟认识的人打着招呼，然后凑到斋藤和绫的面前，“两位神棍大人，最近过得可好啊！”
　　“哟，这不是鬼魅吗？不在地底下呆着，怎么有工夫上这儿来了？”绫冷笑了一声，勾上紫昊的肩膀，另一只手狠狠地捶了他一拳。“听说最近混得不错啊，你手下的那些人可没少给我们找麻烦，整天没事就聚在一堆儿生事，是嫌我们过得太滋润了吧？”
　　“我手下的人？你确定？他们一个个都忙着呢，没工夫出去惹事。”
　　“不是吗？那些小鬼每个人的头上都绑着一根红色的发带。”
　　“呵呵，池田组的那些臭小鬼们？”紫昊哼哼了两声，“小晴说得对，看来是时候该清理清理门口了。”说完，他抬起脚踹了一下斋藤的椅子，“见着我也不知道打声招呼，真没礼貌。”
　　“他还跟你打招呼，没抽上你就不错了。”绫似笑非笑地看看聿人，又看看面沉似水的斋藤，然后冲紫昊挑挑眉，“明白了吧？”
　　“哇塞，真没劲，你们怎么一个个的都喜欢往这坑里跳，一点都不潇洒。”
　　“等你遇到了就明白了。”佑一分派工作之后，拉着义晴凑了过来，“该走了，不要磨蹭了，有什么话路上再说。”
　　话音未落，他们就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天花板上的吊灯也摇摇欲坠，会议室里的桌椅开始不停地摇晃着，大家迅速蹲下身体，把手边可以用来遮挡的硬物顶在自己的头上。
　　“天呐，能不能不要这样对我们啊，居然这个时候地震，我们手上还有案子呢！”聿人头上顶着一个文件夹，蹲在地上嘟囔着。
　　“哎，就是说啊，工作量又要加大了。我们是人，不是机器。”蹲在聿人身边的小警员也表示自己的不满，“我们都好几天不能睡觉了，是个人都受不了。明智警官，你去跟殿下说说吧，这次救援可不可以不调咱们系的人去？”
　　“少说废话。”震了大约十几秒钟的时间，一切又恢复了正常。聿人站起来给了刚才向他抱怨的那个小警员一脚，“站在这里的人，哪个不累啊，哪个不辛苦啊，都是不眠不休到今天的，偏偏就你有那么多抱怨的话！现在，该干嘛都干嘛去，留守的人在本部等消息，不许回家，不许出门。知道了没有？”
　　“是！”
　　聿人挥挥手，让大家散开，然后抓起自己的包看着其他的人。
　　“绫，你怎么还在这里，我以为你已经回去了。”门口传来大和义庆的声音，众人扭头一看，义庆拿着一张纸站在那里。
　　“你是巴不得我回去，不在你眼前晃荡，是吧？”
　　“不是那个意思，我收到了你们那边的消息，刚才地震的震级虽然不大，但是还有少数老房子倒塌。你看你是不是……”
　　“我还以为会很严重呢，刚才这里晃得那么厉害。”绫走过去，拿过那张纸看了一眼，“我先走一步，回去布置布置工作。对了，紫昊，你跟我一起走，让你们的人协助一下。”
　　“知道了。”竹内紫昊晃晃头，跟着绫走出门。在经过义庆身边的时候，冲他笑了笑，然后说道：“替我向龙哥问好，好久不见他了，你该让他多回家看看的。”
　　“好，我会的。”义庆拍拍他的肩膀，目送他们离去。然后又转身看着其他的人，“你们也快点吧，或许这场地震对于我们来说是个不错的机会呢！”
　　后来的事实证明，大和义庆的话一点也不错，绫手下的警员和池田组的人在心斋桥一个坍塌的地下室里发现了被通缉的三井秀美，以及那几颗失踪的心脏。

　　038　疑惑

　　聿人跟着斋藤和佑一走进了三井秀美的病房，看到在床上躺着的那个面色苍白、双腿被高高吊起的女孩，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想起刚才从她的主治医师那里听来的诊断报告，这么一个正值妙龄年华的漂亮女孩子，从今往后恐怕也只能坐在轮椅上生活了。
　　斋藤回过头看了看满脸惋惜的聿人，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小孩的同情心又泛滥了。他伸手拉过小孩的手，把他牵到自己的身边，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机，在上面写道：“这是我们追缉的犯人，不是普通的人，还是把你的怜悯之心收起来吧。”
　　“我知道，可是总觉得心有不忍。”聿人看了看昏迷中的女孩，长长叹了口气，接过斋藤的手机回复道：“义晴姐在来大阪的路上跟我说，她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这次的事情远远还没有结束呢。她认为三井秀美，不过是一颗被人利用的棋子。”
　　“那你觉得呢？”斋藤牵着聿人的手，在三井秀美的床边坐下来，而佑一则是绕过去查看病人的情况。
　　聿人摇摇头，他靠在斋藤的身上看着那个女孩子，心中升起一种悲凉之感。
　　“我有几个问题还没有想通。”聿人在手机上按了几下，递给斋藤。
　　“具体说来呢？”
　　“嗯……”聿人哼了一声，在手机上写道：“第一点，我从她的身上感觉不到任何力量。”
　　“还有，”斋藤摸摸聿人的头发，“在地震的时候，她的那只犬神为什么会抛下主人自己逃走，这样的情况很少见。”
　　“这也是我想要知道的。还有一点，”聿人在手机上打了几个字又删掉了，看看佑一，又看看身边的人，“我看过了她的日记，报仇计划似乎是近几个月才有的。她这几个月的情绪起伏相当大，跟之前那些年有明显的区别，我想应该是她遇到了什么事情或者遇到了一个可以左右她感情的人。”
　　“你说得对。”斋藤冲着他点点头，“你从她的身上感受不到力量是因为式神现在不在这里的缘故，我们之前的推论或许出了一点小问题。”
　　“真的会有这种事情吗？”
　　“当然了，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
　　聿人看到这句话，冲着斋藤撇撇嘴，看看床上的人没有苏醒的迹象，又低下头继续用手机跟他交流。
　　“你说，我们是不是要防止有人杀她灭口？”
　　“我在这里设了一个结界，一般人可以进来，但是拥有灵力的人除非打破这层防护，是不可能走进来的，包括那些生物。”
　　“你可真厉害。”
　　佑一站在一边，微笑地看着这两个抱在一起用手机进行交流的人，他觉得虽然聿人在感情这方面很迟钝，但是好像并不排斥瑾若有若无的碰触。也许在这小鬼的心里，已经慢慢接受了瑾，并把他视为一个特殊的存在吧，真希望他们最终可以走到一起。瑾一个人生活了这么久，也是时候该找个疼他、爱他的人了。佑一正想着，就听到病房的门被轻轻拉开，回过头往门口望去，就看到义晴拎着大包小包的食物，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怎么样？还没醒呢吗？”压低声音凑早佑一的耳边，义晴好奇的往病床上看去。
　　“嗯，听医生说伤得很严重，日后也只能坐在轮椅上了。”
　　“你说她这又是何苦呢？仇恨……”义晴摇摇头，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椅子上，“是非常可怕的一种感情，真的可以毁掉整个世界。”说完，又指了指那两个玩手机玩得不亦乐乎的家伙，“他们又在干嘛？”
　　“交流感情。”
　　“发展很迅速嘛！”
　　“希望他们能这么发展下去，或许能跟我们一起走进礼堂。”
　　“怎么可能这么快啊！”义晴拍了拍他的肩膀，递给他一盒牛奶。“先垫垫肚子吧，一会儿就没工夫喝了。”然后又从袋子里掏出一瓶番茄汁和一袋牛肉干分别塞进斋藤和聿人的手里，“你们两个也是，赶紧吃点东西吧。”看到斋藤冲着自己眨了眨眼睛，义晴笑了，“这个玩意还很不好找呢，我差点买了番茄给你。”
　　“别光顾着我们，你也要吃一点，我发现你最近好像瘦了。”
　　话音未落，义晴在转身的同时，无意中就发现躺在床上的三井秀美，她的手指动了两下，闭着的眼睛也慢慢睁开了，迷茫地看着他们。义晴很迅速地按下了床头的呼叫按钮，不一会儿主治医生和护士小姐就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检查完三井秀美的情况，主治医生鸟山先生冲着佑一点点头，示意他到外面说话。
　　“医生，她的情况怎么样？”
　　“除了腿伤，还有很严重的心脏问题。”
　　“那她的意识清不清楚，我们现在能不能问她点问题？”
　　“病人的意识还是很清楚的，你们可以问她问题。但是，希望你们能把盘问的时间控制在十五分钟之内。”
　　“好的，谢谢您。”
　　“不过，我有一个请求。”
　　“您请说。”
　　“希望警方能请三井小姐的父母到医院来一趟。”
　　“哦？”
　　“我刚才说过了，她的腿伤虽然很重，但是心脏的负担似乎已经到了极限。我们集合了心脏方面的专家进行会诊，确诊是先天性的心脏主动脉闭合不全，情况非常严重。专家们得出的结论是，如果不尽快做置换手术的话，恐怕……”鸟山医生摇摇头，“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可以找到合适的心脏吗？”
　　“我们在尽力去找，但在找到之前要得到家属的同意。”
　　“我知道了，我会联系她的家人，还要麻烦您请专家们商量一下手术的时间。确定之后，在第一时间告诉我们。”
　　“那么，就这么决定了，我们等您的消息。”
　　“好的。”
　　“我先告辞了，有事的话，您可以随时找我。”
　　“是，请小心慢走。”
　　鸟山医生冲着佑一点点头，带着小护士离开了。佑一看着两个人走远，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身进了病房。他知道，再次迈进这道门，他们将揭开近来一段时间发生凶案的真面目，也将为这次的案件画上一个句点。

　　039　真相大白（1）

　　佑一走进病房就看到三井秀美虚弱的靠在床头，斋藤、聿人和义晴分立在病床两侧，面沉似水的望着她。
　　“三井小姐，”聿人率先开口，“我是京都府警察本部暴力犯罪搜查三系的警官明智聿人，这两位是警视厅搜查一课的警官大和义晴、堂本佑一，我们怀疑你跟一宗连环杀人案有关，请你协助我们的调查。”
　　“明智警官，”三井秀美笑了一下，“你们不是怀疑，是根本就已经确定了我就是凶手，对吗？毕竟，你们已经向全国发了通缉令。”
　　“可以这么说，你是第一嫌疑人。”
　　“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三井秀美耸耸肩，“不过，在此之间我想知道，我究竟还能活多长时间。”她望着刚刚进门的佑一，“这位警官，刚才医生一定把我的情况跟您说了，请您如实告诉我。”看到佑一面露难色，三井秀美轻笑了一下，“您不要觉得为难，其实我早就知道自己活不长久了。我本身就是学医的，相信这一次的腿部手术已经造成了我体内某部分的感染，想必要做心脏置换手术，对吗？”
　　“没错。”佑一点点头，“三井小姐在这方面也算是专家，我也没有办法瞒住你。鸟山医生希望我们把你的母亲请来，商量给你做手术的事情。”
　　“请您转告鸟山医生，我不想、也不能做这个手术。”
　　“为什么？”义晴疑惑地望着她，实在不明白面对死亡她怎么能如此平静。
　　“人人都觉得死很容易，其实真正面对死亡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希望自己有活下来的勇气。就像杉浦秀雅一样，那么骄傲、目空一切的女人，在面对我的式神时，表现出和普通人一样的惊慌，跪在地上哀求我放过她。”三井秀美冷笑一声，“可是她不知道，即便我不杀她，她也活不过三十岁，因为我们都患有这个像定时炸弹一样的病。你们的身体都很健康，体会不到我们的这种感触。每天都要小心翼翼地活着，不能大喜大悲，不能有剧烈的运动，当同龄的孩子开开心心的去旅行、去游玩的时候，你只有坐在一边看着，那种感觉真的好像是被抛弃了一般。不知道你们听说过这种说法没有，像我们这些患有先天性疾病的孩子，其实才是上帝真正的宠儿。上帝害怕在人间找不到他们，就在他们身上留下了记号。这样做的目的，就是只要他老人家愿意，就可以随时把我们带走。”三井秀美看着面前的四位警官，“我想，我杀掉她们，也是为了完成上帝他老人家的意愿。而这次地震，把我的腿压断，也是上帝他老人家的意思，他……是要接我回去了。”
　　四个人对望一眼，他们没想到三井秀美这么干净利索地认了罪。斋藤找了一张离病床最远的椅子坐下，仔仔细细的观察着三井秀美的每一个动作、神态。从她现在的精神状态可以看出，这个女孩似乎一心求死，已经没有活下去的意志了。
　　“明智警官，请你们不要再大费周章地去救我的命了，对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犯人来说，这样做是很不值得的。”
　　“你……”聿人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看着这个毫无求生意识的女孩，他觉得自己之前准备的那些说辞一句也用不上了。
　　“杉浦秀雅、三井秀姬，松井雅子，还有天守阁上的三个人，都是我杀的。”
　　“在我们的预料之中。”聿人点点头，拿出自己的录音笔，“你可以说说你是怎么杀了她们，又是为什么杀她们吗？”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希望你们有耐心听下去，这个故事还要从我很小的时候讲起。”三井秀美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中，“在我很小的时候，大概是四五岁的样子，就已经知道那个每天我叫她妈妈的女人只是我的养母，或者说是后母，而不是我的亲生母亲。而在我六岁生日的那一天，父亲带我去见了一位漂亮阿姨，他说这个叫做杉浦百合子的女人才是我的生母。”
　　“后来，我从我的母亲那里知道了关于伊势杉浦家的一切，也知道了我还有一个姐姐、一个妹妹，并认识了在浅草寺工作的大久保舅舅。最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想着复仇什么的。因为我活得很好，很幸福，没有什么让我不满的地方。可是自从秀姬长大之后，我的养母三井太太对我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改变。无论我做什么，在她的眼里都是不对的，秀姬还总是跟我打打闹闹，有的时候甚至变本加厉对我非打即骂，这让我很心烦。慢慢的，这种心烦就变成了怨恨，我想着如果有一天她们都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该有多好啊！”
　　“于是，你就起了杀心？”
　　“没有。”三井秀美摇摇头，“那个时候，我还是个普通的学生，一心一意要考入全国最好的大学。我在与母亲相认的同时，也知道了自己的病，所以立志要当个医生，研究出一个治疗方案来医治跟我一样承受心脏病痛苦的人。所以当我考入东京大学、搬进六木本公寓的时候，我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能离开那个家，能离开让我心烦的人，能完成我的心愿，这对我来说是非常满足的。可人不如天算，清净的日子没过几天，秀姬就找上门来了。我一直忍着，因为她比我小很多岁，我只能让着她。可是三个月前，我跟她大吵一架之后，一怒之下就离开了公寓。我从六木本一直走到银座，就为了能舒散我心中的烦闷，后来我进了一个叫做时光飞逝的咖啡厅里，遇到了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
　　“黑色斗篷？是什么人？”
　　“看不清楚，从声音判断，应该是个年纪很大的女人，而且我很肯定她不是日本人。她把自己包裹得很严实，只露出两只湛蓝的眼睛。她最开始说了很多，我没有听懂，等我有些不耐烦了，准备要离开的时候，她拦住我，说我们能在这里碰上算是有缘，所以要送给我一件礼物。”
　　“礼物？”
　　“我想你们应该知道了，就是那个式神。”
　　“那个不是你召唤来的，而是她送给你的？”
　　“是的。”三井秀美点点头，“她说，伊势杉浦家本来应该是我继承的，却让我的同胞姐姐占去了，这对我不公平。而且，她还告诉我，杉浦家从上到下都把我的母亲、还有我和从未谋面的妹妹当做败类，欲除之而后快。说实话，她之前说的一切我都没有在意，只是后来的这些让我不得不留心。”
　　“你无法容忍杉浦家对你和你母亲的歧视，所以就按照那个老女人的话去执行了这一系列的杀人案。”
　　“嗯。”三井秀美点点头，“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了，或许是这么多年累积下来的怨恨占据了上风，头脑一热便答应了那个人。”
　　“那么，你是怎么跟她联络的？”
　　“从来都是她找我，我根本找不到她，每次见面都是在那家咖啡馆里。”
　　“你是通过她找到的松井雅子？”
　　“没错，她的消息很灵通。我头一天跟她说，现在正在寻找失散已久的妹妹，结果第二天她就告诉我雅子身在京都。”
　　“嗯，于是你就来找她了？”聿人睁大双眼看着她。
　　“没有。”三井秀美摇摇头，“那个女人跟我说，我妹妹的病已经治不了了，情况很危险，她说与其让她痛苦的死去，还不如让她把心脏贡献出来，作为我的研究之用。”
　　“你同意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同意，准确说，现在回想起来，这一段时间我都是在迷迷糊糊中度过的。我就像是个提线木偶一样，被那个人操控在手里。”

　　040　真相大白（2）

　　斋藤默默地坐在那个角落，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冷眼看着靠坐在病床上的女孩，不由得叹了口气。从三井秀美的神态、语气上判断，这个女孩并没有说假话，她也没有必要说假话。到了这个时候，坦白一切才是唯一的出路。
　　“那么，你刚才说松井雅子是自愿送死的？”
　　“对的。”三井秀美点点头，“我是一个月前来到京都找到雅子，把所有的事情，包括我们的身世都一五一十地跟她说了，以及想用她的心脏做研究这种事也毫不隐瞒。她很相信我的话，对于我的计划，想都不想就同意了。”
　　“为什么？”
　　“按照雅子的话说，与其她这么痛苦地活在这个世界上，还不如把自己身体有用的部分贡献出来。如果我的研究可以拯救像我们一样忍受痛苦的人，那也是一桩好事。”三井秀美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空，“她是一个那么懂事的孩子，就坐在那里看着我露出腼腆的笑容。她说她不是沽名钓誉，只是没有勇气再活下去了，病魔已经把她的意志全部消磨掉了。对于她的痛苦，我深有体会，这不是正常人可以承受的了的。如果不是切身感受，是不会理解的。”
　　“后来呢？你就杀了她？”
　　“算是吧，但我没有在场。雅子说，姐姐既然拥有一个式神，那么就让那个家